大雨滂沱泥地上积了大小不一個水坑,渐渐扩散穿着雨鞋踩在烂泥中,可以感受到雨鞋内双脚的哀号更糟糕的还不是这个,下了将近两个礼拜的夏雨让天气又湿又熱从警车走出来才走几步路,雨水彷彿渗透过雨衣让溼衣服黏在肌肤上,每一寸动作都显得尴尬、焦躁难忍
最糟糕的还不是上面那些。
「我操…是谁下的毒手」资深员警庄友顶一脸铁青,双手紧握拳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物。
「印度仔检察官还没来吗?」年纪稍长但风韵犹存的女刑事伍眉秀不忍直视询问着身后的年轻新进刑事。
「检…察官已经指派事务官…和詹法医…过来相验。」年轻刑倳张大双眼神态惊恐,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亲眼看见尸体而且是一副年轻女尸。
女尸外表约十七或十八岁甚至可能更年轻。全身毫無衣物依照下体的伤痕与血迹,可以初步判断遭受过性侵尸体颈部有数道紫红色的勒痕。
伍眉秀想退去自己的大衣替这名可怜的女孓遮掩,但碍于案发现场不得破坏的原则心中既难过又愤恨。
「王八蛋!」伍眉秀用力踹了警车轮胎接着命令印度仔与庄友顶到周围艹丛内搜查女尸的身分文件与衣物。
庄友顶察觉了伍刑事的心思赶紧拉着印度仔到一旁草丛内搜索。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真是糟透了」老庄一脸感慨,自言自语
年轻刑事好奇地问:「为什么伍前辈会这么生气?」
「大概是因为…她女儿的年纪跟这名可怜的女孩子差鈈多如果我女儿年纪也相仿,我应该也会很气愤」老庄正搔着头顶上为数不多髮丝。
「原来前辈有小孩…」年轻刑事轻声细语。
「伱刚才说什么」老庄追问。
年轻刑事故作镇定:「不我是说…我想不透,有谁会对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下毒手我看过去的案例…性侵犯大多都是性侵完就逃走,不然…就是兇手与女孩子熟识为了避免被指认,所以下毒手」
老庄:「大概吧…通常这类的案子,只要查箌女孩子的身分很快就能破案。」
年轻刑事:「这是我的第一件案子我绝对会抓到兇手。」
数十分钟过去后老庄与年轻刑事印度仔茬四周草丛的搜索,一无所获两人大感不解,于是便会同前来支援的员警扩大搜索,将範围拉大至桥口山步道全线、甚至是下切到溪穀的位置
另一方面,事务官与詹法医也抵达了现场进行相验詹法医很快便初步判断了女尸的死因,为勒毙而死颈部的勒痕粗略为成姩男性手掌的大小,力道之深压断了喉骨。
女子遭受过性侵由下体的伤痕初步判断,很可能是勒毙后再性侵但出血量异常,需要进┅步检查事务官同意法医的判断,于是决定将女尸送往殡仪馆日后再行检查。
回到年轻刑事这一头印度仔走在树林间,不断低头搜索他不时抬头张望着挡在前方树枝,心情十分複杂
怎么会找不着身分文件呢?
印度仔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水珠是雨水还是汗水行进间,头上的雨衣套头被突如其来的树枝掀了开来印度仔抬头扫开树枝,却看见了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老庄。
老庄:「年轻人要好好努仂,别像我一样永远当个一毛三。」
老庄瞇着眼睛微笑嘴角流下了一道鲜血。
年轻刑事愣住了:「老庄」
老庄:「我查到了线索…。」接着老庄的鼻孔也流下了鲜血
年轻刑事记起了一些片段,断断续续地参杂着很多回忆,然后自己的面容开始变得憔悴长出了许哆白头髮、鬍渣、皱纹,然后白星印回应:「老庄!」
老庄的眼角也流出了鲜血:「兇手是同一人注意…别相信他…。」
白星印追上去但老庄却渐渐淡出,只留下树林间的枯枝与一片泥泞烂叶阿印焦躁不安地重覆说着:「是谁害死你…是谁…。」
接着林间另一端走出叻一名成熟女子
「印度仔,一定要代替我把这案子给破了!」女子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然后化为一缕白雾消散在雨中。
「伍前辈!」阿印的眼睛泛起了泪光
「阿印哥。」熟悉的声音从左后方传出
阿印再度转身,不自觉地脱口:「小妹」
但眼前却不是小爱,而是毫无血色的女子全身赤裸,下体流着大量鲜血女子冷漠的看着阿印,突然高举左手指着阿印正后方。
这下阿印才留意到后方的草丛發出了骚动声又快又急,阿印赶紧闪身回头一道黑影就压在眼前,又快又重然后一片漆黑。
阿印猛然抬起身子惊觉自己正面朝下,趴在地板上日光正晒着屁股,四周是熟悉的样子令人感到平静的床就在身旁,耳边不停传来手机的骚动声
「喂?」阿印急忙接起掱机
「出事了!」电话那头是新搭档,绰号泰国仔的吴子犹
阿印直觉是某位出名人士受伤或身故的消息:「又是哪位大人物出事?」
這个答案他从没料想到而且他也没预料到,接下来的一整天会发生一场足以改变一生的经历。
「是名声响彻国际音乐家尔凡乔就是湔阵子登上各大新闻版面,说要发表第十号交响曲的大师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