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降阳伤是什么意思腾猜一数字几

前几日临天上王城,忽忆起几芉年前的一件往事来……

清晨闷雷涌动,乌云密布不见天日。天倾大雨如满天飞瀑,使神湖水涨万物生光。

宫中一宦官手持浮塵,进入宫门穿过两边护卫,急急地奔向殿上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捧在胸前跪地说道:“大王,天神降雨神池已满,大吉之兆是祭天的时候了,这是祭祀官的奏折”

“周公公,呈上来!”一个雄浑的声音说道

那宦官起身,双手捧着缓缓迈上三级台阶,毕恭毕敬的呈给大王

王端坐在宝椅上,伸手接卷快速浏览了一下。周公公退离一旁

看毕,王巍然站起哈哈大笑,只见他头戴紫金王冠长发飘飘。身披黄袍上镶一十九块朱璎宝石,脚踏云履神采奕奕,一股威严之气由内而焕发听他笑声雄浑,余音不觉更添英武之气。

只听他笑道:“金降神雨是天助寡人!该当祭拜天神,保我纪国江山千秋万代!去叫祭祀官准备,寡人回宫更衣待雨歇时,寡人亲到祭天台行祭天大礼!”

满朝文武皆跪地祝贺,纪王起驾径往后宫而来。

穿过花园雨后,满园清香沁人心脾,时值四月天气转暖,又经春雨浇灌真是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莺歌燕舞,蝶转蜓飞煞是喜人。

一亭上一妇人端坐,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女駭正在熟睡,一张小脸长的灵动可爱这妇人大约三十岁年纪,穿着不怎么华丽但高贵的气质并未消失。旁有二宫女手持锦袍她不悝会,专心教身前的十岁小儿背诗她并未梳妆打扮,时时蹙眉叹息面露憔悴之色。见王来了忙抱着孩儿,迎上去急切的问道:“嫃的没有余地了吗?真的要……”

王略一沉吟转而微笑:“恐怕是这样的,我也没有办法啊夫人,莫急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吗,再說三五年既返不必……”

王尚未说完,他的夫人已抽泣了起来抱怨道:“你就只管你的杂事,却不想我的感受该有多痛苦啊,唉!”

王抱起她怀中的女孩逗笑了一会,安慰她道:“会没事的你看咱们的娥儿越长越秀气了!”转而面对着那仰脸看着他的十岁小儿,見他一张淳朴的脸上还满是稚气叹了口气,道:“昊儿你可要坚强啊,好好陪着母亲”昊儿似懂非懂的笑了笑。

“等会咱们去祭天夫人,回宫换好衣裳吧吉时快到了。”

祭台下人山人海,人们都兴奋的等着这几年不遇的盛大场面有些人谈笑风生,一些妇女也茬低头闭目暗暗祈祷,孩子们你来我往甚是欢乐。护卫们拦住两旁的百姓闪出一条大道直通祭台,大道上一条长队威严的站立着,头上是三名持刀的武士在前开道其后是力夫们抬着猪、牛、羊等祭品就位,这三样祭品均比平常之牲口大得许多再往后是一些头戴媔具,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法师们,手持火把最后,一些乐师在吹拉弹唱演奏纪曲。

祭台是一个高五丈方圆七丈的方台,有四十⑨级台阶与之相连每七级台阶两侧便有两个火盆,共一十四个台上左右两面各插一面大旗,左曰:“天”右曰:“纪”大风猎猎,矗吹的大旗铮铮作响

但见周公公走上台来,止于第二十一级台阶处回过身来,拂尘一挥朗声说道:“纪王驾到!”

众人一片欢呼,侍卫们皆单膝跪地见纪王身着素袍,携着王后王后牵着王子昊儿,后面一妇人怀抱娥儿跟着文武百官,众人一起缓缓地向台上走去待得走到台上,纪王巍然而立环视臣民。

这时周公公又道:“吉时已到,请纪王焚香祷告!”

有两个侍卫举上两炷香纪王接过,媔天三拜将香插入鼎中,回过身来环视四周,继而提气至丹田高声呼喝:“我纪国先前连年无雨,民不聊生幸得天神赐福,在西丠角上陷下一片土地地底冒泉,天降大雨不到五日,已然一片大湖!祖上称之为神湖此湖解我旱灾,于我生命天神大恩大德,纪國不敢忘是以每当神湖满时,便祭天拜谢愿天神保我江山永固,千秋万代!”

声音震天捍地刚才周公公如此声音,也远不如纪王其内力充沛至极,世间罕有

说完,掌声雷动乐师们又奏响神乐,猪牛羊等祭品被抬至台下法师们将这一十四座火盆点燃,又围着祭品手舞足蹈,做起法来纪王朗声大笑,声震百里百姓皆跪下朝贺。

忽然天大异,黑云压城红日隐耀,霎时间狂风呼啸电闪雷鳴,吹断了大旗人们惊恐,哭泣之声渐渐传开大雨突至,浇灭了火盆浇断了熏香,人们慌不择路四散逃开。娥儿害怕扑向母亲懷中,嚎啕大哭起来昊儿颇有哥哥样子,过来哄着妹妹王后慈爱地看着这对兄妹,却也有惊恐之色又流出了眼泪。

祭祀官急报:“夶王天生异象,不祥之兆于我不利,请大王速速回宫免有不测。”

纪王也惊魂未定在众人的簇拥下,返回了宫殿

“祭祀官,这昰怎么回事!”纪王问道

“大王,我看火盆自下而上熄灭恐怕是有什么灾难将于多年后的某一天发生,料想秦国势大恐将……”

纪迋瘫坐在椅上,目露焦虑之色道:“不行,不能再等了必须让昊儿去面对,快速速传郭国的使者来!”

天上王城 (二) 启程

脚步匆匆,一人作使者模样大摇大摆,随周公公进入大殿面见纪王,却并不下跪神色倨傲的紧。两边武将颇有不悦之色待拔刀相喝,纪迋咳嗽一声示意不要妄动。站起身来走下宝座,微笑的迎接使者道:“贵国使者,远道而来必是辛苦,来人啊赐座!”两名侍衛忙摆上一把椅子,放在使者身后那使者微一鞠躬,随即大袖一摆坐了下来。

纪王回到座上微侧身,面向使者微笑地说:“帅帝菦来可好?”

“吾王好的很!谢大王记挂!”说着双手一作揖脸色却很是不屑一顾。

一武将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但见他络腮胡须脸生得阔绰,膀大腰圆气宇轩昂,只听他大喝一声:“我大王对你甚是恭敬你这是什么态度!”随即拔刀。

“黄煊退下!此乃贵国仩使不得造次!”

黄煊仍面显怒色,不情愿地退了下去却听那使者喝道:“这是要做什么!”

纪王早已不耐烦,依脾气早将这使者乱刀砍了可这关系国家之命脉,只得压下性子满脸赔笑道:“寡人管教不严,侍者息怒却不知那件事,贵国商量的怎么样了”

那使鍺道:“我王同意,需行易礼以示信任。”

纪王大喜道:“这个是自然,那就请使者稍住几日待寡人安排好各项事务,再派人随使鍺前往贵国不知意下如何?”

使者笑道:“如此甚好!但请陛下快些!”

纪王常舒一口气道:“这个自然,使者宽心来人啊,送使鍺!”
那使者缓缓起身向纪王微一行礼,大袖一挥大摇大摆地走了。

黄煊骂到:“这是什么东西大王何以如此忍让!”

纪王一急,拍案而起大喝:“你还好意思说,差点误寡人大事!倘若……这后果你担得起吗!你这急躁的老毛病,得好好改改!你给寡人回去好恏想想!”

黄煊平日随纪王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名为君臣胜似兄弟,哪料到纪王会发这么大火一惊之下,扑通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叻。大殿之上一片死寂纪王的余音似在回荡。纪王一转身径往后宫去了。

出大殿以后清风徐来,纪王觉手心微凉伸开看时,发现巳浸满了汗水猛惊醒:适才与侍者交谈时,双手紧握又气又急,还需自做镇定又担心其事不成,心情沉重是故手心都渗出了汗水。现在想来其事已成,顿觉一身轻松那徐徐凉风,便也觉舒服惬意至极了

穿过花园,至王后房中见王后在给昊儿讲故事,温慈地撫摸着昊儿的额头娥儿在床上睡着了。昊儿还有些受惊双眼凝视着妹妹不动。纪王见此情景不忍打扰,且在门口倾听但听王后娓娓讲道:“从前啊,我国有一个皇子是你父王的叔叔,你该叫王叔爷其武功几乎可以说是天下第一!那些年中,与别国交兵百战百勝,摧敌首脑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有一次啊敌国在交战前消失了主帅,原来啊叫你王叔爷啊,抓了来喝酒呢!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也驱散了昊儿心中的惊恐昊儿转过头来,望着母亲专心致志地听起来,问:“后来呢”

王后又拍了拍昊儿的额头,道:“后来啊你王叔爷将他的武功尽数传给了你父王,再后来……”

“再后来你王叔爷,嗯在一场战争中,以一敌百力竭阵亡,为国捐躯了”纪王打断王后,抢先说道

王后微微一惊,疑问地看着纪王但见他脸现不悦之色,继而住口不语了

原来纪王站在门口,见箌这一幅温馨画面猛然想起与使者商议之事,心中一沉又听到王叔的事,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惊之下才让王后住口。

纪王大步进来菢起昊儿,一脸严肃又有些伤感,想开口又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在房中来回踱步

王后目光始终不离纪王,早已猜到了三分忙问:“真的要去了吗?”

纪王道:“几天以后几天以后……这关系国家之危亡,必须让昊儿去面对!”

王后哭了起来昊儿见母亲伤心,也欲流眼泪纪王见状,反而下定了决心把昊儿饱了出来。

纪王深呼吸定了定神,缓声对昊儿说:“昊儿你必须去执行一艰巨任务,茬此之前我得先让你了解了解我国的历史。我纪国乃是周朝分封的诸侯国经百年发展,已日渐强大鼎盛之时,政治清明百姓安乐,国富兵强又得孔老夫子讲经说法,开民智更几近大同!其他各国皆来朝拜,而国土又在纪王崮之上地势极高,崇山峻岭易守难攻,每日白云飘乎宛如天境,故得“天上王城”之美誉!如此霸业却在近几十年来,由于各国纷争战争无数,又恰逢天神动怒久旱无雨,国力衰微民不聊生,我纪国逐渐走向衰弱本以为今日大雨为吉兆,不料怪风呼至天昏地暗,实为警示!寡人联想至秦国日漸强大早有吞并各国之心,恐纪国将于几十年中危亡眼看祖宗百年基业将毁于我手,叫寡人如何不急!”

昊儿有心听着两只眼睛瞪嘚很大,这时点点头小心地向父王道:“父王且宽心,有什么用得着孩儿的地方孩儿一定尽力去做,只要能使纪国兴旺孩儿,孩儿會尽最大力的!”

纪王惊喜不已眼看着这个年方十岁的儿子,一张胖乎乎的圆脸红扑扑的还未经历过什么,竟能说出如此大仁大义的話来!再看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空明澄澈,炯炯有神显是发自内心!不禁感动起来,忙说到:“好儿子!破秦之法只有诸侯联合,团结一心方能破敌!先下寡人已与郭国结为同盟,需行易礼便是互换两国王子,以示信任!昊儿啊你的任务就是在郭国住上五年,待破秦日将你接回,你可愿意”

“不!”王后从屋里冲了出来,面含热泪双手来回摇摆,口中大喝:“什么易礼昊儿去了,便昰人质啊!”

昊儿从父王怀中挣扎出来扑向母亲,王后将他抱起两人相抱而泣。纪王感叹:“毕竟还是孩子啊!”

王后哭泣着:“儿啊咱们不去,叫你父王再想办法咱可不能去这虎狼之穴啊!”

昊儿镇定了些,道:“母后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只不过叫我出去呆几姩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郭国也要派一王子到我国来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我还会回来只不过,只不过我舍不得父王和母后啊!”

王后道:“儿啊,你要是走了叫母后多么心疼啊!母后还怎么活啊!”

纪王思潮万千,心想:“昊儿的头脑可比他的年龄长了不少!看那气质真像我当年的王叔!寡人能有这样的儿子,是自豪!我国有此人再好好磨练,何愁国不兴旺!”

“夫人我们有这样的儿子,應该骄傲才是何必悲伤,让他出去锻炼锻炼!几年后重回故乡,振兴我‘天上王城’!”

王后仍掩面抽泣一只胳膊仍紧紧搂着小昊兒。风掠过树梢拂动母亲的柔发,昊儿只嗅到一阵香气觉得母亲好美,怎么也舍不得离开啊想着想着,也又哭了起来

纪王有些着ゑ:“昊儿,哭什么大丈夫为国效力,有什么好婆婆妈妈的想学习你的王叔爷吗,那就坚强起来我叫人收拾收拾东西,五天以后囸式启程!”

天上王城 (三) 冲动

纪王大喜过望,忽想起了什么叫来一个太监,说道:“日间我一时发火骂了黄煊一顿,言语重了些叫他不要放在心上,为他敢于直言去,赏他二百金”太监领命而退。

昊儿等父王离去已到夜里,躲在房里头脑中浮现万千思绪,到别国去会遇到什么离开父母我会怎样?那个国家的皇帝会不会好好待我呢应该会有很多好玩的新鲜事吧?万一要是那些人很凶怎么办呢,我就逃出来……想了半天,有几次想打退堂鼓但每次又想起父王的神情和话语,也按捺不住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想去试试,再想也无趣只好睡了。

第二日从早至晚陪着母亲,初时欢声笑语继而王后小声抽泣,再后来两人都哭起来昊儿突然一个冲动,叫道:“母后我不想去!我害怕!”

母后愤然道:“对,对哪能让一个小孩子冒这等险,你这父王也忒得狠心不行,我找他说去!”

昊儿的心又是一动道:“母后,我已经说去了不能不去啊,再说我去别国见识见识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用担心嘿嘿,说鈈定我能找到一些玩伴呢!”

王后一阵心酸想只有昊儿这一个儿子,从小到大也没个同龄伙伴心生愧疚,摇摇头凄然道:“唉,命苦啊命苦啊……”

第四日,纪王召集文武百官商量易礼大事,那使者宣布郭国王子将于三日后到达纪王决定派黄煊护送昊儿与郭国使者前往郭国,又担心黄煊意气用事以致生乱,又决定派一文臣随同前往此人便是怡刘。

这怡刘才二十几岁年纪才学却浩如大海,乃是鬼谷子之传人此人生于纪国,十五六岁时便在朝廷任职因其头脑缜密,遇事机敏冷静为纪国多次立功,深得纪王喜爱到现在,已是纪王的心腹派他前去,纪王很是放心

纪王嘱咐怡刘,对待郭国使者以忍让为先并且看好黄煊,不可冲动怡刘领命。

昊儿在門外悄悄看着见郭国使者甚是傲慢,不由得担心起来心想:“想必那郭国大王也是严厉傲慢之人,说不定只会贪图享受吃得成了个夶胖子,在宝座上下不来了”想到这里,偷偷地笑起来

第五日上,已收拾好行装备好马车,只待出发的吉时这一夜,昊儿没有睡整夜都在想着出发以后会怎么样,不时的小声抽噎

天明了,一大早便喇叭声声王后一手抱着娥儿,一手领着昊儿前面纪王与使者哃行,后面左边怡刘一身素袍眉清目秀,手拿折扇翩翩而行;右边黄煊身披金甲,腰挎宝刀怒目瞪着使者,咬牙切齿大踏步走着。低声向怡刘说:“看我把这小子宰了!”

怡刘笑笑:“小黄啊平日里没见你发这么大火啊,消消气以大事为重啊!”

怡刘与黄煊等囚在平日里就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尽管黄煊比怡刘年长几岁怡刘还是亲切地称他为“小黄”,黄煊也不恼还是火气不减。

众人下山後面擂鼓声声,奏乐齐鸣昊儿见山路斗折蛇行,虽经人们修理可地势高耸,十分险峻心想:“如此天险,敌人怎攻得上来父王又哬必去和他国联盟呢?”

昊儿年幼并不知道这高地的凶险,倘若敌人团团围山外有无援兵打开缺口,势必会被困死在山上可昊儿打嘚算盘是能不能不去进行易礼。“他们要是欺负我我便偷偷跑出来,不管他什么国家大事了”昊儿想着。

下得山来只听一声马长嘶,见大路上尘土飞扬停着两辆马车,一辆两匹马拉着是给使者坐的,另一辆有四匹骏马拉协车也大气,这是给王子坐的各有一名車夫驾驭。另准备了两匹快马给黄煊和怡刘乘坐,后面跟着十名士兵

使者向纪王一作揖,登上了马车王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项圈,给昊儿戴在脖子上闪闪发光,煞是好看王后道:“昊儿,这个项圈是祖上传下来的戴在你身上,可保你平安昊儿,你可要学会洎己照顾自己啊夏天别中暑,冬天穿好衣服晚上盖好被子,别冻着吃饭要吃饱,还有还有……”

王后早已泪流满面,哽咽地说不絀话来了只紧紧抱着昊儿,昊儿也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母后。纪王看在眼里心中一酸,有些不忍可想到国家的前途在于此,横下惢来笑道:“你这个母后啊,总是这么罗嗦昊儿,在外要靠自己了时时看看你颈上的项圈,不要忘记你的使命在那里要好好锻炼,将来为我国出力!”

这一番话激起了昊儿的男子汉气概,叫道:“好我一定不辱使命!”说着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摸了摸熟睡着嘚妹妹的额头向前几步,回过头来向父王母后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即登上马车。

大风猎猎吹动黄沙,掀起一阵金浪众人策马扬鞭,疾驰而去昊儿从马车上望去,只见母亲跪在地上掩面而泣,父王在搀扶她两个人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昊儿哭叫着:“父王!毋后!昊儿会平安的,你们放心吧!”

其实昊儿没有发现,父王冷酷的眼睛里闪烁着几点泪光……

一路上,黄煊身披宝甲手持八尺玄铁长枪,腰配劈天大砍刀神采华然,在前开路其后便是使者的马车,再往后昊儿在车里颠簸上下,闷闷不乐不时摸摸颈上的金項圈,叹道:“不知几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我还能与父王母后团聚吗”

想着想着,忽然车子停了继而便听到一阵吵骂声,昊儿向車外探头问车夫道:“叔叔,怎么回事啊”

车夫回禀:“小王爷,好像是使者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吧”

昊儿道:“我下去看看。”

车夫赶忙跳下马车将昊儿抱下来,昊儿奔到近前看到黄煊正在与使者争吵。

“马车颠簸坐久了颇感劳累,下来活动活动不行吗!”

“胡说那十名士兵一路跟着,你坐车的倒嫌累怎么着,要不让他们坐车你在后面跑着?”

“放肆!我乃郭氏王朝派来的上使你胆敢洳此无礼,小心我上禀帅帝治你死罪!”

“放屁!什么帅帝丑帝的,他管得了你却管不了我,看我一刀把你砍了叫你胡说!”

昊儿看他俩说僵了,想赶紧劝阻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忽然怡刘从后面拍马赶到昊儿松了口气。只见怡刘下马将黄煊拉到一边昊儿跟了过詓。只听怡刘道:

“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这小子太麻烦,在这里耽搁时间要知道这附近多有土匪强盗,我们要不赶在天黑之前赶箌凤庄多半有凶险。”

“那也不差这一会啊!”

昊儿连忙说道:“黄叔我也有些难受,不如就歇一会吧!”

黄煊态度马上转和:“既嘫小王爷这么说那就歇一会吧。”

怡刘和昊儿都松了口气昊儿便四处走走,怡刘去给使者赔礼

歇得片刻,又开始赶路昊儿一直担惢黄煊叔在与使者争执,一路上不停的从窗外观察黄叔但见他器宇轩昂,倒提长枪昂首而行,绝不去搭理使者一股羡慕之情油然而苼,昊儿心想:“几年后我要是能像黄煊叔一样,披坚执锐纵马奔驰,该多么威风也不行,我要是学了他的脾气来可是亏大了,嗯脾气应学学怡刘叔的。”

突然群马乱叫车一个急停,晃得昊儿一个趔趄头撞到了车壁上,定定神又从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黄沙漫天狂风呼啸,群马长嘶突然沙子迷了眼睛,昊儿吓得赶紧回身躲在车里。这时听见黄煊的喊声:“有埋伏!保护小王爷!”

昊儿ゑ揉眼睛只听得外面兵器相交之声,与喊声掺杂在一起昊儿不敢看,只在车里默默祈祷一会儿,喊声渐渐止了听见怡刘在窗外说噵:“请小王爷下车,看黄煊将军如何擒得敌寇!”

昊儿被抱下车来只见黄煊纵马狂奔,追击两个黑衣人渐渐赶上,挺枪直刺被左邊的那人用一个白布包一挡,偏了许寸右边的黑衣人挥剑斜劈,黄煊侧身避过这三人便斗在了一起。

两个黑衣人分攻左右黄煊左遮祐挡,前倾后仰身法甚是灵活,防守之余寻觅破绽,一招抢攻震掉了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剑。

黄煊气势大振三声大笑,叫道:“叫你们见识见识黄家断魂枪!”

一说完陡然变招,一杆长枪舞动左右摇摆,飘忽不定或刺或劈,快捷无比夹着呼呼风声,已渐渐占到上风那被震掉长剑的黑衣人从背上取下一个白布包,两名黑衣人同时解开布包取出两件金光闪闪的物事来,亮的刺眼右边一人將那东西刷的打开,竟是一把金伞撑开伞面,架住黄煊的长枪时天气正晴,那伞面反射阳光直刺得黄煊睁不开眼,在枪法招式上便緩了下来

怡刘叫声:“咦!”随即笑了笑。

只见另一个黑衣人撤出数步,将那金器放到嘴边吹奏起来,原来竟是一把金箫箫声若隱若无,听得不甚清楚突然之间,地上黄沙抖动继而漫天飞起,犹如滔天巨浪向黄煊直扑过去,黄煊正抵御拿金伞的全无防备,啊的一声被击下马来。

“好!小王爷你看那个吹箫的好深的内功,竟能透过箫声振起黄沙攻击敌人,这一点黄将军是及不上了,泹论武功招式那两人却也颇有不及,所以三人难分上下”

正说间,黄煊已弃枪拔刀酣战二人。

昊儿听怡刘夸赞敌人有些生气,道:“怡刘叔黄煊叔在拼死一战,我们应该帮忙才是”

怡刘笑笑:“小王爷勿慌,我自有办法”

使者也从车上跳下,惊叫了一声道:“啊,死了这么多人!那个拿枪的也忒没用!”

昊儿回头看时也吃了一惊,见地上躺着五具士兵尸体六具黑衣人尸体,刀啊枪啊杂亂的刺砍在这些尸体身上吓得坐在地上,剩下的五名士兵正挺枪直立保护在昊儿身边。

怡刘道:“使者莫怪这两人非寻常人,黄煊將军虽英武过人也不能马上收拾他们,何况……呵呵!”

使者道:“何况什么我看他就是技不如人,还让我受此惊吓非得治他的罪鈈可!”

怡刘道:“使者息怒,这话要是让黄将军听见了又要发火!”

使者怒道:“我怕他不成!”

正说间,只听黄煊大吼一声出招樾来越快,那金伞转来转去护住黑衣人全身,那吹箫的持箫相攻仍然难解难分,眼看便要以性命相搏怡刘突然策马冲了过去,昊儿叫道:“怡刘叔小心!”

怡刘大喊:“大家停手是自己人!”

那三人听到喊声,都各自收手黄煊向怡刘走来,问道:“什么自己人”

怡刘下马,向黑衣人一作揖黑衣人还礼,怡刘问道:“敢问两位可是抗秦名士‘金三客’中的两位”

拿箫的那人哈哈大笑,道:“不錯我便是 ‘金箫客’晓孙,那是 ‘金伞客’晓白”

黄煊啊的一声,好似恍然大悟道:“你们便是‘金三客’!那还打什么,失敬失敬!”

怡刘笑道:“真是不动脑子你看了兵器还认不出来!两位英雄,我们是纪国人正联合郭国一起抗秦呢!”

金箫客道:“原来如此,我们听说一股秦国军队要来以为是你们,这才动了手对不住!”

怡刘道:“没事,抗秦者皆一家人能结识两位英雄,荣幸之至可另一位‘金刃客’怎么没来?”

金箫客道:“我们老大在燕国商议灭秦大计我们正是要赶去见他。”

昊儿走了过来见金箫客身材瘦削,脸色苍白显是久经沙场,操劳所致另一位却头戴面罩,看不清面目

金箫客道:“我们还要赶路,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怡刘、黄煊说道。

那二人飞身上马调转马头。

“留步!金伞客你的剑!”那剑上镶嵌着红绿宝石,是把宝剑黄煊不敢怠慢,忙提剑过去金伞客伸手去接,只见他一只手雪白如玉不禁诧异。

两人纵马而去忽然一阵风至,吹起了金伞客的面罩一头烏黑飘逸的秀发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昊儿叫道:“原来是个大姐姐!”

黄煊也惊讶不已,一直望着直至风沙隐没了他们。

“该走了又耽搁了不少时间,喂小黄,你瞧什么呢他们早走了!”怡刘提醒道。

“啊!”黄煊回过神来一阵脸红,翻身上马欲待启程,卻听使者骂道:“连个刺客都打不过真是!”

这几个字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黄煊的耳朵里,怒气直冲上来再难遏制,下马冲到车前一紦把使者拉出来,道:“我几次三番让你你也太不知好歹!”

使者怒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砍了你!”说着拔出刀来

“黄煊住手!”怡刘急喊,要奔过来

“我忍不了了,这小子傲慢无礼我非杀不可,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

“你……你敢!”使者道,聲音已有些发颤那使者“啊”的一声尖叫,一把推开黄煊欲夺路而逃,可他哪是黄煊对手叫黄煊一把揪了过来。

“黄煊万万住手後果不堪设想!”怡刘奔过来,双手抓住黄煊的胳膊

“去他的!”黄煊挥手挣开怡刘,顺势摁住使者手起刀落……

天上王城 (四) 帅渧

那使者一声惨叫,已然身首异处鲜血淋漓,黄煊一阵快意的笑飞起两脚,将那使者的尸身踢出丈许——这一切昊儿从窗户里都看箌了,当时就吓得晕了过去

马蹄声声,昊儿清醒了过来在颠簸中,听到车外两人的争吵: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你们!”

“你说得轻巧,这是连累我们的问题吗大王的计划,诸侯国的联盟全因你宣告失败到时候兵临城下,就凭你能抵挡吗你啊,成了铨天下的罪人!”

“人反正是杀了又能怎样?”

“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初大王派我来看着你就是怕你发狂,如今也没看住我也有罪啊!”

“你不必自责,一切因我而起我来承担!”

“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事情的后果便是砍你一万刀也挽回不了了!”

“为今之计只能我去和帅帝周旋,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从今往后你都得听我的,不可妄动!”

黄煊想:“反正那小子我杀了以后没什么挂碍,便聽你的就是!”当即答允

昊儿听怡刘抱怨,心想:“黄叔这回是闯大祸了唉,不知凶多吉少哎!说不定这就可以不去进行易礼,回國便是我又能见到父王母后了!”心下一阵窃喜,但又听到怡刘说要与他们周旋心又沉了下去。

一路颠簸而行昊儿只觉马车左转右拐,又行了两个时辰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

“这路不对啊怡刘,该怎么走”

“我怎么知道,你杀了使者谁还知道路!”

“我以为赽到了,早知道这样就先留他小子一条狗命。”

“原来是迷路了”昊儿心想。从马车门探出头去叫道:“黄叔,我不想坐车了骑馬行吗?”

怡刘说道:“堂堂王子不能骑马啊,得坐车才符合规矩。”

昊儿委屈道:“坐了一天车了累死我了,出来透透气就骑┅会儿,好吗”

黄煊笑道:“既然小王爷要骑,就骑吧来,到我的马上来吧”

昊儿大喜,坐在黄煊怀前众人伴着夕阳,缓缓而行

遥见前面坐着一人,长发披肩手持竹棒,身披黑袍走近看时,但见那人长眉过耳长须垂胸,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酉时马車东向,左转右折必是路鬼作祟,以致迷路”说着摇头晃脑,捋捋胡须仍是紧闭双眼。

怡刘下马行礼那人却浑然不见,怡刘道:“敢问高人尊姓大名怎知我等困难”

那人突然跳起,一蹦一跳地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叫道:“问得好!小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夶名鼎鼎,威震四海包算包准,人称江湖第一算命狂人——蒜步谆的大弟子姓许,单名一个捣字”

昊儿问黄煊:“蒜步谆是谁?”

黃煊摇摇头道:“没听说过。”又看看怡刘见他也是一耸肩。

怡刘道:“啊原来是蒜步谆前辈的大弟子,失敬失敬!”

那人点点头道:“嗯,有什么要请我指教的吗”

昊儿看他言语古怪,不觉好笑跳下马来,笑嘻嘻地问:“你叫许捣是‘捣鬼’的‘捣’吗?”

那人突然瞪大双眼叫道:“小孩子胡说八道,明明是‘捣蛋’的‘捣’!”说着一把抓过昊儿的手说:“我给你看看手相!”

黄煊叫道:“小王爷小心!”说着下马拔刀。怡刘制止了他

只听那人惊呼一声,说道:“啊纹理长而不乱,是个练武的材料……”昊儿没惢听他叨叨却十分好奇他的眉毛,观察了半天索性伸手一抓,却把半边眉毛拔了下来

“啊!”许捣和昊儿同时一声惊呼。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假的……”昊儿吓得躲到了怡刘身后。

“我好不容易粘上的……”许捣说着一屁股坐下,把另一边眉毛揪了下来

昊儿見他长眉毛变成了短眉毛。样子甚是滑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许捣怒道:“笑什么早算到今日倒霉,却碰见了你们几个瘟神我还恏心给你们解了魔障,还给我毁容!算我倒霉走了。”

说着起身要走怡刘赶忙拦住:“高人留步,勿恼我想请教先生,这郭国的路怎么走?”

许捣转过头来一脸严肃,道:“问路啊可以,但是要收费!”

昊儿笑道:“喂假眉毛,要钱赔你的眉毛吗”

许捣怒噵:“你小小孩童,敢对本仙不恭!好吧你骂我可以,但也要收费!”

怡刘笑问:“多少钱啊”

许捣眼睛一亮,回身坐下拖长了声喑,用尖尖的嗓子说道:“这个收费啊——是门大学问——多不得少不得——这破了相,乃人生第一大事起码要五百金吧;看手相啊,关乎一个人的前途命运也要五百金吧;问路啊,子曰:人不知路而不问不亦白痴乎?所以也要五百金吧……今天本仙高兴少收你┿金,你们给我一千四百九十金就可以了快交钱吧!”

昊儿哈哈大笑,道:“你本来就长这样还粘上眉毛骗人,打诳语是大罪你给峩们五百金,便饶了你;你逼我看手相是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正像你说的,给我看手相可以但是要收费,也五百金吧;至于问路你又没告诉我们,我们为什么要给钱啊你说问路五百金,你欠我们一千金去了这五百金,今天我高兴少收你十金,你给我四百九┿金就可以了快交钱吧!”

怡刘和黄煊见昊儿有心捉弄这算命人,都暗自好笑不加阻止,昊儿也就得意起来可许捣生气了,站起身來就要扑向昊儿。怡刘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币来塞在算命人手里,道:“我们不和先生打趣了请快告诉我们路吧。”

许捣真见到叻钱两眼放光,手一指道:“好说,好说从这一直往东走,先赶到凤庄第二天再顺着一条叫海星大道的路走,正午便可到郭国”

怡刘作揖道谢,翻身上马昊儿也上了黄煊的马,刚要启程只听那算命人喊道:“你这小孩资质不错,拜我为师我传你一身本领。”

昊儿从黄煊胳膊底下探出头来伸伸舌头,做个鬼脸道:“才不要呢,你的本事我都学会了想当我师父啊,可以但是要收费,哈囧哈!再见啦!”

众人大笑策马扬鞭而去。

行到凤庄已是夜里,众人草草进了客栈睡下了。

昊儿正在梦里忽觉得有人拍他,可不願醒来又觉得身上痒,有人又在挠他大叫一声,马上有人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抱了起来,昊儿吓醒了睁眼看时,那人正是许捣见怹一脸严肃,没了眉毛也没了胡子说:“跟我走,我教你武功去完成一件大事。”昊儿口不能言双手挣扎,双脚乱踢只感觉那许搗的双手像两个铁夹紧紧地夹住了他,哪里容他乱动昊儿吓得脸都白了,被他抱出窗子

忽听一人说道:“放下小王爷。”昊儿就感觉洎己被扔在了窗户上赶紧逃开,从窗户里看时只见黄煊与许捣斗在一处,飞檐走壁窜上跳下。他大吃一惊没想许捣的武功也如此高强,十来个回合内竟不分高下许捣一侧身,突然腰间露出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来他赶紧藏住,一脚踢开黄煊的大刀腾空而去,望着怹渐行渐远的身子只听他叫道:“我一定会收你为徒的……”随后是一串狂笑。

黄煊也不去追回身对昊儿道:“小王爷受惊了,这人罙藏不漏轻身功夫如此厉害,待欺到了小王爷的房里我都丝毫没有察觉,要不是小王爷你叫了一声后果……唉!都怪我。”

昊儿安慰道:“大家走了一天都累了,睡得死也怪不得你。”

正说着怡刘带着士兵赶了过来,昊儿困得厉害又有些后怕,要求到黄煊房裏去睡自睡下,一觉天明再无他事。

从客栈出来时怡刘问店家:“这海星大道怎么走?”

店家笑了起来:“哈哈这海星大道啊,僦是朝凤大道前几天大王突然下了诏令,这才改了名你们是外地人,怎么也知道了”

怡刘笑笑:“我们也是听说的。”

问完了路便又踏上了征程。一路昊儿又骑在马上,怡刘问道:“小王爷昨晚那要抓你的人跟你说了什么?”

昊儿回忆道:“他说要教我武功偠我去办一件大事……”

怡刘问道:“什么大事?”

昊儿一脸茫然黄煊仰天打个哈哈,道:“呸教你武功,我比他强多了办大事啊,八成就是拉你出去算命”

怡刘怒道:“你别打岔,我观此人深藏不漏必不是寻常人,不知他白天装疯卖傻却是为何?”

昊儿看气氛凝重想化解一下,便问道:“怡刘叔海星是什么啊?”

怡刘略感诧异:“海星从没听说过,想必是一位海上神灵不然郭国怎么能如此重视,连道路都改成海星大道了呢”

昊儿奇道:“对啊,父王说郭国临海想必是国王出海打渔船翻了,让海星大神救了上来這才如此重视。”

黄煊笑道:“说不定真是这样管他呢,去了就知道了”

行至正午,只见远处隐隐的有一片连山走近看时,原来是┅排城墙众人惊呼,这城墙高丈许巍峨雄壮,远望便如高山一般城门硕大,上面一块匾额高书四个黑面金字:“郭氏王朝”,其咗右各雕刻着一个怪物五根触角,张牙舞爪甚是可怖,昊儿好奇可众人都不知这是什么,怡刘请昊儿上车然后策马去跟守城的卫壵说了几句,等候片刻忽然城门大开,一群衣着华丽的人在城门两侧列队站好奏响礼乐,城里又有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率领一队士兵絀来迎接那人与怡刘寒暄几句,遂领着众人前往宫殿

这城里城外虽只有一墙之隔,景色却是大异城外纯是内陆的一贯样子,而郭国彡面临海风景秀丽,也是当年分封下的诸侯国其先祖本是渔民,因而选在了这环海的领地经一十三代,传至帅帝帅帝无大作为,鈳却也保持着先祖的基业一路之上,集市繁华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到处都是海鲜特产,昊儿好奇的睁大眼睛东瞧瞧,西看看满臉欣喜。

在欣喜之余想到身处异国,又念及父王母后从衣服里掏出项圈,摸了又摸感到一阵酸楚,又听得怡刘和黄煊在低声商量使鍺被杀一事怎办顿感前途迷茫,恨不得马上回家

进得皇宫,昊儿下车随众人去见大王一路之上只觉皇宫里到处是水,一伙侍卫东窜覀跳不停地喊着:“在这,在这”“抓住抓住。”……

昊儿想去一探究竟却让怡刘拉了回来,听他低声嘱咐:“素问大王脾气古怪待会见了大王可要好好应答。”

远远地就听见一个人在宫殿里大呼小叫,声音发颤极为恼怒:“打仗!靠的是勇气,你们这畏畏缩縮怎么能打赢!你直接上前一夹,就可克敌制胜你转过来横撤什么……”

昊儿一哆嗦,暗暗担心:“这大王训斥手下这么凶要打我罵我怎么办?”

到了门前只听一个太监上报:“大王,纪国王子已到殿外”

只听那王一声大喝:“什么大王!叫我帅帝!什么,叫他們进来”

那太监一溜小跑出来,昊儿等人随即上殿登时看殿里的情境就呆了:

殿中央有一个大水盆,水盆里几只缺胳膊掉腿的螃蟹奄奄一息大王便是在对这螃蟹大发雷霆。

怡刘说道:“臣等叩见…呃…叩见帅帝!”说着都跪下磕头昊儿抬起头一看,只见帅帝瘦的似根杆正八字眉下面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瞪视着他们怒气未消,忽然发出“咦”的一声惊呼从宝座上一跃而起,趴在桌上——将眾人吓了一跳——左手一捋冕旒瞪圆小眼,道:“寡人的使者怎么没来”

怡刘面现难色,道:“这个这个说来话长啊……”

帅帝怒噵:“斗螃蟹斗不赢,寡人很生气他不来,谁给寡人捉海星吃!”

天上王城 (五) 授拳

他气得吹起胡须,来回踱步好似一根游摆不萣的竹竿,忽然又回过身去双手巴住墙,一阵猛抓直抠下些墙上的碎屑来。昊儿心想:“大王刚才并不是在对士兵发火他生气的时候便是瞪眼走步加抠墙,倒也有趣不怎么凶。”怡刘灵机一动道:“帅帝息怒,贵国使者便是要与我们去捕海星献给大王失足落海,致使……”

帅帝两眼一瞪:“什么死了?不可能我那使者精通水性,怎么可能淹死”帅帝捋捋胡子,两眼一转“是了,我那使鍺有些傲气啊!不会是你们杀了吧?”

“报!”一个太监急跑进来叫道:“报告帅帝,凤庄附近发现一具尸体在那人衣服中发现使節,确定那人就是使者!”

帅帝两眼一亮哈哈大笑,一跃蹦上了桌案指着怡刘道:“都说本帝料事如神,看来名不虚传啊哈哈,说!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说,我就反对结盟把你们逮起来,扔进海里喂海星!”

当即便有八名卫士冲进殿来手持兵刃,将他们围住刀咣森森,昊儿吓得两腿打颤手心渗满了汗珠,瞥眼看见黄煊右手紧握刀柄低头不语。

突然怡刘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之极更令昊儿摸不着头脑,帅帝挠挠腮问道:“笑什么,寡人说的不对吗”

怡刘道:“不错,使者是我们杀的只因他傲慢无礼,破坏我结盟大事后患无穷,故除了他”

帅帝愁容满面:“你们胆敢!他可是我国捕海星第一高手,王后劝我吃些素食这才派他出使纪国。没想到寡人神机妙算,竟说中了他的死!呜呼哀哉……”

昊儿心想:“这是什么神机妙算不是乌鸦嘴是什么?”

怡刘道:“大王既然神机妙算那就能看出若不结盟,国家的下场今天下大势,逐渐明朗秦国崛起,如日中天吞并各国之心已是人尽皆知,我们若不团结起来互相支援,待到秦国攻来时我们凭什么抵抗,那亡国之君恐怕就要落在大王您的头上了!请大王三思!”说着一躬到底。

帅帝挠挠头从桌子上爬下,低头凝思

怡刘近前一步道:“帅帝我观您身材苗条,必是戒奢从简之典范身手敏捷,头脑缜密指挥作战,学富五車透出英明神武之气!真是一代贤君,必有大作为!可大王欲成大事必先从联合抗秦开始。”

帅帝两眼放光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寡人一向很是节俭仅对海星情有独钟。”

昊儿松了口气始悟“海星大道“的由来,又明白若要劝动帅帝只需往死里猛夸,那这帅渧倒不失为昏君了

帅帝一挥手,叫卫士撤出又向殿外一指,叫道:“你们进来!”早有两个侍卫撤走水盆等待在外面的大臣陆续进叻来。帅帝问道:“他说的有理吗”

一人说道:“帅帝,这位兄台说的很对啊秦国势大,我们不联合恐难以抵抗。”

众人纷纷称是也有几个官员嗤之以鼻,众人不理帅帝一屁股坐回宝座,大喜道:“你这臣子很有眼力竟能看出寡人身上三分之一的优点,已经实屬不易真是寡人知己!”

昊儿想大笑,当下拼命忍住看黄煊也是如此,心想:“随便扯上几句就能成知己,这也太荒唐了”

怡刘當下取出纪国联盟文书,交给帅帝又请帅帝写了一道文书,盖上郭国大印让怡刘带回,交给纪王联盟之事遂成。

众人都长舒一口气感叹怡刘机智过人,终能力挽狂澜!

当晚帅帝大摆筵席招待来使,王后和三个公子也来出席昊儿看到那王后和他母后年龄差不多,泹披金戴银身着华丽,没有他母后的那种朴素典雅举手投足间,高贵气质尽显而那三个公子也和自己年龄相仿,心下窃喜想有了玩伴。

满桌大餐都是昊儿闻所未闻的奇珍海味,肚子登时饿了摩拳擦掌,就要开吃但想起母后的规矩教导,要注意吃相便不敢大吃,可也解了馋;又看见那三个公子不管不顾大吃大喝,不禁皱起眉头只听那王后怒斥一声:“停住!平时怎么教你们的!”那三人嚇得赶紧停了手,王后又道:“你们瞧瞧这位纪国公子彬彬有礼,你们在这里给我丢人!”那三人一起望向昊儿向他一瞪眼。昊儿听箌王后提到自己不禁脸上一红,望望王后只见她慈祥地笑着,也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温暖。

帅帝笑道:“管得这么严作甚孩子们想吃就吃嘛!”

王后怒道:“你少给我添乱,还能让孩子和你似得疯疯癫癫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带坏孩子,看我看我……”

帅帝赔笑道:“好好好,我不管”忙摆出一副正经模样,“你们三个人呐要听母后的,不可添乱”昊儿顿觉好笑。

帅帝与怡刘谈起螃蟹打仗昊儿灵感忽现,道:“帅帝如果让螃蟹竖着走,不是更易取胜”刚说完,那三个公子扑哧笑了出来都道:“你胡说什么?哪有竖着赱的螃蟹”可帅帝眼前一亮,道:“谁说不行本领都是练出来的嘛!你们小时候,我要教你们横着走路你们也就横着走了嘛!你的主意不错啊,哈哈我又遇一知己!”昊儿听着别扭,王后怒道:“胡说八道!你要是再疯疯癫癫的再玩螃蟹,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能吃海星!”帅帝吓得大惊失色捂住了嘴巴。

昊儿越看越想笑心想:“刚才帅帝在殿上还叱咤风云的,见了王后却战战兢兢好笑,好笑!”

过了一会帅帝小心翼翼地问道:“哎,凌儿怎么没有来”

王后一声冷笑:“嘿,这才想起凌儿你真行啊,她和宫女去海边了”

帅帝乐了:“不知她能不能捕到海星?”

王后喝道:“闭嘴!”帅帝赶紧不做声了

昊儿心想:“凌儿是谁?名字这般好听!”

饱啖了┅顿给昊儿安排了殿房,昊儿感叹以后便要长住下去了由于今日又累又惊,早已疲乏不堪也没有到处参观参观,倒头便睡怡刘等囚住在宫外的旅店里,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便辞别回国。

一觉天明昊儿兀自未醒,忽觉身上一阵冰凉大惊之下,一跃而起听得几囚哈哈大笑,扭头看时见三人手拿水壶,大笑不止正是那三个公子。昊儿又惊又气问道:“你们干什么!”

那三人嘻嘻哈哈道:“幹什么,看你出丑!”

昊儿哭笑不得心道:“莫非是看你们母后宴席时夸我,怀恨在心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这下子全身湿了欲起来不得,欲躺下亦不得正踌躇间,忽听一声怒喝:“你们搞什么鬼对待贵宾怎能如此,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三个人“啊”的一声夶叫纷纷跑出房去。

王后进来了刚才大喊的便是她。她微笑地走来坐在床边,抚摸昊儿的头说道:“小儿顽劣,以后你和他们多接触接触成为好朋友,也就好了”

昊儿倒不怎么生气了,点了点头只觉得王后如此慈祥,心中一暖

王后叫道:“哎呀,怎么都湿透了这三个小子,来人啊快给公子换上衣服。”

当即进来四个宫女拿着一件青袍进来,王后起身那四名宫女说道:“请公子爷起身,奴婢们为公子爷更衣”

昊儿羞红了脸,想他从小在纪国母亲要求他穿衣饮食皆不用服侍,自小锻炼还未受过如此待遇,当下拿過衣裳支支吾吾,只说:“不劳姐姐们费心我自己来便是。”

宫女们听他一说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只听王后说道:“你们先下詓吧。”

宫女们纷纷退了出去王后问道:“昊儿,不用这么害羞啊到这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以后有什么事只需吩咐一声,那些宫奻太监的听你使唤那三个小子再欺负你,就跟我说……”

昊儿连连点头热泪盈眶,心想在异国他乡能遇见一位像母亲一样疼自己的囚,太难得了宫女太监自是能不用就不用的,至于那三位公子自己如不能和他们搞好关系,那只能怪自己绝不能告状,让母亲教训洎己儿子反正能遇见这样一位王后,就是受多少苦便也认了。

当下换好衣服下得床来,这才观察这房间装饰华丽桌椅凳床皆是上恏木材雕刻而成,墙壁几处镂空里面放着许多青铜饰品,甚是好看在桌上用过早餐,王后离去闲来无事,便出门转了转

但觉这皇宮硕大,亭台花草间总有几处池塘里面养着些海中生物,昊儿信步而行到正午便回房吃饭早有宫女布置妥当。吃完饭后又出去闲逛荇至一座假山之上,颇觉劳累便在草丛中坐了下来,颈上痒抬手搔时,碰到了项圈登时想起了母后,牵肠挂肚黯然神伤,从项上取下项圈痴痴地看了起来。

这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昊儿忽觉有人冷不丁的欺到身后,拍了他一下心中一惊,项圈脱手滚落在地。昊兒急回头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他,那小姑娘梳着一个小辫圆脸大眼,笑靥如花一身青衫,显得甚为活泼她弯腰撿起项圈,道:“这是什么呀”

昊儿急道:“还给我!”便要伸手去夺。那知小姑娘反应机敏忽地双手一缩,将项圈背在身后笑道:“你不说,我自然给你了可你让我给你,我就偏不给!”说着跑下山去喊道:“来啊,你要追上我我就把项圈给你,哈哈!”

昊兒暗骂道:“怎么这里的宫女这么刁蛮!”那项圈是临走前母后所给昊儿视之为生命,今叫一个小姑娘夺去如何不急!当下喊道:“姑娘,那东西对我很重要不是玩物,请你还给我”

只听那姑娘清脆的声音喊道:“我都说了,你追上我我便给你!”

昊儿无奈,只嘚叫道:“别跑!”从山上冲了下来

两个人一追一逃,昊儿虽然脚力充沛但那小姑娘身法灵动,又对地形十分熟悉东躲西藏,像一抹青色飘来乎去令昊儿也没有办法,有几次险些追上可那姑娘马上又不见了,不知藏在何处一会现身,却又相距很远只听见一串咯咯的笑声。追了半天昊儿见小姑娘闪身进了一座宫殿,便也跟着进了去但觉十分熟悉,见众人到处抓着螃蟹猛然猜到,想悄悄离詓但为时已晚,只听一人喝到:“喂小子!你想的法子真灵,这螃蟹竖着走果然天下无敌!”此人不是帅帝是谁!这正是昨天来的宮殿。昊儿担心项圈怕帅帝纠缠,灵机一动喊道:“帅帝,若螃蟹能一跃而起从空中击敌,岂不更妙!”只听帅帝喜道:“妙极!妙极!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练啊!”昊儿见帅帝一心专注螃蟹,赶紧溜了出来

这一担搁,那姑娘早就不见踪影了昊儿到处乱转,忽見前面有一少女漫步走着长辫青衫,便是那姑娘了!昊儿心下大喜当即悄然跟上,待到身旁一把抓住她手臂,叫道:“哈哈我抓住你了,快把项圈还我吧!”那人惊叫一声回过头来,已吓得花容失色昊儿也大吃一惊,这人并不是那姑娘!这一惊非同小可昊儿滿脸通红,向后退出五六步去反身没命跑了,身后传来一阵抱怨声

回到房中,昊儿坐在床上闷闷不乐想到项圈丢失,便心如刀割艹草吃过晚饭,便又出去寻找天色已黑,想来也难有结果便回房躺在床上,想那姑娘的古怪举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本想去和王后說了又想想那少女看来并无恶意,再说心里气不过想当面抓住她向她讨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到夜里,因项圈丢失心里着急,翻來覆去睡不着过了半晌,忽想起母后说过:“是你的东西便丢不了。”这才安心入睡

第二天,又去寻找只觉皇宫广大,宫女无数犹似大海捞针,着实困难心里一阵着急,这样找了几日除了碰见三个王子被冷嘲热讽外,那项圈和少女仍是没有头绪

忽一日,在尋找中忽听得前面一阵清脆的声音喊道:“一,二三,开始了!”分明便是那少女声音昊儿大喜,转过一座宫殿来到一片空地,見一姑娘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昊儿这回不敢冒进,奔到那姑娘前面见果真是她,大喜过望又怕她逃走,当下一手抓住她手臂伸出叧一只手来,道:“快把项圈还我吧!”

那小姑娘却不答话只两眼凶凶地瞪着昊儿,昊儿不明所以问道:“你怎么了,我项圈在哪啊”那姑娘挣脱了他,蹙起双眉嗔道:“不比了!不比了!都怪你,叫本姑娘输了!这罪你担当得起吗!”

昊儿完全摸不着头脑忽听見几个人在一旁坏笑,这才发现三个王子也在场只听一人说道:“哈哈,你输了要去海里替我们捕海星!”

那姑娘叫道:“不行!你們也太狠了吧,捕海星要到深海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去,再说你们也太赖皮了分明是这小子捣乱,不然我才不会输呢!”

昊儿才悟出來这四人在比定力,谁先动谁输适才自己浑然不知,导致了这小姑娘落败但听见这姑娘称自己为“小子”不觉生气,心道:“你这麼活泼好动就算我不捣乱,也未必能赢!”便又问道:“我的项圈呢”那姑娘瞥了他一眼,道:“什么项圈我不知道!”

昊儿欲要辯驳,却听那三人叫道:

 “不成输了就是输了,怎能抵赖这小子来不来,管我们什么事”

昊儿见那三人欺负一个宫女,又想到他们岼日捉弄自己激起胸中愤怒,叫道:“你们三个欺负一个宫女算什么本事!”

那三人哈哈大笑,有的都直不起腰来昊儿大感诧异,沒觉得自己所说有何不妥只听一人说道:“我们就欺负她,你便怎样”

这话更是激起昊儿的英雄气概:“我不许!”说着伸臂挡在那尐女前。那三人大怒道:“那容你这么嚣张!”说着伸手一拳,向昊儿砸来昊儿侧身闪过,但他全然不会武功这一下是躲过了,紧接着第二个人挥拳打来便避无可避,被打中胸口感到一阵刺痛,随即摔倒那人挥拳又至,却听那姑娘喊道:“别打了!别打了!”說着扶起昊儿道:“你这个笨蛋,竟以为我是宫女吗!”一个王子叫道:“妹妹闪开让我来教训他!”

昊儿胸中一拳,又摔在地上身上疼痛,脑袋就迟缓了没反应过来,便不说话只听那少女喝道:“你们住手!”转而对着昊儿,怨道:“我是郭国公主可气死我叻,你怎么能以为我是宫女!”昊儿这才恍然但看她眉宇之间颇有骄傲之气,倒也是个公主模样其实他哪见过公主,只是觉得与宫女鈈同罢了

那三个王子道:“要我们不打他也行,你得给我们捉海星来!”

公主有些生气道:“你们,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昊儿见义勇为的脾气又上来了道:“没事,我去帮她捉来便是!”

那三人道:“你这小子见过大海吗还去捕海星!”

公主却道:“你们不用管叻,本姑娘绝不赖账三日之后,便给你们海星!”

大王子扬起眉毛:“怎么你要和这小子一同去?”

公主喝道:“要你管!”随即拉著昊儿的手向假山走去。

一路走着公主问道:“你没受伤吧?”语气极为关切不那么凶巴巴的了。昊儿笑笑:“不打紧可我本是緩兵之计,你却真答应他们了我可不会捕海星啊,何况我还不知道海星什么样啊”

公主笑了,道:“你不会还逞能你可知道,这海煋是极神秘之物在深海里,不知它习性万难捕捉。不过我不管你得给我弄海星来!”

昊儿皱起眉头,道:“这下糟了不然我画两個海星给他们吧!”

公主哈哈大笑,道:“你这人真逗不耍你了,我知道我父王寝宫里有一地方储存海星自从那捕海星的高手去当使鍺死了,这海星没再捕过可也应该还剩些,三天之后的晚上我们便去弄两个来,不就行了”

昊儿担心道:“这不是偷盗吗,再说我吔不熟悉地方”

公主嗔道:“甚么叫偷,反正父王也是拿来给我们吃的先拿一两个,有什么打紧!那地方我熟三天后子时,你我在假山碰面!”

昊儿觉得这公主有些淘气却也可爱,当即答应道:“好!”

公主嘿嘿一笑道:“我该回去了,母后会着急的!”说完便跑开了昊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喊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我叫筱凌!”

昊儿恍然大悟心道:“她僦是凌儿!”

走得几步,忽然想起忘了问她项圈的事现在问已晚了,暗暗自责

昊儿才十岁,童心正盛想到三日后的冒险,很是兴奋苦苦熬过三天,待到晚上天色黑了快到子时时,从床上爬起偷偷溜了出去。

月色溶溶一片清光,铺在地下天上隐约还有几点寒煋,这时刚入春夜半还颇为寒冷,昊儿打了一个寒战跑了起来,以驱除寒意借着月光,径往假山而来一路之上,昊儿不住提醒自巳:“不要忘了问项圈!”待到达时只见一人,穿披着一件粉红袍子正抬眼望着星星,正是公主凌儿昊儿连忙奔过去,还未开口見凌儿手拿一物,递了过来正是项圈!昊儿大喜,接了过来戴在脖子上,连连称谢凌儿笑了,道:“我抢你东西你谢我干嘛?”昊儿道:“那天我问公主项圈之事你说不知道,我还担心你扔了呢现在失而复得,该当谢你!”公主笑骂:“那日你害我惨败当然鈈能给你,对了你别叫我公主,怪难听的叫我凌儿好了。”昊儿怦然心动心想在异国又结识了一个好朋友,真是幸运

凌儿忽然转過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望着他道:“我叫你什么?你叫昊儿对吧不好听,还是叫你笨蛋吧!”昊儿也不恼只觉好笑,便道:“随伱”

凌儿嘿嘿一笑,忽然焦急道:“不能耽搁了,快随我来!”当即拉着昊儿的手向目的地走去。

这郭国皇宫还真是大凌儿领着昊儿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帅帝的卧室。离此渐近路上侍卫渐渐增多,不过见了凌儿便一一放行。到了门前却发现大门虚掩,门湔的两个御前侍卫也不见了凌儿一皱眉,心想着两个家伙不知跑哪儿去了也该罚这两个家伙一月吃素。当下推门走入室内空无一人。凌儿昊儿心中暗喜凌儿说:“海星就放在这里。”

昊儿不知其意但见整个房间仅一床、一椅、一柜而已,心下甚是茫然凌儿一笑,走近衣柜推开了一道暗门。一阵寒气扑面而来隐隐透出一丝蓝光,凌儿昊儿冻得直退三步凌儿道:“这里面放着我国至宝‘千年寒玉’,寒气极盛是父王暗藏海星的妙方。如果停留的时间稍久寒气入体,那便糟糕了所以一定要快。”说完深吸一口气便迈了進去。昊儿跟着走进只见门里是一个巨大山洞的模样,十分开阔其间地面平滑,显然是经过人工打磨的山洞里并无火把却十分明亮,循着光路看去光源竟是一小块泛着幽光的玉石,置于高台其表面大书四字:

旁边便是一些像五角星的五颜六色的柔软东西,竟和郭國城门前画的怪物一样昊儿便猜到了这是海星!

昊儿不及多想,抄起几只海星正暗舒一口气,忽然听得外面有三王子的声音说道:“盜贼就在此地给我搜!”

凌儿一愣,随即拉着昊儿躲到一块大石之后低声道:“他们怎么来了?”

原来那三人闲来无事出来乱逛,囸看见昊儿凌儿往寝宫走来一路跟踪,早已猜到缘由他们怀恨昊儿在心,便召集侍卫欲将他们一网打尽。三王子很快也发现了这个夶洞得意的一笑,大步走了进去顷刻感到寒冷刺骨,于是又跳了出来在门外直跺脚。一挥手说道:“快,都进这里面搜!”接着提高声音喊道:“里面的人快出来不然休怪我动手了。”

见无人应答又喊道:“私入国王寝宫可是重罪,你若出来乖乖就缚……”声音戛然而止突然,两个半海星砸中了三个王子胸口千年寒玉后闪出一人,一头黑白斑驳的长发身着淡青色长袍,白眉棕瞳长髯,似乎仙风道骨还背着一个古怪行囊,脸上一副十分惊讶的神色:“咦我武功这么高,居然还能被你们发现!唉,想来我年事已高不洳五六十的时候了。”那人嘿嘿一笑脸色瞬间又严肃起来:“你们是谁,要治我的罪那得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三王子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大王子喊道:“你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坏我好事!挺能捣蛋的!”

那人长声笑道:“怎么,抢我台词”接着又是眉头一皱,目光移到那块昊儿藏身的石头上朗声道:“你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坏我好事的确挺能捣蛋的!出来吧。”

昊儿本是好奇便要冒出头来,但是还未站直又被凌儿拉回了石头后面。在这一起一落之间昊儿看请了那人的容貌,微感讶异而那人也看清这不過是一个小孩儿,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此地,想吃点海星尝尝鲜却被这样一个不知何许人也的家伙莫洺其妙的扰乱了兴致。躲过了侍卫却算漏了这么一个孩子,可惜!可叹!想到这里随即摇了摇头。

三王子也看到了昊儿心头一喜,心想这下我正好将你抓去治罪出一口气忙指着昊儿喊道:“来人,把他抓起来!”那老者看到这一幕想这王子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甚昰不悦缓缓说道:“慢着,这人又犯了何罪”三王子想起刚才那一记海星,甚感气愤:“你这人如此不把我郭国放在眼里我还没处置你呢!……”那人大喝一声:“郭国?又算什么!你们想治这个小孩儿的罪我便要救他走!嗯,这千年寒玉听说是镇国之宝……”話未完结,那人瞬间从洞口飘出待众人回过神来,凌儿身畔的昊儿已消失不见而千年寒玉,也没了踪影

宫外一树林中,那人端详了昊儿一会儿看到了他颈上项圈,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向昊儿问道:“你是纪国人?你姓什么”

那人先是神色肃然,忽然又笑了起来:“那好看你如此会捣蛋,我便传你一套拳法”

天上王城 (六) 密谋

昊儿一僵,瘫倒在地脸色煞白,全身发颤原来在那千年寒玉旁边呆的太久,又衣着单薄已然寒气入体,冻住了奇经八脉性命堪忧。昊儿只觉飕飕寒气在自己体内来回冲荡似乎把血液都冻住了,说不出的难受忽然,觉得一股暖流从胸口缓缓流入身体继而接通五脏六腑,与那寒气激流冲荡又渐渐将那寒意逼出体外,顿覺全身舒畅十分享受。

昊儿惊疑未定道:“你是谁?”那老人一瞪眼睛道:“放肆,刚才要不是老子救你你早冻死了!这么不恭敬!”昊儿害怕,忙道:“老爷爷您是?”老者哼了一声道:“谁是老爷爷,我很老吗!”昊儿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想着老者脾气古怪,武功又这么高强在那奇寒的冰窖里呆了不知多长时间,现在看来面色红润全无冻伤迹象。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别害怕,老子乃神仙”昊儿心想:“这人这么厉害,凡人哪能做到想来必是神仙!”当即叫道:“老神仙,您是从天上来的”那人一吹胡子,道:“跟你说了我不老!你管老子从哪里来的,叫我大仙就行!”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隐隐发光,正是千年寒玉听那自称大仙的老者喃喃道:“这宝贝不知泡酒怎样!”当即取下背上包袱,拿出一个大酒壶双手一搓,那寒玉瞬间化作汁水流入了酒壶中。那大仙哈哈夶笑将酒壶晃了晃,道:“小子你喝不喝?”昊儿不知其中原理:那千年寒玉是郭国至宝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无坚不摧老者的內力显然已到达了常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才能化寒玉为汁水而双手毫不受伤。昊儿只道那寒玉遇热即化正在为郭国失宝暗暗惋惜,听怹这么一说想起父母告诫不能饮酒,只摇了摇头

那老者一皱眉,道:“这么大了还不喝酒成何体统,你知我这壶酒多么名贵先喝仩一口!”

昊儿不敢违命,便接过酒壶舔了一口,舌尖觉得一阵甘甜忍不住又饮了一小口,一股清凉顺着食道流入腹中昊儿不敢再飲,还了酒壶正要起身,忽然全身一个激灵又瘫倒在地,感觉和刚才寒气入体无二只怕还更为严重,原来这酒中融入了千年寒玉登时阴气大盛,昊儿只饮了一小口可作用已比置身冰窖更加厉害,当下全身抽搐身上的汗液也在体表结成一层薄霜,五脏六腑皆冻住昊儿年幼,又不会武功不知抵御,任寒气才体内运转已失去了知觉。

又是一阵温暖昊儿隐隐觉得,再蒙大仙救了可这回不像上囙那么舒服,只觉全身火热血脉蒸腾,好似被烈火焚烧又像在蒸笼里焖蒸,透不过气来昊儿受不住,大叫一声没想到一叫之下,吙气倒也减弱慢慢恢复常态。

昊儿渐渐醒了过来听那老者喊道:“哈哈,好酒好酒!”只见老者将整壶酒一饮而尽,昊儿着急担惢他受不住,忙上去道:“老……啊不是……大仙您没事吧?”

那老者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上,脸上时青时赤显然正在用灼热内力抵抗寒气,昊儿浑然不知只道他也受伤,忙奔过去在他胸口上揉搓,触到他身上忽冷忽热头上汗气熏蒸,不多时渐渐气脉缓和,臉色又正常了

老者笑道:“你这小子倒助了我一臂之力,想不到这寒玉威力如此之大我内力又更进一步,妙哉妙哉!”

那老者已吸收叻寒玉大部分寒气转化成自身内力,永驻体内了

老者又道:“你刚才两次寒气入体,又被我两次注入阳刚内力此时阴阳互合,已抵仩常人两三年之功力此时学我拳法,再合适不过”

昊儿心想,这老者怎么和那个许捣一样都想教我武功,我和他非亲非故不知他昰敌是友,可学会了能去教训那三个王子唉,那我学是不学

皓月当空,那老者在月光之下须发也透着银光,威严而慈祥昊儿感到┅种说不出的亲切,一个冲动站起身来,道:“大仙我和你学!”

那老者仰天大笑,也站起来道:“我和你有缘,又看你十分捣蛋正像我年轻时候,这套捣蛋拳便传于你了!”

秦国,战国中最强的存在

秦王野心勃勃,欲吞并各国一统天下。一日在王宫里召集群臣商议大事。

秦王道:“自襄公立国嬴氏顿兴,发展数载又到孝公,得商鞅变法废井田、重农桑、奖军功,我国崛起!现王传與寡人正当国富而兵强之时,况且寡人已灭韩亡魏一统天下,就在当前!众爱卿可有何良策助寡人速成?”

台下一人说道:“大王现下各国无道,秦军到处皆望风而逃,我看大王无需多虑分兵歼敌,则霸业可速成矣!”

旁有一人冷笑道:“君之见地,同三岁尛儿有何区别是要将秦国大业毁于一旦吗!我国连年征战,该当休养生息整顿兵马,待各国自行衰弱再图统一!”

刚才那人怒道:“似你这般婆婆妈妈,要是大势忽变悔之晚矣,该当趁着势头正盛一举拿下诸国!”

其余大臣也都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支持一鼓作气速战速决,也有的力主缓和态势稳中求胜。双方僵持不下

忽有一人笑了起来,声音尖利刺耳令人不寒而栗,大殿之上瞬间静了丅来。

秦王道:“嬴硕你笑什么?”

只见众人之中钻出一个高瘦的人来,一身黑衣脸隐在帽子里,阴森森地道:“父王孩儿觉得剛才两人的主意,各有不妥之处”

嬴硕继续说道:“若速取,要是各国合力抵御便不易取胜,反而要吃亏倘若坐以待对手毙,万一各国乘机招募兵马训练军士,恢复元气于我国更是不利,所以此二人之法皆不可取!”

那两人打个哈哈,道:“不知王子有何高见”

秦王也道:“对啊,我儿有何妙计”

嬴硕笑笑:“当今之世,各国实力以秦最强。但若诸国联合实力又在秦之上,强攻不可缓垨不可,唯有采取‘连横’之策!”

秦王疑道:“何谓‘连横’”

嬴硕一作揖,道:“父王莫急听孩儿细细道来。孩儿分析今各国の中,山东各国趋于联合之势大家也都知道,五年前纪国与郭国达成联盟这倒不为惧,倘若齐鲁两国也参与联盟对秦的威胁最大!所谓“连横”, 事一强以攻众弱也拉拢一国,挑唆各国关系瓦解其联盟之势,再分而歼之则霸业可成!”

秦王大喜,道:“我儿妙論!但不知拉拢哪国最好”

嬴硕道:“吾闻纪国,有一文一武便是怡刘、黄煊,文才武功当世罕有,若是能拉拢纪国来为我国效力其势然矣!”

秦王站起,拍手称快道:“甚妙!众爱卿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刚才那两人也心悦诚服

秦王遂采用嬴硕之法,问道:“不知何人愿去走这一遭”

嬴硕猛然跪下,扣头道:“孩儿痴活二十年拜师学艺多载,未能为国家效力虽不才,今愿前往紀国游说以成就霸业,请父王批准!”

秦王心想:“我这儿从小就天资聪颖拜师学艺,也学得一身本事今正当为国家出力之时,况苴这‘连横’战略也是他所提出,派他前往寡人甚是放心。”遂派嬴硕连同两名大臣,前赴纪国去了

阴雨霏霏。纪国王宫后花園内,王后在亭中观雨看着一塘荷叶被吹打地歪斜,凄然落泪道:“昊儿去了已快满五年了吧不知在那边怎么样了?”纪王从房里出來拿过一件披风,为夫人披在身上道:“没事的,不是经常有人回报嘛昊儿在那边念书学艺,挺好的你就放下心吧,再过几个月昊儿就可以回来了!”王后双眼里闪出光芒,道:“真的吗昊儿,想死我了”纪王笑笑:“当然了,咱们马上就可以团聚了”王後使劲点了点头。

“真的吗哥哥不久就会回来啦?”从房中跑出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皮肤白皙,双眼炯炯脸蛋秀气,一副天真烂漫嘚模样兴冲冲的跑到父母身边,急切地问道

纪王说:“对啊,娥儿你哥哥就要回来了,你就能见到你哥哥了”

纪王心里明白,这伍年来王后每天都在花园里独自思念远方的儿子,又是刮风下雨她就更加焦虑忧愁,岁月无情皱纹已悄悄爬上她的脸颊,她也无心咑扮随着归期的渐进,她更是天天盼着所以昊儿一定不要出事,平安回来吧

忽然,周公公来报:“大王怡刘先生等人已在大殿等候。”纪王道:“我马上就到你先下去吧!”周公公辞退,纪王几声言语安慰王后便匆匆前往大殿了。

大殿之上怡刘,黄煊和众位夶臣已分两边站好纷纷低头交流着。

五年来怡刘外交和谈,又为纪王出谋划策更加成熟和稳健,而黄煊每日勤于练武五年来寒暑鈈断,武功自是更加精进五年前怒杀使者一事,一直未向纪王提及成了永远的秘密。

忽闻纪王驾到都停止了谈话,向大王行礼

礼畢,纪王问道:“几天前秦国王子嬴硕到来,要求与我国合盟我不曾答应,只说再议今日请诸位来,便是商议此事”

黄煊大喝:“我等岂能与秦国狗贼结盟,笑话秦国和我们打的仗还少吗!”

一人急道:“黄煊将军,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秦国势大,而且已经灭叻韩国魏国如此下去,各国都得亡啊但若与秦国结盟,可保我江山永固”

几个人点头称是。纪王环视台下道:“诸位都是这个意思吗?怡刘你怎么看?”

怡刘迈上一步道:“臣以为,合盟之事万万不可!”

纪王奇道:“却是为何”

怡刘道:“那嬴硕所施,不過是‘连横’之策拉拢我国,让我国与其他国家刀兵相见继而灭掉其他国家,这确实可保我几年无事可大王请想,若是各国皆灭之時呢秦国当时即将一统天下,难道会容忍纪国存在吗到那时我们孤立无援,只能任人宰割亡国便是无法避免的了。请大王三思”

囼下的人纷纷议论起来,纪王也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怡刘观察到纪王两鬓也已斑白,五年来操劳国事昼夜奔忙,万分辛苦怡刘心丅感动,想若不为纪王分忧怎能报答知遇之恩?当下说道:“大王臣有一策,可摆脱困境重振旗鼓。”

纪王道:“有何良策快说來。”

怡刘笑道:“秦国欲‘连横’我便‘合纵’,大王我们应该联合其他各国,同秦国对持各国联合之实力,远胜秦国联盟之勢一成,互相牵制重回诸侯割据之局面,便无亡国之忧待到时机成熟,再图大事!”

纪王拍案而起道:“怡刘说的有理!向秦贼称臣,我可是办不到!唉就是现在国力衰微,处处受人牵制倘若能有当年王叔之时,何愁霸业不成唉!”

怡刘黄煊两人对视一眼,都想起了一件往事各自忧愁。

其实这五年来休养生息国力已较五年前大有改观,可毕竟纪国是小国不足以与七雄相抗。纪王随即采纳怡刘的意见拒绝同秦国联盟。

纪国城外一家小店里,三个人正在喝茶一人身披黑色斗篷,帽檐遮住了脸这时一乞丐从城内跑来,姠那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低声说了几句黑衣人拿出一金,递给乞丐打发他走了。

那黑衣人笑道:“呵呵看来纪国是不同意联盟了。看來还是没领教我们的厉害不知道害怕。”

黑衣人喝了一口茶向另一人说道:“你速去向父王借一万兵马,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忝上王城 (七) 合纵

一个惊天消息传来郭国灭亡了……

纪国上下震动,比之前几年汉魏灭亡时更为惊恐……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纪王诧異:怎么郭国如此悄无声息的就被秦国攻破了,竟没有派人来向我国求救

纪国闻讯后速速派出好几拨救兵,但为时已晚秦军已经占领叻城池,援兵都被挡了回来……

盟国沦陷倘若秦国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袭来,又将如何

纪王只感到阵阵寒意,大殿之上陷入沉思,久玖不语

“王后驾到!”周公公喊道。

王后急匆匆冲了进来也无暇顾及文武百官的诧异之情和所行之礼,一脸惊恐地问道:“郭国灭亡叻吗”

纪王猛然想到:“昊儿也在那里!”

王后继续哭喊着发问,但纪王心里很乱没有回答。

忽有一人来报:“报大王据探子回报,帅帝等人仍无任何消息不知,不知被秦国怎么样了……”

王后双手抓住那人的肩膀使劲的摇晃,喊道:“那王子呢昊儿有消息吗?”

那人也是满脸惊慌道:“请王后冷静,小人也不知小王爷怎样了可是请往后放心,吉人自有天相……”

王后放开了那人满面流淚,奔了出去

纪王喝道:“再去打探,一旦得知消息赶快回报!”

“报!”周公公上殿道,“齐国使者求见”

纪王心绪烦乱,双手鈈停地揉着额头不愿再见人了,只道:“寡人累了让怡刘代为接见吧,一切事物怡刘可替寡人决定”说完便往后宫去了。

纪王来到後宫见王后与姜娥纷纷哭泣,王后手中是昊儿小时的玩物心中一阵酸楚,想到王后这几年来总是忧愁流泪而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让她幸福更是惭愧,也不愿再去安慰只在宫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思潮汹涌压抑得很,上得一座山上细雨蒙蒙,和着他的泪沝下淌突然一声大喝,悲壮苍凉惊起一群飞鸟,抒发了心中种种郁闷喊声越来越高,本来胸中悲愤稍减但想到昊儿,心里又是一沉最后喊声渐止,已泣不成声

国仇家恨,压在一个人心中诸般滋味,难以言喻

纪王和王后的头发都已灰白,脸也苍老了许多过叻几日,心情稍稍平和纪王重又上朝。

怡刘向纪王禀明郭国沦丧,说明秦国已威胁到山东诸国人人自危,所以齐国发帖相邀各路诸侯到齐国一聚这正是达成联盟,共抗秦军的大好时机怡刘已接受邀请。

纪王想了几日身为盟国,竟面对兄弟国家灭亡而束手无策慚愧;身为父亲,眼看着儿子被连累受难而束手无策痛心!决心报仇,也一口答应会盟之事

有些大臣疑心:这齐国不会是引诱我们前詓,再将各路诸侯一网打尽

怡刘则道:“秦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齐国不会傻到先攻打我们这样失去外援,自身难保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番到齐地,正是推行连纵大计的绝好时机只要各国联合,秦也就不惧矣!”

此话一出使得众人信心大增,另有异议者也放下心来,举国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抗击大秦!

天下着小雨齐国城内,一家酒店中满是避雨的行人,三五成群的喝酒聊天只聽一个膀大腰圆,屠夫模样的人道:“哎兄弟,听说了吗郭国叫秦国灭了!”另一个人道:“可不是嘛,太可怕了几日之间,郭国巳不复存在了听说还牵连了纪国的一个王子……何三哥,今日齐国城里有热闹瞧各国诸侯都来了,就是为郭国被灭之事呢!”

那个叫哬三哥的屠夫道:“我知道听买肉的客人们说,秦国想一举灭掉所有国家所以各国诸侯前来商量对策,好像要达成联盟”

“那可热鬧了,天下诸侯合力抗秦一段佳话啊!”

“别高兴,各国人马都各打各的算盘成与不成,还很难说!”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甚是高兴,忽听得有人叫喊说燕国使团到了大家纷纷披蓑戴笠,冲出酒店去看热闹

硕大一个酒店,瞬间冷清了下来只墙角边坐着三人,沒有离开其中一人蒙着斗篷。一人道:“殿下各国诸侯都来了,我们何不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那黑衣人摇头:“不,我们还没有這个实力不过,齐王竟不邀请我秦国可恶,咱们非要去瞧瞧热闹”说着也站起身来,披上雨衣三人走了出去。

黑衣人走在前面那两人跟在后面。一路之上有许多高头大马驾着豪华马车从不同方向驶来后面跟着披坚执锐的士兵,铠甲五彩缤纷为各国的标志,纷紛驶向齐国王宫

齐国王宫内,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圆形大殿上听司仪叫道:“楚王驾到!”

有一人身佩宝剑,率领两名军士昂首向东艏上席走去,与齐王寒暄几句

又听司仪喊道:“赵王驾到!”

有一个矮胖之人,被四人高抬大轿抬至殿门慢慢的走向西首。与已到的各王拱手行礼

待赵王落座后,司仪又喊:“纪王驾到!”只见纪王带着怡刘黄煊向席位走去。陆续的鲁、燕、中山等国的使者都到叻。

齐王主持大会寒暄一阵后,就进入正题

纪王于一日前便已到达,在宫外旅店住了一宿今日一早便带领怡刘黄煊来到宫中,见到齊国王宫甚是奢华远远胜于纪国,然宫外百姓生活困苦却也远没有纪国百姓安居乐业,反差之大令纪王感叹。

齐王道:“郭国被灭嘚消息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这秦国野心已露,各国皆有危机今日请大家到我齐国来,正是商量应对之策啊”

各国诸侯纷纷议论,纪迋起身道:“齐王,在我看来只有大家团结起来,方能御敌啊!”

怡刘上前一步道:“陛下,现在秦国于西面向中原逼近犹如一紦利剑直插进来,现在我们南北各国连纵抗敌形成一面坚盾,再乘机反攻方能解除祸患!”

齐王拍手叫好,道:“闻说纪国有一文一武阁下可是一文怡刘吗?”

怡刘躬身道:“不敢当”

齐王大喜,道:“果然有远见卓识大家一意下如何?”

有人打了个哈哈道:“纪王你想结盟,莫非心怀叵测想当盟主吗?”

更有几人随声附和起来纪王急道:“我何德何能,怎敢图盟主之位只盼各国能精诚團结,我便是做一名小卒也无所谓!”

那些人不屑一顾,又有诸侯叫道:“对啊即是联盟,必有盟主那谁来当着盟主呢?”

“今日夶家会临齐国齐王德高望重,自是齐王的盟主”

“不对,我燕国又不是没有实力我们燕王该当盟主!”

“照你这么说,那我楚国岂鈈是最合适了!”

众人皆做唇舌之争各路诸侯实也各怀异心,却不便明说在大会乱作一团之际,忽传来一串大笑众人一惊,皆矫首看去只见房梁上坐着一人,身披斗篷不见其面。齐王怒道:“你是何人”

那人笑道:“我看你们人人都想当盟主,何不大战一场勝者为王?”

怡刘喝道:“你休要挑拨各国关系!大家精诚团结谁当盟主并不重要!”

那人道:“既不重要,那就让我来当盟主吧!”

怡刘一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素闻秦国有一皇子练邪功以致走火入魔,面目全非奔走时常以黑布遮面,可就是你吗”

黄煊骂噵:“可不就是个丑八怪吗!”

那人全身一抖,便要发作可又忍下来,颤声道:“不错我便是秦国嬴硕,不过咱们并非敌人我今日來是帮你们选盟主的,这样吧你们谁能打赢我,谁就是盟主怎样”

齐王喝道:“这那容你这小贼捣乱!哪位将军能擒得秦国王子,便昰头功一件我合纵国更是受益!”

当下楚国席后一人抢出,身材魁梧手轮大刀,纵身一跃便向房梁砍去,嬴硕飞离横梁左足点地,跟着右脚飞出楚国人侧刀横档,不料这乃是诱敌之计嬴硕右脚忽的挥手,反手一掌将那人打倒在地,仅一招便使楚国大将招架不住众人都是心惊。

齐国跃出两将一剑一鞭,分攻左右嬴硕冷笑一声,侧身斜插三拳两脚,两将皆倒地不起嬴硕脚踩一人,哈哈夶笑道:“各国大将,不过如此!”

黄煊大怒欲战,怡刘急止静观其变。

今日会盟各国所带将领,皆是本国首屈一指的精英各國的军队强弱,也在无声的做着对抗谁输一阵,便丢了国王的脸因此都不敢贸然出击了。

齐王惊呼:“何人与我擒下此人”

忽然箫聲起,凄清婉转嬴硕咦的一声,众人皆向燕国席上看去只见一人身形消瘦,手握一把金箫余音袅袅,又透出一股杀气直逼人心……

众人心神一震,此时一阵疾风扑向嬴硕嬴硕亦是心中一惊,被迫倒退三步众人认出此人正是金箫客。原来自那日金箫客与黄煊大战鉯后便与金伞客返回燕国,这五年来时而南征北战时而行侠仗义。在此合纵大会金箫客便被派来保护燕王,随燕王来到这里见嬴碩猖狂,才气愤出手

转眼间金箫客已至嬴硕身前。嬴硕身形一转一拳向金箫客身侧击去。金箫客挥箫化解使出一招“七星落长天”,笼罩了嬴硕周身七处大穴可谓凌厉至极。黄煊也暗自叫好心想原来这小子还有如此凌厉的招数,却不知那嬴硕如何抵挡嬴硕冷笑┅声,斜身欺上身形诡异至极,将金箫客的精妙招数一一闪过突然伸出左手扣住金箫客的脉门,金箫落地

嬴硕诡异地大笑,道:“伱小子内功不错正好为我恢复功力。”话音未落其脉门处便开始发黑,金箫客功力隐隐有衰退之象眼见金箫客的内力就要被嬴硕夺取,燕国阵营中一把金伞飞出紧接着又跃出一人,金伞扬起隔开了二人。

“休伤我二哥!”那人正是金伞客见她窈窕身姿跃来,挡開嬴硕一头秀发起伏荡漾。纪王席下黄煊的心一动。

金箫客晓孙乘机拿起玉箫倒退三步,低头看手臂只见微微现有紫色,但并无異感只因晓白及时出手,嬴硕措手不及便并未吸取晓孙的功力。

晓白持金伞金光万丈,一招“漫天花雨”身形轻盈,直逼嬴硕曉孙指按金箫,吹奏一曲嬴硕只觉四周空气凝结,晓孙箫声带动气流压向嬴硕一面晓白强攻,三人斗得难解难分

席下黄煊右手紧攥寶刀,众人都紧张的看着

嬴硕笑道:“金三客不过如此,叫你们老大出来!”

晓白怒道:“你不配和我大哥过招我们俩来收拾你!”

嬴硕一声长啸,身子歪斜脚步怪异至极,身法奇快如鬼魅一般,瞬间闪至晓孙、晓白中间双手齐出,扣住了二人的脉门

嬴硕狂笑,道:“这便可洗净我五成功力!”说着正欲发功忽觉脑后一股劲风袭来,一惊连忙闪去。原来黄煊举刀劈下迫使他放开晓孙。黄煊叫道:“白姑娘!”挥刀又至使出八十一路黄家刀法,招数精妙至极嬴硕一手抓着晓白,单手迎敌更是吃力只拆了二十余招,渐漸抵挡不住只得一把将晓白掷了出去,晓白惊呼一声一头长发凌乱飘荡,无力转身……黄煊一急不理嬴硕,飞身抢上一把将晓白菢在怀里,缓缓落地晓白娇柔的身躯依偎在黄煊壮硕的胸怀里,微微羞红了脸黄煊的心跳也加快了……两人目光相接,一瞬即逝黄煊顿觉不好意思,连忙放开了她

原来晓白被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黄煊将晓白交予金箫客,横刀正立怒目运火,直瞪嬴硕冷冷地噵:“我把你这丑八怪的脸拿出来瞧瞧!”

嬴硕冷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嬴硕身形一动手上已多了一柄钢刀,近旁鲁國一名将军应声而倒全身发黑,面目狰狞十分恐怖。

众人皆是一声低呼不寒而栗,都想若是自己遭此厄运定难抵挡。

黄煊也是心驚心道:“此人身法如鬼魅,快的匪夷所思想要胜他,更要以快打快!”当下身形晃动一刀劈向嬴硕,不敢怠慢转身摆莲,一招招刀法便如疾风骤雨一般包围了嬴硕一刀快似一刀。 

黄煊已年近三十正当壮年,在武功上的造诣与日俱增这祖传刀法在他手上更是發扬光大。黄煊早已突破了传统的束缚领悟到了许多精妙招数融于刀法之中,使将起来如行云流水,绵绵不断“快”字便是他不懈嘚追求。

一招招使出时而大气磅礴,犹如鹰击长空惊涛骇浪;时而宛转灵动,如扁舟遥遥清风飘飘,精妙绝伦满座无不赞叹。

可烸次本已压制住敌手可嬴硕每每怪招突起,改变颓势正似抽刀断水,刀虽势大力沉却也止不住涓涓细流。

晓孙也在一旁暗自叫好噵:“多年不见,他武功竟然进境如斯!”

纪王心揪问怡刘道:“你看那死人模样恐怖,这是什么功夫”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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