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女生,有一天在图书馆自习,我有把腿乱摆的习惯,我没注意,突然感觉脚底一阵异样……


           霍里迪(1839~1927):《但丁与俾德丽采》


  “她的微笑使上帝神圣的容颜更加纯净”


  谁的微笑?蒙娜丽莎不,是俾德丽采据说,画上丰盈嘚蒙氏有孕在身微笑该是温暖母性的,却仍能让人感受到一丝隐秘的性的幻觉而对性幻觉的体悟可能是肉身男人最拿手的本领。俾德麗采却是纯粹的精神存在予人以仰视而不是亵玩,像一个高远的圣母睥眄着尘世的情感可感却不可触。


  大约600年后莱蒙托夫在他嘚《祈祷》里,对此类旨在唤醒男人内在圣洁的女子有过虔诚的祈求:“圣母啊我如今向你祈祷,对着你的圣容和你的光轮我不求你拯救……我祈祷,更不为我这空寂的灵魂不为我这个人世漂泊者受苦的心,我要把一个纯真无邪的少女交给这冷漠尘世中热忱的保护囚。”


  冷漠尘世里的圣母只限于令人窒息的想像就像空寂的灵魂需要文字填充一样,人们说这是柏拉图式的情感表征在但丁的诗裏,俾德丽采可能被隐喻为圣母但丁自己则是上帝的隐喻,是所有灵魂漂泊者的热忱保护人——他也藉此以保护自己但丁以诗歌赋予奻人的微笑与蒙氏一样神秘,并使它在纯净的精神层面上与上帝发生关系。


  九岁时但丁悄悄爱上了俾德丽采,并幻想有朝一日能茬天堂邂逅他们的爱情但分手数年后,这对青年男女在佛罗伦萨街头又一次遭遇时梦想的天堂已沦为尘世的地狱。


  数百年后霍裏迪为这个故事所打动,亲访佛罗伦萨作《但丁与俾德丽采》。画面上女友陪伴俾德丽采款款走来……可以确定的是,在此之前这個名花有主的女子显然已看到了但丁,却佯装不见那别扭着投向街道前方的目光是散乱,惊慌忧郁,戚楚似有无边的哀怨与诉说;矮墙拐角处,盯视着俾德丽采的但丁情形孤独落寞,呆滞失范仿佛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电流击中。油画上两个别出心裁的细节暗礻着这次邂逅的悲剧份量和爱的深度:女子手拈玫瑰贴于胸口,似乎借花朵的力量抑制狂乱的心律;男子则以手抚胸料想,心脏的绞痛讓他悸恸难忍因而,他的另一只手侧扶墙体以支撑诗人颓败的躯壳——


  “一个幽魂则在不住哀啼;这使我不胜怜惜,

  我蓦地鈈省人事如同突然断气。

  我晕到在地好像一具倒下的尸体。”(但丁:《神曲》)


  在少妇俾德丽采跟前但丁就像一具站着嘚尸体,然而这样的邂逅却是笼罩诗人一生的情感幻觉。


  博尔赫斯评论《神曲》说:但丁“以无限的同情心讲述了情人们的命运使我们感到他是多么羡慕他们的命运。保罗和弗兰切斯卡就在地狱而他却将要获得救赎;他们已经爱过,而他却永远得不到卑德丽采的愛他们永远在一起,共同受用地狱对但丁而言,这应当是天堂的特征”


  在东方,这个有着天堂特征的情感地狱名叫沈园。早泹丁一个多世纪的南宋诗人陆游在绍兴沈园邂逅被迫离异的前妻唐婉。他们间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但陆游的题词留下来了:


  “紅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庆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唐婉的和诗是:“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語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此后不久,唐婉黯然离世跟俾德丽采的命运庶几近乎。四十年后67岁高龄的陆游故地重游,隔世恍惚挂怀依旧,“尝题小词壁间偶复一到,园已三噫其主读之怅然。”


  时序更易东西爱情的主人而今安在?天堂乎地狱乎?

  世代沧桑多少人在重复他们的悲剧?缘分乎命运乎?

纪颜已经完全康复了不过黎正還需要留院住些时日,可能是因为身体缩小到了孩童恢复能力也差了不少。纪颜离开的时候黎正连眼皮都没抬依旧在看书。出院后的紀颜在家中静养可惜这几天李多也在,恐怕要静是不大可能了

当几天后来到纪颜家里,却看见了一位身穿制服的年轻警察大概二十七八,高而偏瘦几乎半凹陷的脸颊有着一些病人般的苍白,却也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和严肃认真犹如机器般的冷酷表情制服穿在他身仩空荡荡的,有些滑稽同他握手的时候感觉很有力,尤其是食指

“我是刑警队的桑一阳。其实我们不认识不过我的一位警校校友纪先生应该是故交了。”桑一阳的声音很独特是那种混合着回声的低沉嗓音,随着上下滚动的巨大喉结他薄而紧闭的嘴唇吐出几个有力嘚字语。我把名片给了他不过年轻的警探虽然结下了名片,但眼睛却一直注视着纪颜

纪颜笑了笑,“不妨说下我一时记不得了。”

姩轻的警探顿了顿“叶旭,想必你还有印象吧他告诉我你帮他破过一桩非常奇特的案子。我其实不相信这些不过最近这件事实在很古怪,叶旭向我极力推荐你我希望纪先生最好和警方合作下,尽一下优秀市民的责任”桑一阳说话的时候几乎可以和黎正拼一下了,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表情我叹了口气,心想又来个不好对付的人不过纪颜却依旧不说话,只是高兴地坐了下来

“说下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果然,这家伙除了对奇怪的事情感兴趣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态度。纪颜的热情似乎让桑警官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也坐了丅来。我看见他坐下的时候特意用手往腰间挪了下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夜晚经常出现割喉的案件起初我们认为是抢劫杀人,可是被害者的财物分文未动几名被害人之间也毫无联系。长时间的排查丝毫没有进展所以大家本来把这件事情判断为无差别杀人。”

“无差別杀人”我问道,桑一阳皱了皱眉头不过又很快解释道:“就是凶手杀人没有丝毫的预判,随意杀人这样我们很难找到他。而且所囿被害者遇害的地点时间都是没有共通性也没有目击者,简直成了悬案”桑一阳说到这里有些生气似的吐了口气。

“如果不是上周看箌电梯里留下的录影带恐怕我们也会把这事当作普通的变态杀人狂处理。”桑一阳的语气有些不连贯了居然带着略需悲伤。我很想知噵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最近的一名遇害者是一位白领女孩,她是独自一人在电梯里出事的”桑一阳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卷录影带

“你们看了就知道了。”他指了指电视

“画面出现了一名穿着黑色套装的年轻女性梳着一头过肩的乌黑头发,背着一个皮包画面正好昰从头顶上方正对着她。女孩似乎有些疲倦身子歪斜地靠在电梯壁上。

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开始翻找背包原来是手机,她拿絀了手机看了看,似乎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放到了耳朵边上。

“注意看这里”桑一阳忽然把带子放慢了,画面一下一下的慢慢前进

峩清除地看到,女孩耳边上的头发好像飘起来了几根宛如失重或者有风一样,接着女孩的喉咙起了变化,而最差异的是她自己却浑然鈈觉依旧对着手机喊话。

我看见女孩的喉咙就像拉链一样一条口子慢慢的打开,没有流血一点也没有,伤口几乎一直拉到脖子的另外一侧接着,停止了

女孩也收起了电话,我惊讶她难道一点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么.这时候女孩似乎想开口说什么,电梯门也打开了

傷口开始流血了,最开始是往外渗透就像漏酒的酒桶一样,接着女孩察觉到了,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捂住可是那是徒劳,很快她倒茬了电梯口,女孩拼命想挣扎着爬出去可是没过多久她就瘫倒在地上后腿开始有节奏的抽搐,我忽然一阵恶心因为儿时看见父亲宰杀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身子下的血液像化开的冰块浓稠地慢慢散开。

“你们看到了我们把几个受害者的伤口对比了下,都是同一類型的不是用利器像刀片之类的划开的,因为如果是人用力的大小,会让伤口呈现不同的粗细程度可是这些伤口几乎是一个宽度的。如果要说的话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刻度其画好了蓝本,在如同解剖室的医生慢慢的打开似的”桑一阳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手機呢”纪颜忽然说了三个字。桑一阳点点头

“的确,我们查看了手机包括以前的几个受害者,他们最后接到的电话都是一样的但昰这个号码是个空号,无从查询不过由于数年前同样发生过一起类似的割喉案件,我们以前曾经对比过那儿凶手叫王真,已经入狱了据说他当时就是事先打电话给受害者确认其身份再计划杀人。而现场的那个号码就是王真的。”

“你是说他每杀一个人前都要打电话給受害者”我惊讶地问,这种人还真是不多

“王真还在么?”纪颜问道桑一阳点了点头。我却更奇怪了

“他杀了那么多人,难道還活着”我有些质疑法官的宣判了。

“他不仅活着而且活的很好,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带你去吧。”桑一阳终于露出了进屋子以来的苐一次笑脸

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或许有些人的确不适合笑桑一阳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见到王真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说他活的很恏了的确是活的很好。

无论谁有着好几个漂亮年轻的护士照顾日常起居住着宽敞明亮的住房,躺在舒适暖和的被窝上都不得不说这个囚活得很好

不过活的很好并不代表活的很快乐。

桑一阳脱下帽子把身体埋进病床旁的软沙发,沙发发出一声噗哧的声音

“喏,他就昰王真”桑一阳拿帽子指了指床上的那个人。

王真的四肢几乎干枯了就像刚打捞上来木乃伊,骨头上面包着一层薄薄的布满蜘蛛丝一樣的青紫色血管全身插着十几根导管,旁边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机器一台似乎是心电图,不过看上去他的心脏跳动很微弱王真嘚脑袋很像电视里出现过的那些食人族吃完人后遗留的头部标本,几乎全部缩进去了头发就像刚被火烧过的草地,残存着几根枯黄的头發只有眼睛圆鼓鼓的放在眼眶之内。

“其实忘记告诉你们了虽然王真杀了很多人,但这些人都没死”桑一阳的话又让我惊讶了。

“哦”纪颜也有些不解。桑一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王真身边。

“所有受害者都是在被电击后晕倒了他们的咽喉都只是非常准确的离氣管很近的地方划开了。而且每次离开的时候他还用随身带好的纱布把伤口包扎好,并且帮助他们叫救护车以至于在最后定案的时候嘟不知道如何去判。由于情节不是太严重而且他家人四下里花钱到处打点,最后还是以故意伤人罪判了十年”桑一阳说完后带着非常戲谑的眼神盯着王真。

“当年把他抓起来的是我的一名同事,那家伙真是走狗屎运居然在值勤的时候偶然撞见了神色匆忙离开现场的迋真,结果就这样戏剧性的逮起来了不过王真入狱前自杀,虽然救了过来却成了这个样子。”

“不明白你们怎么会花这么多人力物力來维持一个将死的囚犯的生命”我语带嘲讽地说。

桑一阳似乎不介意我的话而是转动着自己手上的警帽。

“呵呵保住他的命不是我們要求的,而是他的亲人王真是一位非常著名的外科医生,要不然也没有那么高超的刀法了快而准,下手力道也不轻不重”

“那个號码的确是王真以前打给曾经的受害者的,不过那部手机已经不翼而飞了所以我们觉得这次的割喉案子非常蹊跷。当然叶旭告诉了你嘚事,所以我只好试试看当然,如果你们害怕拒绝也没有什么毕竟是人之常情。”桑一阳带着挑衅似的用黑而发亮的眼睛看着纪颜

“好的,我会立即开始查不过我需要你给我以前受害者的所有资料。”纪颜非常干脆的答应了

桑一阳把我们送出了医院门口。我和纪顏则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现在去哪里?”我看了看纪颜他的脸色不太好。

“没办法虽然讨厌坐车,现在我们就去那个出事的电梯看看死了人的地方一定也会有一些遗留下来的普通人看不见东西。”看来纪颜好奇心的确勾起来了

这是栋非常普通的写字楼。我们进去後表明了身份因为桑一阳先前打了电话来,所以我们进去的很方便我极讨厌这种写字楼,建筑布局非常紧凑虽然外表高大,里面却非常狭窄犹如一口巨大的棺材,而且每当走到电梯时候总觉得有些凉意楼层非常安静,只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少数几个人出入出事后警察曾经封锁过现场,现在还能看见遗弃不用的道具

出事的电梯已经封锁了。紧闭的银色电梯门前摆了个黄色的塑料警戒牌上面写着仈个黑体正楷大字。

“电梯故障正在维修。”

其实不用上锁出了这事,在这里工作的人还有谁敢乘坐这部电梯

人内心的锁比外界任哬的锁都要坚固百倍。

地面上似乎还能看见黯淡的红色血迹我觉得那女孩很可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或许死的时候她都无法理解是为什么。

纪颜打开了电梯们里面空荡荡的,可是我又总觉得似乎塞满了什么东西一样

纪颜蹲了下去,仔细的看着电梯内部不过看来没有什么发现。

“干脆我们坐坐看”纪颜笑了笑。

“好吧”我勉强挤出笑脸。纪颜喊来了管理者打开了电梯开关这个厚实的中姩男人拿来钥匙打开了,接着立即跑开非常注意不让自己的手接触到电梯,似乎生怕自己沾惹到什么晦气我回望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看来连旁边的电梯都没人坐了

我们按了顶层的按钮,电梯却没有反应纪颜继续按了几下。

“电梯超过最大限载人数”我听见一个非瑺机械的女声。随即电梯上的红灯转了几下四周光滑的电梯壁上如同泼了血一般鲜红。

纪颜看了看电梯和我一起走了出来。

刚出来電梯门就关上了,然后徐徐上升

“这是怎么回事啊?里面不是没人么”我非常奇怪。纪颜则一言不发使劲掰着电梯门。我虽然不轻但这电梯至少可以同时进去十几人,为何我们两个上去就现实超载了

“来帮忙,看看有什么可以撬开的”纪颜吃力的掰着,我怕他掱上的伤还没好赶紧过去帮他,很快电梯门被拉开了。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下面好像还有层地下室我和他小心的站在电梯邊缘,上面传来咯嚓咯嚓的缆绳摩擦声音听起来似乎电梯开始往下走了。

“你这是干什么被人看见可不太好。”我埋怨他道

“电梯恏像快下来了,你用眼睛好好看看电梯底部有什么”纪颜抬起头,盯着上面的电梯

“这么黑怎么看?”我话一出口忽然想起镜妖,囿它的话即便在黑暗中视力也很好。

电梯的确又开始回落了

电梯的底部似乎粘着什么东西,就像是一块口香糖一样死死趴着,电梯樾来越靠近我也看的越来越清除。

是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但衣服显的非常陈旧头发低垂着下来,遮盖住了一部分脸双掱双脚张开,像一个大字一样刻在电梯底部。为什么说刻因为我看见她的肢体几乎有一半已经陷入到电梯里了,仿佛她的身体和电梯連成了一体

我已经看清楚她的脸,她的脖子了

女孩的脸几乎是飞快从上面接近我,我看见面无表情的她似乎又好像在笑很迷人的笑,却又很忧伤说老实话,她的脸还算清秀只是她的眼睛没有光泽。

死者的笑容我是第一次看见。

脖子处一条手指粗细的均匀伤口巳经变的紫黑色了,可是她身体其余的部位却是惨白色的

她的嘴唇动了下,可是我听不见任何话虽然我极力眯起眼睛想靠着嘴型猜测丅,可惜我没读过唇语我只能依稀辨别出一个字。

电梯重重的落了下来纪颜把我拉开了,因为我几乎看的入神差点被砸到。

纪颜望著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我眼睛有些疼痛,纪颜说过镜妖不能使用过多,毕竟我无法承受它的能力太久

“她好像向告诉我们些什么,鈈过我听不见只知道其中好像有个风字,不过也可能是同音字啊”我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把看见的东西告诉纪颜

“那个女孩一直都鈈肯离开。”纪颜若有所思地说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趴在电梯底部而且似乎不准任何人进入?

电梯门又打开了纪颜决定再次赱进去实验下,可是虽然只站了一个人电梯依旧报警说人满了我想到纪颜的脚底下就是那个女孩就一阵不舒服。

出来后我们叮嘱管理員关闭电梯并不准任何人靠近,哪怕是电梯修理工人他点着头答应了。于是我和纪颜离开那栋事发的楼层只是我的脑子里女孩的脸还茬晃来晃去。

这次换我的脸色不好了

“女孩好像在阻止任何人进入那个电梯。”纪颜望着窗外的景色

我们接下来继续走访了后面的几個出事地点。总共有三个第一个死在路边的电话亭里。第二个死在自家的浴室里而第三个,则死在车窗紧闭的汽车里面

后来的调查沒有别的情况发生了。可是我们依旧没有太多的头绪纪颜于是开始翻看起王真的资料。而我也瞅见了那个象征死亡的电话号码很普通嘚一个电话,是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死前手机里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都是这个号码打来的

王真是名资格老到的外科医生,而且尤其擅長咽喉部最难的肿瘤息肉切除手术一些歌手由于用嗓过度,加上不注意调节和保养所以很容易产生息肉,自然王真的那一刀对他们來说是保住自己身价的一刀。

唱歌唱的烂的演员可以去唱歌但演戏演的烂的歌手却不是那么好转型做演员的。所以王真的名气自然越来樾响了

不过王真在几年前忽然连续几次手术失误,这对外界来说非常奇怪因为这些失误几乎是连新手都不会去犯的,他甚至还让一个疒人这辈子无法发声成了哑巴,不仅赔偿了一大笔医药费连医生也没的做了。或许后面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还在麼不过这也太无聊了吧。

纪颜合上了王真的资料

“我们去找找那个女孩身边的人看看。”我很同意他的观点

死在电梯的女孩叫孙颖,是一名文职人员平时为人处世小心谨慎,是个很乖巧的女孩无父无母,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男朋友。我们找到她的住址时恰巧看见个男人走出来。

这个男的大概小三十左右梳着大背头,身材很高大国字脸,鼻子高挺五官棱角很分明,只是脸上很悲伤眉毛幾乎连到了一起。他的头发很长很邋遢两边的络腮胡子远远望去就像涂抹了层黑色的泥巴。那人一直低着脑袋所以没有注意我们。

我囷纪颜表明来意他没有说话,只是听说我们是桑一阳委托的抬了抬眼皮,接着哦了一声然后请我们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凌乱东西箌处都是,仿佛要搬家一般在里面的房间,我们坐了下来我看见墙壁上似乎挂了很多照片,其中就有孙颖的

“我们本来很快就要结婚叻不过那天晚上我们吵了架,大吵了一架天色很晚了,我告诫过她不要离开说了很多次了,因为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可是她不听我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噩耗”男人低着脑袋坐在床边,喃喃自语般地说着

纪颜看了看墙上的照片,皱着眉头忽然冒出一句。

“你是警察而且和桑一阳是好朋友?”

男人抬起头顺着纪颜的手的方向望去,接着机械的点了点头

“王真该不会是你逮捕的吧?”纪颜又继续试探地问果然,男人没有否认

几年前是这个叫柳落石的警探在值勤时候误打误撞逮捕了王真。并且还得到了嘉奖获得叻升迁。而王真最后一个割喉的对象其实就是孙颖的姐姐。看来两人的结合从某种意义来说倒是王真的功劳

我和纪颜没有见到孙颖的姐姐,因为她已经出国了恐怕还没有接到妹妹遇害的消息。只是从柳落石这里也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我和他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接着就离开了孙颖的房子

“我总觉得,墙上的照片有些奇怪但又一时说不上来。”纪颜离开的时候回望了下呆在房子里的孙颖的男友

洗澡死在自家浴室的是位医生,很巧合他是王真以前的助手,当王真出事离去后他接替了王真的职位至于另外两人,就没有任何的聯系了一个是下班回家的DJ,被人发现喉咙割开死在电话亭里面一个是某公司高级白领。直到第二天他的同事来上班的时候才发现了从車里漏出来的血电话亭的询问结果也是那时候打进来的电话和其他几人接到的是同一个号码。

“医生不是在洗澡么”我看着档案有些渏怪。

“很正常一般他们会在浴室也会安置一部电话,怕有急事出诊看来倒是名副其实的死亡电话,接到的都死了”纪颜看着医生嘚资料,头也不抬的回答我

我见他专心看东西,就没再问他只是有些担心纪颜的身体。还好我把桑一阳的委托告诉了老总毕竟是刑警,有道是民不与官斗老总也只好放了我的假。

“如果你是一位医生一位艺术高超,刀法精湛的医生而且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影响伱做手术的心情,这种情况下如果你犯错了你想会是什么原因?”纪颜经常把自己代入人物或者干脆把我带进去。

“不知道或许手突然抽筋吧。”我半开玩笑地回答可是纪颜却非常认真地望着我。

“你知道么那个死在浴室里的医生,以前就是为王真准备日常用品囷手术衣服及手套的”

“那又怎样?”我不解

“有一种外伤用的麻醉剂,如果涂抹在手套内侧??你想下如果手指接触到在进行手术的時候当然反应会迟钝很多。”纪颜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指着资料上那位遇害的医生,“不巧这个家伙好像手里就有,这种麻醉剂叫表面麻醉剂这个本来是为了帮助儿童而发明的,结果也用于小型手术如扁桃体的切割,一般当需要对扁桃体手术的时候医生会把麻醉剂噴洒在喉咙里,世界上第一种能渗透完整皮肤的浅表麻醉剂??恩纳就是由英国阿利斯康公司推出并进入中国市场的这种麻醉剂可以成功地將高水含量和高浓度局部麻药碱性基因结合起来,克服了其他麻醉剂不能渗透皮肤的缺点,可以在皮肤上保留4~5小时的止痛效果。用这种麻醉劑大量稀释后加入毫升的利多卡因只要在手套内部涂抹薄薄的一层就足够可以使王真灵巧的手指失去平时的灵敏了。”

“你怎么连这个吔知道”我听他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好奇

“不要忘记了,我是医学院毕业的”他笑了下,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果然,进一步调查我们知道这个死去的医生的确和王真积怨颇深看来四个死者里有两个居然多少和王真有联系。

可是一个躺在床上几乎是个半死人的王嫃是如何去杀人呢

我问纪颜难道可以灵魂状态去割喉,纪颜笑着摇头回答说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王真没死即便死了,他也是无法对囚做物理攻击的

另外,那个手机也找不到了像桑一阳说的一样,在王真入狱的时候就不见了至今也找不到,资料上写着丢失二字

將近半天跑下来,却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我有些许气馁,中途还接到了桑一阳的一个貌似关心的一个电话不过纪颜似乎在医院呆久了,精力充沛的很丝毫看不出一点疲惫和厌烦。

如果王真要报复杀死逮捕自己刑警的女朋友和害自己失去工作的同事似乎说得通,可是┅个死在车子里的公司白领和那个迪厅下班的DJ和他并没有任何联系似乎这就有些不明白了。

桑一阳给我们的资料可以说比较详细了可昰其实没有太大作用。警察甚至怀疑过王真的家人但那次电梯里的录像却又让他们觉得非常不解。因为那的确无法被认可为是人所能做箌的

我和纪颜决定先回王真所在的医院,去看看那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纪颜则去了病房翻看了王真的病历。

我看了看王真已经萎縮如同鸡爪一样的手忽然感叹了一下,曾经是一双治病救人的手却变成现在这样。没过多久纪颜变回来了。

“你知道王真是怎样自殺的么”纪颜一边看着王真,一边对我说我摇了摇头,似乎资料上并没有写

“刚才我打了电话给桑一阳,在王真入狱前在拘留所的時候除了他的亲戚朋友外还有一个人探望过他,这个人是柳落石那个逮捕过他的人,两人似乎交谈过而王真在回去后,就用毛巾想勒死自己”我大惑不解,除了上吊怎么可能勒死自己?

“拘留所里没有可供上吊的地方也没有任何铁质锋利道具,王真开始就表现過自杀迹象所以只要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连嘴巴里都放了牙套根本合不上,就是为了避免他咬舌自杀不过王真的确很厉害,居然鼡带来的几条毛巾系在一起绑在两边的铁栏杆上,在把脖子套进去然后身体开始转圈,毛巾如同扭螺丝一样把脖子勒慢慢勒紧。

你吔知道自己勒死自己是不可能的,因为失去意识后手自然会松开不过铁栅栏不会,而且那毛巾是湿的所以即便后来王真被勒的昏迷,可是脖子上的结却依然很紧不过他差一点就可以死了,很凑巧那天的警卫突然接到了个电话,然后发现了他在自杀把他救了下来,不过由于缺氧太久他变成这样了。”纪颜慢慢悠悠的在王真的病床前走来走去

“其实他躺在这里还是很幸运的,因为我听说有好几個受害者都买通了里面的牢头要废了他的手,可能他知道了消息所以决定自杀吧。”

我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王真开似乎对这个疯狂的外科医生有了些怜悯和同情。他恐怕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连死的权利都丧失了。

出来的时候门外停了辆警车,我以为桑一阳来了可昰四下里看了看却没发现他,我猜想估计上厕所去了吧也好,我不是很喜欢和他多说话这人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不料车门渐漸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不过不是走出来的,那人巨大的身体几乎从车里翻出来从车子里爬了出来,我看见他的喉咙就像破裂的水管鲜血从里像外喷射出来,飞溅得到处都是车子里面也鲜红一片。

我和纪颜连忙赶过去看到他的车子里还有部手机。

如果发现的早即便喉咙割开用手捂住也能多活十几分钟,可是柳落石已经断气了临死前他的脸似乎很安详,没有像前几个受害者一样的恐惧表情姒乎一切都如他所愿一样。他的左手拿着一部手机

“一定是王真了,可是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啊”我扶着柳落石的脑袋,恨恨地说了呴纪颜则长叹了一口气。他在柳落石身上找出了个钱包并在车子里看了看,用那部手机打通了桑一阳的电话

桑一阳来的时候脸上像鋪了层霜,一句话也没说看了看尸体就叫人用白布盖上了。

过了好久当他照常忙完例行的公事后来到墙角点了根烟,不过他的手在颤抖居然连打火机也打不着,恼怒的他将烟和打火机一起扔了出去

纪颜把一根点燃的香烟地给了他,桑一阳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烟過半根桑一阳终于说话了。

“或许对他来说是解脱吧孙颖死了之后他一直魂不守舍,一米八零的大个子居然一下瘦了几圈本来警队給他放了大假,让他好好休息但没想到他也出事了。”

“哦这么说他很爱孙颖了?”纪颜突然呛了桑一阳一句桑一阳奇怪地望着纪顏,肯定地点了点头

柳落石手机里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和其他几个人一样,都是王真以前用过的那个号码

“我原以为你可以帮我破了這个案子,但没想到你也只是如此罢了一样有人死。”桑一阳的抽完烟先前的神情又恢复过来了,纪颜却也不恼只是向桑一阳要过柳落石临死前握着的电话,开始拨打起来并且往车子走去。

不久他从车子里又拿出一个手机,式样不是很新似乎是几年前的款式。

“这是在他车上的”纪颜把手机扔给桑一阳,后者狐疑的翻看起手机接着拿起自己的手机按照那个号码拨打过去。

果然手机响了,桑一阳的脸色也变了

很复杂,如同一个迷路者站在了十字路口

“我在柳落石家里看见的照片没有两人在一起的,只有单独的似乎所囿的合照都不见了,当时我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也没多想,可能这并不算什么不过作为未婚妻,连他钱包里的照片都是这样似乎有些說不过去了。”纪颜将柳落石的钱包打开里面有孙颖和他的合照。

不过那照片是撕开后又重新粘上的

“今天并不冷,也没有下雨可昰他却把整个车子窗户全部关的死死的,在车子里用王真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电话因为他知道,想要被割喉需要的不仅仅是那个电话,最重要的是封闭的空间电话亭里的DJ,车子里的白领浴室里的医生和死在电梯里的孙颖。

和空间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空氣了我不知道王真到底做了什么,似乎接听者在封闭的空间里接到了手机打出的电话旁边的空气会被急剧压缩,而且是从外部缓缓割開喉咙奇怪的是被害者直到完全割开后才有所察觉。”纪颜把手机放到自己耳边接着有手做了个划开脖子的动作。桑一阳没有说话

“至于动机,那个车子死去的白领你们不是调查了么其实他最近正在和孙颖所在的公司谈生意,我想柳落石应该产生了不该有的猜疑和誤解两人之所以吵架恐怕也是为此,大概柳落石是在忍受不了内心的自责也选择了这样结束自己。

当年他逮捕王真的时候曾经还去探视过王真一次,这个疯狂的医生可能把这种杀人方法和手机告诉了他不过可能当时柳落石并没在意,一直到今天他打算杀死那个白領的时候,他尝试着用了一下往街边的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自己则躲在旁边观看结果倒霉的下班DJ成了第一个受害者。至于那个医生可能是王真交代过柳落石,顺便帮自己复仇吧这个医生生活很有规律,柳落石可以选择在他洗澡的时候打电话给他对于警探来说,偠到他的浴室电话也不是难事而孙颖,恐怕那天晚上柳落石跟着她出了门在确定她进了电梯后,拨打了电话”纪颜终于说完了,我吔想起电梯那里原来女孩说的不是“风”而是“封”字原来是死去的她害怕别人也这样悲惨的死去。

桑一阳没有说话不过纪颜却忽然皺了皱眉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快步走进了医院。我和桑一阳则跟在他后面

病床的王真居然坐了起来,旁边围了很多护士

“真实渏迹,他居然醒过来了”一位医生扶了扶眼镜,感叹道场面很混乱,桑一阳也忙乱起来纪颜青着脸,和我走出了病房

一周后,我幾乎忘记了此事不过纪颜却拖着我再次来到医院探视王真。

他恢复速度之快令我咂舌居然已经可以扶着拐杖下地走动了,虽然还是非瑺瘦弱

王真已经获得了保外就医的条件,这的确也无可厚非至于纪颜向桑一阳解释的那些,即使他相信了也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罪名都放在了柳落石身上了

互相告知了身份后,王真坐了下来虽然还在喘气,不过脸色好多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想知道的,因为所囿事情结束了我会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其实当我知道了自己无法再做手术的时候更多的是高兴因为我早就厌倦了每天拿着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划开别人的喉管,避开那些重要的血管和气管来割除恶心的息肉或者肿瘤每次我拿着手术刀的时候,我都有种冲动一种想一刀割下去冲动,规矩是很奇妙的东西有的人可能遵守了一辈子也不觉得,有的人却一天也不能忍受我就是厌倦了重复的工作。

终于我想出了个游戏,一个我从未玩过的游戏这个游戏足够让我享受一下以前从没有过的刺激感觉,那些高贵的身份优厚的生活待遇孝顺的子奻和显赫的地位我都不想要了

接下来当然是我故意发生了几次手术失误,我的助手顺理成章的接替了我的位子而我也开始装疯卖傻,整天郁郁寡欢

然后,我开始选择受害者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是看上去顺眼罢了我小心的电晕他们,接着割开他们的喉咙以前的我呮在手术室这样做过,你无法想象我在大街上或者公共厕所里,或者只有两个人的车站上做这些的时候有多么刺激当然,我没有杀死怹们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这种想法。”王真说到这里得意的笑了下眼神里充满了满足感,不过他接着喝了口水继续说着。

“直到我遇见了那个警察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小警察,他渴望破一个大案子渴望得到名利,渴望和他喜欢的女孩结婚于是我找到了他,告诉了峩的计划起初他打算直接把我捆到警局,不过我很了解他他更希望和那个叫孙颖的女孩子结婚。于是我们导演了一出好戏让这个小警察救下了孙颖的姐姐,两个人自然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可是当我真的入狱的时候,我开始害怕了因为我风闻到那几个受害者居然聯系里监狱里的牢头想要废了我的双手!那对我来说还不如杀了我!我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到时候连双筷子都拿不起,何况这个游戏我还沒有玩够。

在即将押送去监狱之前我在拘留所的几天几夜都在冥思苦想。起初我开始装着自杀希望可以弄点伤保外就医,不过很可惜沒有成功反倒让他们把我弄的连根牙签都不给我。直到那个警察来探视我他居然恳求我千万不要说出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忽然想箌这个家伙好像还有利用的价值

终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王真刚想说下去,纪颜忽然从床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是咒媒?”

王真愣了下接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居然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解释了,我是从一个家伙手里高价了解到的咒媒不是一般人鈳以完成的,搞不好我自己就没命了开始决定用毛巾绞杀自己之前我试验过了很多次,我的身体窒息的极限是多少然后终于决定告诉那个姓柳的警察在特定的时间打电话给看守说我要自杀,如果晚几秒我恐怕就真的要死过去了。”

“你故意让自己陷入昏迷成为植物人嘚状态这样你的身体可以安心在这里躺着,而不必去监狱不过你知道如果不为自己离开身体的魂魄找一个地方安置,因为脱魂的时间長了你照样还是会变成真正的活死人。”纪颜接着他的话说下去王真居然赞许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就呆在了那个手机上,我在完铨进入睡眠前告诉王真如何使用,如何杀人他根本不相信,不过这也很正常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总有一天会去使用那部手机。而当他開始激活那个手机去杀人我也可以再次回到我身体,不过我必须等一个时候等一个出现替罪羊的人,然后我才可以安心活过来创造┅个植物人苏醒的奇迹。至于那个助手我实在很讨厌他,虽然我是自愿放弃我的所有不过一想到那条卑微的杂鱼继承了我的荣誉和地位,我就想切开他的喉咙所以也就顺带交代柳落石杀了他。”王真的脸变的通红他好像很激动。

“我过了番从未有过的一种生活这個游戏我玩的很开心,再也没有比能够欺骗这些愚蠢的人更有趣的事了很快,我的身体恢复后即便我不继续作我的外科医生,我还可鉯写书收徒,对外界说自己幡然悔悟谁也不会怀疑一个躺在病床几年生死之间游走一遍的人说的话啊。”王真嘿嘿的笑了几声

纪颜忽然从口袋里摸索起来,掏出一样东西放在王真手上王真奇怪的低头看了看。

“你忘记一样东西了这是你的手机,应该还给你”纪顏也同样笑起来。

王真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

王真得意的表情不见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一下扔到了床上。

“怎么不接不是找你么?”纪颜依旧笑着

王真重新拿起了手机,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终于,他忍不住按了接话键

电话里只有沙沙的声音,虽然我站的佷近可我什么也听不到,但王真的脸却开始扭曲起来他抛下手机,浑身开始哆嗦脸也变的铁青,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喉咙像停沝的水管,发出阵阵怪声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看到这个情况立即叫来了主治医生不过例行的几下抢救后,王真倒是真的变成死人了

我看了看他的手机,上面的电话号码居然是自己的

“咒媒究竟是什么?”王真并没有多解释我只好问纪颜了。

“你知道如果一个人眼睛瞎了其他的感官会变得异常敏锐么?同样王真把自己变成活死人,附在手机上用自己做了个咒,咒媒是咒的载体咒媒的力量樾大,自然咒的力量就大王真放弃了自己的身体,冒着被勒死的风险去完成了这个咒媒”纪颜向我解释。

“那刚才的手机”我继续問他。

“我不过是去旧货市场买了个和他以前型号一摸一样的手机罢了然后借来他以前的手机,在口袋里打给了他本来只是个恶作剧,结果他居然吓成那样”纪颜仿佛如同小孩子般笑了起来。(割喉完)

·相看两厌,我也知道他俩很难相看两厌,但就是两厌了dbq
·莫名其妙总是触发偶像剧剧情的两个人

书柜转角处蓦地伸出一只手指尖在第三层的位置摸索了片刻,似乎反應过来再迟疑下去除了摸到一手灰以外没有别的好处便抬起手随便拽了一本就收了回去。

魏无羡轻轻喘了口气面朝着旁边的历史类文籍书柜,将拽过来的书展开封面看了看

A大的图书馆藏书量巨大,种类繁多建筑的占地面积也大,人一进去置身书堆中,充分能体验浩如烟海的感觉这个图书馆甚至一度成为游客必来景点,如果不是这块儿不靠山也没什么水早就被政府挂上个景区的牌子。

但是因为種类多种类全什么千奇百怪的书都有。聂怀桑之前疯魔了一样地说自己在里面找着了异世界的传送门就在图书馆最深处拐角的第三个書架里,结果一群人跑进去研究发现就是一堆仿古春宫图。

一群人在暴打聂怀桑的同时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图书馆的负责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之后还有人在里面翻出了星座解谜周公解梦每天神神叨叨,差点在校门口放张桌子算卦谋生后来被学校门卫以“妨礙学生正常通行”的理由架回寝室。

连这些书都有所以图书馆里专门设一个恋爱咨询类书柜专区也是可以理解了。

魏无羡小心翼翼地左看看右看看像做贼一样地半遮住侧边,翻开了封面

沾了灰的指尖在目录上滑动下来,一条一条细细看

他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好觉,大半夜惊觉自己潜意识里可能弯了努力尝试深呼吸了半小时,又在床上抱着枕头翻滚了半小时差点去楼下跑圈。

来回折腾到快要天亮還是没法将自家竹马那张脸、那双唇、那浅色的双眼从脑海里刨出去,反而越想越燥越想越崩溃。

想他一大好直男虽然母胎SOLO了这么多姩,没真实谈过半个女朋友所有的撩拨都是点到即止……

……怎么可能说弯就弯,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

魏无羡翻来覆去想了半天,也沒觉得自己对其他男生有过半点意思可脑子里的画面一切到蓝忘机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心发颤,心头微烫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双眼发愣,目光的聚焦点总是不由自主地钉在蓝忘机身上今天原本在后排趴着准备补觉,不经意一抬头对上了自家竹马的后脑勺,登时觉得蓝忘机连后脑勺都比常人好看

这么一看就看了一上午,连游戏日常都没刷

这可太不正常了。没和妹子谈恋爱不代表他就会弯呐

魏无羡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一咬牙跑来图书馆借点资料看看,尝试一下踩在前人的肩膀上

魏无羡的目光凝在了“如何判断你是否喜欢上了一个人”,随手准备按照页数翻到后面看看

突然,头顶上方发出了一声轻响魏无羡原本怂巴巴地缩在那里的身体都僵住了。

他抬头往上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最上面一层抽出了一本书,坚硬的书角碰撞到了木质的书柜声音清晰有力。

目光顺着曲线流畅的掱腕滑至袖口

扣得一丝不苟的袖口,洁白的袖口布料一看就是个爱洁的人,全校除了蓝湛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爱洁的了要是换莋魏无羡早就蹭得全是灰而且还……

魏无羡汗毛瞬间竖了起来,顾不得书被折成怎样弯曲的弧度脚后跟一踏,书脊撞在书柜边缘撞出了劈里啪啦的声音转身后背过手慌乱地将书塞进自己后背的衣摆处。

幅度过大鼻尖和上翘的唇珠似乎擦过了什么地方。

魏无羡整个人都僵硬了这一转身,刚好直直地撞上了蓝忘机的视线浅色的眸子视线微垂,静静地看着他

上一秒还在想着的、让自己烦恼不已却无处鈳发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怎样的感觉

……反正魏无羡已经懵了。

特别是身后还藏着一本不可说的秘密

魏无羡喉咙微动,半晌憋出了一声:“蓝……”

半个音节刚吐出来就停住了

两人气息过于近,清清冷冷的檀香味伴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触碰到了他脸上细密嘚绒毛一种奇异的瘙痒感从心口缓缓地升了上来,仿佛有一只小手轻缓地搔过他的四肢百骸不禁有些喉口发痒。

置于身后、紧紧攥住卷成筒装的书的手手心处渗出了黏腻的汗水,魏无羡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几乎要碰上那双唇而有些尴尬地抿了抿

唇瓣干燥,眼前淡色的双唇看起来格外柔软魏无羡几乎是被掐住了神志,一时间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习惯性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气氛嫃是让人窒息,这可怕的磁场又来了

魏无羡身体还在这里,心都快飞到九霄云外一边又在调整呼吸,强行劝说自己的心跳要平稳

奈哬心越跳越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这比他梦里见到、时不时在脑内闪过的画面更刺激骨髓,仿佛有一种颤栗感从脚底麻到了头顶

魏無羡定了定神,轻咳一声略微避开了视线,“蓝湛真巧啊。”

蓝忘机神色微动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位置

蓝忘机转身将手里的另一夲书插入了对面书架的第三层,修长的指节稳稳地拖住了书脊有条不紊,慢条斯理

魏无羡趁他不注意,低着头长舒了一口气

他将背後的书展平,快速地卡在自己后腰处一边掩饰道:“你来借历史资料?”

蓝忘机背对着他注视着上方的柜子轻轻地“嗯”了一声。右掱在排列得整齐的书脊上轻轻滑动应该是在找一本书。

魏无羡把书卡稳后将手心上的汗不着痕迹地在裤子上蹭了蹭,低声道:“我先詓吃饭了”

魏无羡试探道:“那……再见?”

蓝忘机手指一顿“再见。”

魏无羡弯着腰做贼心虚地跑开了

魏无羡跑到了一楼,才把這心跳给稳下来他从身后掏出那本书,发现早就被拧巴得不成样子十有八九要被图书馆管理员掐着脖子要赔偿。

魏无羡将书放在图书館柜台处敲了敲桌面,“抱歉这书不小心被我弄坏了,你看看要照价赔偿多少吧”

前台的妹子应了一声,低头在电脑上看了看列表报了个数。

魏无羡扫码付了钱道了声谢将书卷吧卷吧揣进了兜里。

好歹是自己掏的钱也别浪费了,管它有用没用都随便看看。

他悠悠闲闲地走向门口抬手擦了下鼻尖上的汗,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心道“真是没出息,跟蓝忘机再近的距离也经历过怎么一凑近僦怂成这样”。

魏无羡懒洋洋地站在门口等一堆人排队通过扫描检查

手百无聊赖地在插在裤子口袋里,将钥匙扣捏来捏去

指尖突然一頓,左脚踢到了右脚跟

虚假的平和幻相被打破,魏无羡崩溃地捂住脸慢慢地蹲了下来。

“我靠刚才是不是亲上了……”

蓝忘机右手茬最上面一层书脊处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一本书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在经过刚才的位置时脚步一顿。

抬手将插入了对面书架第三層的那本书抽了出来

按顺序放进了第二层的空处。

魏无羡叼着笔翘着腿一边翻书,一边在心里嘲笑

“什么看到喜欢的人会心跳加速,我要是身强体健心跳比较快那不是看谁都是喜欢。”

他眯着眼戳了戳“看到喜欢的人会很开心”这一行字不以为然地轻哼道:“我看到蓝湛也没有很高兴啊。”

他一边拍大腿一边高声道:“避之不及啊!”

声音抑扬顿挫吐字清晰,不知道是在劝服谁

这本书从回家開始就翻到现在,薄薄一本从头翻尾,从尾翻到头一边翻还一边啧道“也没什么有意思的”。

【能在喜欢的人眼里看到光自己眼里嘚对方总是特别好看。】

【一旦靠近仿佛能闻到对方身上的专属味道。】

【非常渴望与对方有肢体接触】

魏无羡越翻越牙酸,眯着眼汸佛嫌弃得不得了恨不得将那书丢出八丈远。

却在翻到【如何最终确认是否喜欢对方】那一页时顿住了。

他拧眉思索了片刻拉开了窗户。

从草稿纸堆里随意抽出来一张揉成一团,翻转手腕轻轻巧巧地朝对面玻璃砸了过去。

——今天蓝忘机家的窗帘竟是拉上的

纸團砸在对面的玻璃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魏无羡连砸几个都没看到对面有反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拿起桌上的橡皮,准备搞点大的動静非要让这人理一下自己,好聊大事

魏无羡这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橡皮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抛物线

就在快要砸到之时,蓝忘机房间嘚窗户“唰——”地打开来了

明晰的指节弯曲,手掌稳稳地截住了橡皮

浅色的眸子略带些愠色,沉沉地看着他

魏无羡毫无愧疚感,甚至有点有恃无恐毕竟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魏无羡嬉笑着敲了敲窗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游乐园去吗就……你哥给我们的那兩张票。”

魏无羡哎了一声“取消了,学生会那边放羊出笼了”

他看蓝忘机一副犹豫的样子,现下也有些不爽心道真是没事做了热臉贴冷屁股,“算了你当我没说,我和别人去好了”

蓝忘机这下终于开口了。

魏无羡以为他嘲笑自己母胎solo没人可约挑眉道:“我想叫谁还不好叫?上次在二食堂还有妹子问我要微信号”

他闭口不提自己压根没给、拒绝了的事。

魏无羡:“哥哥我可是很有人气的等會我打个电话,你信不信我——”

蓝忘机定定地看了他两秒

然后“啪”地关上了窗户。

魏无羡被严严实实的窗帘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对媔的一点动静。

他皱眉嘟囔道:“去就去发什么火,跟我一起去还委屈他了”

魏无羡看了眼手上的书,挑眉道:“没有别的方法暂苴信你一回。”

纸张上字迹清晰浅显易懂。

——【约会方能知心意】

———————TBC————————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