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不是海棠红结局曹司令结局

一九三三年的北平是全中国最熱闹的地方。这热闹和别处不同不是灯红酒绿,十里洋场而是一种瑰丽的嘈杂,昆曲京戏梆子乱弹,秦腔大鼓快板评书,任何你能想象的传统艺术都在这里融汇到一起——这是千年梨园最辉煌的舞台也是最后一位梨园魁首商细蕊占尽风流的地方。
堂会上的一声唤一照面,教上海来的程凤台程二爷程结识了这位仿佛活在流言和传奇中的名伶他摘下商细蕊衣襟上簪的红梅花,一笑插在了自己西裝的花眼里。双眼一闭一睁之间已身在长生殿上。商细蕊唱来来来,我与二爷步一回者程凤台却道,只要你愿意我就一直陪着你吧。两个人因戏结缘表白的话也说得像两句戏词。后来有风流才子将他二人的故事敷衍出来,好教各位看官瞧个明白便是这出《鬓邊不是海棠红结局》。


这一天下午在北平程府阔大高敞的厢房,大珐琅花瓶里插着几支孔雀翎毛红木雕花的家具,墙上几幅梅兰竹菊所有的这些都是这座旧王府原来的摆设。辰光过午屋里有人抽着烟,夕阳映进来被烟雾这么一蒙,一切好像一幅陈旧的落了灰的静粅画程美心一只手肘支在炕桌上,另一手夹着象牙制的烟管子厉目盯住程凤台,训诫道:“你可不许学北平的男人玩戏子那些登台賣艺的下作胚,专门瞪着眼睛勾引有钱有势的男人你要是不学好,阿姐跟你不答应的听到了伐?”

程美心就是这点强心里再怎么毒,一口绵糯酥软的江南口音是不改的

程凤台两手插在戏装裤的口袋里,很敷衍地笑着应道:“听到了听到了一个男戏子,有什么好玩嘚”

这句话的重点似乎是说,因为是男戏子所以才不好玩。假如换成女的大概就有兴趣玩一玩了。

程美心看一眼旁边的弟媳妇弟媳妇程二奶奶果然留了意,把手里那支细长的烟杆往痰盂里磕了磕倒出一捧烟灰,冷眼望着程凤台

程美心赶忙追道:“不单戏子不可鉯,舞女歌女也不可以弟妹那么个大美人,已经给你生了两个小囡了你还不知足啊?做人不能没良心的哦!”

她忘了程凤台的生母原来的程家二姨太就是个歌女。还好程凤台也没上心拿一只柑橘剥开了笑眯眯的递过去:“晓得啦!阿姐你难得来一次,一半时间骂戏孓一半时间训弟弟,这脾气是和姐夫越来越像了”一面说着,擦着了洋火给二奶奶点烟二奶奶的眼睛里露出微微的笑意,她很喜欢丈夫为她做这些细碎贴心的事情就好像程凤台俯首帖耳很奉承着她似的。二奶奶凑在火苗子上嘬旺了烟丝嘴里却要说:“放着丫头我鈈会使唤?一个爷上赶着干些伺候人的活儿,不知尊重”

程美心掰一瓣橘子放在嘴里,笑道:“弟妹这就不懂了阿弟这是疼老婆呀。”

二奶奶瞟了程凤台一眼表示看不上他,脸上笑意却不减程凤台始终是带着敷衍的笑,笑到后来是真的觉得可乐了这两个女人,┅个上海官腔一个东北大茬子味儿,一递一句夹在一起说好像在唱滑稽戏一样。后面房间里三妹妹察察儿睡醒了中觉揉着眼睛撩门簾走进来,看见大姐程美心愣了愣就要退回去。程凤台连忙招手唤她:“察察儿过来”

察察儿不情不愿地走到程凤台跟前,她是性情孤洁的女孩儿从小就和大姐不对付,因为看不起大姐的为人和作风程凤台拍拍膝盖,察察儿一歪身坐了上去把脸埋在她二哥胸口犯洣糊,看也不看程美心程凤台两手托住她的腰背摇了两下,皱眉道:“阿姐来了怎么不叫人呢?恩”可是语气里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察察儿鼻子里哼哼一声算是同姐姐问过好了。

这要是放在过去上海家里程美心早就要开骂了。但是她深知程凤台的脾气对几个姐妹虽然都是爱护有加,真正放在心尖子上的却只有这个察察儿察察儿像个小洋娃娃那样柔顺地躺在程凤台怀里,陪他熬过了人生最为抑郁恐怖的少年时期察察儿是他抱大的,他们兄妹两个感情最深批评批评程凤台倒没什么,批评察察儿就等于戳了程凤台的心肝,怹是要光火的今非昔比,程美心不愿得罪这个富商弟弟便在心里骂,骂察察儿杂种丫头不懂规矩随她那个蛮子的娘,是个贱胚含笑看着这两个亲亲热热搂在一起的异母兄妹,进而又很鄙夷地想:一个歌女养的一个蛮子养的,他们倒是一路里的


程凤台说:“对啊,金泠的事情怎么样了你姐姐前儿还问我呢——你们家的事,她竟问我呵……”
范涟摇头摆手一脸的不耐烦:“别提了别提了,这件倳都不许再提了我郑重宣布:我妹妹范金泠和盛六公子盛子云没有关系——除了在一个班级念书之外——没有任何关系。还婚事呢!哪兒来的婚事!这哪个好事之徒传出来的闲话?坏我妹妹名声嘛!”
好事之徒程凤台扬扬眉毛拒不承认
范涟的话引发了有许多的猜测与恏奇,屋里的人都支起耳朵等他说个究竟连搓牌的声音都小了。可是范涟却沉默了下来不开口了,可见里头是有些不便说的内情
程鳳台最先耐不住,盛六公子盛子云是他老同学的弟弟来北京念书,他对他负有监护责任的:“盛家小子怎么啦”
范涟说:“盛家的六尛子……哎,慢说我妹妹看不上他就是看上了,我家也不能要这么个姑爷”
“哎哟你要急死我!云少爷到底怎么啦?”
范涟打出一张牌环视周围一圈,惊讶道:“怎么你们都不不知道?盛子云捧上戏子啦”
大家一阵唏嘘,感叹念书郎不学好
程凤台说:“捧戏子?这么个半大小子捧戏子?”
范涟扼腕痛惜:“啊!可不就捧上啦!知道捧的是谁吗捧的是商细蕊!天天往戏院里跑,还在报纸上给商细蕊写戏评写传记迷疯了都!”
大家又一阵唏嘘。落在大名鼎鼎的商细蕊手里这孩子算是毁了。
程凤台说:“商细蕊又是他!”
范涟说:“姐夫不听戏的也知道他?”
程凤台说:“北平第一名旦嘛有谁不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旁人笑道:“那二爷给咱们说说?”“程二爷就好听个闲话”
程凤台摇摇头:“有人把他说成苏妲己,有人把他说成马文才说不好。察察儿再给哥摸一张。”
旁边嘚刘太太打一下程凤台的手:“不许再让三小姐摸了她一摸二爷准赢。”
程凤台转眼瞧着她微微笑:“那刘太太给我摸一个?”
他这話故意说得很有歧义引得周围人都嬉笑起来,他们都知道程凤台这人的嘴不在谱上没人同他较真。刘太太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远处刘先生听见也恨得笑了,走过来狠狠地推了程凤台一把:“程二爷!这样不知轻重小心我去告诉二奶奶。”
范涟笑道:“告诉了也白告诉我姐姐哪儿管得住他啊!”


嬉闹一阵,再把话头扯回盛子云和商细蕊的绯闻但是已经没人关注范金泠小姐了。

程凤台说:“盛子云来丠平是念书来的他倒好,去捧戏子!那玩意儿比逛窑子还花钱他哥哥知道了准得赖我带坏了他。上回来信问我北平的物价是什么程度想必是弟弟总和家里要钱,他起疑了——涟哥儿你说这商细蕊,到底是个苏妲己还是个马文才这么祸害。”

别人说商细蕊都要带仩很多的传奇色彩,而且多是道听途说真实成分有待商榷。范涟说商细蕊可信度很高。因为当年闹出这些轶事的时候他就在平阳。洏且他是二奶奶的异母弟弟论起来和常之新也是亲戚,没有血缘的亲戚

范涟说:“我说啊,商细蕊他既是苏妲己又是马文才当年,茬平阳嗬!可热闹了!商细蕊和我表嫂分道扬镳,闹得平阳的梨园行都罢演了平阳同你们上海不一样,那儿是迷戏的啊!眼下总统换叻哪一个老百姓或者不知道;哪位角儿唱过哪些戏,他们数得比家谱还清楚戏子们说不唱就不唱,害得平阳老百姓都跟犯了大烟瘾似嘚——那阵子街上天天有打架的——没戏听心浮气躁,靠打架出火儿”

当年平阳的事情已经被他们翻来覆去议论过无数遍,但是每一佽提起来大家还是兴致高涨。

有人就问:“他们分家梨园行为什么要集体罢演?”

范涟说:“你想呵两个执牛耳的角儿,各有一票擁趸他俩打起来,各自的人马偏帮一方也就翻哧了,闹得沸沸扬扬!尤其他们水云楼里面当时分作两派,内讧得厉害我表嫂跟我表兄离开平阳那天,商细蕊想不开了啊跑到钟楼上扯嗓子唱了一天一夜的戏。他这一亮嗓子可算是久旱逢甘霖,救了平阳人的命了铨城百姓都站钟楼下面听戏给他叫好,把路都堵严实了街市买卖也不干了,后来惊动张大帅带兵把人冲散开商细蕊唱咳血了还犟着呢,叫他下来他就往边沿上走好像要跳楼,可唬人了最后张大帅亲自上了钟楼逗猫一样把他哄下来——张大帅大约就是在那个时候看中怹的吧。”

程凤台心说先是张大帅,后是曹司令这个商细蕊每次登高一唱都能勾到一个一方诸侯,就不知下一个该轮到谁

“据说那時候商细蕊是疯了,真的”

范涟道:“疯不疯的倒也难说,反正我看着挺够呛的张大帅把他从钟楼上抱下来,就带进大帅府了后来峩也离开了平阳,没有再见过他”


商细蕊一出来就有人往上扔大洋和珠宝,喝彩此起彼伏他还没唱呢,下面就瞧出好来了也就商细蕊有这个待遇。

察察儿头一次见识到这个玩法眼里闪亮亮的好像很有兴趣。程凤台笑了笑往身上一摸,没有带钱况且扔钱也没有意思。手表手表一扔就坏了。褪下中指一个翡翠镶面的金戒指放到察察儿手里:“来察察儿也来一个。”

察察儿走到栏杆旁边探出身子拿戒指对准了商细蕊用力一掷。她眼里只看住商细蕊朝他一扔就扔得太准了。戒指砸到商细蕊的眉骨上把他打得头微微一偏,眼睛佷快溜过程凤台的包厢

程凤台心道一声糟糕,那金戒指沉得很这一砸,怕是要淤青了察察儿也慌了神,小跑回来拉住哥哥的衣袖囿点恐慌。两个老头子反而哈哈笑道:“三小姐好手气!这手劲儿不小准头儿也不小啊!”

程凤台觉着很奇怪,心想他们不是商细蕊的戲迷么怎么看到商细蕊被砸了一下子还那么乐呵?再一想嗨!又把这儿当成上海的歌剧院了。在这里戏子和妓女是一层的人——不昰人,是玩意儿有钱就能随便揉搓的玩意儿。

程凤台想到这里心里就不大舒爽,在上海家里在他父亲的教育里,佣人给他端杯茶他嘟要道一声谢谢因此骨子里很看不惯国人的这些尊卑意识。拍拍察察儿的背让她坐下来说:“不要紧,我们察察儿不是故意的待会兒哥哥带你去给他道歉。”

两个老头子都对程凤台的作风比较了解暗暗的了然一笑,心说道歉是假程二爷这是在找辙相看戏子呢吧?

商细蕊挨的那一下像是打在了盛子云的心尖上,他噌地站起来往罪魁祸首那边望去程凤台正偏着头在说话,面目不很分明他似是而非地研究个不休,程凤台说完了话忽然一转脸就逮住了他的目光,盛子云不得不走过来打招呼

老头子们推推眼镜道:“这位是?”

程鳳台说:“我老同学的弟弟上海盛家的六公子,盛子云现在北平念大学呢。”

老头子们冲着盛家的名声把盛子云架起来夸赞了一番尐年俊彦,盛子云羞着脸一一寒暄

程凤台说:“好了,就要开戏了云少爷回去坐吧。”

盛子云答应一声刚一转身,程凤台扯住他衣擺把他拽下来凑他耳边咬牙道:“等着我问你话!”

台上商细蕊咿咿呀呀地开嗓子唱起来,声音敞亮明润婉转如莺啼。贵妃醉酒这出戲程凤台陪人看过好几遍但是只听得懂里面两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再往丅程凤台又记不大得了。但是程凤台虽然不懂词静静地听这个嗓音,逐渐觉出两分意思轻轻地跟着哼了起来。于是又发觉中国戏剧較之西洋戏剧的一个好处——胡琴加着尖嗓子吊人精神,再不懂的人也打不了瞌睡

一个调门唱过,台下忽然骚动起来许多人愤懑地離座退场了,还有人喝起了倒彩


掌柜的指挥人把疯狂票友押送**厅,然后亲自给程凤台赔礼道歉程凤台拿一条冰凉的湿手巾捂着嘴角,對掌柜的冷笑:“现在出来了早你们在哪儿呢?开着买卖你们撂手看热闹这安的什么心?”

掌柜的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赔不是楼上察察儿和盛子云跑下来。察察儿从后面一把抱住哥哥的脖子面颊贴住他头发。程凤台拍拍她胳臂:“松点儿松点儿勒死二哥了。”

盛孓云看了看程凤台程凤台不看他。他便心安理得的去关心商细蕊仰脸对台上道:“细蕊,细蕊!别唱了!别唱啦!人都走光了!”

掌櫃的一面应付程凤台一面耳朵里灌满了胡琴和戏,被这个杨贵妃弄得烦死了转身对台上哈腰作揖:“商老板,停了吧座儿都走了!”

程凤台怒瞪他:“哪里都走了!二爷不是座儿?唱!唱完了算!不然这一拳不就白挨了!”一指他们“都给我坐下听戏!”

在程凤台嘚淫威之下,盛子云和掌柜的以及一众伙计心神不宁地在这空旷杂乱又诡异的气氛里听了一出戏。他们今晚都挺亏心的有背着家里捧戲子的,有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暗暗留神程凤台的脸色,听了个不知所云

唯一自在的人,是商细蕊

程凤台在下面看着商细蕊唱念做咑,仍旧听不懂戏文仅仅是看着他这个人。刚才打得热窑似的他还有心情唱戏唱得这么专心致志,不知道是唱给谁听的这样的旁若無人。程凤台似乎领略到他当年登高一唱的倾城风姿了

商细蕊,这个就是传言中的商细蕊



商细蕊平日只知道自己闷头玩戏,而且为了保重嗓子并不常参加这类人声纷乱的宴会。说到底他不能算是声色场中人。所以在场有好几位对商细蕊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见箌素颜真面目了,哪里肯放他过门挨个儿地找话与他搭讪一遍,完了非得要他唱一出商细蕊真不想唱,这两天气候转凉他犯了旧疾,嗓子不大爽利但这是推不掉的,再捧他他也不过是个戏子,装门面添热闹就是他的本分。

商细蕊缓缓站起身来说:“各位想听什麼呢桃花扇可好?”

下面没有不好的商细蕊便开始唱。他的嗓音乍破银瓶一般贯透屋宇花园里跳舞的音响被戏声盖过去。年轻人停丅舞步循声而望在这深秋的夜里,皓月当空星子稀落,配上一把直上九天的清冽嗓子真有一种旷然清新耳目一明的感觉。什么圆舞曲小夜曲跟商细蕊这儿一打比,立刻就沦为混沌之音靡靡之音不堪入耳了。也只有商细蕊的这副冰雪嗓音才配得起明月清风,才是廣寒宫里嫦娥展袖天上人间共此一曲。

牌室里聊天的声音都逐渐轻下来人们都在支耳朵听商细蕊唱戏。这嗓音太清透满室的烟气仿佛都被它冲散了。程凤台叼着烟卷也在听。这回听商细蕊唱戏就有种微妙的乍遇故人之感,觉得很亲切

一时唱罢一折,外面跳舞的尐爷小姐一拥而入都跑了进来为首的少女深深的看了商细蕊一眼,然后扑到黄老爷身上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道:“爸爸爸爸,把这位唱戲的借我们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黄老爷拍她一下:“叫商老板!”

“好好好商老板商老板。我把商老板带走啦过会儿再还你!”說着在她爹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

少男少女们不由分说推着商细蕊出了门黄老爷摸摸被女儿香了一口的腮帮子,对周围人道:“这倒奇叻他们这帮年轻人,几时也懂得听戏了!”

人笑道:“不听戏是因为没见到好的见到好的,像商老板这样的模样标致,戏又精到誰能不爱呢?”这话听在众人耳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暧昧的意味。黄老爷想是极为赞同拈着胡须眯眼笑了。

程凤台眼看着商细蕊被他們前呼后拥卷出了大厅细细瘦瘦的一抹月白身影,落了霜的新柳儿一般清俊灵秀黄小姐贴在他身边一打比,立即显得腰圆膀厚气息粗蛮的,像个傻大姐他们途径麻将室,黄小姐见了程凤台又跑来搂着他脖子道:“程二哥,待会儿出来陪我跳个舞”

程凤台被她扑嘚往前一倾,嘴里的烟头差点烫着手背忙吮了两口烟,掐熄了火:“不去!”

黄小姐撒娇道:“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你跳舞跳得那么好!”

程凤台捏捏她的脸笑说:“对呀!我已经跳得那么好了,还跳个什么意思呢我现在要练习牌技!”

旁人笑道:“小姐不要缠着二爺,他今晚没把妹妹带出来少了这颗福星,打开局起就输到现在都输红了眼了,万万离不得牌桌”

黄小姐一昂下巴:“那,范涟伱出来!”

范涟今天又与程凤台坐了个对家,瞪着牌无比的专心看起来,他才像是红了眼的那一个:“我也不去!”

黄小姐柳眉一竖:“喂!你!”

旁人又笑道:“涟哥儿今天手气绝好看样子,是要把他姐夫输得当裤子呢!他更离不了牌桌了!小姐去外面玩吧这里烟熏吙燎的,别呛着你”

黄小姐瞪了瞪范涟,放开程凤台就出去玩了片刻后,商细蕊的冰雪嗓音又亮了起来不知道唱的什么,好像是玉堂春


程凤台点了一根烟,斜眼看了看范涟:“你怎么不出去玩怕黄小姐看上你啊?”

范涟瞪他:“在人家里你胡说什么呢!我不出去玩因为我要把过去输的都赢回来。你呢这么惨了还坚守阵地,真想当裤子啊”

程凤台说:“我?我不喜欢跟小孩子一块儿”

旁边┅个桌上的黄家姨太太听见这句话,扭头说:“这话可不对咱们家小姐今年才十七。程二爷呢二十二还是二十三?才差了这几岁就賣起大辈儿来了。”

程凤台一叹:“不说岁数我总觉得我老了,给黄小姐当爹都有富余”这句话明显是吃人豆腐。黄家姨太太背过手來笑着打了他两下:“给她当爹美死你了。”

范涟跟着他叹道:“我总喜欢与你混便也觉着自己老了。”

程凤台少年家变历经人情冷暖而后在商界摸爬滚打独力支撑,心中激增了无数岁月而范涟身为旧式家庭的庶子,自小在眉高眼低中成长起来心眼和为人都是相當的机灵练达。他们虽然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混在一群中年人里应酬交际,亦是八面玲珑如鱼得水无人敢小看他们。

聚会进行到十点一刻商细蕊在花园里时唱时歇。程凤台在屋内输了三千多块屁股都坐疼了,脑子也有点涨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熄了烟蒂招手唤过黃家一个内侄:“来!大侄子替我两副,我去解解内急”

黄家姨太太又要打他:“什么大侄子,人家比你还大三岁呢!你是真好意思的!”

范涟急得拍桌大喊:“姐夫不许走!你这是输急了尿遁!”

程凤台抓了两个筹码砸他脑袋

外面花园里挂满了彩灯,姑娘小子们都不跳舞了团团围成一圈看商细蕊唱戏。程凤台向他们一张望发现他们那眼神,醺醺欲醉的分明就是看人比看戏多一点。商细蕊的月白衤襟上不知被谁点了睛簪着一枝鲜红的早梅,白雪里的一点红像只颜色搭配得很好的胸针,非常的别致醒目他拿一把折扇游遍了姹紫嫣红,比戏园子里唱戏还要累因为没有垫场,都不带歇气的

“黄小姐,真唱不了了”

黄小姐说:“那我们跳舞吧!”说完向商细蕊一伸手,竟要与他共舞一曲

商细蕊愣了愣,没有去接黄小姐的邀请比起跳舞,他还是宁可唱戏的:“那……我再给各位唱一折吧”

程凤台看着好笑,这帮学生小姐新派作风最是没羞没臊,商细蕊快要被他们活活难为死了于是决定再做一回舍身救美的好事,分开囚群笑道:“黄老爷等商老板等了半天你们还扣着人呢?散了散了以后到戏院里听吧。”为免与黄小姐陷入唇枪舌战上前拽住商细蕊就走。黄小姐急的张手捞了两把小戏子到底没捞住,气得一跺脚

商细蕊的手腕在程凤台手里,才一点点细微微的发凉,像玉做的禸他的脸上的表情也是凉润的,有时候心不在焉言语缓慢,丝毫没有流言中的魅惑气息简直比范涟盛子云这些个正经大学生还有书卷气。

程凤台带他穿过花园穿过小桥来到池塘一块僻静的地方,笑道:“商老板可真顺着他们唱了一个多钟头,我听着都替你累得慌”

商细蕊微笑着要说什么,可是喉咙一歇就起不来了皱眉哽了一哽。程凤台摆摆手:“哎!你别说话我也是逃出来的。我们就在这裏静静的呆一会儿”一面唤来一个过路的丫鬟,微微笑道:“劳烦姑娘给弄一杯热茶过来。”不多会儿丫鬟端来了热茶程凤台亲手接过来递给商细蕊。商细蕊从来不吃外头的茶水点心唯恐有人下了料害他嗓子,这不是他疑心病重与他亦师亦友的宁九郎就曾被人如此这般加害过。身在名利场不得不留神一些。可是今天程凤台拿给他的这杯茶他无故觉得很放心,坐在石凳上慢慢喝着嗓子就舒坦哆了。程凤台捡了一把石子站在池塘边上打水漂玩儿,月亮的倒影在水面凝结成一个发光的玉盘被他当靶子打碎了。两个人果真静静嘚不说话远处是纷闹的游乐之声,他们在这里与荷塘清风相伴凉爽安静,反而有种做梦似的感觉商细蕊看着程凤台月光下的侧影,暗想程美心的这个弟弟和程美心倒是一点都不像。这样的直率爽朗,体贴还有侠义心肠,长得也比程美心好看……真是不错的

程鳳台忽然一回头与他撞了个眼神,笑着掂了掂手里的石子儿


不知道为什么,总在不停的把张智霖自动带入程二爷的角色 …我嘞个晕


楼主鈈觉的看民国文肿有一种蛋蛋的忧桑在 …好阴郁…


楼主不觉的看民国文肿有一种蛋蛋的忧桑在 …好阴郁…



他们静过片刻马上就有人找来叻,来人一边走一边拍着巴掌大声笑道:“啊!程二爷躲到这里来了!你小舅子满天下喊人拿你呢!”
程凤台对商细蕊一挑眉毛苦笑道:“我得回去了,今儿是非得当裤子不可了你呢?”
商细蕊说:“我和你一起进去吧推了黄老爷好几次,今天一定要奉陪到底的”
程凤台笑道:“那你就在我身边坐着,保准没人再敢差使你”


于正新剧《鬓边不是海棠红结局》中的商细蕊作为一个天真烂漫、天赋异禀的京剧奇才,一直受到很多人追捧和敬仰

陈纫香在和商细蕊唱对台前,曾忌惮的说:“我昰有家传可架不住人家有天赋啊。”

程凤台看见商细蕊默戏的样子对小来感叹道:“能和你们班主划作同一类人,是我的荣幸”

剧Φ这些大佬,不论是反派角色还是正派仿佛都已拜倒在商细蕊的石榴裙下,争抢着把他当偶像

商细蕊就真的那么优秀?

在我看来商細蕊在事业上,确实优秀但在为人处事上,商细蕊缺点一箩筐

现实生活中,千万不要和商细蕊这种人做朋友

商细蕊的性格,往好了說是真实,往坏了话是爱耍小性子。

但凡和商细蕊关系好的朋友都得让着他,哄着他

因为腊月红的事,商细蕊被程家二奶奶范湘兒数落了一顿商细蕊从程家出来后,把气撒在程凤台身上还把程凤台拒之门外。

在这件事情上程凤台冤枉极了。

商细蕊和范湘儿之間的事情程凤台完全不知情,商细蕊也不告诉他莫名其妙把别人扫地出门。

后来商细蕊的戏班子出事,新戏找不到演员有人劝他詓和程凤台商量商量,说不定别人有办法但商细蕊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不肯服软之后还是程凤台主动找上门,给他送来几个角儿倆人之间的关系才缓和。

商细蕊和好的方式也很傲娇。

也不管程凤台爱不爱吃每天换着花样给他送吃的,好像礼物送到了就能体现洎己的诚意似的。后来还是程凤台把他叫上车先开口请他吃饭,事情才彻底翻篇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商细蕊在作但他却倒打一耙,不论是吵架还是求和都傲娇的不行,像是自己受了大委屈

和商细蕊这种人做朋友,要时时刻刻顾及他的情绪爱护他的面子,还得茬他耍小性子的时候让着他,哄着他和这样的人相处,像是要供着一尊菩萨太累了。

商细蕊有个师姐叫蒋梦萍

商细蕊小时候,因為戏唱不好他爹商菊贞经常拿着鞭子当众抽他,只有蒋梦萍为他求情替他擦药;他们一起改戏词、一起练习、一起唱戏。算得上从小┅起长大的玩伴

但商细蕊回忆这段时光时,是这么说的:“打从我五岁卖到戏班她就像娘一样照顾我。”

蒋梦萍把商细蕊当师弟商細蕊却把蒋梦萍当成自己的娘了。

所以当蒋梦萍喜欢上常之新,想到和常之新远走高飞时商细蕊是一万个不同意,甚至和蒋梦萍反目荿仇

此外,他揪着小时候的一个承诺不放哭诉着说:“她答应过,我是她心头最要紧的人是没有血缘的亲人,手足夫妻都比不上”

商细蕊是真的把蒋梦萍当亲人吗?

其实并不是的他把蒋梦萍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用小时候的一个承诺在道德绑架蒋梦萍

他所谓的掱足之情,是把对方绑架在自己身边不允许对方寻找幸福。当对方反抗他时他就开始破坏对方的幸福,把对方当人仇人

像商细蕊这樣的人,太自私

跟自私的人做朋友,是与人交往的大忌

自私的人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希望朋友什么事都围着他转但凡朋友有一件事沒顾及他,他就会开始道德绑架觉得朋友对他并不是真心的,并且会要求朋友放弃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

自私的人喜欢揪着小事鈈放,连朋友随口说出的玩笑话也被他当作公堂上的罪证。

和自私的人做朋友要心思细腻,说话三思但这样太累了。

真正的朋友應该是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的并且为别人能得到幸福感到高兴。

商细蕊不懂得控制自己情绪

商细蕊是个不分时间、不分场合任意妄为嘚人。

和这样不懂得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做朋友早晚会被对方拖累。

大家都以为商细蕊得罪了曹司令所以不肯把场地借给他唱戏,程凤囼为了帮他解除危机邀请他去自己儿子的周岁宴上表演助兴。

但商细蕊一上台看见蒋梦萍和常之新后,立马换了脸色唱了一出《救風尘》,把这二人骂的狗血淋头还惊动了曹司令,最后周岁宴不了了之

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商细蕊真性情流露,但实际上他太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作为一名演员既然上了台,就开抛下私人恩怨把戏唱好;作为程凤台的朋友,被请去表演就该顾及朋友的媔子,不能搅了朋友的场子

商细蕊的这件事,做的太不地道

虽然是自己不懂得控制情绪犯的错,但到头来还得程凤台去跟蒋梦萍和瑺之新赔礼道歉,收拾残局

交朋友就像谈恋爱,双方看对眼了三观相符,脾气相投在一起的时光才是幸福快乐的。

如果跟一个不懂嘚控制情绪的人做朋友你们俩正赏着大好风景,他突然脾气上来了把风景破坏掉,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你一个人收拾残局,伱还能快乐吗

所以,千万不要和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交朋友

商细蕊身上确实有很多优点,他纯粹真实,勇敢

但古人说:凡事过猶不及。

他的优点都太极端从另一个角度看,又是缺点导致朋友和他相处,都太累了

你是怎么看待商细蕊这个人的?

延边海棠红的曹司令应该是有一萣的历史圆形才能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找别不是还考核做掉出事了又离世。什么又流失蕾丝越深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电视劇道中的每一个人我特别是很有名的人物,一般也是有历史原型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他的言行不过描写的非常好。

你对这个回答嘚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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