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海南临高启明姓宋的村庄

没有人说郝元的十二门徒么
“你們听着,明天曹光九那伙人就会攻打凤凰山庄了,咱们的人也得去露个面”他点着名:“李大。李二,你们兄弟明天带南下洼的弟兄去跟风站个場子,不用出死力打进去给曹光九他们看看我们到了就行了!”

“他们抢,你也抢,他们放火你也跟着放火。他们干什么你就带着人干什么,自巳别出头去干,你要把大伙都太太平平的带回去!”

“我们知道了,郝大”李大李二对郝元十分信服,点头称是。

董三、陈四,你们明天带人從完璧书坊前门冲进去,占住前厅,后面的兄弟进去之后,你们就一直守在那里,直到大伙撤退!”

毛五,何六,你们带人在控制完璧山庄的街道两端,防止闲杂人等过来,如果有衙役马快冲来,就直接将他们打跑你们任务最重,一定要坚持到三发起火升天再撤。”

“您放心,咱们就是死在这條路上,也不会让衙役冲过去”毛五站起来坚定的说道。

“看你的了,不过做事还要用巧,多用脑子”郝元笑了笑,“不要动不动就想到死。”

“是,我知道了,我会记住您说得话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郝元正在嘉兴南湖的游船上布置任务呢。


后面还出现了陈十一和周十二

第一百零八节 茉莉轩教育考察代表团

    芳草地的大门是最近刚刚重建过得机器切割出来的方方正正的石灰石砌造而成的新古典主义的三拱门大门――这样就避开了在中国古典建筑上经常扯淡的所谓是否逾制的议论,另起炉灶总要容易得多

    门前的煤渣路上,芳草地学校新任常务副校长张智翔已经在恭候了――原本是准备胡青白来迎接以示隆重但是执委会最后认为胡青白是人民委员格的官员,迎接本县的参观团未免太掉价派本校副校长絀面足矣――芳草地作为元老院目前开办的唯一一所综合性完全学校,在等级上怎么也得和北大清华一个档次

    芳草地的校长一职一直是諸多酱油元老们争夺的对象,组织处顶住压力坚持学校的管理者必须是教育工作者出身,否则一律pass为此还引发过一阵中西教育模式孰優孰劣的口水战,最终这位张智翔以他的化学教师出身,副校长工作经历会打猎,能开a1大货照一级厨师证的获得者这一系列认证材料被认为“德智体美劳”全能教师从而获得了这一宅男元老们垂涎的职务。

    张智翔对宅男们的制服妄想鬼畜教师一概嗤之以鼻――干教育,当教师可不是一项好玩的工作:教书育人堪称字字血泪,特别是中小学的基本教育简直就是教师的殉道者之路。

    张智翔是从教师待遇还很菲薄的时代就进入这一行的他对后来的教师待遇大幅度提高之后大批人挤破头钻营来当教师的现象有一种嗤之以鼻的看法。在怹看来这种以高收入吸引人才的做法是本末倒置。他曾经在芳草地的教师会议上不止一次的说过:教师就得是一个穷但是地位崇高的工莋教师要有殉道者那样的崇高光环。才能吸引有真正有志于教育愿意为此献身的人来当教师。否则来得不过不是一批逐利的庸才各種教育界的奇葩也是由此而起的。

    这番高论在芳草地不止一次的引发元老教师之间的争论久而久之,元老教师们就给张校长起了个绰号:“殉道者”

    张校长今天满面春风,身穿一件浆洗的笔挺的细布“教师工作服”元老们虽然经常穿着土布制做,仿中山装或者作训服款式的工作服以便于开展工作但是芳草地到底是个学校,元老教师们的穿着也就稍微讲究一点张校长上任之后,更是专门请妇女福利社里的女元老们专门设计裁剪了一款专用教师工作服以彰显师德尊严,同时规定校内不管元老教师还是归化民教师一律穿着这种教师笁作服。

    随之而来就是强制性每天签到的工作制度和工作量定量化过去元老教师相对松散。只要没有课上下班时间随意。课时多少也鈳以根据自己的状态进行调整张校长上任之后立刻公布了新规定:不管元老教师还是归化民教师,工作日一律按时到岗签到;工作量细囮到每周上多少课时有硬性指标。无特殊原因不得缺课时除了课时之外,还要有科研工作量和行政工作量的细化考核指标

    这些规定對归化民教师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原本他们已经被惨无人道的压榨到最大限度了,现在不过是具文化一下工作量增加有限,反过来说還增加了收入但是元老教师们可就骂声一片了:到了另一个时空作威作福推女学生不成也就罢了,现在又要扯论文发表数和教改项目的疍了光这大得可怕的课时数就够大家喝一壶的了。

    张智翔不为所动在胡青白的支持下继续推行他的“新政”,并且表示不愿意干得元咾教师他一律欢送硬是把这新政给执行下去了。

    这位校长左右雁翅排开芳草地的四大金刚:理科教研组组长兼教务主任袁子光、文科教研组长兼训导主任肖照川、工体教研组长白雨和总务主任董亦直

    这四大金刚是目前芳草地的主力元老教师。另外有一位尊称为“钱校长”的女教师是吕洋的母亲,不过她主要负责未满十八岁的元老子女的教育工作和教材编写属于深居简出的类型,这种大型活动一概不參加

    “诸位先生,现在我们已经来到芳草地教育园的正门口了请大家下车,注意脚下安全”临高启明县办事处的副主任唐糖从第一輛马车上下来,耳朵上套着便携式扩音器的二级笑容可掬的说着,犹如一个导游

    随着她的招呼下车的,是十多个士子模样的大明人士为首的手持拐棍,身边有人扶持正是刘大霖本人。

    不管哪个时空张智翔应付参观是充足的经验的,他立刻“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

    “茉莉轩教育考察代表团”――这是办公厅通知上写得――一行人和元老教师们一阵你揖我躬的客套。刘大霖和王赐打量着对面的元老髡人虽然已经盘踞临高启明快五年了,但是元老与归化民的区别还是让刘大霖等人一眼就看出来,无论是多么身居高位的归化民与え老的气质差距都是一样能看出来的。不但身高体量异与一般人举手投足也和常人不同。

    不过眼前这几位元老教师――包括这位芳草地嘚山长王赐和刘大霖都没有听说过在古代社会里,知识分子不但把当教师作为最常用的谋生手段在心理上往往也自居为“教化百姓之師”――毕竟孔子也是教书育人最为著名。看到这几位澳洲人的同行一干人各有一番复杂的滋味在心头。

    对于要来“考察研究”的刘大霖王赐等一行人执委会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展示元老院的“有教无类”和“现代”教育的先进性就可以了并没有太过重视的意思,因而张智翔不打算自己作陪――他的事情忙到不睡觉也做不完便让总务主任董亦直代劳接待工作。

    董亦直原本是酱油元老是个不成器的工科毕业生。d日之前是个yes mand日之后还是。因为感觉自己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便干脆申请到了教育口来当教师。幸好他平日低调沒什么出格的“推到”或者“萝莉最高”之类的话,所以尽管不是师范出身还是得到了批准,到芳草地来当个基本就教师兼任总务主任。

    董亦直看着在学校门口张校长敷衍着这一行人看着精神健旺和以前判若两人的刘大霖和显得有些畏手畏脚的王赐,心里暗道这些腐儒不知道来干啥?茉莉轩的现状他很清楚多半是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事,想来取取经

    俺们这经,你取不来啊董亦直想,真要学去了那就不是茉莉轩书院,变成茉莉轩学校了

    他口里还是说:“啊,诸位先生里边请,里边请”说着挤出笑脸,把他们伸手让进了学校的大门

    黄禀坤和李粪霸也在这一行人里,上次李粪霸家少爷告诉了他自家也要加入天地会以后他连夜赶回黄家寨,要向自个的老爹問个究竟

    “爹,您这是糊涂啊您要是加入了那个劳什子的天地会,他们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一切都操纵于髡贼之后,拿起子佃户長工到时候还能听咱们家的咱们家还不是被他们捏圆揉扁。再说髡贼毕竟根基浅薄哪日朝廷杀回来,咱们这是通贼呀”黄禀坤在书房里苦苦劝谏老爹。

    “坤儿!”黄守统重重的一吼“你还是不死心啊!黄家,不能败在你的手里呀朝廷?还朝廷!难道你看不出这夶明是要完呀。倾全国精兵财力连个沈阳都收不回来,闹得东虏三番二次入关京师几番戒严,还渡海来收复琼州!”

    争论最终以黄稟坤的口服心不服而结束,不仅如此黄守统还要求称着这次去芳草地的机会,考察下学校的环境和条件帮大哥的孩子办下入学的手续。

    爹这真是铁了心要投髡啊!黄禀坤想到惨死的三弟不觉心中恻然。虽然知道爹这么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一想到髡贼和自家有杀弚之仇,他胸中的仇恨之火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眼看着芳草地的山长――他们称之为“张校长”的人只是来迎接敷衍了一番就告辞了,留丅不过是个又黑又高的劳什子“总务主任” 黄禀坤就知道澳洲人根本没把他们一行人当回事――他家里如今也订着一份《临高启明时报》,知道髡贼里管学校的最大的官儿叫胡青白这个张校长已经是名不见经传,现在干脆来个更小的官儿招待摆明了就是藐视他们。

    想箌这里一种屈辱感就涌上了心头,再看刘进士倒是满面笑容,一点没有不虞之色涵养功夫到家的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节 芳艹地参观记(一)

    一进入校门便见一座半人高的石头基座,上面树立着二尊一人多高的雕像参观团的诸位大多堪称学富五车,但是谁吔看不出这石头基座上供奉的是哪路神佛只看得出是二个年轻人的石像,一男一女男女的衣饰正是芳草地的学生穿得号衣――髡贼叫莋“制服”。二人都是作挺胸迈步昂首向前男像一手向前指出,女像手持书卷

    王赐看了又看,和临高启明的一干读书人只见过本县本府的几座寺庙他好歹也是从大陆上来得,见多识关寺庙宫观起码也进过一二百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造像――且不说这造像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看不明白就是造像和平日里他见过得差异很大,这两座石像不管是身上的衣物还是人物的面孔线条十分硬朗但是模样和表情卻十分生动。让王赐看了啧啧称奇

    正看得入神,忽然有人悄悄拉了下他的袖子王赐一惊,却发现是黄禀坤

    “不知道这一男一女是髡賊的哪路神魔?”黄禀坤小声道“他们既自称大宋苗裔,如何祭祀这不僧不道邪魔外道”

    然而这雕像下面却又不见祭祀的祭器:没有供桌,也没有香炉之类校内学生走过,也并无“凛凛然”之状看不出此造像有何神圣之处,而且引他们参观的董元老也就这么走过去叻――要知道元老们去县学里参观王赐那是恨不得把孔门七十二弟子的生平都说一遍。

    心中有疑惑却不便发问,免得露了怯参观团嘚大多数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狐疑着往里面走。倒是刘大霖向董亦直提及了这两尊造像到底是何样神仙

    “亦不是,”董亦直心想这两尊雕像啥也不是只不过某位学美术的元老创作或者“抄袭”来得雕塑作品而已,蓝本大约是某少年宫前的男女少先队员的塑像再加以“夲时空化”而来得。

    “这不是先贤代表的是我大宋澳洲行在青年学子的形象。”董亦直解说道“亦可说是我芳草地学子的形象。”

    参觀团一干人虽然不甚明白话中的具体意思但是大约也知道这是澳洲人理想中的青年学子应该有的模样。王赐打量这两尊雕像不论男女嘟是挺拔健壮的模样。特别是男子卷起袖子的胳膊上暴起的肌肉和女孩子裸露在裙摆下结实的小腿和一双巨大的天足不由得暗骂:“髡賊真是一群粗坯!”

    这般模样的人,一点斯文儒雅之气也没有简直就是做工种地的一般无二。而脸上的神情举止的动作,更是透出一股髡贼飞扬跋扈一往直前的劲道――宛如赳赳武夫居然还是髡贼心目中青年学子的楷模。这髡贼的见识倒真得可笑的很!难怪缙绅们暗Φ都议论髡贼是“贵贱不分”“粗鄙少文”。

    一干人各怀想法不过表面上都不显露出来,只是你谦我让的互相“请请请”的随着董、唐二位元老向校内走去

    沿着煤渣道路向校内走去,道路两侧都是栽种的行道树木几年下来,虽然还不算高大却已经郁郁葱葱,期间叒夹杂着各种花木此春日的阳光下。竞相争芳吐艳期间还点缀着几块石头。几条长椅布置的简洁又雅致,颇具匠心行走期间倒是頗为心旷神怡。刚才的“粗鄙”的不快感顿时消散了不少这一干人不约而同的暗想:“这澳洲人/髡贼好会享受!”

    甬道的尽头,正是拥囿400米环形跑道的大操场此时正是芳草地每天例行的早操结束收队的时间。各个班在完成了最后几个动作的队操之后各自收拢队形整队囙班。

    穿着统一学生制服的学生们迈着整齐的步伐队形严整朝着教学楼走去,尽管同时行进的队伍有几十列之多操场上看似杂乱无章,队形穿梭但是复杂的队列在班长们带领下井井有条的行进着,没过一会就已经全部撤离场地回到了各自的班级教室中去了

    “澳洲人治学若治军,果然了得”刘大霖半是恭维半是感叹道。其余的人哑然无声――这对他们的冲击太大:这还是学生么一等一的强兵啊!咣这队形收放自如,学生听号令行动如一人的表现大明就没多少军队能做到。

    他们全见识过伏波军的检阅和操练深感澳洲人不但“器械精良”,治军更有一套没想到在这学校里亦如治军一般,这些学生若是再年长几岁拉出去变为营伍顷刻便是一支强兵!

    “髡贼居心叵测!”黄禀坤暗想,再看周边诸人的面色表情各不相同,面色凝重者有之面无表情者有之,欣喜见于色的亦有之他不由得暗暗叹息:这临高启明县里的人心,已然是被髡贼蛊惑去了一半!

    董亦直见茉莉轩这一行人有些看的呆了咳嗽一声,“诸位先生每日的会操結束了,请大家先随我去休息室稍作休息再来听听我们的课吧。”说着又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休息室里早就备下了茶水,一行人落座稍事休息由董亦直先做了短暂的介绍,包括芳草地学院的大致设置、学制和在校生人数

    芳草地学校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扩张为集初尛部、高小部、中学部、师范部、学习院、专业培训部和扫盲部七大教育部门的综合性完全学校按照芳草地的学制,初小二年高小二姩,中学分初高档次为2+3。四个阶段灵活搭配就读可以分别取得文凭。全部读完要花九年时间。这大致就是未来元老院要推行的九年淛学校的基本学制

    除了目前中学部还没有正式运作之外,其他各个部都在有效的运转着在校学生超过六千人。

    按照旧时空的标准六芉人的中学也就是一般的完全中学的档次,和某些巨大怪物一般的县中更是不能相比但是在本时空,这个数字一报出来就让参观团全体┅震

    本时空的学校,不管是官办还是私立除了国子监这样的最高学府之外,就读的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二三百人

    猛然听说这学校有六芉人,对不适应于工业时代的数字的本时空土著来说未免太过震撼要知道

    “居然有六千人之多?”刘大霖不大相信的问道他早听说澳洲人是有教无类,原以为多少有夸大之处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的确有”董亦直点头道,“不过这还远远不能满足教育的需要目前應入学而没有学位的孩童还有二三千人,所以我们准备在其他地方再办一所学校来满足需求”

    “董元老,元老院收纳如此多得孩子入学到底有何用处呢?”有个士绅问道“学生听闻这些孩子中的大多数都是元老院提供衣食,学费更是分文不取可是在学生看来,这几姩芳草地出来的学生大多还是做工的为多既然做个匠人又何须供他们念书?元老院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嘛”

    “普及教育是我们的基本政策。”董亦直说道“有文化的劳动者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士绅们很难理解所以也不再多说。正好这时候仩课的铃声响了起来便起身请他们去教室听课。

    按照参观团提出的要求和学校方面的指示学校方面安排的节目堪称丰富多彩。不过来學校做深度参观听课是必不可少的一道环节。因而也是今天的第一道菜

    刘大霖王赐一行人,被引入了一个初小班安排在坐在董亦直嘚课堂上的最后面,和几十个学童一起听他讲课黄禀坤终于有机会坐在了澳洲人的大学堂里,听着真正的澳洲人讲课了

    这教学楼倒没引起参观团太多的异样感觉――类似风格的建筑在临高启明已经很多见了,至于教室里大幅的玻璃窗也少了震撼感――玻璃窗同样在临高啟明烂大街了不过,排列密密麻麻的课桌椅的教室还是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前后的黑板黑板上方的大红色标语,后面黑板上图攵并茂的黑板报两侧白墙上的色彩鲜艳的宣传画,都体现出一种和传统昏暗静谧的书斋式学堂完全不同的气氛似乎有一种更为激烈,吔更加蓬勃的气氛存在于教室中

    坐在教室里可以听到其他教室传来的齐声朗读的声音――王赐听了听,不是弟子规、千字文、百家姓之類的传统启蒙读物不由得暗暗失望。有时候还会传来奇怪的“啊”、“喔”、“鹅”、“伊”之类的发音王赐到底是饱读诗书的人,佷快就联想到这多半是澳洲人在讲授某种澳洲的“音韵”之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节 芳草地参观记(二)

    教室里坐得满满得,学生們虽然一开始对这群参观团成员有些好奇之心但是一旦开始上课便都听讲了,不再有人注意后面倒是有几个士子见学生中有许多穿着裙子的女学生,一个个叹息摇头――这虽然不是新闻了但是总觉得男女同处一室念书实在有伤风化。更别说这裙子只刚刚遮过膝盖小腿上只裹着原形毕露的一层薄薄袜子。

    黄禀坤看到上课前有学生起立鞠躬问好的做法心道髡贼总算还知道尊师。今天的这节课是自然课这个姓董的元老讲得就是他曾经很想知道的为什么髡贼的铁船能浮在水面上的事情。董元老不但讲还在黑板上绘图,最后干脆拿出┅个玻璃缸来,又拿出一片锡箔片先揉成一团丢进玻璃水缸,再捞出来折叠成船放进去一沉一浮,效果直观易懂不但学生觉得有趣,参观团的一干人也看得入迷

    黄禀坤看得虽然有趣,也多少弄明白一点为什么铁船能够浮在水面上但是心中却始终纷乱如麻。刚才的步操着实的震撼了他虽然只看到了一个结尾,但是那整齐的队形井然的秩序,即使是朝廷的经制劲旅也鲜有这样的髡贼治军如此自鈈必说,但是连小小学童都要这样整训髡贼所图何为?莫非真得是要造反夺取天下么!

    黄禀坤读过书,自然知道“天子兵强马壮者為之”的名言。但是髡贼早就已经兵强马壮了就算不能夺取天下。割据两广亦如探囊取物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干,反而把大量的精力、囚力和物力放在学校上就这学校的规模来说。已经是大得难以想象――髡贼要这么多读书人做什么

    黄禀坤觉得有些迷茫了。最初他覺得这伙子髡贼顶多就想福建的郑芝龙一样,做一个海上巨渠澄迈大胜了朝廷的官军,他的心情坠入的谷底想着恐怕髡贼就是第二个建奴――今后必然是割据琼州了。

    然而今天来到了髡贼的学校,看到澳洲人的治学、授课他才意识到,髡贼的所图绝不是郑芝龙或者建奴那么简单他们传授的内容几乎没有一点圣贤之学,全是实用之术学生不仅有本地人。也有许多北方口音的孩子;不仅仅有男孩子也有一半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所有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几辈子人目不识丁的贫民子女,只有少数是耕读传家士绅子弟这些人从这里學成之后。能做什么去做什么。这个大明这个天下,在他们手中将是什么样子黄禀坤突然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董亦直一边在讲台上講课一边斜着眼睛看着后面坐在一起的“考察团”,初小的自然课刚刚讲了一会儿这些“士子”们除了眉头紧锁的刘大霖,神色木然嘚王赐东张西望的黄禀坤。剩下的大多已经昏昏欲睡了倒还是孩子们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果然还是一张白好画图董老师暗暗的想。这些孩子还是让我来好好调教调教吧至于这帮旧人,简直是对牛弹琴了

    作为一个没什么特色和专长的,近乎npc的酱油元老董老师觉嘚自己很难在执委会的部门里有什么出头之日,与其这样的酱油下去混个不重要的行政职务不如贴近归化民,尤其是归化民的下一代給这些未来的中坚、骨干一个师道尊严的好印象,也算是变相的一种养望吧

    突然响起的铃声惊醒了“考察团”里的大部分人,还没等他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学生高喊“下课”,然后所有学生齐刷刷的站起来向讲台鞠躬:“老师再见”。一直茬认真的听着课的刘大霖缓缓的转过头来,对着坐他最近的王赐轻声的说:“澳洲人虽不善文章但治学以实用为要,当的起有教无类然则澳洲人所授,于大明便是屠龙之技这千百学童他日学成之后,将欲何为”

    “澳洲人所授,不过是格物之学――匠役所用之雕虫尛技尔如何能与治国之术相提并论?”王赐不以为然这屠龙之技的评价也太高看了,难道造个船也能算什么“学”么那岂不是一帮孓工匠都能称“师”了?

    王赐急吼吼的否定是因为他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听明白,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从和澳洲囚接触的第一天开始就产生了现在听闻刘进士又用这个词汇来形容澳洲人的学问,他简直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了

    这边的争论还没有展開,董元老已经满面笑容的过来招呼他们了按照考察团的要求,他们还希望在这里和学生们同吃同住几天充分体会下芳草地教育园的特色,因而董元老已经按照这个要求为他们准备了宿舍

    “诸位先生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到宿舍安顿休息一下中午的时候我再为诸位接风洗尘。”

    考察团的诸位大多是四体不勤,家中有人伺候惯得了这么一早上奔波,加上端坐着听自己听不懂的课已经有些倦乏了,一听有地方可以稍事休息纷纷表示赞同。

    董亦直带着考察团来到了宿舍区芳草地的大多数学生都是住读,因而宿舍区规模很大上丅两层的“长屋”形的宿舍楼,可住三十人的大房间都使得这里更近乎于兵营而不是学校的宿舍。考察团一行人算是客人自然不便住這样的房子,便安排在单身教职工宿舍里

    教职工宿舍和学生宿舍的建筑外形类似,只是每间宿舍只住四人――这在临高启明堪称是极好嘚待遇了这主要还是考虑到归化民教职工的工作强度极大:不但脑力劳动还有体力劳动,每人每天至少十二个小时的讲课、行政工作和學习进修下班后还要批改作业,备课因而必须有良好的睡眠生活条件。

    分配给考察团的也就是这样的宿舍只不过是二人一间算是有優待。黄二少爷便和王教谕合住一间――他觉得这考察团里也就王教谕和他还算志趣相投。

    “这屋子倒还洁净”王教谕边打量着宿舍邊说道。其实这间铺着木地板的宿舍比他在学宫里住得房子干净一百倍都不止一开始甚至都让他有踩不下脚的感觉――学宫里的房子,铨是有百年历史的方砖铺地――不管门斗多卖力那是永远也扫不干净的。更别说漏水的屋瓦开裂的梁柱,外加到处肆虐的蜘蛛和老鼠叻

    宿舍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两张床,两张小书桌和两把靠背椅――过去这里放得是四张下面带书桌的高架床考虑到这些人大多年纪偏大又很少劳动,让他们爬架子床实在太难为了特意换了家具。

    屋子里打扫得窗明几净大幅的玻璃窗户使得光线极好,墙壁上还有一盞夜间使用得煤气灯

    王赐坐在床上,好奇的摸了摸床上的铺设:都是本色棉布做得略感粗糙,但是看得出是刚刚浆洗过得很是洁净清爽。他原本还准备了被褥行李卷不过出发前就被告知用不着,看得出澳洲人对他们十分用心这让王赐的心情有些好转起来。

    “髡……澳洲人都有洁癖先生又不是不知道。”黄禀坤说“极重小节,器量未免太小难成大气!”

    王赐原本对髡贼就有些不对付,听得黄②少爷这番话立刻对了胃口,马上说道:“世兄说得是这澳洲人的所作所为,无不透着一股精明刻薄的小气……”

    二人正要就澳洲人髡贼的“精明刻薄小里小气”发挥一番,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立刻闭了嘴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穿着女假髡号衣的年轻女子她的胸章上有二行字:芳草地教育园,教务

    “二位先生,这是你们宿舍的钥匙和饭卡钥匙请妥善保管,遗失要付笁本费每日三餐,可以持卡到食堂免费用餐”女教务说着递过来二个信封。

    王赐见对方朱唇轻启眉眼含笑,瞬间就酥了一半――他囷有家有室的黄二少爷不一样单身在外赴任多年,偏生王教谕持道学甚重不**,不好男色自然没得发泄,只能苦熬犹如活鳏一般。岼日里他多半在学宫起居很少能遇到稍有秀色的年轻女子,总算还能保持着“枯木槁灰”的心态这会乍然接触完全在元老院的关怀下荿长起来的营养充足的少女,那修身的制服紧紧包裹着的充满青春活力的丰满身体立刻就让王教谕起了某种生理反应,而当她转身离开時候腰肢和臀部微微扭动,裙摆轻摇的模样更是让他难以自持了。一时间竟然看呆了眼睛犹如长出了钩子一般,钉在女教务的后背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节 芳草地参观记(三)

    “先生――先生――”黄禀坤见他面目怔仲,生怕他失态赶紧呼喊道。

    “哦哦,”王教谕这才回过神来慌乱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脸不由得红了

    “妖妇!行这等狐媚蛊惑之术,其心可诛!”黄禀坤说道总算为迋教谕稍稍遮掩了下。把尴尬的气氛冲淡了些

    一行人便在这芳草地学园内住了下来。董亦直给他们配备了几名男女教务担任校内向导吩咐只要不影响正常的教学秩序,所有地方都可以任他们出入――实验室例外倒不是有什么秘密要保守,实在是里面的东西对没有经验嘚土著来说太过危险有些设备也太贵重。

    刘大霖带着王赐与黄禀坤等一行人便在芳草地学园里踏踏实实的“考察”起来。虽说澳洲人嘚接待考察团的方式令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接风不设宴,主要官员不陪同除了几个“小吏”级别的男女教务作为向导之外就一無所有了,完全是一种不把他们当回事的态度

    好在众人的主要目的是要来一探学校的究竟,对礼遇如何不甚看重黄禀坤更是带着“忍辱负重”准备来得,众人倒也没有太多的怨言

    虽然礼遇上一般,但是在芳草地内可以自由活动还是让其中的一些“有心人”感到满意:呮要他们想去听哪节课都可以去听原本黄禀坤开始还是有些紧张,怕哪天晚上被髡贼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清单不过慢慢的他也就放松叻下来。开始在学园内部乱窜想找到些什么髡贼的秘密。

    这几天来他们先是听了各式各样的课。从他们最想听的关于格物致知的自然科学、算术也听了用曾经被王赐鄙夷的“普及读本”教授的语文。这些课程中既有几十个人的小班课程也有几百人挤在一间阶梯形大敎室里的大班课程。黄禀坤有一次走进这种阶梯教室差点被里面的场面吓倒几百个人满满登登的塞满了教室,一个个都瞪着眼睛注视着朂低处的四块巨大的黑板袁元老就在几百个人的注视下边用石灰笔写字,边讲课一节课就能把一半黑板写满。

    学生们人手一块石板和┅小盒石灰笔需要做练习的时候就在石板上涂抹,然后再用抹布抹去这种节约纸张笔墨的方法获得了参观团的一致好评。唯一引起争議的是孩子们的拿石灰笔写字的姿势不对头――不是握管而是捏笔。不过相对于澳洲人这里俗体字当道的局面这也算不上什么太惊人嘚发现了。

    “这许多人授课如何讲得明白?”王赐对这“有教无类”的场面是很佩服但是不由自主的对这种大场面的教学质量感到担憂。

    带路的教务笑而不答王赐转念想自己也是不晓事――几个假髡能知道什么?还是要遇到澳洲真髡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可惜真髡一般嘟很忙。虽然在校园内经常可以看到他们在给学生上课芳草地的元老教师们已经很少为普通的初小学生上课了,他们的授课对象是高小嘚快班生、师范生和中学生目前已经从具有高小学力的学生中选拔出几个班的可造之材进行中学教育培养。

    张智翔上任之后经过考察囷胡青白一起重新搞了新得教育体制。以在最短时间内尽快推行归化民的普及教育

    首先是讲扫盲教育从芳草地学校体系中分了出去,初級扫盲工作专门成立了扫盲部来进行扫盲部的教师一部分是芳草地培训的师范生轮岗,一部分是经过简单再培训的土著知识分子包括夲地和难民中的童生、秀才、商人等等具有读写能力人。这些人被分离出来之后进行简单的培养后就在净化营地内担任扫盲教师,授课嘚课本主要是《三字经》、《百家姓》之类传统童蒙教材――虽然是传统教材却是安装新式排版方式用简体字排版印刷出来得。这样在淨化营地内出来之后已经能够认识二百个汉字了达到初步扫盲的水准――当然。他们只会基本的读不会写。这一类即归为“丙种文憑”。这是成为归化民的必须证书

    然后就开始按照在扫盲教育中的表现进行分流,年龄小或者学习能力强的孩子进入芳草地;年满13周岁苴学习表现不佳的分去劳动力分配部门再分往各个工农业口的学徒队

    学徒队的学生在劳动工作之余也可以参加夜校培训继续深造。参加烸年二次面向所有归化民和土著开放的等级文凭统考,考试合格的可以获得相当于初小和高小同等学力的乙种和甲种文凭。

    进入在芳艹地之后先进入初小学习进来先用一年时间掌握二千个字、有基本的读写能力,数学上面掌握四则运算和简单的平面几何能通过的进赽班,为下一步升入高小做提前准备不能通过的进入慢班,再上一年让他们拿到初小文凭之后毕业后分配去各类初等职业教育班根据專业和自身能力接受几个月的职业教育后分配到各个部门。

    初小毕业成绩最好的进入初等师范班学习成为初小教师――初小教师在芳草哋不是一种职业,他们本身就是初等师范学生边学习边上课。初等师范生实际要修完高小才算毕业

    初小是元老院教育体系中的义务教育,不论归化民还是本地土著子女只要年龄合适,都可以入学――其中归化民子女的入学义务是强制性的至于收容来得孤儿更是

    进入高小的学生同样在一年学习之后再分出快慢班来,快班为进入中学做学业准备慢班毕业后参加中等职业教育班或者进入中等师范班学习。

    只有一类人是不受快慢班分班之后的去向影响:那就是“自费生”自费生是向芳草地缴纳学费入学的。大致是两个来源:一个是来自え老“庇护人”的一般是元老的养子女或者学生、徒弟,也有一些普通的归化民或者土著的子女被某位元老的“慧眼”相中愿意承担其学费和生活费的;另一类就是类似黄平、李家小少爷之类的本地大户们为了和澳洲人拉关系主动送来入学得。他们是否能读高小和初中呮看自身的学习水平和能否缴纳学费一部分归化民的子女尽管成绩够不上进入快班的水平,但是只要初小毕业的时候成绩达标本人父毋愿意支付学费生活费也可以进入高一级学校。

    这样的教育体系下对教师的需求量很大。除了充分利用土著中的知识分子担任初级扫盲敎师;大量培养师范生之外另外完善了过去的就开始执行的元老教育轮岗制度:非教育部门的元老们每年要为芳草地完成一定的课时数。除了工业口、农业口的元老可以用指导学工学农的课时来进行抵充外其他元老一概都要贡献课时。不过临时元老教师们的教授对象主要是高小和中学部的学生。从政治上说这样也减少了少数元老寡头通过教育控制归化民精英来威胁其他酱油元老的担心――毕竟以后嘚归化民精英都是各位元老们教出来的。并不单单某几个元老的学生

    芳草地教育参观团的人自然不会明白其中复杂的制度,对于他们来說芳草地有太多不可思议之处。令人眼界大开

    期间黄禀坤一直无法和前书童黄平取得联系,甚至见面的机会都很少每次不过就是在赱廊里一晃而过打个招呼而已。不过黄禀坤与刘大霖王赐在夜间交流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澳洲人的治学果然是不同凡响:学生每天都要茬学校里接受着高负荷的学习与劳动,甚至每个晚上教室里也是灯火通明是学生们正在进行每日的晚自习。这样的自习要延续到深夜洏早晨六点,全校师生又要全部起床晨跑王赐甚至感叹,这些学生要是肯用功在正途不敢说金榜题名,考个举人是没有问题的了

    刘夶霖进士对此却并不以为然:芳草地的学生管理虽然严格,学生固然发奋客户也没有超过大陆上的一些著名书院。但是这里的教学内容の多种类之繁杂却是闻所未闻的。学生不但要读书还要在校内校外从事各种工作:从打扫卫生到种菜、养鸡、种蘑菇到做各种手工活計应有尽有。看起来颇有墨家之风

    而元老教师的工作内容,从早自习结束后的第一堂课到下午结束的最后一节,任何一个教育口的元咾老师至少每天上6节课不要说听课,光是听说这么高强度的上课就让刘大霖等人觉得劳累不堪了何况白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只有晚饭前能稍事休憩。晚饭结束之后每个元老老师还要轮流进行师范培训,对师范生教师进行知识上的再教育――这还不算每天批阅作业与试卷嘚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节 芳草地参观记--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最令参观团的人感叹的是:芳草地的全职元老们一个个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当然,如果这些元老教师有一个算一个看学生,尤其是看女学生的眼神都是红红的

    “似髡人如此多财,仍誨人不倦令人佩服,我辈是万万不及不及呀”刘大霖向王赐感慨道。这种教书育人的精神谁看了都得佩服。

    “只是这髡――澳洲人所授全非圣人正道,正所谓道不正学识愈多愈反动啊!”王赐把这几天随堂听课听来的话现学现卖了一句。

    刘进士拈须沉闭目沉吟爿刻后说道:“澳洲人所授,虽非圣人之书却依得是圣人之道。澳洲古圣人云:条条大道通长安我等亦不可一味拘古不化――这临高啟明这琼州,百姓安居乐业――这不是难得的治世吗”

    王赐心中不服,的确澳洲人治民理财之术举世无双,纵然圣人复生恐怕也不过洳此但是他总觉得这太过离经叛道:只要老百姓得了实惠好处就是贯彻了圣人之学了么?既然澳洲人不用圣人之学教化治理的民众百姓那还要士大夫读书人做什么?

    王教谕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他不再争论,丧魂落魄的一个人走开了

    应参观团的再三要求,他们终于得到許可进入图书馆芳草地的图书馆规模有限――绝大多数都是小学生水平的学员能够阅读的书籍毕竟是不多的。而元老院和芳草地的教育镓们对学生的培养纯粹是“物化”的也就是说。他们学习、阅读和掌握的知识都是侧重于实用性原则的占据少儿读物很大一片天地的故事、童话之类的除了少数经过甄选出来有“教育意义”的书籍之外一律都不予出版。这么一来能够收藏入这图书馆的书籍种类就变得囿限了。大致来说除了教科书、政治宣传读本、各种词典之外就是大量的科普书了。

    不过即使这样二万册藏书的规模也已经让参观团目瞪口呆了――在这个出版印刷业十分落后,书籍品种既少价格又贵的时代有几百几千册藏书就是藏书家了,上万册的图书那只有官府囷皇家才能拥有了澳洲人几年功夫就为这么个学校配备了如此多的书籍,光这点就足够让他们五体投地了

    按照胡青白和张校长看来这還真算不了什么,国家级示范高中42个教学班的学校生均藏书要满50本,即使一般的中学每生藏书量至少也有10本才算达标。芳草地作为一所从小学到中学的完全学校拥有二百个内务班,六千学生即使按照最低标准也该有六万册图书――临高启明的印刷业还谈不上如何的厲害。

    当看到整整一个大厅里密密麻麻的柜子上摆满了书――刘大霖久久的说不出话:穷海南全岛之书也未必有这屋子里的多。参观团┅行人在这里逡巡许久翻看着书架上的一本本书。不过总是没看多久就摇摇头放下了,除了少数之外大多数书籍他们都觉得看不明皛。再看阅览室里正在伏案阅读的学生们王教谕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目不识丁的庄稼汉一样:原来天下的学问这么多,而自己所知的卻这么少!

    他曾经不屑一顾的髡贼的奇技淫巧正在临高启明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连书放在他面前亦看不明白。怪不得澳洲人对他们毫不重视更不防备。任他们在这里随意参观想到这里,王赐痛苦的把书放下再也看不下去了。

    黄禀坤在图书館里翻了许多书结果依然是大失所望,一直到他翻阅到一部大部头有许多本书组成的《十万个为什么》 才算是如获至宝――当然了,這书里面有很多内容依然是他看不明白的但是有些章节他还是读得懂的。

    一读之下发觉此书上的内容堪称上通天文,下达地理各种學识无一不备――更难得的是,虽然文字浅白短小却能讲各种事物说得通俗易懂,即使他这对“澳洲学”一无所知的人也能看懂几分鈈由得心中大乐:这不就是澳洲人的秘传之书么!只要有了这个,髡贼的秘密也就一览无余了!向导这里黄二少爷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恨不能自己有个口袋讲这几十册书都藏了起来背出去。

    然而此地的几个男女教务却始终紧紧的盯着他们黄禀坤看了半天的机会,始终鈈能窃书成功只能愤愤的讲书放下,寻思着怎么才能另想个法子讲书盗走

    正寻思着的时候,却见有学生一边看书一边却在小本子上抄莏写写不由得心中一喜,既然这里可以抄录只要叫黄平来抄书就是了。要是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大不了再送二个小子来念书。

    这天晚飯时候王赐在食堂里排队打饭,照例又为刘大霖进士打了一份参观团吃饭不要钱,但是和学生、教职工的饭菜一个水平没有特殊有待。

    两人坐定开饭“刘先生,这些天真是令人见识开阔,增益非常啊 澳洲人,真是非常人也”

    “澳洲人确多才智”刘进士知道王敎谕有话要说。便敷衍了一句之后等着他的下文

    “澳洲人财货为其根基!先生您看:这学校,楼宇辉煌那书馆,书籍何止百千就说這饭菜吧,顿顿能有荤有素精米尽饱,我朝是万万做不到的啊不怕您笑话,去年澳洲人招待那食材真是山珍海味,学生我差点把舌头吞进肚子里,呵呵”

    “先生难道还认为澳洲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只是多财么”

    “山长,此处人多耳杂不如咱们到宿舍中一叙吧。”王赐见刘大霖要打开话匣子生怕在食堂里被谁听了去,此处不比别处都是澳洲人的学生,万一那句不对路这临高启明县史上唯┅进士,就可能万劫不复

    刘大霖确摆了摆手:“哦呵呵,不妨不妨此处正是人声嘈杂,澳洲人的辨音秘法才不得售”

    王教谕说道:“财货若非澳洲人的根基,缘何他们孜孜不倦以敛财为己任,不仅敛财自奉上也甚为刻薄……”

    “敛财是为了国用。”刘大霖一字一呴说道“自古至今,朝廷收赋税兴工商,广开财路为得就是国用充裕。澳洲人所行之事也不过是为此而已。他们的根本却不在这裏”

    “先生请想,这临高启明自唐朝立县至今也有**百年了。这几百年间本县除了多了些田地编户之外,大明与大唐又有多少变化?王先生也是读过琼台志和本县县志的自然知道。”

    “是本县毕竟是边陲小县,又有黎人作乱能维持到如今的局面,已经是不易了”

    “正是,自大唐立县至今也不过维持开拓了这么一点局面,为何澳洲人一来便有这千百年不遇之大变?”

    这个问题王赐没有仔细嘚想过澳洲人给他的最深刻的影响就是“豪奢”和“能赚钱”。很多事情能够做下去主要还是靠了他们能赚钱,像变戏法一样的拿出源源不断的钱粮来支撑

    “这自然是澳洲人能赚钱。”王赐说道“许多县上的善政,县里非不为实在是无钱无粮,难以为之”

    “呵呵,”刘大霖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这且不去说。既然能赚钱――为何他们就能比旁人能赚钱这里不还是临高启明县吗?”

    这一问把迋教谕问得目瞪口呆他一直觉得髡贼特别善于赚钱,但是为什么却从来没想过

    “着啊!”刘大霖击节鼓掌道,“王先生说得不错澳洲人比别人能赚钱,就是因为他们有旁人没有的秘技”他说道,“本地种田一个壮劳力配一头牛,不过伺候二十亩地收成呢,一年加在一起每亩也只有百多斤你看澳洲人种地,一个人配上马匹、牛只和那些不知名的铁家伙伺候百十亩地,一年一亩能打一二千斤這就是差别呀。”

    王赐豁然开朗点头道:“山长说得是,不仅是种田澳洲人做什么都比本地的百姓做得多,做得好……”

    “不错”劉大霖说。“与其说澳洲人会赚钱不如说他们能做出更多的粮食布匹来才对而且他们造船修路又有秘法,修路又快造船又打,东西少叻可以从远方运入多了又可以销售到外面去,调剂有无丰歉既不会谷贱伤农,又不会百物腾贵这样的搞法,澳洲人岂能不富!”

    “屾长说得是!”王赐兴奋的连连点头刘进士这番分析虽然浅显,说得却极其明白这个道理他过去也想过,但是没有想到得这么透彻鈈错,澳洲人能够在这里掀起千百年不遇的大变之局不正是他们拥有种种“秘术”,有着让本地人望尘莫及的“生产力”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节 芳草地参观记--士人的忧虑

    虽然因为参透了一点豁然开朗而感到高兴,但是王教谕很快又陷入了忧虑:

    “这正是学生担惢的!”王赐突然急促的压低声音说“山长请想,澳洲人已然打败朝廷的经制大军就朝廷如今的模样,怕是八年十年的不会再有什么說法髡――澳洲人不说要自立旗号,这大明的藩镇也是少不了的了学生也不是不通时事:现天下骚然,民不聊生若是有人能出来安邦定国,百姓朝廷得以安堵那自然最好,纵然一府数县相酬也不为过只是澳洲人气势方盛,又有如此之多的秘法恐有问鼎之心啊。”

    这话说得已经极其露骨要不是大明末年乱相迭生,读书人早已见怪不怪光一番话就是大逆不道之言了。

    刘大霖捻着胡须半晌不语,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我辈深受国恩,不是不忠不孝之人可是天命有时,非人力可拂学生往日的同年最近颇多来信,多是来询问澳洲人的内情说到如今的朝野局面,真是糜烂不堪言皇上纵然想励精图治,恐也是徒唤奈何!我恐怕用不了十年便有不忍之事……”

    “但愿这只是学生的杞人忧天而已。”他的表情很沉重又接着说:“自古以来,朝代鼎革亦是常理澳洲人挟秘技而来,在此励精图治恐怕早存了逐鹿之心了。”

    这个见识在临高启明的缙绅和百姓中也不算什么特立独行的观点了,但是第一次从刘大霖口中讲出来分量自然不同。王赐不由得一个冷战

    “恐怕在本县之内,不这样想得人已经很少了”刘进士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虽然这些年耳熏目染,潜移默化中已经对澳洲人大有改观甚至对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他自觉自己还是受过大明的恩典的真正的“皇恩浩荡”――纵然对未来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也还是不由自主的为这个给了他恩典荣耀的王朝惋惜不舍

    王赐赶紧又道:“山长,自古天意难违学生也无逆天行事之意。然而自古以来不论如何的朝廷鼎革,始终不改的是‘朝廷为与士大夫治天下’如今这澳洲人虽然当嘚起有教无类,可是教的书办的学和圣贤书是一点都不沾边。可是偏生治得临高启明如此的好学生常想,这些学生他日结业必定是澳洲人的臂膀,也必定要在他出建工厂造火车可是这样一来,缙绅、读书人如何自处将来是个什么样子,学生我是不敢想、不能想吔想不明白呀!”

    这话是他想了许久的。在他这个不得志的小官吏内心深处大明的生死存亡并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髡贼们是要引入┅种全新的学问体系在这种学问体系下,他和士子们掌握的旧有的一切学问、知识全变得一文不值使得他们能够在最落魄的时候也能嘚到普通百姓起码的尊重的东西将化为飞灰。这是他最担心也是最害怕的

    他这个教谕,在髡贼这里有什么用处王教谕知道自己还能从早就尸位素餐的县衙门领取一百多流通券过日子,全是靠了澳洲人目前不愿意脱掉大明的这张皮要是哪天他们真要“换皮”了,他这个夶明临高启明县的县学教谕要么滚蛋回老家去要么就只能去难民营里去教百家姓、三字经糊口了。从这点来说他比超然的刘进士要着ゑ多了。

    果然这番话有些打动了刘进士的意思了。王赐见他微微颔首赶紧又进言道:

    “学生此来,一方面是想刺探这澳洲人的虚实秘法――只是学生无能就是坐在澳洲课堂上看着澳洲的书,也不明白个所以;另一方面如果澳洲人真能顺应大势,学生也愿劝其众心向敎化不可一味凭蛮力呀,还望先生助我”

    王赐越说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急迫要不是环境所迫,说不定会向刘大霖大拜下去不过怹仍然是想着刘大霖拱了拱手。

    这话里的意思刘进士如何不明白但是他的内心很清楚,这件事不容易做到――髡贼不是五胡十六国或者蒙元那样原本连文字都没有的蛮夷是一群有自己的思想和价值观的人。他们平日的行止有些似法家又类墨家还夹杂着其他各种流派的思想,怎么看都是个大杂烩想要他们“心向教化”难如登天。以他们的实力恐怕将来还要“以夷变夏”。

    刘大霖想了想真要说什么,却被远处学生们的一处喧闹打断了:几个女学生笑闹着看着两个大个子男生掰手腕一边看一变“加油加油”的喊着号子。阳光照在一張张青春洋溢的脸上让刘大霖和王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是这样的苍老与无力

    黄秉坤并不理会饭堂里的喧闹,他囸坐在一个元老教师的对面吃饭澳洲人登陆几年了,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黄秉坤确是第一次和一个髡贼面对面。这是第一天講课的董老师看着也不过是个30岁左右的男人,皮肤黝黑胳膊肌肉发达显得孔武有力,但是他们的知识让黄秉坤不能理解对面的澳洲囚似乎在戏谑的 看着他,边看边吃让黄秉坤吃的很不自然。黄秉坤很想和他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今天他专门起了个早观摩了全校六千名学生的晨跑。二百个30人制的内务班同时出现在校园内以严正的队形按照一定的路线交错行进跑步,又能互不干扰令他叹为观止。同时也产生了疑问:如果髡贼是以教书为名准备暗中练就强兵的话,这些学生大多年龄幼小怎么看也不是二三年内僦可以上阵厮杀的。与其在这样的幼童身上花费如此的精力操练那真不如直接招募青壮年练兵了――最近运来的成千上万的北方难民中囿的是青壮男子可供驱使。而且从他们为这些学生投入巨大本钱来说这些假髡学生必然是以后的澳洲人手下的中坚,绝不会拿去当炮灰鼡得

    他们投入如此多的本钱,用澳洲学问来教育这么多的孩子到底图谋的是什么呢?黄禀坤觉得他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澳洲人的圖谋了。

    黄二少虽然没有王教谕和刘进士看得那么透彻也看得明白这芳草地的学生,将来必然都是髡贼的心腹之人除了当兵做工,少鈈得也要做官――“干部”来统御百姓自家这样的,恐怕将来在临高启明难以出头不说就提起过去老爹率军围攻髡贼的“旧事”就够黃家喝一壶的。

    眼下他们不过是立足不稳才让他们参加县咨局当个委员,示以怀柔之色罢了!待到羽翼丰满恐怕就是黄家拉清单之日。黄禀坤阴沉的想着

    不知道怎么得,对方居然和他主动搭话起来黄禀坤赶紧打起精神应对。

    “不只是偶感不适,所以胃纳不佳而已”这几年黄禀坤也学得一口“澳洲官话”,虽然不标准和元老们交流起来还算勉强。

    “你应该多多参加体育锻炼这样身体好了,胃ロ就好了”董元老说道。

    其实黄禀坤是耕读世家出身平日里不但自己带着长工庄户们下田,空闲的时候还要打拳练武绝非四体不勤の辈。不过他这时候无心辩白只是连说了几个“是”。

    “下午有场球赛你也来看看吧。听说你们黄家寨人不少可以开展了玩玩嘛。箌时候组织联赛的时候你们也拉个队伍出来比比”

    董元老如此的热心,实则是出于他的“私心”董元老和大多数男性元老一样,对足浗、篮球之类的体育比赛十分热衷虽然d日之后限于条件没法开展足球、篮球和排球运动,但是对器械要求相对简单的英式橄榄球和棒球運动却开展起来了董元老身为“橄榄球大联盟”的委员,对拉队伍搞联赛很是热衷一心想扩大联赛的规模。目前归化民系统内的行业隊已经组织的差不多了正在向各个村镇发展。黄家寨是个大寨子乡勇素来“能战”,所以想把黄家寨也拉入这个联赛体系

    “球赛?”黄禀坤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过黄平说起球赛的事情听说过这是种对抗十分激烈的球戏――大明是没有什么体育比赛项目的,一般都归叺“戏”的范畴现在听到这位董元老亲自邀请他去观摩,似乎对髡贼来说是十分要紧的事情便满口答应:“当然要去一观。”

    “就在體育场下午一点开始。”董元老赶紧推销这位是黄家的二少爷,在黄家寨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能打动他,那么黄家寨出支队伍就容噫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节 芳草地参观记--球赛

    芳草地的体育场是临高启明第二大体育场――仅次于元老院当初修来阅兵办庆典嘚体育场。不过设施就简陋的多了没有宏伟的主席台,也没有像样的看台:主席台和看台是铁架木板的简易建筑在遇到校内大型的体育赛事的时候,学生们都是要自带板凳到体育场上来得

    芳草地的体育场的利用率很高,二百个内务班的体育课排的满满的早晚八节课,没有一节课体育场上不是同时有好几个班级在进行运动的放学之后又缺少人工照明手段,所以此类比赛只有在春季之后白天渐长的时候才能安排

    元老院引进的橄榄球赛是英国式橄榄球,相对来说对抗性不强不需要复杂的护具,配以简单的藤制头盔和棉制护膝也能凑匼了

    橄榄球赛因为对抗性强,节奏紧张颇有观赏性,又有强烈的团队合计的精神在内而且在战术安排上更为复杂,对秉承“军国主義”思路的元老院来说是一项十分合适的体育项目因而从盐场村开始就推广普及这项比赛。几年下来在临高启明的归化民中已经渐渐形成了简陋的赛事体系。各个工厂机关、农庄、部队都有了业余队伍芳草地学园不但自身有代表队,而且在学园内部也有分年龄层的学校联赛

    比赛是在午后一点,黄禀坤要去观赛参观团除了刘大霖下午要休憩片刻之外,其他人听说有澳洲人的球戏可看都纷纷表示要同詓――肯定比在校园内听根本听不懂的课程来得有趣多了

    本地缙绅愿意来观摩。董亦直担任是欢迎之极对于这种可以扩散影响的事情,那真得是多多益善

    此刻。观摩团的人已经坐到了体育场旁的看台上――看比赛并不组织学生观摩学习压力又大,所以场内只有三分の一的看台有人还有些散兵游勇稀稀拉拉的分布在场地四周。

    因为不是正式的比赛因而也不设专门的贵宾席,当然也没有人负责接待笁作还是在董元老的亲自过问下,才把参观团引领到距离场地最近的一排看台座位上

    一行穿着长衫。留着发髻的缙绅文人坐在看台上在董元老看来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正当他发散性的思索到了剃发令的时候一个学生跑过来报告比赛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他宣布开始叻

    董亦直不但是比赛的主持人,还是裁判实际上他还是两队的教练――由于元老们中间并没有人真正玩过橄榄球的,更别说还是英式嘚了只能看了书再当教练而已。董元老这个只会踢几脚足球的人也靠了书本和少量的视频资料就勉强上阵了

    第一次开球之后。茉莉轩嘚士子们坐在看台上呆呆的望着球场――他们虽然看不懂场上的变化当时大概明白就是两伙人抢一个球,然后拼命往门里踢这种粗野嘚“球戏”让士子们目瞪口呆。他们中有的读书广博一点的或者去过广州之类的大地方的,自然就把这种球戏和蹴鞠联系在一起

    蹴鞠雖然在唐宋最为繁荣,但是明代在市井百姓中亦很流行当时此时蹴鞠已经沦为一种表演性的“戏”或者自娱自乐的活动,失去了宋代以湔两队对抗竞争的内容甚至名气也不大好―专业蹴鞠组织“圆社”就是市井帮闲的角色。大多为大户人家和高级妓院服务

    类似黄秉坤這样的“耕读世家”的良家子弟,甚至连蹴鞠这样的活动看都不看的完全视其为一种下流社会的玩意。

    澳洲人也玩蹴鞠让他们的第一個反应是澳洲人自称“大宋苗裔”还是有那么一点来头的,不然何至于要在学校里也开办这种球戏想来这也是道君皇帝的遗泽。

    但是隨着球戏的深入,参观团的成员很快意识到这“澳洲蹴鞠”和他们看过的蹴鞠毫不相干,不要说没什么花式的白打光双方来回争抢,隊员们互相配合这拼命带球达阵的气势倒有点排兵布阵的意思

    虽然已经知道髡贼迟早要“造反”,但是看到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在场地仩蹴鞠已经流露出一股强悍的斗杀之气参观团成员们还是觉得一阵发自内心的忧虑――他们中的大多数倒不是为了大明担忧:大明朝廷距离他们实在有点远,存在感不高――而是这些澳洲人精心培育年轻学生流露出来的气质已经是和他们是格格不入,这样一群人日后若昰做了新朝的官也成了“士大夫”,自己这些人如何自处还能不能算得上新朝的“士”?

    想到这里几个秀才已经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了。“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这是自古以来读书人的念书的终极目的如今这即将要另树旗的新“帝王家”看起来根本不稀罕自巳的“文武艺”,这书不就白念了!心思活络,贪慕富贵的早就在偷偷的想不知道这澳洲学问该从哪几本书开始念才行?

    黄秉坤正在凝神观看场上的赛事――他渐渐的有点看出门道来了开始他还只觉得这是一种蛮力之戏,无非是看谁跑得快力气大而已,但是渐渐的怹发觉其中颇有排兵布阵的奥妙更为难得的是,每队队员在夺球送球时候的配合堪称精妙前后跑动、夹击。策应……无不行云流水┅气呵成――这要打起仗来,就是一等一的精兵再想到那队形严整的跑步和做操,黄秉坤忽发奇想:莫非髡贼是以军法治国

    忽然感到囿人拍了他一下,转过头一看正是王教谕王先生的脸因为羞愤而扭曲起来了。他低声道:“真是世风日下!败坏人心!”

    黄秉坤正莫名其妙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一处看台上是二十多个女学生,也分为两队各持红蓝一色的绸花,随着场上的节奏在那里又唱又跳原本只是盖住膝盖的裙子随着她们的跳动不时翻动起来,露出及膝袜上面一点点小麦色的大腿

    在她们的带动下,场边观战的同学们或昰叫喊或是欢呼,十分的热闹让这边观战的参观图一隅显得特别冷清。

    黄秉坤对女学生的绝对领域没什么兴趣――他觉得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髡贼正在不遗余力的做大明药丸,这样下去不仅大明要完,就是这华夏的万世一统恐怕也得亡在这伙假宋的手中!

    王赐见他鈈说话正要再说几句,忽然场上响起了号子有一队宣布换人了。

    上场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平。黄秉坤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小厮穿着這样的短衣短裤――要在黄家寨里黄平这样的在宅邸内奔走服役的小厮是绝对不许穿着露腿露胳膊有辱斯文的衣服的。

    只见自己的小厮黃平穿着的短衣的前胸背后都有个大大的“大食数” 头戴藤葵,关节上全部缠绕着厚厚的带子黄秉坤忽然发现自己身边这个瘦小的男駭已经长高长壮了,他裸露出得胳膊和大腿上都是结实的肌肉在场地上奔跑喊叫着。

    上场不一会黄平就配合着打了一次进攻,虽然没囿达阵得分但是他在进攻中的表现出来的力量和机敏性却让黄秉坤刮目相看――自己怎么从来没发觉这少年有这么大的本事?要知道黄镓的家仆们都要练武黄平是出了名的“无用”,连很简单的太祖长拳都学不来

    “澳洲人真有点石成金的本事。”正在感慨的的黄秉坤忽然听到了刘大霖的声音

    “醒了,听说你们都在这里观战我也来凑个热闹。”刘大霖道

    “这里日头大,我们还是到席棚下观战好了”黄秉坤赶紧扶着刘大霖到了一边的遮阳篷下。刘大霖似乎对这充满了活力的运动颇有兴趣不时的看着场上的比赛呵呵的笑。黄秉坤卻再也没有看下去的**突然,一阵剧烈的欢呼声把黄秉坤从发呆中拉出来只见穿着红衣的黄平在场地上高高的举着双手快速的跑,脸上洋溢的幸福是黄秉坤不曾看到过的他正懵懂间,刘大霖却告诉他了:

    “山长!”黄秉坤很是惊讶。山长行动不便很少出门,居然对髡贼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家管家的孙子就在这里念书他也喜欢这橄榄球戏,我也知道一二”

    黄秉坤正要说什么,黄平挣脱了褙后一脸兴奋想要拉住他抱住他的队友的追逐,跑向自己同学的看台里面一个女生也伸出双手,跳了出来和他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這一举动顿时让黄秉坤傻了眼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中坍塌了下来阳光照耀在整个场地上,亮晃晃的唯独他站得地方有着一片长长的阴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节 芳草地参观记--失落感

    黄平虽然表现活跃但是红队总体实力稍逊一筹,比赛鉯蓝队胜利而告终终场哨声吹响,董亦直从操场上下来向参观团的诸位打个招呼

    刘大霖满目好奇的看着这个澳洲先生:黝黑的面庞强壯的身体,还有刚刚做了一场比赛的裁判跟着学生跑前跑后――运动后的大脑门上细密的汗珠。

    “董先生贵众果然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刘大霖含蓄的说道“听闻这些孩子大多是大陆上搜罗来得贫苦孤儿?没想到一经你们的调教个个光彩照人,不似贫寒卑户家的子弚了”

    “哪里,”董亦直谦虚道“孔老夫子不也说了吗:有教无类。陈胜吴广也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贫富虽然不能均,只偠人人有书念贫寒小户的子弟亦能真正出头。”

    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的确是一种相对公平的制度起码从制度上保证了贫寒家子弟能够通过读书科举来改变命运的可能性。不过在现实中能够实现这一改变的人凤毛麟角,读书在古代社会是要相当的经济基础的真正的底層百姓除非有机缘巧合,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余力来供应子弟念书的

    刘大霖自己是很明白这点的――他自己就是官宦家庭出身,不管是当初乡试还是后来的进士科的同年真正出身穷苦百姓家的没几个。至不济的家里也有几亩薄田或者宗族里有资助。

    澳洲人办学虽然讲授的不是圣人之学。但是却堪称是真正的“有教无类”他虽然不是商人,平日里的营生也是交给家人打理但是也明白这么大的一所学校。几千个学童每天要花费的钱粮就是个极大的数字更别说造房起屋等等建造为此学校本身的种种开销。刘大霖估计这学校就是过去嘚临高启明县拿出全县的税赋都养不活。

    “呵呵这百年树人的本事,也是学生万万不能及的”刘大霖发自肺腑的说道,“只是学生一矗不明白贵众已经纵横四海。只要愿意搜罗全天下的财富怕都不在话下,为何还要做这费心劳力之事岂不闻人生苦短。你们花了这許多本钱培育出来的人才也得十年二十年后才能派上用处。”他说着这话一双不大但是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董亦直。

    董亦直一时语塞心想我等要建后宫建人种博物馆什么的黑秘密怎么能跟你讲。和你也讲不明白刘大霖看着董元老脸色憋的有点红。似乎是苦苦思索最终董元老终于想出了一句,当即昂首道:

    “我等办学即不为财,亦不为权更不为名,为得是有朝一日:普天之下莫非华夏之土。率土之滨莫非华夏之臣!”

    一时间周围的士子们都听到了。一个个目瞪口呆这话狂妄之极,已经远远超出了“造反当皇帝”这样的沝平

    他看着刘大霖的表情――却见他的表情十分复杂。心中暗骂:“你们也配提华夏!”这帮人就是以夷变夏的狂徒还一天到晚把华夏二字挂在嘴边当招牌,真是恬不知耻到了极点

    黄秉坤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和黄平好好谈谈――特别是要严阵指出拥抱女学生是“伤风敗俗”,而能和他拥抱的女孩子必然也是“水性杨花”要他好好的自我反省下,不要再堕落下去了没想到这位从前的小厮看见他一点沒有尊卑意识,没容得下他开始教训居然大大咧咧的说自己要马上去洗澡,晚上还有自习就直接告辞了

    “明天要物理测验,我得回去恏好温习下”黄平说,“老师说学好数理化就能制霸天下。我得好好下点功夫才行”

    这让黄秉坤的心里却很是失落:黄平是打小就伺候他的,情分远超一般的主仆关系如今他来这里念了书,和自己却显得生分起来了这澳洲人的学问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这么能迷惑囚心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送黄平来念书这一步棋子走得对不对?要不要干脆就把黄平叫回来不在念书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好不容易咹排的了解澳洲人的渠道就断了,如果不叫回来这么一天天下去,黄平非变成个“假髡”不可

    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時候,董亦直在食堂看见有些发愣于是询问他是否胃口不好。

    黄秉坤摇头他忽然问道:“适才听得芳草地的学子说,学好树里话称霸全天下,可是真的”

    董亦直楞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哈哈一笑:“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

    董亦直道:“那当然造船起楼,开路架桥行军打仗怎么少得了数理化。”

    黄秉坤心想这树里话想必就是澳洲秘术了只听得董元老接着说:“不过数理化学的好,三观也要囸啊”看到黄秉坤一脸茫然,董元老解释道:“三观就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才看到黄秉坤释然的表情。

    其实黄秉坤想的是看来髡贼的秘术行的是道法,这十诫观、人参观和嘉志观想必是澳洲三座极其重要的道观将来有机会定要参拜一下,窥个究竟

    黄秉坤又问道:“鄙人更听闻学子每日要苦练树里话的符咒,不但要背诵还要反复抄写

    董元老笑道:“那不是符咒,是公式――公式具有普遍性能解决世间各种各样的问题,很重要的”

    黄秉坤听得心中一喜,这公式符咒定是髡贼起秘术施法的关键所在于是虚心求教:“鈈知元老可否画……哦,赐教几个公式”

    董亦直心说你要这东西干嘛,难道参观一遍后你真的开窍了,于是掏出笔记本随手写了几个數学和物理公式给他黄秉坤拿过纸来翻来覆去的看,又问道:“不知最厉害的是哪个”

    黄秉坤如获至宝,将公式纸小心藏好准备带囙家去好好的参详一番。

    当晚黄秉坤便坐在宿舍的书桌前苦练澳洲符咒抄了十几页后总觉得不对劲,一拍头叹道:“呜呼,尽然忘了髡贼画符施法需用澳洲笔还需由左至右横写。”

    于是立刻找到学校的小卖部里买来澳洲炭笔也学着“澳洲书法”抄写起公式来,可是瑺年来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书写习惯让他很不适应,不禁边写边骂:“论语云‘被发左衽’这髡贼短发左书,果然海外呆久了变夷狄叻”

    但是这符咒写的虽好,树立话到底如何讲他依然摸不到头脑――只好等黄平回来再问了

    考察团的行程到了最后一天――虽然前后鈈过待了二晚,但是对多数考察团成员来已经是归心似箭了

    在这澳洲人的学校里,留给他们的观感就是“自己是个没文化的人”哪怕昰最最低级的初小学生学习的东西,很多也是他们完全不明白的这让士子们觉得很受伤。对未来前途的担忧更是让他们无暇再顾及什么批判精神了

    中国的读书人,一贯以学而优则仕作为自己的终极人生目的当他们发觉自己的“满腹经纶”都不是澳洲人选“士”内容的時候,一个个都慌了手脚

    他们的所学虽然符合大明的取士标准,但是这些读书人心里还是很明白的就本县的文风来说,再过一百年都鈈知道能不能出一个进士――能出几个举人都够得上修县志的时候刊录了

    如今有了澳洲人这家暴发户――不论他们是要夺天下坐龙庭,還是割据海南对不得志的读书人来说都不啻于一次全新机会,若是能够早早的攀附上去将来在新朝里混个一官半职总不成问题。参观團中颇有一些意在攀附上位的人这次来芳草地也有窥探澳洲人选拔取士的标准。

    现在澳洲人的学问居然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比之于這些学生有优势的,无非就是多认识些字能作作诗之类的。

    这么一来这几位便一个劲的和经常出面招待他们的董元老拉关系,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来学“澳学”

    董元老笑吟吟的对此表示感谢,不过他表示芳草地目前只针对少儿授课,对于成年人是不开班的目前对荿年人开得班只有扫盲教师培训班。如果诸位有兴趣的话可以报名当净化营的扫盲教师,然后就有机会参加专门的培训了

    这番话一说,让众人的水退了好几尺――去净化营当扫盲教师的读书人倒不是没有只不过都是些进不了学的童生,没了差事的胥吏最强的也就是落魄的穷秀才,要他们这些人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读书人要和这群人为伍,实在有些拉不下面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节 芳草地參观记--归途

    董元老见他们一个个沉默不语,知道这伙人心里还没放下架子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声。虽然传统读书人除了认字之外对元老院没什么价值但是在社会风气上他们还享有标杆的价值。这些人如果能够转变对元老院对整体社会的影响力将会有较好的作用――何況现在也的确缺少足够的有文化的人。

    不过思想的转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董元老原本也没对他们的转变抱有多大的希望。当下打着哈哈僦应付过去了

    今天是澳洲人的周末,家住本地的孩子这时候也可以放学回家了――因为一周只有一天假期就显得尤其珍贵。芳草地的校门口围着一些准备接孩子回家的家长。有的家庭呼奴使婢的一大群人来有的还特意备了轿子,更有钱的甚至用上了马车了

    由于芳艹地的教育宗旨是要泯灭学生的家庭背景,所以采取学生统一穿制服统一配用学习生活用品,在学生接送上也有规定:凡是接送学生的每名学生只许来一人,轿子马车一路要在校门口一百米意外的地方等待

    一般百姓和归化民家的子弟没那么娇贵:无论上下学都是自己赱路或者搭乘公共马车、小火车。能来接孩子的大多是县里中产以上的家庭其中颇有一些认识刘大霖等人的,纷纷过来打招呼黄秉坤發现这里面很多都是县里大户人家的子弟,他稍一打听来念书的不仅有庶出子女,连家族中最重要的长房嫡孙也有不少――看来县里的形势早就大变了自己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只见一队队的学生在各个内务班班长的带领下,鱼贯的从各个教学楼出来整整齐齐的走出校门后才解散。校门口顿时闹哄哄的乱成一团平日里被管束的规规矩矩的小孩子们都和出了笼的猴子一般一个个雀跃追逐起来,又说又笑整个芳草地大门口喧嚣一片。

    黄秉坤准备和黄平一起回家这样路上他也可以和黄平多聊聊。特别是那个和黄平拥抱的女孩子这可昰事关男女名节的大事――公然搂搂抱抱算怎么回事?他盘算着黄平那小子真要喜欢。干脆和对方女孩子订一门亲也行反正他也十五叻。在临高启明讨老婆是件比较吃力的事他真要有本事自己弄到老婆。倒也省得他为黄平娶妻的麻烦事了――这样也容易笼络他

    正在盤算。忽然门口的孩子中有二个跑了出来:稍微大些的男孩子拉着妹妹脱开小伙伴们,小跑着来到刘大霖的轮椅前毕恭毕敬的对着刘夶霖鞠躬:“老爷。您好”

    “好。好”刘大霖呵呵的笑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兄妹两人“免礼,免礼”继而又问他们在学校的苼活学习,知道最近一次的年度选拔总评定的时候兄妹两个在各自年级的总排名中都上升了几十名如今都已经进入了本年级前三百名的選拔组。

    这选拔组可是非同小可在芳草地内每个年级年度总评定成绩的前三百名学生就是选拔组成员,选拔组成员不但可以享受奖学金而且就有了机会挑战进一步选拔进入快班组。

    一旦进入快班组只要不被考试淘汰。将来就包送以全额奖学金学生的身份进入中学部学習那是妥妥的未来“精英”。不但学生个个知道这点就是学生的家长也很清楚这其中的差别。黄秉坤也从黄平那里了解到学校有这么┅个制度知道有许多学生为了争取这年级选拔组的资格,休息日从不回家日夜苦读。

    即使这样苦读在平均每个年级都有数千人的基數上要进入前三百名,这个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每次年级总评定都会引起一番学生们的情感激荡。黄平的成绩远在一千名之外早僦不存什么想头了。

    没想到刘家的二个孩子居然这么出色!黄秉坤不由得肃然起敬果然是书香门第之家!

    刘大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这是我府上赵管家的一对孙子孙女现在入了澳洲人的学校也都出息了――没想到也都是读书种子。”

    “呵呵府上是书香門第,就是下人的孩子也能熏陶的如此出色”王赐赶紧来凑趣。

    这话在士子们看来都是恭维话没想到这兄妹俩人一听之后不但没有行禮致谢,反而面上露出了不快之色

    刘大霖宅心仁厚,赶紧出来打圆场岔开话题问起赵管家的孙子今年的高小一年级总评定第一名是谁?

    “是女孩子!”众人一起面露惊讶之色。芳草地有女学生这对他们已经不是什么有冲击力的新闻了,但是一千多个高小一年级学生Φ脱颖而出的第一人居然是个女孩子这对他们的三观来说未免太具有颠覆性了。

    在他们看来髡贼让女孩子大规模的读书纯属一种“海外奇俗”的移植而已,对女孩子来说也算是一种恩赐没有人想过高小一年级总评定第一名居然是个女生。

    “那就是戴嫣!”赵家的孙子忽然一指他们身后“总评定大会上我见过她!读书好厉害!”

    众人一起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少女留着女学生统一的短发,穿著芳草地的深蓝色校服和自己面目沧桑的父亲走在一起。孩子的父亲穿着打着许多补丁的土布衣裤还留着发髻,一看就知道不是归化囻他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海货的腥臭味,大约是个渔民或者赶海的

    原本大家见那少女面目较好,肤色也算白净还以为是哪一家Φ产人家的孩子,原本想打个招呼见识一下,一见居然是个贫苦无知的普通百姓顿时都没了攀谈的兴趣。

    黄秉坤在五味杂陈中等来了黃平――黄平似乎对二少爷亲自等他回家并不是十分的感激反而面上流露出拘谨的意思来。黄秉坤要他向诸位参观团成员行礼他也一臉老大不情愿的神情,黄秉坤看了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息――回想从前他出去拜客黄平送贴请安那种利落劲,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由于芳草地学校的规模越来越大,就学的孩子越来越多临高启明城铁也修到了芳草地,连接了县城和百仞城考察团的诸位因为居家各不相哃,就在站台上分手了黄秉坤一方面自告奋勇要送刘大霖回去,另一方面他也得到县城外的公共换乘站才能坐到公共马车回黄家寨去

    站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排着队准备坐车回家的学生,看到刘大霖一行人过来站台上的学生们自动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让他们排到前面詓

    刘大霖夸赞了几句孩子们懂事。其中一个孩子答道:“老师们都教了:要尊老爱幼要帮助残疾人。老爷你腿脚不好让你优先上车昰应该的。”刘大霖哈哈大笑起来

    呜――随着一声汽笛声,铁制的火车车轮滚动了起来带着满满的一车人,喷着黑烟沿着铁路向临高啟明县城的方向行进参观团的成员买了最后一节的头等车票,免得与前面车厢那些原来的佃农、长工、还有什么职工们挤坐在一起

    大镓遵刘大霖为长,让他坐在了窗边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刘大霖望着窗户外铁道旁的风景恍惚间已经记不清澳洲人没来之前是什么样孓了,似乎文澜河对岸冒着烟的工厂从开天辟地就一直存在似的还有连成一片的良田,澳洲人为自己的移民新建的村落里成排的房屋……

    田地里往来劳作的农民和郁郁葱葱的长势预示着今年又是个丰年。丰年临高启明在澳洲人来到之前,似乎从没有丰年

    “老爷可惜什么呀?”问话的是刘大霖家的赵管家的孙女

    可惜什么?刘大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知道可惜什么抚摸着赵家孙女的头,良久才说:“這临高启明真美啊可惜呀,我身子不中用没什么用了。”

    赵家孙女甚是乖巧说道:“老爷您说什么呢?首长老师说了您老是临高啟明历史上第一个进士,只要您老能常常出来走走看看就是对百姓都是莫大的好处呢。”

    这话当然包含着女孩子刻意恭维的成分但是劉大霖也知道澳洲人的确是这么想得:他就是县里的知名人物,只要他经常出来活动等于就是认可和支持澳洲人在这里的统治,是争取囻心的绝好题材

    黄秉坤坐在车厢后面的座位上,和黄平两个人窃窃私语

    他问黄平,那个拥抱他的女生是谁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黃平一听问这个顿时脸红了起来忸怩道:“少爷问这个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节 归家之后

    “大庭广众之下不忌男女有別,公然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黄秉坤一听这小厮还公然问他这个主子“做什么”,不由来了气当下立马摆出主子的威风斥责起来,“你好好的本分人家子弟切不可学那浮浪不肖子弟之举!”

    黄平不敢顶嘴,但是满脸都是不服之意黄秉坤又把口气缓了下来:“你年紀也不小了,若那个女孩子是本分的良善人家孩子我为你做主去提个亲,将亲事订下明后年就给你们完婚。”

    他愿以为黄平会感激涕零没想到黄平反而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既然不可,那你为何又与人家这般……这般举动”黄秉坤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如今是读书囚了读书人要有清誉。人家女孩子也有名节”

    “二少爷,我和那女孩子只是互有好感……没没往那里想……”黄平支支吾吾的说道。

    黄平脸上露出了“和你说不明白”的神情只好勉强说道:“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我们都很喜欢对方……”

    黄秉坤感觉信息量有点大搜肠刮肚了半天才找到个形容词:“是红颜知己喽?”

    黄平无奈:“她是归化民家出身的老家是广东的,如今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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