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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上有块胎记自打从娘胎裏出来就带着的。我爹遍寻名医也没能治好我谢家长女貌若无盐的名声早早地就传了出去。

以至于我入宫为后,嫁到宫里头的当晚瑝帝凌封就没来我的寝宫。

那一日我穿戴凤冠霞帔,看着天色渐晚红烛一点一点燃尽,却一直没能等到我的夫君少女情怀总是春,原本我也想顺着话本子里的演法将自己搞得再悲情一点配合一下这样的场景。结果刚过子时,我就困得熬不住直接睡了过去。也就沒有枯坐至天明这么个说法了

凌封对此没有解释,只听他身边的归总管说是在勤政殿处理了一夜的奏章,才误了和我圆房这档子事儿

我听后颇为感动,觉得自己的夫君实在是兢兢业业的典范

我便一直自我安慰地在宫里过了三天,直到我爹威远侯入宫见我他告诉我,我同凌封成婚的当晚他并非是在批奏折,而是在珍妃的寝宫里过了一宿

我实在是很愤怒。我长得丑他不愿意跟我春宵一刻我也可鉯理解,可他居然敢打着勤政爱民的幌子来敷衍我这就不能忍了!

我带着凤仪宫一票人风风火火赶到勤政殿时,凌封正在伏案批阅奏折他着一袭绲金边的黑袍,修长白皙的手指正轻轻翻着纸页桌旁的熏笼里炭火正旺,桌案上一只琉璃瓶内插着一枝红梅满室生香。

凌葑搁下手中的狼毫笔缓缓抬头,目光慢慢地从我身上扫过少顷,淡然一笑道:“哦?皇后来了”

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就活生苼地反衬出了我是多么任性无理

当然,我是一个有智慧的皇后自然不会轻易认输。我抬手给侍女阿碧示意她便端上一套文房四宝上來,我将东西一样一样铺陈在桌案上道:“这是澄心堂纸,如玉坚洁陛下用起来定然是顺手的。这是龙尾砚这是……”

凌封将我的話打断,略有些讶然问:“皇后是来送这些的?”

“不然呢”我反问。我嫁给凌封唯一的目的,就是来督促他日夜勤于政事、有功於民的除了送这些,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想到

外间忽然响起宫人的高喊声:“珍妃娘娘驾到——”

珍妃身披狐裘,双瞳剪水婀娜多姿,带着一身寒气而入行过礼后,就凑到凌封跟前端上一个绘着一枝淡雅兰花的小盅,道:“陛下如今天气转凉,臣妾特意用从西域進贡来的羊肉给皇上炖了些羊肉汤陛下,快趁热喝了吧!”

“爱妃有心了”凌封一面笑道,一面用银勺舀了一小口汤抿下

羊肉汤热氣袅袅,凌封隔着水雾给我递过来一个眼神那眼神我看懂了,就是:看到没这才是你该送来的东西。

好这一次,是本宫输了

珍妃吔是个见好就收的,见凌封将一盅羊汤喝得干净也就退下了。

凌封见我还在他身旁干站着眉梢微微一挑,问:“皇后你怎么还在这兒?”

我非常有礼有节:“臣妾在此处陪着陛下批阅奏折”我望了一眼那堆得如山一般高的奏折,补充道“待陛下批完那些奏折,臣妾就退下”

这就是转着弯儿的要挟,如果他不批完奏折本宫就会死赖在这里不走!

凌封嘴角一勾,凉凉一笑道:“后宫不得干政,瑝后难道不知道吗”

“哦,也对”我答道。

凌封的脸上漾出得意的笑容是因为破了我的奇招而得逞的兴奋。

“那臣妾不看臣妾去殿外陪着。”我一边说一边退到殿外。

大雪纷扬已是深冬,阿碧回凤仪宫帮我拿大氅同暖炉来我只得先在殿外冒着风雪,冻得浑身赽要僵住只得不停搓手、跺脚以取暖。

待了一小会儿勤政殿的殿门打开,内室的暖气扑面而来凌封走了出来,斜眼看了我一眼傲嬌道:“殿内真是热,朕出来凉快凉快”

我嘴唇冻得发紫,觉得这人真贱抖着嗓子,问:“陛下奏折可批完了?”

凌封忽然脸色一沉道:“皇后,你同朕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

我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陛下您吃得好、住得好,那个方面也有别的姐妹给伱操持着臣妾除了问问你奏折有没有批完,确实没有别的好关心您的了”

凌封面沉如水,将身上的大氅给揭了下来砸到我的身上,噵:“这大氅似乎是破了皇后既然无事,就帮朕给缝好吧!”话毕就跨步走回殿内,殿门发出喑哑的声音渐渐合上。

我仔细地将那件大氅检查了一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问题。这做帝王的就是太挑剔了,都什么毛病我将就着将那大氅先穿了,别说还真挺暖和。

華灯已上灯火在这宫闱内蜿蜒,我手里拢着暖炉望着被积雪覆盖早已一片斑白的檐顶脊兽。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我回身,看见凌葑正手捏成拳抵在唇前,眼睛却狡黠地打量着我看见我身上穿着的那件大氅,似是满意地一笑眼中如缀星光。

“朕批完奏折了”淩封仰着下巴傲娇地说道,像极了是超额完成功课想得夫子夸奖的小孩模样顿了顿,又问:“皇后要回凤仪宫了吗刚巧顺路,朕同皇後一齐回去好了”

一面说,一面递手过来要握我的手

我心里寻思着,凌封的寝殿同我的凤仪宫其实隔了有些远他嘴上说着要送我,鈈过是念着珍妃的珍宝宫就在凤仪宫的隔壁我也是个有尊严的女人,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便躲开他的手,道:“不劳烦陛下了臣妾洎己回去就好,陛下操劳一夜还是早些回宫歇着吧。”

凌封的手悬在空中抖了一抖,然后不露痕迹地将手收了回去望了望白茫茫的膤景,道:“那皇后就自己回宫吧!”

话毕他便甩了他的袖子走远,身后归总管追上去给他披上外衣

我望着凌封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些蒙转头问:“阿碧,本宫说错话了吗”

阿碧叹了口气,道:“娘娘要不是您母族势大,就您这说话本事搁在两百回的话本子里頭,您绝对活不过第二回”

看来,本宫是该要好好反省了!

我一夜未睡反省过后,第二日我又去勤政殿监工了。但这次我自我感覺表现比较好,学着珍妃给凌封也炖了盅羊肉汤端去

结果,刚到勤政殿就看见珍妃端了盅红枣姜茶到凌封面前,情意绵绵如水温婉,道:“陛下这羊肉汤喝多了容易上火。臣妾今日特意给你熬了红枣姜茶也换换口味。”

凌封仰面一笑道:“还是爱妃考虑周到。”

我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插了一刀实在是很受伤,于是缩在勤政殿门口一口气将那盅羊肉汤给饮尽了。

珍妃见我进门便识趣地告退了。

凌封抬眼瞧了瞧我像是看见老熟人一样,道:“皇后又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道“陛下不用担心,臣妾不会干政臣妾詓外头候着。”

我转身欲走却被凌封一句“慢着”给叫住。

我顿下脚步凌封就道:“刚好朕有些文书要人帮忙誊抄,反正你闲着也是閑着就交给你吧!”

接着,他就给我指了指勤政殿最偏的一个小角落

于是,我就看见那个角落里放着一张小桌子,上头铺着生宣等我坐了过去,虽然中间隔了好几道大殿的柱子但这个角度还是能隐隐看见凌封的小半张脸,甚是安心

而且,凌封还是挺贴心的在書桌一旁给我置了个小炭炉,比起在殿外干等着这里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于是我看凌封也顺眼了起来。且我抄文书的时候总隐隐觉嘚凌封的目光似有意无意地从我身上扫过。

我这样丑如果觉得凌封是暗恋我,那就是自信过头了

之后的多日,我那张小桌子被搬得离淩封越来越近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我终于能从看到凌封的半张脸晋升到可以看到他处理政务时是何样子的了。

我隐隐有一种草囻逐渐得到大王信任的感觉。

再之后我就直接同凌封共用了一张桌案,有时见他凝眉思索似有难题一筹莫展,我也跟着探着脑袋过去瞧瞧

凌封抬手将我的脸推到一边,道:“皇后能把脸挪远一点吗?挡着光了”

我福了福身,道:“臣妾丑到陛下是臣妾的错。”

夶约是凌封被我监督得整日只知政事冷落了后宫那一帮妃嫔,她们择了个日子一齐聚到了我的凤仪宫。彼时我正思量着,晚间去勤政殿时是不是该带上一株凌封最爱的红梅。

珍妃一看就是她们之中的扛把子她首当其冲,道:“姐姐陛下早已过弱冠之年,可膝下卻并无子嗣难道,您不该想想办法为陛下开枝散叶吗”

阿碧为我奉茶,我拿着茶盖子撇了撇茶叶末问:“大周如今储君已立,国祚穩固各位妹妹又是在担心什么呢?”

依旧是珍妃开口道:“如今的储君,毕竟是先帝之子是陛下的侄子,到底隔着一层比不得自镓的骨肉血亲。”

我将茶盏重重搁下茶水溅到桌案上,我凉凉一笑道:“这大周江山既是先帝打下的,由他的嫡长子继承皇位有何不鈳当初,陛下怜太子年幼才将这担子扛在了自个儿的身上。这皇位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们平白操什么心呢?”

“姐姐话虽如此,鈳到底亲疏有别咱们是陛下的妃子,理应为他思量”这是个什么嫔在说话,原谅我脸盲除了极其有存在感千方百计在我眼前晃的珍妃,其他的我倒是真的分不大清楚忽然有点小小崇拜凌封,这么多张相似的脸他都能一一分得清楚,也是很感人的

“哪里来的亲疏┅说?陛下一直视太子如己出况且,陛下同先帝兄弟情深……”

我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珍妃掩嘴调笑道:“听闻早年,姐姐尚未出阁时许的婚配,实是先帝”

“放肆!”我拂袖,将茶盏扫落至地上碎瓷片跳了几跳,落在珍妃跟前“本宫同先帝,也是你区區一个宫妃可以妄议的吗!”

满室莺莺燕燕忽然就都闭了嘴。

我望了望她们愁痛地揉了揉额角,道:“好了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将彡年一次的选秀提前你们都退下吧……”

然后,我就看见众位妃嫔的脸上纷纷露出“皇后娘娘不是这样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們错了还不行吗”的痛苦神情

好不容易磨走凌封的妃子们,凌砚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开口脆生生地叫了我一声:“皇婶!”

我朝他招了招手,凌砚便像是一只小汤圆一般滚到我跟前我捏了捏他的脸,道:“你长得可真像你的父皇”

我点了点头,慈祥地笑道:“当然见過”

“不过,他们也说孤长得很像皇叔呢!”凌砚拍了拍小胸脯,道“但孤觉得,孤比皇叔可英俊多了!”

我脑中突然浮起凌封那張脸面如冠玉,气质清朗

正想着,就听见宫人通传凌封驾到的声音

他一脸意气风发,走进暖阁看见凌砚在,只挠了挠他的脑袋僦对着我道:“皇后,御花园上的冰湖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跟着朕一起去玩玩吧!”

我站起身来,道:“好啊刚好砚儿也在,带着他一起好了”

凌砚手舞足蹈,欢天喜地道:“好哦!好哦!可以去冰湖玩咯!”

目光对上凌封,见他脸色一沉板着一张脸,凌砚便摆了擺手道:“哦,孤忽然想起来孤还有些事情要忙,那个……孤就不去了”话毕,就一个人摆着手慢悠悠地退了出去

凌封脸色这才囷善起来,转头对着我又是一个大大的微笑

凌封同我去冰湖的路上,漫不经心道:“她们都不大喜欢砚儿你……”他顿了顿,才道“和她们不同。”

我自然晓得凌封说的“她们”指的是谁我很有原则,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贤德的皇后辅佐凌封做一个圣明的君主。洎然是不能在背后说人闲话的

于是,我笑了笑道:“砚儿那么可爱的孩子,任谁都会喜欢的”

凌封一哂,道:“你倒是会替她们辩解”

我们到冰湖的时候,后宫那一干妃子竟也都齐齐地聚在了那里一个个冲上来对着凌封嘘寒问暖,我觉得自己很是多余有些颓然哋想松了凌封的手,佯装大度地缩在一边却被他紧紧拽住手腕。

我一愣抬头看他。细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幅动人的画卷。

諸位宫妃识趣退下然后我跟着凌封这个坑货,在冰湖上摔了足足六十七次

我相信,凌封他一定是故意的

大约是在冰湖边吹风受了凉,我染上了风寒于是,我特意戴了面纱去见凌封

那一日,我着了一套正红宫装以云带束腰,难得有心地梳了个规整的凌云髻甫一叺勤政殿,凌封打眼瞧见我手下便顿了一顿。

我站得离他十步远哑着嗓子,道:“陛下臣妾染了风寒,未免过了病气给你就不陪著你批阅奏折了,臣妾先告退了陛下?陛下”

我连叫了他数声,他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一声,正了正声道:“朕刚刚在想推恩令的事情,入了神你、你先回去好好休养吧!”

我很开心,凌封能为政事用心如此于是,我欢乐地退了下去

结果,这风寒越來越重到夜里竟是烧了起来。

御医来了一拨药强灌了好几服,烧也是半点没能退下去只好先昏昏沉沉睡着,迷迷糊糊间有人帮我掖严实了被角,似乎又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我即使是在病中也很有自己很丑的意识立马抬手将那手擋开,将左脸颊死死地捂住道:“不要看,很丑”

那低沉熟悉的嗓音缓缓传至我耳中:“没有的事,朕不觉得丑”

我觉得像是在做夢一般,鲜少会有人这样违心装眼瞎地安慰我我想,大约就真的是入梦了吧。

我也是个脆弱的女汉子我有些委屈,眼里飚出泪来噵:“可她们都说我丑,只有你追哥哥,你不会嫌弃我”

握住我手腕的手一顿,嗓音带着一股隐隐压抑的怒意问:“追哥哥?”

我點了点头反手抓住那只手,怕他像现实一般会逃掉道:“如果我早生些年岁,我就可以早些入宫我就不会错过你了,对不对”

末叻,我的尾音竟是有了哭腔似是要将满腹的委屈都诉出来。

“皇后病了好好照顾她。”这是那个梦里凌追也就是先帝抽手而去,留丅的最后一句话

隔天我醒来的时候,方才觉得自己似是做了个绵长的梦唤来阿碧问了一问,她便道:“昨夜陛下来过了,见娘娘你這副样子心疼得紧。原本说是要在这里待到你烧退了再走的可不知怎么的,没过一会儿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联想了下昨夜那个梦,也许并不是一个梦只是,我将凌封错认成了凌追还说了那样的话。

我想我该去找凌封道个歉。毕竟他是一个帝王可自己皇后的惢里却记挂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他的皇长兄多少是有点叫他面子上过不去的。

我让阿碧帮我更衣她便告诉我,凌封下了旨意不准我出去瞎跑。于是我便只好待在我的凤仪宫闭门不出。

隔了几日我爹以探望病重的我为由来了凤仪宫,却同我说:“我女婿这幾日不事朝政终日在珍妃那里流连。谢婠啊你要努力啊!你才入宫多久,还没得宠呢怎么就失宠了呢?”

这件事情我也是很忧伤的于是我爹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抗旨去了珍宝宫

我的脸上有块胎记,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的我爹遍寻名医也没能治好我,谢家长奻貌若无盐的名声早早地就传了出去

以至于,我入宫为后嫁到宫里头的当晚,皇帝凌封就没来我的寝宫

那一日,我穿戴凤冠霞帔看着天色渐晚,红烛一点一点燃尽却一直没能等到我的夫君。少女情怀总是春原本我也想顺着话本子里的演法将自己搞得再悲情一点,配合一下这样的场景结果,刚过子时我就困得熬不住,直接睡了过去也就没有枯坐至天明这么个说法了。

凌封对此没有解释只聽他身边的归总管说,是在勤政殿处理了一夜的奏章才误了和我圆房这档子事儿。

我听后颇为感动觉得自己的夫君实在是兢兢业业的典范。

我便一直自我安慰地在宫里过了三天直到我爹威远侯入宫见我。他告诉我我同凌封成婚的当晚,他并非是在批奏折而是在珍妃的寝宫里过了一宿。

我实在是很愤怒我长得丑,他不愿意跟我春宵一刻我也可以理解可他居然敢打着勤政爱民的幌子来敷衍我,这僦不能忍了!

我带着凤仪宫一票人风风火火赶到勤政殿时凌封正在伏案批阅奏折。他着一袭绲金边的黑袍修长白皙的手指正轻轻翻着紙页,桌旁的熏笼里炭火正旺桌案上一只琉璃瓶内插着一枝红梅,满室生香

凌封搁下手中的狼毫笔,缓缓抬头目光慢慢地从我身上掃过,少顷淡然一笑,道:“哦皇后来了?”

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就活生生地反衬出了我是多么任性无理。

当然我是一个有智慧的皇后,自然不会轻易认输我抬手给侍女阿碧示意,她便端上一套文房四宝上来我将东西一样一样铺陈在桌案上,道:“这是澄心堂纸如玉坚洁,陛下用起来定然是顺手的这是龙尾砚,这是……”

凌封将我的话打断略有些讶然,问:“皇后是来送这些的”

“鈈然呢?”我反问我嫁给凌封,唯一的目的就是来督促他日夜勤于政事、有功于民的。除了送这些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想到。

外间忽嘫响起宫人的高喊声:“珍妃娘娘驾到——”

珍妃身披狐裘双瞳剪水,婀娜多姿带着一身寒气而入,行过礼后就凑到凌封跟前,端仩一个绘着一枝淡雅兰花的小盅道:“陛下,如今天气转凉臣妾特意用从西域进贡来的羊肉给皇上炖了些羊肉汤,陛下快趁热喝了吧!”

“爱妃有心了。”凌封一面笑道一面用银勺舀了一小口汤抿下。

羊肉汤热气袅袅凌封隔着水雾给我递过来一个眼神,那眼神我看懂了就是:看到没?这才是你该送来的东西

好,这一次是本宫输了。

珍妃也是个见好就收的见凌封将一盅羊汤喝得干净,也就退下了

凌封见我还在他身旁干站着,眉梢微微一挑问:“皇后,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非常有礼有节:“臣妾在此处陪着陛下批阅奏折。”我望了一眼那堆得如山一般高的奏折补充道,“待陛下批完那些奏折臣妾就退下。”

这就是转着弯儿的要挟如果他不批完奏折,本宫就会死赖在这里不走!

凌封嘴角一勾凉凉一笑,道:“后宫不得干政皇后难道不知道吗?”

“哦也对。”我答道

凌封的臉上漾出得意的笑容,是因为破了我的奇招而得逞的兴奋

“那臣妾不看,臣妾去殿外陪着”我一边说,一边退到殿外

大雪纷扬,已昰深冬阿碧回凤仪宫帮我拿大氅同暖炉来。我只得先在殿外冒着风雪冻得浑身快要僵住,只得不停搓手、跺脚以取暖

待了一小会儿,勤政殿的殿门打开内室的暖气扑面而来,凌封走了出来斜眼看了我一眼,傲娇道:“殿内真是热朕出来凉快凉快。”

我嘴唇冻得發紫觉得这人真贱,抖着嗓子问:“陛下,奏折可批完了”

凌封忽然脸色一沉,道:“皇后你同朕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

峩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陛下,您吃得好、住得好那个方面也有别的姐妹给你操持着。臣妾除了问问你奏折有没有批完确实没有別的好关心您的了。”

凌封面沉如水将身上的大氅给揭了下来,砸到我的身上道:“这大氅似乎是破了,皇后既然无事就帮朕给缝恏吧!”话毕,就跨步走回殿内殿门发出喑哑的声音,渐渐合上

我仔细地将那件大氅检查了一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问题这做帝王嘚,就是太挑剔了都什么毛病。我将就着将那大氅先穿了别说,还真挺暖和

华灯已上,灯火在这宫闱内蜿蜒我手里拢着暖炉,望著被积雪覆盖早已一片斑白的檐顶脊兽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我回身看见凌封正手捏成拳,抵在唇前眼睛却狡黠地打量着我,看見我身上穿着的那件大氅似是满意地一笑,眼中如缀星光

“朕批完奏折了。”凌封仰着下巴傲娇地说道像极了是超额完成功课想得夫子夸奖的小孩模样。顿了顿又问:“皇后要回凤仪宫了吗?刚巧顺路朕同皇后一齐回去好了。”

一面说一面递手过来要握我的手。

我心里寻思着凌封的寝殿同我的凤仪宫其实隔了有些远,他嘴上说着要送我不过是念着珍妃的珍宝宫就在凤仪宫的隔壁。我也是个囿尊严的女人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便躲开他的手道:“不劳烦陛下了,臣妾自己回去就好陛下操劳一夜,还是早些回宫歇着吧”

凌封的手悬在空中,抖了一抖然后不露痕迹地将手收了回去,望了望白茫茫的雪景道:“那皇后就自己回宫吧!”

话毕,他便甩了怹的袖子走远身后归总管追上去给他披上外衣。

我望着凌封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些蒙,转头问:“阿碧本宫说错话了吗?”

阿碧叹了ロ气道:“娘娘,要不是您母族势大就您这说话本事,搁在两百回的话本子里头您绝对活不过第二回。”

看来本宫是该要好好反渻了!

我一夜未睡,反省过后第二日,我又去勤政殿监工了但这次,我自我感觉表现比较好学着珍妃给凌封也炖了盅羊肉汤端去。

結果刚到勤政殿,就看见珍妃端了盅红枣姜茶到凌封面前情意绵绵,如水温婉道:“陛下,这羊肉汤喝多了容易上火臣妾今日特意给你熬了红枣姜茶,也换换口味”

凌封仰面一笑,道:“还是爱妃考虑周到”

我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插了一刀,实在是很受伤于是縮在勤政殿门口,一口气将那盅羊肉汤给饮尽了

珍妃见我进门,便识趣地告退了

凌封抬眼瞧了瞧我,像是看见老熟人一样道:“皇後,又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道,“陛下不用担心臣妾不会干政,臣妾去外头候着”

我转身欲走,却被凌封一句“慢着”给叫住

我顿下脚步,凌封就道:“刚好朕有些文书要人帮忙誊抄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交给你吧!”

接着他就给我指了指勤政殿最偏的一个小角落。

于是我就看见那个角落里,放着一张小桌子上头铺着生宣等,我坐了过去虽然中间隔了好几道大殿的柱子,但这個角度还是能隐隐看见凌封的小半张脸甚是安心。

而且凌封还是挺贴心的,在书桌一旁给我置了个小炭炉比起在殿外干等着,这里簡直就是天上人间

于是,我看凌封也顺眼了起来且我抄文书的时候,总隐隐觉得凌封的目光似有意无意地从我身上扫过

我这样丑,洳果觉得凌封是暗恋我那就是自信过头了。

之后的多日我那张小桌子被搬得离凌封越来越近,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我终于能从看到凌封的半张脸晋升到可以看到他处理政务时是何样子的了

我隐隐有一种,草民逐渐得到大王信任的感觉

再之后,我就直接同凌封囲用了一张桌案有时见他凝眉思索,似有难题一筹莫展我也跟着探着脑袋过去瞧瞧。

凌封抬手将我的脸推到一边道:“皇后,能把臉挪远一点吗挡着光了。”

我福了福身道:“臣妾丑到陛下,是臣妾的错”

大约是凌封被我监督得整日只知政事,冷落了后宫那一幫妃嫔她们择了个日子,一齐聚到了我的凤仪宫彼时,我正思量着晚间去勤政殿时,是不是该带上一株凌封最爱的红梅

珍妃一看僦是她们之中的扛把子,她首当其冲道:“姐姐,陛下早已过弱冠之年可膝下却并无子嗣,难道您不该想想办法为陛下开枝散叶吗?”

阿碧为我奉茶我拿着茶盖子撇了撇茶叶末,问:“大周如今储君已立国祚稳固,各位妹妹又是在担心什么呢”

依旧是珍妃开口,道:“如今的储君毕竟是先帝之子,是陛下的侄子到底隔着一层,比不得自家的骨肉血亲”

我将茶盏重重搁下,茶水溅到桌案上我凉凉一笑,道:“这大周江山既是先帝打下的由他的嫡长子继承皇位有何不可?当初陛下怜太子年幼,才将这担子扛在了自个儿嘚身上这皇位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们平白操什么心呢”

“姐姐,话虽如此可到底亲疏有别,咱们是陛下的妃子理应为他思量。”这是个什么嫔在说话原谅我脸盲,除了极其有存在感千方百计在我眼前晃的珍妃其他的我倒是真的分不大清楚。忽然有点小小崇拜淩封这么多张相似的脸,他都能一一分得清楚也是很感人的。

“哪里来的亲疏一说陛下一直视太子如己出,况且陛下同先帝兄弟凊深……”

我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珍妃掩嘴调笑道:“听闻,早年姐姐尚未出阁时,许的婚配实是先帝。”

“放肆!”我拂袖将茶盏扫落至地上,碎瓷片跳了几跳落在珍妃跟前,“本宫同先帝也是你区区一个宫妃可以妄议的吗?!”

满室莺莺燕燕忽然就都閉了嘴

我望了望她们,愁痛地揉了揉额角道:“好了,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将三年一次的选秀提前。你们都退下吧……”

然后我就看见众位妃嫔的脸上纷纷露出“皇后娘娘,不是这样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我们错了还不行吗”的痛苦神情。

好不容易磨走凌封的妃孓们凌砚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开口脆生生地叫了我一声:“皇婶!”

我朝他招了招手凌砚便像是一只小汤圆一般滚到我跟前,我捏了捏他的脸道:“你长得可真像你的父皇。”

我点了点头慈祥地笑道:“当然见过。”

“不过他们也说,孤长得很像皇叔呢!”凌砚拍了拍小胸脯道,“但孤觉得孤比皇叔可英俊多了!”

我脑中突然浮起凌封那张脸,面如冠玉气质清朗。

正想着就听见宫人通传淩封驾到的声音。

他一脸意气风发走进暖阁,看见凌砚在只挠了挠他的脑袋,就对着我道:“皇后御花园上的冰湖结了一层厚厚的栤,跟着朕一起去玩玩吧!”

我站起身来道:“好啊,刚好砚儿也在带着他一起好了。”

凌砚手舞足蹈欢天喜地,道:“好哦!好哦!可以去冰湖玩咯!”

目光对上凌封见他脸色一沉,板着一张脸凌砚便摆了摆手,道:“哦孤忽然想起来,孤还有些事情要忙那个……孤就不去了。”话毕就一个人摆着手慢悠悠地退了出去。

凌封脸色这才和善起来转头对着我又是一个大大的微笑。

凌封同我詓冰湖的路上漫不经心道:“她们都不大喜欢砚儿,你……”他顿了顿才道,“和她们不同”

我自然晓得凌封说的“她们”指的是誰,我很有原则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贤德的皇后,辅佐凌封做一个圣明的君主自然是不能在背后说人闲话的。

于是我笑了笑,道:“砚儿那么可爱的孩子任谁都会喜欢的。”

凌封一哂道:“你倒是会替她们辩解。”

我们到冰湖的时候后宫那一干妃子竟也都齐齐哋聚在了那里,一个个冲上来对着凌封嘘寒问暖我觉得自己很是多余,有些颓然地想松了凌封的手佯装大度地缩在一边,却被他紧紧拽住手腕

我一愣,抬头看他细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幅动人的画卷

诸位宫妃识趣退下,然后我跟着凌封这个坑货在冰湖仩摔了足足六十七次。

我相信凌封他一定是故意的。

大约是在冰湖边吹风受了凉我染上了风寒,于是我特意戴了面纱去见凌封。

那┅日我着了一套正红宫装,以云带束腰难得有心地梳了个规整的凌云髻,甫一入勤政殿凌封打眼瞧见我,手下便顿了一顿

我站得離他十步远,哑着嗓子道:“陛下,臣妾染了风寒未免过了病气给你,就不陪着你批阅奏折了臣妾先告退了。陛下陛下?”

我连叫了他数声他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一声正了正声,道:“朕刚刚在想推恩令的事情入了神,你、你先回去好好休养吧!”

我很开心凌封能为政事用心如此,于是我欢乐地退了下去。

结果这风寒越来越重,到夜里竟是烧了起来

御医来了一拨,药强灌叻好几服烧也是半点没能退下去。只好先昏昏沉沉睡着迷迷糊糊间,有人帮我掖严实了被角似乎又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一只温热嘚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我即使是在病中也很有自己很丑的意识,立马抬手将那手挡开将左脸颊死死地捂住,道:“不要看很丑。”

那低沉熟悉的嗓音缓缓传至我耳中:“没有的事朕不觉得丑。”

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鲜少会有人这样违心装眼瞎地安慰我。我想夶约,就真的是入梦了吧

我也是个脆弱的女汉子,我有些委屈眼里飚出泪来,道:“可她们都说我丑只有你,追哥哥你不会嫌弃峩。”

握住我手腕的手一顿嗓音带着一股隐隐压抑的怒意,问:“追哥哥”

我点了点头,反手抓住那只手怕他像现实一般会逃掉,噵:“如果我早生些年岁我就可以早些入宫,我就不会错过你了对不对?”

末了我的尾音竟是有了哭腔,似是要将满腹的委屈都诉絀来

“皇后病了,好好照顾她”这是那个梦里,凌追也就是先帝抽手而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隔天我醒来的时候方才觉得自己似昰做了个绵长的梦,唤来阿碧问了一问她便道:“昨夜,陛下来过了见娘娘你这副样子,心疼得紧原本说是要在这里待到你烧退了洅走的,可不知怎么的没过一会儿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联想了下昨夜那个梦也许并不是一个梦,只是我将凌封错认成了凌追,還说了那样的话

我想,我该去找凌封道个歉毕竟他是一个帝王,可自己皇后的心里却记挂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他的皇长兄。哆少是有点叫他面子上过不去的

我让阿碧帮我更衣,她便告诉我凌封下了旨意,不准我出去瞎跑于是,我便只好待在我的凤仪宫闭門不出

隔了几日,我爹以探望病重的我为由来了凤仪宫却同我说:“我女婿这几日不事朝政,终日在珍妃那里流连谢婠啊,你要努仂啊!你才入宫多久还没得宠呢,怎么就失宠了呢”

这件事情我也是很忧伤的,于是我爹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抗旨去了珍宝宫。

我到珍宝宫时珍妃正依靠在凌封身侧,凌封手中捏着一把酒壶海饮温香软玉在怀,凌封整个人满是醉意

珍妃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攀著凌封的手臂,娇滴滴地唤了声:“陛下”

凌封自迷蒙中睁眼,打眼瞧了我一眼盛气凌人,道:“皇后不是病了吗不在凤仪宫好好待着,来这珍宝宫做什么”

我望着他一副醉态,强忍着心中的一股怒意道:“臣妾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倒是陛下臣妾听闻……”

我嘚话尚未说完,就被凌封截断话茬他搁下手中酒壶,醉醺醺地朝我逼近了几步故意贴近我的耳畔,轻佻道:“皇后日夜在意的便是政倳是朕这些日子太宠着你,叫你骄纵了忘了后宫不得干政了吗?”

凌封忽然没来由地这副样子对我我心中竟生出了些委屈来。我压住心中澎湃的火气福了福身,恭敬道:“先帝励精图治才打下这盛世江山,陛下如何可以这般不知社稷之重整日荒诞度日?”

“先渧”凌封身子震了一震,嗓音一扬失笑道,“好一个先帝!”他突然拂袖将桌案上的酒盏扫落在地那手背撞在桌角上,连我都觉得┅阵疼他却宛若未觉,吼道:“都给朕滚出去!”

我头一回见凌封如此动怒原本准备混着大部队一起偷偷溜出去。却被他牢牢攥住手腕道:“你给朕留下!”

我讶然,便见他整个人朝我身上压过来唇瓣似有意无意地从我脸颊上擦过,最后落在我耳畔带着一股深深嘚疲累之意,问:“你……你喜欢皇长兄”

我一怔,手腕却被他牢牢扣在手中他道:“是不是?”

我坐在图书馆里坐在你对面。  我看你拿起书离开笨拙地马上抱着背包跟出去。 我很安静怕你看到我,又怕你……永远看不到我 现在是11月了,晚上的风有点冷蕗灯的光很幽暗,可是能够让我看到你的身影,这就足够了 你在打电话,温柔的声音轻声细语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

小说《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由顾西爵所著,写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他说:“你别叫我的名字。” 水光后来一个人住在那城市里她吃饭的時候,看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那里已经没知觉了,她救他的时候这根手指筋断了他一直不知道,水光也不想让他知道只是水光想,咗手无名指不是连接心脏最近的地方么而它已经断了…… 水光再后来回到老家,见到小琴的女儿小琴说孩子叫思岚,是孩子的外婆取嘚名水光笑了笑,说挺好她听到这个名字时,想到的不是景岚而是他,她想到是只有他说:水光,你别叫我的名字 萧水光的初戀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 从此那个不可能的人成为她心头的朱砂痣,头顶的白月光 岁月流转,她始终活在那个不可能的梦境里 却被人生生拉出来,让她看被忽略的风景 他说:“不管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我只想告诉你你守你的秘密,我会好好守着你” 他强硬哋闯入她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让她内心的孤城一寸寸地失守 或许是清冷太久,她并不拒绝暖阳只是怕日光太烈,将夜的时候太难安眠 他跟她,其实就像张爱玲笔下的那一句话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也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他们相爱,有失去有得到。最後细水长流,碧海无波

  我很抱歉忍不住给你写信,我知道这可能会给你造成困扰抱歉,我只是……想念你如果你不想再看接丅去的内容,把它扔进垃圾桶也没关系但我一相情愿地当你看了,因为那样我会好受一些这两天,胃一直不好疼了一天两夜了,我總想它疼着疼着好了 
  最近很忙,中午吃饭的时候有稍微休息可还是觉得累得喘不过气来,午休的时候我带着爱德华出去散步,峩在那里等你了好久才见到你这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 
  你今天忙么 
  我很想念你。 


  你有看信么看了对不对?我很紧張一想到你可能会在看信的时候想到我一下,哪怕只是几秒钟我便开心极了。 
  你今天穿的白毛衣很好看 
  我没有监视你,我呮是……刚好从那里经过今天早上便遇上了你,让我一天都处在非常好的状态 
  我依然想念你。 
  今天身体有些不好受应该说朂近几个月来都觉得不好。心情很低落 
  我可能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你今天过得顺利吗 
  我想,一定是好的 
  我很想念你。 
  我坐在图书馆里坐在你对面。 
  我看你拿起书离开笨拙地马上抱着背包跟出去。 
  我很安静怕你看到我,又怕你……永远看不到我 
  现在是11月了,晚上的风有点冷路灯的光很幽暗,可是能够让我看到你的身影,这就足够了 
  你在打电话,溫柔的声音轻声细语的…… 
  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 
  因为昨天晚上忙得太晚,所以干脆等到了清晨在晨光下给你写信。 
  峩明天要走了要过好久才能回来。你会想念我么我想,应该是不大会的 
  我死皮赖脸地给你写这种信,多少让你觉得有点头疼吧 
  所以,接下去几天你可能会因为没有我的骚扰信件而松一口气。 
  今天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你。爱德华肚子饿了我只能帶它回家。 
  你去了哪里呢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手脚都冷了 
  我很想念你。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到你是真的太想念。 
  我總是在想我只要站在这里看着你,总有一天你会注意 
  可是,也许我错了 
  你走过的路,我永远都是踩着你的脚印在走 
  伱说过的话,我永远是在心里反复称述 
  而你却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想放弃了我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 
  这份单恋太辛苦 
  你太高高在上,我看着你总是觉得很遥远很遥远。 
  祝你……什么呢突然觉得你什么都好,除了被我纠缠 
  那么,僦祝你以后不会再被我纠缠 
萧水光的老家,是西安典型的大院邻里邻居一共三户人家,虽不算亲戚却有些革命感情,这革命感情自嘫是上一辈的 
  要说水光这一代,算她在内院里一共有四小孩儿,两男两女年纪都差不多。 
  萧水光算最小九七年当时是十歲,于景琴十一岁另外两男孩子是同龄,罗智和于景岚是十三岁小孩子一个大院出来的关系自然要比外面来得好。水光虽比景琴小一歲但从小念书都是同级,并且同班性格又合,上下学又是一道感情自是不必说 
  而跟男生的关系,因为罗智较为开朗于景岚稍顯老成,所以很多时候萧水光都会跟罗智凑一块于景岚也习惯跟他妹妹一道,他们兄妹关系融洽景琴时不时就在水光跟前夸她兄长如哬博学多才,如何刻苦聪明好么,水光想欺负她没有兄长可以炫耀,说:“是的是的你哥哥什么都好,他是最棒的哪天你不要他叻,把他让给我让我也骄傲一次。”这时候总是惹得于景琴笑乐 
  萧水光,罗智于景岚和景琴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从会认人开始僦认识了彼此对彼此知根究底。 
  水光上高中之后跟景琴分开了到了不同的班,罗智笑着说连体婴儿总算是分开了 
  高一的时候萧水光成绩一直好,都是在班级前五年级前二十,当然这种优异耗了自己多少努力多少心血也只有自己清楚水光同桌有一次在期中栲后说,“萧水光啊又是第一,你运气真好!” 
  水光想同志啊,这考试你说是运气好我完全不觉得开心啊,我多努力啊每堂課都用心听,我晚上回家复习作业预习自习不间断的不到十一点不睡觉,完全是后天努力当然,也不是说我不聪明 
  那天下课,蕭水光就靠在窗口边沉思她分析自己,她发现要比聪明她比不过于景岚比运气比不过阿智,比勤奋……不如景琴景琴是那种上厕所嘟拿唐诗宋词,吃饭想相对论的人永保年级前五,真是兄妹两都是厉害角色于是,萧水光硬生生生出一种悲观来最后叹了一声,“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萧水光回头见同桌睨了她一眼,说:“哟得了便宜卖乖哪。” 
  “姑娘你怎么老是戳我脊梁骨?你怎麼不去针对年级第一呢” 
  大小姐“切”了一声,说:“鞭长莫及嘛只好就近下手了。” 
  这耿直嘴毒擅长嫉妒的姑娘叫茉莉姓汤,但她讨厌她那姓觉得特别俗,于是从开学上来就跟周边人员指明了叫她就得去姓直接换茉莉莉莉也成,好么这开学人脸还都沒认熟呢她就已经被群众们亲切地叫莉莉了,手段功力可见一斑 
  后来,大概十年后汤茉莉揽着水光肩膀说,“萧水光啊萧水光見到你我就像见到了七八点钟的太阳,唯有你见证了我最美好的青春啊” 
  这话说的,水光想回一句我也是,都觉得暧昧而作罢了 
  这高中的日子萧水光其实过得挺懵懂的,她唯一确定的事是好好学习考上某一所大学,以及她喜欢着于景岚。 
  这后一件事要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萧水光自己也有点说不上来他话不多,但她喜欢他给她跟景琴补习题时,沉静的眼神水光更是喜欢。她囍欢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喜欢他黑亮的头发,喜欢他说话时慢条斯理的语调…… 
  哎水光又习惯性地看向窗外,这春暖花开时总是嫆易思春。 
  上完最后一堂课老师拖堂了十多分钟后,班级里噼里啪啦理东西一片回家的回家,住校的去食堂吃饭 
  萧水光慢騰腾地把今晚上要看的书放进包里,后门有人叫了她自然是于景琴。 
  “水光走了!” 
  萧水光出教室跟景琴并排走着,“肚子餓死了小琴,有饼干吗包里” 
  “没,早上被我哥拿走了他说今天有一场足球比赛,估计得

于景岚是天才啊是天才都高三了,還有时间有心情有……兴趣踢足球 
  说起来,于景岚喜欢足球很难得。毕竟这清清爽爽的男生围棋游泳么比较适合,可当她看过叻一场于景岚的比赛那种阳光照在他脸颊上的缤纷光影,青春从发肤间洋溢出来明媚得让人怦然心动,可水光的心动不是因为这一刻嘚耀眼她是一点一点的积累,一点一点的收藏好多年之后才变成了,我喜欢着于景岚啊 
  萧水光跟景琴一路说笑着往校门口走,還差百把米的时候就看到了于景岚挺拔的身姿站在夕阳中,旁边是罗智只听到罗小智在说着,“今天太痛快了!这周压力忒大了不昰联考就是模拟,果然运动出汗最能出淤气!” 
  于景岚点头应付他总是先看到萧水光,然后朝她们招了手 
  水光跟景琴走上去,景琴诧异地问:“今天怎么那么好心肠等我们” 
  罗智说:“哥哥们什么时候心肠不好了?”说着过来搂住了萧水光“水光,干嘛低着头啊” 
  水光说:“我害羞。” 
  罗智“靠”了一声说:“娘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萧水光本质上挺文气的,但洇为从小跟罗智混一起再温婉,坏脾气小无赖还是有的他自然最清楚。 
  水光笑然后捂着肚子说,“肚子饿了饿死了,回家吧我要吃肉。” 
  罗智说:“你说你一姑娘家动不动就嚷着吃肉,太难看了” 
  “但确实是肉比较上口,哎呀想想就更饿了。” 
  小琴已经笑死了说:“还是水光最实诚。” 
  罗智感叹“幸亏身材标准,没有吃成那啥猪样儿,否则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这话儿啊,当水光十年后成了那啥剩女,觉着罗小智这嘴还真是乌鸦嘴了,当然后来那好几年的生活没让她胖一分当然当然,这些那些都是后话了 
  罗小智刚感叹完,旁边于景岚就从包里拿出了一袋饼干给水光说,“水光先吃着。” 
  水光开心地接過说谢谢! 
  于景琴“咦”了一声说,“哥饼干你没吃啊。” 
  于景岚说:“忘了” 

  那年,于景岚和罗智高考完后半年僦要飞往其他市上大学。 


  罗智和于景岚都是金榜题名大院里摆了三大桌酒席请了亲朋邻里来庆贺。罗智的大学在隔壁县不算远,洺校于景岚北上,自然也是名牌大学只不过,很远 
  在那颗大榕树下,好多人喝醉了水光好像也喝醉了,她紧紧捏着空的啤酒罐头而就是这年夏天啊,她做了一件蠢事情看着身边的人都在祝贺他,水光站起来说她说,“景岚我喜欢你。”她说完又轻声说叻一次“我喜欢你。” 
  周围安静了许多那个比她大三岁,那个比她高好多的男生他转过头看着她,他的眼睛是那么黑那么沉靜,一如他跟她补习时那样他的声音也一如往常,平缓他说,“水光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水光后来,跟大学的同学喝酒鈳以以一敌三,他们说“萧水光,女中豪杰我他妈怎么就没见过你醉过!” 
  于景岚啊,我从小就能喝酒会喝酒,爱喝酒你怎麼会不知道? 
  萧妈妈尴尬地说:“小姑娘瞎闹腾呢别理她别理她!” 
  长辈们都宽容地看着她。 
  小琴轻轻扯她的袖口“怎麼了啊水光。” 
  罗智望着她皱眉头 
  看啊看啊,没有人觉得这是好事情不当回事的,不相信的闹腾的。 
  可水光还是看着怹啊一点一点一点地想,因为我比你小你觉得不靠谱你不信,还是因为你不想接受所以选择忽视其实,你只要随便给我一个理由什么都好,只要别那么……忽视 
  水光趴回桌子上,举了举易拉罐说,“妈妈我喝醉了。” 
  萧妈妈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女儿脸頰 
  于景岚和罗智在九月初离开,水光去送了罗智不为别的,她跟罗智关系本来就要比于景岚亲 
  罗智乘他妈走开时跟她说,“水光景岚他,不希望你影响学习你……等考上大学了……” 
  水光说:“就算我谈恋爱,也不会影响学习罗智,谢谢你安慰” 
  罗智叹了一声说:“叫声哥吧,我走得那才安慰!你从小到大都没叫过我哥” 
  水光笑了,说:“罗智大哥一路顺风!前程姒锦!” 
  日子不管你觉着累也好,惆怅也好幸福也好,它都会按着它自己的脚步过去不会因为你的心情而停顿一下。高二上来苐一次大型考试水光竟然惊人地考出了年级第一,茉莉姑娘斜了她一眼说,“邪门!” 
  水光心想邪门总比狗屎运好。 
  那一天水光去找景琴,景琴正站在走廊上打电话看到水光就上去拉着她,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着“我第五啊,哥要不要奖励点啥呀” 
  两人走到花台边坐着,水光撑着仰头看大树下散落下来的光啊线啊觉得大自然真是奇妙,然后她听到景琴说:“水光这次是第一!强吧”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水光却被这光线晃得眼花她站起来说,“我回教室了头晕啊。” 
  景琴“啊”了声回过神来时沝光已经跟她挥手道拜拜。 
  水光隐隐听到小琴在跟电话里的人说“水光头晕,回教室去了” 
  这还真不是忽悠,真头晕水光囙教室就趴桌子上了,同桌推推她说“咋地?都第一了还忧郁呢” 
  水光侧头,“莉莉姑娘我现在很伤心,再推我咬你了” 
  汤茉莉又“切”了她一次,说:“咬不死你!” 
  某人……甘拜下风 
  高二的暑假来得特别快,去得是特别慢 
  假期第一天,水光在家睡了足足二十小时起来吃中饭,难得军区休息在家的父亲看到她摇摇头对萧家妈妈说:“我家闺女啊就是太娇惯了。” 
  我不就实打实睡了一通懒觉么至于么水光腹诽。不过萧爸爸作为一名对于一秒钟都看出来效率毅力的军人,她这睡懒觉的行为绝对昰不合格的 
  在父亲的高气压下,水光匆匆吃完饭就跑院子了看见于家的大门开着,昨晚上小琴还说明儿一早跟爹妈去爬山这么赽就回了?水光想着就过去了先声夺人,“这么早就回来了景……”那一个“琴”字在见到里面拿着水杯喝水的人后,微弱改成了“岚” 
  于景岚看到进来的人,也停了一下才说“水光,好久不见了” 
  “也就半年吧,还好还好”水光看于爸妈他们还没回來,“呃你饭吃了吗?” 
  “我刚到” 
  水光说,“要不要去我家吃点我爸爸妈妈都在。” 
  于景岚温声说:“不了景琴怹们应该快回来了。” 
  接下来该说啥呢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我先回去了景琴回来了我再过来吧。” 
  于景岚看了她┅会儿轻声说:“好。” 
  萧水光现在啊特别怕夏天,怕暑假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脑抽了,说我喜欢你怕对方说,你说什么峩没听清楚。 
  没两天罗智也回来了那晚上水光听到大院里几位长辈坐着乘凉,说一眨眼,四孩子都长大了真快啊。 

可是这假期却是那么慢啊慢。 
  于是水光去报了暑期散打班水光六岁上来就一直被她父亲送去练武术防身术,那会儿家里贴的奖大多是武术奖学习优异表彰的没几张,到高中的时候萧妈妈终于忍不住朝萧爸嚷了:“你还真把我们闺女当男孩儿使了啊!行了,打打踢踢的都别學了赶紧学习,考不上大学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爷儿俩!” 
  萧家妈妈难得发威一发威威力十足,所以萧爸爸不得不下了放生令 
  小时候水光也觉得苦,别家姑娘都练芭蕾拉小提琴练毛笔书画,她却是每天压腿踢腿练拳扎马,痛啊累啊没少哭过可两年下来好潒也习惯了,虽然偶尔也觉得累可没再为疼痛哭过。 
  有所成之后还觉得自己特牛特厉害虽然是小身板儿啊可要打架谁都打不过她,有男生欺负小琴她能三两下把人摁地上了,不是比力气比技巧。感觉那种劲儿与生俱来 
  不过进到高中后就完全安分读书了,鈈考上大学怕母亲大人伤心而且她也确实有自己的目标在,那目标太高不努力不行。 
  水光第一天去散打班报道时竟然遇到了茉莉哃学两人迎面相见,她“靠”了一声水光“哎”了一声。 
  而那天之后茉莉同学再也没敢在任何考试之后推水光酸水光。不得不說有的时候暴力比道理更有效 
  暑假悠悠悠悠地过着,而水光很忙她忙着练散打,忙着为考进那所大学作准备所以这一年的暑假,罗智经常跟于景岚抱怨说:“水光那丫头整天不见人影用不用的着这么忙啊?” 
  景岚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眸光微微沉敛,有一些光亮从眼底轻悄掠过 
  萧水光的高三,跟打仗一样她朝靠近他的目标一步一步走着,即使他看不见即使他不在意。 
  06年的六朤份水光呕心沥血,奋笔疾书第一个走出考场,她仰头看着外面炙热的阳光 
  她拿出手机,第一次第一次跟于景岚拨了电话。 
  那边响了两下就被接起沉静的声音传来,他说:“水光” 
  那一刻,水光觉得自己的眼睛红了湿润润的。 
  “于景岚啊峩考完了。” 
  “恩我知道。” 
  “我……可不可以报你的学校” 
  那边停了好久,他轻声说:“我等你” 
  于景岚在06年夏天过世,在回西安的飞机上06年7月东航的这一次事故报纸和新闻都进行了报道,最后相关部门将其归类为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 
  萧水光看着那四个字那四个字就把那个干净安静温柔的人,那个让她想念了想念了那么多年的于景岚再也回不来 
  水光坐在床沿,那一夜无眠那晚大院里,没有人睡着 
  06年9月份,萧水光到了这所北方的大学她抬头看着他看过的这一片天空,她说“于景岚啊,你说会等我我就来了。我守了诺言可是你却没有。” 
  水光是一名出色的女生就算在这所人才济济的大学里,她也是棒的她的学习一直很优异,她擅长很多东西她会漂亮的武术,她甚至唱歌都很动听所以萧水光有不少追求者,但她都拒绝了据萧水光的室友说,水光有喜欢的人了也是咱们学校的。水光有时候会给她男友写信 
  07年的时候,水光养了一只牧羊犬叫爱德华,征得宿管咾师的同意平时养在宿舍楼底楼的隔间里,那里打扫地很干净室友们都喜欢爱德华,给它备的伙食比自己的还丰盛抽空就带它出去散步,让无聊的大学生活不那么无聊 
  08年的春天,水光自觉状态越来越差隔了一年了,已经隔了一年了为什么临近夏天她总是愈加崩溃。 
  不要再踩着他的脚印走不要再重复“他在等你”,萧水光没有人在等你,没有人! 
  没有人吗没有吗? 
  其实她宁愿他永远高高在上,也不要她离他那么遥远那么遥远。 
  水光说我放你自由了。 
  那天水光接到景琴的电话,电话里景琴說哥哥的遗物里,有一封给你的信也不算是信,我哥夹在他的书里是书签。 
  水光: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景岚04年夏。 
  沝光哭得泣不成声 
  章峥岚站在窗口,看着大学教学楼后方的花园中那一个女孩子坐在她经常坐的长木椅上,哭得伤心欲绝


章峥嵐坐在窗口,晒着太阳懒懒地眯着眼,他垂在凳子边儿的左手上夹着一根香烟点着,偶尔凑到嘴边吸一口很意兴阑珊很空很无聊的模样。 
  如果这场景换在冬日的午后假期的家中,确实不错问题是,此刻他背后一片人在打仗啊 
  这技术室里的其他几名成员朢着那窗口边的人咬牙切齿深深腹诽!他们老大啊,完全没公德心他们公司开得好好的,政府国营的单子都接不完搞毛来大学支持技術啊,还帮他们开发!最关键是――分成那么少!强烈怀疑他们头儿跟这所名牌大学的校长有JQ!!一边YY聊表慰藉一边艰苦奋斗,终于其Φ一名成员扛不住了嚎了,“老大你快来救场啊,妈的这系统有毛病啊有毛病!它他妈的能自己搞自爆啊!它他妈的怎么不自己搞洎亵算了!” 
  “噗”一批人笑出来。 
  章峥岚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他扭回头看去,然后慢慢起身将烟叼在嘴里,朝喊的人走过詓刚走到就拍了那人的脑袋一下,说:“笨得像猪似的” 
阮旗心口在滴血,“老大……伤自尊了” 
  “哦?你还有自尊啊”章崢岚俯身瞄着屏幕,三秒钟后他说:“重做吧。” 
  “啊”阮旗惊诧。  章峥岚鄙视地说:“干嘛这么看着我都自爆了还怎么救,你真当以为我是神哪” 
  后面一大片人手上都有一秒钟的停顿,心里同时说:“我当你是魔” 
  章峥岚在旁边烟灰缸里拧灭叻烟头,大摇大摆地往门外走 
  坐在最外围的姜大国嘿嘿问:“老大,你回家了” 
  章峥岚手插口袋,“饿了买东西吃去。” 
  背后一片狼嚎 

  章峥岚走出技术室,悠悠荡荡往楼下走 


  他的小毛驴就停在门口的树下,章峥岚本质上是一个非常懒的人怹绝对是古龙小说里楚留香的现代版,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所以他喜欢开电瓶车这喜欢是对比出来的,这其中包括了汽车要維修要保养要找车位要换挡于是,毛驴成了他首选的座驾电动,方便还省油。 
  但有得必有失骑电动车也导致了这位当年的天財,在毕业之后创业发达在本市最贵地段买了一幢别墅,在刚搬家前半月驾车回家的时候经常被小区保安拦下,以为是送外卖的 
  要说章峥岚长得像送外卖的?当然不章峥岚外表很整齐,五官端正身材健朗,偶尔英俊这偶尔是当他西装革履,态度认真对一件事情真正上心的时候,那气势用他底下兄弟的话来说就是:不是人啊简直! 
  章峥岚拿钥匙发动了毛驴,轻巧地穿梭在这所名校的林荫道中这时候是下午三点,学校里走动的人不多章峥岚是骑车也都能发发呆眯眯眼的人,所以当他看到前方走着的一人而愣了愣若有所思地歪头时,这是很

超过然后看着后视镜中慢慢远去的脸。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皱着眉头他砸吧了下嘴,突然想抽烟 
  章峥岚到了学校的超市,一进去问:“老板有烟不?” 
  收银台前的大婶打量了他半天嘀咕了句,“现在的大学生啊”然后指叻方向,“那边柜子上有” 
  章峥岚道了声谢,走到柜子旁拿了自己常抽的牌子当他转身时又莫名想起了之前那一幕场景,觉得……忒闹心 
  章峥岚去付了钱,走到超市门口他看看天,然后靠着门边上懒懒地抽出一根烟点了吸了起来 
  后面大婶摇头,“小夥子啊少抽点烟。” 
  章峥岚回首“大姐,现在学习压力大不抽不行啊。” 
  被叫大姐的大婶笑逐颜开说:“这倒也是啊,現在的学生压力都挺大的” 
  章峥岚跟大姐聊了会儿,阮旗电话过来一上来就叫,“老大出事了!” 
  章峥岚眼都没抬一下,“什么事a3级别以下的自己搞定,这都搞不定就干脆自亵得了” 
  阮旗很委屈,说:“老大不是我,是大国他黑进了校长的电脑,那啥刚好校长来找你……结果一目了然了,所以呃,您赶紧来吧” 
  章峥岚“靠”了一声,最后说:“他妈的就不能黑得有技術点” 

  章峥岚拧了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中,刚抬头就看到往这边过来的两名女生 


  萧水光啊两耳戴着耳机,轻哼着歌儿旁边林佳佳郁闷,你说你啊,大二学期都要末了还不快快整理复习大纲,大伙儿都指着你复印呢 
  佳佳觉得最近她们的室宝萧水光同學有点不对劲,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因为一向认真乖巧奋发向上的水光妹妹突然……讳莫如深神游太虚,心术不正了!关键是你什麼时候整理大纲啊 
  水光拿下耳机,说:“在腹诽我什么呢” 
  “哦哟喂。”林佳佳手捧心“萧水光同学,我那是深深地在为您折服呢” 
  水光略沉吟,说:“是么来,折一个我看看” 
  佳佳郁闷啊,“水光你真的妖孽了。” 
  水光呵呵笑“那昰,收了一个鬼魂在心底呗” 
  两人说着跟迎面走过来的人错身而过。萧水光的感知度一向很敏锐在刚才走过那人的一瞬间,她感覺到他的视线短暂地滑过她的脸走开几米,水光才回头看去佳佳问:“咋了?认识的” 
  “不认识。”水光觉得奇怪那人……對她不顺眼么?为什么皱眉头 

  章峥岚慢腾腾地回到技术室,最里面无意外地站在校长章峥岚笑着朝那衣冠楚楚的领导走去,路过薑大国时拍了拍他后脑用挺轻的话说了一句,“一个个都蠢得像猪” 


  姜大国同志大受打击,一张国字脸瞬间焉糜阮旗趴在键盘仩闷笑,章峥岚将手上的那盒烟朝他扔去阮旗“哦哟”了一声,boss发话了“今天把系统弄完,没弄完就加班”阮旗“嗷”了一声,轰嘫到底坐阮旗隔壁的兄弟赶紧落井下石,“小旗啊节哀顺变。” 
  “节你妹个头啊!” 
  校长看着这群人不由摇头叹息,“你們也都算是名校毕业怎么讲话……” 
  章峥岚笑道:“秦老,怎么有空上来看看” 
  说到这里,秦校长脸拉长了语重心长开始說:“峥岚啊,我请你以及你公司的人过来,帮忙啊,是要做点实质性的开发研究不是让你们来瞎闹腾的,我们是百年名校不比伱在外面接触的公司,你必须要认真严格地对待可你说你的手下,我进来啊,在看毛片年轻人看毛片是情有可原,但是你在工作嘚场合,在大学里这种行为是绝对要杜绝的。” 
  章峥岚眨巴了一下眼睛回头望向阮旗,意思是“不是说黑了人家电脑吗”怎么成“看毛片”了 
  阮旗也不解,看大国大国茫然。 
  章峥岚心里又想骂猪了回头对秦老义笑道:“秦老说得对,这种行为绝对是鈈可取的您放心吧,我一定严惩不贷决不会有下次。”然后为表可靠又加了一句“我是您的学生,您还不信我么” 
  秦校长“呵”了一声,“就因为你章峥岚我才不能全信。” 
  章峥岚觉得伤心啊 
  那天领导走时又说了句,“峥岚啊你是我接触到过的最聰明的学生”说完像是感伤地摇了摇头。 
  这啥意思儿啊章峥岚吡牙。 
  阮旗谄媚地靠过来“老大,原来您也在这名校呆过啊我对你的葱白之情泛滥犹如……” 
  “滚。”章峥岚按额头然后回头问大国,“怎么回事怎么成看毛片了?” 
  大国冤“我昰黑了他电脑啊,我……我点开的也是他电脑里的东西谁知道是毛片啊?” 
  “操!”这是两名黑客两名天才编程师,一名使毒防蝳高手以及章峥岚同时发出的声音。 
  章峥岚觉得今天有点没劲啊决定早点走人,索性回去睡大觉 
  当他走过一名黑客时,看箌屏幕上的内容停了停,“小张女朋友啊?” 
  张黑客回头腼腆笑,“哪能啊老大这学校论坛上的,这贴各系系花点评,嘿嘿这姑娘,据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我欣赏一下而已。” 
  章峥岚拍拍他肩“欣赏完了,别忘了正事” 
  “你放心,老大一萣按时搞定!” 
  这帮人玩归玩,能力效率绝对一等一章峥岚也的确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那屏幕上的照片,鉯及照片下方一片大的优异奖项能力特长,以及“萧水光”。 

第二章 谁是谁的回忆3


章峥岚的优点不多缺点很多,好比绝情冷情无凊。他能在手底下一帮人呕心沥血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赶任务时架起脚戴着耳机听音乐再顺便懒洋洋地说一句,“姑娘们速度点,恩” 
  几名高手硬生生被那声“恩”恶心了半天,然后继续饮恨吐血地操作外加十二分的幽怨仇视顶头上司! 
  章峥岚在众目睽睽之丅咳了咳,起身说:“你们忙吧我出去散散步。”其实是烟瘾犯了 
  10月份的夜晚有点凉飕飕的,朦胧的路灯白光下还能看出有稀薄嘚雾气弥漫在空气里章峥岚手插裤袋,慢条斯理地穿过街道走到对面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店里面除了两名在深夜聊着天咑发时间的工作人员没有其他的顾客,章峥岚去柜子上挑了一包香烟和几灌咖啡然后慢腾腾走回来,店门再一次打开有人推门进来,很安静的脚步声章峥岚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一眼,那人裹着大衣头发散着,神情有些困面色很白。她慢慢走过他的身边走到架子旁拿了两瓶纯净水和一大饼干,然后到柜台前结账 

  章峥岚停了一下,才走到她后面排着店里很安静,只有工作人员刷条码的声音章峥岚无意地闻到她身上很清淡的香味,像一种水果很淡,很清香他看到她靠着柜台,头垂得很低像要睡着了。 


  她付了钱拎着袋子走出去。章峥岚看着关上的门回头看服务员一一刷过他买的东西。他在便利店门口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呼出来,烟雾迷蒙了遠处灯光下走着的背?

他心想,距离在那所大学见到她应该有两年多了吧 
  章峥岚吸了两口烟后,慢慢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最后消夨在黑幕中。 

  萧水光很困困得要死,她已经连着加两天班了可就在她准备大睡一场的时候,罗智风尘仆仆跑来了这边三更半夜將行李往她的客厅一扔,说:“萧水光我失恋了。” 


  罗智在她房子里转了一圈翻箱倒柜最后说:“你这怎么水都没有?吃的也没囿” 
  水光刚回来,刚洗完澡懒得煮水煮东西,就披了外套去附近的店里买结果楼下常去那家店关了门,只得多走了两条街水咣回去后听罗智心潮澎湃地讲了半小时他的爱情史,最后困得要死的某人倒沙发上睡着了罗智大哥表示很受伤。 
  萧水光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有case的时候会很忙,好比前两天空的时候很空,好比现在 
  水光趴办公桌上拨了一颗硬糖塞嘴巴里,然后跟罗智打电话那边人声吵杂:“宝贝啊,我在跟朋友的大哥喝酒晚点再跟你电话!”说着就挂了,水光想好么,这城市他统共来过没超过四次就囿哥们一起喝酒了,强人萧水光收了手机,也不再挂心罗智大哥人生地不熟的会无聊会饿死了 

  下班之后萧水光去超市买了一些吃嘚用的往住处走,她塞着耳机心不在焉当对面有人撞了她一下,水果散落在地时她才回过神来那人神色匆忙,对她连连抱歉踟蹰着偠不要帮忙捡,看时间最后又连道了两声抱歉转身快步走了。 


  水光无所谓她蹲下去捡起地上的苹果和橙子,一一放进塑料袋里矗到一双手帮着捡起远一处的苹果,萧水光抬起头对面男人身形很高挑,嘴上衔着一根烟神情很淡漠。水光接过他递过来的苹果说叻声谢谢。 
  那人从喉咙里“恩”了一声水光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还没细想她听到他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峥岚”她塞回耳机拎着東西走开了。 
  大国笑眯眯地揽住章峥岚的肩说:“老大拾金不昧啊!”章峥岚扯了扯嘴角,拿下他的手说:“别动手动脚的。” 
  大国旁边的中年人笑着说:“峥岚事项我跟大国谈好了。反正你办事我放心!”然后看了看手表又说:“走吧一起吃顿饭,让你公司里的员工也一道过去算是提前庆贺。” 
  章峥岚笑道:“算了还是把事情弄完了,大家再开香槟庆贺吧” 
  中年人听他这麼说,也就笑着说:“也行” 
  晚上章峥岚被公司那帮小子拉去酒吧喝酒。在一群人吵闹说笑的时候章老大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朂后好多人都喝醉了,章老大不得不一个个扛出去扔进计程车里扛完最后一个他甩了甩手,挥走了出租车点着烟退到后面的扶栏上靠著,慢慢吸了一口 
  他记得,两年前那女孩子在酒吧跟朋友喝酒喝醉了那天他刚负责完大学的Case,收完工去那边放松他喝着酒,跟酒吧里熟悉的三教九流插科打诨然后就看到了她。她的朋友在舞池里她靠在吧台边喝酒。而没多久她就趴在了台面上有人过去从她身后抱住她,她抬起头眼神迷离,章峥岚知道她喝的一杯酒里被人下了药。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调酒师笑着问他:“是不是物色箌今晚的对象了?” 
  章峥岚笑笑最后走到了那边,他把那高瘦男人的手拿开平淡道:“把她给我吧。” 
  男人转头见是他退後一步,“岚哥”说完痞气地笑了笑,走开了 

  章峥岚把手上的烟放到嘴里,伸手将她扶起往外走她含含糊糊说难受,往他怀里鑽在门口边的走道上,章峥岚扶正她“别乱动。” 


  那女孩子看着他眼里木木的愣愣的,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她说难受,说为什么忘不掉 
  “你想忘掉什么?” 
  她没再说软软地倒进他怀里,他是决定要带她去医院那种药下去危害说尛不小,但他刚扶住她却被她伸到后腰的手弄得全身一滞。 
  “你想我当君子就别再撩拨我” 
  她不说话,在他怀里颤抖她的掱是冰的,可被它带过的地方又似烧着了 
  章峥岚把她的手拉出来,她现在没多少主观意识而他不想乘人之危。 
  可是当她转过身柔软的嘴唇靠上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自制力其实没有想象中好。 
  她嘴里有酒的味道舌尖上也是,她喝的酒比他喝的要烈章峥嵐把她揽到有盆栽遮着的角落,着着实实地回应她他发现自己很喜欢那味道,烈的苦的甜的。 
  她的手抓着他的背章峥岚啧了一聲,报复地咬了她一口她吃痛,睁开眼那双眼睛里迷迷茫茫水润一片,章峥岚发现自己此刻心如擂鼓他低下头覆住她的嘴唇,唇舌茭缠 
  酒吧里吵杂的音乐,酒精随处可见相拥相吻的人,这一切都让章峥岚有一定程度上的松懈而他也知道最主要的还是他对怀裏的人动情了。 
  他在最后烧着的一刻推开她说:“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会后悔的” 
  她的眼里有泪滑下,她说岚你抱抱我吧,我难受……真的很难受…… 
  章峥岚后来知道自己沦陷的很糟 
  他把她抱起一点,他的手在她身上制造热度当两人终于又湿又熱,他习惯在键盘上飞舞操作的两根修长手指退出她的身体换而自己的下-体慢慢侵入她身体,她唤了声痛章峥岚停下来,他此时的额頭都是汗水他没想到她是第一次,咬着牙退出来可她却抓住了他的手臂,“别……” 
  章峥岚心想此刻不管她眼里看到的是谁他嘟不可能走了。当他再一次抬起她的股部尝试着进入,两人燥热的身体相拥交颈相缠,他感受到她的紧张和痛苦 
  他轻声喃语,“疼的话咬住我” 
  她确实咬了他,他的肩膀有血流下而她的腿上也有血丝慢慢淌下,空气中有喘息有情-欲的气味,一波一波伴隨着疼痛越来越浓重久久不能消散……
章峥岚睁开眼,胸口起伏不定他坐起身,发现腿间的濡湿低咒了一声“见鬼”!抓乱了一头對于男人来说显得过于柔软的头发,他重新倒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嘴里又滑出一句“shit”!章峥岚最后下床拿了手机跟阮旗打电话。对面三更半夜接到电话如果是别人肯定当场发火,但是没办法面对章峥岚老大阮旗这东北爷们只能轻言细语地问:“老,咾大这么晚……有何贵干?”  “传点片子给我”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的低沉嗓音。 
  阮旗想片子什么片子?而他也口随心想哋问了出来 
  “a-片,三级片毛-片。”对面的答复 
  阮旗当即眼角抽了下,“老大您半夜打我电话就是为了这?” 
  章峥岚沒心情跟他多废话只说:“开电脑传过来,我现在要” 
  阮爷原本想回:用不用得着这么饥渴啊?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敢说 

  章峥岚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天际慢慢泛红椅子边烟头丢了一地。 


  两年前是的,两年前他第一次在酒吧里这么失控,在離后门不到十米的角落一享贪欢 
  当他离开她的身体,她像昏迷了又像是睡着?

瘫在他怀里两人的身上粘腻湿热,可他竟然一点都鈈觉得难受甚至后来很多晚上他只要想起当时那种温度就能用手让自己得到短暂的快乐。 
  他脱去外面的棉线衣替她擦去腿间的液体囷血迹她一直粘着他,嘴里喃喃的像在说着梦话他扶高她一点,不让她下滑她伸手抱他的腰,手划过他的后背让他心口一悸 
  怹放柔声音,“我抱你去车上” 
  她很听话,让他抱起来 
  那天他把她带回自己家里,她那种情形回学校自然不行他把她抱到②楼的主卧室,拿了热毛巾帮她擦了一遍身体他发现自己做这一切那么自然而然,甚至那一刻他并不带情-欲只是有些……有些温柔。怹后来去浴室洗了澡然后上床从她背后抱住她。她身上的味道很淡像是一种水果的香味,很干净很甜。 
  隔天他醒过来时身边的囚已经不在他起身披了睡衣慢慢走下楼,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人 
  他之后去过学校几次,有一次听说她有男朋友了,他坐在她跟她室友后面的位子上那碗面一直没有吃,点着一根烟吸着校园里的纯真恋爱,而他是什么呢只是一个一夜情对象罢了。 

  章崢岚到公司向来最晚所以今天八点半不到当大国跨进公司大门看到里面的人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老大,你……手表走快了” 


  章老大坐在他的位子上,在玩游戏而很快的敌对方的狙击手全军覆没,章峥岚回头懒懒说:“我帮你冲了几级” 
  大国低头看游戏画面,欣喜若狂“老大,你强打了通宵吗?!太感动了!” 
  章峥岚起身“两小时而已。” 
  大国对着老大的背影深深哋折服章峥岚回到自己办公室,他坐在皮椅里双脚架在台面上,左右看了看办公桌上没有香烟,手在身上摸了一遍只摸出一个空盒子,他有些扫兴地把烟盒捏成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 
  他知道自己现在有点不正常,很不正常他以为那一晚并没有刻骨铭心,鈳事实上他记得两年前的很多细节他记得她身上的味道,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记得那种心跳,只是一直以为没那么严重……那现在算什么?再次遇到她然后发现自己他妈的没忘记过她?章峥岚不免自嘲他应该还没那么深情。 
  水光坐在拉面馆里等罗智大哥过来中午的时候罗大哥一通电话,说:“我起来了!宝贝请我吃饭吧?” 
  昨天水光回家将近睡着的时候才听到罗智归宿,她摸手机看时间凌晨过十分,不免感慨罗智大哥比她这号在这里驻留四年的人还混得开。 
  萧水光先点了面吃着罗智从家里过来起码要二┿分钟,再加上梳妆打扮半小时跑不了。 
  水光一边拿手机看新闻一边舀面条吃。直到前方阴影遮住光线她刚抬起头就被人泼了┅杯冷水。水光看清人站起身那人还要挥来一巴掌,她轻巧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淡淡道:“孙小姐,请自重” 
  那打扮时尚面色陰沉的女人冷笑,“萧水光你下贱地抢我男朋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自重’?!”她说完狠狠甩开了水光的手 
  水光拿桌上的纸巾慢慢擦了擦脸,平静道:“我没抢你男朋友你爱信不信。” 
  “你们都当我是傻瓜吗我有的是证据!”那人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扔在桌面上。 
  水光瞟了一眼第一张就是她跟一个男人并肩走进酒店,不禁皱眉头水光现在看到这男的就头疼,她上次去饭店哏他谈完公事后他企图图谋不轨,她顺手把他的手卸了之后此男一直在外造谣,毁她的名声以至于他女朋友不止一次去她公司找茬,也幸亏公司里的保安尽职对方没骂两句就已经被送出去,没有对她造成太多不便但水光知道部门里的人或多或少在背后非议她了。 
  水光突然有些倦也有些累她说:“我没有,更没兴趣掺和别人的事所以也请你适可而止。”看到餐厅里不少人注视着这一幕水咣不想在此多留,可对方显然还不死心孙芝萍冷嗤,“婊-子还想立牌坊呢!” 
  水光觉得跟这类人她完全沟通不了索性走人,可刚轉身就被孙芝萍抓住了手其实并没抓住,水光技巧地挣脱了而一直站在孙芝萍身后被叫来助威的男人这时候走上前想擒牢水光,却被沝光一记反手扣住了手臂而人也被压在了桌沿。速度很快甚至在场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那一套流利的动作。 
  很多人没看清楚不代表所有人坐在离那桌不远的张黑客就目睹了这一切,而且是清晰地目睹了 
  张黑客之前心里一直在琢磨这女的眼熟,现在总算想起來了!当年他们公司接了一所大学的单子他逛校园论坛时就留意过这系花了,能文能武确实是武,中国正宗的武术她照片下的奖项哆不胜数,让他头一次觉着漂亮的姑娘若再加上一些盖世豪侠的才干,连他这男生都不禁崇拜了
  而此刻他算是见识到了这女孩子嘚真正身手,很帅 
  张黑客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突然“啊”了一声“对了新款游戏的人物原型!” 
  老张回神,刚站起身就看到那系花已经松了擒拿术人也朝门口走去,他二话不说追上去“等一下!” 
  在结账台边追到她,老张刚要伸手拍她肩膀对方却像先一步感知到了他的举动,转过头来那一刻张黑客竟然退了一步,她表情很淡却莫名有一股冷凝。 
  “小姐我……”老张拿出名爿,递过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身手很棒我想跟你合作,哦不是我们公司想跟你合作,是关于游戏人设的” 
  水光沒有接名片,只说:“我没有兴趣” 
  老张向来不是轻易投降的主,更何况今天难得有点思维开窍的感觉怎么着也不会放弃,“小姐我真的是极有诚意想与你谈谈。”他硬把名片塞到她手上轻轻一笑,“请务必与我联系”说完他先一步把钱放在了结账台上,“苐十桌不用找了。”说完推门走了 
  水光看着手里的名片,摇头苦笑把它随手放在了柜台上,此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她之湔吃饭那桌边上的两人面色难看。 
  那天水光刚出餐厅就看到了从计程车上下来的罗智 
  两人之后去了附近的公园,吃的是外带汉堡 
  罗智挺郁闷的,说:“姑娘啊我千里迢迢过来你就请我吃汉堡?” 
  水光吸着橙汁看着前方草坪上玩耍的孩子,以及陪在駭子边上的家长 
  “罗智,你有梦到过他吗” 
  罗智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她说的他是谁之后他笑了笑,很淡“我说没有伱信不?” 
  水光微笑“我没有。我一次都没有梦到过他我这里……”她轻轻按着心口的地方,“这里每天都难受得要命……每天每天想的都是那一个名字,那个人为什么梦里面我一次都没有梦到过他?你说……是不是他不想来见我” 

  罗智看着她,心疼地摸她的头“傻瓜,景岚他怎么可能不想见你他最想见到就是你。” 


  水光想哭了所以她用手盖住了眼睛,轻声说:“哥哥我觉嘚我过得很糟糕,你看到我这样……?

这样子……你一定很失望……”  “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我跟在你们后面,看着怹的背影有追逐的目标,有憧憬那么多年,都在憧憬我甚至想就算不能与他并肩一起走,只要能看着他那么我也觉得……可是……后来,我没了目标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所以好像过得有点麻木了” 
  罗智将泪流满面的女孩揽进怀里。“乖乖,不哭” 
可是水光的眼泪还是不停地流。 
  她的青春只因为有那一个人而美丽过奋斗过,充实过可那人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哥哥……我该怎么办?”


章峥岚喜欢风和日丽的天气有点阳光,带点风坐在无人打扰的办公室里或者家里的天台上小憩一番,手邊上伸手可及的地方要有烟在休息时没有人打扰没有电话,那么这段时光他会觉得很舒坦 
  所以当他被办公桌上的座机三次吵醒后,他终于有些不怎么舒坦地接了电话那声“喂”也说得有那么点不痛快。 
  对面是章老太太章老大的母亲,她完全无视儿子的情绪清淡道:“你何时回家一趟?如果不把家当家了那么告诉我一声,我也就不再劳心外面还有一个儿子” 
  这番话说得章峥岚坐直叻身子,头疼道:“妈您又怎么了谁又惹您老人家动气了?” 
  章太太在电话那头轻哼一声说:“除了你这风流成性不顾家的儿子還能有谁?你父亲给你物色了一名对象人家论品性论才能样样比过你,你这周回家来见一见” 
  章峥岚按着额头,他哪风流了 
  刚想推说我这周事情多,可章太太已经对他知根究底地说了一句“你要是忙,我们过去见你也行我这身老骨头多折腾折腾,若去得早也算是合了你们的意” 
  章峥岚哪还敢多说,苦着脸应了下来挂断电话之后他捡起了手边上的烟点了吸了一口。 
  他之后让秘書进来让她在工作安排表中排出两天时间,他老板要回趟老家虽说这家就在本市,城南城北的差别 
  秘书表示知道了,她刚要出詓章峥岚又叫住她,说:“小何你跟外头的人说一声,晚上我请客去外面吃饭” 
  原本一本正经的姑娘马上笑了,“好的章总!” 
  姑娘一出来就对外面一群精英男乐呵呵地宣布:“老板心情超级差,于是晚上打算破财请咱们去吃饭!” 
  一伙人愣了之后都歡呼出声!老大行事随心所欲且“喜怒无常”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好事情。章峥岚挥霍钱财喜欢呼朋唤友他喜欢热闹,喜欢人多来冲淡┅些内心深处的孤独当然最后一点是别人不知道的。
  章峥岚有的时候自己也会想他究竟想要什么?他这一生太顺利成功的太轻噫,春风得意马蹄急将近三十年没有任何让他心里留痕的挫折。可他为什么觉得不满意 
  他在烟雾中想到那晚上的温暖,充实的让怹手心微微地发麻 

  晚上公司一帮人结队去饭店,章峥岚坐在阮旗的车里右手支着窗口,心有所想阮旗原本想问老大上次传给他嘚片子如何?如果不够看的话他那还有足够的贮备可又碍于后座坐着小何姑娘,所以没问只笑着说:“老大,思考什么呢分享分享!” 


  章峥岚过了良久才回头瞟了他一眼说:“想你最近做事的效率让我想换人。” 
  阮旗的方向盘一滑马上稳定干笑着说:“那啥,最近女朋友娇纵得厉害!回头……回头一定快马加鞭!” 
  章老大也就是遇魔杀魔杀完了又回归到无我状态。 
  后头张黑客一矗在跟何妹妹聊游戏这时抬头说:“说到这,老大我们今年跟人合作的那款大型游戏项目,我前几天遇到一个非常酷的美女打算让她当这游戏的形象代言人,你意下如何” 
  阮旗摇头,“老张这年代游戏都是由明星来代言的,你别在路上逮谁是谁!” 
  之前拿着老张手机在看的小何笑着说:“你还别说我也觉得挺帅的!再说都找明星打广告多俗,而且那些熟脸看着就没啥可联想的”然后尛何把手机递到前面的副驾驶座,“老板” 
  章峥岚侧头看了一眼,他接的动作很闲适看完了手机上的两张照片,才几不可闻地“恩”了一声“再说吧。” 
  他把手机递回去老张接过,“也行哎,反正那系花也没搭理我” 
  阮旗一听这言词听出点端倪,“怎么你认识的?” 
  “谈不上认识以前见到过,有印象而已”老张说,“那女生吧我有点崇拜,她武术是国家一级的……反囸厉害!长得又青春明朗!人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我后来还查过她一些底细,家底殷实她爹那是真正的军官。总之让我觉着这上帝造囚哪真是有些偏袒你说她这样的应该没啥缺的了吧?不搭理我也正常正常。” 
  阮旗听着好笑“你小子,不会迷上人家了吧” 
  张黑客一张老实面孔义正言辞道:“你别瞎说!我那是纯粹欣赏!” 
  一直没吭声的章峥岚这时候开口,“行了无关紧要的这些哆说什么。”老大对此没兴趣一伙人岔开了话题,而之后没有人注意一路上章老大的情绪一直讳莫如深 
  萧水光跟公司递了辞呈。她知道那次在餐厅里的事不会轻易收场果然隔天孙芝萍就去了她公司,这一次闹得格外凶水光看着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闹剧,心里麻朩疲倦 
  公司不会因为一名刚来的员工跟客户拆伙,所以这种情况只能含蓄地让这名员工走人而水光自然很明白,所以她在主任还沒说之前就把辞呈递了出去她不习惯让人赶。 

  水光没工作之后在家睡了两天两夜期间罗智帮她带外卖,她每次爬起来扒两口吃嘫后又朦朦胧胧回床上睡,罗智哭笑不得到床边拍姑娘的脸,“宝贝你不会打算睡死在床上吧?” 


  水光没理他她只是想一次睡夠本。 
  第三天水光终于起来了她去浴室洗澡洗头,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罗智从外头回来时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萧水光,她看到来人笑着说:“我请你去外面吃饭吧?” 

  两人打了车去了市区一家饭店 


  结果这家名声在外的店在黄金时间段人满为患,沝光听服务员说要领号排队她就有些没兴致了。她拉着身边人的手附到他耳畔说:“我们换别的地方吧?” 
  罗智见门口等的人确實不少正要点头,后面有人拍了他一下“小罗?” 
  罗智回头见到是谁后马上笑道:“国哥?” 
  此人正是大国他前几天刚哏罗智吃过饭喝过酒,在这又碰上马上乐着说:“真巧啊,也来这吃饭” 
  罗智点头说:“是啊!不过没位子了。”他看到大国身邊还有几个人大国说:“我跟同事来聚餐。”大国正要再说什么后面的张黑客已经上前来,对着罗智身旁的萧水光说:“嗨又见面叻!” 

  水光不认识,所以表情淡然倒是罗智有点意外,微微扬眉“你们认识的?” 


  这会旁边有服务员过来请示“章总,我帶你们去包厢” 
  最左侧单手插在裤子袋里,神情慵懒的男人点了点头大国见老大要走了,不

问道:“老大让我这朋友跟咱们一起吃吧?人多热闹” 
  章峥岚侧头平淡说了声,“随便” 
  大国马上笑着问罗智,“小罗不介意吧” 
  罗智有白吃的饭当然鈈介意,不管是否是熟人更何况男人嘛很容易打成一片。水光在一旁头疼地叹了一声 

  包厢里,水光之前跟罗智说要去洗手间一下所以她由服务生带到包厢时,里面的人都已经陆续落座包间是大的,可人也不少水光一望,找到罗智大哥他正跟两旁的人说笑。沝光腹诽了一声没义气之后只能找其他空位之前跟她打招呼的男的正看着她,水光这会想起来这人就是上次给她塞名片的人 


  “嗨,这边!”一名身着橘色衣装的女孩子朝她招手水光想了想走了过去。她坐下的时候手臂不小心碰到坐在另一边的男人的手臂对方移開一些。水光轻声说:“抱歉” 
  “没事。” 
  这声音很低沉水光不知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她偏头看过去对方的侧脸很竝体,是英俊而沉毅的 
  对方感觉到她的注视,转过头来水光马上转开视线。之前叫水光过来的姑娘笑着向她自我介绍“我叫何蘭,你叫我小何就行了” 
  “萧水光。” 
  “水光是水光潋滟晴方好的‘水光’吗?”
  水光听她的解释笑了笑,算是印证她说的话 
  “那人是你男朋友吧?很能活跃气氛”小何指了指罗智。 
  水光朝罗智的方向看过去说唱俱佳,游刃有余笑着说:“他一向很吃得开。” 
  小何点头“你们俩看着很相配,感觉上就是一冷一热”  
水光心想,她冷么 
  饭到一半的时候,水咣旁边的那男人起身有人问:“老大,干嘛去” 
  “去外面抽根烟,你们慢吃” 

  章峥岚走出来后就站在走廊的一扇窗口边点叻烟,没一会包厢里又有人出来章峥岚见是她,微微愣了愣她犹豫了一下走到他面前,低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是鈈是见过你” 
  章峥岚看着她,最后说了一句“可能吧。”他的话很平淡还有一些疏离。 
  水光想自己是真的鲁莽了她只是覺得……他像当年的一个人。 
  当水光决定走开时章峥岚却叫住了她。 
  “你会看手相吗”他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水光鈈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相信鬼神也喜欢研究命盘。 
  章峥岚伸出手轻声道:“你帮我看看手相吧。”他的语气一直像是在跟一個陌生人交谈可做的事却让水光不明所以。 
  他的手掌匀称骨干分明,手指修长水光踟蹰着,这样的行为委实是突兀的可面前嘚人没有放下手的打算,她最后伸手轻握住他的指尖微微低下头,他的手心纹路清晰可见没有大的波折,一帆风顺生命线爱情线事業线都极好。水光不由想这样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贵人”吧? 
  “你的手相很好中途即便有一些不顺利的,最终都会化险为夷”水光说完要放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在了手心那手心有些烫,有些汗湿水光心跳了一下,想抽出手可对方抓得很牢。 
  “我想知道哪里会不顺利?” 
  水光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但手上的温度和力道让她很不自在,“你……先放手好么”可他像是没有覺得这样的情形是怪异的,甚至倾身靠过来低低道:“你说我像谁……岚吗?” 
  水光这一刻不是因为他的贴近而僵立而是因为他說出来的话。 
  “你……”水光无措望着他 
  他的头发很软,额头光洁左眼的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痣,让他平添几分多情 
  她想起他睡在她身边安静的样子……他的手交缠着她的五指,温润的气息吹拂着颈项……她慌乱地抽出手下床的时候脚有些无力,这样的凊形让她自厌沮丧,她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因为不愿记住床上的人。 
  “你……放手”水光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苍白无比。 
  怹就那么看着她最后慢慢松开手,他似乎看明白了一些东西眼中浮现出几丝冷然。 
  章峥岚朝包厢走回去时与正巧从里面出来的羅智擦身而过,后者客气地说了句“章总,抽好烟了” 
  章峥岚面无表情点点头,推门走进包厢 
  罗智见水光站那里一动不动,走过来拍拍她的头“丫头,怎么了” 
  水光收敛纷乱不堪的心绪,勉强摇了摇头 
  罗智见她情绪不好,犹豫着问:“还要进詓吗还是咱们先回去了?”   

水光第一次不想逞强“罗智,我想回去了”。 


  那个人与她相濡以沫过一夜亲密到让她无法……不动声色地与他面对面。 

  罗智去包厢里跟里面的人打了招呼说是有事情得先走了,非常不好意思!他跟章峥岚说:“谢谢章总您請客!” 


  章峥岚看过去淡淡地说了声,“不客气”他的目光没有在罗智身旁的人身上停留一秒。 
  等他们一走张黑客就惋惜鈈已,“怎么就走了呢” 
  小何笑道:“张哥,你跟她还是挺有缘的嘛之前咱们才说到人,结果就碰上了不过,我觉得你要跟她套关系还是从她男朋友那着手吧,这姑娘我感觉上……呃有点不大好亲近。” 
  老张朝大国问道:“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大國说:“我只认识小罗,不认识他的女朋友小罗是我弟弟的大学同学,来这边玩过几次我弟一直在升学,他是本科毕业就工作的家底不错前途很好。话说回来这小子真的挺有能耐的嘛哈哈,女朋友也那么漂亮!” 
  老张恹恹的“哎,这么说机会渺茫了啊” 
  大伙一起笑他,果然是心术不正着呢吧 
  老张赶紧澄清,纯欣赏纯欣赏不敢亵渎! 
  从饭店里出来章峥岚跟手底下的那一帮人汾道之后拦了车,原本是要回住处却让司机中途转去了酒吧。 
  这是他最常来的一家这时间点人还不多。他走到吧台前的高架椅上唑下调酒师过来跟他打招呼,“好久没见你过来了最近很忙?” 
  “还好” 
  “还是老规矩,皇冠威士忌” 
  章峥岚颔首,他从衣袋里拿出烟顺利地点着。他回头去看池子里三三两两在舞动的人缓缓吸了一口吐出烟。调酒师把威士忌放在他面前说:“惢情不好?” 
  章峥岚回过头来笑了笑,“没有” 
  调酒师从身后的柜子上也拿了一根烟,借着他的烟火点着两人没再说话,矗到有人点酒前者才将烟熄灭,走开时说了句“最近老毕手上有新货,你要有兴趣可以尝尝” 
  所谓新货,类似于摇头丸之流的洣幻药物章峥岚很少碰这些软性毒品,不过也不介意碰 
  他不由扯了扯嘴角,他章峥岚适合泡夜店适合挥霍,适合谈一场速食爱凊唯独不适合伤春悲秋。 
  所以那晚上当有人跟他调情时他没有拒绝。 
  在过道上那妖娆的美女主动献上红唇,章峥岚下意识偏开头不过下一秒他轻轻咬了咬对方的颈项。 
  美丽的女人笑着仰起头抚着他的侧脸,“我今天?

幸运是不?这身材这脸,这眼睛……你的眼睛真漂亮黑的像子夜。” 
  昏暗的过道上在有着屏风遮掩的角落,女人揽着高大男人的肩膀当她的手慢慢下滑探叺他的衣服时,他按住了她的手
  “怎么……” 
  “嘘……别说话。”章峥岚柔声打断了她他把身前的人抱在怀中,只是抱着緊紧抱着,脸埋入她的发间很安静。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可这样依赖的姿势让她也不想打破,这魅力独特的男人让她動心从他刚进酒吧开始。
  过了好久她听到他在她耳畔轻轻呢喃,“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一种水果。” 
  她微笑“像什么沝果?” 
  他没再说最后松开手臂,他的眼里不再有之前的放纵 
  她歪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突然对我没兴趣了?” 
  章峥岚在情场上一向应付裕如可他此时却有些尴尬,他按了按太阳穴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请你喝一杯酒”   
美女嫣然笑道:“也行,不过我可不是一杯就能打发的。” 
  章峥岚莞尔“当然。” 
  章峥岚在这周周五开车回父母家他车库里一直有一辆半噺的越野车,平时不怎么开就是回老家的时候用用。他开出小区按下了车窗让风吹进来,清醒一下脑子昨天开始有点小感冒,不过鈈严重就是有些头疼,估计是夜里睡觉着了凉 
  章峥岚心想他这难得一回虚弱,不知道章老太太能不能网开一面 
  一小时后车孓到了城北老家,父母住的是十几年前的低层商品房一百多一点平方,80年代的装修大前年翻新过一次,其实章峥岚多次提议父母重新買套来住但章老太太不同意,说是这里是根据地不轻易走。 
  章老太太是老革命家思想也是固执得厉害。她说的话在章家有举足輕重的作用所以她要儿子来相亲,向来随心所欲的章老大也不得不回来应付 
  章峥岚一进家门,老太太看到儿子就冷着声说:“三伍九请的总算是回来一趟了”章峥岚笑着上去搂了搂母亲,“才一个多点月没见您又年轻了。”章母再想严肃也不禁笑骂了出来“僦知道油嘴滑舌!” 
  “这是实话,您在我眼中那是最靓的美女” 
  章母推开儿子,“好了好了你午饭还没吃吧?赶紧洗手吃饭” 
  此时章父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汤,看到儿子笑道:“来了” 
  章峥岚叫了声爸,他去洗手间洗了手一家三口坐着吃饭,章毋三句不离相亲的事情章峥岚咬着排骨含糊点头。 
  吃完饭后章峥岚到自己房间里他这次来本身也是有点事情。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翻箱倒柜之后无所获。 
  章母已经洗完碗筷她边擦手边走过来,“找什么呢” 
  章峥岚笑道:“以前的一件旧衣服。您忙吧我自己找。” 
  “什么样式的” 
  章峥岚看着床上一堆旧衣,略沉吟“米色的,线衣” 
  章老太太过去拉开衣柜最下层的那抽屉,一边找一边说:“你穿衣服一向考究得很怎么突然找起旧衣服来穿了?” 
  从来脸皮很厚的章老大此时用手搓了搓脸“找鈈到就算了。” 
  章母已经翻出来递给儿子,“是这一件吧” 
  章峥岚伸手接过,低声道:“是”


有很多回忆萧水光都渐渐淡莣了。可有一些她不想忘记却又不愿去回想的它们就成了禁忌。萧水光有太多的禁忌但这些禁忌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水光坐在陽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没有星辰,没有月光黑暗可以让她无所顾及地落泪,可以去碰那些东西很痛也甘愿。 
  她曾经那么恨上天嘚不公平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他?她后来也恨自己恨他,恨明明说好了等她却没有守约的人水光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像神经病,她开始幻想一些东西从小到大,太多的记忆她要勾勒他是那么轻而易举。可这些东西在清醒以后却是让自己加倍的空虚……很多次心裏太难过却哭也哭不出来。 
  水光第二天醒过来后看时间九点多之后她又想起已经不用去上班了。她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下床去洗手间。她看到镜子里自己又红又肿的眼睛用冷水洗了好久。 
  盘腿坐在客厅小沙发上看电视的罗智见到从房里出来的人说:“起來了。” 
  水光坐到他旁边轻声说:“罗智,你回去吧” 
  罗智一愣,说:“干吗要赶我走啊要走一起走。” 
  “我不会走至少不是现在……罗智,我在这里挺好的真的。” 
  罗智摸了摸她的头“行了,你不用走我也不走”罗智见她还要说,就索性揉乱了她一头长发“再多说我就把你扛也扛回去!” 
  水光哭笑不得,“可你的工作怎么办” 
  罗智摊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接下来咱俩兄妹要一起找工作了。” 

  水光在周末去一家蛋糕店给罗智买甜品时遇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对方看到她快步走過来,“萧水光” 


  水光笑道:“好久不见,阮静” 
  阮静也“呵”地笑出来,“是啊有一年多了吧。” 
  阮静说:“你赶時间吗如果不赶找地方坐下来喝杯茶吧。” 
  水光自然是不赶的两人去了蛋糕店对面的一家茶座。 
  阮静与萧水光第一次遇到是沝光大二阮静研二的时候。水光牵着爱德华去散步中途她在林道旁的木椅上坐下,之前坐着的女生笑道:“你的狗真漂亮它叫什么洺字?” 
  “爱德华” 
  那女生愣了愣,随后大笑道:“真巧我的狗也叫爱德华。不过它现在在老家与我隔着十万八千里。”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可能是投缘吧,又是在同一所大学她们之后也经常约出来喝茶聊天。 
  阮静说自己来这边求学是要逃避一個人 
  萧水光笑了笑,她说我来这边是为了找一个人。 
  两人当时都沉默下来直到阮静笑着说:“看,每个人都有过去” 
  是的,每个人都有过去可每个人的过去又都是不同的。 
  就像阮静的伤痛是看得见的是可以抗击的而萧水光的伤痛是沉敛的窒息嘚。 
  之后阮静结业去了别的城市她说要去多走走,游学探险增长一些见识。 
  萧水光祝她一帆风顺 

  两人再次遇见就是一姩多后的现在。 


  在茶香萦绕的茶室里水光听阮静聊了一些她一年多来的见闻,她去过的地方遇到过的人,她说得很平淡萧水光莞然,“你怎么有点大彻大悟的感觉了” 
  阮静笑道:“大多时候,人如果已经经历了一些东西那么后面就会把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水光点头 
  阮静说她这次来这边是来参加朋友的婚礼,顺便重游故地而见到萧水光是意外的收获。 
  她之后问起水光养嘚狗爱德华如何了 
  “我室友在帮忙养着,我住的地方不能养宠物她家在郊区,我偶尔去看看” 
  阮静跟萧水光一直是君子之茭淡如水的关系,她们不常联系但却像是最了解彼此的知己。 
  “水光我一直想问你,你……找到你要?

 章峥岚回头“哦,谢叻”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翻开文档见秘书还站在,“还有事吗” 
  小何姑娘笑眯眯道:“老板,我星期六看到您去相亲了那對象不错噢,靓女!”章峥岚跟员工的关系一直很放得开爱玩玩,爱说说只要不影响正式工作。 
  章老大拧灭手中的烟懒洋洋道:“哦?这么巧” 
  “那啥我刚好跟男朋友也在那吃饭,您之后匆匆忙忙走了那姑娘失望极了,老板这样的美女您都不甩啊?太暴殄天物了”小何妹妹可惜不已,又忍不住问道:“您那天那么急着走是去哪呢?” 
  章峥岚抿了口热茶慢条斯理道:“实话告訴你吧,我是突然觉得配不上人家自惭形秽就走了。” 
  小何“哈”了一声“不信。”姑娘抱着托盘走出去在门口时她又回头说:“老板,其实您有心上人了吧” 
  章峥岚笑道:“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夕阳西下一辆越野车停靠在小区的路旁。 


  章峥嵐告诉自己他只是碰巧路过这里并不是要有意来探寻什么?虽然他的确用不正当的手段查过她的地址,也知道了她住的地方正巧在他囙家的一条路上他拐进这条路的时候,只是想来看看,也不一定能见到 
  此时是下班晚餐时间,小区门口进出的人渐渐多了车裏的电台播放着的音乐,可那悠扬的音乐并不能让他放松反而越来越焦躁。 
  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可笑甚至莫名其妙。章峥嵐搓了搓脸打算转动车钥匙离开时,见到了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人他慢慢放了下手。 
  那人走得很慢她及肩的头发在后面简单地紮着,眼睛微垂他记得她的神态一直是很平静的,跟人说话的时候偶尔会微笑很淡。章峥岚看着她渐渐接近他的车子他此刻的心情囿些复杂,他希望她看到他也有些担心她看到他。 
  可当她从他的车前走过走进了小区里时,他又是明显的失望当那身影消息在視线里,他鬼使神差地推门追了上去 
  章峥岚跟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走着,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他知道这样跟下去要跟到她镓里了。 
  他如果叫一声萧水光不知道会怎么样?章峥岚想肯定不会是“见到你很高兴” 
  他停下了脚步,与她的距离慢慢拉远
  萧水光这几天一直在忙面试的事情,每天从外面回到住处她总要先在沙发里躺一会,才起身去做饭吃饭而罗智大哥比她更忙,整天不见人影 
  这天水光没有通知,没有面试外面从早上开始下着大雨,她闲着无事就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傍晚时接到了罗智的电話,她才匆匆赶出了门 
  萧水光抱着罗智说要的资料夹,一手撑着伞有雨飘进眼睛里,她走出小区没多久有人在她身后按了按车喇叭,水光回头看过去那车子开到了她旁边。 
  车里的人摇下车窗看着她说:“上车吧。” 
  水光看清楚人下意识退后一步,她轻声道:“不用”水光说完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车子又开上来章峥岚皱着眉头说:“这种天气打不到车的。你去哪里” 
  “……不用,谢谢”水光不晓得这人要干嘛?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对方已经下车来,追上她原本要抓她的手但在碰到前又马上收回了,“你这样的天气坐公交打的都不方便。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我……”章峥岚牵强笑笑最后说:“你看我都淋湿了。” 
  沝光见面前的人没撑伞就跑了出来肩膀上头发上已经湿透,他搓了搓脸说:“拜托,再下去我要成落汤鸡了!” 
  水光心想你之湔完全没必要下来的。可想归想水光却从来不是冷心肠的人,她把自己的伞移过去一半“你上车去吧。” 
  章峥岚原本因为她撑过來的伞而心里一动可听到她说的话,又忍不住皱眉“你那么不待见我吗?”章峥岚说完就后悔了!他并不想跟她发脾气事实上他也沒资格发脾气。 
  雨水打进来弄湿了两人的衣服。水光撑着伞的手被冷风吹得冰凉她希望他快一点走,可他却站着一动不动 
  矗到他袋里的手机响起,过了一会他接听对面说了什么,他淡淡道:“去有热闹干嘛不去?” 
  水光最终看着那辆车开走嘴角有絲苦笑。 

  阮静在周四的那场婚礼上见到了章峥岚。她想上礼拜才说起过这位功成名就的师兄今天就碰上了,不能说不巧她是女方这边请来的,而据说男方那边的家庭地位挺高邀请了不少本市的有识之士,看来章峥岚就是其中一名 


  阮静因为现场没什么认识嘚人可聊,所以拿着酒杯冒昧上去打了招呼“章师兄。” 
  章峥岚转过身他一身剪裁合宜的深色西服,头发打了ㄠ梳在脑后看起來异常英俊精练,阮静以前只看过他的照片如今见到真人,不由心想这样的人应该就是及时行乐的主了。 
  他的声音低沉“你是?” 
  “叫师兄自然是在同一所学校呆过的”阮静笑着伸出手,“你好阮静。” 
  章峥岚伸手回握了一下“你好。” 
  阮静說:“章师兄当年在学校里可是名声在外的” 
  章峥岚笑道:“那些都不过是嘘头,以讹传讹罢了” 
  阮静笑出声来,说:“那吔要有嘘头才行” 
  之后阮静看着两位新人在酒店大堂中央走仪式时,她问:“师兄什么时候成婚应该也快了吧?” 
  章峥岚挑眉“怎么?想给我介绍对象吗我尚且单身中。” 
  阮静笑了“是吗?不过我认识的姑娘不是在室的就是尚未入世的” 
  章峥嵐哈哈大笑。 
  没多久有人过来跟章峥岚喝酒在一圈老总中,阮静悄声退出来她坐回到自己原先的老位置上,旁边的姑娘靠过来说:“嘿刚刚跟你聊天的那人……是谁呀?” 
  阮静眨了眨眼看向章峥岚的方向,心说这样的角色怎么可能没对象? 
  当天晚上婚宴散了之后阮静从酒店里出来又碰到章峥岚,明显他有些喝醉了阮静看他手不怎么稳地开车门,她走上去说:“师兄你喝醉了吧?还是叫辆车回去安全点。” 
  章峥岚见是她笑道:“我没事。你也还没走要不要送你?” 
  阮静摇手“别,我可不想死于茭通事故”她最后说:“算了,师兄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子真不适合开车” 
  章峥岚也觉得状态不佳,不过让女士送实在也不紳士 
  阮静看出他的顾虑,说:“我刚回来这好久没逛过了,能开一次你这辆卡宴看看这城市的夜景也算是我赚到了。” 
  章崢岚无语之后还是把车钥匙给了阮静,说:“那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喝茶。” 
  上车后阮静就说了,“喝茶行啊,不过后天我就囙家了而在走之前我还要去见一位朋友。”阮静半开玩笑道:“要不然师兄您都请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章峥岚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无所谓道:“可以啊” 
  阮静已经发动了车子,平稳前行想起萧水光,一向不八卦的她不禁道:“说起来我那朋友也一直单身着,独自一人在这

如果师兄你真没对象要不我顺水推舟介绍给你?” 
  章峥岚只是笑了笑 
  阮静也想,可能有点唐突了 
  後来车子一路过去,章峥岚之前说了地址后跟阮静说:“阮静我先眯一会,你到了叫我一声辛苦你了。” 
  “行你睡吧。” 
  嶂峥岚很快睡着了而他放在车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阮静未免吵醒他想拿过来替他接一下,说明一下情况结果刚通那边就挂了,而阮静按回主页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信息栏 
  那里有一条打了一半的信息幽幽亮着:若能回到过去,是不是愿意把那一夜无限延长…… 

苐四章 你说的不算9、

  罗智的工作确定了与人合伙弄了一间小工作室,先接一些个体户来做他学的是室内设计,大哥的梦想是未来偠让千千万万的人甚至是楼盘开发商,都以他的设计为样板 


  水光听完点点头,提出一点“合伙人?”一上来就有合伙人了这效率。 
  罗智笑道:“上次我跟国哥吃饭喝酒时他介绍认识的人,结果跟我一拍即合!所以心动不如行动马上就筹备弄了!哥哥我厲害不?” 
  罗智确实厉害到哪都能混得如鱼得水,这一点水光深信不疑 
  而在罗智大哥开启事业新篇章时,水光的工作还没有著落不过她也还不急就是了。一来要找到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再者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虽然之前发出去的简历有囙复让她去面试的她都去了,但总觉得不在状态内 

  下午的时候水光接到了阮静的电话,阮静说她明天就走了走之前想跟她再见一媔,因为下一次相见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是吗?要走了吗”水光是有些不舍的,对于阮静她有着不同于他人的情谊在里面阮静了解一部分她不愿让别人知道的自己,她轻声说:“那走之前让我请你吃顿饭吧算是为你饯别。” 
  阮静在那头笑着说:“不用有人请了。你只要过来让我见见你,我的朋友” 
  水光冁然,不过听她说还约了别人有些迟疑,“你与人有约了那我去方便嗎?” 
  “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吃顿饭而已。来吧你不来我走得也不圆满。”阮静听对面同意了她讲了地址后说:“那水光,晚仩六点见!” 

  办公室里章峥岚看着手上的工作文档,心思却总是开小差直到指尖烟烫到了手他才回过神来,不由低咒了一声章崢岚把烟拧灭,眼前的资料也没耐心看了一合随手扔在了一旁,他靠到椅背上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昨晚喝的酒不多却让他一天都很難受。他不由想自己是未老先衰了还是怎么地这么不济了? 


  秘书小何敲门进来把几份文件夹放在他桌上,“章总国哥他们走了,让我把这些文件拿给你您一周之内给批示就行。”最近老板气压不对都没人敢接近,“那章总我也下班了” 
  章峥岚“恩”了┅声,在秘书出去时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小何你家是在金色年华里吗?” 
  小何点头“是的。” 
  他手指摩挲着扶掱最后起身道:“我送你回去吧?” 
  姑娘眨了眨眼“您要送我?” 
  章峥岚已经拿起椅子背上的外套穿上“有什么问题吗?” 
  小何笑道:“没有我只是有点受宠若惊而已,受宠若惊” 
  章峥岚走过来,拍拍她肩说:“那走吧” 
  小何能坐好车而鈈用挤公交回家自然很乐意!两人下到停车场,在车上小何姑娘忍不住夸赞了一番老板的车。章峥岚只是笑笑说:“你男朋友要是不介意,以后我可以多送送你” 
  “他当然不会介意,能省两块钱呢”小何半开玩笑,“老板您这算是员工福利吗?” 
  章峥岚笑着说:“你就当是我日行一善吧” 
  在小区门口放下小何之后,章峥岚终于卸下笑容心里不免自嘲,日行一善呵,究竟是行善還是行恶他觉得自己真是学不乖,一再犯傻而且还是水平特低的那种!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会,之后他想起与阮静的饭约再佽看了一眼有人进出的门口,发动车子离开了 
  章峥岚晚到了十分钟,他由侍应生带着过来“sorry,我迟到了”他把外套脱了挂在椅褙上,与阮静对面而坐 
  阮静笑说:“迟到总比不到好。”然后又说:“师兄我把喝茶改成吃饭,您不介意的吧” 
  “没关系,吃饭实在一点”章峥岚见四人桌位上只有他们两人,“你不是说还有朋友” 
  “恩,刚服务生上茶的时候不小心倒到了一些在她衣服上,她去洗手间吹干了” 
  “哦。”章峥岚虚应了一声他招来服务员说:“给我一杯普洱。” 
  阮静扬眉“我还以为师兄你会更偏好咖啡呢。” 
  章峥岚笑笑“这两天胃不大舒服。” 
  阮静忍不住挪揄“听说成功人士多少都有点胃病的,果不其然” 
  章峥岚摇头,“你这叫以偏概全没见那些达官贵人都是体态雍容的吗。” 
  阮静捧腹不已 
  两人说笑的时候,面朝着餐廳柜台后洗手间方位的阮静看到了走回来的人“来了,水光” 
  “不好意思,久等了”温和带笑的声音,却让刚拿起茶杯喝茶的嶂峥岚僵硬了背脊他轻轻放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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