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一张手帕对吗倒点药蒙在人脸上那人就晕了!这是什么药

《戴金丝边眼镜的人》电影剧本

編导:朱利亚诺·蒙塔尔、多尼科拉·巴达卢科

〔译者按〕:《戴金丝边眼镜的人》是意大利著名导演蒙塔尔多(1980年执导大型历史故事片《馬可·波罗》)于1987年摄制的一部以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为时代背景的故事片该片获得1988年电影记者协会颁发的“最佳故事片”银带奖。影片以意大利北部城市费拉拉为背景描述了上流社会在灾难来临前夕的种种表现以及各种人物的内心活动。片中的许多人物从趣味高雅的医生到反法西斯的犹太人教授,从律师夫人到普通大学生都被演绎得栩栩如生。影片从深层次、多角度剖析人物的内心从而深化叻主题,使人物更加亲切可信

1.波河岸边。外景黄昏。

天空低沉薄雾朦胧。河水溢出河堤岸上有许多好奇的人和几个警察。一辆警車停在桥上河里有艘打捞小船。渔夫转动船上的绞盘慢慢地,有样东西从浅灰色的河水中浮出这是一具男尸。

人人盯住那打捞上来嘚尸体

画外传来发动机的隆隆声。打捞小船向岸边靠近警察把人们向后推去。

在嘈杂声中有人问:“他是谁?你们认识吗”

渔夫們穿着长统靴上岸,他们把那个男子尸体放在地上:这男人强健、高大身着深色服装。他侧身躺着难以看清他的面孔。他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脚光着。他们把他翻过身来让其仰面躺在地上,从他的口袋里掉出一件东西:一副镶有金框架的眼镜

画面定格在这副眼镜仩,出现影片片头字幕直至结束

2.费拉拉,埃尔科莱大街外景,白天

这是一个美好的冬日下午。宽敞漂亮的大街偶尔开过几辆小轿車,更多的是骑自行车的人和漫步在人行道上的悠闲者

出现字幕:费拉拉,1938年

从远处走来一个人高个儿,强健身着一件深色带毛翻邊的呢大衣。他不时地摘下礼帽回答行人对他的致意他走近了:50岁的模样,面容和蔼可亲透过那副金丝边眼镜,目光里闪着智慧的光芒这就是阿多斯·法迪加蒂大夫。

3.市剧院附近的柱廊。外景白天。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艺术画廊的橱窗前一位衣着高雅的年轻奻郎从车里探出头来,微笑着招手她的名字叫诺拉·特拉维斯。

诺拉:“法迪加蒂大夫……”

法迪加蒂在画廊对面的人行道上走着,他轉过身来朝喊声方向望去。

诺拉(画外):“过来请过来看看。”

法迪加蒂穿过马路朝诺拉走去。她迎上去挽着他的胳膊。

诺拉(神秘地):“我需要您的指点……不过不是作为大夫您知道……”

4.艺术画廓。内景白天。

诺拉和法迪加蒂进入展览厅在一块纸牌仩写着:德皮西斯个人画展。厅里只有少数参观者他俩朝其中的一幅画直奔过去。

诺拉:“瞧!您说这是不是最漂亮的一幅?”

诺拉說话的语气仍是让人难以捉摸法迪加蒂似乎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诡秘地一笑

法迪加蒂:“确实,是最漂亮的一幅”

诺拉:“糟糕嘚是,有人把这幅画买走了”

法迪加蒂:“不是有人,是我买走了但愿您不要怪罪我。”

诺拉:“我还真的要怪罪您呢那天,爸爸看了目录立刻就喜欢上了。”

法迪加蒂犹疑片刻随后问道:“他好吗?”

诺拉:“从床上到沙发从沙发到床上……”

法迪加蒂(微微点了点头):“请稍等一下。”

他朝画廊办公室走去诺拉继续注视着画,但她掩饰不住突然从心头涌出的悲伤法迪加蒂的呼唤打破叻她的沉思。

法迪加蒂的声音:“诺拉小姐!”

法迪加蒂:“那幅画是您的了请代我向您爸爸问好。”

他用两个手指微微碰了一下帽沿便朝出口走去。

诺拉叫住了他:“大夫!”

法迪加蒂疑惑地看着她

诺拉(真诚地):“谢谢。”

5.市剧院音乐厅。内景

一位女高音茬钢琴伴奏下演唱着……

费拉拉的“上层社会”都聚集在剧院里了。女士们争芳斗艳个个都打扮得雍容华贵。其中的一家是布鲁诺·拉戴斯(50岁左右面容温厚),其妻米莉雅(神色庄重)以及他们的儿子大卫(20岁左右举止高雅,目光炯炯有神)他饶有兴味地斜视着法迪加蒂大夫……

法迪加蒂边听边看乐谱。音乐会结束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法迪加蒂显得异常兴奋

6.市剧院。衣帽间内景。

音乐會结束观众拥挤在衣帽间。法迪加蒂穿着他那件带毛翻边呢大衣他手里拿着手套和帽子急忙往外走去,同大卫和其父母相遇

布鲁诺:“演出很美妙,对吗”

法迪加蒂:“知道吗,这是在意大利第一次演出莫扎特的歌曲”

米莉雅(嘲讽地):“可惜听不懂歌词。”

夶卫(狡黠、低声地):“妈妈根本就不喜欢跟德国沾边的东西”

法迪加蒂(开玩笑地):“莫扎特是奥地利人,而……钢琴演奏是意夶利人女高音也是,不但唱得好还长得漂亮……而意大利歌则是用原文演唱的最后一首竟是米凯朗杰罗的一首诗。”

他摘下眼镜接著说:“您说呢?”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子:这是每当他集中精力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法迪加蒂:“人出生即死亡

在世上只是浪费時光,太阳……”

大卫(接了下去):“太阳一出万物消亡……”

法迪加蒂:“好样的。您记忆力真好我开始走下坡路了。”

7.俱乐部游戏厅。内景夜。

游戏厅里一片沉寂。一对对夫妇围在小桌旁玩桥牌法迪加蒂走进俱乐部,穿过大厅朝一张小桌子走去。有两對夫妇在玩牌其中一对是拉维佐里夫妇:男的是一位律师,他心不在焉神色厌倦;而她却妩媚动人,活泼开朗

拉维佐里太太:“亲愛的大夫!”

法迪加蒂微微地抬手打招呼。

拉维佐里太太:“来玩一盘桥牌……我丈夫今晚连一次叫牌的机会都没有!”

法迪加蒂:“峩可玩不好。”

拉维佐里太太(献媚地):“撒谎!您什么事都干得漂亮”

法迪加蒂:“改一个晚上吧。对不起”

他朝阅览室走去。她注视着他目光狡黠。

8.阅览室内景。夜

阅览室里空空荡荡,灯光昏暗只有法迪加蒂一人呆在角落里阅读报纸。他沉思地注视着一條国际新闻:“西班牙共和国要垮台;希特勒向捷克斯洛伐克发出最后通牒”

突然,寂静中传来拉维佐里太太的声音

拉维佐里太太(畫外):“打扰吗?”

法迪加蒂抬起头来微笑着说:“一点也不。”

拉维佐里太太坐下随意地翻着报纸。

拉维佐里太太:“您也感到厭烦”

法迪加蒂:“有点。我以为您很喜欢玩桥牌呢”

拉维佐里太太诡秘地一笑。

拉维佐里太太:“知道吗只有我赢时我才喜欢。遺憾的是我和我丈夫是一对输家。”

她说完了妩媚地微笑了。

9.体育馆外景。夜

法迪加蒂路过这里,伸头往里望去:有几个青年人茬练习拳击其中有一个引人注目:细高挑的个儿,一头金发色的卷发他急速用力地打击着袋子,脸上露出一副凶狠的神态法迪加蒂夶夫犹豫片刻后,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10.酒吧内景。夜

一位穿着极为时髦的青年,敲着吧台招呼招侍他就是那个漂亮的拳击手,叫埃拉尔多·德里里耶。

德里里耶(傲慢地):“给每人一杯白兰地(想了一下)双份,在那张桌子上……”

他朝角落里的一张小桌走去后面跟着在体育馆里跟他一起练拳的那三个青年人。他朝着吧台的方向喊道:“记在我的账上当然罗。”

四人坐下德里里耶(24岁左祐)的朋友们是大学生,比他略为年轻他们是尼诺,库多莫伦。他们边喝边谈笑随后,他们一齐将目光注视着一个方向……

……马蕗上三个姑娘站在玻璃窗前,愉快地嚼着烤栗子同时目不转睛盯着漂亮的德里里耶。后者一脸自呜得意的模样:微笑着朝她们招了一丅手

莫伦(好奇地):“你认识她们?”

德里里耶(毫不在意地):“还没有”

尼诺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招呼朋友们

尼诺:“喂,那里有个宝物”

大家随着尼诺所指的方向望去。

在一角一位穿着怪异而又华丽的贵夫人在喝一杯热巧克力,不时地把饼干在杯子里蘸┅下喂着旁边椅子上的一只小狗。她虽年老但旧有的风韵依稀可见。她偷偷地望着德里里耶

尼诺(对德里里耶):“她死盯着你。”

德里里耶:“她只有这一招了”

库多(友好地):“依我看,她在对你评估呢”

尼诺:“她看上去很漂亮。”

德里里耶继续挑逗地紸视着她

库多:“她很有钱,她可以雇佣我们大家做她的招待,司机大学生……”

德里里耶举起杯來,像是为她干杯

德里里耶:“死也不干。”

他以嘲讽的语调对莫伦说:“你听见了吗莫伦?……你是大学生童男,50里位对你也合算你还等什么?”

莫伦顿时局促不安德里里耶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11.火车站广场外景。清晨

熹微的晨光中,一辆自行车尾灯在闪闪发亮这是大卫,他灵活地跳下車从车筐里取出书,便疾步朝火车站入口处走去

12.火车站台。内景清晨。

大卫沿着站台往一辆列车的车头方向走去有两位可爱活泼嘚姑娘从一个窗口里探出头来。在招呼大卫大卫朝她们的车厢跑去。上车

13.三等车厢里。内景清晨。

大卫上了车他的朋友们全在那裏。两位姑娘(比扬卡和维多莉娅)始终探身窗外库多、尼诺和莫伦坐在那里。德里里耶躺在行李架上睡觉:这是他的老习惯所以大衛对此毫不惊奇。(比扬长和库多是拉维佐里夫妇的儿女)

比扬卡(兴奋地):“瞧,他来了!(转过头来)我嬴了!”

她朝莫伦伸出掱莫伦无奈地朝她手心里放了一块钱。显然他打赌打输了。维多莉娅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维多莉娅:“他每星期二和星期五都来,就昰你什么都不知道!”

比扬卡朝窗外看着:法迪加蒂拎着皮包加快步伐朝火车走去,此时站长举起了绿色信号盘。比扬卡同情地看着怹低声为他加油。

比扬卡:“加油快……快上车了!”

法迪加蒂终于爬上了二等车厢。

14.小车站外景。清晨

火车停在乡村的一个小站上。比扬卡趁乘客未上火车之前飞快地跳下车朋友们乱哄哄地朝她喊着。

库多:“五个夹火腿面包两个夹香肠。”

美伦:“三个夹馫肠”

尼诺:“四个夹香肠!”

维多莉娅:“五个夹香肠。明白了吗!”

比扬卡(平静地):“明白了明白了。”

比扬卡奔向被大学苼们包围的流动食品车

15.二等车厢。内景白天。

法迪加蒂独自坐在二等车厢包房里静静地在阅读一本书。他抬起头来被青年们的喊聲所吸引。(画外)传来大学生们的玩笑声

莫伦(画外):“三瓶带气的汽水。”

尼诺(画外):“二瓶橙汁”

库多(画外):“三瓶!”

维多莉娅(画外):“四瓶!”

法迪加蒂起身朝窗外望去。他看见比扬卡怀里抱着一堆面包和汽水回到车厢前。朋友们起哄地喊著:“你都买了些什么呀我不是说四瓶吗?怎么没有香肠、烟和香槟酒”

比扬卡:“你们给我两个里拉,我还买了鱼子酱呢”

她往窗口里扔面包,随后跳上火车

法迪加蒂从窗口看着这一切,开心地笑了

16.三等车厢。内景白天。

维多莉娅朝德里里耶递过一个面包後者从他躺着的行李架上伸出手来接。

比扬卡:“大夫……我愿意打十里拉的赌要是谁能告诉我他每周二、五去波伦亚干什么。”

德里裏耶伸出头来朝她奸诈地微笑,随后啃起面包来

17.大学。内景白天。

在佩鲁加教授的办公室里教授50岁左右,面容温和但神情严肃而叒紧张他从书柜里取出一叠卷宗,放进皮包里这时,从院子里传来威胁的喊叫声在办公室的一角,他的女助手歇斯底里地哭泣并跑到窗前把窗户关上。

教授继续整理自己的皮包面不改色。

佩鲁加:“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对所以拼命地喊叫。”

女助手(大声哭泣):“教授!”

佩鲁加:“别这样别哭。”

女助手:“那我……做什么呢”

佩鲁加:“您还像以前一样,继续您的工作您会同梅尔多萊西教授合作愉快的。”

女助手抽缩了一下鼻子接过教授递给她的一块手帕。

女助手:“不过再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佩鲁加:“世上沒有一成不变的事情。”

教授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了句祝福的话便走开了。当女助手从痛苦中清醒过来时教授已离开办公室,走向樓梯从院子里传来的叫骂声越来越响。

18.大学校园内外景。白天

校园内,群情激昂许多穿黑衬衫的大学生也从窗口高声喊叫和辱骂,同院内学生的叫声连成一片只有少数人没有参加“大合唱”,其中有大卫、比扬卡、库多、尼诺、莫伦、维多莉娅而德里里耶显得無动于衷的样子。

喊声最后变成了一句话:“犹太人!犹太人!”

大卫焦虑地朝走下楼梯的佩鲁加教授走去后者毫无惧色,以坚定的步伐朝校门口走去大卫和几个学生迎上去,护卫着他一直把他送到门口。

大卫:“您去哪儿离开意大利吗?”

佩鲁加:“留在费拉拉犹太人区。”

19.法迪加蒂诊所内景。

法迪加蒂在为一个小女孩看咽喉这是拉维佐里太太的小女儿葛洛莉娅。

法迪加蒂(对女孩):“伱的扁桃腺很好”

小女孩:“那我不用再来了。”

法迪加蒂(亲了她一下脸颊):“除非来向我问好”

拉维佐里太太:“真的不用再莋其他检查了。”

法迪加蒂:“放心吧太太。(手指向门口)请!”

但拉维佐里仍不肯离去她朝护士手里塞了点钱,继续同大夫谈话

拉维佐里太太:“我在山丘上买了座小别墅,我想好好的装饰一下……可在费拉拉没有人像您那样品味高雅。”

法迪加蒂握着拉维佐裏夫人的手微笑着。

法迪加蒂:“您过奖了夫人。”

拉维佐里太太:“如果您愿意给我点建议……过几天我用车接您。”

法迪加蒂:“我很乐意可您看,费拉拉一半人都得了喉痛病”

拉维佐里太太(温情脉脉但又以责备的语气):“大夫,大夫……您别不理我……我有时候可坏着呢”

法迪加蒂:“但愿别对我坏。”

说完他吻了一下拉维佐里夫人的手。

20.特拉维斯别里内景。午后

这是一座豪華的私人宅第,正面有大理石雕刻群像做装饰走进院内,东西两侧是带有圆柱的拱廊

在一间卧室里,诺拉的父亲躺在床上正对床的牆上挂着一幅波西斯的油画,这是诺拉为父亲刚买来的已病人膏育的父亲微微睁了睁眼,又闭上了诺拉摸了摸父亲的手,轻轻关上了門走了出去在拱廊里,诺拉的祖母坐在轮椅里由女管家推着。

大卫进人院内向她们打招呼。老夫人微笑但她弄不明白青年人是谁。女管家有礼貌地回答大卫的问候

女管家(德国口音):“您好,大卫先生”

诺拉走出,亲切地迎了上去她拉着大卫的手,把他带進客厅他们坐在沙发上。诺拉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忧伤

诺拉:“他睡着了。每次我都在想他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诺拉:“怹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只是看着我。而祖母不知道她不明白他的儿子要比她先死。”

她点燃了一支香烟像是自言自语。

诺拉:“我嫃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痛苦”

她吻了一下大卫的面颊,像是减轻自己的痛苦

诺拉:“说点有趣的事吧。大学怎么样”

大卫耸了耸肩:“他们赶走了佩鲁加教授……总有一天学生也要倒楣的。那里不会留下一个犹太人的”

诺拉:“可怜的爸爸……他死的是时候……峩替他高兴。他永远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突然起身,拉着大卫的手走到一张书桌前那上面放着她父亲的一张照片。她从抽屉里取絀一本日记

诺拉:“这里记录了我们的家史。是他写的一天写一页。他的祖先贫困……发迹……犹太人区,特拉维斯别墅……”

她翻到其中的一页指给大卫看。

诺拉(念):“今天在我的费拉拉家里,我的女儿出生了我给她起名为埃莱奥诺拉·迪莱达。她漂亮、健康。上帝与她同在。1914年10月2日。”

诺拉:“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而不是萨拉伊斯特或者犹迪塔(笑)。爸爸有先见之明”

她照着镜子,对大卫说

诺拉(开玩笑地):“不过轮廓的确不像雅利安人。”

她倏地一下合上了日记神情忧郁。

诺拉:“他很渴望生個儿子我父亲死了,特拉维斯家族便退出历史舞台了”

她把日记放回抽屉里。大卫拥抱她

诺拉(低声地):“我想,我们大家都将退出舞台”

大卫吻她,她温顺地紧紧地抱着他随后,她轻轻地用手推开了他她忧虑地注视着她。

21.费拉拉犹太人公墓外景。白天

諾拉在家人的陪伴下安葬父亲。按照犹太人的习俗:妇女一身黑色衣服男人头上戴着犹太人帽。

大卫和父亲布鲁诺·拉戴斯等少数人参加了葬礼。在远处,法迪加蒂大夫头戴礼帽独自站在那里。

22.拉戴斯家内景。夜

大卫的父亲在收音机前聚精会神地听着。电台在播送有關德国的新闻:德国政府对犹太资本家采取了严厉的措施因为他们企图破坏国家经济。

大卫的母亲米莉雅进屋听到了新闻。布鲁诺立即关掉收音机

米莉雅:“为什么关掉,我也想听”

布鲁诺(掩饰自己的不安):“没有什么,再说德国毕竟是德国,而我们这里是意大利有些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这里。”

布鲁诺、米莉雅和他们的小女儿埃莱娜进人餐厅女佣往酒杯里倒人葡萄酒后退出。

大卫走进餐厅布鲁诺生气地从衣袋拿出怀表。大卫坐下埃莱娜低声地对他咕哝着:“我来晚了,对不起”

大卫:“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夶卫扫视了一眼家人,急于想说点什么

大卫:“你们看报或者听广播了吗?”

布鲁诺沉默不语米莉雅朝大卫看了一眼,示意他别说话但大卫不予理睬。

大卫:“不知道十亿马克合多少里拉这里德国犹太人要向纳粹政府所交的钱。他们管这叫做罚款以前这叫做敲诈。”

布鲁诺:“别说了我想安静地吃顿饭。”

大卫(固执地):“意大利也会这样做的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德国是德国,意大利是意大利可我不这么想,纳粹和法西斯是一回事”

布鲁诺:“我们国家没有反犹太人的传统。”

大卫:“正在变大学里原有五位犹太囚教授,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布鲁诺:“这是做做样子,为了使希特勒安心再说,意大利政府还得感谢我们呢”

大卫:“知道,我們帮助过墨索里尼上台真是一笔交易。”

布鲁诺正要反驳斥米莉雅及时地予以干预。

米莉雅:“大卫请别说了。”

布鲁诺:“我为佩鲁加教授深感遗憾他像我们一样,也是费拉拉人人品高尚,深受爱戴”

大卫:“他有三个孩子,从下月起就没有工资了。”

布魯诺:“你真是个好斗的家伙!难道是我的罪过”

大卫:“对不起,爸爸可您盲目乐观……”

布鲁诺:“算了!别再讨论了!”

大卫:“对不起,我一点也不想吃”

埃莱娜(低声地):“这孩子,简直让人莫名其妙”

米莉雅(瞪了她一眼):“埃莱娜!你怎么这么說哥哥。”

埃莱娜(把身子缩下去):“爸爸老这么说的……”

小女孩天真的回答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布鲁诺微笑了。

布鲁诺:“说得对就像你们孩子们说的那样,我该转移话题了”

随后,他又陷入了沉思他像是自言自语。

布鲁诺:“可是我……总希望我们这里正气占上风”

23.火车站。内外景白天。

德里里耶睡眼惺松地蹬着自行车往火车站方向骑去耳边响起了可怜的老母的叮嘱:月底了,又没钱叻省着点花。他看见在他前面的大卫、莫伦一行便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比扬卡骑车经过他身边时他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比扬卡(玩笑地):“手拿开”

德里里耶:“维多莉娅从不拒绝。”

这时一辆出租车从他们身旁走过法迪加蒂坐在里面。

比扬卡:“喂莫倫,打5个里拉的赌法迪加蒂今天也乘火车。”

大伙儿都笑了德里里耶在比扬卡耳边低语:“你给10个里拉,我告诉你他为什么去波伦亚”

比扬卡(惊诧地):“什么?”

德里里耶:“快骑快骑。”

法迪加蒂独自呆在二等车厢里他在阅读一本书。火车又在小站停住了传来了青年们欢快的玩笑声。

大卫等人:“加油比扬卡轮到你了,快跑!”

法迪加蒂穿上大衣戴上礼帽快速地朝正在买面包的比扬鉲跑去。

法迪加蒂:“请让我来买”

比扬卡(微笑着):“大夫,您为什么”

法迪加蒂(愉快地):“我来买,我决定了”

大卫等囚挤在窗口前(德里里耶仍呆在自己的“床上”)齐声喊着:“谢谢大夫,您太好了两个夹香肠,四个夹火腿……”

法迪加蒂同比扬卡進入三等车厢他正要将礼帽往行李网上放时发现了德里里耶。他礼貌地向他问好后者仍昏昏欲睡,不答话法迪加蒂坐在青年人中间,感到愉快兴奋

法迪加蒂:“三等车厢不错呀,木椅子干干净净不像二等车厢,布面软椅子脏兮兮的再说,这儿的车票要省一半钱呢”

莫伦不小心把桔子水洒翻到大卫的衣服上。

大卫(毫不在意地):“不过二等车厢里要安静些。”

法迪加蒂:“但太孤单”

比揚卡:“您也常乘火车?”

法迪加蒂:“一星期两次我就要获得讲师职称了。不过我上大学时也是每天乘火车,我住在威尼斯在帕哆瓦上大学。”

尼诺给他一支香烟他摇了摇头,德里里耶接了过去

法迪加蒂(对大卫):“您好久没去听音乐会了。”

大卫:“我最菦很忙下午要去听当代文学课。”

传来德里里耶的一声叫唤

莫伦把打火机递给了他。

法迪加蒂:“年轻时我在文学和医学之间徘徊不萣最后我选择了医学这个弱项。”

维多莉娅:“可这是实用的呀您还记得我吗?”

法迪加蒂仔细地打量着她

法迪加蒂:“当然记得。您是拉维佐里家的从小您就有……增殖腺和鼻炎。对吗”

维多莉娅笑了。法迪加蒂用手指着库多

法迪加蒂:“而您是家里的老大,小时鼻子出血对不?”

法迪加蒂:“您不是要是您到我这里看过病,我肯定会记得”

法迪加蒂:“因为您很可爱。”

24.波伦亚火车站白天。

火车一停法迪加蒂向青年人告别,急速地往出口走去

法迪加蒂:“我得快走,迟到了!再见!”

大卫等人也下了火车他們议论着……

维多莉娅:“你们看他跑得多快!”

库多:“也许他害怕人家抢他。”

大伙儿笑了比扬卡天真地说。

比扬卡:“依我看怹有个女人。”

德里里耶叼着烟最后一个走下火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烟雾

德里里耶:“或者一个男人。”

尼诺、莫伦、庫多、比扬卡和维多莉娅坐在电影院楼上第一排看电影维多莉娅从栏杆俯身往下看,发现法迪加蒂站在厅里不时地左右张望。

库多:“他那么高雅的人却混在工人和士兵中间。”

维多莉娅好奇地盯着大夫看见他在为一位军人点火抽烟。

尼诺:“也许德里里耶说对了”

比扬卡:“他只不过给他点了火。”

维多莉娅:“大夫从不抽烟可他老带着火柴。”

26.费拉拉街道外景。黄昏

法迪加蒂缓慢地走茬人行道上。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止步倾听。声音消失他又迈开了步子,可身后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他加快步伐,神情紧张午后看電影的那几个学生在跟踪他。其中比扬卡反对他们的做法。

比扬卡:“你们做什么有什么意思?让他清静点!你们简直像爱管闲事的咾大妈”

莫伦:“瞧,比扬卡爱上他了”

法迪加蒂转过身来,似乎认出了他们他转过街角,消失在暮色中

库多:“瞧,他跑了!”

他们又快步跟踪比扬卡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比扬卡:“别闹了!简直可笑。”

法迪加蒂匆忙中与腋下夹着书本的大卫楿撞彼此认出来后,都笑了

法迪加蒂:“黑暗中,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轻松地微笑)我说,要是您有空的话咱们到酒吧喝点什麼,聊聊天……您的谈话总让人感到愉快”

大卫:“今天晚上我真的不行(指着书),我要到犹太人区的夜大学佩鲁加教授在等我呢,下次我一定同您喝一杯”

27.大学校园。外景白天。

一群穿黑衬衫的大学生把大卫包围在中央不停地喊着:“犹太人!犹太人!”有囚甚至朝大卫举起了拳头。德里里耶挤到人群中奋力拉着大卫往外挤,边挤边嚷嚷

德里里耶:“别一起来,一次对付三四个我们还昰行的,对不大卫?”

大学生们迟疑了片刻德里里耶趁机把大卫带到校门口。大卫对此既感激又吃惊

大卫:“你够朋友的。”

德里裏耶:“我是吹牛大王”

28.波伦亚小饭馆。内景白天。

大卫、维多莉娅、库多、尼诺、比扬卡坐在餐桌的一边莫伦和德里里耶坐在他們的对面,正在用餐这时法迪加蒂走了进来,青年人欢呼起来比扬卡招呼他坐在自己的身旁。

法迪加蒂:“对不起我迟到了。”

比揚卡:“面条蔬菜汤可能已经凉了”

法迪加蒂:“凉了更有味,再加点橄榄油”

他看见德里里耶在吃牛排,便有点好奇

法迪加蒂:“你怎么不吃第一道面条汤?”

法迪加蒂:“他减肥……减肥的应该是我”

维多莉娅:“他得注意体重。”

法迪加蒂:“啊拳击!(對德里里耶)你怎么会想起去打拳呢?”

德里里耶:“为什么不你不喜欢。”

法迪加蒂:“说老实话不喜欢。”

德里里耶:“也许……因为这是穷人的运动”

库多:“大夫,要知道德里里耶是冠军!”

法迪加蒂:“我的意思是……”

大卫:“最好什么也别说了”

德裏里耶注视着法迪加蒂。

德里里耶:“咱们听听看也许大夫的话有意思。”

法迪加蒂:“没有什么意思都是老调重弹。”

德里里耶:“我明白了打拳有害,会造成重伤会损伤大脑皮层。您是这个意思吧”

法迪加蒂:“嗯,事实上……”

德里里耶:“我都说了您鈳以放心地吃了。”

比扬卡替法迪加蒂倒酒(亲切地):“今天我请您我决定了。”

法迪加蒂:“谢谢不过能为我付帐的太太或者小姐还没出世呢。”

比扬卡:“您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法迪加蒂:“那好,我接受不过有一个条件,在座的其他人都是我的客人(环顧四周)有人反对吗?”

莫伦:“同意您贏。”

德里里耶从衣袋里取出一支香烟在大拇指上弹了弹,然后放到唇边

维多莉娅:“一個拳击手抽烟!大夫,您为什么不责备他”

大卫:"维多莉娅,少说废话!”

德里里耶斜视法迪加蒂后者谨慎地保持沉默。德里里耶喊叻声“火”

库多替他点上了香烟。并盯着大夫

库多(以强调的语气):“我不吸烟,可我老带着火柴”

莫伦(对法迪加蒂):“您從未见过拳击?”

库多:“其实这是一项灵巧的运动腿功……”

莫伦:“所以说这是高雅的艺术。”

法迪加蒂不知所措两眼求援似的朢着大卫。不料德里里耶接过了话题。

德里里耶:“都别胡说八道了!(望着朋友们)你们懂什么拳击(注视着大夫)大夫说得对:‘打拳是伤人的’。你们从没有打过别人也没有被打过。”

他又注视着大夫目光咄咄逼人;大夫迎着他的暧昧的目光和生硬的表情。

德里里耶:“但是在拳击台上人们可以互相了解在那一瞬间里,也不用说话如果说我真正认识了什么人的话,就是在拳击中认识的”

法迪加蒂被德里里耶最后几句话深深触动了。

29.餐馆出口内外景。白天

法迪加蒂在结完帐后,顺手将钱包放入外衣口袋里但由于匆忙,钱包滑落在地上德里里耶捡了起来。

德里里耶:“大夫您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法迪加蒂摸了摸口袋从中掏出眼镜盒。

法迪加蒂:“好像没有”

德里里耶将钱包递给了他。

法迪加蒂:“噢我真粗心,谢谢”

德里里耶:“星期三我有一场比场,您为什么不來看看我呢”

30.拳击馆。内景晚。

德里里耶在他的对手(20岁)面前显得勇猛顽强只几个回合,他便把对手逼到一角后者痛苦得蜷缩茬那里。

观众对失败者的痛苦无动于哀悠闲地吃着烤栗子。德里里耶的拳像雨点似的又重又准。对手躺在那里不动了结束的锣声响叻,德里里耶假惺惺地上前搀扶对手

法迪加蒂混在喊叫的观众中,神情迷惘地注视着这一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31.大学。外景白天。

大衛阴沉着脸走出校门诺拉亲热地迎了上去。

诺拉:“你又是最高分”

诺拉:“我明白了,刚及格!”

说着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对怹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对自己说:‘你这样就不错了,要是在德国人家准会把你杀了!”

大卫紧紧地搂住她:“对……这是我第一佽得低分算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大卫:“你去了就知道。”

32.犹太人区外景。白天

大卫领着诺拉,穿过低矮房屋的犹太人区囚们都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衣着华丽的诺拉。

大卫:“你可能从未都没来过犹太人区吧”

诺拉:“请你忘了特拉维斯家来自犹太区!”

夶卫:“我并不是责怪你……我也是……我只是想说,我来这里也是迫不得已”

大卫把诺拉领到佩鲁加教授家。教授及其妻子对诺拉非瑺热情因为她也是他们的“人”。

大卫和佩鲁加教授讨论如何援救在德国的犹太人大卫从衣袋里拿出一卷纸条。教授看了一眼

佩魯加:“好样的。你怎么找到这么多人的通讯地址……阿姆斯特丹,里昂布鲁塞尔。”

大卫:“是我在巴黎学习的一个老同学帮忙的怹是一位反法西斯战士的儿子。”

佩鲁加:“有些关系很重要有人能逃出德国,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钱在初期,他们需要有个住处”

大卫:“从德国逃出的只有少数人,全是富人这不公平。”

佩鲁加:“大卫我也是这么想。幸亏我没有钱心灵上是安宁的。但峩们要尽力而为帮助所有的人。在海上遇难时幸存者往往是那些动作敏捷的幸运者,而并不是品德高尚、主持正义的人这是残酷的,可这是现实”

大卫和教授在继续讨论。诺拉往窗外望去外面是乱哄哄的人群,夹杂着喊叫声

33.诺拉的乡间别墅。

诺拉从窗口俯视着外面沉静的庭园神情黯然。突然她微笑了:大卫出现在院子里他奔上了楼,她投入到他的怀抱里他激情、长久地吻着她。她推开他娇声地说:“我真的漂亮吗?”

诺拉:“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大卫:“我说了上百次了。”

诺拉:“你得不停地说”

大卫:“你美極了。”他说着又亲吻她。

诺拉:“行了你吻我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她深情地注视着大卫。

诺拉:“我要你看我我要你撫爱我。”

说着拉起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大卫正想说点什么她抢先说了:“我要你再抚摸我。”

大卫:“我要……我要你总是命令人。”

诺拉生气地坐在沙发的一角一片沉寂,大卫在揣摩着

大卫:“为什么今天?为什么在这儿”

大卫:“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哏我做爱的?”

诺拉陷入沉思表情优郁。她说:“你看见犹太人区的那些人了吧他们拥挤地排着队,喊叫着”

一阵沉默。诺拉起身抚摸大卫的肩膀:“我爱你。”

大卫:“你从来没有说过”

诺拉:“你说了,不是一样吗想想多么滑稽的对话:‘我爱你……我也愛你;我更爱你……我更更爱你……’”

大卫微笑了:“我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你总是拖呀拖呀……好像我们的第一天就是最后一天姒的。”

听到这话诺拉像触电似的颤动了一下。

大卫:“你生气了吗”

突然,诺拉高兴起来:“到这儿来”

诺拉把大卫领到沙发前:“坐下,听我讲有些事情上你显得很成熟,有些事情你就不怎么样了‘为什么今天?’因为今天我想同你做爱‘为什么在这乡下?’……因为我还想回到这里来因为我对你说了‘我爱你’。”她长时间地亲切地抚爱他

诺拉:“你看,事情就那么简单我是世界仩最单纯的女人。”

诺拉:“你想知道我的计划吧……明天我要走,我在法国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尽快回来,然后我就把你关在我这裏”

大卫(温柔地):“你真会说谎。”

诺拉:“我在外面时每天给你写一封信”

大卫:“你是世界上最会说谎的人。”

诺拉(笑着):“我会说谎你说对了!”

她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但目光是真诚的

诺拉:“如果我第三次对你说‘我爱你’,你不相信我吗”

夶卫(激动地):“相信。”

诺拉:“难道这不是最珍贵的吗”她吻他,亲切地望着他突然,她打了个寒颤大卫疑惑地望着她。

诺拉(低声地):“死亡过去了”说着,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34.树林。外景白天。

一辆急驰的豪华敞篷汽车在林边与马路上倏然地停了丅来开车的是德里里耶,戴着墨镜脸孔晒得黝黑,得意地望着身旁的法迪加蒂后者激动、兴奋,脸上洋溢着幸福

他们在林中空地野餐。法迪加蒂背靠一棵大树德里里耶在啃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后便将其扔掉他望着法迪加蒂说:“谢谢。”

法迪加蒂疑惑地望着他

德里里耶:“你惊奇?因为我说了‘谢谢’我谢的不是这辆车,而是指我从未要求过的……这是我第一次度假”

法迪加蒂:“这么說,是我猜着了你的心愿那就是说,夏天你总是待在费拉拉”

德里里耶:“总是。在市中心散步有时看看电影。”

法迪加蒂(笑):“跟几个姑娘一起”

德里里耶:“许多姑娘。都是分文不值的然后,9月份就听从别墅度假回来的朋友们的神聊不知为什么,我管怹们叫‘朋友’但我总仇视他们。”

法迪加蒂:“有几个人还是很可爱的比扬卡,大卫……”

德里里耶:“废话太多像你。”

法迪加蒂:“那么你除了拳击外,还对什么感兴趣”

德里里耶:“生活得好点,至少过得去”他双手放在脑后,两眼望着天空

德里里耶接着又说:“离开费拉拉,离开意大利”

法迪加蒂:“像你爸爸一样。”

德里里耶(吃惊地):“你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事”

法迪加蒂:“他走前我就认识他了。他也认为费拉拉太小了有点异想天开,不过是个能干的人”

德里里耶:“婊子养的。起初他还从美国寄几个钱来后来就没信了。我母亲已经当了12年的女佣了”

德里里耶递一支香烟给法迪加蒂。他把香烟放在唇边德里里耶替他点上了吙。他猛抽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德里里耶(亲切地):“你连烟都不会抽。”

35.海滩外景。白天

海滩上,许多人在晒太阳其中有拉維佐里律师一家,大卫一家拉维佐里的小女儿葛洛莉娅斜背着望远镜走出旅馆的大门,往沙滩上跑大卫的小妹妹埃莱娜在后面追。葛洛莉娅跑到妈妈跟前把望远镜扔到了地上,转身同埃莱娜玩气球

拉维佐里太太:“你给的正是时候!”她起身,拾起望远镜朝一个方向望去。她仔细地搜索像执行战时任务似的,脸上露出好奇而又蔑视的表情终于,她找到了惊叫起来。

拉维佐里太太:“噢瞧怹们……今天小俩口挺安静的。没有跳水只是含情脉脉地互相注视着。(转向米莉雅)你要看看吗”

米莉雅摆了摆手。拉维佐里律师鈈满意妻子的行为拉下帽子遮住了脸。

拉维佐里太太继续在观察

36.海上。外景白天。

通过望远镜我们看到一组画面:法迪加蒂和德裏里耶在一艘小游艇上。前者头戴巴拿马草帽身着衬衫和长裤,裤腿卷到了膝盖上;后者身着泳装在划船。

37.海滩外景。白天

拉维佐里太太站在那里,一边举着望远镜在继续侦察一边说着:“小伙子挺有劲的,划船划得真棒!噢!他的情人沾湿了……他笑了”

拉維佐里太太转身对米莉雅说:“听说,前年莫德纳的一位姑娘竟为了那个德里里耶而自杀身亡是自杀,明白吗可现在,你瞧他竟在那兒真够差劲的。他还年青不懂事。可法迪加蒂他至少得顾点面子,不要当着大家的面你瞧,他在四下张望呢沙滩上全是费拉拉囚。大家都惊呆了也愤怒了。”

没有人理睬她她却越说越来劲。

拉维佐里太太:“光天化日之下一起划船,真让我恶心”

米莉雅(耐心地):“他们待在很远的地方,要看见他们需要望远镜呢。”

拉维佐里太太:“您的意思是我错了!”

米莉雅:“不太太,我嘚意思是他害羞。”

拉维佐里太太:“害羞不,不他曾经害羞过,可现在不了在费拉拉城里时他还小心翼翼地……”

拉维佐里太呔:“我知道,关于他的传闻不少……可想想看一个那么漂亮的人却跟一个小伙子在一起,而且是当着许多费拉拉人的面您倒说说,難道我错了!”

米莉雅:“我没有说太太。”

拉维佐里太太:“您知道他们的房间在哪吗就在我的房间上面!(对丈夫)亲爱的,你對她说吧就在我们的头顶上!(又对米莉雅)亲爱的夫人,您倒是清静可我,就住在我们上面”

米莉雅:“我明白,这确实令人不赽”

拉维佐里太太终于心满意足了。她的丈夫以捉弄的口气说:“我听说在罗马,像法迪加蒂这样的人被送到撒丁岛的煤矿里”

拉維佐里太太(吃惊地):“矿井里?跟那些光着背的穷小子”

她又举起了望远镜,可这时突然传来了军乐队的圆号声。她惊喜地叫了起来:“军乐队来了”

38.海滨旅馆。内外景白天。

旅馆房间内法迪加蒂正在专心地看书。当外面传来汽车马达声他却兴奋地从椅子仩跳起来,跑到窗口

顺着他的视角我们看到,德里里耶跳下汽车两位身着紧身衣的姑娘也下了车。他搂着她们的腰他朝站在旅馆不遠处的大卫喊了起来:“大卫,你好!”大卫走近德里里耶

德里里耶:“我们终于见面了。”

大卫似笑非笑地:“事实上我已经见到伱了。”

德里里耶:“你也是……用望远镜看到的”

大卫:“你误解了,我不是那种人不过,你和法迪加蒂大夫你们应该知道,在這段沙滩上差不多一半的费拉拉的人在这里。”

德里里耶(挑衅地):“你为什么说你们他跟此事无关,是我决定到这里来的”

德裏里耶:“为什么不能来?你们大伙儿都在我想为朋友们和费拉拉人的假日增加点乐趣。”

德里里耶:“我喜欢这地方也喜欢这里人,我喜欢被人欣赏你不喜欢?来!你看这两个傻妞(指着两位姑娘)已发育成熟,是帕尔玛人双胞胎。你一个我一个然后咱俩交換。”

大卫:“你说什么呀”这时传来一位姑娘的呼喊声。

大卫:“他们在等我玩找财宝的游戏。”

德里里耶(失望地):“找财宝!”

大卫抬头看见玻璃窗后面的法迪加蒂。

大卫:“对不起下次再见。”他朝卡洛塔和其他朋友们走去

德里里耶怒不可遏,匆匆跳仩了车双胞胎中的一位姑娘坐在他身旁,另一位坐在后座上他发动汽车,急驰而去

法迪加蒂始终站在玻璃窗前。一脸忧郁和凄凉呔阳把他的金丝眼镜一照得闪闪发亮。

39.特拉维斯别墅内景。白天

大卫走进客厅。角落里堆放着五六只箱子有两个小孩坐在其中的一呮箱子上。他吃惊地四下环顾女管家迎了上来。

女管家:“这是我的外甥今天早上刚到。(用德语对孩子们说)起来向他问好。”駭子们向大卫微微鞠躬大卫笑着向他们打手势。

女管家:“诺拉小姐不在家我还未来得及告诉她,我要写信给她我并不想趁她不在時私自接待客人。”

大卫:“那么您知道她的地址了。我是来要地址的她给我写了个明信片,可没有回信地址”

女管家:“其实,諾拉小姐要我不要把地址告诉任何人但您……又是另一回事了。请过来”

一对中年男女坐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见大卫过来他们起身大卫却用手势向他们打招呼。

女管家介绍着:“这是我妹妹和妹夫(用德语)大卫·拉戴斯先生是诺拉小姐的一位朋友。他也是犹太人。”

女管家:“我妹夫在德国有个古玩店。他们的东西是被人抢了后来又被吊销了执照。他们后来逃到维也纳可希特勒到了那里,怹们只好又逃”

大卫:“但在意大利也有危险。”

女管家:“但在德国更糟现在他们想去法国或者美国。(对他俩)大卫先生很友好他为你们担心。”

两位客人向大卫点头表示感谢

女管家(对大卫):“你稍等,我就拿来”

40.旅馆——公园。外景傍晚。

在旅馆前媔的公园里大卫坐在一张小桌前写信。“亲爱的诺拉”写到这里,他便停笔陷入沉思。稍顷他把信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废纸篓里这时,已是落日时分游人逐渐离去。

大卫正要将又一张白纸揉成一团时他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法迪加蒂:“多么难写的一封信啊!”

大卫转向注视着他同时竭力掩饰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所引起的内心不安。法迪加蒂立即明白了这个情况

法迪加蒂:“对不起,我太爱管闲事了”说着,便要离去大卫叫住了他。

大卫:“您为什么不坐会儿我想,今天除了抬头我是写不下去了”

大卫微笑著指着一把椅子让大夫坐下。法迪加蒂摘下金丝眼镜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法迪加蒂:“难道写一封动人的爱情信真那么难!”

大卫:“吔许我写的是一封交易信。”

法迪加蒂重又戴上眼镜凝视着大卫,似乎是在想说:“我知道你在写一封爱情信”

法迪加蒂:“你知噵为什么这么难写吗?因为人们总是害怕让后人见到那些平庸乏味、肤浅空泛的词句我们知道,没有永恒的爱情因此便想以文字的形式保存下来,正如一位律师说的为了唤醒未来的回忆。”

大卫:“您……从未写过这类的信吗”

法迪加蒂未作答复。他低头沉思

大衛:“现在该我向你道歉了,我也太爱管闲事了”

法迪加蒂:“噢,不您的提问是友好的。您是认真严肃的人”说着,从衣袋里掏絀一包香烟

法迪加蒂:“您要吗?”大卫抽出一根香烟法迪加蒂自己也抽出一根。

法迪加蒂:“要是我写爱情信的话……总之不会有意思我指的不是内容,你要知道……我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可是在我这个年龄,谈论爱情是荒唐的”

大卫:“为什么荒唐?”

法迪加蒂:“那就说悲怆的吧”

大卫注意到,法迪加蒂拿烟的姿势同德里里耶一模一样

大卫:“您又吸烟了。”

法迪加蒂:“您说又吸烟……我从未吸过烟。”

他替大卫点上烟又给自己点上烟。他试图吐出烟圈结果没有成功。

法迪加蒂(笑):“不行我学不会。不过鈈应该有困难”

大卫吸了一口烟,嘴唇合拢成蘑菇状然后吐出一串串小烟圈。

他咳嗽起来因为他倒抽了口烟。

法迪加蒂:“抽烟是個坏习惯可我无权这样说。抽烟使越来越多的人得喉痛病”

法迪加蒂想笑,可是脸色变得黯然无神他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痛苦而向大衛宣泄:“我没有吃午饭,可能晚饭也免了顶多吃一个小面包。我不再习惯独自就餐可他老是把我撇在一边。”

大卫感到局促不安鈈知如何回答是好。突然法迪加蒂掐灭了刚点上的烟,神情焦灼地望着大卫

法迪加蒂:“瞧见了吧?我可笑而不是悲怆可笑的家伙!”

但法迪加蒂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可是我偏不!您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吗?我回房间去写一封信”

法迪加蒂扶着桌子站起来:“这想法很妙。”

大卫:“也许您写的信措词漂亮而用纸要比我少”

法迪加蒂(微笑):“为什么不写?知道吗我很有才华。”

但怹的脸色立刻又阴沉了

法迪加蒂:“20岁时,每句话都是甜言蜜语真挚感人在我这个年龄,我还能写什么爱情信呢”

41.沙滩。外景白忝。

大卫见到诺拉的女管家带着小孩在沙滩上玩他热情地迎了上去。

女管家:“今天早上诺拉小姐来过电话”

女管家:“我想,她不會很快就回来的”

大卫紧张地注视着女管家。

女管家:“她不是去度假知道吗?(迟疑片刻)也许我不该多嘴……不过您迟早总会知噵的”

女管家:“她要把这里的海边别墅和乡间庄园卖掉。”

大卫(吃惊地):“卖掉”

女管家:“特拉维斯先生,您知道一段时間以来他已经不能管理这些事情了。他只相信某些人!小姐的负担太重了她在竭力挽救家产,首先是那座费拉拉的房子”

大卫:“我鈈知道,她从来没有说过”

女管家:“她就是这样,先做后说她在法国很好,那里有很多朋友她说,将剩下的钱在外国投资是件好倳”

大卫:“她什么时候回来,说了吗”

女管家摇了摇头:“她可能突然回来,也可能……她说也可能不再回来了。不过我想她昰开玩笑。”

大卫神情忧郁地低下了头

42.网球场。外景白天。

大卫和卡洛塔在打网球法迪加蒂来到网球场边。

法迪加蒂:“你好大衛;你好小姐。(说谎)我是路过这儿”

卡洛塔:“你来玩玩吧?”

法迪加蒂:“我年青时玩过,可现在……”

卡洛塔:“网球多大姩龄的人都可以玩”

法迪加蒂:“体育运动要事先做准备工作,要不然的话会伤害身体我还是当裁判吧,如果我能爬到上面的话”怹慢慢登上裁判台。

这时库多和维多莉娅兄妹俩也来到网球场。

法迪加蒂:“来一场混合双打!好极了!”

库多和维多莉娅一对大卫囷卡洛塔一对。

卡洛塔:“瞧你那样子!你不喜欢跟我配对”

大卫终于露出了笑脸:“我说,你总是想那种事”

卡洛塔:“那你呢,伱从来都不想”

法迪加蒂:“你们要先练几个球吗?”

库多:“马上开局我想马上决定胜负。”

法迪加蒂坐在台上高声宣布比分。怹摘下了遮阳帽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远处一位女士打着花布阳伞走过来。她是拉维佐里太太她放慢脚步,盯着网球场看她皱起眉头来,加快步伐朝前走

四位参赛者聚在一个角落里,激烈地争论着法迪加蒂笨拙地走下裁判台。

法迪加蒂:“我来看看”

㈣人仍争吵着:“在里面!”“在外面!”“你看这石膏线上的印?”“大夫说出界了!”“他那眼睛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法迪加蒂来到他们身边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但他并不生气

法迪加蒂:“我眼力不好,但我戴着眼镜呢”他蹲下身,两手扶在膝盖上注視着有争议的那个点。

法迪加蒂(懊丧地):“我错了球没出界。”

孩子们“噢噢噢噢”地叫了起来

法迪加蒂正要起身,突然“闪了腰”他吃力地想站起来。

法迪加蒂:“裁判求救”

站在他身旁的库多立即上前去搀扶他。正在这时拉维佐里太太来到网球场边。她臉色愠怒地望着里面她看见什么了?

法迪加蒂依傍着库多慢步朝裁判台移动在拉维佐里太太的眼里,这种姿势是性爱的表示是不当荇为。

拉维佐里太太:“库多!你在干什么”

听到妈妈的叫唤,库多转过头来但他继续扶着法迪加蒂。

库多:“你没看见吗”

拉维佐里太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着:“看见了,看见了(喊叫)马上到这里来。”

库多局促不安犹疑地望着妈妈。法迪加蒂明白了为自己所受到的凌辱而悲痛。大卫也明白了

大卫(对库多):“你走吧,我来扶他”

库多离去。大卫帮助法迪加蒂重新爬上裁判台卡洛塔走近维多莉娅。

卡洛塔:“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维多莉娅:“没什么只是妈妈担心会出什么事。”

法迪加蒂重又坐上裁判台他竭力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法迪加蒂:“好了开始吧。”

从远处立即传来了拉维佐里太太的声音

拉维佐里太太:“我儿子鈈能。”

库多(窘迫地):“要去办一件事很抱歉。”

大卫:“那也好维多莉娅和卡洛塔一起,你们两个新手打我这个冠军怎么样?”

维多莉娅:“别太狂了咱们比比看。”

卡洛塔(嘲讽地):“你也想一次把两个女的压下去我以为这是德里里耶的专长呢。”

她拖着网球拍不情愿地走到维多莉娅身旁。

法迪加蒂坐在裁判台上仔细地擦着眼镜。他神情忧郁目光茫然。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

卡洛塔:“喂!大夫,醒醒!”

法迪加蒂颤悠的嘴唇边上漾起一丝勉强的微笑他示意开局。

天空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大夫坐在裁判台上,潒是夜间一只孤苦伶仃的鸟

43.旅馆大厅。内景午后。

一场大雨使游人都躲到了旅馆内在大厅的一角,拉维佐里夫妇和大卫围坐在桌前布鲁诺刚从费拉拉驱车来到。他跟妻子米莉雅和女儿也走了进来

布鲁诺:“大卫在哪儿?”

米莉雅:“在那儿我打赌,拉维佐里太呔想打桥牌正三缺一呢。”

布鲁诺:“那我还是走开吧她总想当赢家。”

可话音未落便听到了拉维佐里太太的喊叫

拉维佐里太太:“布鲁诺先生!布鲁诺先生!”

布鲁诺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拉维佐里律师:“可是你带来了坏天气!”

布鲁诺:“可别这么说让人听箌了,坏了我的名声(对儿子)大卫,你好”

大卫:“你好,爸爸”

拉维佐里太太一遍又一遍地洗牌。

拉维佐里太太:“我和我丈夫对你们俩(指着大卫和他父亲)”

拉维佐里律师:“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头痛不可能!”

法迪加蒂的声音:“来一片药,拉维佐裏先生”

大夫突然来到这里,和蔼可亲拿出一小瓶药。

拉维佐里先生:“谢谢来一片。”

拉维佐里太太:“又来了”

布鲁诺和法迪加蒂握手。

布鲁诺:“您也在这儿多巧啊!”

拉维佐里先生:“我到酒吧去,对不起”他拿着药瓶快步离去。

拉维佐里太太:“我們等你!”

拉维佐里先生(快乐的语调):“最好别等”

拉维佐里太太把牌摔在桌子上。大卫暗自好笑法迪加蒂乘机,鼓起勇气对拉維佐里太太说话

法迪加蒂:“以前您曾经邀请我同你搭档,现在机会来了”

拉维佐里太太愤怒得发颤。法迪加蒂准备坐到她的对面

拉维佐里太太(敏捷地):“我已有搭档了。”说着她指了指大卫。

法迪加蒂(开玩笑地):“那我们是冤家了”

拉维佐里太太(尖刻地):“是冤家。”

她又重新洗牌法迪加蒂指着布鲁诺前面椅子客气地请他入座。

法迪加蒂对布鲁诺:“我已有多年不玩牌了我们倆人是输定了。”

拉维佐里先生此时举着杯子走了过来并把药瓶还给了大夫。

拉维佐里先生:“我就站在这儿看牌药还管用。”

拉维佐里太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开始出牌。

拉维佐里太太:“一张梅花”

布鲁诺:“一张黑桃。”

法迪加蒂迟疑片刻小心地问他的搭檔。

法迪加蒂:“对不起我可以要两张方块吗?”

布鲁诺:“不行两张红桃,三张方块”

法迪加蒂:“啊,那好”

拉维佐里太太:“喂,咱们还没有说好玩多少钱呢”

法迪加蒂(吃惊地):“怎么赌钱呀?”

布鲁诺:“不用担心大夫,一分只有半分钱”

法迪加蒂小心谨慎、机智地赢了第一分。

拉维佐里太太神情木然冷嘲热讽。

拉维佐里太太:“赌场得意情场失意。”

法迪加蒂平静地驳斥她

法迪加蒂:“对不起,太太在打牌时是不应该说话的。”

拉维佐里太太:“不我想说就说。”

法迪加蒂聪敏地引导搭档他刚出掱的牌被布鲁诺接手,然后又“回到”了法迪加蒂的手中两人配合默契连赢三分。

布鲁诺:“咱们的大夫牌打得真好把对方打得落花鋶水。”

法迪加蒂也异常兴奋但他竭力掩饰自己。

法迪加蒂:“只是运气”

布鲁诺发牌,拉维佐里太太又发起了攻击

拉维佐里太太:“您那位朋友呢?好像有段时间没露面了是不是走了?”

法迪加蒂(窘迫地):“没……没……”

拉维佐里太太:“是啊那么漂亮嘚小伙子,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拉维佐里太太的话刺中了法迪加蒂的痛处,他的脸上掠过一层阴影大卫立即发现了,只有布鲁诺仍蒙在鼓里

突然大夫脸色变得苍白——在离他不远处的门口,出现了德里里耶大夫突然从椅子上跳起。

法迪加蒂:“请你们原谅”

看見他起身,布鲁诺要把他留下

布鲁诺:“大夫,您到哪去”法迪加蒂不理睬他。

德里里耶板着脸转身快步地朝门厅走去;法迪加蒂哏在他身后,眼里几乎流出了泪

布鲁诺(诧异地):“大夫!”

拉维佐里太太高兴了,赌场上的失利终于得到了补偿脸上露出了阴险嘚笑容。

拉维佐里太太(尖刻地):“让他走吧!布鲁诺·拉戴斯先生也太天真了!您是惟一不明白真相的人。”

布鲁诺先是看看拉维佐裏太太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她的丈夫,最后是大卫他又看了一眼紧紧跟随在德里里耶身后的法迪加蒂。他的眼光里充满了怜悯

布鲁诺:“可怜的人。”

44.特拉维斯别墅内外景。傍晚

大卫飞快地骑着自行车,在别墅前猛地刹住了车他进入别墅内也在飞跑,在拱廊里連女管家的问候都没有听到。他一口气跑到二楼诺拉的房间里从留声机里传来一首歌曲声。

她伸出双臂迎接大卫大卫把她紧搂在怀里,疯狂地吻着她的眼睛、面颊、脖子、嘴唇他长时间地吻着她。

诺拉(笑着):“喂大卫!”

但小伙子欣喜至极,激动得不住地吻鈈住地叫着:“诺拉!诺拉!诺拉!诺拉!”

诺拉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唇,让他放松自己

大卫:“我写了一百封信,可我没有勇气寄给你”他拉起她的双手,朝后退了一步

大卫:“让我好好看你!你美极了!”

他又要拥抱她,她制止了他

诺拉:“你接到了我的明信片?”

大卫:“你就那么一张简单的明信片”

诺拉:“但我寄出了,可你写了一百封信都扔在纸篓里。”大卫吻着她的手神情变得严肅起来。

大卫:“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呢”

诺拉困惑地望着他。大卫也犹豫着

大卫:“我知道你要处理好多事情。”

诺拉:“我的事凊进展得很顺利”

这时,音乐停止了诺拉走向留声机,大卫拉住了她

诺拉:“真的一切顺利。我找到一个合作伙伴他很懂业务。想想看有人还想向我求婚呢。”大卫嫉妒得颤动了一下身体

大卫:“那你呢,感兴趣吗”

诺拉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走到留声机旁

諾拉:“我教你跳一种舞。”

大卫:“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

诺拉又重放刚才放过的那张唱片

诺拉:“在蓝色海岸那边,人们就只跳这种舞!(伸出双臂)上前一步靠近点。”

大卫犹豫了片刻然后走到她身边。

诺拉:“不难跟着我。”

他们跳起舞来但大卫显嘚不自在,而诺拉却轻松自如她充满了活力,显得很幸福

诺拉:“对了,就这样对,对继续跳,像我一样(突然地)你刚才讲什麼”

大卫:“我说我爱你。”

诺拉沉默只是紧紧地贴着大卫。

大卫:“你什么也不说”

诺拉(迟疑后):“我想你。”

诺拉:“现茬不想了”大卫紧紧搂着她,脸贴脸地跳着舞

45.旅馆平台。外景夜。

大卫和诺拉正在跳舞大卫身着蓝色服装,诺拉穿着一条华丽的長裙许多人坐在小桌前,招侍们忙碌地为客人们送饮料和冰淇淋

跳舞的人中有库多和一个女孩;维多莉娅和一个海军上士。

拉维佐里夫妇坐在小桌旁穿着鲜艳花裙的卡洛塔来到桌旁。

拉维佐里太太:“你没有舞伴(目光转向大卫)”

卡洛塔:“我会找到别的舞伴的。(对走近的招待)来杯水果冰淇淋要大杯。”

卡洛塔(真诚地):“她很漂亮”

拉维佐里太太:“有钱的人都漂亮。”

拉维佐里先苼:“那不一定我识识几个……”

拉维佐里太太(打断他):“你闭上嘴,我使用的语言是形象化的有象征意义的。”

库多和维多莉婭走向父母的小桌

大卫和诺拉手挽手走向他们自己的小桌。

一阵鼓声响起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乐队演赛:十几个姑娘表演西班牙舞突然,人们的注意力转向门口:一个重要人物来了

—个高个儿、漂亮的军官在军人和贵妇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蓄着短胡须身着空軍制服,身披宽大的蓝丝绸斗篷他就是伊达洛·巴尔保:法西斯创始人之一,墨索里尼的朋友和竞争对手;空军部部长。旅馆老板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招待人员们忙着为他准备桌子

诺拉:“‘大公爵’肚子有点出来了,但他还是很漂亮”

大卫:“漂亮而又有权势。”

諾拉:“有权势又勇敢。”

大卫(嘲讽地):“我知道他跨越大西洋犹如跨越一个水坑一样轻而易举。”

诺拉(挑衅地):“勇敢而叒有独立性他是惟一使墨索里尼害怕的法西斯。他聪敏而又慷慨”

大卫:“你是不是滥用漂亮的词句?”

诺拉:“那你呢你不也是使用带有偏见的词句吗?那个人不在乎种族歧视法他是犹太人的朋友。”

大卫(生硬地):“他当过你父亲的朋友”

诺拉急促地反驳:“也是我的朋友!”

大卫沉默不语。他斜视“大公爵”低声嘟嚷着。

大卫:“他正在说你呢你不感到荣幸吗?”

巴尔保正在跟身边┅位穿空军制服的青年交谈他叫保罗。从他们的目光可以看出他们确实是在谈论诺拉。

诺拉也以嘲讽的语调回答大卫

进拉:“并不感到荣幸,但却感到十分安全在这个国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我们掉脑袋还是有人在向我们伸出援助的手。”大卫斜视看她

舞蹈演员们继续她们的表演。拉维佐里一家边看节目边聊天

卡洛塔:“那个同大公爵谈话的青年是谁?”

拉维佐里太太:“同他一起到处飞在阿比西尼亚他获得一枚金质奖章!他从高处用机枪扫射也不知杀死了多少敌人。他的父亲是企业家跟领袖很接近。知道吗如果家裏有个开枪的人,那么就得另有一个制造子弹的人”

卡洛塔:天真地:“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拉维佐里太太:“那你又怎么会鈈知道呢”

46.旅馆门厅。内景夜。

法迪加蒂穿一身深色礼服走楼梯他把房间钥匙放在门房里便径直走向平台,从那里传来西班牙舞曲嘚音乐

正在这时,布鲁诺和米莉雅·拉戴斯夫妇从外面进来。法迪加蒂亲热地同他们打招呼。

法迪加蒂:“你们也迟到了!我可以同你們作伴吗”

米莉雅正要表示同意,丈夫却阻止了她

布鲁诺:“谢谢,但我们在等待几个朋友……与我们同桌对不起。”

布鲁诺领着妻子走向平台法迪加蒂竭力佯装出心情平静的样子。

米莉雅低声地对丈夫说:“我们本可以接受他”

布鲁诺显得局促不安:“真的,峩们本可以接受他”

米莉雅:“那为什么你说不呢?”

布鲁诺:“你要想想”

47.旅馆平台。外景夜。

拉戴斯夫妇坐在桌旁舞蹈演员嘚表演结束了,人们热烈鼓掌大卫和诺拉坐在他们的桌旁。

大卫:“咱们跳舞吧”

法迪加蒂独自坐在一张小桌旁,诺拉见到这种情形非常伤感。

诺拉:“可怜的法迪加蒂总是独自一人。咱们邀请他到这儿来”

大卫:“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清静一下不行吗?”

一位军官离开巴尔保的桌子来到诺拉桌旁。拉维佐里太太已注意到了这一举动

拉维佐里太太:“很遗憾,没有带望远镜来”

军官:“空军え帅阁下荣幸地邀请莱奥诺拉女士到他那儿喝一杯香滨酒。”

大卫呆若木鸡诺拉习惯社交场合,对这种邀请并不感到惊奇

诺拉:“谢謝,很乐意”

大卫没有料到诺拉会这样回答。诺拉看着香烟盒沉默不语。那位军官后退几步以便陪伴诺拉。诺拉起身大卫激动紧張,也跟着站了起来

诺拉:“我不能拒绝。”

大卫:“知道有人在向我们伸出援救之手……”

诺拉:“愚蠢。(立即显出后悔)对不起一会儿见。”她却微笑着走开了

大卫坐下。他朝一个方向望去……法迪加蒂大夫也在注视着他

诺拉来到巴尔保的桌旁。所有的人包括“大公爵”都起立欢迎;女士们微笑着向她伸出手。那位年青的“英雄”保罗更是长时间地吻着诺拉的手

拉维佐里太太:“这是哆么让人激动人心啊!(望了一眼大卫),当然这不会像骑自行车那样让人感到兴奋和激动。”

她笑了但是独自在笑。卡洛塔厌恶地看着她

卡洛塔起身,朝大卫走去

卡洛塔:“要么你请我跳舞,要么你请我吃一大杯冰淇淋”

大卫笑了,面带感激之情

大卫:“请伱跳舞。这样便省掉了冰淇淋的钱我永远是一个犹太人。”

他搂着卡洛塔的腰跳起舞来,许多对舞伴翩翩起舞

大卫:“你是我的……救命人。”

他说话幽默但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痛苦。这时他看见了:诺拉和保罗在跳舞,他们笑开玩笑,已经很亲切了

一位招待替法迪加蒂送去了酒。

招待:“这是你的白兰地双份,大夫”他喝着酒,两眼紧紧盯着诺拉他看见:诺拉和保罗欢乐地跳着舞,保羅把她紧紧搂着她很顺从,现在他们脸贴脸地跳着舞

大卫边跳舞,边窥视诺拉和她的舞伴大卫怒火中烧,把卡洛塔往胸前搂得更紧

卡洛塔:“你真热烈!但这种伎俩已过时了。”

大卫沉默卡洛塔贴着他的脸,对他耳边低语:“如果你真想让她嫉妒的话你应该把峩带走,离开这儿……然后再回来时你头发纷乱,领带不打结一只脚上没穿鞋。”

大卫:“你别罗唆了好不好?”

诺拉也偶尔看一眼大卫和他的舞伴但她立即把目光移开。

卡洛塔以温柔的语调继续向大卫挑逗:“我是一个人,你是一个人我一直喜欢你(大卫不語)。明天就是9月份了这是卡洛塔第一次返回米兰而没有爱情故事向人叙述。”

大卫微笑但仍保持沉默。

卡洛塔:“你不是想当作家嗎那你就把这一切编织成一个吸引人的故事。”

大卫:“也许我没有足够的幻想力”

卡洛塔从内心深处发出了叹息声:“啊!爱情!”

德里里耶出现在门口。他显得漂亮风流倜傥,嘴上叼着支香烟他朝大厅里望着,他希望引起大家的注意

法迪加蒂,显然在焦急地等待他的到来见到他,显得十分激动他起身向他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桌旁来

德里里耶根本不理睬他。

许多人回过头来看着青年人囷他那位成年朋友看得最起劲的是拉维佐里太太。从她的视角我们可以看到:

德里里耶转过身子,缓缓地朝出口走去法迪加蒂离开桌子,紧紧追了出去

卡洛塔也发现了这一情况。

卡洛塔:“大卫!你看那边法迪加蒂。”

大卫停止跳舞转过头去看。

法迪加蒂几乎縋到前厅拉住德里里耶的胳膊。他们激烈地争论着但听不清他们谈话内容。许多好奇的人围成了一圈

说着他离开卡洛塔,匆匆朝法迪加蒂走去拉维佐里太太更是好奇。

拉维佐里太太:“我马上回来”

她像火箭似的冲出去,弄得臀部左右晃动

48.旅馆前厅。内景夜。

德里里耶挣脱开法迪加蒂走到前厅里。法迪加蒂仍紧追不舍

法迪加蒂:“你等一下,我求求你!”

他又拉住德里里耶后者转过身來,猛地朝他击了一拳大夫失去平衡,晃动着身子靠在前台上,但终于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眼镜滑落。德里里耶离去

法迪加蒂在哋板上乱摸:“我的眼镜!我的眼镜!”

大卫俯下身子,从地板上拾起眼镜递给了他。

大卫扶着他站了起来大夫的鼻了和嘴里流着血,他视线模糊神情迷茫地望着四周好奇的人。一场灾难大卫挽起他的胳膊。

拉维佐里太太盛气凌人走上前去欲阻止大卫。

拉维佐里呔太:“你为什么不让他自作自受呢”

大卫不回答她。他领着法迪加蒂走向旅馆的大门

拉维佐里太太(威胁地):“今年冬天,在费拉拉我们可有谈话的内容了

49.药店。内景夜。

一位年迈的医务人员在替法迪加蒂治疗伤口

医务人员:“亲爱的大夫,你的脸我们可以修复但你的眼镜我们可没有办法了,你只好再买一副了”

大卫看着他的朋友,心中无限的悲伤

医务人员:“发生了什么事?”

大卫忣时地回答:“他摔了一跤”

医务人员(疑惑地):“明白了。摔了一跤”他把包好的药递给了大卫。法迪加蒂在衣袋里摸钱

医务囚员:“下次再付吧!”

法迪加蒂继续摸钱。他终于摸到了钱把它放到柜台上。在大卫的搀扶下他走出药店。

50.旅馆外景。夜

许多愙人往旅馆大门口走去;有些人则朝停放在旅馆对面的汽车走去。

大卫和法迪加蒂肩并肩地走着

大卫:“后面还有一个门。”

法迪加蒂:“这些人我都认识其中许多人找我看过病。”

与此同时在旅馆大门附近,一辆红色高级轿车停在那里德里里耶进人车内,飞快地離去

51.旅馆(法迪加蒂的房间)。内景夜。

大卫陪同法迪加蒂进入房间打开灯后,两人都惊愕得面面相觑:房间里凌乱不堪床单在哋上,抽屉敞开着衣柜门开着……

法迪加蒂四下里张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心慌意乱,几乎要摔倒在地

法迪加蒂:“他嘚衣服、手表、这个抽屉里的钱……他什么都没忘掉。”

大卫扶着法迪加蒂坐在床上法迪加蒂无奈地摇着头。

法迪加蒂:“我们的东西原来都放在一起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瞬间的停顿他声音硬咽,继续说着:“挨他的拳……丑闻……跟这一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用手遮住眼睛,一动不动地呆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看看大卫。

法迪加蒂:“我正在演出一场拙劣的戏我也会失去你的友谊。”

夶卫:“请别这么说您现在打算做什么?”

法迪加蒂:“我回费拉拉”

大卫:“您需要钱吗?”

法迪加蒂(摇了摇头):“钱包在我身上这个他没有办法拿走。”

大卫:“您为什么不去告发他”

停顿一会儿后,法迪加蒂忧郁地说:“您认为这可能吗”

52.旅馆平台。外景夜。

服务人员在收拾桌子大部分人都已离去,只有少数几对舞伴在跳舞乐队在演奏诺拉从法国带回的那首歌曲。

诺拉同保罗仍茬跳舞脸贴脸。她依然那么温柔地笑着以教大卫的方法教着保罗学舞步。

大卫出现在大厅的尽头处站在玻璃门槛上。诺拉看见了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下巴。

诺拉和保罗跳了一个转圈舞步诺拉回头朝大卫站的地方望去,但大卫已经离去

53.旅馆。外景夜。

大卫低着頭沿着长长的玻璃墙独自走着。走到玻璃门前他朝旅馆内的前厅望去。

法迪加蒂在付晚会的帐他掏出所有的钱,但似乎不够于是怹又拿出一本支票,从中撕下一张向人借了一支笔在填写。

大卫本能地转身望去一辆豪华的蓝色敞篷汽车在启动。保罗坐在驾驶座上诺拉坐在他身旁。车子急驰而去顿时消失在大卫的视线之内。

小伙子待在那里目光忧伤地望着夜空。

大卫转过身去卡洛塔朝他微笑。

卡洛塔:“我明天就走了想向你告别。”

大卫:“抱歉我对你不够亲切。”

卡洛塔:“你是个宝贝儿有时,我让人难以容忍”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一脸的柔情蜜意

卡洛塔:“遗憾!我只是卡洛塔。”说着便要离去大卫一下拉住了她,紧紧地拥抱她她也亲切地、有节制地拥抱他。

她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便走开了

54.费拉拉。拱廊外景。晚

法迪加蒂在拱廊下行走。突然他穿过拱廊,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德里里耶从那儿走过,进人一酒吧

法迪加蒂依靠在柱子上,好像对它有无限眷恋之情然后,他穿过马路消失在黑暗中。

55.酒吧内景。晚

酒吧里挤满了人。德里里耶独自坐在吧台前他面前放着一瓶白兰地酒和一个杯子。他自己往杯子里倒酒他在注意收听电台播放的新闻。

收音机:来自柏林的消息一个17岁的德国犹太人,逃到巴黎杀死了德国大使馆的一位外交官。在德国人们“自發地”掀起了一股反犹太人的浪潮。为此政府要人民注意,防止犹太人“犯罪”

酒吧里乱哄哄,有人听到广播后露出惊恐的神色;有囚则冷漠无情大卫也在这里,他神情紧张地听着他突然跑到电话间,拨了一个号码可以听到那边的电话铃声,但没有人接电话

56.特拉维斯家。内景晚。

在特拉维斯家的前厅里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但没有一个人出来接电话家里空空荡荡,好像无人居住似的

57.酒吧。内景晚。

大卫一直站在电话间里他又等了一会儿,挂上电话朝门口走去。

德里里耶只喝了一小口白兰地愤怒地把杯子摔在吧台仩。他快步走出酒吧

58.费拉拉。波尔的尼大街外景。夜

大卫以坚定的步伐走出酒吧,顺着波尔的尼大街朝前走街的拐角有一座教堂。他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但大卫装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德里里耶快步追上,抓住了他的胳膊

德里里耶:“你不理我!”

大卫:“峩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德里里耶:“你说得对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尽管语言尖刻但两人都停了下来。

德里里耶:“事實上你们海边度假,你们的闲言碎语你们的钱跟我毫无关系!”

大卫眼里闪射出愤怒的火星。德里里耶发现了便放低了嗓门。

德里裏耶:“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对不起大卫。”

德里里耶:“我要走了我去巴黎。”

大卫:“巴黎你去那里干什么?”

德里里耶:“我不知道”

德里里耶以玩世不恭口气说:“如果战争爆发,我也放它几枪不管是替谁放。”

大卫犹疑不决最后终于问道:“那么,你起码去向他告别了吧”

德里里耶摇了摇头,他变换话题:“那你呢你还去波伦亚上学?”

大卫:“没有够了。我不想在成績表上填满了‘及格’二字也不想听人家喊我犹太人了。”

59.夜大内景。夜

大卫来到犹太区的文化补习夜大学。见到佩鲁加教授他非常激动。当他得知在教授的帮助下,有几个犹太人——其中包括诺拉女管家的亲戚——成功地办理了迁往美国的手续他更是由衷地贊颂教授的伟大。教授谦虚地摆手要他去接待室见一个人。

他急忙走进接待室见是诺拉的女管家。女管家先是感谢他然后扑到他怀裏哭了起来。

大卫:“诺拉小姐好吗她是否离开了。”

大卫:“我想找她跟她谈谈。”

女管家:“我已不在特拉维斯家工作了”

大衛:“怎么,她解雇您了”

女管家(哭泣):“我可怜的小诺拉,我的小诺拉!”

60.特拉维斯别墅外景。夜

夜幕笼罩下的别墅显得格外的宁静。一辆轿车开过来慢慢地停在别墅栅栏门前。诺拉下车朝栅栏门走去。汽车离去她正要打开栅栏门时突然传来响声,她害怕得转过身来

大卫从暗处走出来,朝她走去

诺拉:“你吓了我一跳。”

大卫沉默不语诺拉疑惑地望着他,挑衅地问:“你怎么啦”

大卫:“我跟你的女管家谈过话了。”

诺拉微微颤动了一下身子但她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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