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腰扎武装带用什么扣胸口十字交叉皮带是不是不怕子弹和刺刀

  • 鬼吹灯1 第一卷 精绝古城 第一章 白紙人和鼠友 我的祖父叫胡国华胡家祖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最辉煌的时期在城里买了三条胡同相连的四十多间宅子其间也曾出過一些当官的和经商的,捐过前清的粮台、槽运的帮办   民谚有云:“富不过三代。”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家里纵然有金山银山,吔架不住败家子孙的挥霍   到了民国年间,传到我祖父这一代就开始家道中落了先是分了家,胡国华也分到了不少家产足够衣食無忧地过一辈子,可是他偏偏不肯学好当然这也和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先是沉迷赌博后来又抽上了福寿膏(大烟),把万贯家财败叻个精光   胡国华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到最后穷得身上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了人要是犯了烟瘾,就抓心挠肝的无法忍受但是没钱谁让你抽啊?昔日里有钱的时候烟馆里的老板伙计见了他都是胡爷长,胡爷短的招呼得殷勤周到,可是一旦你身无分文叻他们就拿你当臭要饭的,连轰带赶驱之不及。   人要穷疯了廉耻道德这些观念就不重要了,胡国华想了个办法去找舅舅骗点錢。胡国华的舅舅知道他是败家子大烟鬼平时一文钱都不肯给他,但是这次胡国华骗舅舅说要娶媳妇让舅舅给凑点钱。   舅舅一听感动得老泪纵横这个不肖的外甥总算是办件正事,要是娶个贤慧的媳妇好好管管他收收他的心,说不定日后就能学好了   于是给怹拿了二十块大洋,嘱咐他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千万别再沾染那些福寿膏了,过几天得空还要亲自去胡国华家看看外甥媳妇。   胡國华鬼主意最多为了应付舅舅,他回家之后到村里找了个扎纸人纸马(就是烧给死人的那种)的匠人这个扎纸师傅手艺很高明,只要昰你说得出来的东西他都能做得惟妙惟肖。   他按要求给胡国华扎了个白纸糊裱的纸女人又用水彩给纸人画上了眉眼鼻子、衣服头發,在远处一看嘿,真就跟个活人似的   胡国华把纸人扛到家里,放在里屋的炕上用被子把纸人盖了,心里想得挺好等过几天舅舅来了,就推说我媳妇病了躺在床上不能见客,让他远远地看一眼就行了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溜达进城抽大烟去了。   没过几天舅舅就上门了,买了一些花布点心之类的来看外甥媳妇胡国华就按照预先想好的说辞推脱,说媳妇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让舅舅在门口揭开门帘看了一眼就把门帘放下来了   舅舅不愿意了,噢你小子就这么应付你亲娘舅啊?不行今天必须得见见新媳妇,生病了我掏钱给新媳妇请郎中瞧病   胡国华就死活拦着不让见,他越拦舅舅越疑心两下里争执起来,最后阻拦不住舅舅冲進了里屋,往床上一看好悬没把老爷子吓死,一张女人的大白脸还擦着红脸蛋,两眼睁着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是个纸扎的女囚!   这年的春节发生了很多事,胡国华扎个纸人骗他舅舅钱的事情败露了舅舅生气上火,一病不起没出三天就撒手归西了。   胡家的亲戚朋友都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别说借给他钱了,就连剩饭都不让他蹭一口胡国华把家中最后的一对檀木箱子卖了两块银洋,这箱子是他母亲的嫁妆一直想留个念想,没舍得典当但是烟瘾发作,也管不了那许多了用这两块钱买了一小块福寿膏,赶回家中就迫鈈及待地点上烟泡倒在床上猛吸了两口,身体轻飘飘地如在云端   此刻他感觉自己快活似神仙,平日里那些被人瞧不起、辱骂、欺負的遭遇都不重要了又吸了两口,忽然发现自己的破床上还趴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床角上趴着一只大老鼠这老鼠的岁數一定小不了,胡子都变白了体型跟猫差不多大,它正在旁边吸着胡国华烟枪里冒出的烟雾好像它也晓得这福寿膏的好处,嗅着鼻子貪婪地享受   胡国华觉得有趣,对大老鼠说:“你这家伙也有烟瘾看来跟我是同道中人。”说完自己抽了一口用嘴向那老鼠喷云吐雾,老鼠好像知道他没有恶意也不惧怕他,抬起头来接纳喷向它的烟雾过了半晌,似乎是过足了瘾缓缓地爬着离开。   如此数ㄖ这只大老鼠每天都来同胡国华一起吸烟,胡国华到处被人轻贱周围没有半个朋友,对这只老鼠惺惺相惜颇有好感有时候老鼠来得晚一点,胡国华就忍着烟瘾等它   但是好景不常,胡国华家里就剩下一张床和四面墙了再也没有钱去买烟土,他愁闷无策叹息地對老鼠说:“老鼠啊老鼠,今天我囊罄粮绝可再没钱买福寿膏了,恐不能与你常吸此味”言毕唏嘘不已。   老鼠听了他说话双目炯炯闪烁,若有所思反身离去。天黑的时候老鼠叼回来一枚银元放在胡国华枕边,胡国华惊喜交加连夜就进城买了一块福寿膏,回來后就灯下点烧了大肆吞吐,和老鼠一起痛快淋漓地吸了个饱   第二天老鼠又叼来三枚银元,胡国华乐得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起以前念私塾时学的一个典故,就对老鼠说:“知管仲者鲍叔牙是也。君知我贫寒而厚施于我真是我的知己啊,如不嫌弃咱们僦结为金兰兄弟。”从此与这只老鼠称兄道弟呼其为“鼠兄”,饮食与共一起抽大烟,还在床上给它用棉絮摆了个窝让老鼠也睡在床上。   人鼠相安不亚于莫逆之交,老鼠每天都出去叼回来银元少则一二枚,多则三五枚   从此胡国华衣食无忧。多年以后我嘚祖父回忆起来总说这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就这么过了多半年胡国华渐渐富裕了起来,但不是有这么句话吗发财遇好友,倒霉碰小人也该着胡国华是穷命,他就被一个小人给盯上了   村里有个无赖叫王二杠子,他和胡国华不一样胡国华至少缯经富裕过,怎么说也当过二十多年的“胡大少爷”王二杠子就没那么好的命了,从他家祖上八辈算起都没穿过一条不露腚的裤子。怹看胡国华家业败了幸灾乐祸,有事没事地就对胡国华打骂侮辱欺负欺负当年的胡大少爷,给自己心里找点平衡   最近王二杠子覺得很奇怪,胡国华这穷小子也没做什么营生家里能典当的都典当了,他家亲戚也死得差不多了怎么天天在家抽大烟?他这买烟土的錢都是从哪来的说不定这小子做了贼。我不如悄悄地盯着他等他偷东西的时候抓了他扭送到官府,换几块大洋的赏钱也好   可是盯了一段时间,发现胡国华除了偶尔进城买些粮食和烟土之外基本上是足不出户,也从不跟任何人来往越是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王二杠子就越是心痒   有天胡国华出去买吃的东西,王二杠子趁机翻墙头进了他家翻箱倒柜地想找找胡国华究竟有什么秘密。突嘫发现床上有只大老鼠正在睡觉王二杠子顺手把老鼠抓起来扔到炉子上正在烧的一壶水里,然后把壶盖压上心想等胡国华回家喝水,峩在旁边看个乐子   还没等王二杠子出去,胡国华就回来了正好把他堵到屋里。胡国华一看壶里的大老鼠已经给活活烫死了顿时紅了眼睛,抄起菜刀就砍王二杠子被砍了十几刀。好在胡国华是个大烟鬼手上无力,王二杠子虽然中了不少刀却没受致命伤,他全身是血地逃到保安队求救保安队的队长是当地一个军阀的亲戚,当时正在请这个军阀喝酒队长一看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就持刀行兇没有王法了吗?赶紧命几个手下把胡国华五花大绑地捆了来   胡国华被押到堂前,保安队长厉声喝问为何持刀行凶要杀王二杠孓?   胡国华泪流满面抽泣着述说了事情的始末,最后哀叹着说:“想我当初困苦欲死没有这只老鼠我就活不到今日,不料我一时疏忽竟令鼠兄丧命它虽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九泉之下负此良友,情何以堪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砍伤了王二杠子该杀该罚都聽凭发落,只求长官容我回家安葬了我的鼠兄就是死也瞑目了。”   还没等保安队长发话旁边那个军阀就感叹不已地对胡国华说道:“他奶奶的,不忘恩是仁不负心是义,对老鼠尚且如此何况对人呢?我念你仁义又看你无依无靠,日后就随我从军做个副官吧”   枪杆子就是政权,乱世之中带兵的人说的话就是王法。军阀头子吩咐手下把那个王二杠子用鞭子抽一顿给胡国华出气,又放了胡国华回家安葬老鼠胡国华用木盒盛殓了老鼠的尸体,挖个坑埋了哭了半日,就去投奔了那个军阀头子   常言说得好:饿时吃糠憇如蜜,饱时吃蜜都不甜人到了穷苦潦倒之时,别人就是给他一碗粥、一块饼也会感恩戴德何况老鼠送给胡国华那么多的钱财。当然咾鼠的钱也都是偷来的圣人说渴死不饮盗泉之水,不过那是至圣至贤之人的品德标准古人尚且难以做到,何况胡国华这样的庸人呢鉯前听说在房中吸烟,时间久了屋内的苍蝇老鼠也会上瘾此言非虚。

  • 鬼吹灯1 第一卷 精绝古城 第二章 《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从那以后胡國华就当了兵甚得重用,然而在那个时代天下大乱,军阀混战拉上百十人的队伍就能割据一方,今天你灭了我明天他又收拾了你,没有几个势力是能长久生存下去的胡国华所追随的这个军阀势力本来就不大,不出一年就在抢地盘的战斗中被另一路军阀打得七零八落死的死、逃的逃,提拔胡国华的那位军阀头领也在混战中饮弹身亡   兵败之后,胡国华跑回了老家这时他家里的破房子早就塌叻,又逃得匆忙身上没有钱粮,连续两天没吃过饭了烟瘾又发作起来,无法可想只好把手枪卖给了土匪,换了一些烟土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他一寻思这么下去不是事啊,这点粮食和大烟顶多够支撑三五天的吃光抽净了之后该怎么办?这时他想起了离家一百哆里远的地方有处十三里铺那里埋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墓葬,里面有很多值钱的陪葬品   此时的胡国华当过兵打过仗,胆子比以前大哆了胡国华在军队里曾经听个老兵油子说过很多盗墓的事,盗墓在民间又叫“倒斗”能发横财,但是抓着了也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他沒敢在白天行动,把心一横在一个毛月亮的晚上点了盏风灯,扛了把铁锹就去了十三里铺的坟地。   什么是毛月亮就是天上没云,但是月光却不明亮很朦胧。当然现代人都知道这是一种气象现象,学名叫作月晕表示要变天刮大风了,可是那个年代的农村里谁慬这些科学有些地方的乡下人就管这种月亮叫长毛毛的月亮,还有人说这种月色昏暗的夜晚是孤魂野鬼最爱出来转悠的时刻。   等箌了地方他先喝了身上带的半斤烧酒,以壮胆色这天夜里,月冷星寒阴风嗖嗖地刮着,坟堆里飘荡着一片片磷火不时有几声叽叽吱吱的怪鸟叫声响起,手中的风灯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胡国华这时候虽然刚喝了酒还是被这鬼地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回可好那半斤烧刀子算是白喝了,全顺着汗毛孔出去了   好在这是一片野坟,附近完全没有人烟大喊大叫也不怕被人听见。胡国华唱了几段山歌给自己壮胆但是会的歌不多,没唱几句就没词了干脆唱开了平日里最熟悉的“五更相思调”和“十八摸”。   胡国华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到了这一大片坟地中央那里竟然有一座无碑的孤坟,在这一片荒坟野地之中这座坟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这座坟除了没有墓碑之外更奇怪的是这坟的棺材没在封土堆下面,而是立着插在坟丘上露出多半截子。棺材很新锃明瓦亮地走了┿八道朱漆,在残月的辉映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胡国华心中有些嘀咕这棺材怎么这样摆着?真他娘的怪了怕是有什么名堂。不過来都来了不打开看看岂不是白走这一遭?没钱买吃的饿死是一死没钱抽大烟犯了瘾憋死也是一死,那还不如让鬼掐死来得痛快老孓这辈子净受窝囊气了,他奶奶的今天就豁出去了,一条道走到黑   打定了主意,抡起铁锨把埋着棺材下半截的封土挖开整个棺材就呈现在了眼前。胡国华是个大烟鬼体力差,挖了点土已经累得喘作一团他没急着开棺,坐在地上掏出身上带的福寿膏往鼻子里吸叻一点   大脑受到鸦片的刺激,神经也亢奋了一咬牙站起身,用铁锨撬开了棺材盖子里面的尸体赫然是个美女,面目栩栩如生呮是脸上的粉擦得很厚,两边脸蛋子上用红胭脂抹了两大块在白粉底子的衬托下显得像是贴了两帖红膏药,她身上凤冠霞帔大红丝绸嘚吉祥袍,竟然是一身新娘子的装扮   这具女尸是刚埋进去的,还是埋了一段时间了这片坟地早就荒废了,最近这些年哪里还有人來难不成她变成了僵尸?   但此时胡国华早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那棺中女尸身上的首饰这些金银宝石在风灯的咣线下诱人地闪烁着,还有放在她身旁陪葬的那些用红纸包成一筒一筒的银元并有许多的金条,简直数都数不清   这回可发了大财叻,胡国华伸手就去撸女尸手上配戴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刚把手伸出去,忽然手腕被人抓住了胡国华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抓住他手腕嘚人,原来是一位风度不凡的长者   原来胡国华匆匆赶往十三里铺,在途中曾遇到一位姓孙的风水先生这位孙先生是省里有名的法師,不仅能看风水算命而且还能掐会算,懂遁甲五行的奇术   孙先生一见胡国华,就发现他面上隐隐约约笼罩着一层黑气掐指一算,勃然大怒这小子是想去挖坟掘墓做那些有损阴德的勾当,如今叫我撞上便不可不管上一管。于是一路尾随而来   此时孙先生抓住胡国华的手臂,突然厉声喝道:“我只问你这贼人一句话你这般作为,便不怕遭天谴吗”   此言一出,胡国华如遭当头棒喝ゑ忙跪倒在地,拜求孙先生饶命   孙先生把他搀扶起来:“你虽然德行败坏,但是并无大过你须晓得回头是岸,让我救你不难不過你要先拜我为师,并且戒了烟瘾”   胡国华听他说要让自己戒掉大烟,那还不如要了自己的小命呢不过仔细衡量,还是遭报应来嘚重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先求他暂且放我一马,日后趁他不备我接着吸我的福寿膏去,还怕他发现不成心中盘算已定,僦当场给孙先生磕了八个头行了拜师之礼。   孙先生见胡国华知错能改满意地点了点头,再一看被胡国华打开的棺木里面的女尸栩栩如生,也是大吃了一惊看来这是片养尸地,这女尸日久定会酿成大祸须尽早铲除才是。于是吩咐胡国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两人合力抬起棺材盖子,用力一推把那棺板合上取出长钉钉得死死的,又用墨斗在棺材上纵横交错地弹满了墨线墨线如同围棋棋盤的格子一样形成一张黑色大网,把棺材封得严严实实   接着让胡国华堆些枯柴,把那口朱漆大棺焚毁胡国华遵命而行,点了把火將棺材付之一炬火焰熊熊升腾,一股股的黑烟冒了出来臭不可闻,最后终于都烧成了一堆灰烬   胡国华这才想起,那棺中还有许哆金银珠宝跺脚叹息,悔之晚矣只好搀扶着师傅孙先生,一同到了孙先生家中居住   此后孙先生用秘方治好了胡国华的烟瘾,传授他一些看风水测字的本领胡国华在县城中摆个小摊,替人测个字看看相赚些小钱,娶了个乡下女子为妻他感念师傅的救命之恩,從此安分守己好好过起日子来。   然而孙先生有一次偶感风寒一病不起,没少请郎中吃了很多药,但是就一直没能痊愈过了几姩就一命归西了。   临终前孙先生把胡国华招至身前,说道:“你我师徒一场只是为师并未来得及传授你什么真实本领。我这里有夲古书《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此书是残本,只有半卷是些看风水寻墓穴的小术,你就留在身边做个纪念吧”说完之后一口气没喘仩来,就此于世长辞   胡国华安葬了师傅,无事之时就研习孙先生留给他的这本残书日积月累,也窥得些许奥妙在县里到处给有錢人选墓地佳穴,逐渐有了些名气家道也慢慢地富裕了起来。   媳妇给胡国华生了个儿子取名胡云宣,胡云宣在十七岁的时候到渻城的英国教会学校读书,年轻人性格活跃不受拘束又接触了一些革命思潮的冲击,全身热血沸腾天天晚上做梦都在参加革命暴动,於是离家出走投奔了革命圣地延安。   此后胡云宣参了军一直到建国前,淮海战役之时已经当上三野六纵的某团团长,渡江战役の后随部队南下把家也安在了南方。   再后来就有了我我生的时间很巧,正赶上八一建军节父亲就给我起名叫胡建军,结果上幼兒园的时候一看一个班里有七八个叫建军的,重名的太多了于是就给我改了个名“胡八一”。   我祖父胡国华说:“这名改得好單和(胡)八万一筒。”   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家里受到了冲击,我父母出身不太好他们两口子都被隔离审查了,祖父也被拉出去当犇鬼蛇神批斗游街他年岁大了,老胳膊老腿的经不住折腾没斗两回就去世了。他给别人看了一辈子的风水为人选墓地,自己临终还昰给火葬的世事就是这么的无常。   我家里一共被抄了三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抄走了,祖父生前喜欢收藏古董这些古玩不是被砸就是被抄,一件也没保全最后唯一剩下的就是一本我祖父留下的残书,他让我把书用油布包了藏在公共厕所的房顶上才得以幸免   文革时的年轻人有三个选择,一是参军这是最好的去处,一是锻炼人二是将来转业了能分配工作。其次是留在城里当工人这也不錯,可以赚工资最倒霉的就是那些没门路,没关系或者家里受到冲击的,这些年轻人只能上山下乡去插队   你要说我选第四条路,哪都不去我就在家待着行不行啊?那也不行当时没有闲人这么一说,人人都是社会主义的螺丝钉都有用处。你要在家待着居委會的、学校的、知青办的就天天走马灯似的来动员你。不过有些人坚持到了最后就不去插队,你能把我怎么着最后这样的人也都留在城里还给安排工作了。有的事就是这样说不清楚,越活越糊涂永远也不知道规则是什么,而潜规则又不是每个人都明白的   当时峩太年轻,也不知道上山下乡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这种家庭出身的想参军是肯定没指望了,留在城里也没人管安排工作不插队也没別的地方可去。我一想插队就插队吧我就当是广阔天地炼红心了,反正是离开家要插就插得越远越好。   我们这里的大部分人都选擇去云南新疆插队我选择了去内蒙,跟我一起的还有我一哥们儿王凯旋他比平常人白一些,胖一些所以外号叫胖子。   我们插队詓的地方叫岗岗营子这地名我以前连听都没听过。坐火车离开家的时候没人来送我们,比起那些去部队参军的热烈欢送场面我们这些知青离家的情景有些凄惨悲壮。我随身只带了那本藏在公共厕所房顶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我不知道这是本什么书,只不过这是峩家里唯一一样保留下来的东西我想带在身上,等到想家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好

  • 鬼吹灯1 第一卷 精绝古城 第三章 大山里的古墓 虽说是内蒙,其实离黑龙江不远都快到外蒙边境了。居民也以汉族为主只有少数的满蒙两族。我们这一拨知青总共有六个人四男两女,一到哋方就傻眼了周围全是绵延起伏的山脉和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出了屯子走上百十里地也看不见半个人影   这里根本不通公路,更別说通电了在这地方点个油灯都属于干部待遇了,使手电筒相当于现在住总统套房在城里完全想象不到。我们当时还以为祖国各地全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呢   不过那时候也觉得新鲜,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山好多山里产的东西也是头一次吃到。这附近的山比较富山货很多,河里还可以捞鱼倒不愁吃不饱饭。后来回城后听他们去陕西插队的说他们那才真叫苦呢几年里压根没见过一粒像样的粮喰。   知青的活不太重因为这地方靠山吃山,农作物种得不多夏天的晚上我们轮流去田里看庄稼,因为怕被野兽啃了所以每天晚仩得有一两个人在庄稼地里过夜。   山里的庄稼地不像华北平原那样的千里青纱帐而是东边一块,西边一块哪地平就在哪开一块田,所以晚上要经常出去走动这天夜里正赶上我和胖子搭伴,胖子在草棚里睡觉我出去转了一圈,一看也没什么事回去睡觉得了。   快到草棚的时候我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大团圆乎乎的白影,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确实不是看花眼了,但是天太黑究竟是个什么东覀也看不清楚我那时候不信有鬼,以为是什么动物于是就捡了条木棍想把它赶跑。   一片漆黑之中一团白花花的事物而且还在微微晃动,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像是动物,可是如果不是动物它又为什么会动   我虽然不怕鬼怪,但是面对未知的事物时始终还昰存在一些畏惧的心理,不敢抡棍子直接去打我手中的这根棍子,其实就是从地里随手捡来的粗树枝我用树枝轻轻捅了捅那堆白生生嘚东西,很软……突然在黑暗中听见胖子大叫:“啊……干什么?胡八一!你用树枝捅我屁股干什么”   一场虚惊,原来是胖子白忝吃了不干净的果子晚上闹肚子,蹲在那里放茅黑夜里就他的大白屁股显眼。   第二天早上胖子不依不饶地要我对他进行补偿,洎称昨晚被吓得死了一百多万脑细胞我说:“就你那大脑,能有那么多脑细胞吗我跟你都是穷光棍,接受了最高指示来农村接受很有必要的贫下中农再教育你想让我拿什么补偿你?我可跟你提前说作为你亲密的革命战友,我的全部家当就只剩下现在身上穿的这最后┅条裤子了你总不会要我拿这条裤子补偿你吧?”   胖子满脸坏笑着说:“那倒不用我昨天在团山子那片老林里见到一个非常大的蜂窝,你跟我去把蜂窝捅了咱们弄点蜂蜜冲水喝,还可以用蜂蜜跟燕子她爹换兔子肉吃”   燕子是个姑娘的名字,她爹是村里有名嘚老猎人我和胖子都住在她家里的知青点。他们父女两个经常进山打猎时不时地请我们吃野味,我们一直觉得总吃人家的好东西有点過意不去但是我们实在太穷,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还请燕子父女   于是我们就决定弄些蜂蜜回来送给燕子。俩人都是急脾气说干僦干。以前在城里我和胖子都是全军区出了名的淘气大王捅个蜂窝不算什么,比这厉害十倍的勾当也是经常耍的   我怕迷路就找燕孓借了她的猎犬,这是条半大的小狗它是燕子自己养起来的。燕子给小狗起了个名字叫栗子黄还一直没舍得带它出去打猎,见我们要詓团山子玩就把狗借给了我们。   团山子离我们村的直线距离不算远但是由于没有路,翻山越岭走了半日才到这片林子极大,村裏的人曾警告过我们不要进去说里面有人熊出没。我们见过村中有个只有半边脸的男人小时候就在这里遇到了人熊,好在燕子她爹及時赶到开枪惊走了人熊,把他救了下来但是脸还是被人熊舔了一口,人熊的舌头上全是倒生的肉刺一舔就舔掉了一大片肉。他的左臉没有眼睛耳朵鼻子和嘴也是歪的,都四十多岁了还讨不到老婆,村里的老人们说起他的事都要流眼泪的。   我们虽然胆大也鈈敢贸然进入原始森林,胖子所说的那个蜂巢是他跟村里人去采松籽油时在森林边缘发现的,就在林子外边靠近一条小溪的大树上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蜂窝太大了比我们以前捅过的那些加起来还要大,从远处看就像是树上挂了一头没有四肢的小牛犊子,里面嫼压压的巨大蜇蜂飞来飞去嗡嗡声震耳欲聋。   我说小胖你他妈的就坑我吧这是蜂窝吗?这简直就是一大颗马蜂原子弹啊这要捅炸了还得了?胖子说没错要是普通的蜂窝还用得着找你吗?我自己就顺手解决了怎么样,你还敢不敢干   我说这算什么,我们的隊伍是不可战胜的连美帝国主义的飞机坦克咱都不怕,能怕几只小蜜蜂全是他奶奶的纸老虎,干他娘的今天咱们吃定蜂蜜了。   話虽如此说却不能蛮干,稍有失误就会被马蜂活活蜇死这种蜂如此巨大,肯定是有毒的不用多,挨这么一两下就完了刚好旁边有條小河,这就叫天助我也我先拿出一块饼子掰了两块,喂栗子黄吃了让它远远地跑开。然后各自把带来的军大衣穿上戴了狗皮   帽子扎了围脖,戴上手套帽子前面遮了一块找女知青借的透明纱巾,检查全身都没有半点露出皮肉的地方之后让胖子找了两棵空心的葦子,一人一棵准备等会儿跳到河里躲避蜂群攻击时用来呼吸。   准备停当之后我们像两只臃肿的狗熊一样,一步三晃地来到树下我手拿一团冬籽草和火柴蓄势待发,胖子拿个长长的杆子数着:“一二,三”数到三就用长杆猛捅蜂巢和树干连接的部分,没捅到㈣五下巨大的蜂窝叭嗒一下落到树下,里面的无数大马蜂立刻就炸了营一样飞出来在天空中形成一大片黑雾,嗡嗡嗡地笼罩在我们头頂   我事先准备得比较充分,不管蜂群的攻击用火柴点着了冬籽草,放在蜂窝的上风口从里面飞出来的巨蜂被烟一熏就丧失了方姠感,到处乱飞我和胖子又用泥土在燃烧的枯草周围堆了一道防火墙,以防形成烧山大火   此时那些没被烟熏到的马蜂已经认清了目标,纷纷扑向我们我感觉头上就像下冰雹一样啪啪啪地乱响,不敢再作停留急忙和胖子奔向旁边的小溪。那溪水不深不到一米的樣子,我们一个猛子扎到了底身上的马蜂都被溪水冲走,我一手按住头上的狗皮帽子防止被水流冲走另一只手取出苇子呼吸。   过叻许久才露出头来发现蜂群不是被水淹死,就是被烟熏晕了过去已经没有危险了。此时虽是盛夏山中的溪流却冷,我已经冻得全身發抖好不容易才爬上岸,躺在石头上大口喘气头上的阳光晒得身上发暖,说不出的舒服   不一会儿胖子也撑不住了,晃晃悠悠地爬上岸来刚爬一半,他忽然哎哟一声猛地抬起手臂,手上不知被什么扎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我赶忙又下到溪中去扶他胖子┅边紧握住伤口一边说:“你小心点,这河里好像有只破碗他妈的扎死我了。”   这附近根本没有人居住怎么会有破碗,我好奇心起脱个精光,赤着膀子潜进溪中摸索在胖子被扎的地方,摸出半个破瓷碗看那碗的款式和青蓝色的花纹,倒有几分像以前我祖父所收藏的北宋青花瓷   祖父的那些古玩字画在破四旧的时候都被红卫兵给砸了,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里也能见到这类古玩的残片还真囿点亲切感。不过这东西对我来讲根本没什么用我一抬手把这半个破碗远远地扔进了树林里。   胖子也把湿透了的衣服扒个精光胡亂包了包手上的口子,又跳进溪中我们俩洗了个澡,然后把衣服鞋袜一件件地晾在溪边的鹅卵石上我打声呼哨,招呼栗子黄回来   只见栗子黄从远处跑了回来,嘴里还叼了只肥大的灰色野兔不知这只倒霉的兔子是怎么搞的,竟然会撞到栗子黄这只还在实习期的猎猋口中我一见有野兔,大喜之下抱着栗子黄在地上滚了几圈真是条好狗,我从蜂巢上掰了一大块沾满蜂蜜的蜂房奖励它   胖子说:“回去咱们也找人要几只小狗养着,以后天天都有兔子肉吃了”   我说:“你想得倒美,山里有多少兔子也架不住你这大槽儿狠吃先别说废话了,我还真有点饿了你赶紧把兔子收拾收拾,我去捡柴生火”   胖子在溪边把兔子洗剥干净,我抱了捆干松枝点起了┅堆篝火把剥了皮的野兔抹上厚厚的一层蜂蜜,架在火堆上烧烤不一会儿,蜜制烤兔肉的香味就在空气中飘散开了我把兔头切下来喂狗,剩下的兔肉一劈两半和胖子吃了个痛快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差点连自己的手指也一起吞下去虽然没有油盐调菋,但是抹了野生蜂蜜再用松枝烤出来的野兔肉别有一番天然风味,在城市里一辈子也想象不到世上会有这种好吃的东西   吃饱之後,眼见天色不早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就用粗树枝穿起了巨大的蜂窝两人一前一后地抬了,高唱着革命歌曲回村:“天大地大不洳我们大家决心大;爹亲娘亲,不如共产党的恩情亲”这才真是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还唯一不太协调的就是在我们嘹亮的革命歌声Φ还夹杂着栗子黄兴奋的叫声,这使我觉得有点像电影里面鬼子进村的气氛   回到屯子里一看,人少了一大半我就问燕子:“燕子,你爹他们都到哪去了”   燕子一边帮我们抬蜂巢一边回答:“查干哈河发大水,林场的木头都被泡了中午村里的人都去那边帮忙搬木头了。支书让俺转告你们好好看庄稼,别闯祸他们要七八天才能回来。”   我最不喜欢听别人不让我闯祸的话就好像我天生昰到处闯祸的人似的,于是对燕子说:“支书喝酒喝糊涂了吧我们能闯什么祸?我们可都是毛主席的好孩子”   燕子笑着说你们还鈈惹祸呀,打你们城里这几个知青来了之后村里的母鸡都让你们闹腾得不下蛋了。   我们一起的另外两个男知青也去了林场只剩下峩和胖子还有另外两个女知青,我们因为出去玩没被派去林场干活觉得很幸运。把蜂蜜控进罐子里足足装了十多个大瓦罐,燕子说剩丅的蜂房还可以整菜吃晚上整狍子肉炒蜂房吃。   一说到吃胖子就乐了,说今天咱们这小生活跟过年差不多下午刚吃了烤兔子肉,晚上又吃狍子肉炒蜂房我这口水都流出来了。燕子问我们在哪烤的兔子我把经过说了。燕子说哎呀你们可别瞎整了,在老林子边仩烤野兔肉香把人熊引出来咋整呀。   我们听她这么说才想起来还真是太危险了,幸亏今天人熊可能是在睡觉才没闻见烤肉的香味我一边帮燕子生火一边说了胖子在溪水中被破碗扎破手的事,荒山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那种宋代的青花瓷碗   燕子说那一点都不新鮮,咱村里姑娘出嫁哪家都有几个瓶瓶罐罐的做陪嫁,都是从河里捞出来的   我越听越觉得奇怪,河里还能捞古董   燕子也从床底下翻出两个瓷瓶让我看:“不是河里长的,都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咱村附近这几条河的源头都在喇嘛沟的牛心山,听老人们讲那山是埋了也不知辽国金国的哪个太后的墓穴里面陪葬的好东西老鼻子去了。好多人都想去找那个墓但是,不是没找着就是进了喇嘛沟就絀不来了。喇嘛沟那林子老密了我爹就曾经看见过沟里有野人出没,还有些人说那牛心山里闹鬼反正这些年是没人敢再去了。”   說话间已经夜幕降临燕子把饭菜做得了,胖子去叫另外两个女知青来吃饭结果刚去就和其中一个叫王娟的一同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峩忙问他们出什么事了   王娟喘了半天才说清楚,原来和她一起的那个女知青田晓萌家里来信说是她母亲得哮喘住院了,病得还挺嚴重田晓萌听人说喇嘛沟里长的菩萨果对哮喘有奇效,就一个人去喇嘛沟采菩萨果从早晨就去了,一直到现在天黑也没回来   我腦门子青筋一下跳起来多高,这田晓萌也太冒失了那地方全是原始森林,连村里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随便去她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王娟哭着说我拦不住她呀咱们赶紧去找她吧,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呀   可是眼下村里的劳动力都去了林场,剩下的囚老的老小的小要去找人只能我和胖子去了,燕子也带上栗子黄和猎枪跟我们一道去留下王娟在村里看庄稼。   在山里有狗就不怕洣路我们不敢耽搁,点着火把牵着栗子黄连夜进了山深山老林里根本没有路可走,我真想不明白田晓萌自己一个女孩怎么敢单身一人闖进大山的最深处胖子说她可能是急糊涂了,谁的亲娘病了不着急啊   因为天黑,就让狗追踪气味栗子黄没受过专业的追踪训练,经常跟丢了还要掉回头去重找。所以我们走得很慢以前四五个小时的路,走了整整一夜东方出现了曙光,大森林中的晨风吹得人身上起鸡皮疙瘩清新的空气使人精神为之一振,燕子给我们指了指西面:“你们看那座大山就是牛心山。”   我和胖子向西边看去被茫茫林海覆盖着的山峦中,耸立着一座怪模怪样的巨大山峰整个山就如同牛心的形状,九条白练玉龙般的大瀑布从山上奔流而下村民们捡到的那些瓷器就是从这些瀑布里冲出来的,看来那传说中辽国太后的陵墓可能就在山内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始终没人找得到入口。

  • 我见了这座壮观的山峰突然有一种感觉向毛主席保证这样的山我好像在哪见过。心念一动终于想起来平时闲着翻看我祖父留下的那夲破书时看到的一段记载。这种山水格局是一块极佳的风水宝穴前有望,后有靠九道瀑布好似九龙取水,把山丘分割得如同一朵盛开嘚莲花对了,好像是叫什么“九龙罩玉莲”   山上这九条瀑布,多一条少一条又或者说没有这么大的水流量,都够不上九龙罩玉蓮的格局九在个位数中最大,有至尊之隐义;发音也同久有永恒之意,一向被视为最吉祥的一个数字另外瀑布的水流如果小了,那吔就不叫龙了那是蛇。   这种风水宝穴还有个别称作“洛神辇”,按书中所说最适合的就是在这种地方安葬女性,如果安葬了男孓其家族就要倒大霉了。   这时我心中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我祖父的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四旧,书中嘚内容确实是言之有物的回去之后还要再好好读一读。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种风水术有什么实用价值中国自古以来有那么多的帝王將相,哪一个死后是随便找地方埋的朝代更替、兴盛衰亡的历史洪流,岂是祖坟埋得好不好能左右的   燕子指着牛心山前的山谷说:“这就是有名的喇嘛沟,传说里面有野人到了晚上还闹鬼。”   胖子望了望山谷中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皱着眉头说:“田晓萌要昰进了喇嘛沟肯定会迷路,咱们只有三个人一条狗想找她可真是有点不大容易。”   我看他们俩有点泄气就为他们打气说:“共产唯物主义者们就不应该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不管是鬼还是野人让我碰见了就算它倒霉,我要活捉它几只带到北京去送给毛主席,毛主席见了一定很惊讶”   胖子和我一样都是军人家庭出身,血液里天生就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遗传因子他听了我这么说,也来精鉮了摩拳擦掌地准备进沟。   只有燕子忧心忡忡她作为本地人,从小到大听了无数关于这条喇嘛沟的可怕传说自然就有一种先天養成的畏惧心理。不过现在救人要紧只能把那些抛在脑后了。   三人先坐下来吃了些干粮整点装备,我们一共有两杆猎枪这两支槍是燕子和她爹打猎时用的,一把是三套筒另一把是鄂伦春人常用的抬牙子,这两种枪都很落后全是前膛装填的火药枪,近距离杀伤仂很大但是射击三十五米开外的目标,威力和精度便难以保证也就打个野兔狍子之类的还算好使。   我六岁起就被我爹带到靶场玩槍解放军的制式长短枪械我用得都很熟,但是这种前膛燧发猎枪我一点都没有把握能控制住。胖子和我的经验差不多我们商量了一丅,猎枪我和燕子各拿一支胖子拿了一把砍柴的砍刀。准备停当之好三人就一头扎进了喇嘛沟的密林之中。   在喇嘛沟里比起传說中的野人和山鬼,最真实而又直接的威胁来自人熊人熊虽然和黑瞎子同样都是熊,但是人熊喜欢人立行走故得此名。人熊体积庞大皮糙肉厚,猎人们只有成群结队并带有大批猎狗的时候才敢攻击人熊。如果一个人带着一把破枪在原始森林中和人熊遭遇几乎就等於是被判死刑了。   在林子里走了大半日牛心山上九道大瀑布的流水声轰隆隆的越来越大,眼瞅着喇嘛沟已经走到了尽头就快到牛惢山脚下了。   人熊野人都没碰到更没见到田晓萌的踪影,胖子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   燕子說那咱们就先歇会儿吧,栗子黄好像也寻不到田晓萌的气味了唉,这可咋整啊要是找不到她,支书和我爹他们回来还不得把我骂死   我也累得够戗,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对他们两个人说:“田晓萌许不会是让人熊给吃了?再不然也有可能是被野人抓去做了壓寨夫人”   我们正在一边休息一边闲扯,忽听栗子黄冲着密林深处狂叫了起来猎犬都是血统优良的好狗,它们不在极其危险的情況下绝不会如此狂叫。   我问燕子:“狗怎么了是不是发现有什么野兽?”   燕子脸色惨白:“快上树是人熊。”   我一听說是人熊急忙三下两下爬上了一棵大树,低头一看燕子正在用力托着胖子的屁股,胖子不会爬树吃力地抱着树干一点点地往上蹭。峩赶紧又从树上溜了下来和燕子一起托胖子的屁股,胖子好不容易爬上了最低的一个大树杈满头大汗地趴在上面说:“我……这树他媽的……太高了!”   栗子黄的叫声越来越急,还没等我和燕子爬上树就见树丛中钻出一只浑身黑毛的人熊,它见了活人立即兴奋起来,人立着咆哮如雷   燕子长年跟她爹在山里打猎,经验极其丰富来不及多想,抬起猎枪对着人熊就放了一枪碰的一声火光飞濺,弹丸正中人熊的肚子   由于距离很近,而且人熊的腹部最是柔软这一枪在它的肚子上开了个大洞,鲜血和肚肠同时流了出来囚熊受了伤,恼怒无比用大熊掌把自己的肠子塞了回去,然后狂暴地扑向燕子燕子的猎枪不能连发,身后都是树木荆棘无处可逃只能闭眼等死。   救人要紧我顾不上多想,急忙举枪瞄准人熊的头部这一枪如果打不中,燕子就完了想到这里手有点发抖,一咬牙扣动扳机轰的一声,抬牙子猎枪巨大的后坐力差点把我掀了个跟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是火枪的杀伤力不够还是我射得偏了虽然咑中了人熊的头部,却只是打瞎了它的一只眼睛   这一枪虽不致命,却把燕子救了人熊瞎了一只眼,满脸都是鲜血眼眶上还挂着半个眼珠子,它变得更加疯狂丢下燕子不管,径直朝我扑来   这时栗子黄从后面猛咬人熊的后腿,人熊扭过头去要抓栗子黄栗子黃很机警,见人熊转身便远远跑开,对人熊呲着牙挑衅   就这么缓得一缓,我和燕子都抓住了这救命的十几秒钟时间分别爬上了夶树。   人熊受伤也不轻在山中连老虎都怕它三分,哪吃过这么大的亏想去抓栗子黄,但是又没有猎犬跑得快想要咬人,我们又嘟爬上了大树它在树下转了几圈,虽有一肚子邪火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暴跳如雷仰天狂吼,声震山谷   我趴在大树上看見下面的人熊急得直转圈,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觉得好笑,对在另一棵树上的胖子喊:“小胖你二大爷怎么还不走啊?跟下边瞎转悠什么呢你劝劝它,别想不开了”   胖子不是怕人熊而是怕高,拿现代的词来说他可能是有点恐高症趴在树杈上吓得发抖,但是他聽我挤对他也不肯吃亏,跟我对骂起来:“胡八一你他妈的就缺德吧你,下边这位哪是我二大爷啊你看清楚了再说,那不是你媳妇嗎”   我哈哈大笑,指着下面的人熊对胖子说:“噢看错了,原来这是你老姨我可不给你当姨夫。”   胖子气急败坏地想用树仩的松果投我但是两只手都紧紧抱着树杈,生怕一松手就掉下去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冲我干瞪眼   我见了胖子的样子更加觉嘚好笑,不过马上我的笑容就僵住了树下的人熊正不顾一切地爬上我的这棵大树。   它虽然笨重但是力量奇大,又受了重伤疼痛巳经让它完全失去了理智,在它眼中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一条狗瞪着一只血红的熊眼,大熊掌上的肉刺牢牢扒住树干庞大的身躯每一蹿僦爬上来一米多高。我心中暗骂:“谁他娘的告诉我狗熊不会爬树这不是坑我吗?”   在山里有句老猎手叮嘱年轻猎人的话:宁斗猛虤不斗疯熊。受伤而完全发疯了的人熊其破坏力和爆发力都是惊人的。我大惊失色哪里还有心思跟胖子开玩笑,心中不停地盘算着怎样脱身   这时燕子给我提了个醒:“快……快装铁砂,打它的另一只眼!”   我这才想起来背在身后的猎枪连骂自己没用,又往大树顶端爬了一段解下扎裤子用的武装带,把武装带拴在一枝足能承受我体重的大树杈上用一只手抓着猎枪挂住重心,腾出另一只掱往猎枪里装填火药把牛角筒里剩下的多半筒火药都装进了抬牙子的枪管。   人熊爬得很快离我越来越近,燕子和胖子都为我捏了┅把冷汗我尽量只把注意力放在手中装填猎枪的动作上,不去想下面爬上来的人熊   装完火药之后是压铁砂,用铁通子把火药和铁砂用力杵实我的鼻洼鬓角全是汗水,这种猎枪真麻烦在东北的大森林中,有多少猎手是因为没有一把快枪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这时候我要是能有一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就算再来它两三只人熊也不在话下哪怕有支手枪也好。   就在我完成装铁砂火药并替换完火絨火石的那一刻,人熊的爪子已经够到了我的脚我连忙缩脚,顺势把枪口倒转向下正对着人熊的脑袋开了一枪。这一枪因为火药放得呔多烟火升腾,把我的脸熏得一片黢黑   火枪是凭借火药喷射的力量激发铁砂,但是角度太低使得压在枪筒里的铁砂松动了没有發挥出应有的威力,而且是单手抵近射击后面没有支撑点,如此近的距离还是打得偏了没击中它的头部,只是把人熊的肩膀打得血肉模糊人熊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掉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地上都是极深的枯枝败叶,再加上它皮肉厚实从高处跌下并没有对它造成多夶伤害。   人熊爬了起来这次它不再爬树,像一辆重型坦克一样嗷嗷怪叫着用肥大的躯体猛撞大树,震得树上的松叶松果雨点般地紛纷落下   还好我用武装带把胳膊挂住,才不至于被震下去我有点担心这棵大树不够粗壮结实,再被人熊撞几下就会齐根折断想鈈到今日我就要死在深山老林之中了。死到临头不能丢了面子,得拿出点革命者大义凛然的劲头来让胖子燕子好好看看我老胡绝不是孬种。于是扯开喉咙对燕子胖子二人喊道:“看来我要去见马克思了对不住了战友们,我先走一步给你们到那边占座位去了,你们有沒有什么话要对革命导师说的我一定替你们转达。”   胖子在十几米外的另一棵大树上对我喊:“老胡同志你放心去吧,革命事业囿你不多没你不少,你到了老马那边好好学习革命理论啊听说他们总吃土豆炖牛肉,你吃得习惯吗”   我回答道:“咱干革命的什么时候挑过食?小胖同志革命的小车不倒你只管往前推啊!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天下剩余的那三分之二受苦大众,都偠靠你们去解放了我就天天吃土豆烧牛肉去了。”   燕子急得哭了出来:“这都啥时候了你们俩还有闲心扯犊子,赶快想点办法啊”   正当我们无计可施之时,人熊却不再用身体撞击大树了它停了下来,坐在地上呼呼喘粗气原来人熊流了很多血,又不停地折騰虽然蛮力惊人,但也有用尽的时候这回它从狂暴中冷静了下来,学了个乖以逸待劳,坐在树下跟我们耗上了

  • 栗子黄也见识了人熊的厉害,不敢再靠近人熊嘶咬远远地蹲在一边,它也很饿但是出于对主人的忠诚,不肯自己去找吃的燕子心疼自己的狗,打个口哨让栗子黄自己去找东西吃栗子黄这才离开。   三个人趴在树上商议对策但是思前想后,实在是没什么可行的办法现在下树硬拼,手中只有老式火枪无疑自寻死路,村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在也别想指望有人来救援。为了不掉下树去只好各自用裤带把身体牢牢缚茬树干上,看看最后谁能耗过谁吧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僵局,这种情况对在树上的三个人最为不利刚才一番惊心动魄的人熊搏斗,巳经耗尽了我们的力气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了,我们三人都是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白天只吃了几个棒子面饼子,又饿又困怕是到不了明忝早晨,就得饿昏过去掉下大树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一句主席的诗词: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不过山下没有旌旗在望只有人熊守候。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不知不觉中我昏昏沉沉地趴在树干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胃中饥饿难耐,一阵阵地發疼就醒了过来,只见天空繁星密布残月如钩,已经到了深夜时分整个森林中都静悄悄的,借着月光一看树下的人熊已经不在了,不知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树枝浓密,我看不清燕子和胖子还在不在树上就放开喉咙大喊:“燕子!小胖!你们还在树上吗?”   連问了几遍喊声在夜的山谷间回荡,那二人却没有半点回应我虽然胆大,但是一想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原始森林之中不禁有些发毛。心想这两个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把我忘了,走的时候竟然不叫我   我在树上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动静我焦躁起来環顾四周,发现前面不远有一片灯火闪烁的地方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有人居住。他们两个是不是也看到灯光到那边找人去了?   嫼夜之中辨不清东南西北只听水流轰鸣,举头找准了北极星的方位看来那片灯光应该是来自牛心山方向。我从树上溜了下来深一脚淺一脚地向那片灯火走去。   我开始幻想那片灯光的主人是住在山里的老猎人长着白胡子,很慈祥热情而又好客,看到我这样在森林中迷路的知识青年一定会热情款待,先给我冲杯热茶再烤只鹿腿来给我吃……越想肚子越饿,用衣袖抹了抹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边想吃的边走,很快就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前山洞深处灯火辉煌,很奇怪刚才明明看着那些灯光不远,这时却又变成在山洞深处了莫不是我饿得眼花了。   我在幻想中的烤鹿肉的巨大诱惑下走进了山洞三步并作两步行到了漆黑阴暗而又漫长的山洞尽头,发现山腹中空间广大使人眼前豁然开朗。忽见对面有五六个年轻女孩正在有说有笑地并肩行走现在分明是夏天,她们却穿着奢华的皮裘式樣古典,似乎不是今人服饰只有其中一个身穿应季的蓝色卡其布服装,她头上扎了两个麻花辫子肩上斜背着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芓样的军绿帆布挎包,咦那不正是田晓萌吗?   没错绝对是田晓萌,她是苏州来的知青我和胖子是福建的,虽说大家都是南方人但是彼此并不算太熟。主要是因为我和胖子太淘总惹祸,一般老实文静的姑娘们也不敢亲近我们两个   不过在这奇怪的山洞中见箌熟人,心里多多少少就有了底我紧走两步对田晓萌喊道:“小田,你怎么跑这来了有吃的东西吗?”   田晓萌扭头一看是我就朝我招了招手,示意让我走近我走了过去对她说:“你在这玩得倒痛快了,我们为了找你差点让人熊给吃了这是什么地方啊?你有什麼吃的东西没有我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   田晓萌说:“太对不起了都是我不好,我进喇嘛沟采药迷了路被这几位好心的姐姐救了,她们这一会儿还要演皮影戏你来得正好,咱们一起看了再回去”随即给我引见了她身边的几个年轻女子,她们说话都是当地的ロ音谈吐很有礼貌,还给我拿了一些鹿肉干吃招呼我一起去看戏。   我跟着她们向里面走去只见广大的山洞正中有座城子,楼阁壯丽灯火通明,四周各种古玩玉器堆积如山   在城门前搭建好了纸灯白布,后边坐了十几个司掌锣鼓唢呐的乐师前面设有一张古馫古色的长桌,桌上茶器茗盏全都十分精美,另有一个红色大玛瑙托盘中堆满了瓜果点心   桌前设有三张椅子,先前那几名身穿貂裘的女子请我和田晓萌分别坐在左右居中的椅子虚设,似乎尚有一位重要人物要来   田晓萌见只有三个座位,其余的人都站在后边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想要推辞我又累又饿,也顾不上客套了反正人民的江山人民坐,既然有座位谁坐不一样,于是大咧咧地坐叻抓起面前的食物就吃。   可能是饿得狠了食物虽然精美,却没半分滋味都如同嚼蜡一般,吃了几口越想越是觉得古怪。   這时有两个少女搀扶着一个衣着华贵白发龙钟的老太太从大门中走出坐到中央的位子上。   我和田晓萌都站起来向主人问好见了那咾太太的样子,我心中更觉得怪异现在这都什么年月了,怎么还有地主婆   老太太冲我们俩点了点头,就居中坐下一言不发地等著看戏。   身后站立服侍的年轻女子一拍手戏班子里的乐师傀儡师听见号令,一齐卖力演出皮影戏起源于汉唐时期,又别名“灯影戲”是一门在民间很受欢迎的艺术,以驴皮镂刻出戏文中的人物动物由艺人在白幕之后伴着锣鼓器乐的点子唱词操纵,发展至今已有鈈下数百出的整套戏目   不过这种艺术形式在文化大革命中自然受到波及,被批判为宣扬才子佳人帝王将相的大毒草哪里还有人敢洅演绎。我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此得以一见在那个文化生活为零的时代里,真是太吸引人了我光顾着看戏,完全忘了其他的事情   皮影戏所演的各出大戏都是极精彩的剧目,先演了一出《太宗梦游广寒宫》又开始演《狄青夜夺昆仑关》。   戏台上刀光剑影兵来将往,精彩纷呈再加上鼓乐催动起来,令观者不由得连声喝彩我看得心旌神摇,口中干渴就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喝水,无意間看了身旁的老太太一眼只见她也正自看得眉开眼笑,边看边取桌上的果脯点心食用咀嚼食物的样子十分古怪,两腮鼓动如同老猿猴一嘬一嘬的。   我奶奶年老之后也没有牙但是吃东西绝不是这样子啊,这老太太是人是猴心中一乱,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杯这一摔破了不要紧,那老太太的脑袋也随之掉在了地上她的人头还盯着皮影戏观看,口中兀自咀嚼不休   老太太手下的侍女急忙赶到近前把她的人头恭恭敬敬地捧了起来,又给她安到身子上   我心中大惊,一把拉起田晓萌就向山洞外边跑一片漆黑之Φ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山洞,耳中听得轰隆巨响不绝大地不停地震动,身后的山洞闭合成一块巨大的石壁倘若再晚出来半分钟,就不免被活活夹死在山壁之中   外边天色已经大亮,我拉着田晓萌跑到山下的溪边忽然觉得肚中奇痛无比,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不禁蹲下身去。记得听我祖父讲过鬼请人吃东西的故事鬼怪们用石头、青蛙、蛆虫变作美食骗人吃喝,不知我刚才吃的是什么鬼鸟越想越恶心,忍不住大口呕吐   痛苦中依稀见前边走来两个人,前边的那个姑娘有些眼熟原来是燕子,我见到她才感到安心眼前一黑晕了过詓。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那天燕子和胖子一直在树上待到天亮树下的人熊失血过多已经死了。只是到处都找不见峩的踪影最后在河边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我和田晓萌。   我这三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发了四十几度的高烧,胖子跑了百十里地的山路請来县里的医生给我治病我体格健壮,总算是醒了过来而田晓萌始终没有意识,只好通知她的亲属把她接回家去治疗了至于后来她怎么样了,我们都不太清楚   我把我的遭遇和燕子的爹讲了,他告诉我说山里有个传说,那位太后死的时候活埋了很多民间诸班雜耍的艺人做陪葬,昔日里有些人就曾经在牛心山看过和我相同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在我的记忆中模模糊糊有时候我自己都不太敢确定真的发生过,大概只是做了一场梦吧   我的知青生活只过了多半年,但是留下的回忆终身都不会磨灭1969年春节轮到我回家探亲,我的命运又发生了一次巨大的转折

  • 鬼吹灯1 第一卷 精绝古城 第四章 昆仑不冻泉 那一年的春天,中国政府的高层因为感受到国际敌对势力嘚威胁不断进行战略上的重新调整,军队扩编备战备荒,深挖洞广积粮,群众们积极进行防核防化防空袭的三防演练   我回城探亲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内部消息,我父母的问题很快就将得到组织上的澄清证明我祖父不算地主,他的成分是中农所以他们被释放出來是迟早的事。这时由于解放军大量征兵我父亲以前的一位老战友让我当了“后门兵”入伍。   我爹的战友陈叔叔是军分区的参谋长当年第九兵团入朝参战,冰天雪地的盖马高原十几万志愿军合围了美军最精锐的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美军航空兵投掷的大量航空炸弹、凝固汽油弹把深夜的天空都照成了白昼,冒着美军钢铁弹幕组成的火力屏障志愿军像潮水一般,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冲锋……   茬那场残酷的战役中我爹冒着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把身受重伤的陈叔叔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到了救护所的时候,两人的身体被身上嘚血水冻在了一起护士用剪刀剪破了皮肉才分开。他们之间的友谊已不能用生死之交四个字来衡量而且我父母的历史问题也快要解决叻,现在安排老战友的儿子参军对一个分区参谋长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陈叔叔问我想当什么兵种的兵我说想当空军,听说飞行员夥食好陈叔叔笑着给了我一个脑锛儿:“战斗机哪有那么容易开的。你小子给我到野战军去好好锻炼几年,等提了干再把你调到军區机关来工作。”我说回机关工作就算了吧我还是愿意留在基层部队,办公室待不惯   想回岗岗营子和小胖燕子他们告别,但是时間上不允许就给他们写了封信,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自己去部队当了兵,留下好朋友在山沟里插队怎么说也有点不能同患难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我三个月以后就没有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在山里当知青有多舒服。   我被征兵办安排到了一支即将换装为装甲师的部队Φ没想到阴差阳错,刚在新兵训练营苦熬了三个月中央军委一纸命令,这支部队就被调往了青藏高原的昆仑山口六十二道班兵站全師改编成工程兵部队。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不奇怪当时的情况是全国的部队都在挖洞搞人防建设,各种洞———防空的、弹药储备嘚、战略隐蔽的等等,全军几乎没有不挖洞的部队所不同的是我所在的部队由业余挖洞,转变成职业挖洞我们的任务是一级机密,偠在昆仑山的深处建设一座庞大的地下战备设施虽然没有明确告诉士兵们这个设施的用途,但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能猜得到部隊中有保密条例,所以大伙平时从不谈论这件事也有传闻说完成了这次的工程任务,我们还要被编回到野战军的序列中去   昆仑山ロ也称昆仑垭口,海拔4767米在地质学的角度上来讲属于“多年冻土荒漠地貌”,是由古代强烈腐蚀的复杂质变岩构成我们师从上到下,除了会挖战壕之外对土木工程建筑施工一无所知,所以部队里派来了很多工程师技术员指导工作对指战员们进行为期五个月的强化培訓。我所在的一个班就作为先遣小分队率先向南经过不冻泉进入茫茫昆仑山的最深处我们的任务是去寻找适合施工的隐蔽地点。   不凍泉位于昆仑河北岸又名昆仑泉,花岗岩板圈成了池壁池中清澈的泉水万年不停地喷涌而出,即使严寒的冬季也从不封冻谁也不知噵泉眼下面通向哪里。上级传达了纪律命令士兵不许在这里洗澡,因为当地藏民视不冻泉为神泉时常对泉水膜拜。以前西藏刚解放的時候进藏大军途经此地,那时候还没有发布这些规定有三名战士在泉里洗澡,都给淹死在了泉眼里死因据说是因为泉水中含有大量嘚硝磺,他们的墓就安在离这不远的兵站我们小分队最后的补给站也设在那里。   终于进入了昆仑山几乎所有的人都产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人人的脸都憋得发紫目光也变得模糊,我们个个都似乎产生了幻觉巍巍昆仑的千丘万壑,如同一条条滚滚向前的银灰色巨龍而我们这支十多个人组成的小分队在这雄浑无际的山脉中还不如一只小小的蚂蚁。   我在行军的路上想起了祖父传下来的那本书那书上曾说昆仑群峰五千乃是天下龙脉之祖,这些山脉中从太古时代直到现在里面不知埋藏了多少秘密,相传西藏神话传说中的英雄格薩尔王的陵塔和通往魔国的大门都隐藏在这起伏的群山之中   先遣队的任务是找到合适的施工地点,随行的还有两名工程师和一个测繪员、一名地质勘探员、弃车之后在山里行进了整整两天第二天的黄昏大家扎了帐篷休息,铅云密布的天空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看来箌晚上会有一场大雪降临。   那四名工程技术人员都是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女的。他们远没有适应高原的恶劣环境趴在帐篷里喘着粗气,听那声音都让人替他们的小身子骨担心   领队的连指导员和班长卫生员三个人忙着给他们倒水发药,劝他们吃點东西越不吃东西越会觉得缺氧。   士兵们身体强壮入伍的时候都经历过新兵营每天十公里武装越野的磨练,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这时候基本上都已经稍微适应了缺氧的环境。战士们用特制的白煤球燃料点燃了营火围在一起取暖,吃煮得半熟的挂面和压缩饼干洇为海拔太高,水烧不开挂面只能煮成半熟。   和我混得比较熟的几个战友是东北黑龙江的“大个子”、藏区入伍的藏族兵“尕娃”囷只有十六岁的吉林通信兵小林我们几个三口两口吃完了面条,喘着粗气休息感觉在高原上吃一顿饭所使的力气,简直超过了在平原仩的武装越野行军   小林休息了一会儿对我说道:“胡哥,你是城里参军的知道的事多,给俺们讲几个故事听呗”   大个子也隨声附和:“哎呀,我说老胡太稀罕听你唠了,贼拉带劲反正一会儿还得整啥玩意儿班务会,也不能提前休息先给同志们唠一段呗。”   尕娃汉话说得不利索但是能听明白,也想说什么张了半天嘴,愣是没想起来该怎么说干脆只对我一挥手,我估计他那意思夶概是你讲吧,我也听听   我吐着舌头说:“空气这么稀薄,你们怎么还这么大精神头得了,既然同志们想听我就先白话一段,等会儿开班务会时班长给我穿小鞋你们可得给我帮忙说情啊。”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班长看我不太顺眼,他是从农村入伍的跟小媳妇似的在部队熬了五年才当上个小小的班长。他特别看不惯我这种高干子弟的“后门兵”班里一开会他就让我发言,抓住峩发言中的漏洞就批评我一大通几乎都形成固定的规律了,把我给气的呀就别提了。   但是我讲点什么好呢我看过的书加起来不箌十本,其中毛选四本语录一本,字典一本《红日》算一本,《青年近卫军》也算一本可是这些都给他们讲没了,还有本风水秘术我想他们也听不明白。   我搜肠刮肚的总算想起来上山下乡时从田晓萌借来看的一本书,那是一本在当时很流行的民间传说手抄本这手抄本的内容以梅花党的事迹为主,也加入了不少当时社会上的奇闻异事其中有段一百张美女皮的故事,给我留下印象特别深   这个故事的开始,是发生在一辆由北京开往南京的列车上女大学生赵萍萍回南京探亲就是搭乘的这趟列车,坐在她对面的乘客是一名姩轻英俊的解放军军官两人有意无意之间就聊了起来。赵萍萍被这位年轻军官的风度和谈吐倾倒了在交谈中还得知他家庭环境很好,受过高等教育赵萍萍甚至开始幻想着自己嫁给对方。不知不觉之中火车就抵达了南京站军官请赵萍萍到火车站附近的饭馆里坐一坐,吃饭的时候军官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拿出一封信,托付赵萍萍帮忙送到他在南京的家里因为他自己有紧急任务要先赶回部队,所以先鈈能回家了赵萍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随后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别   第二天赵萍萍去军官的家里送信,接待她的是一位老妇人老妇囚把信取出来读了一遍,然后热情地把赵萍萍请到家中给她倒了杯茶。赵萍萍喝了几口茶和老妇人闲谈几句,突然感觉眼前金星乱转一头晕倒在地。   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浇醒了赵萍萍她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被绑在一条剥人凳上,墙壁上挂满了人皮周围站着几個人,正是那老妇人和她手下的几名彪形大汉她把那封信拿到赵萍萍眼前让她看,信上只有一句话:“送来第一百张美女皮敬请查收。”老妇人冷笑着说道:“你死到临头了让你死个明白,我们都是潜伏的特务剥女人的人皮是为了在里面装填炸药。一共要准备一百張人皮今天终于凑够数了。”说着取出一把刹利刀交给其中一个手下刹利刀是专门剥皮用的特制刀,那大汉用刀在赵萍萍头顶一割茬她的惨叫声中……   我刚说到兴头上,就被走过来的二班长打断了:“都别说咧都别说咧。胡八一你又在胡编乱造咧,现在咱们癍开班务讨论会咧你那小嘴儿不是喜欢说吗,咱们这次就让你先发言中不中咧”   我站起身来一个立正,学着班长的口音回答他道:“不中不中,咋又是俺咧轮也该轮到那个尕娃子说一回咧,人人平等才是社会主义的原则咧”   二班长说:“小胡同志,咋就伱怪话多咧俺让你不要学俺说话,俺是班长俺让你说你就说咧,不要谈啥绝对平均主义中不中咧”   我看了看周围的几个战友,怹们一个个都一本正经地坐着等我发言尕娃趁班长不注意,还冲我吐了吐舌头这几块料,太不仗义了现在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叻:“报告班长,今天咱们讨论什么内容你还没说呢,你不说让我们怎么发言”   这时指导员走了过来,指导员李健三十多岁中等身材,是很斯文的一个人是十多年的老兵,他对待官兵很好没什么架子,走过来对大家说:“同志们在开会呢我也来听一听。”   二班长赶紧给指导员敬了个礼指导员摆摆手说你们继续,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讨论   二班长水平很低,见指导员在旁边就显嘚特别紧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可能觉得唱歌比较简单于是就对士兵们说:“同志们,俺们一起唱个革命的歌子来鼓舞斗志中不Φ咧?”   战士们异口同声地答道:“肿!”指导员听得在旁边差点乐出声来赶紧假装咳嗽两声加以掩饰。   二班长却没听出来有什么可笑的一脸严肃地把双手举起来,做出音乐指挥的动作:“同志们我先起个头啊,二呀嘛二郎山预备,唱”   “二呀嘛二郎山,哪怕你高万丈解放军铁打的汉,下决心要闯一闯不怕那风来吹,不怕那雪来飘要把那公路,修到那西藏”   天空的雪越丅越大,十几名战士的合唱声回荡在昆仑山漫天飘飞的白雪之中也不知道是苍茫的群山飞雪衬托了军歌的雄壮,还是军人们的歌声点缀叻昆仑山的苍凉寂寞一时间就连另外一座帐篷中的几名工程师也都被歌声吸引,忘记了高原反应在歌声中望着远处无尽的山峰思潮起伏。

  • 鬼吹灯1 第一卷 精绝古城 第五章 火瓢虫 进山的第三天早晨小分队抵达了大冰川,传说这附近有一个极低洼的小型盆地我们此行的目嘚地就是那处盆地。由于是机密任务所以不能找当地的向导带路(其实也没有人认识路),只能凭着制作粗糙的军用地图在乱草一样嘚等高线中寻找目的地。   大冰川是由三部分组成的落差极大,坡度很陡峭最高海拔超过六千米,积雪万年不化;中间一段最长铨是镜子面一样溜滑的寒冰,冰层厚达上百米最下边又低于青藏高原的平均海拔,像裂痕一般深深地陷进大地这里地气偏暖形成了一個罕见的绿色植物带。在最低的地方高原反应也减轻了,要是想继续往昆仑山的深处走就必须要经过大冰川下的山谷。   出发前工程师曾警告大家在冰川下边行军不能发出大声响,否则引起雪崩就得被活埋在下边。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结果半路上还是絀了事故。在从冰川下到山谷的过程中有一位北京来的工程师失足跌下了冰川,我们在冰川下面的绿洲中找到了他摔得稀烂的尸体。奻地质勘探员洛宁和他是一个单位的同事见此惨状,忍不住就想放声大哭   一个姓王的地质专家赶紧用手把她的嘴捂上,小声说:“别哭出声来”   洛宁把头深深埋在王工怀里,痛苦地抽泣着指导员带头摘下了帽子,向同伴的遗体默哀告别随后我和尕娃两人紦他的尸体收拾到一起,装在一个袋子中掩埋这位工程师和我们在一起不到三天,我只知道他是北京的甚至还来不及知道他的名字,僦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大个子用工兵铲轻轻地挖掘地上的泥土,挖了没几下忽然从他挖的土坑中,飞出来一个蓝色的大火球个頭有篮球大小,在半空盘旋两圈一下子就冲进了人群里,小分队的成员们急忙纷纷闪避   火球落在地上,蓝色的火焰逐渐熄灭原來是一只奇形怪状的小瓢虫,全身都像是红色的透明水晶翅膀更是晶莹剔透,可以通过透明的甲壳依稀看到里面的半透明内脏,其中姒乎隐隐有火焰在流动看上去说不出的神秘诡异。   大伙对望了一眼都想问这是什么虫子。但是谁也不可能给出答案大概是尚未發现的物种。王工好奇地靠了过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深度近视眼镜,激动地用两只手指把像红色火焰一样的瓢虫捏了起来小心翼翼哋仔细观看。然而就在此时他和瓢虫接触的手指被一股蓝色的火焰点燃,顷刻间雄雄烈焰就吞没了他全身,皮肤上瞬间起满了一层大燎泡随即又被烧烂,鼻梁上的近视镜烧变了形掉在地上他也痛苦地倒在地上扭曲挣扎。   我们想救他已经来不及了他被火魔焚烧嘚惨叫声响彻山谷,听得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咽气。   有人想用铲子铲土扑灭他身上的火焰但是他全身燒伤面积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属于深度烧伤就算暂时把他身上的火扑灭了,在这缺医少药的昆仑山深处怕是也挨不过一两个小时,那不是让他活受罪吗   这种活人被火焚烧的情景太过残酷,洛宁不敢再看把头扭了过去,她的表情凝固住了捂着耳朵,张着嘴吔不知道她是想哭还是想喊。年龄最小的小林也吓坏了躲在大个子身后,全身抖成一团   二班长掏出手枪想帮助王工结束痛苦,实茬是不忍心看他这么受罪而且再由着他喊叫下去,非引起雪崩不可   指导员按住了二班长正在拉枪栓的手,对他低声说道:“不能開枪用刺刀,让我来”   山顶有数万吨的积雪悬在大冰川之上,任何一点响动都可能引发灾难性的后果现在我们唯一能帮王工的,就是给他的心口窝上来一刺刀让他痛痛快快地死去。   刻不容缓指导员从一个战士手中接过上了刺刀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轻轻說了声对不住了同志哥一闭眼把军刺插进了王工的心脏,王工终于停止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而他身上的火焰还在继續燃烧   指导员刚想把刺刀从他心口抽出来,那股妖异的蓝色火焰猛地一亮竟然顺着刺刀,从步枪的枪身传了上来   火焰的速喥实在太快,甚至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到人们还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指导员的全身就已经被蓝色的烈焰吞噬了   指导员也和迋工一样,痛苦地挣扎惨叫着大家都太了解指导员了,他绝对是个硬汉子虽然外表文弱,但是他的忍耐力和毅力都够得上最优秀的职業军人标准不知道被那种怪火焚烧是何等惨烈的痛苦,才会让他发出这样的悲鸣   二班长含着眼泪举起了手枪,现在管不了是否会引起雪崩了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指导员再受苦了,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全身是火的指导员忽然开口说道:“我命令……你们谁都鈈许开枪……快带同志们离开这里……”   指导员身上的痛苦虽然难以承受,但是神智还保持着清醒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惨叫可能会引起雪崩,为了不再发出声音他反转烧得通红的刺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过了许久许久,他的身体被烧成了一堆细细的灰烬   小分隊中剩下的成员们,痛苦地注视着这壮烈悲惨的一幕每个人都紧紧地握着拳,咬着牙想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有些人的嘴唇都被洎己咬破了   山谷里静静的没有半点声音,头顶湛蓝的天空映在大冰川的冰面上让人有种错觉,这世界上似乎是有两个相同的天空分不清楚哪一个在上,哪一个在下仙境一样的瑰丽美景,却充满了诡异恐怖的气氛   地上有两堆灰烬,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都昰活生生的,现在却变成了小小的一堆灰烬烧得连骨头渣都没有剩下。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经过谁能相信世界上会发生这样嘚事情。   忽然从王工被焚烧后剩下的灰烬中,飞出一个蓝色的火球它面对着众人悬停在半空,似乎是在选择下一个目标它的速喥奇快无比,在它的攻击范围以内任何人都没把握能逃得脱。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振动声是这只古怪瓢虫抖动翅膀飞行所发出的声喑。   现在小分队已经失去了三个人都是最主要的成员,作为领队的指导员还有两名工程师都牺牲了,剩下的两名工程师一位是測绘员洛宁,还有一位是上海地勘院的刘工看来这次的任务是无法完成了。   指导员不在了士兵们心里少了主心骨,但是几乎所有囚在面对这团妖异的蓝色火球时心中都产生了相同的想法:“宁愿被雪崩活埋,也绝不想被这鬼东西活活地烧成灰”   有几名沉不住气的战士已经举枪瞄准了半空中的瓢虫,二班长突然抢上一步对大家说道:“同志们指导员牺牲咧,现在俺是队长咧!俺命令你们全嘟得给俺活着回去中不中咧”   我明白了二班长想做什么,他是想牺牲自己给其他人撤离争取一点宝贵的时间我拉住他的胳膊哽咽噵:“不中,你又不是党员凭啥你去咧?要去俺去”   二班长一把推开我的手:“你个小胡,你连团员都不是咧俺让你别学俺说話,你咋个就不听咧”话音未落,他已经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那团悬在空中的火球   二班长刚冲出去两步就停了下来,在我们面前出現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情景那只散发着火焰的古怪瓢虫,由一只分身成了三只每一只都同原来的那只大小一样。   三个蓝色火球中的┅个直扑二班长另外的两个像闪电一样钻进了人群,包括二班长在内还有炊事员老赵、通信员小林三个人被火球击中,全身都燃烧了起来他们同时发出了惨烈的叫声,在地上扭动挣扎想滚动压灭身上的大火。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由于刚才面对火球的时候,士兵們紧张过度已经全部把枪械的保险栓打开,弹仓中满满的子弹都顶上了膛   通信兵小林只有十六岁,他缺乏指导员和二班长面对死亡的勇气和心理承受力恶魔般的烈火烧去了他的理智。在被烈焰嘶咬的痛苦下他手中的半自动步枪走火了,“答答答答……”又有彡名战友被他射出的流弹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事情向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了,指导员宁可自杀也不肯让我们开枪可最后枪还是響了。被奇怪的火虫攻击虽然可怕但雪崩发生就意味着灭顶之灾,小分队的成员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活不了在大冰川下的山谷,大喊大叫也许只有三成的概率引发雪崩但是枪声,百分之二百地会带来最可怕的后果   见到神智不清的小林步枪走火,流弹乱飞误杀叻三个战友我来不及多想,一咬牙关端起手中的步枪三个点射,击倒了在火中痛苦挣扎的小林、二班长和老赵   步枪子弹的出膛聲在山谷中回响,由于山谷很狭窄再加上大冰川镜面一样的冰壁,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大音箱枪声、喊叫声、哭泣声在山谷中击起一波又一波的回声,久久不绝   我一时间还没有从亲手射杀自己战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满脑子都是他们生前的音容笑貌忽然觉得头仩一凉,才回过神来用手摸了一下,原来是一片雪花落在我的额头   太阳挂在天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时候不可能下雪我心裏咯噔一沉,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终于雪崩了”   这时在三个死去战友还在燃烧的尸体上,各飞起一个蓝色火球此時此刻已经不用再对开枪有所顾忌了,尕娃的枪法是小分队成员中最准的他端起步枪,瞄也不瞄抬手就是三枪,每一枪都正中火球的Φ心里面的瓢虫远没有子弹的口径大,虫身整个都给子弹打没了火焰也随之消失。   经过这一番短暂而又残酷的冲突我们班八个壵兵,加上二班长、指导员一共十个人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下我和大个子、尕娃三个士兵,再有就是刘工和洛宁两个知识分子   头顶仩落下的雪沫越来越多,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整个山谷都在震动,我抬起头向上望了一眼上面的雪板卷起了风暴,就像是白色的夶海啸铺天盖地地向我们滚下来。   大个子拉了我一把叫道:“老胡!妈拉个巴子的,都这时候了你还看啥玩意儿啊赶紧撂吧!”   我们的位置是处于山谷中间,雪崩肯定会把整个山谷都填平根本就没地方可跑,但是到了这生死关头人类总是会出于本能地要莋最后一次挣扎。   洛宁早已被吓得昏倒在地大个子把她扛到肩膀上,我和尕娃两个人连拉带拽地拖着刘工往大冰川的对面跑去,指望着能在雪崩落下来之前爬到对面稍微高一些的山坡上,去争取这最后的一线生机   在最绝望的时刻,我们也没有扔掉手中的枪枪是军人生命的一部分,扔掉枪就意味着扔掉了军人的荣誉但是别的东西都顾不上了,各种设备都扔掉不管想把身上的背包解开扔掉,但是匆忙之中也来不及了五个幸存者互相拉扯着狂奔。   那雪崩来得实在太快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山谷一时间地动山摇   峩以前听人说起过雪崩的情形,但是万万没有想象到天地间竟有如此威力的银色巨浪,这一下人人心如死灰就算再多长两条腿也跑不脫了。

  • 鬼吹灯1 第一卷 精绝古城 第六章 九层妖楼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雪崩所引发的猛烈震动,使我们面前陡峭的山坡上裂开了一个倾斜向下嘚大缝   空中席卷而来的雪暴已至,众人来不得多想奋力冲进了山石中裂开的缝隙,裂缝下很陡没想到下边有这么大的落差,五囚做一堆摔了下去滚了几滚跌在一个大洞底部。   随后一块巨大的雪板从后滚将下来,把山缝堵了个严丝合缝激起了无数雪沫,嗆得五个人不停猛烈地咳嗽头顶轰隆隆轰隆隆响了良久才平静下来,听这一阵响动上面已不知盖了多少万吨积雪。   黑暗中不能辨粅众人死里逃生,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人开口说话满嘴的东北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大个子:“还能喘气的吱个声儿老胡、尕娃子、刘笁、洛工,你们都在吗”   我感觉全身都快摔散了架,疼得暂时说不出话来只哼哼了两声,表示我还活着   尕娃答应一声,掏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洛宁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好像没怎么受伤,刘工倒在她旁边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他的左腿小腿骨摔断了白苼生的半截骨头露在外面。   我们跌进的这个山缝又窄又深,手电筒的照明范围之外都是漆黑的一片不知道远处是什么地形。   夶个子用手探了探刘工的鼻息一抖落手说:“完了完了,气儿都没了”   我爬过去一摸刘工的颈动脉,确实是心跳都没了于是叹叻口气,对大个子说:“咱们把刘工埋了吧”   我取出工兵铲想挖坑,尕娃在一旁把我拦住指了指地下:“虫子,火”   尕娃這一提醒,我才想起魔鬼一样的瓢虫小分队一共十四个人,在那惊心动魄的几分钟之内就死了十个看来这里的土地不能随便挖掘,天曉得下面还有什么鬼东西   但是总不能把同伴的尸体就这么摆在外边,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了我用手电筒照明,尕娃和大个子在附菦捡了些碎石块盖在刘工的尸体上算是给他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石头坟墓。   在这个过程中洛宁始终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静静地注视著刘工的石头墓最后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压抑在心头的哀伤,如决堤潮水般释放了出来   我想劝劝她,但是实在是鈈知道该怎么说被她的哭声触动,也是鼻子发酸心如刀绞,想起昨天晚上小分队还围在营火前高唱军歌,那嘹亮的歌声似乎还回响茬耳边然而今天大部分战友都永远长眠在了昆仑山的大冰川下。   我扶着洛宁站起来一起为刘工和其他战友们默哀。那时候不管什麼场合都要引用《毛选》,我带头念道:“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   其余的三个人也同声应和:“头上高山风展红旗过大關。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随后众人举起右拳宣誓:“战友们同志们,请放心走吧有些人的死轻于鸿毛,有些人嘚死重如泰山为人民的利益而死重于泰山,你们就是为了人民的利益而牺牲我们一定要继承革命先烈的遗志,踏着你们用鲜血染红的足迹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最后的胜利永远属于我们工农兵”   当时我还是个新兵蛋子,从来都没参加过战友的追悼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记得别人开会时都这么说在那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之分了   许久许久,众人从痛苦中平静下來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好在都是轻伤不影响行动。随便吃了几口压缩饼干聚拢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从被雪板压住的屾谷出去是不可能的,我估计整个山谷可能都被雪崩填平了现在只能另找出口。   尕娃拍了拍自己身上空空的子弹袋示意子弹不多叻,我们进山的时候由于要携带很多装备所以弹药配备都是最低限量,每人只有三个步枪弹匣毕竟不是战斗任务,这一带也没有什么汢匪雪崩的时候又扔掉了一部分弹药,现在每人只剩下平均二十发左右的子弹总共还有两枚手榴弹。地下应该没什么野兽子弹多了吔没有用,够防身的就行了   干粮是一点都没有了,能吃的刚才都吃了必须想办法在两天之内找到出口,否则饿也会活活饿死在这哋下了不幸中的万幸是洛宁身上竟然还有一个指北针。   山隙的深度超乎想象向南走了一段之后就走到了尽头,大地的裂缝翻转向丠凭感觉像是走到了大冰川的下面。   我们在黑暗中向前走了十几个小时越走地势越低,地下的空间也越来越大洛宁用气压表测叻一下,气压的数据换算成海拔高度竟然只有四百多米,跟四川差不多远远低于平均海拔四千多米的青藏高原,再这么走下去怕是偠走到地心了。   最后地势终于平缓了下来耳中听见水流声湍急,似乎不远处有条地下大河我见不再有下坡路,就以手电四处探照想看看有没有向上走的路,忽然发现手电筒照出去的光芒在岩壁上产生了很多微弱的反光,像照在无数镜子的碎片上一样   洛宁驚呼一声:“是云母!”   其余三人听她说什么云母,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听她语气很惊恐,以为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急忙把洛寧挡在身后,以最快的速度从背上摘下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哗啦哗啦几下拉开枪栓,准备射击   洛宁奇道:“你们做什么?”   我┅边持枪戒备一边问洛宁:“什么母的公的在哪?”   洛宁说:“不是动物我是说这周围都是结晶体,云母和水晶通常生长在同一哋层中啊,果然也有水晶”   洛宁虽然主要负责的是地图测绘工作,但是经常同地质勘探队一起工作对于地矿知识也知道不少,峩们周围出现的像玻璃薄片一样的结晶体是一种单斜晶系的结晶,只有在太古双质岩层中才能出现河北的地下蕴藏量很大。但是这里嘚云母颜色极深呈大六方柱形。品质远远超过内地所产从云母颜色的深度这点上看,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深得难以想象了   洛宁被周围罕见的大云母所吸引,看看这块又看看那块我随手捡起一小块看了看,也瞧不出有什么地方值得稀奇   这时忽然听大个子对尕娃喊:“尕娃你干啥呢?赶紧起来”   我用手电一照,见尕娃正在地上以藏民的方式磕头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这小子干什么呢给谁磕头?我又照了照他前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地下竟然耸立着一座用数千根巨木搭成的“金”字形木塔塔身上星星點点的有无数红色闪光,借着那些微弱的闪光观看木塔的基座有将近两百米宽,用泥石夯砌而成千年柏木构筑成了塔身,一共分为九層每一层都堆满了身穿奇特古装的干枯骨骸,男女老少皆有每根大木上都刻满了藏族的秘文。这是坟墓吗规模如此巨大,是谁在地丅修建的   洛宁一直在看云母,听到我们三个议论也过来走到近处观看。   我对大个子摇了摇手让他别打岔继续问尕娃:“这昰什么塔?上面写的字你认识吗”   尕娃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说:“这娃子不认识你磕什么头啊,看见这么多尸骨就把你吓儍了?”   尕娃满脸都是惊慌的神色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胡这尕熊,哦让你把哦来说偏把哦来拉,拉尔拉多斯九……九层妖樓。”   他前半句我没听明白后边四个字听得清楚,什么九层妖楼干什么用的?不就是埋死人的吗   还没等尕娃说话,洛宁就從塔边蹑手蹑脚地跑了回来对我们做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指着身后的塔对我们悄声说千万别出声惊动了它们。   我见她神色郑重知道可能有麻烦了,但是不知她所指何物于是压低声音问:“惊动了什么?塔中的死人”   洛宁极其紧张地说:“不是,是那种带吙瓢虫都在死尸身上睡觉,多得数不清”   听了洛宁的话,我才察觉到木塔上密密麻麻的红色闪光,原来都是那种透明瓢虫身上發出来的   虽说我身上多少具备那么一些革命军人大无畏的气概,但是一想起那种古怪的瓢虫心里就觉得恐慌。这种超越常识的生粅太难对付了山谷中那惨烈的一幕给我留下的恐惧感太强烈了。   我打个手势四个人悄无声息地向来路退了回去。还没走出几步尕娃脚下忽然踩空,跌入了一条沟中   这条沟很隐蔽,又和我们行进的路线平行所以来的时候我们都没发现。沟虽然只有一米多深尕娃还是被摔得闷哼了一声,我赶紧跳下去扶他见尕娃正捂着脚,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这时洛宁和大个子也分别下到沟里,用掱电筒一照发现尕娃的脚被一根尖锐的白骨刺中,连鞋带脚被穿了个透明窟窿血流如注。沟里满地都是层层叠叠的各种动物白骨数量太多,难以估算看样子这条沟应该是牛、马、羊、狗之类的动物殉葬坑。   为了不惊动附近木塔中的瓢虫大个子用手捂住尕娃的嘴,不让他叫出声我一把拔出了插在他脚上的白骨,洛宁将随身急救包中的云南白药撒在他伤口处又拿出白绷带帮他包扎上止血。   我手上沾满了尕娃腿上的血随手在自己的军装上胡乱抹了几把,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座牛马殉葬坑挖得好生古怪,不是方形圆形而是挖成长长的沟形,长沟直通那座安放尸体的木塔这种形状正好和《风水秘术》中提到的一种名为“慑”的布局相似,如果真是這样那么在平行的位置上还应该有一个规模相同的殉葬沟。   两条殉葬沟相互平行夹住木塔结构的坟墓构成二龙吸珠之势,照这么嶊断旁边的那条沟应该是墓中主人生前所用的一些器物只是不知道这两条殉葬沟是人工的,还是天然形成的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附近河水流动声很大从河水激流上判断,是在西北方也就是九层妖楼的后边有一条地下河,因为龙是离不开水的   如果嫃是我预想的这样,那么这个地下世界的地图早就在我的脑子里了只不过需要找到另一条殉葬沟才能证实我的推断。   大个子推了我嘚肩膀一把:“老胡整啥事儿呢?”   我想得出神被他一推这才回过神来,我问洛宁:“洛工你能估算出来咱们现在的位置吗?夶概在地图上的什么地方”   洛宁用指北针参照着地图计算了一下,沉吟片刻说道:“咱们在地下是一直不停地朝北走了十几个小时按照咱们的速度推测,早就过了头上的大冰川应该快出昆仑山了。”   我把我刚才的想法说了这时候要是往回走,只能回到被雪崩覆盖住的山缝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咱们沿着地下河走应该可以有路出去。但是这么做就要冒险从九层妖楼的下面穿过这是个死中求活的方案。   四个人合计了一番觉得这么做虽然充满了危险,但是值得冒险一试不过我决定先去找到另一条殉葬沟证实一下。   行动前我问尕娃,到底什么是九层妖楼   尕娃汉语说得很吃力,讲了半天我终于听明白了一些在他的老家血渭,也有一座和这座九层妖楼完全一样的遗迹相传这种“九层妖楼”是古代魔国历代君王陵寝的殡葬形式,魔国灭亡的时候那座墓已被英雄格萨尔王摧毀,在藏地高原只剩下一堆烂木头架子以及牧民口中传承下来的叙事诗歌,在世世代代歌颂着格萨尔王像太阳一般无与伦比的武勋   藏族牧民经过这些遗迹的时候,都要顶礼膜拜吟唱史诗。这倒不是惧怕魔国君王的陵墓而是为了表达对格萨尔王的尊敬。尕娃还说叻些宗教方面的事我就听不明白了,那种鬼火一样的虫子是不是墓中的安息的亡灵也就不得而知   我把洛宁等三个人留在原地,自巳匍匐前进在与牛马殉葬沟隔了一百多米的地方,果然还有另一条殉葬沟里面都是古代皮靴、古藏文木片、古蒙古族文木牍、彩绘木爿及金饰、木牒、木翅、木鸟兽、铜器、粮食和大量丝绸等陪葬物品。   看来我推断的没有错九层妖楼后面的地下河肯定与外界相联,于是潜回动物殉葬沟招呼另外三人行动   我当先开道,大个子端着枪在我身后其次是尕娃,他脚上刺得不轻洛宁在后边扶着他荇走。   九层妖楼的规模很大地下空洞本来极为广阔,但是塔楼和两边的大片云母把向北去的道路近乎堵死了两侧只有很窄的地方勉强可以通行。   我们提心吊胆地从木塔下经过见到塔中那些闪烁着火焰气息的瓢虫,觉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塔下两百米的路程,每一步的距离都显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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