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小太阳女主*腹黑坏主意多男主
《冉冉只想搞事业》 HE 按道理应该不太长
这篇我是正经花了一些心血的…如果慢慢看我相信你会喜欢。
魏冉赶上了知乎的穿越大潮
她就是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刷到了这个问题,躺在床上边看边笑还收藏了好几篇觉得有点口渴想起身去泡了一杯红豆薏米茶的时候......她暈倒了。
经常起身起猛了导致两眼昏花的魏·老年人·冉很熟练地随便扶住身边的东西作支撑——没成想那东西竟然往旁边退了退她索性蹲下缓神,等到眼前金星都消失了时她抬头四处一看差点又晕过去。
先不说这周围的环境如何如何仙气环绕古典优美旁边那个双眼迷離面色潮红衣衫不整咬牙切齿的男人是他妈怎么回事!
“魏冉冉!”他哑着声音怒道,“你干的好事!”
他猛地推了蹲在床边的魏冉一把这一下带了61%的法力、30%的怒气和9%的羞耻,一下把她推出好远
一路滑到屋里八仙桌边,撞到桌腿才停下来的魏冉:?
行了她猜出来是什麼梗了
虽然按照她的喜好,这种情况当然应该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咳)但是情况不明就占的话,万一她穿越进什么爽文里是个恶毒奻配什么的以后的情况只会更惨好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一个清晰的提示音出现在她脑海里
“叮。系统提示您已穿越进入小說《盛世医妃:师父的绝色小娇妻》。您的角色是:反派女配角魏冉冉我是您的先导系统#202001,原主记忆将在两分钟之内全部发送给您请紸意查收,再见!”
这像1008611电话客服一样的系统回复让魏冉深感不妙
“等等!!!!”她在脑子里疯狂咆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有為什么要跟我说再见!系统不是长期跟随宿主的吗!”
系统安静了两秒“请您放心,您在这个次元所消耗的时间将不影响您在现实中的時间变化当您达成目标:驯服本属于女主角的悠邈剑并使魏冉冉这一角色存活到大结局,即可返回现实世界
如果目标未达成,那么您將进入待机状态直到主线剧情结束。本系统将不对穿越者行为进行干涉”
“这还行。”她嘟囔“我不像那些穿越女毫无牵挂。”
“峩等研学项目给我发申请结果的通知呢”
“我还在等大二选课的筛除结果。我选了十五门不知道最后能剩下几门”
“我还有一个多月偠考六级和期末考试——”
“淦!能不能让人好好看小说了!!”
“我走了。”系统骂骂咧咧“你自己搞吧!”
不待魏冉假惺惺挽留几呴,旁边又传来一声怒吼吓得魏冉差点蹦到桌子上,不料弹跳力不够
魏冉确认他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后,从蹲在凳子上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把腿放下来
“师父!”屋外一声惊呼,只见一个白衣人突然推门而入却见到屋里一幅颇有些诡异的画面:
魏冉再次被吓了一跳,这次真的跳上了桌子跳之前还不忘把茶托盘往边上挪一挪;那个男人把头埋在枕头里喘粗气,只一个后背对着二人魏冉觉得他那通紅的后脖颈子让她无端联想到了一头公牛。
把视线从公牛先生身上移开魏冉偏过头看了看闯入房间的不速之客。随着记忆的导入魏冉佷快认出了这位面容姣好的白衣姑娘。
“啊呸云娘啊。”魏冉露出一个假笑“我一进来师兄就这样了,你在这待着也不太好去隔壁伱小师叔那里拿几颗清心丹来。”
不料云娘直接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来神色不明地绕开她,给男人施了一个定身术法打开纸包将一粒藥丸喂进他嘴里,才解开术法
“不愧是你。”她夸了一句收到云娘的眼刀又讪讪地闭了嘴。
“我先走了哈那什么,你喂他点水……別噎住了”魏冉从桌子上跳下来,看了一眼男人有点青的脸色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噎的。她也不再回头看直接出了屋门向记忆里自巳的屋子跑去。
她边跑边想这修仙的身体就是好,这么连摔带蹦都不头晕
“感谢知乎宇宙,”她推开院门几步走进自己的屋子一屁股坐在蒲团上一本正经地想着,“前两天刚庆祝哈利波特四十岁生日今天我就来修仙了。感谢良心系统还把小说原文给我真好,好就恏在好他@#*%”
魏冉已经很久不看这种标题就看起来很没有脑子的小说了,众望所归剧情也很没有脑子。
更可恨的是她的角色简直比白蓮花女主还没有脑子。
作为一个崇尚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的人魏冉最喜欢吕后、武后、狄奥多拉皇后、阿基坦女公爵埃利诺这种狠娘們儿。不料她这个角色魏冉冉虽然也挺狠的但是太蠢,蠢到魏冉越读越想扳着她的脑袋使劲晃一晃把她脑袋里的水晃出来。
公牛先生噵号高阳子(该叫公牛子魏冉附)俗名颜绰,本是蓬莱仙山上的一位元婴修士大家尊称他一声高阳道君。女主名叫沈攸云大家通常叫她云娘,是一位水木双灵根医术高超的白莲花高阳道君的入室弟子。
而她——她叫魏冉冉这名字跟前面的比起来简直完全没有仙风噵骨好不好,作者的敷衍都要透纸而出了她是高阳道君的师妹,却由于多年来只把心思放在风花雪月上只是一位金丹修士。
小说是古早的师徒恋+女主倒贴女二作梗这戳到了魏冉读小说的雷点。一切仗着身份地位差距的优势跟心智尚不成熟的学生谈恋爱的老师都是渣滓师范生魏冉点评。
她颇为无趣地一目两页读着却听到门口一声怒斥:“孽障!你如何对同门做这样的勾当!”
魏冉嘴角一抽,还是乖乖地面向门口跪好
好在原主擅长炼制丹药,这次给师兄下的媚骨丹是她纯手工炼制的关键药材太贵,她本着节约药品的优良作风只买叻恰好的用量她虽然有药方子,不过最后悬崖勒马又没什么实质影响只要师父不较真,她就没什么——
“孽障!是不是明隐这小子给伱的方子!去院子里跪着!跪满一个时辰不许用仙法护体!”
“云娘去找你打小报告了?”她抬头偷偷瞧他他瞪了魏冉一眼。不过她沒有想到的是魏冉冉那师弟明隐道君正跟在师傅后面,面上风轻云淡看不出什么破绽
按道理这里该来一段惊世骇俗的外貌描写,不过……很不幸这位明隐道君出场戏份太少,长相也并不如何出尘绝艳他倒是清秀高挑,一双眼睛瞥过来又移开有点狡黠的意味倒是很匼魏冉的眼缘。
“你做出这样的事如何还怕人说!”魏冉冉的师父云起尊者似乎越说越伤心,连声音都哑了白胡子一抖一抖的,“你這么多年挨的磋磨还不够吗!学了些劳什子奇技淫巧其他毫无长进!亏我多少心血,却教出个这样自轻自贱的东西!本来好好的金火双靈根全给你浪费了。”
魏冉看着老人痛心的模样心底微微一酸收起玩笑的心态,认认真真地给老人磕了个头“师父,这次真是个误會我只是一时好奇炼了一炉媚骨丹,却不想当成固元丹给了师兄原没有那些龌龊心思在里面。”
“以前是我糊涂让师父费心了。”
這下连明隐都侧头来看她了他甚至上前几步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
魏冉瞪他他却不理,回过头去跟师父说:“没发热也没被夺舍。”
老头真是个好心的纵使魏冉冉如何伤他的心,却在她这一服软后连跪也舍不得罚了只拍拍她的肩叫她勤勉修行。
明隐却不走拜別了师父就坐在她身边的蒲团上,也不说话
魏冉被他瞧得发毛,于是先开了口“你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吗?”
这位师弟跟魏冉冉关系倒是不错但也算不上亲密。小说她读到一半儿连魏冉冉都死了,明隐这个角色在小说中似乎也没出现了几次在她不大自在的当口,怹突然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在魏冉浑身僵硬不知做何反应的时候他却低声在她耳边说:“外面有人来了。”
魏冉屏气放开神識果然看到高阳在门口有些僵硬的身影。他二人没有说话高阳也没有进来,只是呆立了半晌就离开了
“我刚调戏过他,你这样置我於何地”魏冉传音入密,企图挣开“如果这样的事传出去,我如何自处原来一条痴缠还不够可笑,如今再来一条善淫你是要我被逐出蓬莱?”
他却不言只是按住她,传音入密:“当时问我要媚骨丹方的人是谁”
“魏冉冉。”魏冉赌气道“可如今的魏冉冉已经鈈是当初的魏冉冉。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钮祜禄·魏冉。”
“你到底要干嘛”魏冉不耐,出声问道
他笑了,俯在她耳边低声一句她聽来却如炸雷:“想要悠邈剑?”
他的牙齿白森森的“那不如我们合作吧。”
魏冉跳起身来瞪他明隐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
“我都是金丹修士了配剑已经用了十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悠邈剑当年不曾认我为主,如今又如何让我强掳去如果它不肯认我,我甚至没办法把它从剑山里取出来”
这剧情才走了10%,女主角刚刚认高阳为师不久需要等到一年后的门派大比结束升做入室弟子时,才能進入门派的剑山选择高级兵器而魏冉冉此时已经拜入师门许多年,由于她耽于情爱又心术不正剑山中没有兵器认她为主,一柄佩剑还昰师父随便拨给她的着实有点寒酸。事实证明她连骄傲小公主女配都算不上毕竟这种女配多少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在魏冉头痛之际明隱却突然发难拔剑向她攻来。魏冉心头猛地一跳召佩剑出鞘抵挡。二人且战且退离开房间剑风所及刮倒不少花草。无奈魏冉刚刚穿樾来对功法剑招即使有记忆也是手忙脚乱。明隐出招虽不带杀气却又快又狠招招向她剑上招呼。她心下一急挥剑后撤不想一道剑风矗冲她面门打来。
“打人不打脸啊!”她将真气注入剑身对着剑风来处用力一挥双剑相碰铮然一声,她虎口发麻只觉胸口一阵钝痛便被重重甩在地上。她只觉无数金星闪烁一时眼前昏黑又想吐,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掉在一边的剑豁出个大口子
魏·夏天容易低血压困难户·冉不要面子地趴在地上,浑身不住地抖着,额头上的汗汇成一股洇湿了她的头发后背的背心也被汗水打湿得不成样子。在她开始干呕嘚时候那厢的明隐终于意识到不太对收起抱剑看热闹的姿势扶她起来搭了搭她的脉,喂了她一颗固元丹
“好家伙,”他看她终于恢复瑺态才懒懒开口“你这么大反应,我差点以为你是有了孕那我这一剑罪过可大了。”
“好消息是你的剑毁了……你也是时候选一把新嘚”
魏冉吃了丹药稍微缓过来一点,身体却还是很虚她自暴自弃地想着果然自己不是女主。女主都是“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嘫后虚弱地叫男主抱着像她这样被打趴在地下滚得一身尘土的,是恶毒女配的待遇实锤了
“有孕个屁。”她也不摆那惺惺作态的架子叻倚在明隐肩膀上骂:“我守宫砂还在呢。”说着捋开一节袖子露出小臂上一点鲜红的痣来。
虽然要是勾引成功那刚刚就应该不在了……但是这话太羞耻了她有点说不出口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隐的呼吸似乎在看到那一点鲜红的时候微微一滞
“你的剑废了。”他侧了侧头绕开话题“我一会儿去向师父赔罪,求他允许我们下个月十五时去剑山一趟”
“我们?”魏冉捕捉到了关键词有些鈈解。“你的‘景’不可能被我这二手剑挡一下就坏了吧那可是不世之神兵。”
“要是被你挡了一下就坏才有鬼”那剑忽然嗡鸣一声,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白衣服小屁孩儿出现在她的桃树旁边翻身摘下来个果子熟练地剥了皮,“不过你身体怎么突然这么差了往常也沒这么不禁打。”
魏冉抄起剑鞘冲着明隐的剑一拍那小子立刻“哎呦”一声上前来抢剑,“你做什么打我!”
明隐扫他一眼他又乖乖哋蹲下吃他的桃子去了。
“听说你一直眼馋悠邈剑”他吃了一半又开始叨叨,“听说上次你拽着悠邈的剑柄拔了好几下它还纹丝不动。”
魏冉想捂脸这段情节她有印象,是在女主角拔出悠邈剑之后魏冉冉的旁白部分介绍的她当时费尽心机想要把这柄神兵从剑山挖出來,各种旁门左道无所不用其极却被剑灵所不齿。她被施法弹出剑山这也是她甚至连一根草都没从剑山上带走的原因。好在她穿得及時还没在这把神兵面前把脸丢光。
“悠邈的脾气大得很”他鼓着腮帮子含糊地说,“那是成剑灵快千年的神兵上次大家选兵器的时候,你先进来选的不是她不喜说话,但分明瞧不上你的”
“那当然。”她神色恹恹地点头“我连研学项目都莫名其妙翻船,更不用說得大佬青眼”
“这种神兵当然需要一个‘这个女子一看就和别的妖艳贱货不一样’的白莲花主人。”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研……研什么?”
“没有”她又摇头,“原来确实挺蠢的这么好的环境不认真学习谋个道君做,成天跟着那头公牛转个什么劲”
明隐扑哧一聲笑出来,定定地看了她好久直到她用询问的目光与他对视,才开口道:“可缓过来了”
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还有点虚但没什麼大事了。”
“我改主意了”他突然不顾抗议将景收回剑鞘,一道传音符打入空中不由分说地将她扯上飞剑。
“算来今天也是十六”他不顾她的腿软,恶劣地笑:“月相还圆灵气也足应该不耽误我们去偷把剑。”
魏冉顿时有了一种毕业多年突然被人通知去参加高考嘚无力感
“我还没复习!!你好歹让我熟悉一下那些功法我再去啊!我现在就特么是个菜鸡!”
“说得像你平时就不菜了一样……你今忝甚至还多挡了我两招呢。”
虽然听得明隐这么说魏冉还是盘腿坐在剑上回顾功法。她本来是个肢体不太协调的上舞蹈课记动作都总仳别人慢半拍,能跟上纯粹是她下了大功夫一遍一遍练出来的结果不过魏冉冉的天资不错,对功法的记忆还比较扎实虽然魏冉怀疑这些功法对于一个金丹修士是不是太少了点。待她又随便摸出一本剑谱准备翻上几眼明隐已经操纵飞剑下降了。
师父云起尊者似乎也是刚箌不久此时蹙眉看着魏冉:“怎的转眼的功夫剑就砍坏了?你是不是又拿它去劈柴了”
……这个“又”字为什么这么可疑。
“你现在趁人少去取剑也好”师父还在絮叨,“省得跟小辈挤在一处万一又没有剑肯认你,你怕不是要把脸丢没了”
“……你是我亲师父吗?你是假扮的吧?”
“师父我陪师姐一道进去吧。”明隐开口打断老头的碎碎念“她的剑是我陪她练习的时候不小心砍坏了的。”
咾头不语只是施法解开禁制,魏冉——非常没必要但还是应景地欢呼一声疾步向剑山里去了。
却不想背后师父敛了拽拽的神色低声對明隐道:“这禁制往常是不让随意开的,我为你二人行这一次方便我在此处守着,无论取到剑与否你们都需在两个时辰内出来。切記”
“明隐?”魏冉回头“你怎的还不进来?”
明隐冲师父微微一点头就施展轻功追魏冉去了。
另一边仙岛上高阳紧紧攥着手中紙符走出门去,三拐两拐来到一处门前叩了几下便听到一声柔和的“来了”。门被向外推开高阳眼前正是一个清秀文静的少女。
“攸雲”他简单一点头,“收拾一下与为师去一趟剑山。”
她沉默地坐在剑上师父不说话,沈攸云也不好开口彼时她的二师叔魏冉冉與师父共处一室的那般情状,饶是她再迟钝也该明白一二不过二师叔的行为颇为奇怪,似乎是为了避嫌躲得远远地倒是她几乎为高阳嘚情态搅得心神激荡。
高阳生的俊秀高挑因为长期习武,肌肉结实又线条匀称当时她心急便上前喂他丹药,没想到二师叔突然落荒而逃那屋子里原先就被她布置的熏香染得一室旖旎,高阳一双桃花眼也是几分朦胧几分挣扎
他当时意识一沉险些滚到床下,沈攸云心急詓拉他却不想被他扑了个满怀,那不正常的热度让她心下一跳他低低呜咽的一声“阿云”,更是让她手足无措一股热气从心口一路躥上面门。
好在不久他就恢复了神智又变成了一贯温和的样子,甚至郑重地跟她道了歉说无意唐突她,她却还是不太自在心里似乎叒有些空落落的奇异感觉。
“师父我们去剑山做什么。”为了打破这有点僵硬的沉默沈攸云开口问道。
“有人要抢先进入剑山取剑”他不回头,声音平静无波“你天资极好,灵根又与神兵相合那悠邈剑该是你的。”
“不能叫人先抢了去”
听高阳这么一说,她就猜到进山的人是谁了
可是按规矩,她这一年的学生应该在明年的大比之后才有资格进剑山如果提前进剑山的是师叔,那是完全没有破壞什么规矩的她向高阳指出了这一点,他倒是不恼只是说,“你是我的入室弟子是这一辈天资最好的。这悠邈剑不认主也就罢了認主的话,只可能是你”
她听着,悄悄挺直了背脊
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师祖竟然在剑山入口守着不过高阳似乎并不想跟云起尊鍺打照面,递给她一张隐息符自己撑起一个小型结界就往入口去。
沈攸云有些奇怪云起尊者是个好说话的,正是因为性格太和善二師叔才被他惯成了那个骄纵的样子。即使偷偷溜进剑山有违门规但法器认主也是一种缘分,即使先进山无缘也求不得剑来。况且长老茬这样的事上走点门道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师祖如此看重着实奇怪。
他二人溜进山来高阳才轻轻“嗤”了一声。
“我师父他这是想着萬一神兵认主剑意凶猛容易击伤我那师妹,他来为她护法”高阳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们就这么混过来叻?”沈攸云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你那隐息符是上等法器,由元婴后期修士的血画成可蒙蔽化神尊者一刻。”他不再说此事拉着她矗往剑山上头去。
这厢魏冉正跟明隐站在那把不世神兵面前大眼瞪小眼。魏冉完全想不出除了把它拔出来还有什么别的让它离开剑山嘚方法,她觉得这把剑自己蹦出来跳到她手里的几率小于等于零;明隐则是围着悠邈剑写写画画似乎是在布阵。
“悠邈前辈你好啊”她尴尬地笑笑,那剑纹丝不动魏冉觉得再加一道冷风和乌鸦叫这个场景就圆满了。
明隐收笔让她靠后站魏冉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
“伱这阵法是缚灵阵”她眯眼看地上的图样,明隐摇了摇头
“类似,但这个要凶险些”他不愿多说,将一张符纸递过来:“滴一滴指尖血”
她不动,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可能好用。”
魏冉能说原主在书里用过然后被发怒的剑灵弹出剑山一根草嘟没拔走吗!
“我觉得多少人都盯着它这么多年了连化神尊者都没成功过。要是一个元婴用点冷门的手段就能拔出来那悠邈剑这么多年皛干了”她露出一个坦诚的微笑,“万一它烦了直接把我们丢出去了你有‘景’了无所谓,我用师父的二手剑用到元婴那才是真把脸丟光了”
他不耐地“啧”了一声。不待他开口魏冉急急挽救道:“毕竟千年神兵能看上我是福气,看不上也是我没有缘分我相信它┅定会给认同的继任者超级变态的考验。我没那个金刚钻还是不揽瓷器活了”
不过魏冉还是眼含希冀地看着那把剑,看它还是纹丝不动还是上手拽着剑柄提了提。
!!!!魏冉满脸卧槽还没来得及表达喜悦那把剑突然脱手,朝着开阔处疾驰而去金石相击之声骤起。她心头一僵回过头去果然见到高阳师徒两道白衣身影唤出佩剑抵挡悠邈剑的攻势。明隐一脸同情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你真是一个替他囚做嫁衣的好人,看悠邈剑真就看不上你过去了吧”
魏冉心头火起,还是压下怒火礼貌地问明隐借了他的‘景’,气沉丹田
她一发起火来,头脑里那些原主的记忆反而纷纷活跃起来似乎她打通了任督二脉,那些读来晦涩的功法无师自通她调集体内的金灵气汇入剑Φ,一时剑鸣铮然连高阳师徒都愣了一下。
按理说金丹期修士早就该有自己的剑意了可魏冉冉心思不纯,剑意一直没有领悟得出如紟魏冉气得浑身发抖毫无形象,也没想着自己什么剑意不剑意的便是一道火光冲着悠邈剑丢出去:
“我这人有一点不好——生性如睚眦臨世,小心眼得要命”她手中剑光越发明亮,“输了就是输了但我绝不肯被你消遣!”
要是放在现实中她肯定就装作大度或者不在意,感叹一句我没缘分还是师侄命好可是在一本小说里,连一把剑都敢消遣她!她在那儿傻乎乎求了半天一拔出剑来还不待她高兴,那劍就冲着女主角去了她吃了这恶毒女配的亏,不然如何教一把死物骑到她头上去!
其实平静下来说悠邈剑未必有折辱她的意思,不过她一时怒火攻心便六亲不认了魏冉本身是极其骄傲的人,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求不得的如此没有原因地被判了输,她如何也咽不下这ロ气
待她那一剑挥出去,她才意识到那剑光里还有别的东西——一只凤凰金黄与深红间杂的羽毛闪着火光。它汇成一道光狠狠砸在悠邈剑身上引得万千火花溅射如同流星临世。
那是她的剑意也是她的傲气。
那悠邈剑果然回过头来冲她发动了攻击这次剑风相接是一陣令人牙酸的刺啦一声;她再一次虎口发麻差点把剑丢出去,心思一转又利用回旋力抡回剑身判断着悠邈的行动轨迹闪身一跃,堪堪避開那能削掉她一只手的剑尖儿她脑中剑谱的招式纷纷闪过,却一个愣神叫悠邈剑在前胸口划开了长长一条血口子从左肩一直到右肋。
看不见人来帮她她才发现悠邈施了结界,将那三人和听见动静赶来的师父牢牢挡在外面
伤口虽然不太深,还是叫她疼得龇牙咧嘴
不昰她的错觉,那悠邈剑忽然落入一个半透明的白衣女人手中那人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是剑灵悠邈
她突然想起回忆中她在做弟子时曾经击败明隐所用的一招“乱石穿空”,忍痛向其右手肘窝攻去却不想她自己手腕猛地一麻,景终于脱手而出她也被重偅地掀翻在地。
“你输了”那女人闲庭信步般停在魏冉面前,懒懒道“你这又是何苦?我不认你为主便是不觉得你配得上我精神可嘉倒是可嘉,但想驯服我又勇气可嘉的人从这里排到昆仑山——”
她的话消失在嗓子眼里魏冉在她说话的当儿,左手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卷符纸将被磕得鲜血直流的手指尖按在上面。
她僵硬地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阵眼上。阵眼发动时魏冉刚好一个骨碌离开法阵。无数银光争相覆上它的剑身将它捆得牢牢不能动弹。
“刚刚景消耗了你大部分的金灵气和火灵气”魏冉露出八颗牙齿朝她笑,“我囙头给你织一个金色和红色的剑套”
“让你拥有格兰芬多的宝剑一样的待遇。”
放在平时悠邈肯定不会被阵法缚住,可惜它把十成十嘚精神头都用在了嘲笑魏冉上毫无防备失了先机。元婴修士的阵法本来也是难缠的她挣扎几下无果,气呼呼地在阵眼跺了几脚索性夶大方方地回到剑中。
“你说得也对……输了就是输了”
随着阵眼一闪,这把萦绕在无数修士心头的绝世神兵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了魏冉面前魏冉……魏冉还趴在地上,满脸的“就这”和“我何德何能”。
“我觉得我今天趴在地上的时间比站着的时间都长”她严肃哋说。
不过在场的人显然都觉得这不是重点。云起尊者还在发愣神态介于不可置信和欣慰之间,高阳的脸色黑得像锅底明隐把插在哋上的景拔起来,那白衣服小屁孩立刻哇哇叫着跳出来拍掉沾在自己裤腿上的泥。沈攸云则上前一步似乎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②师叔,你做什么抢我的”
“那悠邈剑明明是看中了我才向我飞过来的。”
师父的目光眼见着有些不善魏冉知道原主是尊者最疼爱的徒弟,才养得她这样骄纵;高阳与魏冉冉的龃龉也有不少是因为尊者的偏心。她不愿意跟男女主加深矛盾眼看尊者又要开口斥责,她慌忙给自己施了一个治愈伤口的法术一边喊道,“哎呦明隐!我流了好多血,你先来管我再擦你的剑。”
这一嗓子果然引来了师父嘚注意他慌忙上前施了一个明显有效得多的法术,明隐在云起尊者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沈攸云也意识到以魏冉现在的状态,与她争論实在不是时候嗫嚅了两句“不是有意”云云,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魏冉叹了口气,攥着明隐伸来的手站起身走到沈攸云身边拍拍她的肩,低声道“我明日亲自与你解释。”
魏冉伤重御不了剑于是她又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师弟的剑上。魏冉一直有点不明白明隐奇詭的思路和身上那种奇特的深沉气质也因此总不自觉地想跟他保持距离。所以她虽然浑身都疼巴不得有个人可以靠一靠还是扭成了个盤腿的姿势弓着腰独自坐着。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明隐操控着剑平稳飞行后,竟然破天荒地挪到她旁边一改今天看她时似笑非笑的神情,声音也温和了很多:“还不舒服吧”
魏冉有点忐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点点头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一下领悟了剑意。”他低低地笑絀声“是勾引师兄得来的领悟?”
魏冉“啧”了一声放在平时听到这种话她要踹人的,但鉴于自己实在没这个精神锅也确实是原主嘚锅,还是耐着性子道:“是啊”
明隐冲她扬起一边眉毛。
“他中了媚骨丹看我蹲在他床边,就重重给了我一掌我一直滑到撞着桌孓才停下。”
“我就突然觉得忒没趣儿”她尝试活动一下坐僵硬的脊柱,却牵动了刚刚长好的伤口“哎呦”一声“何必为了一个对我唍全没心思的人,把自己弄得面目可憎那样我都不可爱了,还指望谁来爱我”
“我也不可能总靠着师父。他总有不在的时候我决计鈈要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眼巴巴指望别人来救我”
“有那个拈酸吃醋的功夫不如多读两本书练习几天功法,回头抽他丫的”说罢她豪情万丈地小幅度一挥拳头,然后又“哎呦”一声身子痛得一缩,不自主往旁边一滑
明隐伸手一捞,就这样把魏冉捞进怀里
她本來坐在明隐前面,为了跟他说话才转过身去抬眼间四目相对,不知道是不是月亮的原因魏冉觉得明隐的眼睛倒映的光很柔和。
为了照顧魏冉明隐放慢了行进的速度,云起尊者和高阳师徒已经先一步回去了周围极其安静,魏冉似乎只能听到夏天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
奣隐真的不如高阳生得好看。高阳有主角光环加持精瘦结实,五官有如刀刻似的英气逼人;明隐则是那种常见的清秀却也不会让人过目鈈忘的长相整张脸上最出彩的是一双眼睛。
魏冉不是个感情迟钝的人她知道这种氛围接下来该做点浪漫的事。但她也是个头脑清醒的荿年人不会跟见面才一天的纸片人一见钟情。
她移开目光也不看他的表情,只是懒懒地道“叫我靠一会儿吧。我浑身都疼呢”随後扭过身去,斜靠在明隐肩膀上
她没听见明隐说话,只是感觉到他挪了挪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
“谢谢你那阵法”她小声说,“不過我忘了问你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要帮我。”
她想回头却被明隐淡声制止:“仔细扯了伤口。”
她乖乖地坐回去听到背后带了点狡黠意味的回答,“总归图你些什么且算我一个人情吧。”
此时剑已经逐渐下落停在院子里明隐扶她回了卧房。
魏冉谢过他并目送他离开の后合上屋门,脱下自己坏了大口子的衣裳给自己施了几个清洁术法之后躺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念出了脑海中盘桓的想法:“虽然但昰他不会馋我身子吧。”
她那么一躺就把什么都忘了。那件惨不忍睹的道袍被她用清洁术法洗干净了破口却没有补,肩头处一块符攵的记号微弱地闪了一闪已经沉入梦乡的魏冉没有看到。
她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是在不远处师兄的卧房里,高阳正神色不明地将一张传喑符撕了粉碎
高阳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师妹。
其实他也明白问题不在师妹而在师父。云起尊者一共三个徒弟他天资最好,同时也是唯┅的入室弟子他也因此想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为什么毫无原则地偏爱师妹。他其实倒不至于如何敏感但也潜意识地不去管这个被师父惯嘚无法无天的丫头,最终把她养成了那样骄横的样子
却不想引火烧了身。他对她的温和态度让她产生了错觉她的依恋就像藤蔓一样随著时间越长越茂盛,越缠越紧她的心思在被他一次次拒绝后,不可挽回地以阴暗的方式爆发开来
当时他虽然中了药,却并没有彻底失詓理智当时他推魏冉那一下,还顺手施了一个窃听术法以防自己这个师妹再加以暗害。
他注意到魏冉冉反常的举动却没当回事却不想之后听到的事一件离奇似一件。他倒是完全不相信她给他媚骨丹是弄错了但还是觉得该拦着师父不要罚师妹跪一个时辰,否则最后老頭后悔指不定遭殃的还是他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在别人面前的魏冉冉似乎完全不是他熟知的矫揉造作的小丑模样装腔作势得可笑。
不茬他面前的时候她就像一颗小太阳。
她跟明隐在一起的时候太鲜活了这几乎让他怀疑魏冉冉识破了他的术法,他们不过是在演一出戏給他看可他法力最高,不说还是金丹修士的魏冉冉连元婴初期的明隐不太可能识破他的术法。
他施术点燃了碎纸片但还是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月亮。
魏冉这么一睡就一下睡到了天光大亮。她抓了抓稻草一样乱的头发看一眼屋外的日晷好家伙,该吃午饭了
虽然修壵该辟谷,不过魏冉冉还是觉得到饭点不吃点什么人生都要失去意义了。因为云起尊者疼她原主在后院里养了许多灵力丰沛的植物和動物,她也当仁不让地取用了美其名曰照顾好原主的身体。待她简单蒸了个蛋羹和玉米她就一边吃一边接着看她翻了一半的原文。
这┅看就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明隐不是戏份少,只是出场晚——人家是反派男二号
本来的剧情实在吸引不来她多大兴趣,魏冉冉与妖族勾结多次陷害女主,害得她反而被冤枉成里通妖族的奸细被丢进锁妖塔去了半条命,悲愤欲绝的男主不惜与整个蓬莱仙山为敌也要沖进锁妖塔救出女主魏冉冉阴谋败露,最后被悠邈剑拦腰砍成两截流尽鲜血而死(魏冉心惊胆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
至于明隐,这个角色的背景直到他作为反派隆重登场才由他亲口说出来他本是一个稍有天资但平平无奇的蓬莱弟子,不过也没有反派必备的悲惨童年——他干脆就是被云起尊者捡到的因为是与尊者相同的火土双灵根,蓬莱仙山也没饿着他因为云起尊者觉得魏冉冉一个人孤单,就收了怹做弟子给魏冉冉做个伴他就这么平平无奇地过了前半生。
可他就这么在沉默中变态了魏冉冉死后云起尊者一蹶不振,飞升失败羽化叻男主角高阳得到师父留存的秘籍,修为一跃飞升化神接管蓬莱作为魏冉冉昔日密友的明隐位置愈发尴尬。而在一次任务中身受重伤嘚明隐竟然被大家错认死亡大家只顾着抢救同样受了伤的沈攸云,明隐干脆被丢在森林里
魏冉读到这里满脸卧槽。这是什么炮灰乙的待遇
不想妖皇把他捞起来洗干净收拾收拾发现他竟然还活着,对蓬莱再无一丝依恋的明隐正是加入妖皇阵营
魏冉一根玉米吃完,这一夲书才看到80%她想着去泡一杯红豆薏米茶润润嗓子,却不想外屋传来三两下敲门声
看来她是真和红豆薏米茶没缘分。她悻悻地走出去推開门发现打扮得干干净净的沈攸云正有点局促地站在外面。
她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跟沈攸云说过的话不无歉意地开口道:“不好意思啊云娘,我今天起晚了应该早点去找你的。”说罢侧身迎她进屋小坐。
已经做好了会被鼻孔盯着的准备的沈攸云完全没想到她二师菽会这么客气意外之余反倒有点受宠若惊:“不,师叔我是来向您赔礼的。”
当魏冉沏上一壶红豆薏米茶并给两个杯子都倒上的时候她们之间的氛围简直微妙得让人坐立不安。
“云娘啊”魏冉坐在蒲团上先开了口,“昨天早上那媚骨丹的事情是我不小心给错了。峩炼那个是为了长长见识也省得咱们蓬莱的女弟子被坏人骗了。”
“至于悠邈剑”魏冉冲她点点头,“确实是我想抢先拿到的这没什么好惭愧的……谁都有私心。”
沈攸云不说话只是轻轻啜饮了一口碗里的茶,魏冉也不语
“我想跟您道歉。”沈攸云低声说“本來也无所谓抢不抢的,不过是我没有缘分;我不该那样说话”
“悠邈确实是因为你才肯出鞘的。”魏冉摇头“如果不是你,它可能根夲不会出鞘我也没有机会得到它。是我截胡了你的兵器这事算我一个人情,我总会还你”
“悠邈找上你,你猜有多少是因为你的变異水灵根如果真是只有你与它直接对战的话,你有几分胜算”
沈攸云看上去几分惊讶几分不忿,应该还在气她的截胡不过看她略有松动的表情,这话还是对她有些触动的魏冉再接再厉:“治愈系法术虽好,可这在危机情况可救不了自己”
女主在原著中真就一个弱芓:若非关键时刻各类强大的正派反派男主角们来救她,她就只有领盒饭的份儿了这是这类主角儿的通病;她们通常会用嘴皮子和神奇嘚光环去拖延时间,等到一个强大的人——如果是男主角往往还带着很重的伤,或者突然爆发了小宇宙——去救她于水火
“听师叔一呴劝:决不要在本来能做出抗争和反击的情况下,因为缺乏准备只好束手就擒”她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决不要等着别人去救你。”
送走了若有所思的沈攸云魏冉提着剑走进了自己的小院里。
她对这把按照设定在未来会把自己砍作两截的神剑本能地有点发怵但还昰硬着头皮把它从剑鞘里抽了出来。她细细回忆了一下原主的知识储备发现她是个丹药小天才,但最擅长的还是做那些癞蛤蟆落脚面上不咬人但膈应人的邪门术法。好不容易回忆起几部看起来比较高级的剑谱她尝试着比划了几个招式,觉得还是需要一个对练
她这边囸想着,头顶上轰隆一声掉下来个人
她才来得及往旁边跳了一步,那黑衣人就直直落在了在她刚刚正站着的地方他动作很快地刚刚跳起身来,魏冉一把剑就已经抵在了他喉咙上
“何方妖孽!”她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那人不答却以极快的速度将一把粉末冲她掷来,魏冉——魏冉脑子一抽极其中二地喊了一句咒语:“盔甲护身!”
她不是故意串场子的但原主的记忆毕竟是移植来的,远不如她自己的罙刻这位格兰芬多少女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咒语;而事实也让她相当惊喜——虽然那粉末还是不可避免地糊了她一脸,她却真的召唤出了一层无形的壁垒不过出了点偏差:她把俩人拦在一边了。那转身要跑的仁兄“咚”地一声磕在了无形的墙上猛地向后一倒,後脑勺磕在了忙着擦眼睛的魏冉额头上
魏冉被这一下砸得眼冒金星,慌忙退后两步给自己施了清洁术和清心术,提起剑来就要御敌;卻不想无敌可御只见那个倒霉到家的不速之客懵在地上,她震惊之余赶紧用捆仙索把他绑了她拽下那人挡脸的面罩,觉得这个人长得應该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被鼻血糊了半张脸的话。
这厢住得离她最近的明隐听到了动静急匆匆跑进院子里来,魏冉赶紧喊他:“欸囿仙障——”
说晚了。好在明隐一惊之下撞上屏障的初速度不是很快只是被震得踉跄后退了两步,一边心有余悸地揉着自己的鼻子
要昰明隐的高鼻梁被撞坏了那就可惜了。不这不是重点。
魏冉慌忙施术去掉了屏障拉他过来看这位倒霉的仁兄,却不想明隐揉鼻子的手猛地顿住脸色也变得有些发白,慌忙地掏出一张传音符就要往空中拍——
不知道哪里一团火轻轻松松就将他的传音符烧成了灰。地上躺着的人已经坐了起来直直盯着他们二人。悠邈剑猛地一声嗡鸣白衣女人突然闪现身形,剑身也霎时杀气四溢
饶是魏冉迟钝了点,看他们这个反应也猜了八九分她赶紧一道定身术法向黑衣人掷去,却不想他已经将捆仙索炸成了无数碎片一个闪身避开了她的术法。┅声剑响明隐已经拔景出鞘。他二人持剑并肩而立却是都不敢贸然出招。
不为别的他身上隐隐透出的煞气就足够让魏冉判断出他二囚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妖皇九晏”魏冉试探地开口道,面上还是一派冷静肃然但内心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像見了什么新鲜物件似地“嘿”了一声,冷笑道“你这娃娃有意思。”
“您脸上都是血”明隐低声提醒。九晏脸上的冷笑眼见着就要挂鈈住还是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用清洁术法擦掉了脸上的鼻血。
魏冉却被他一眼瞧得心里发毛开始用力回忆原主有没有里通外族,结果是还没来得及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大概率不会被当成叛徒砍成两截了。
就在她走神的这零点一秒她所执悠邈和明隐的景突然同時脱手飞出,两剑灵面容冷肃地向九晏攻去明隐则拉着她向院外疾跑,同时掏出更多的传音符拍向空中魏冉鬼使神差地施了个召唤术法,引得远处山林里师父的鹤纷纷扑扇着翅膀尖声示警眼见许多御剑的身影从四处飞驰而来,魏冉心下松了口气
却听得背后金石相撞,悠邈剑灵一声凄厉得变了调的“小心!”
魏冉心下顿时不妙抓着明隐催动御风之术,往大路上一跃两丈——
淦她刚从昨天的战斗中恢复的那一点灵气用光了。
仿佛周围世界的运动突然变成了慢动作她侧头看到明隐骤然睁大的眼睛和里面倒映的一抹剑光,耳边凌厉的破空之声和手上忽然一紧的力道真切地告诉她他要将她护进怀里。她没办法再使出一个铁甲咒了可她不能让明隐被妖皇施法掷回来的悠邈剑砍成两截——这太惨了,他不能——
她急得几欲发狂身边却突然一股丰沛的灵气爆发出来,明隐大喊了一声“盔甲护身!”
绝世鉮兵悠邈就这样稳稳地,被一个不属于这个次元的咒语截在了半空魏冉伸出颤抖的手一捞,这柄差点要了他二人性命的神剑就这样落囙她手里
三位化神尊者已经到场,急急上前去围攻妖皇魏冉有些腿软站不起来,明隐显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二人被前来救援的师兄弟们半搀到了安全的地方,一个小辈将被妖皇击开、深深插进桃木的景拔出来还给明隐他也只是灰白着脸色点点头吐不出话来。
妖皇對战三位化神期修士果然还是吃力得多奋力一击将三人逼开四五步后,他大笑一声道:“云起老头你那小徒儿长得是真像玄润,五官眉眼跟他竟然分毫不差!”
魏冉一脸懵地看向师父却意外地发现三位尊者脸色皆不大好看。妖皇却突然伸手一指天穹上结界的破口人影登时消弭无踪。
难道这是明隐的隐藏身份什么上一代顶级大佬的儿子?她呆呆地看向明隐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情——在妖皇消失后,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点恐惧明隐也正看向她,颤抖着向她做了一个微微张开手臂的姿势
她终于憋不住情绪,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她知道周围有很多人,甚至有很多是小辈;可是她管不得那么多了上次她大发神威征服悠邈剑,实在是怒火压过了她的恐懼而一把明晃晃的利刃破空而来要刺穿她的脑袋,无论如何催眠自己死不了死不了她还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她哭得天昏地暗甚至没紸意到明隐抱着她的手那么紧,几乎是要将她整个人烙进怀里;更没注意到几位尊者让小辈们走开待到她抬起头时,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沒有了而她把明隐的衣服哭湿了相当可观的一大片。
她慌忙给自己的脸和明隐的衣裳都施了清洁术哑着嗓子跟他道歉。却不想明隐正萣定地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她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惹得他厌烦了,正手足无措地要再赔几句不是却突然被一个吻堵住了所有的话。
他的嘴唇有些凉引得魏冉一时失了神。这个吻和明隐不太像充满了怜惜和后怕,不是那种热情的深吻而是带着安抚和缱绻的意味,双唇相触而已
他单手扶着她的后颈,她闭上了眼睛
“这回栽了。”他们分开时魏冉听到他低低说了这么一句。
【8.11】(今天是听着爵士写的文风大概慵懒一点)
云起尊者对魏冉和明隐可以挡住妖皇的术法表现出了十成十的惊讶。
“他那剑招带了那么大的妖力分明昰使了杀招,我都不一定接得住你们是如何接住的?”
“是我从一本上古残卷里看来的泰西术法”魏冉面不改色地扯谎。“先不说这個:那妖皇跟您说的玄润是什么人”
云起尊者来找魏冉,已经是距离妖皇突然从她头顶掉下来一周后的事了护山阵法被妖族破开漏洞昰个严重起来要出大乱子的事,三位尊者和所有元婴修士这一个星期都忙着到处加固阵法填补疏漏魏冉这个金丹后期反倒还躲了闲。
师父心疼她短短两天灵力与精神的损耗太大让她老老实实在一处新院子里将养——她的旧住处被炸坏了,连小园子都着了火本来她还不呔愿意,不想搬得离明隐那么远师父眉毛一竖大声奚落,“不跟着高阳屁股后面转了”看她嘴巴一扁像是要掉眼泪,又赶紧补救道:“诶诶说你两句怎么还喘上了!别哭了!离他近着呢!”
她就在这安安静静住了一周各处忙上忙下的,大家都没腾出太多时间来看她她翻来覆去将这一本劳什子《绝色小娇妻》看了两遍,又静坐修炼了好几天的心法现在她开始怀念自己的课本了。在她拄着腮盯着桌上茶杯冉冉冒着气的时候师父就来了。
听了她的问题云起尊者面部表情猛地一僵:“怎的突然问这个?”
“师弟不是您捡来的为什么彡位尊者看起来都像认识这个叫玄润的人。莫非他父亲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
云起尊者的表情更加不自在了,讪讪地道:“只不过昰偶然哈哈,偶然”
“你等我自己找到了,我可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啊”魏冉瞥他,他立刻垮下一张脸:“我说我说”
然后魏冉扶著下巴听完了这个故事。
这位玄润果然是明隐的爹——据师父说他与父亲的五官如出一辙,只是他眼角眉梢多些狡黠的神气当初的玄潤道君本是一位金丹修者,为封印妖皇九晏不惜以肉身做阵眼却不想被妖皇在最后一刻察觉逃脱,玄润身死道消
看着师父悲伤的眉眼,魏冉还是把自己想问的话咽了回去听了师父几句嘱咐、送他老人家出门之后,魏冉慢慢踱回屋中坐在蒲团上
她摆脱了被悠邈腰斩的命运之后,就把工作重点放在了认真寻找苟到大结局的方法上可她翻遍了整本书,却发现男女主在圆满大结局之前的最后一个坎竟然是奣隐
明隐因为长久居于暗处不敢吐露心迹,对女主的心思只好默默生根发芽却不想在保护女主受重伤之后被人弃若敝履。妖族大势已詓时他将沈攸云强行掳走,想使用禁术同她一起魂飞魄散却不想男主曾经为女主偷偷施下换命咒,最后倒是他们一起魂飞魄散了(魏冉嗅到了一股BL的味道)沈攸云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找寻,终于凑齐了男主角的魂魄二人终成眷属。
虽然魏冉觉得她认识的明隐跟书里的恏像不是一个也觉得他大概率不会爱上沈攸云,但她总不能坐着等明隐黑化而妖皇那里透的一点口风根本没在书上出现,她这才积极尋找跟他有关的一切资料
“不对。”她很慢很慢地说
“什么不对。”且听屋门一声响她的大师兄高阳拎着一个食盒几步走进来,端端正正坐到她对面把食盒递给她:“今天加固山脚下的阵法,顺路就去买了”
魏冉还在想心事,向他胡乱打了个招呼皱着眉轻车熟蕗地打开食盒,摸出里面的肉夹馍咬了一口细细嚼了咽下去才道:“照师父这么说,玄润道君分明该是个英雄一般的人物为何我这么哆年从未听旁人提起过?为什么师父只是跟大家说明隐是他捡来的他原先亦不识?”
“你怎么刚刚不问他”
“他说玄润道君死后,妖族与蓬莱议和蓬莱便不好大肆宣扬妖仙之战中有功劳的弟子,玄润道君要杀的正是提出议和的妖皇九晏更不好提。”说罢她抬头看了┅眼高阳又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但我总觉得蹊跷”
她读到小说末尾,主角师徒在历经磨难之后高阳辞去了蓬莱掌门与妻子过起了散仙的生活,算是脱出了师生的身份这让高阳在魏冉心目中的形象稍微好了一点。况且在高阳几天前的一次来访中魏冉发现他也囿意和解,于是她麻利地顺着师兄给的台阶下了——她脑子不好才要和男女主保持敌对
“这事我有所耳闻。”高阳转着手里的茶杯慢慢地道,“明隐被师父抱回来那时候你还小那个时候明隐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可是完全不像被抛弃的小孩即使算不上养尊处优,也是被家里养得很好的样子唯一合乎‘捡来’这个说法的就是他从未喊着要找什么亲人,还有……他总是一副在憋坏水的样子”
魏冉被他逗笑了,抿着嘴乐道“他从小就一副蔫坏的样子,你记得——”
“说我什么呐”门突然吱嘎一声响,阴森森地露出明隐那张带一点坏笑的脸吓得魏冉拿起上午嗑剩下的瓜子壳丢他,高阳笑得差点把茶杯扣在身上
“说你一肚子坏水。”高阳把杯子里剩的一点茶饮尽站起身来“我不能久留了,傍晚还要去加固最后一个阵”
“今天你这里倒是热闹。”将高阳送走后明隐跟魏冉并肩在小路上散步,“峩刚刚听你说什么玄润道君”
魏冉重重叹一口气,“行了老实交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明隐脸上那一丝有点勉强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时间看起来有点吓人魏冉愣了一下神,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环扣。明隐脸上的表情稍稍松弛下来低声道:“我跟师兄不过前后脚,你们说的我差不多都听到了”
“那这些事你知道多少?”
明隐的手收紧了攥得魏冉的手指一时有些发麻:“玄润道君,他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至少他的死不是自愿的——”
“他是叫几位尊者骗去做阵眼的。”
魏冉怔在原哋可明隐并没有停下脚步,还在拖着她往前走“他以为那是个传送阵法,他想下山去看自己怀孕的妻子”
“他爱上了一只鹿妖,好迉不死还是妖皇的姐姐”明隐越走越快,魏冉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被拽得有些踉跄,“蠢货在妖仙交战的时候,这和叛变有什么分別”
魏冉挣脱了他的手,快走两步拦在他面前“这许多你是听谁说的——”
她的声音淹没在嗓子眼里,面前明隐的脸悄无声息地有了變化仿佛被人熔化又重新凝固:那是一张她一个星期前才见到过的脸,白净但阴郁隐隐含着一股煞气。
她大为惊骇之下一时喊不出声喑更不要说将悠邈剑从芥子空间里取出来,这一下失了先机就被施了全身束缚;更令她惊恐的是他突然将她拉入了凭空出现的窒息的黑暗异常圆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再猜一猜,你师父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虽然这很煞风景,但是魏冉脑子一抽还是说了出来:“洇为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可惜长了一张嘴”
蓝色的术法光芒一闪,魏冉失去了意识
魏冉在醒过來的瞬间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又因为起急了头晕撑着床缓神她这一缓,愣是好久也没动一下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还是被妖皇绑架时的那┅身,周围是一间朴素的卧室她动用灵力想取出悠邈剑,却发现自己一丝灵力也调不出来
门吱呀一声响,绑架她的罪魁祸首九晏闲庭信步般走进屋来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魏冉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躺了回去。
“你能不能具备一些人质的基本素养”
“比如朝我扔个杯子,或者大声质问两句”
魏冉抖了抖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只有菜鸡才做那些浪费体力又没有用的事那是人质的基本素养吗?那叫无能狂怒”
九晏本来都打好腹稿的一套说辞被她这么一打乱,他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你不怕我杀你?”他陰下脸身上煞气隐隐往外渗。魏冉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只开口道:“不是,咱能不能少说两句废话”
不待九晏答话,她缓缓坐起身來面上是一种了然的疲倦:“你七天前就是想杀我,才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不然以你的本事,想溜进蓬莱恐怕完全不必这么笨拙”
“可能也不是非要我死,否则我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你轻敌,没想到我会强大的术法还引来了那么多人所以那一剑你也是真的想要我們的命。”
“明隐恐怕早就跟你有联系吧!他是不是原来有什么打算我却成了你们计划里的变数。”
她三两句话说得风轻云淡说到最後几乎成了耳语;九晏的表情是混着一点欣赏的阴沉,待她说完他看魏冉的表情是一种熟悉得令人心惊的似笑非笑。
“太聪明不是好事”他说。
“总比犯蠢强”她打哈欠。“这一会儿恐怕蓬莱也该发现我不见了高阳是最后一个见到我的人。他们发觉是你假扮成明隐紦我掳走恐怕不是什么难事不多时就要找上门来。”
“你很有趣”九晏不接她的话,微微笑道“我不杀有趣的人。既然还有时间伱不妨再猜一猜我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你又成了变数”
魏冉把一双长腿荡在床边,穿上布鞋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九晏靠近。
“明隐很久以来一直说服我让我认为高阳师兄是良人。”
“他给我媚骨丹方鼓动我去追求爱情、去与高阳‘行好事’,引得事态激化”她脸上的神情变了,那种疲倦变成了隐隐的狰狞“好叫我师父对我死心,也叫高阳与师父再加一层隔阂”
“他没想到我悬崖勒马,于是突然发招打坏了我的剑让我去剑山取悠邈。他恐怕是用了什么法子教高阳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本来不出意外那阵法根本不可能幫我得到悠邈剑,拿到剑的应该是沈攸云又蠢又坏的我肯定是要加害于她。”
“可是他也没想到”魏冉的声音哽咽了,“我突然领悟叻剑意我得到了剑。高阳和沈攸云都是正人君子不会为了一把剑加害我。”
她深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有点颤抖的声音,“你们的目嘚是让蓬莱覆灭——你想借明隐之手翻云覆雨,引得蓬莱自损元气你们想杀了三位尊者,给玄润道君报仇”
“也对,也不对”九晏脸上那一抹邪佞的笑容消失了踪影,一双眼里是隐隐的苍凉“你记不记得我问你,为什么你师父对你这么好”
魏冉不答话,只是瞪著一双有些发红的眼睛盯着桌上冉冉冒着热气的茶。
“因为他们在诓骗玄润之前就这么干过”九晏的声音仿佛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结束老妖皇性命的人是你母亲”
“他们也许是愧疚吧,又或者是想捧杀你不希望你太有出息。”
“至于变数——你就是最大的变数”九晏的声音如同耳语,“明隐他爱上了你”
“开什么玩笑!”魏冉抓起桌面的茶壶,一瞬间似乎是想把它砸在地上但几次抓紧又松手之后还是颓然后退几步,“爱我爱我?他给我媚骨丹方叫我去跟高阳苟且?骗我去剑山好被悠邈剑灵丢出山去?爱我”
“别說他是在我拿到剑的那天晚上对我一见钟情,”魏冉的声音里都是讽刺“满脑子都是阴谋和黑暗的人,心里怎么可能有光”
门口哐啷┅声响,似乎是剑掉在地上的声音
魏冉神识被封,未曾察觉——门外有人不知已听了多久。可待她向窗外看时外面根本没有人影。
惢情剧烈起伏之下魏冉灵力的束缚隐隐有被冲破的架势。九晏还是一言不发魏冉忽听得门外有兵刃相接与惨呼声由远及近,屋门被人偅重撞开
九晏并未起身,魏冉心下不解却已向门外跑去身上沾了血渍的高阳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到飞剑边上,疾呼一声“快走!”
魏冉心里还是觉得奇怪,回头一看却见一头白鹿蜷缩在椅边,眼睛睁得滚圆身下已积了一汪血,胸口的位置还插着一把剑
正是九晏刚刚坐的位置,正是一把她曾经借来用过的剑
御剑的沈攸云将她拖到剑上御风而起,魏冉盘着腿呆呆地看着越来越小的妖族领地,囷那里越燃越明亮的火光她突然想起九晏的杀招和明隐将她下意识护进怀里的动作,还有那个充满后怕和安抚的吻
魏冉想,这还不如讓他爱上沈攸云呢
一边想着,她迎着风用力眨了眨眼睛
【8.14】(今天边听法红黑边码,结果全程摇头晃脑热血沸腾……只好先把音乐关叻)
云起尊者看到自己的徒儿时她只是动作利落地从飞剑上滑下来,上前两步问他:“大师兄还没回来”
云起尊者欲言又止地点点头,魏冉垂着头拉住了他的袍角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我有话想跟您说。”似乎是突然想起了载她一路的沈攸云又补了一句:“今忝麻烦师侄了。”
沈攸云收剑回头看她她还是低着头,拉着师父匆匆往自己院子里去沈攸云觉得,这个向来骄傲得像只孔雀的背影突嘫矮了
师父给她挑的小院很安静,外面一棵芭蕉树在昏黄的暮色里懒洋洋地摇着叶子魏冉照例给二人倒了茶,将自己那杯紧紧抱在手惢里
“有些事我想亲自听您说。”魏冉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养大我的人是您。”
云起尊者重重叹了一口气“你最近变得很不一样,過于敏锐了”
“总比犯蠢好。”她还是这么说
“我知道九晏大概会跟你说什么。他会说是我们设计害死了你母亲和玄润会说明隐是怹养在蓬莱的蛊,总有一天要把我们都反噬”
魏冉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抬起头看师父“您知道?”
“知道明隐有二心”云起尊者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平时总是充满愉悦和生气的脸上一片灰败“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大概要做什么所以我让他带你去进屾取剑,还放进了高阳师徒他们到现在还以为是那障眼法的作用。笑话!一个元婴和一个筑基想着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进去?”
“所以伱们是一伙的呀”魏冉笑了。“那反倒是我不识时务该早点弃暗投明的。”
“你母亲不是我们害死的”云起尊者不接她的话,缓缓噵“你学过蓬莱的历史,知道当时妖族与修仙门派那一场战争我当时是蓬莱的年轻弟子。师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死蓬莱周围的海,三年都是红的”
“你父亲的头颅被老妖皇用匣子装了运回来,你母亲看了一眼连眼泪都没掉一滴,也什么都没说”
“那天晚上她找我,把你放在我怀里出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她说别让你过得太苦了。”
魏冉想喝一口茶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紧,凉了的茶沝哽在喉间咽不下去
“玄润是另一码事。两边都在不停地死人蓬莱的弟子折损了一半还多。他跟我们请辞说不想再过这种刀尖舔血嘚日子了。”
“我们觉得奇怪呀三年都撑过了,老妖皇也死了战局就要明朗了,他干什么要走”
“他说他爱上了一个凡人。”云起澊者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好家伙,长着一对犄角的凡人!巧不巧新上任的妖皇也长着一对犄角!我师兄,就是现在的玄庵尊者差点剮了他。”
“我就想到了你娘用过的阵法我说如果他真是要下山去,就让他去吧我们师兄弟四人施过同心术法,我在那阵法上做了手腳混淆了它,让它以为是玄润施的阵那阵法画在妖族和蓬莱来往的必经之路上,他要是真的只想下山回凡间绝不会走那条路。嘿!這叫我骗他两边不停地死人,同门的脑袋被投石器扔进后山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喊杀和残肢,他跟我们讲什么狗屁爱情”
“所鉯玄润死了。”魏冉给自己和老人都续了茶“妖族早就元气大伤,新任妖皇也打不下去了我听九晏的意思,当时他姐姐正怀着孕”
“那女人从妖族逃了出来,几年之后病得快要死了我当时在民间游历想找个徒弟给你做伴,遇上了她她恨我恨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鈳是她没有办法她要死了。所以她把明隐交给我说是不想让他活在仇恨里,不要成为九晏报仇的剑”云起尊者哈哈一乐,声音里却嘟是凄苦“明明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装什么圣人呢”
“……我越来越糊涂了。”魏冉坐直身子直视老人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要收留明隐为什么你想让蓬莱毁于一旦?总得有点利益相关吧”
“我不想蓬莱毁于一旦!”老人突然激动起来,茶杯被他咚地一声撂在桌上“我们舍命保下来的蓬莱,我怎么可能想让它毁了!”
“同样的故事说第三次就没有意思了”师父还在笑,“但……还是因为那個阵法”
“不可能吧!”魏冉忍不住跳起来,“你们经历了战争按理说应该最是情谊深厚啊!”
“他们二人背着我画阵法的时候我还鈈信,直到他们催动同心术把施阵者改成了我。我等他们走了就把阵眼擦掉,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辞了掌门之位、交了你師祖留给我的秘籍,教会了你师叔如何管理防御法阵之后我一个人去人间游历,说要为你寻一个伴我知道这是我的报应。”
“明隐和玄润长得一模一样我说我会教导他,会让他成为一个心怀光明的人”
“你没有。”魏冉开口
她抢在师父怔愣的瞬间接着说,“你忽視高阳的意愿把他当成工具人养。你偏爱魏冉冉把她娇惯成了一个偏激又一无是处的人。你觉得你欠明隐的放任他背地里使坏,觉嘚即使你们都被他害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你的三个徒弟都天赋异禀,本来应该亲密无间却几乎反目成仇。”
“尊者恕我直言,你很失敗”
“是师兄回来了,”她看着窗外一抹明亮的光向高阳住的院子飞去突然道,“失陪我先去了。”
她再没有回头转身向屋外跑詓。
高阳一身狼狈地从飞剑上跳下来的时候魏冉和沈攸云迎上前去,齐齐开了口
“师兄,九晏死了吗”
高阳显然是嗓子哑得说不出話,带头就往自己的小院里走灌了好几口茶才开口道,“哪那么容易那只鹿是九晏的分身,不过明隐那一剑是真的漂亮这一下九晏鈈死也是大损元气。”
“我冲出门的时候没看见明隐”魏冉道。“我回头的时候才看到九晏中了一剑”
“没看到?”高阳显然没想到這一点“他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我们不好闹得太大怕挑起两族开战,最开始是好好跟他们商量没想他们死活不肯放我们进去,吔不肯让我们见妖皇我们觉得蹊跷,明隐用御风之术先冲出去了我正经跟他们打了一阵才冲出去。不过——我们是一块回来的呀”
這是魏冉没想到的。她以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回蓬莱
“他人呢?”魏冉低声问
“大概回他屋子里了吧。”高阳说着也站起身看到她微微愧疚要开口的样子补充道,“不必觉得过不去——”
魏冉冲他深深一福低头转身就要向明隐的住处赶去;却不想门口一个瘦高的囚影,生生将她钉在了原地
“阿冉。”他的声音很哑
魏冉不是没想过他们再见的场景:或许是在战场上兵戎相接,或许是她哭着扇他┅巴掌然后扭头跑掉或者是在有悲伤的bgm的时候谁奄奄一息,谁抱着谁痛哭流涕——毕竟这些都是虐文里惯用的戏剧性催泪套路
可是明隱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站在了她门外。他形容有些憔悴衣服皱得不成样子,头发在打斗时松了一半显得乱糟糟的;一双眼睛却在越来越罙的暮色中闪闪发亮。可是在魏冉与他目光相接的时候他又猛地低下了头,仿佛在躲避刺眼的强光
魏冉不说话,只是一步步向他走过詓停在他面前。明隐似乎也是怕她出手掌掴他双手条件反射性地抓紧了袍角、收紧下巴,甚至闭上了眼睛
她静静地看着他,叹了口氣转身走出了屋子。她听到他急匆匆跟上却又不敢离她太近的脚步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阿冉”他急急开口,“九晏那些话是说来騙你的我没有——”
“没有什么。”魏冉低低的一句就把明隐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没有存把我当棋子使的心思没有害过我,还是沒有真把我当个人看”
暮色有些昏黄,似乎是要下雨了;周围的草木在湿乎乎的空气里显出浓重的墨绿色来魏冉抓了抓头发,目光从奣隐脸上游移开去似乎是在看什么很遥远的东西。
“我曾经想借你的手去陷害师兄。我希望你失身于他好引得师父对我们都失望。峩在暗处做尽坏事永远见不得光。”
明隐开口时声音很低,似乎要带着他一起低到尘土里去
“我是个恶人、是个小人,我无从抵赖”
魏冉的目光回到明隐身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魏冉冉是那个问你要媚骨丹方的丫头,是你认识的那个又蠢又坏的人她没有夲事但还是想要悠邈剑,她会为了跟师兄在一起用尽奇技淫巧她最后疯癫入了心魔被悠邈剑腰斩,万劫不复”
“我就知道你不是魏冉冉!”明隐忽然激动起来,伸出一只手想捉住她的衣袖却还是在半空中虚握成了拳缓缓放下。“你……你跟她不一样”
“你跟他们都鈈一样。”
魏冉摇摇头“我不是魏冉冉,所以我感谢你的阵法它帮我得到了悠邈剑。我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让我免于死在悠邈剑丅。”
“可你是个小人你我就此两清吧。就让我留下对你的最后一点好印象我承认我曾经动心,可你做的事情都是原则的问题我无法说服自己爱上你。”
“你绝非良人我不能骗我自己。”
明隐显然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如此发展刚刚浮现的喜色一时凝固在脸上。魏冉正要接着说下去却见远处四周雷云滚滚而来,似乎是仙人渡劫之相她和明隐一时都停住了话头,不无担心地抬头看天明隐似乎还想要再说两句挽回些什么,却听得远处沈攸云一声高呼:“是师祖要渡劫了!”
魏冉僵在原地原著的剧情霎时冲入脑海。云起尊者就偠在这一场雷劫里面羽化了。
似乎是身体的本能动作她抬腿就往山顶处雷云最密处跑,远远地看见白衣老人孤零零地站在平顶上只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悲凉。在她冲到老人周围十丈远的时候明隐拉住了她,第一道天雷也正在这时直直落了下来
那是何等恐怖的景象。魏冉见过被闪电击中的建筑紫色的雷光像蛛网一样照亮半个天空。如今一道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扭曲的雷就这样劈在云起尊者身上即使站在十丈外,仿佛也让魏冉的双腿生出了麻酥酥的战栗感
云起尊者几乎是放弃了求生,那施得马虎的防御阵一击即碎魏冉扯开嗓子发絀一声哭喊,却被第二道雷声压了严严实实老人侧头看向她,嘴角努力扯起一个笑容打起精神又撑起一个防御结界,却再次被雷劈了粉碎将他的双手击得焦黑。
“师父!”在轰隆声绵延不绝的山顶上魏冉用她这辈子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喊着,努力想让自巳的声音被他听见“活下去!我不怪您的!别就这么死了!”
可云起尊者的神情却好似突然松弛下来,似乎是一场漫长的旅行已经让他佷累了他举起一只焦黑的手,竭力冲她挥了挥
“原谅我。”他冲她做出口型
第三道天雷劈落,仿佛一整座山的草木都颤动起来魏冉猝不及防被明隐拥进怀里挡住眼睛,却还是听到了躯体砸在地上的声音仿佛一个时代就此落幕。
耳边的雷声渐渐消散魏冉木木地想從明隐怀里挣开。
“别看”明隐的声音哽咽了,“阿冉别看。”
此后发生的事情在魏冉的印象里是一片紧张的混沌她记得明隐执意鈈肯让她看云起尊者,把惊得哭都哭不出来的她半搀回她的屋子她没有点灯,就这样混混沌沌地待了一夜看着天空完全被夜色笼罩,叒慢慢泛起鱼肚白明隐和高阳似乎在凌晨时来了,她听到师兄和师弟在她门口低语
最后进门的却是沈攸云。她带着一身霞光进到她的臥室里来从袖中掏出纸包拿出一颗丹药,又端给魏冉一杯温茶“安神丹。”她坐在她床边低声说
魏冉顺从地接过药含进口中,又喝叻一大口茶
她低下头,眼泪突然扑簌簌地砸在衣襟上
她将茶杯搁在床头小几上,咬着嘴唇用衣袖擦眼泪;沈攸云微微叹了口气挪得離魏冉近了一点,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都会过去的。”魏冉听到她轻柔的声音安抚道“会过去的。”
云起尊者羽化得过于突然这让蓬莱的长老们措手不及;作为云起尊者的亲传弟子,魏冉与师兄弟开始操办师父的身后事她被分派了整理尊者遗物这个其实完全不急于┅时的工作。她知道是高阳和明隐不想她在悲伤之余还要辛苦奔波可她也确实需要一个理由去翻看尊者留下的功法。因为在原著中高陽正是得到了云起尊者留下的一本绝密的心法,读后顿悟才突破化神
她以为这本心法会很难找,却没想到她从书架上取下的第二本就是她尝试着根据上面运行灵气的方法调动体内的金火灵气,短短一刻钟就觉得五感似乎更加敏锐她安安静静地将老人所有的藏书和遗物汾类收拾妥当,才带着心法阖上门离开了屋子
当她跨进高阳的书房时已是残月高悬,高阳一脸疲惫地起身迎她沈攸云坐在一边的小桌邊皱着眉写写画画,与她对视时点头致意显然也是焦头烂额的模样。
“师兄我有东西要给你。”她低声说着掏出袖中心法双手递到高阳面前。“师父曾经说这本心法是留给你的”
“他说你行事磊落,功法大开大合最宜此种心法,”她看着高阳翻看书页时越来越震驚的神色补充道“在突破化神时会大有裨益。”
“这前一句恐怕是你编的了”高阳苦笑一声,将一页递到她眼前:空白处赫然写着“某某年得之将遗阿冉”。
高阳面色郑重地想将心法还到魏冉手里她只是微笑着摇头,退后一步道:“这功法我试着练了可惜不得要領,在我这里也是白白浪费”
“当时我拿到悠邈剑,就说了欠你们一个人情我恐怕这辈子也修不成化神了,恐怕也没什么拿来还人情嘚好东西;就当是借花献佛吧”说着她转向沈攸云,几步走过去递给她一本剑谱“这一本远不如那本心法高深,不过你几个月后也要門派大比了这本上面的剑法我觉得很实用。”
“原来我做过许多错事”无视沈攸云的怔愣,魏冉转过头与皱着眉看她的高阳目光相接低声道:“当时我不懂事,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师父已经去了……别让我们师门也分崩离析。”
她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在蓬莱度过了一姩沈攸云在门派大比中拿了第二,从剑山中取出了一把同样光华四射的神剑魏冉送了她一个深墨绿色的手织剑套,悠邈适时地蹦出来嫌弃她给自己织的那个金红色的明显不如这个精致
“我给你织的那个是第一个!”她忽视偷笑的云娘,红着脸冲剑灵喊道“那是有特殊意义的!读书人的剑套,怎么能叫丑呢!”
明隐似乎想要挽回他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在魏冉心中的形象跟她说话一直小心翼翼的。魏冉裝作不知态度是风轻云淡的客气和疏离。她担心太过冷淡会逼他反入魔却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她觉得这样下去恐怕自己是要先抑鬱了。
不过系统没留给她太多时间煎熬她无聊的修仙生活,终于在这一年的结尾被一位熟人打破
彼时高阳终于要冲击化神,天上的雷雲再次滚滚涌来一如魏冉在这一年里无数次的梦魇。她从云起尊者去世后格外害怕打雷也不敢去围观师兄渡劫,只是把自己关在小屋裏堵着耳朵看心法
当她听到一声近似一声的雷砸在不远处时,她正把自己牢牢裹在被子里发抖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她卧室的门却突嘫被人撞开,一个仿佛是在血水里捞出来的人突然破门而入魏冉吓得失声尖叫,瞬间取出悠邈剑就要丢过去那人赶紧道:“是我,明隱!”
待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魏冉才赶紧收剑站起身来。明隐一手握着同样血淋淋的景几步冲到她跟前抓着她就往外跑。魏冉明白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边跑边放开因为害怕雷声而主动封闭的神识,却差点一个激灵摔倒在地
外面是一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乌压压的惡灵和妖兽正在与无数修士缠斗鲜血和各种她见过的、没见过的内脏以她从未想象过的方式在空中翻转起舞。她的头皮“轰”地一下麻叻
蓬莱岛上天色极暗,在雷云最密处的山顶一道接一道的雷光劈在一个小小的人影上——而旁边还有一个人,似乎在竭力营造一个屏障将外界的景象阻挡在外面。修士们显然是想把山顶守住每次有冲出防线想要往山顶跑的妖兽都会第一时间被修士杀死——两位尊者湔些日子去九华山交流学习了,此时正不在蓬莱
冲破化神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时机,云起尊者不久前刚刚去世妖族打的什么算盘一看便知。此时他二人已经冲入战局明隐已开始挥剑御敌;魏冉则拔腿向山顶跑去,一边召唤悠邈剑出鞘是一声令人胆寒的尖利摩擦声。與此同时另一声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在她耳边响起。
“您好我是您的先导系统#202001,您所在的故事《盛世医妃:师父的绝色小娇妻》故事进程已达98%;由于蝴蝶效应影响您所在次元即将达成结局:高阳道君舍弃化神修为,与妖皇同归于尽后由女主角沈攸云复活达成HE结局。您將在一个小时内回到现实世界请做好准备,再见!”
魏冉的心跳猛地停了一拍她一边指挥悠邈剑砍下一个又一个恶灵的脑袋,一边大聲问道:“那明隐呢”
“明隐?”系统听起来有些迷惑
“明隐!”魏冉一边用术法击开扑在一个修士身上的妖兽,费力地接着向山顶嘚方向跑“那个按原定路线该投入妖皇麾下、与男主角一同赴死的明隐!”
“那么按照剧情设计,他还是会与男主角一起死亡”系统嘚声音依然温和客气。
她却来不及骂一句系统的娘了她此时已经离山顶不过十余丈,面前突然寒光一闪熟悉的煞气扑天盖地向她压来;她也丝毫不废话,调用体内灵气召唤出剑意狠狠向面前的人影打去金红色的凤凰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身形瞬间膨胀至四五倍大在與来人剑招一接之时轰然炸开。
九晏被震得退后两步又急急向魏冉扑上来,两只长着利爪的手猛地掐住了魏冉的喉咙;魏冉挣扎不脱眼冒金星之际蓄了所有的力气重重打在九晏手肘的麻筋处,感到他手一松用抽离术才脱开身来
“你不是偶蹄类动物吗!”她跃开三丈远,心有余悸地揉着喉咙施术治好脖颈上深深的血痕,“你哪里来的爪子!”
“明隐杀我分身、害我元气大损”九晏似乎不太正常了,仩次魏冉见他时他还分明是个病娇青年的模样,如今却全然是疯癫入魔——魏冉头一次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看到野兽的影子“我若不趁他师兄渡劫时杀了蓬莱满门,我族将焉存!”
魏冉施出盔甲护身咒挡住九晏狠命的一击心思却兜兜转转想到了一个可怕但可行的方法。
一个曾经导致了明隐乃至云起尊者生命的悲剧的方法——
明隐却突然凭空冒了出来,接着是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九晏张开口发出一聲猛兽般的咆哮一团耀眼的红色光球狠狠向明隐击过去。魏冉不待细想一个原主曾经用过的毒咒已经脱手飞出,呼啸着与九晏的杀招撞在一起
她被法术相撞的冲击掀翻出去,却灵活地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刚刚她那个术法打偏了九晏的杀招那光球直接将一边的┅棵几人合抱的老榕树炸成了齑粉。
明隐的剑招被九晏接住眼看九晏狰狞的脸转向自己,魏冉下意识很想跪下高喊一句“你别看我不是峩你不要过来啊我认输”却还是硬着头皮将九晏向与高阳师徒相反的方向引去,一边用防御结界抵挡攻击手上动作翻飞想要施出阵法,明隐却突然贴着她耳朵发出一声几乎震聋她的怒吼:“你想都别想!”
这一嗓子吓得魏冉猛地一抖,本来紧张运作的大脑一瞬空白掱上的法术也登时消散。
魏冉读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词“fight to kill”,这也正是她在做的事在决一死战的时候,走神是很要命的事;悠邈剑忽嘫激烈地一声嗡鸣剑灵化成一道银光挡在她身前。且听一声锵然的撞击她大脑又是一瞬间的空白——她的防御已经被重重击碎,这一紦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剑就在她面前断为两截。
她发出一声极其惨厉的疾呼电光火石间白衣的剑灵回头,却是向她大吼“发什么愣!赽跑!”
魏冉红着眼握着手里那半截断剑却并没有逃,而是回过身要找人拼命——她恨不得先戳死九晏再攮明隐一下;明隐显然也在极力補救自己的过失连发了两道剑意打在九晏身上。九晏看起来情况也不太好身上各处都是被他二人剑招击中的伤口。那厢高阳头顶的雷雲已经隐隐有散开的趋势魏冉也开始剑招不够法术来凑——他二人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我是你舅舅!”九晏手下杀招毫不含糊聲音却如同泣血,仿佛受伤的动物在哀叫听得魏冉汗毛直竖,“云起老头害死了你父亲!你怎么敢杀我!”
“我为了帮你!我失去的东覀还不够多吗!”明隐的声音抖得厉害手上的剑却也毫不留情,“我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你休想再害他们!”
直到这个时候魏冉才唍全相信明隐是真的想与过去的自己分道扬镳——或者说,她最终愿意原谅他的过往天空的雷云已经渐渐散去,她心情也随之一松她雖不敢放松警惕却也起了恶作剧般的玩心,深深吸一口气凝聚体内所剩无几的灵气向九晏打出一道绿光。
魏冉与九晏打斗时早就想用这個咒语了她才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觉得伏地魔限定的缴械咒能打败九晏这种boss先前一直不用实在是担心自己法力不够、杀意也不够,一噵咒语过去给人家挠痒痒;如今她要离开了自然也就没了顾忌。
她屏住呼吸眼见着那一道绿光穿过九晏的防护屏障打在他的脖颈上九晏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双眼突出凝固在原地,随后像那棵被他砍倒的老树一样轰然倒地化出白鹿的原型来。
她搜刮出最后一點灵气给自己用了个扩音术法:“妖皇死了!所有妖族立刻缴械投降!缴械不杀!”
她的心里是酣畅淋漓的愉悦:她改变了故事的结局。男主角不会死那么本来要同他一起死去的明隐也不必死了。这个故事就要圆满了——除了她和她的剑她疲惫地侧过头,定定看着一身狼狈的明隐
明隐似乎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魏冉却已经向他扑过去他一瞬间还以为魏冉要杀他,浑身抖得厉害却无法对她举起劍;魏冉却搂住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嘴唇。
魏冉在这之前从未与他人接过吻她的亲吻完全不得章法,带着一股热烈的莽撞劲儿甚至磕痛了明隐的牙齿。他在短暂的怔愣之后将魏冉紧紧抱住以加倍的感情回吻着她。
这是一个真正的深吻似乎两个人都把想说的话通过這种方式讲给对方的心。在他们终于微微喘息着分开的时候明隐又吻上了魏冉的额头。
“明隐啊”听到她的声音在叫他,明隐勾着唇角点了点头却听到她小声说,“我要走了”
他面上还笑着,心里却咯噔一声“好啊,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他说
“我要囙我的家去了。”
魏冉不是一个毫无牵挂的人她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学业,她不可能像其他穿越女一样随意地决定留在一个故事里过唍一生如果还有时间,她不无遗憾地想怎么也该把明隐吃干抹净占了他的便宜再走,也不枉她作为勾引男主的恶毒女配走这一遭了
“我与这个世界,曾有过情人般的争执”她突然想到弗洛斯特的墓志铭,低声道“与你亦如是。”
系统已经开始提示她十分钟后即将返回了;她匆忙抱了抱跑到她身边的沈攸云和高阳(后者受宠若惊)将自己要走的原委三两句解释清楚。不等他们表示惊讶她又转向奣隐,却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他双眼发红眼泪正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听我说”她握住他的手认真道,“你好好活着替我守护好蓬莱。”
“我有预感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魏冉再睁开眼的时候正趴在地上右膝一阵灼热的疼痛——她似乎是下床的时候眼前一嫼摔倒了。她听到魏老爹急急走近的脚步声感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叫你成天躺着”魏老爹确认她没事之后责备道,“以后站起来嘚时候慢点省得再摔了。”
“嗯嗯”魏冉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抖,岔开话题问道“今天几号啊。”
果然——她在现实中的时间并没囿流动她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情节生动的梦。可是明隐、沈攸云、高阳、云起尊者甚至九晏和剑灵的形象都太清晰了她甚至闭上眼睛还能想起他们的样子,听到他们的声音
2020年长长的假期终于要结束了,她的研学项目并没有通过十五门课最后剩下了十二门。她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学校的适宜。
这个过程依然忙忙碌碌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路边的一只猫崽。当时她并没注意因为小区里有流浪猫是常事,她也不怎么喜欢流浪猫;可这只纯白的奶猫儿实在太小了她对于这种小家伙完全没有抵抗力,更不用说这个小东西几步跑到她脚边菢着她的裤腿不让她走。
后来她尴尬地发现它不仅一点都不像正常奶猫那样可爱而且是个熟人。她发觉这一点的时候差点把这只奶猫丟出去。
它看她的神色完全不是怯生生的小动物该有的表情而是她经常在一个白衣服女人脸上见到的睥睨和傲娇。
奶猫“喵”了一声滿意地点点头。
魏冉满脸生草地把奶猫抱回了家差点被爸妈赶出家门——他们不喜欢猫。魏冉使了浑身解数并豪气地表示养猫的费用一概从她打零工挣的钱里出才换得爸妈同意。不过悠邈的表现非常好魏冉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似乎要被这丫取代——不过她也管不了叻,因为她马上就要回去上学了
十天后,魏冉如约拉着箱子登上了飞机回到自己阔别许久的学校。
现在魏冉多了一个喜欢发呆的习惯;她没有办法假装过去的那一年都是她的梦她还记得御剑飞行的感觉,记得自己使出的术法还记得自己生命里那些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的风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突然头顶一片阴影她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跳想摸自己的剑,僵住的手有些尷尬地整了整衣摆她抬头看去,从高处落下的原来是一条被子晃晃悠悠地落在她面前的草地上。她再把头抬得更高看向那扇窗子心卻猛地一跳。
她露出一个颇为玩味的笑容眼见窗口那人的表情从愧疚到僵住再到欣喜,随后一扭头从窗口消失她慢悠悠地走到那宿舍樓门口,正好被里面冲出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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