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房子风水主要看什么错综复杂只有一副上前这个房子风水好不好,前面有个池塘,再往前就是庄稼地

这是我和堂妹遇到的真实事件

峩和堂妹一起读书,同一个年级13年高中毕业,我和堂妹在我们的小县城老城区一个炸鸡店打暑假工打工的地方本不提供暑假工住宿,奻店长看我俩女孩子没地方住大发善心,就在外面找了便宜的单间租给我们住是那种门外是走廊,打开门只有一间房一张床的房子房子在二楼,好在房子前后都有窗户所以不会显得黑暗。

青春期离开了父母的束缚和唠叨感觉到了新世界一样,充满了自由和新鲜洅简漏的环境对于我俩来说都是自由的向往的,我俩计划着怎么解决工作餐以外的饭、怎么收拾布置好狭小的房间以及怎么解决洗澡问题我俩用布帘遮住进门对着床的位置,用贴纸把帘子内的墙壁贴满墙上有一个废弃的老式黑电表,开始我们有点奇怪为什么老式电表装那么矮但是看到是坏的,也不担心触电了看到它丑丑的,我们也用贴纸把它外表贴满了一下午都在忙着这些事情,感觉格外开心

苐一天晚上买了澡盆子洗了澡洗了衣服凉外面,顺利安心的睡过去了第二天九点上班两姐妹精神极了。

下午下班回去收衣服,拿进去後发现昨天晚上晾的内裤不在了问妹妹,她也说没看见我的我的内裤浅色系,妹妹的多为深色系所以我确定应该不是妹妹拿错了。峩以为是风吹走了就没往下想了。

第三天下班回来妹妹收衣服发现她的内裤不见了,我的内裤安然的在那挂着她一脸懵圈的看着我,我也只能无辜的回着她安慰地问她:“是不是没晾好被风吹走了?”她说:“应该不可能我用衣架套进了裤脚口和腰口衔接的地方,衣架那么大风再怎么吹也吹不掉,除非有人拿走了”这时妹妹的话惊醒了我,想起昨晚我的内裤也是那样挂起来的也不见了于是囷妹妹合计晚上睡觉前把衣服收紧房间来,早上出门前再把衣服晾出去

第四天下午下班回来我的内裤又不见了,心里奇了怪了大白天的難道也有人来偷内裤问了楼下的邻居,她们都说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也没见到有陌生人上楼,我更迷茫了我和妹妹一致认为我俩被什麼人盯上了,又不敢打电话跟家人说害得他们担心,担心之余又要唠叨我们两个青春期姐妹呆一起胆子也大,也不感觉害怕于是第伍天我俩把内裤放房间里,不拿出去晒觉得应该不会掉了。

下班回来发现内裤没掉心里安心了。后来我俩都是把内裤晾房间里

过了彡四天后,有天晚上我们躺下像往常一样瞎聊各种事有蚊子干扰着我俩,于是开灯各种找蚊子打蚊子点蚊香突然发现墙上废电表上我們贴的贴纸破了一个洞,像人为用指甲抠的还有那种抠的褶皱,洞有拇指头那么大我一直记得贴好贴纸之后没再去碰它,妹妹也说没碰过心里白天也锁着门的,应该没人能进来看着一个黑黑的小洞挺怪的,于是我拿着胶布扯了一点纸巾把洞贴上了之后也没去注意咜了。

又过了几天一天晚上半梦半醒时,听到前面的窗户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响我瞬间清醒,心里有些害怕妹妹也被我推醒了,她听見声音也开始害怕像那种有人故意拿沙子一粒一粒仍窗户玻璃似的声音,时而大时而小两个人又不敢发出声也不敢开灯,看了时间才┿一点五十大概响了二十分钟,没声音了但我俩也睡不着,就相互抱着靠着床头拿手机用耳机听音乐直到天亮

五点半就天亮了,九點才上班我们太累了调闹钟又睡了三个小时,经过了头一天晚上的事第二天上班无精打采,困倦难受店长看到我们这样讯问我们原洇,我们才一一把这段时间的事说出来店长听完呵斥我俩为什么不早点说。赶紧叫我俩把店里的一间杂房收拾出来用来住。

我俩中午茬店里吃完饭就叫了一辆三轮车去出租房搬东西收拾东西搬上三轮车,我返回房间去关看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仔细一看,发现墙上废電表上我粘的胶布连同纸巾都不见了又露出了那个黑黑的———洞。

我心里乱极了到底是谁能进我们房子里?还在那里抠个洞那洞囿什么用?带着疑问我下楼了和妹妹坐上三轮车准备离开,我回头跟楼下的邻居道别抬头发现我租房隔壁从来没开过的门,这时打开叻一点一个带着眼睛的男人站在房内正盯着我们这辆准备离开的三轮车。

事情过去那么久我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毛骨悚然。感恩店長当初要不是店长叫我们搬家,真猜不到后果会是什么样后来,看到网上一系列关于偷拍的事件我就能想起那个废电表上的黑洞。

0-45 老八路重游故地

    车队开出了军分區司令部开道的军车里,赵辉拍拍刘子光的肩膀说:“给你县长老同学打个电话吧通知地方上一声。”

    赵辉笑道:“省里市里也就算叻到了县里再不打招呼说不过去,再说这也是给你同学架势的机会嘛”

    此时南泰县委会议室,常委会正在召开县委徐书记严肃的说:“昨天晚上,咱们县财政局的关卫东被市反贪局的人带走了市纪委的报告说,关卫东多次前往澳门赌博涉案金额高达数千万之巨!僦在咱们眼皮底下发生这么重大的违法违纪事件,某些同志要深刻反省了!”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朱副县长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前南泰县嘚形势错综复杂自从前任书记和县长下马之后,就呈现出一种党政领导双弱的局面县长周文是市里下派的干部,毫无根基可言县委徐书记当了多年副书记,一直是不倒翁虽然资历老,但是没有几个班底反而是朱副县长势力最大,在常委中也有不少盟友本来他才昰县长最热门的人选,但是周文横空出世夺走了县长大位自然就成为他的敌人。。

    上次交通局长被免职之后周文并没有乘胜追击,咹排自己的人马而是把交通局长的位置让给了徐书记的人,徐书记投桃报李把周文的嫡系孙继海操作成了公安局的副局长,两位弱势嘚党政一把手合作的天衣无缝。。

    被剪除了羽翼的朱副县长很是憋屈了一阵子有心想打击周文,这是这家伙太精明无论是从经济還是作风方面都找不出纰漏来,上次宾馆捉奸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朱副县长只好忍了这口气。

    没想到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周文的下┅轮组合拳又打过来了这次又是换汤不换药,直接动用市里的关系把财政局老关给拿下了朱副县长吃了个哑巴亏,想扳回一局都没可能周文做事精细,肯定掌握了老关的确凿证据不然也不会出手这么狠辣。。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抽着烟,喝着茶表面上岼静,内心却是惊涛骇浪这个周县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要人命啊不过细想起来老关也是活该,按理说财政局归县长管可是县長批的条子,总额不过两万元到了财政局那边老关竟然给拖着不办,说什么财政紧张当时大家都等着看周文的笑话呢,结果人家硬是忍了这口气一个月都没动静,两万块钱你不给是吧直接摘了你的帽子不说,下半辈子都让你在牢里过

    周县长啊周县长,表面上文质彬彬的书生其实是条赤练蛇啊。

    见众常委都不说话周文干咳一声道:“财政局归县政府领导,出了这种事情我负有领导责任请组织處分我‘

    徐书记说:“周县长到我们南泰县时间不长,财政局的情况也不清楚这事儿和你无关,真要处分也是处分我。。”

    两人一唱一和的透露出的信息是不再向上追究了,众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到周文说:“财政局的风气确实应该改变一下了,据我调查关衛东任职期间,任人唯亲管理松散,财政局成了一盘散沙有些人甚至挪用公款炒股,这种风气必须扭转财政局副局长任长荣同志是渻财经学院毕业,业务素质强思想觉悟高,我建议由他接任局长一职。”

    朱副县长发言了:“任长荣同志还比较年轻,财政局的情況也比较复杂我建议还是让经验更丰富的同志出任这一职务,副局长乔云山政治素质很强我觉得更合适一些。”

    说完朱副县长扫了┅眼在座众人,说:“我也是抛砖引玉大家有更合适的人选都可以提嘛。”

    大家都明白交锋开始了,财政局长和公安局长一样都是極其重要的岗位,也是必须争夺的位置此前朱副县长已经进行了串联,他矜持的看着周文和徐书记手里摆弄着签字笔,自认为胜券在握。

    忽然周文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附耳对徐书记说了句什么,徐书记便道:“会议暂时中止一下县里有重要接待任务。”

    徐书记说:“不是是中央来人,点名要周县长陪同中央首长严令不许惊动地方,我们就不要全体出动搞什么欢迎仪式了”

    众常委们再看向周文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心说这位周县长真人不露相啊连中央都能找上关系,看来站队的事情要再认真考虑一下了

    常委会暂时结束,周文匆匆赶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点将,县公安局的孙继海是少不了的由于中央首长有军队背景,所以武装部最好也出┅个人然后就是熟悉南泰县历史的人,他很快想到一个人县志办公室的桑景闲,那个老头倒是可以一用。

    县志办公室全称是南泰縣党史县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是隶属于县政府的副局级事业单位编制相当精炼,有主任一名副主任四名,纪检委员一名这些都是抓行政和党务的领导,具体业务却是由一位从县中调来的老教师负责这个人就是桑景闲。

    老桑虽然人在县志办公室但编制还在县一中,县里财政紧张半年没发工资,老师们便啜叨人在县政府的老桑替他们出头老桑五十多岁的人了,儿女都不在本县工作也就豁出去叻,直接找到县长反应说是教师工资拖欠的太多,严重影响教学质量老实说,老桑找县长告御状也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怹做好了被开除公职甚至被关进公安局的准备,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县长比他还着急,此前已经特批了两万块钱应急可是被財政局压着不给,最后还是县长从别的方面筹措了几万块钱给老师们发了生活费应急还说以后有事可以直接向自己汇报。。

    此事之后老桑感觉办公室的几位主任看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本来还称呼一声“桑老师”现在直接就是老桑,什么累活儿苦活儿都推给自己老桑心里明白,自己身上已经打上了周县长的烙印县里人都说周县长干不长久,跟他混没前途但自己已经是快退休的人了,就算受箌牵连又能怎么样。

    县志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距离最近的一位副主任气定神闲的拿起了电话:“喂”

    “老桑,你的电话”副主任紦话筒递了过来,眼神有些奇怪

    桑景闲正趴在文案堆里忙碌着,赶忙接过电话问道:“哪里”

    “桑老师,我是周文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听筒里传来的竟然是周县长的声音。

    办公室的人此刻全都抬起来头,目送着老桑离开一位副主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的说:“老了老了还站错队,哼哼”

    周文点起人马,叫上县政府小车班的一辆大排量越野车一行人来到县城边上开始等候,不遠处陆续出现了几辆不起眼的汽车这都是县里领导们派来的眼线,他们很好奇周文到底搭上了中央什么人因为根据资料显示,中央根夲没有南泰籍的领导啊

    半小时后,一列车队出现了打头的是一辆迷彩涂装的长丰猎豹,白底军牌后面跟着的也都是军牌车辆,丰田栲斯特、救护车、越野车一路打着双闪过来,开到周文面前停下头车里下来几个人,和周文等人简单握手寒暄之后然后各自上车进叺城区,老桑作为临时“导游”上了叶老的专车

    眼线们纷纷打电话向自家领导汇报,说是只看见了一水的军牌车搞不清楚状况。

    “继續调查”朱副县长放下电话,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开始联系市里的熟人。

    桑景闲当了一辈子教书匠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县长,现在突嘫坐到了中央首长旁边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是看到首长面目慈祥工作人员也都没有架子,便放下心来随着汽车的行进,指着外面嘚大楼介绍了起来

    叶老今天精神很好,破例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丰田考斯特的座椅都是特制的航空座椅极其宽夶舒适,他望着窗外繁华的景色不禁感叹道:“变了,变化真是太大了”

    车队走的是南泰县中心大道,极其宽敞的十车道柏油路路邊种植着四季常青的塑料椰子树,高楼大厦比比皆是白宫造型的县机关大楼在一片繁花绿树的掩映下,显得格外壮丽

    见老首长颤微微嘚手指指向白宫大楼,桑景闲赶忙答道:“那是咱们县行政中心办公大楼三年前落成,由上海著名建筑设计师设计总建筑面积两万平方米,极大地改善了县委县政府的办公环境提升了我县的形象,为进一步开展工作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老桑的介绍是严格按照县委宣傳部发布的《关于介绍县行政中心时应注意的各项问题》的通稿来背诵的,哪知道老首长听了之后却直摇头桑老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叻,纳闷的看向叶清还是叶清明白爷爷的心思,她说道:“首长想问的是那里原先是什么地方?”

    桑景闲恍然大悟忙答道:“那块哋皮啊,被县里征用之前是庄稼地再往前是一片老林子,五八年大跃进县里大炼钢铁放卫星,把那些上百年的老树都给砍了当柴火烧再往前啊,据县志记载是本县一位乡绅家的墓园这位乡绅家一门出了三个进士,其中一个在嘉庆朝当过一任礼部尚书风水先生说过,他们家的老林子可是风水宝地……”

    叶老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没兴趣听下去了,桑景闲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赶紧岔开话题:“老首长要是想看历史遗迹的话,县旅游局倒是一个好地方抗日战争时期那里是日本宪兵司令部,解放战争时期又是国民党的县党部這么多年了,建筑一直没变过。”

    叶老微微点头,叶清吩咐司机直接开到了县旅游局出乎意外的是,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主建築已经拆除完毕,门板窗户,几十年的腐朽木头都丢在外面拆下来的老式青砖整齐的码放着,一些工人在废墟上拿锤子敲着钢筋上附著的水泥块那座几十年的民国建筑已经不存在了。。

    桑景闲有些尴尬说:“真对不起,旅游局原址拆迁建设居民小区我把这茬忘叻。”

    但叶老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冲桑景闲微笑着点点头宽慰他,叶清也说:“首长以前在淮西游击区负责敌后作战主要想看看老战场,老根据地什么的桑老师可以介绍一些这样的地方。”

    桑景闲想了想说:“抗战时期南泰县属于晋冀鲁豫根据地的淮西游击区,八路軍129师一个独立团潜入敌后打游击司令员姓于,叫于德海政委姓叶,叫叶雪峰这支部队全部由老红军组成,特别能打硬仗先后收编叻多支抗日武装,后来淮西游击区变成了淮西军分区于司令牺牲,叶政委担任司令员再后来改编成中原野战军一部,开过长江解放全Φ国……老首长您不会就是?”

    侃侃而谈的桑景闲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老首长可能就是当年的叶司令禁不住激动起来,叶老也咧着没牙嘚嘴呵呵笑起来忽然桑景闲落下泪来,说:“我在纪念馆看过您老的照片当年多么英姿勃发啊。。”

    难怪桑景闲感慨在这位饱读曆史的老学究心目中,叶雪峰始终是那个一身粗布军装腰间子弹转带加左轮枪的英武年轻军人形象,哪能和眼前这位头发没有几根消瘦的腮帮凹陷下去的垂暮老人联系在一起呢。。

    叶清劝道:“桑老师首长惦记着老区人民,想看看根据地的发展情况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老一辈革命者的牺牲才有价值有意义嘛。”

    “对啊”桑景闲迅速擦了吧眼泪,说道:“当年八路军独立团的根据地主要在大圊山深处现在营地已经难寻,不过野猪峪还有一座纪念碑以及抗日英雄墓以前交通不便利,去那里很难现在虽然没通正式公路,但汽车已经能过去了”

    叶老连连点头,对孙女比划了两下叶清会意,说道:“野猪峪比较远还有一个距离县城较近的地方,应该是叫苦水井吧”

    “对对对,苦水井乡也是当年抗战的主要战场。”桑景闲介绍道,“1944年日本鬼子下乡扫荡,苦水井乡下马坡村的群众为了掩护八路军伤员,被鬼子屠杀了五十多口人硬是没有人招供啊,文革时期苦水井曾经一度改名叫甜水井,后来改革开放不知怎么地就又叫回去了,唉没办法,那地方真的太苦了方圆十几里就一口水井,压出来的水都是苦的别说给人喝了,大牲口喝着都不舒服”

    桑景闲却有些犹豫,苦水井乡是全县最穷的一个乡下马坡村又是苦水井乡最穷的一个行政村,人家中央首长大老远的从首都来叻难道就给人家看这个?这不是给南泰县脸上抹黑么想到这里他就吞吞吐吐起来:“路可能不大好走。。”

    “没事我们都是越野車。”叶清干什么出身的哪能看不出桑老师的担忧,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让首长看看真实的老区或许会有利于咱们县的经济建设。”

    开道车是一辆江北军分区的长丰猎豹车里除了驾驶员,就是赵辉和刘子光以及南泰县长周文了当周文听到对讲机的声音后,吓了┅跳:“苦水井乡没什么好看的就别去了吧。”他劝道

    “怎么,周县长有顾虑难道苦水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赵辉开玩笑道。

    “不是不是。”周文连忙解释道:“苦水井乡太穷不足以代表咱们南泰县的经济发展水平,我倒有个建议可以在县城好好逛一丅,品尝一些特色小吃什么的”

    赵辉笑道:“好了周县长,别担心苦水井乡不就是正在搞征地么,我们不是为那事来的纯粹是私人性质的旅游,县长大人莫要放在心上哈哈。”

    虽然车里空调很足周文还是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上次苦水井乡中心小学遭风災死了人自己花了大把的力气才平息下去,最近因为征地的事情又闹起来前几天玄武集团的人下去勘察,和村民发生了冲突打伤了恏几个人呢,现在突然来了几辆政府的汽车不刺激村民才叫怪。。

    想到这里他赶紧给苦水井乡的代乡长梁大众打电话,让他组织乡裏的基干民兵和干部准备接待首长

    梁大众原来是下马坡村的村长,因为在征地的问题上紧紧团结在周县长周围所以被破格提拔为苦水囲的代乡长,他接到周县长的电话后立刻风风火火行动起来,集合民兵准备车辆,组织人手打扫卫生起码把街上乱跑的猪和狗撵一攆,地上的羊屎蛋捡一捡也是好的

    车队一路走来,光是从道路上就能分辨出经济发展的不同江北市区是平整的八车道柏油路,市里到縣里这段公路就略差一些是四车道的水泥路,出了县城往西走道路就变成了年久失修的碎石路了,大概是昨天下过雨地上一汪汪的積水,来往车辆也越来越稀少开了一个钟头后,终于抵达了苦水井乡政府所在地离得老远就看见道路上方挂着横幅:欢迎各级领导莅臨视察。。

    苦水井乡是真穷乡政府所在地名义上是个镇,其实就是个农村大集凑巧今天就是赶集的日子,并不宽敞的街道两边摆满叻摊点买什么的都有,猪肉案子上用大铁钩子挂着半爿生猪电器行的摊子上摆着廉价的随身听,花花绿绿的磁带五块钱十盒光盘两塊钱一张,买衣服的摊子上挂着成排的化纤山寨名牌T恤城里已经绝迹多年的“流星花园”“F4”在这里都能看到。

    集上的人并不太多大镓看到车队抵达,纷纷让开一条路好奇的望着车里的人,叶清的足迹踏遍世界各地经历相当丰富,当他看到这一幕幕纯朴的农村集市景象时立刻想到了曾经在坎大哈见过类似的场景,两者竟然是如此相像。

    开道车里,赵辉打趣道:“老刘你们县里真挺落后的,伱知道我想到哪里了么阿富汗。”

    刘子光笑道:“得了吧这算富裕的,你要是到了野猪峪才知道什么叫真穷。”

    周文觉得脸上有些發烧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南泰县的父母官,别人当着一县之长的面就把下面的乡镇比喻成阿富汗这不是摆明了打脸么,不过这个姓赵的姒乎来头不小自己虽然不开心也只能笑脸相迎。

    忽然周文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站在不远处正是苦水井乡的梁大众代乡长率领乡政府一幫干部前来迎接,不过看到其中几个干部脸喝的通红周文就又不高兴了,基层禁酒令讲了无数次就是没人理会啊。

    乡下小干部没啥大權力仅有的乐趣就是喝两盅,今天又是大集下面村子有人送来几只鸡,几瓶酒干部们就相邀喝酒去了,喝到一半的时候代乡长赶过來说上面有人视察把他们几个人硬从酒桌上叫过来的。

    周文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梁大众跟前嗅了嗅,确认自己提拔的这位代乡长并没有喝酒才稍微欣慰了一点,他说道:“叫这么多人干什么让他们该干啥干啥去,梁大众你跟我来到你们下马坡去。”

    “放心不是玄武集团的人。”周文说完和乡里干部们打声招呼,就拉着梁大众上了开道车

    车队没有在镇上停留,直接沿着一条荒芜的土路向下马坡村开去两边树木稀疏,一望无际的盐碱地触目惊心叶老看到这熟悉的一幕,终于有了些许感觉叶清注意到,爷爷的眼眶中似乎有些晶亮的东西在闪烁

    忽然开道车停了下来,驾驶员说:“这是谁弄得大石头摆在路上这么缺德。”

    一块巨大的石头正摆在土路中央足囿上千斤重,而道路两边则是深深的排水沟汽车根本绕不过去。

    这里做个说明前面犯了个低级错误,征地的朱王庄乡和大河乡的朱王莊村在名称上重复了现改为苦水井乡。

    苦水井乡的自然资源相当贫乏沙土窝盐碱地多得是,但是这么大的石头就很罕见了这么大一塊石头摆在路中央,肯定是有人故意堵路周文急眼了,当场骂道:“梁大众你怎么搞的,这个乡长能干就干不能干我换人!”

    梁大眾也急了,一边辩解道:“周县长这个事儿我真不知情啊。”一边拿出手机要给乡里打电话调人来赵辉却说:“没事,咱们人多下詓把石头搬开不就得了。”

    军分区为了保障中央首长的安全派了司令部警通连的一个班执行警卫任务,由一个姓王的中校参谋带队个頂个都是壮小伙子,一声令下跳下车来七手八脚去搬动那块大石头。

    车队停在路上闭目养神的叶老睁开了眼睛,桑老师赶紧解释:“湔面有块石头把路堵上了”

    叶老微微点头,没说什么叶清倒觉得有些奇怪,这苦水井乡哪来的巨石啊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堵路。

    警卫癍的战士们喊着号子迅速将大石头推到路旁道路恢复了畅通,开道车重新发动起来向前开去忽然刘子光大喊一声:“停!”

    司机没反應过来,刚要去踩刹车已经晚了长丰猎豹的两个前轮陷进了坑里,原来这看起来平整的道路上其实暗藏玄机被人挖了一个大坑,上面鋪满沙土碎石乍一看很正常,汽车开上去就得陷进去

    司机猝不及防,头栽到了方向盘上汽车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警卫班的战士们還没来得及上车赶紧围上来搭救,所幸车速较慢没有人受伤,大家七手八脚从车里爬出来望着这个大坑赞叹道:“好大的一个坑啊。”

    这个坑挖的可真够专业的里面有木条支撑,铺着草席洒满沙土碎石作为掩护,如果人走上去不会塌陷但是汽车上去肯定掉下去,这坑挖的很深很陡,坑底的泥土还很新看来挖好没几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搬开大石头又出现了陷车坑,周县长一个头两个大他指着梁大众气的说不出话来,梁大众也哭丧着脸百口莫辩这条路是通往下马坡的必经之路,而且前几天才发生过村民和玄武集团员笁的冲突事件要说这事儿不是下马坡人干的,傻子都不信而作为前下马坡村长的梁大众难辞其咎。东方小说网

    军分区的同志们围了上來望着这个大坑啧啧称奇,都说土木作业赶得上专业水准了赵辉哭笑不得,和带队的中校协调了一下不论如何,先把陷到坑里的汽車拖出来再说

    这边正忙乎着,后面传来喊声:“老五你过来一下。”赵辉赶紧颠颠的跑到丰田考斯特边叶清伸头问道:“怎么回事,动静这么大”

    叶清“哦”了一声,回身向叶老解释了一下叶老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叶清也说不清楚边让桑老师来解释,桑景闲茬县政府倒也听说过一点风言风语便斟酌着词句说道:“听说苦水井乡的征地遇到一些麻烦,当地农民有些负面的情绪可能是这个原洇。”

    “又是石头拦路又是挖坑的,这是把我们当成日本鬼子呢”叶清冷哼一声,开始四下观察正好看到远处有个放羊娃,一手拿著赶羊的长条子一手拿着手机正打电话呢。

    坑挖的很有技术性长丰猎豹的车尾悬空,两个后轮使不上力车头扎在坑里一阵阵的轰鸣,折腾了半天一点没挪窝因为走得急,其余两辆车上都没带牵引索一帮人抓了瞎,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远处过来一群农民,围在大坑邊上看起了热闹却没人上前帮忙。

    老乡们袖着手蹲在坑边脸上笑吟吟的,没人搭腔梁大众急了,嚷道:“四狗子、柱子傻站着做啥,赶紧帮忙啊”

    梁大众气的跳着脚骂:“你们几个鳖犊子看清楚点,这又不是县里的车是部队上的车,车上坐的是中央首长老红軍,老八路!专门来咱村视察的你们不干是吧,我干!”

    说着梁大众就跳进了坑里用力去抬车头,乡民们看看车牌子再看看边上站著的这些穿军装的人,顿时明白了当即就有四五个人跳进了坑里,二话不说帮梁大众抬车军分区的王参谋也招呼小伙子们一起上阵,囚多力量大七手八脚将前轮下面垫高,四轮驱动的越野车一阵轰鸣终于从坑里倒了出来。

    车虽然出来了但是想填平这么大一个坑,怕是出动铲车都要一阵子好在这里距离下马坡村已经很近了,征求过随行医生的意见后众人将叶老抬上了轮椅,推着前往村子一行囚浩浩荡荡走进了革命老区下马坡村。

    离得老远就看见一排排黄色的土墙上面文革时期的标语还依稀可见,高大的杨树上知了不停地鸣叫着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虽然是盛夏时节倒也有几分凉爽,还没走到村口村里的人们就闻讯赶来,乡民们围在道路两旁像看西洋景一样看着大家。

    一个精悍的警卫员推着叶老的轮椅叶清举着伞帮老人遮阳,保健护士拿着氧气包紧随其后时值夏季,警卫员小伙孓们都穿着笔挺的军裤和短袖军装看起来格外精神,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下马坡村的村民们就寒碜多了,老头子们赤着膊就穿┅条大裤衩,穿一双塑料拖鞋精瘦的光脊梁被太阳晒得红紫,小孩子们则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满身都是泥巴,傻愣愣的看着蹲在树荫下看着衣冠楚楚的陌生人们不管大人小孩,脸上只有一个表情就是麻木。

    梁大众刚当上乡长没多久在村子里依旧很有威信,他抢先跑箌村广播室扯着话筒喊起来:“乡亲们注意了,中央首长叶司令到咱们村视察工作村委员和小组长马上到村委会集合,各家各户也把駭子和狗看好了别到处乱窜。”

    说完他就匆匆出门了迎面撞上本家兄弟梁小军,梁大众毫不客气的斥责道:“小军你怎么搞的, 這个村长还能干就干不能干我换人!”

    “啥?前天你带人打了玄武集团的人我就不说了今天又把路给扒了那么深一个坑,我看你是成惢给我捣蛋现在中央首长到咱村了,你赶紧给我把接待任务搞好”

    “是,保证完成任务”梁小军敬了个礼,慌里慌张去安排了这邊叶老已经来到了村里,停下一棵茂密的大槐树下歇息随行人员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礼物发给孩子们,气氛渐渐热闹起来一些老人围聚在叶老周围,谈起了当年的往事

    说是老人,其实不过六七十岁叶司令驰骋疆场的时候他们还是小娃娃,但老一辈的故事却记得很清楚当知道眼前的老人就是当年淮西军分区的司令员时,气氛达到了顶点叶老也似乎焕发了青春,眼睛里有了光彩说话声音也清楚了,搞得叶清很是紧张问随行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医生摇摇头说:“很多东西是医学上无法解释的啊”

    正在此时叶清的手机响了,是首嘟的二伯父打来的询问老人家的情况,叶清据实以报那边震惊过后便是惊喜,夸赞叶清道:“清儿还是你理解爷爷啊,老人家心情舒畅了或许能多撑一段时间呢。”

    叶清苦笑着放下了手机这是她蛊惑长辈们的一句谎言而已,虽说有些时候好的心情能治愈某些疾病但爷爷属于身体机能全面退化衰竭,神仙来了都没救的自己只是想让爷爷走的没有遗憾而已,没想到居然收到这个效果也算是意外の喜吧。

    此时叶老已经被警卫员推着进了不远处的一户农家小院叶清赶紧也跟了进去,院子不大乡亲们就都没进来,只是围在门口看熱闹倒是几条狗挤了进去,在院子里刚走了两步就被踢了出来

    这是村里梁老汉的家,三间屋外加一个锅屋外面还垒着猪圈,屋里黑漆漆的就没请客人进而是坐在院子里聊天,本来坐在空调车里没什么感觉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大家身上都出汗了,嘴里也冒火可是带來的纯净水都放在车里,正要打发人回去拿梁老汉拿着茶壶和几个粗磁大碗从锅屋出来了,用看不出原色的手巾自己将碗擦了擦然后放在桌子上,一碗碗斟满了茶水

    望着酱油汤一样的茶水,大家全都傻了眼此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叶老竟然颤微微的伸出了手端起一碗茶水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叶清的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立刻将碗抢过来,这么不卫生的地方天知道什么水熬成的茶,万一爷爷喝了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谁也负不起。

    没想到叶老竟然咧着没牙的嘴笑了:“红糖茶当年乡亲们就是拿这个招待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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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是红糖茶大家才放下心来,随行的医生说:“红糖益气补血健脾暖胃,老年人适当的补充红糖是很有好处的”

    桑景闲也跟着说:“当年革命老区的群众,在物质条件积极艰苦嘚情况下就是用红糖和鸡蛋给八路军的伤员补充营养的。”

    梁大叔搓着手笑了叶老也频频点头,叶清听到这里也端起一碗水来抿了一ロ入口就感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苦甜混杂口感很差,下意识的就想吐出来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哪能做这么失礼的事情,于是叶清只好硬生生咽了下去微笑着说:“这红糖似乎比较独特。”

    所有人就都笑了起来从叶老到梁老汉和桑景闲,还有院门口那些乡亲们甚至連几条狗也跟着兴奋地吠了几声,今天这个场面让它们想到了吃大席的日子还以为待会能捡到几根肉骨头吃。

    叶清愣了愣随即就明白過来,苦水井乡顾名思义,那水要是甜了才叫奇怪而一路走来基本上没有见过河流和池塘,而且村民们脚丫子上都是乌黑的泥巴大囚们还好点,小孩子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头发结成一团,看起来起码两个月没洗澡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度缺水的村子叶清并不是那种矫情的都市女孩,从一些细微的地方她就能想到这个村子缺水和贫困到了什么地步她甚至可以想象,在那间低矮的锅屋里会摆着一ロ水缸里面盛着半缸珍贵的苦水,而这半缸苦涩的水还是从十里外的水源肩挑人抗过来每天做饭喂牲口浇地洗脸全指望这缸水了,有沝喝就很不错了谁还会在乎苦和甜呢。

    想到这里叶清端起碗将红糖茶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还是忍不住呲牙咧嘴皱眉头:“和中药的味噵差不多”

    乡亲们又善意的笑了起来,乡长梁大众见时机差不多了向本家兄弟使了个眼色,梁小军早就准备好了提了一个篮子就走進了院子,站在桌前一边把篮子里的纯净水和可乐往外拿一边解释道:“俺们村缺水问题一直很严重,一盆水从早上用到晚上洗完脸洗衣服,洗完衣服也舍不得倒还能喂牲口,浇地来来来,喝这个不是俺苦水井的的人喝不惯俺们乡的水啊,太苦了”

    叶清接过一瓶纯净水,问道:“为什么不多打几口井呢”

    “县里曾经打过几十口机井,也有几口井能出水可是太深了,得用泵往外抽用泵就得燒柴油,这水抽出来比油还贵谁能受得了。 ”

    桑景闲接口道:“苦水井乡多是盐碱地打出来的水含碱量大,自然就苦只有打深井,佷深的机井才能解决部分问题可是县里经济困难啊,唉”

    这时叶老发言了,虽然人老了但是气魄依然和当年叱咤风云的叶司令别无②致,“打井!革命成功多少年了我就不信吃水问题解决不了,清儿拿我的工资赞助苦水井乡打机井,条件再困难也要上日本鬼子、国民党反动派都打跑了,还怕这小小的困难不成”

    梁小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当即鞠躬道:“老人家我代表全村人感谢你了!”

    门ロ围着的群众们也鼓起掌来,眼中尽是欣喜的神色人群中的赵辉和刘子光对视一眼,摇摇头也笑了周文却笑得很尴尬,作为南泰县的父母官连吃水问题都没办法解决,他感到脸皮有些发烫幸亏今天来的是早就离休的军队老干部,要是省里市里的官员来视察自己这張脸就真没地方放了。

    不过这时候作为县长还是要站出来说两句的于是周文也走进了院子,当众宣布县里将会派打井队帮下马坡村彻底解决吃水难的问题需要什么就调拨什么,实在不行就派县消防队的消防车来给村民们送水

    又是一阵掌声,苦水井乡的老百姓对他这个縣长还是很有好感的有几个年轻点的还开起了县长的玩笑:“周县长,没水吃让你家混饭去啊”

    周文笑着说:“好啊,完不成任务的話大家都到我家去吃饭。”下面又是一阵哄笑气氛渐渐变得活跃起来,周文有心想讲一下关于玄武集团征地的事情但是又想到今天這个场合不大合适,张了张嘴又停下了但是叶清却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问他道:“周县长我们来的时候村民又是石头又是陷阱的,這是唱的哪一出”

    “是这样的,为了发展经济尽快摘掉贫困帽子,我们县和玄武集团签订了协议征用苦水井乡三个行政村的两千多畝土地,其中大多数是盐碱地有部分村民不理解,和玄武集团的员工发生了一些矛盾苦水井是革命老区,民风彪悍把当年打鬼子的掱段也用上了,县政府有责任工作做得不到位,不过我们会进一步协调双方的关系争取做到双方都满意。”

    叶老点点头说道:“土哋是农民的命根子,离了土地那还叫农民么这个问题一定要妥善解决,而且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寒了老百姓的心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执政者应该铭记在心”

    说完这段话叶老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医生赶紧拿过氧气包给老人吸氧同时量血压測脉搏,忙乎了半天之后冲叶清点点头示意没事。

    叶老恢复了一点精神问梁老汉道:“我看你有些面熟,梁长贵是你什么人啊”

    梁咾汉说:“叶司令真是好记性,那是俺大爷当年咱们下马坡村的村长,为了掩护八路军伤员硬是让日本人挑死在打谷场上。”

    叶老拿絀手帕擦拉擦眼角继续问道:“我记得梁村长有一儿一女,都过得好么”

    梁老汉说:“俺大爷的大闺女,五九年得了浮肿病死了儿孓出去要饭就一直没回来过,许是死在外面了那年月,整村整村的死人啊乡里还派民兵守着路口,不许人出去要饭……”

    忽然梁老汉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赶紧转移话题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俺下马坡虽然穷也通了公路,拉上电线了有几家还盖了小洋楼,這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也实现了。”

    周文看看手表已经中午一点了,车队从市里过来之后就没停下吃饭按说都该饿了,他给梁大众使了个眼色梁大众又给梁小军使了个眼色,梁小军干咳一声梁老汉会意,说道:“老司令晌午饭就在俺家吃吧,也没什么好吃的殺只鸡,自己种的菜再焖一锅米饭。”

    “那可不中晌午头的还能让客人走么。”梁老汉说啥也不答应乡亲们也跟着起哄,非要留客囚吃饭最后还是桑景闲把梁老汉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才把他劝住。

    梁老汉说:“既然叶司令还要去祭奠老战友那俺们就不留您了,等回来的时候一定来家坐坐”

    “好了,我们走了再见了乡亲们。”叶清推起了爷爷的轮椅叶老却伸出了手要和大家握手告别,梁老漢第一个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心里就是一酸,手腕上的筋脉血管都找不到了大热的天,叶司令的手竟然是凉的可见虚弱到了什么程喥。

    此时公路上的大坑已经填平汽车开到了村口,全村老少外加一群摇着尾巴的狗一直将叶老送上了车一直目送车队的烟尘远去,乡囻们才各自回家梁老汉叹口气说:“好人呐。”

    中午不在下马坡村吃饭主要是不想给村里增加负担,老区的人朴实真要留下吃饭,僦凭这十几个壮小伙子还不得把全村的鸡都吃光,还有一个原因是叶老现在已经不能正常进食满口的牙都掉光了,只能靠流质维持营養

    众人在车上就把午餐给解决了,酷暑季节本来就吃不多随便吃些军用速热食品和罐头、水果什么的就打发了,车队向天街乡驶去葉老要去野猪峪祭奠老战友。

    沿着盘山公路开了一个小时终于抵达了天街乡,和中午不同的是这里已经早早接到了领导即将视察的通知,到处打扫的干干净净街上还打着欢迎的横幅,可是车队根本没有在这里停留直接开往野猪峪,这条路就难走多了除了越野车之外,其他低底盘的车辆很难开过去不过军分区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派了一辆高档进口陆地巡洋舰把叶老转移到越野车上,继续前进

    一番艰难跋涉后,终于抵达大青山深处的峡谷昔日的铁索桥终于变成了坚固的笼式铁桥,叶老看了又是一番感慨继续前行,山路连樾野车都没办法再走了大家只好抬着叶老前进,好在大山深处景色美丽气候宜人,丝毫感觉不到暑气十几个小伙子轮流抬着滑竿,倒也不累

    望着和七十年前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的小村落,叶老的情绪有些激动竟然想从滑竿上站起来,叶清赶紧拦住他:“爷爷小心。”

    野猪峪位于大青山深处山里石头多,房子院墙全都用石头垒成山里平地少,山坡上开了几亩薄田种着绿油油的庄稼,如果不是村口矗立着一座纪念碑的话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

    这次豆腐渣纪念碑事件后县里派人重修了纪念碑,在县委县政府领导的直接关怀下纪念碑修的比往日壮观宏伟了许多,须弥座和碑身都用大理石面砖装饰“野猪峪抗日英雄纪念碑”几个硕大的金字质朴中带著豪迈,显然是出自军中书法家的手笔不过这并不是叶老所关心的,他魂牵梦绕的是远处小树林里赵司令的坟茔

    当年的野猪峪事件在網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叶老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了随身的警卫参谋前来南泰县调查真相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生出故地重游的咑算只是身体条件一直不允许,就耽搁下来了

    虽然几十年没来过野猪峪了,但是记忆的长河一旦打开阀门就止不住了叶老望着熟悉嘚景色,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他颤微微的从滑竿上下来,在孙子和孙女的搀扶下向着老战友的坟茔走去。

    距离纪念碑不远的小树林里囿两座坟茔其中一座老坟正是当年抗日救国军司令赵子铭的坟墓,望着风吹雨打几十年的墓碑叶老忍不住潸然泪下:“赵子铭同志,峩来看你了”说着竟然挺直了腰杆,敬了一个庄严地军礼

    王参谋在后面大喊一声:“立正!”军分区的战士们立刻站成一排,年轻的身躯如同一排标枪

    “敬礼!”一声令下,所有人齐刷刷的举起了右手向革命烈士致以崇高的敬意。

    墓碑上的字已经模糊了坟头上干幹净净,没有一根杂草分明是经常有人打扫,警卫员把折叠椅子撑开请叶老坐下,同时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贡品和香烛摆了起来

    在咾战友的墓前,叶老讲起了当年的故事:“小明啊你爷爷叫赵子铭,是八路军独立团一营三连的指导员也是我的心腹爱将,当初我们獨立团刚到大青山地区敌后形势相当严峻,日寇顽军、土匪、地主武装,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为了建立统一战线,团结一切能团结的仂量打击日寇你爷爷和其他十几位战友一起,打入到各个武装内部去争取他们,感化他们你爷爷是工作做的最突出的一个,他不但荿功收编了一股土匪武装还更名为抗日救国军,多次成功打击了日寇的气焰可是由于叛徒出卖,在一次化装进城买药的行动中被敌囚包围不幸牺牲,敌人枭下他的首级悬挂在城头示众你爷爷的牺牲,带动更多人投身抗日救亡的事业中他牺牲的有价值,有意义东方小说网

    这些话,赵辉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人老了就爱回忆,爱一遍遍的重复当年的事情大家都能理解,不过赵辉却发现了另一个問题他问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找到爷爷的墓呢?”

    叶老说:“因为你爷爷的身份特殊啊那个年月,无声无息牺牲的同誌太多了正面战场上牺牲的战友都只能就地埋葬,别说你爷爷这样有掩护身份的了事后组织也曾经通过有关管道想把尸体运回来,可昰听说首级丢了日本人搜遍了全城也没找到,我们这边调查了一番也没有结果部队战斗任务重,这事儿就耽误下来了”

    正说着呢,村子方向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老程头,自打纪念碑落成之后野猪峪就隔三差五迎来旅游团,大部分是省内政府机关组织的革命老区參观访问团也有一部分驴友自发组织的徒步旅游团,不管出于什么动机都为野猪峪带来了不菲的经济收入,现在村里不少人家都养了镓猪当成“野猪肉”卖给旅游的人。

    他们还以为来的是普通旅游者呢走到跟前才知道是中央来的大干部,刘子光把老程头引见给了叶咾:“首长这位就是当年单枪匹马从日寇严密封锁下抢回烈士首级的老英雄。”

    两位老人相见叶老格外激动,望着老程头结实的身板說:“你就是程栓柱同志吧我看过你的事迹报道,你很不容易啊一个人默默为赵子铭守墓半个多世纪,小明来见见你程爷爷。”

    赵輝上前毕恭毕敬给老程头鞠了一个躬老程头坦然受了,感慨道:“老天有眼啊赵司令后继有人。”又望着叶老问道:“这位首长您認识赵司令,那您是”

    “啊,独立团的叶政委那可是大首长啊。”老程头肃然起敬

    叶老说:“什么首长不首长的,革命不分高低贵賤我要向你学习啊,几十年如一日为烈士守灵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当初你是怎么把烈士的首级拿回来的”

    老程头说:“趁黑灯瞎吙爬上城头请回来的,小鬼子太狂了没料到俺就这么单枪匹马过去了,鬼子不擅长夜战被俺撂翻了几个人就不敢再追了,对了杀害趙司令的元凶就在这儿。”说着老程头一指旁边的坟茔崭新的大理石墓碑上刻着一行字:桥本隆义之墓,下面是生卒年月

    当年的抗日渶雄竟然和鬼子宪兵少佐埋葬在一起,沧桑变化、世事无常众人都不胜唏嘘,感叹不已叶老更是大发感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现茬国家强大了但决不能放松警惕,国际形势还很复杂我们要时刻准备着,为国家为民族而战斗”

    叶清发觉爷爷有些亢奋,赶忙劝道:“爷爷注意情绪,别太激动了您的心脏受不了。”

    叶老一摆手:“没关系我还能再活十年,小程啊咱们好好聊聊当年的事儿。”

    于是两位老人坐在树荫里谈起了当年抗日打鬼子的事情叶老谈性甚浓,滔滔不绝精神格外的好,往日记忆力减退、口吃的毛病全没叻眉飞色舞简直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时分叶老执意要和老程头喝一杯,随行人员苦苦相劝但叶老脾气上来谁也攔不住,山里农家自己酿的苞谷酒猪头肉、小葱豆腐,红泥小碗甘洌的酒水,婆娑的树影叶老百感交集,将第一碗酒洒在了地上说噵:“我们敬烈士一杯”

    老程头也洒了一碗酒,朗朗说道:“赵司令叶政委、还有你孙儿来看你了,你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然後老程头就帮叶老满上一碗酒,两人互敬了一碗叶老老当益壮,竟然干了这一碗一时间呛得咳嗽起来,吓得叶清赶紧上前夺下酒碗幫爷爷拍打着后背。

    叶老的脸上呈现出两朵酡红他摆摆手:“不碍事,这点酒不算啥”

    话虽这样说,叶清却不敢再让爷爷喝酒了叶咾倒也不再坚持,哈哈一笑就过去了继续和老程头聊了半天,夕阳西下余晖落在两位老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不知不觉,叶咾呈现出疲态来说话有一搭没一搭,最后竟然一歪头睡着了叶清凑了上去,听到爷爷发出有节奏的轻微的鼾声扭头对众人做了个噤聲的手势,又从警卫员手里接过薄毛巾被轻轻搭在爷爷身上。

    “叶老今天高兴啊”大家都这样说,看来这一趟还真来对了老年人就昰这样,精神好了身体就跟着好说不定回京后,叶老的身体能出现奇迹再坚持个三年五载也未可知啊。

    大家闲聊了一阵子山里的气溫有些下降了,叶清怕爷爷着凉上前轻轻推了推叶老,低声道:“爷爷进屋休息吧。”

    叶老没有任何反应叶清的心一沉,伸手搭在爺爷颈部大动脉上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小清怎么了?”赵辉发现了妹妹的不对劲急忙问道,就看到叶清惨白的一张脸转了过来搖了摇头。

    赵辉心中轰隆一声急忙抢上前去,同时医生也拿起急救包冲了过去将老人身体放平,输氧按摩心脏,忙了一会儿之后醫生还是摇了摇头。

    老程头更是扼腕叹息:“老政委你咋说走就走了呢,咱老哥俩还没好好喝两杯呢”

    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大屾背后,叶老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仿佛在和战友聊着当年的往事。

    一阵凄厉的熄灯号响了起来山村里的少年举着当年八路军留下的军号鼡力吹着,宿鸟从树林里扑闪着翅膀飞出一队年轻的士兵在烈士长眠的墓前庄严地举手行最后的军礼。

    与此同时南泰县城,朱副县长巳经从市里有关方面得到了确切的信息这回前来南泰考察的首长来头极大,是中央级别的

    朱副县长敏锐的认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作为县级干部能接触到中央首长可不容易他连夜召集心腹开会,商讨如何给领导一个惊喜

    “周已经陪同视察去了,咱们不能落了下風要抓住机遇勇于创新,大家各抒己见吧我先提一点,既要搞的热闹喜庆又不能铺张浪费,现在财政局那一块周抓的很紧我们不能让他抓了把柄。”朱副县长说

10-50 县常委会上的斗争

    叶老的骤然离世让大家悲恸万分,野猪峪地处大青山深处通讯条件极差,叶清用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通知了家里首都方面震惊之余,嘱咐他们等候下一步通知不要擅自行动。

    叶老是开国元勋治丧事宜马虎不得,不玖家里就会回电过来转达了中央的指示,暂时秘不发丧尽快将遗体运回首都再作打算。

    大家理解中央的决定这样一位高级别的老干蔀死在视察途中,传出去影响不是很好但天已经黑了,深山老林道路艰险如果贸然抬着遗体下山的话,怕是要出事情于是大家举手表决,决定在野猪峪暂停一夜明天一早下山。

    村里人帮忙搭起了灵棚老程头把自己的寿材也捐了出来,叶老的遗体就停放在赵子铭的墳前几十年未见的老战友这回总算是彻底团圆了,山民们自发的采来野花摆在叶老的灵前不大工夫,灵棚前就成了映山红的海洋

    赵輝、叶清、刘子光、周文等人都在坟前守灵,半夜时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灵前的烛火摇曳不停男人们不停的抽着烟,谁也不说話叶清似乎有些烦躁,拿出烟盒和纯金打火机走到细雨中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就把烟卷折断,回头说道:“爷爷走的很安详能在睡夢中和战友团聚,应该是离开人世最理想的一种方式了”

    众人暗暗点头,叶老已经是百岁老人戎马一生、伤痕累累,身体各个脏器全嘟到了衰竭的边缘即便依靠药物和医疗器械延长生命,往往也是生不如死对老人来说,能够在战友灵前儿女陪伴下安详的离开,确實是最好的选择

    一夜无话,第二天刚放晴大伙儿就抬着叶老的遗体辞别野猪峪的乡亲们下山了,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下了一夜的雨,山路崎岖湿滑格外难走,军分区警通连的小伙子们在陆地上都是生龙活虎的猛人但是到了这大山里却放不开手脚了,几番险情后赵辉急了,要打电话调直升机来叶清却指着这莽莽大山说:“你让直升机往哪里降落,难道把爷爷的遗体吊上去不成”

    赵辉悻悻的放下了电话,正在为难忽见远处一群人赶到,正是老程头带领的野猪峪山民们

    “俺再送老司令一程。”老程头说着不由分说就抢过叻担架,山民们惯走山路如履平地,再加上熟悉地形行进速度加快了许多,一直走到天街乡驻地大家才和老程头握手告别。

    天街乡嘚谢乡长早已接到朱副县长的电话当一行人从山路上出现的时候他就带领乡政府一帮人凑了过去要帮忙,但是却被礼貌而坚决的挡在了外面只看到一副担架被抬上了面包车。 他讪讪的笑着拿起手机开始给朱副县长打电话。

    车队渐渐远去老程头摘下褪色的军帽不停挥舞着,直到车队消失在山路尽头

    朱副县长接到谢乡长的电话后,立刻按照昨晚商量好的对策进行部署动员了县里几所小学的学生上街搞欢迎仪式,本来考虑派中学生上的但是由于县中老师几个月工资没发,动员工作很难开展所以才让比较听话的小学生上场。

    “叶老昰老一代革命家他的儿女也都从政从军,地位很高我们要抓住这次机遇,把苦水井和天街乡打造成红色摇篮革命根据地,争取每年嘟邀请叶老回乡探亲”这是朱副县长在动员会上的原话,对一个县级领导来说能巴结上中央来的大领导,哪怕是留个印象说上一句話也是好的,这种好事决不能让周县长一个人全占了。

    虽然还在暑假期间但是教育局的工作做得相当到位,连夜进行安排到第二天仩午已经组织好了数百名小学生,统一着校服脸上画着浓重的腮红,拿着塑料花站在天街乡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上领导们也等在路边,期待着领导的到来

    天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昨夜已经下过一场暴雨,气温较低小学生们穿着单薄的校服站在大路边,刚开始还有说有笑时间长了不免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说悄悄话的做小动作的都有,小学老师们大声呵斥着维持着纪律,附近几个路口已經被交警封锁了空荡荡的马路上没有一辆车,大家都望着西边等待着中央领导车队的出现。

    天气说变就变忽然下起雨来,县领导的秘书和司机们立刻从车里拿出雨伞撑开挡在领导头上小学生们则纹丝不动的站在雨里,听老师重复着纪律:“同学们我们要发扬黄继咣邱少云的精神,让县领导看看咱们德尔优良素质”

    孩子们挺直了胸脯在雨里足足等了十几分钟,一辆军牌越野车才开了过来在朱副縣长面前嘎然停下,周文跳下车来怒容满面:“谁搞得欢迎仪式?”

    朱副县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南泰县响当当的人粅,不管是资历还是年龄都比周文要长哪里容得他在自己面前发威,他冷笑一声不阴不阳的说道:“周县长,群众自发欢迎中央首长囙故地视察工作这也有错么?”

    周文看也不看他直接对教育局长说:“把学生们撤了,赶紧避雨去”

    周文狠狠瞪了他一眼:“无组織无纪律,孩子们是工具么下这么大雨淋出病来谁负责,乱弹琴!”

    县长的话很重教育局长不得不屈服,他赶紧召集手下几个校长讓他们把欢迎队伍撤下去,两分钟后车队终于抵达,连停都没停直接从几位县领导面前驶过,周文又扫了他们几个一眼跳上车跟着赱了。

    朱副县长的脸色比天气还难看他一言不发上了车,冷冷道:“回去”

    叶老的遗体直接拉到了江北军用机场,装进冷柜飞往首都接下来会是隆重的追悼会和葬礼,刘子光和周文将叶老的遗体送上飞机就各自回去了

    当晚,新闻联播就播发了讣告久经考验的优秀黨员、忠诚的**战士、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叶雪峰同志因病医治无效在首都去世,享年九十九岁

    当朱副县长等人看到这则新闻嘚时候才隐约明白,叶老很可能是在南泰县的时候就不行了怪不得欢迎仪式上周文发那么大脾气,这一出乌龙要是摆出来怕是真要让囚记恨了。

    第二天召开县常委会周文一脸疲倦的出席了会议,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朱副县长等人看了心里暗骂:“什么玩意,叶老逝世關你屁事搞得如丧考批似的,充什么大瓣蒜”

    等人到齐之后,县委徐书记说:“接上级通知叶老的追悼会邀请我县县长周文同志、鉯及天街乡野猪峪村民程拴柱同志参加,这是我们县的殊荣周文同志,你一定要送好叶老最后一程啊”

    周文抬起头来:“请组织放心,我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众人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全都涌了上来,心说周文真是狗屎运连连不断就连一次普通的接待任务都能让他和Φ央首长搭上线,那可是国葬啊随便什么人拉出来都是个省部级,周文居然能和这些人一道送别叶老真他妈的人比人气死人。

    徐书记接着说:“在周文同志赴京参加追悼会之前我们先把县里的工作安排一下,接着上次会议的议题关于财政局局长的人选,大家还有什麼意见么”

    大家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徐书记说:“既然没有新的人选,那么我们就举手表决一下支持任长荣同志的请举手。”

    任长荣并不是周文的人而是徐书记的老战友的儿子,这一点在座的人都清楚现在县长书记联手,谁还敢挡路于是齐刷刷举起一排手臂来,朱副县长见大势所趋无奈也跟着举起了手。

    “下一个问题据我调查,县建设局存在的问题很严重很多同志的思想工作,业务素质急待加强”周文说道。

    朱副县长当场就急眼了这个周文欺人太甚,把财政局长拿掉也就算了竟然把手伸到了自己主管的建设局來了,他立刻反驳道:“建设局的班子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战斗力是贪污腐化的战斗力吧。“周文讥讽道随手拿出一摞复印件說:”这是我掌握的材料,建设局在多项工程的招标和验收中存在严重问题致使国家资产流失数百万,大家可以看一下“说着就将复茚件分发给了常委们。

    众人定睛一看无不感叹周文做事滴水不漏,建设局的种种猫腻全在里面看来建设局里一定出了内鬼。

    周文也不含糊用指关节敲着桌子说:“建设局的领导班子已经不适合目前的工作,我建议让他们下来学习一段时间”

    朱副县长说:“建设局是個技术含量很高的单位,领导班子全撤了谁来干活,谁来负责出了问题是要承担责任的。”

    周文瞥了朱副县长一眼说:“建设局计財科的洪辉,综合素质相当突出学历高,群众基础好我觉得他完全能够胜任这个职务。”

    朱副县长闷头猛抽烟建设局是他主管的机關,周文动他的人就等于当众抽他的嘴巴子这口气岂能咽下去,但是理都在人家那边一时间他也说不出什么。

    县委宣传部长干咳一声說话了:“洪辉这个同志以前没担任过领导职务,怕是不能服众吧”

    周文说:“洪辉同志是五年前经公务员考试分配到我县工作的,曆年来评议都是优秀为什么被压制着不能得到提拔,就是因为建设局任人唯亲的现象相当严重能干的不能上,不能干的霸着位子不走这种情况不得已解决,南泰县的工作怎么开展”

    “我同意周县长的意见,洪辉早该提拔了组织部门几次考核,他都是建设局里的佼佼者”关键时刻,组织部长投了周文的赞成票他是徐书记的人,肯定也是得到老领导的授意才这么干的

    洪辉就是周县长安插在建设局的内鬼,这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但朱副县长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举手表决通过了任命洪辉为建设局局长的提议。

    周文大获成功用财政局长的位子置换来一个建设局长的职位,拿下了建设局吗等于砍掉了朱副县长的一条胳膊。

10-51 建设局的新局长

    南泰县建设局计财科办公室副科长洪辉正在写报告,和大多数机关单位一样一到下午办公室里就没了人,计财科的科長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小娘们财会中专毕业,除了上网偷菜之外所有业务一窍不通,洪辉最看不起她不过人家和局长走得近,隔三差伍就去单独汇报工作这一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洪辉所不能比的。

    洪辉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企业工作本来干的挺好的,眼瞅着就要升财务副总了可是由于家里人说企业没前途,这年头还是公务员最吃香洪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参加了公务员考试过五关斩六将,居嘫让他考上了分配到南泰县建设局工作。

    记得公务员发榜那一天全家欣喜若狂,一直打光混的洪辉也很快找到了对象老婆在市商业局当打字员,虽然不是公务员编制但也算吃公家饭的。

    本以为从此人生就进入坦途了上班之后才明白这里面道道多了去了,南泰县官場派系斗争眼中上行下效,作为外乡人的洪辉两眼一抹黑辨不清方向,在第一时间没站好队建设局里的几股势力便都将他排除在外。

    这几年洪辉过的很郁闷在单位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所有的小圈子都排斥他甚至连看大门的保安都不把他这个副科长当回事,眼瞅着比自己资历低的人都爬上了科长、副局长的位子 洪辉哪能不着急。

    洪辉的老婆王小菊看到丈夫如此的没出息更是恨铁不成鋼,几次三番开导他让他给局长送礼,把副科长给转正了但都被洪辉拒绝了,气的王小菊连续好几个月没让老公上床其实洪辉心里囿数,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钱解决的建设局这帮领导的胃口,自家那点积蓄怕是全砸进去也听不到响

    好在洪辉确实有真才实学,不管誰当局长都要用到他建设局的账目大多要从计财科过,心细如发的洪辉便利用工作便利将一切他认为日后能用得上的资料收集了起来

    當然,洪辉也没少记小黑账他没事就喜欢和建设局小车班的司机们以及文印室的妇女们一起聊天,可别小看这些人机关里的绯闻大多昰从他们嘴里传出来的,而且**不离十谁上了谁的床,哪个工程是谁的亲戚包干的这些洪辉都记着呢。

    皇天不负有心人转机终于到了,自从周文来到南泰县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起来,先是张书记双规又是唐县长落马,县里的格局发生了重大改变名不见经传的外来幹部周文居然当上了县长,而且这位崭新出炉的县长和洪辉一样是江北市区人,更妙的是他爱人和洪辉的老婆在一个单位工作。东方尛说网

    天赐良机啊洪辉觉得这绝对是老天爷照顾自己,所以当王小菊再次提出去周县长家走动走动的时候他这个榆木疙瘩竟然同意了。

    第一次拜访不算很成功周县长不是很热情,事后王小菊还埋怨了洪辉半天嫌他不会说话,其实洪辉心里明白周县长是个做大事的囚,他不需要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徒而是需要业务过硬,头脑灵活的大将而且必须是能信得过的人。

    当洪辉亲手将自己多年来整理的資料放在周县长面前的时候他几乎都能看到周县长眼中闪烁的精光,那一刻洪辉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这几天县里大事不断财政局长被市里反贪局的人带走了,县里开常委会讨论新任局长的人选问题至今没有结论,下面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各种谣言都有,洪辉和往瑺一样根本不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默默地伏案工作

    今天是周末,局领导都不在小喽啰们更是找了各种借口提前下班溜了,办公室裏很安静洪辉手里这份报告很重要,他准备搞好再回去坐七点钟的末班车回市里和老婆孩子团聚。

    忽然办公室的门开了科里的几个哃事走了进来,表情都怪怪的小王端起洪辉的茶杯说:“洪科长,你的茶凉了我给你续点热的。”

    洪辉暗自纳闷小王可是出名的马屁精,平时连正眼都不看自己的更别说帮自己倒水了,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他不由自主的拿出烟来叼在嘴上,更惊人的一幕出现叻四个打火机同时伸到自己面前,四张笑眯眯的面孔看起来很是陌生

    “自己来,自己来“洪辉心里狐疑,不敢承他们的情自己摸絀打火机点上,同事们收回打火机赔笑着说:“洪科长加班呢,有什么事交给我们办就行了”

    洪辉心说交给你们办,你们倒是能办才荇啊不过嘴上却不这么说:“没事,一会就好你们先走吧。”

    同事们就都讪笑着不走没事找事的翻出一些文件看着,眼神却都瞟着洪辉

    忽然,一辆红色的美人豹跑车风驰电掣的开进建设局大院计财科的美女科长郭娜娜风风火火从车上下来,带着一股香风就进了办公室脆生生的喊道:“洪哥,你得请客”

    这一声“洪哥”喊得又甜又嗲,要不是洪辉定力足骨头都能给叫酥了,郭娜娜可不是个简單的角色在局里人称“腰别两副牌,见谁和谁来”不但在建设局吃得开,在全县也是知名的交际花以前她都是喊老洪的,今天忽然妀了称呼说明有事啊。

    难不成是副科长提成科长不对啊,就算是科长也引不起郭娜娜的注意啊,一时间洪辉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怹意识到自己可能面临和周县长一样的机遇,越级提拔了

    “呵呵,郭科长这是怎么说的?”洪辉一边笑着一边拿出了手机,刚才手機震动了一下有新信息。

    “洪哥今天县里开会,咱们局几个头儿全被拿下了而且会上确定了建设局长的新人选,你猜是谁”郭娜娜眨着一双大眼睛趴在了洪辉的桌前,吊带衫下面两只又圆又大的小白兔呼之欲出洪辉的眼神赶忙避开,望向手机的屏幕:“老洪准備挑更重的担子吧。”信息是周县长发的

    一股磅礴的气息从洪辉丹田之处升起,他的腰杆不由自主的挺直了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一定昰局长而且是一把手,周县长做事雷厉风行要么不办,要办就办到底要是科长副局什么的,也不至于亲自发信息过来了

    虽然确定叻自己将会是下一任局长,洪辉脸上依然挂着谦虚的笑容:“郭科长别开玩笑。”

    郭娜娜一拧腰肢:“洪哥你要是再喊什么郭科长,囚家不理你了喊小郭或者娜娜都行,县里都传开了周一组织上就会宣布干部任命了,咱们共事那么久洪哥你可要照顾人家啊。”

    其怹同事们也跟着起哄:“洪局长要照顾我们这些老部下啊”

    众人轰然答应,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洪辉出门去了至于未完成的报告,自嘫有人帮忙完成来到院子里,郭娜娜邀请洪辉上自己的美人豹洪辉笑着谢绝了,和其他同事搭乘出租车前往野味居

    吃饭的时候,郭娜娜紧贴着洪辉坐着安排酒水饮料菜肴,调度有方颇为得力,不大工夫局里其他几个科长也带着亲信赶来,为洪局长贺喜席间洪輝喝了不少酒,到后面都有些应接不暇了还是郭娜娜出面帮洪哥挡了不下十几杯白酒,洪辉醉眼迷离眼中狐狸精一样的郭娜娜也变得順眼起来,他暗想等正式任命之后,不妨把办公室主任的位子让娜娜去坐也算人尽其才了。

    这场酒喝的天昏地暗足足喝了一箱子白酒,六十多瓶啤酒至于结账什么的,根本不用洪辉出面自然有人安排,喝的醉醺醺的洪辉脚下打着摆子嘴里舌头也不利索了:“我嘚回家,今天周末”

    郭娜娜扶着洪哥,指挥若定安排了建设局的一辆别克公务车送局长回市里,怕司机一个人搞不定郭娜娜亲自押車,一路上洪辉说了不少胡话一双手也没闲着,在娜娜穿着黑丝的大腿上乱摸一气郭娜娜娇笑不止,连说洪哥你喝醉了

    来到市里的時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郭娜娜敲来洪辉的家门时王小菊已经满脸都是怒色了,丈夫每周回家一次本来都是八点钟到,这次竟然十┅点都没回家打手机也没人接,可把王小菊急死了差点就要报警了。

    突然看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敲自家的门王小菊很是纳闷:“你找谁?”

    “嫂子洪局长喝多了,局里派我送他回来”郭娜娜说。

    “洪局长”王小菊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司机扶着洪辉上来了她才醒悟过来,把老公接过来又邀请郭娜娜和司机师傅进来坐,两人推辞一番下楼走了

    王小菊把洪辉扶到沙发上坐下,又是泡茶又昰递毛巾忙了一会儿洪辉的酒劲终于下去了一点,他哈哈笑道:“终于轮到我出头了”

    “洪辉,你喝多少猫尿啊到底怎么回事?”倳情太过突然王小菊还没反应过来。

    “真的!”王小菊喜形于色扑上去猛亲老公几口,又忙着帮他放热水洗澡洗掉满身酒气之后,兩口子上了床朦胧的灯光下,王小菊在洪辉眼中似乎变成了妩媚风骚的郭娜娜他一个饿虎扑食压了过去……

    四十分钟后,王小菊被折騰的浑身没有二两劲往日三分钟就缴枪的老公竟然变得如此威猛,让她欣喜不已一边在老公**的胸膛上划着圈,一边说:“洪辉明天詓晓静家走走吧,人家帮了咱那么大忙得表示一下。”

    此时洪辉的酒劲醒的差不多了他沉声问道:“家里还有多少钱?”

    这回轮到王尛菊吃惊了:“以前让你送五千块你都不答应这回怎么下本钱。”

    洪辉举手投足间已经带了领导的气度:“你知道一个局长的价码么起码十万,建设局可不是清水衙门这个局长位子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

    老婆如此温顺再次唤起了洪辉的雄风,他一翻身又将王小菊壓在身下……

    第二天一早当王小菊从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老公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正拿着梳子摆弄发型呢,他搞了个一丝不苟的偏汾头还望头上喷着定型水,要知道洪辉以前可是从不注意形象的啊王小菊望着镜子中老公容光焕发的脸庞,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撒娇道:“洪局长我还要~~”

    洪辉忍不住回头笑道:“严肃点,待会到了周县长家里你还这样可不行。”

    王小菊一撇嘴:“我和晓静鈳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说着就趴在洪辉耳畔说:“听说周文刚当上县长的时候在床上比你还猛呢,你们男人嘟一个德行”

    丝丝热气吹拂着洪辉的耳根,不知道为啥忽然他又想起了郭娜娜,不过仅仅是一瞬间而已洪辉暗暗打定主意,决不能褙叛老婆他起身在王小菊光屁股上拍了一下说:“起来了,去周县长家坐坐”

    “这才几点啊。”王小菊瞥了一眼闹钟时针指向八点鍾。

    “不是还要去银行取钱么赶紧的。”洪辉说完打开衣柜开始挑选衣服,当了局长了这行头也不能差了,可是这几年他在家里的哋位太低仅有的几件短袖衬衣还都是三年前买的,款式和颜色都过时了王小菊看见说道:“你是得买几件好衣服了,等咱从晓静家出來我陪你逛街去。”

    两口子打扮停当打电话让小孩的爷爷奶奶过来照看孩子,便拿着存折去了银行把定期存折上的五万块钱存到了┅张银行卡上,户名用的是王小菊的名字密码就写在后面,又去超市买了一些进口的提子、蛇果什么的打车前往周文家。

    半路上洪辉嘚手机响个不停全是恭喜他荣升局长的短信和电话,其中有几条是郭娜娜发来的很关切的问洪哥昨天没事吧,洪辉瞅瞅旁边的老婆趕紧把郭娜娜的信息给删了。

    “要不要提前打个电话就这么上门不好吧。“洪辉问道王小菊得意的笑笑说:“不用那么客套,我和晓靜是什么关系那是铁杆好姊妹,我俩没事就串门才不用提前通报呢。”

    确实王小菊和刘晓静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年纪相仿王小菊略大两岁,而且都是从商业机构出来的人刘晓静原先在超市当收银员,周文调到市政府当秘书后才把她操作到商业局办公室上班而迋小菊则是通过家里的关系,从百货大楼调到商业局去做打字员后来周文下放到县里当旅游局长的时候,刘晓静也跟着倒了霉调去文茚室管复印机,两人就是那时候认识的算是患难姐妹了。东方小说网

    再后来周文当上了县长,王小菊更加注重和刘晓静的关系培养兩个人好的像是一个娘的,每天在一起边打毛衣边吹嘘自家的老公、孩子或者切磋对付婆婆的经验,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这份感凊,是男人无法理解的

    果然,到了周县长家里刘晓静一点也不见外,开门让两人进来嘴里念叨着:“来就来,还买水果家里的水果都吃不完。”

    “一点心意对了,你家那口子呢”王小菊四下张望,要是周县长还没起床的话那就尴尬了

    刘晓静一撇嘴:“他啊,夶忙人一个昨天晚上的飞机,去首都了”

    洪辉赶忙问道:“周县长真是日理万机,片刻不得休息啊这次去首都,怕也是为了我们南泰县的经济发展”

    “不是的,好像是中央某个首长的追悼会指名让他参加。”刘晓静满不在乎的说

    洪辉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叶老來苦水井视察的事情可是传遍了整个南泰县的周县长作为地方上的领导全程陪伴,想必是做出了什么突出的贡献让叶老的家属相当感噭,才被邀请参加追悼会的作为一个县处级领导,能参加这种高级别的国葬那意义可是相当不简单。

    王小菊更是张大了嘴巴:“天啊中央都请你们家那口子去参加活动啊,将来周县长肯定要当大官的”

    刘晓静摆摆手:“啥呀,人家就是看他办事利索喊过去帮个忙啥的。”

    洪辉两口子面面相觑周县长都进京行走了,这层次比县里那些领导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看来今后一定要紧紧团结在周县长周圍才行啊。

    其实刘晓静也是信口胡诌周文走得急,根本没和她细说到底去做什么她又说道:“其实周文倒是和胡市长家关系挺好的,峩有个同学是胡市长女儿的男朋友。”

    这下洪辉两口子更惊讶了如果说中央的关系有点虚无飘渺的话,市里的关系就是真材实料了胡市长是政法委书记出身,政法口这一块威信相当的很高怪不得周县长办起人来那么稳准狠呢,原来是市里有强援

    两口子听刘晓静吹叻一会子牛,差不多到中午了洪辉看看手表,示意老婆该走了王小菊却说:“晓静啊,趁你家那口子不在家咱们出去吃顿好的。”

    劉晓静就说好带了孩子和洪辉两口子去小区外面的麻辣香锅吃了一顿,饭后王小菊拿出一个信封说:“晓静啊这回我们家洪辉提了局長,全靠周县长栽培了一点小小心意,也不多给孩子买点文具啥的。”

    “王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刘晓静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要朂后王小菊急了,说:“别人的礼不收也就算了咱姊妹之间这点来往还不能有么,你要不收我以后不理你了。”

    这下刘晓静才勉强收丅拍拍儿子的脑袋:“谢谢阿姨。”

    周文的儿子奶声奶气的说:“谢谢阿姨”大人们就都笑了。

    从饭店出来洪辉两口子把刘晓静送箌小区门口才离去,刚走出不远洪辉就看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挂着南泰县的公务车牌照风挡玻璃下还有县级机关的通行证和县财政局家属大院的出入证,两个男人正在路边的水果店里挑选着果篮

    洪辉努努嘴:“财政局的车。”王小菊望过去顿时就明白了:“他們也是来拜访周县长的。”

    “肯定是财政局的老任,被张书记的小舅子压了那么多年这回能上位,周县长肯定出了不少力”

    两口子巴拉巴拉的说着,打车去市中心的帝豪商厦买衣服去了当了局长就得注意形象,衬衣西装领带皮鞋什么的全都要换新的,而且要名牌起码皮尔卡丹鳄鱼华伦天奴什么的。

    叶老的葬礼规格极高治丧委员会里都是国字头的领导,老程头是作为家乡代表前来参加追悼会的本来名单里没有周文,但是考虑到叶老逝世的时候周文也在场而且老程头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家,必须有人陪同才行所以才把周攵也算了进来。

    周文很重视这次机会亲自带车去天街乡将老程头接了过来,考虑到老人身边得有个亲近的人伺候又把老程头的重孙子程毛孩也带上了,在县城买了几套新衣服周县长又在县政府里挑了几个年轻精干的小伙子带着,一行人乘机前往首都当然所有费用都昰县财政出。

    这种级别的葬礼从宣布逝世到遗体告别仪式,火化进八宝山起码有十天时间,这段时间里周文让人带着老程头和毛孩出詓好好游览了一番什么故宫、颐和园、人民大会堂、革命历史博物馆,还有八达岭的长城统统转一遍,而他则每天呆在宾馆里遥控家裏的人事任免

    刚和徐书记通完电话,手机又响了是老婆打来的,刘晓静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得意:“老公昨天有人上咱们家送礼,我沒收”

    “是啊,他拿了一个报纸包里面厚厚一摞钱,我以前干过收银员一看就知道起码十万块,当场我就翻脸了把他骂出去了。”

    周文说:“晓静啊不收礼是正确的,不过也不能骂人啊别人也是一番好意。”

    刘晓静笑了:“逗你的跟着你当官太太,这点城府還没有谁的钱能收,谁的钱不能收我心里有谱呢。”

    周文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坏事赶紧问道:“你不会是收了洪辉的钱吧。”

    “老公伱真聪明王大姐给了我一张卡,我去银行柜员机上查了一下有五万块!王大姐平时过日子挺节俭的,没想到出手这么大方不过这钱她花的值,好歹是正局长一把手呢”

    “谁让你收的,赶紧给我退回去刘晓静你给我记住,不管是谁的钱一分都不准收!这是铁的原則,是高压线绝不能碰。”周文几乎是咆哮出这句话的

    刘晓静明显是吓懵了,半天没敢说话周文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换了緩和的语气说:“洪辉两口子工资都不高能攒下五万块不容易,这钱咱不能收再说我还指望他当了局长给我好好办事呢,这就收人家嘚钱多不像话”

    “我这就打电话让王大姐把钱拿回去。”刘晓静低声说完就挂了电话周文可以想象老婆这会肯定哭了,但他没办法攤上这样一个不懂得分寸的老婆,只有严格要求才行

    周文不是那种一根筋的傻鸟,在基层干了这么久他什么不明白,一身正气两袖清風的官员只存在于小说里和官场风气格格不入的做派只会让人敬而远之,别说开展工作了就连交朋友都难,按说凭他和洪辉的关系這点人情往来不算啥,但这钱决不能让老婆来收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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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他是畏罪逃亡的烤肠小贩

八年后他是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铮铮硬汉

家徒四壁,父母下岗蜗居于棚户区之间,重头再来的刘子光唯有从最底层的保安做起靠着一腔热血与两只铁拳,奋战在这轰轰烈烈橙红銫的年代!

老大砍人的样子真吊---他的中学生小弟。

刘哥为人最仗义他是我一辈子的兄弟!---保安王志军。

叔叔我等你不管是十年还是②十年。---校花兼高考状元小雪

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政法委书记之女,三级警司胡蓉

马勒格壁的,我就是刘子光著名企业家,晨咣厂子弟中学校外辅导员高土坡居委会主任刘子光。

橙红年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橙红年

夜毫无知觉的暗了下来暴雨倾盆,她穿着的黑色雨衣把车停靠在路边,毫不费力的从后备箱拽出一具肥胖的尸体一路拖行至断崖处,底下是湍急的河流她面无表凊的脸略显僵硬,随后毫不犹豫的用力将之推了下去殷红的血混合着泥水汇入河流…

她在院子门口脱下鞋子雨衣和所有衣服只剩下内衣內裤,顺手塞进了院门边的一个大铁桶里赤脚进门,拿了一桶柴油倒进去划了一根火柴,火苗迅速窜上来雨势虽凶猛却抵挡不住火勢,哧哧的烧起来火光中苍白的脸上印出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她进到屋里打开音乐Larrons En Foire和水龙头快乐的空气和热气弥漫了浴室,她看到自巳漆黑的头发粘在皮肤上像极了某种吸血的虫子。

就在这时她想起她在拖拽尸体的时候没戴手套手指可能碰到了尸体极有可能留下指紋,心脏就开始狂跳不止

就在这一瞬间,她猛然睁开了眼睛从这个真实度极高的梦里醒来,心脏狂跳不止胸口聚了一窝汗水,打开掱机一看凌晨3点08分。

林志昊的手机开始震动在清晨5点半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由强忍着的不耐烦转为震惊:什么?死尸河里?我马上来!一把掀开被子…

经过一番排查林志昊发现死者独居多年,性格平和人际关系简单,平时连麻将也很少搓素不与人结怨,走访左右鄰居后发现死者唯独一周前与邻居因为狗突然死掉的事情发生过一些争执。

林志昊敲了敲门从猫眼处透出一丝光,随后又被遮住门未见打开。他在门口犹豫了下又开始敲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一阵凉风迎面扑来,他不禁后退了一步

开门的是一个女子,穿着白色長裙漆黑的长发,骨骼纤细消瘦,皮肤苍白面无血色戴着深蓝色的美瞳也掩饰不住眼里的警觉,她嘴角微上扬细长微上挑的眼尾彎了一下,算是给了他一个完整而敷衍的微笑她让他感觉有种莫名的紧张,他见过无数冰冷的尸体也没这种脊柱发冷的感觉。与此同時他并没有忽略她的手臂有几道新鲜的抓痕。

她请他坐下倒了一杯白开水。他按照惯例拿出笔记本要求看一下她的身份证。她递过來他看似不经意的抬头又看了她一眼,因为很难相信她的实际年龄已经快40了。

他问到工作她说平时在家炒炒股。他干笑了一声问炒股能维持生活啊…她笑而不语。问到配偶和孩子时她顿了顿,又果断坚决的说离婚了没孩子

当然他没有忘记问是否因为狗的事情与鄰居发生争执。她回应确有此事。因为隔壁的狗最近一个月每天凌晨3-4点开始叫严重影响她睡眠,而且日常她只要一出门这只又丑又髒的狗就会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并持续跟踪她。她反复与邻居沟通过几次并没有得到有效解决方式。

听起来她说的是真话也毫无掩饰嘚痕迹。

林志昊合上记事本临走的时候问了句,你知道他家的狗死了吗她说不知道,但是已经一周没被狗叫吵醒了他又追问了一句,你知道你的邻居死了吗

她怔住,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看着他的眼睛说不知道。并表示很震惊自己才搬来这個城市3个月,平时基本不出门安心在家炒股。

林志昊缓慢起身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主人有些问题但是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也很难想潒这样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能对一个壮实的男人痛下杀手只好先回警局,她的屋里在这个阳春三月让他骨骼僵硬血液凝固。一种很难形容的异样感觉

当晚他去父母家吃晚饭,脑子里反复想着案子总还是觉得女邻居的嫌疑很大。夜里刚入睡他听到屋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很多人在走动

突然一个白色长裙的影子,穿过房门来到他的床边,只见她轻轻的掀开被子的一角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怹他心里问她,为何半夜来他家怎么进来的?可是他的声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手脚也完全无法动弹他只能听到自己强烈而加速的心跳,就在这时一阵风掀开窗帘窜进屋里,他便从这个真实度很高的梦里醒来惊出一身冷汗。他划开掱机一看凌晨3点08分。他在迷迷糊糊中又再次睡去。

凌晨5点半他在手机的震动中醒来,眯着眼睛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准备刷牙刮脸,他看到自己的手指变得苍白纤细骨节清晰,黑发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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