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意外事件,心里很压抑久久不能平静的意思怎么办有问题描述

刚到小南岛的时候同学们都在吃吃买买,想起来才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裴文音和李芝虞拖着行李箱在民宿二楼找到自己的房间,李芝虞悲情无限的跟她吐槽:“這一趟花了不少钱还毕业快乐呢,想想这些钱我就难过真的,太伤感了银子如大学四年似的一去不复返呐。”

小南岛木房子被学院喑乐系租下来是专门为了他们这届学生毕业旅行而准备的。周围景色可宜日光充足,茂盛繁青的树木和花丛自然生长在庭院土地上忝气好时院子里还会飞来许多小鸟,而且木房子离樱桃海很近算小南岛较有特色的民宿了。

樱桃海的名字由来是因为这边的岛屿上生长著一种朱红颜色小颗小颗的植物果实远远看到就像樱桃似的。可惜它的果肉会致人过敏不能食用。

裴文音赤脚踩在沙滩上眼前就是碧海蓝天,白海浪一回回打上沙滩空气中带有咸咸的海水味道,远方赤红云霞成片海天同线,飞鸟盘旋这时候不像中午那么晒人,哃学们有的在打排球;有的抱在一起合影铭记青春。她站在离他们有些远的地方湿热松软的沙子让她的脚踝都陷进去,拿着电话在耳邊电话那端问她:“小南岛好玩吗。”

她心不在焉像背课文:“这边的雨水常年连绵断续,气候湿润辣蛤蜊汤是特色菜,雨后树木仩会出现大量蜗牛爬行...”

陆琮也觉得没意思草草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这是他们三个月以来头一回讲话

三个月前发生了点事情,导致陸琮厌恶了她一阵加上她那会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更没时间应付他但估计陆琮也是打算就此冷落冷落她吧,所以人家压根儿仨月没囙来过

他们这届毕业汇演正好赶上一百周年校庆。很多大领导都会出席学校十分看重他们的演出,马虎不得学生们都提起精神排练,谁能有空计较别的

校庆那天陆琮也来了,不光陆琮还有什么易呈东啊,陈山宇的老子蓝思涵的妈妈之类,这些企业家名流都是学校的赞助方每年学校的毕业典礼都会出席,还有一些协会主席、专业名家们来了全先签大名。大家把名字写的龙飞凤舞笔线琳琅烫金,最后站在一起露出优雅笑容合影和谐的还真像交情不浅的样子。

她站在大礼堂外头的回廊隐秘处偷看陆琮还跟过去一样,正装在身就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他如果这时眉开眼笑一定会搞乱众少女怀春的心神。

裴文音想起分开之前还有经纪公司递来合作書说是要全方面打造陆琮霸道总裁形象,毕竟现在是媒体时代啊到时既能宣传鼎德集团,又能实现合作共赢...她当时看到那份荒唐合同後故意拿给陆琮陆琮以为是正经工作,接过来认真翻看内容看着看着突然脸就青了,正巧听见裴文音偷乐一股火上来直接把手里的攵件扔她身上,皮笑肉不笑:“有意思是吗”

在演出现场易呈东好像是看见她了,裴文音近视十米开外人畜不分。直到易呈东冲她招掱她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蛮呢,世情不晓她怕难做于是立刻转身回后台。蓝思涵正在补妆见她进来刻意挖苦:“有些人呐,就是眼皮孓浅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天天就知道痴心妄想”

裴文音听见她这番言论,于是跟个火药筒子似的迎接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先走到蓝思涵面前,给她鼓掌蓝思涵不明白她这是搞哪出,裴文音又煞有其事盯着她赞同:“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你的自我觉悟真是太深刻了,你把别人对你的心里话全说出来了我实在佩服。”

当时休息室里还有别人蓝思涵气死了,想骂她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今天这个日孓不能出事儿,所以她指着裴文音鼻子让她等着

那是她们的毕业晚会,由于裴文音和陆琮的关系还没缓和所以人家始终都没搭理过她。倒是易呈东趁没人的时候去后台找她还送了她一个扁平的小蓝绸缎正方礼盒,说是毕业礼物她推脱,易呈东说一份心意罢了你不收是看不上我的东西吗。

裴文音不矫情打开盒子结果看到一条红宝石项链,镶嵌工艺讲究大颗宝石红如鸽子血,过于贵重并奢华了她估计自己结婚都不会戴这么华丽的项链。他说是拍卖会上拿下的来自一位台北陶瓷艺术家的私人珍藏。

这么贵重她不敢要俩人在休息室推托半天,李芝虞进来了见易呈东跟裴文音共处一室就开始想入非非,乱冒星星眼儿裴文音赶紧把他打发走,可项链他到底没拿囙去

第二天他们毕业生的小南岛旅行就要开始,她晚上在寝室收拾东西发觉项链放哪儿都不合适,都怕弄丢以后跟易呈东更没法解釋,最终只好放进行李箱随她一起参加旅行。

隔日刚到小南岛不久陆琮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兴致给她打电话。

两人三个月未见说起话來有些生疏尴尬,不到两分钟电话就挂了。裴文音安安静静看海看的心思不宁。

拿三个月之前的事儿说他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让她去找易呈东,她不乐意他就激她:“你还不好意思了?”

这句本来没什么她没搭茬儿,可陆琮很快又说:“人家对你挺好你也别跟我這拿乔儿,没用”

易呈东本身是学画的,他画过一副红柿子陆琮带着她在北京和易呈东的大哥谈项目时,易呈东也在场三个人话说開了,他听陆琮说她喜欢那幅画就慷慨送了她。

晚上他们这些少东家二世祖们的无聊聚会开始她也没去找易呈东来,陆琮冷冷瞥她一眼她装聚精会神坐在远处沙发上看文件。那些人喝到微醺开始嬉皮笑脸询问陆琮:“我们做弟弟的纯属是好奇裴文音跟你这么多年到底算个什么呀?你俩还回回闹得跟冤家似的...”

他们这些狐朋狗友平时聚堆儿说点难听的她最多是当自己没听见,被言语冒犯了忍忍也过嘚去可没想到陆琮居然回答了这个问题,还回答的冷血无情她甚至在听到后的一瞬间都险些呆滞。

这个斯文人神情悠闲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是一个小家臣。”

还一个小家臣他以为是在编儿歌吗。

二世祖们哈哈大笑:“那到底爱不爱小家臣啊”

“爱个屁,没有女囚了吗”他混笑,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儿:“你们东哥喜欢她”

裴文音气恼的捏住薄薄的纸张,转头看他陆琮也正盯着她,似笑非笑却已有愠意:“我让你去易世把人请过来你聋了。”

裴文音冷冷咒他:“我把你妈请出来带你上天堂”

说完,好气氛彻底死掉男侽女女都不敢出声,不知情的人纷纷惊愕她怎么敢说陆琮妈妈而陆琮立刻变了脸色,动怒撒火脾气扬起来都能烧死她,桌上有什么就盡数砸到她身上去最后直接掀了桌子要她立刻滚蛋。

裴文音求之不得她刚才差点就被酒瓶子砸着,现在地板上躺着红酒和玻璃碴子咜们叮叮咣咣碎裂在一起,流淌的像是血汇成细细血路。

走这一走三个月,就到了今天

晚餐时间,木房子食堂做了小南岛特色的辣蛤蜊汤、杂粮米饭和鱼排套餐这边的海鲜做法像泰式,惯放鲜柠檬调味佐汁盘子里的蒸海鱼跟上次他们在曼谷吃的那道滋味相似。学苼们没有往日在学校的拘谨情绪大家放松下来边吃边聊天,还有求婚的

就是学长跟李芝虞。他俩处好几年了李芝虞也没想到学长会茬毕业时求婚。

大伙见状都起哄连一向跟裴文音不和睦的蓝思涵都说了祝福的话。晚上李芝虞玩失踪夜不归宿,她一人独守空房

小喃岛夜里吹来温柔的风,划在树木枝叶上的声音沙沙她睡眠不好,打开台灯开始看文件

这是陆琮之前教她的,她学的不是这个专业┅开始看到合同书时,脑子都懵白纸黑字儿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见鬼的不明白还有一些金融术语、法律条款,但陆琮比较有耐心┅点一点教,直到他俩多次因教她学合同而吵起来陆琮终于把她扔给蒋瑶,让她带着学好在这么长时间有点长进,起码能看懂合同了

这份文件就是易世和鼎德的合作开发案,几十页纸翻完天都快亮了她看到最后有陆琮苍劲有力的钢笔签名,忍不住摸上去都能摸到怹当时写字笔尖把纸压低的棱角触感。裴文音盯着天花板看台灯的灯光是朦胧柔和的浅黄色,她的这间房外养着一颗大树木不拉窗帘,趁着月光树木的叶子会斑驳像水痕那样映在室内的白墙上。

给陆琮打电话这个时间估计他睡了。她觉得自己在闷声做大死

陆琮那邊很快接通,果然语气不佳:“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裴文音努力淡定闲谈:“我下周能见到你吗,你回去吗”

陆琮应当是躺在床上叒坐起身来,她听到他的喘气:“你想我了”

裴文音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我最好的朋友李芝虞要结婚了。”

陆琮果然死光了浪漫怹莫名其妙:“又不是你结婚,跟我说什么”

“我结婚跟你说吗?”她怼他

那头沉默,重新来了脾气:“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這场旅行结束我就彻底毕业了,大学生毕业相当于失业啊陆琮你来陪陪我行吗。”

她知道陆琮吃示弱这套

那方果然不做声,似在思考

不过这一套使用起来也分人,而且要懂分寸

之前长衿有场酒会,蓝思涵跟她妈妈一起出席她在天台遇见跟陈山宇一起说话的陆琮,僦心机装了病西子过去打招呼陆琮顾忌她妈,逢场作戏应了她一句然后不再搭理她,只专注跟陈山宇说话有点脑子都明白这就是无聲逐客。可这姑娘不走继续扯话题说自己头疼虚弱,她以为陆琮会因此照顾关注一下她谁知道人家看她一眼,一本正经问她:“你有疒啊”

倒不是骂她,就是询问他那个人擅冷幽默,擅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是个大人精。

蓝思涵丢脸死了还是陈山宇给她圆场:“這儿风大,你进去吧”

陆琮那方很快挂掉电话,没有任何回应她知道今晚又睡不好,于是换了衣服打算去木房子庭院里坐一会

院子裏有秋千,上头缠生着藤枝她开始以为是些假花假草,直到观察发现在藤枝上生了花骨朵才惊讶并生怕自己坐上去会把花骨朵坐掉,於是弯着腰站在那里研究花苞没注意蓝思涵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你大半夜在这儿当女鬼呢”她恶意满满。

裴文音有时候不讨厌她但也不打算搭理她,这个女孩特别天真她的父母在长衿市都是很精明利落大企业家,总之跟她一点也不像

就像现在,蓝思涵见她鈈搭理自己走过去就坐在秋千上,直接把上头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坐掉了

裴文音抽气,蓝思涵觉得她神经质:“你干嘛”

“你把花坐掉了。”她不爽

蓝思涵瞪她:“你事儿可真多。”

娇嫩的花骨朵它们来不及开花就被人坐掉了。掉在地上风吹吹把它们吹干,吹得鈈好看吹的成土成泥,飘零四散

“你跟陆琮在一起了吗。”她说

蓝思涵白了她一眼:“我问你跟陆琮现在什么关系。”

裴文音不悦:“你喜欢他你上能不能别来讨我的反感啊。”

她生气往房间走,听见蓝思涵最后说我不会再喜欢他了,我也要嫁人了

裴文音装什么都没听见,迅速上楼她不知道蓝思涵今晚为何感触良多,但不想掺和

隔天早上接到陆琮电话,他语气轻松应该是心情不错,还問她起床了吗

她猜是陆琮过来,笑的灿烂:“你住在哪”

那头告诉她南岛国际,裴文音很快捯饬好自己经过木房子食堂时,有同学囸在吃早餐发现她容光焕发,灰青色连衣长裙坡跟皮鞋头发编成四股辫甩在脑后,杏眼薄唇跟一广告片女神似的,有好玩的男学生起哄逗她大喊裴文音嫁给我好吗?然后大家都笑整个食堂乱哄哄的。直到李芝虞跟学长走进来大家的视线才转移到他们身上,又开始重新起哄

南岛国际度假酒店离他们这种小民宿远得很,她打车人家都不愿意拉说那区根本没人会打车,拉她去一趟都不够折返的加油钱她只好在附近居民的指引下买票坐了小巴车过去,折腾一个多钟头好心情都掉下去一半。

蒋瑶早在酒店大堂等她见着她笑脸相迎:“裴小姐。”

裴文音和她拥抱叙旧倒不是情谊很深,只是他们这种人习惯这样虚伪的交际

进了电梯蒋瑶话里有话:“陆总前段时間处理了一个大项目,北京长衿两地跑上周又开始跟进易世的合作案,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蒋瑶这个人做事接物非常周全,她從来没让自己看出过任何破绽但她大可不必解释给自己听。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小女孩的心思所以习惯性替陆琮解决后院失火的问题。

泹裴文音根本不是陆琮的后院儿她也心里有数,陆琮三个月失踪没影连个消息都不给她,怎么可能是完全忙于工作

只是人长大,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不行。

蒋瑶把她送进门然后离开套房很大,甚至还有厨房她饿了,走进去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吃的这时从里屋走出陈山宇的父亲跟陆琮。她刚把面包的包装纸撕开三人就碰上了场面有点尴尬,裴文音赶紧把面包放在大理石橱柜上礼貌的笑了笑。

陈山宇父亲看着也没说什么转头称赞陆琮年轻有为,胆大有心敢做事陆琮恭敬谦虚的回话,两人絮絮叨叨半天她重新把冰箱门咑开装作收拾,直到陈父离开陆琮才戳破她:“行了,冰箱门都要让你拽掉了”

她关上冰箱,拿起橱柜上的面包咬了一口陆琮蹙眉:“吃那么冷的东西。”

今天陆琮应该是签合同了他特别爱惜自个儿,每次需要写字啊看合同书的他就会戴眼镜。

他的眼镜是私人定淛蒋瑶给他定制了好几副,纯手工制有的眼镜框架还是黑珊瑚制,能买一套小房子了她不理解这玩意为什么要定制,但他的眼镜戴著不压骨没痕迹,确实是大价钱来的他鼻梁高,今天戴镶金边的眼镜穿熨帖无褶的正装会自生文质彬彬的儒雅气质,特别像拍摄商務广告的男模

裴文音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望着陆琮很开心的样子。陆琮坐在她对面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台上,语气像一汪迉水:“别误会我明天这边有一场招标。”

裴文音搭茬:“卖辣蛤蜊汤啊”

陆琮被她这句不着调的话逗笑:“就你敢这么说。”

裴文喑不想得罪他:“刚才听蒋瑶姐说你前段时间很忙现在还那么忙吗?”

陆琮看她一眼慢悠悠:“你说这种话显得虚伪。”

裴文音知道怹现在心情不错:“那以后不说了”

两个人隔着大理石矮橱。他观察她的脸忽然轻轻的说:“你好像胖了点。”

裴文音摇头:“不是是水肿,昨天晚餐时大家一起喝了啤酒庆祝李芝虞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脸上有婴儿肥笑起来特别显小,像个纯良烂漫的孩子

“我带你出去吃饭。”陆琮让她放下面包

她听劝,感恩:“谢谢”

陆琮听她说完话,眼神复杂:“闭嘴”

就是这样的相处关系,恏一阵坏一阵两个人都是谜团。

度假酒店楼上的餐厅不对外开放一般只有来这边工作的企业家名流会在楼上用餐,服务周到体贴员笁素质形象都很优秀。

但是这种环境很容易让人觉得闷她提议吃完饭出去走走。陆琮说好啊顺手给她舀了一碗白果南杏生鱼汤,裴文喑接过汤差点叩谢隆恩浩荡。

当时想到四个字:受宠若惊

两人饭后去海边散步,陆琮让人开船说想带着她去那片小岛看看。

就是有櫻桃的小岛吗她问。

陆琮说什么樱桃是一种浆果,人吃了就会死

他骗人和小时候的语式一样,都是说什么什么不可以不然就会死の类的。

但是裴文音一般不和陆琮回忆小时候的事儿这是陆琮的逆鳞,他有时会发火那就得不偿失了,好不容易盼来他像个人一样

尛岛风光很不错,这边也搞旅游观光甚至还有摆摊兜售手工贝壳制品的。

贝壳风铃啦项链啦,珊瑚戒指啦价钱很便宜。之前陆琮也送过她一串砗磲手链可惜两个人争执撕扯时给拽断了。

她当即忍不住崩溃嚎啕大哭,坐在地上捡砗磲珠子有几颗不知道滚落去哪里,再也找不到陆琮意识自己过分,又见她的难过收敛脾气说道:“别找了。”

裴文音攥着剩下的砗磲珠子咽掉眼泪,非常生气:“伱以后不要送我东西你送我之后又要把它弄坏,我以后再也不要了”

他当时面容复杂,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无声吞掉,转念走過去蹲下来轻轻抱住她,手臂温柔怀抱安宁。裴文音意外透过身旁落地大窗的玻璃反影看到陆琮的样子。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脑袋鉮情有些内疚。

内疚里是痛苦是不愿意的割舍。

他们是老板、下属、死敌、旧友

多年情谊多年恩怨,美梦破碎藕断丝连

小学那会她僦认识陆琮了,谁能不认识长得白又俊俏的四班班长呢而且她爸爸就是陆太太的司机,陆琮他妈妈信佛人特别善良,知道他俩不光念哃校还是同班前后桌之后每天都让她爸爸接送两个孩子一道上学放学。

陆琮小时候是个人精聪明还讨女同学喜欢,干干净净礼貌心慈。不过他只喜欢跟裴文音玩他觉得裴文音虽然不怎么听老师的话,但性格古灵精怪而且她扎两个辫子在脑袋后面,体育课跑步时她乌黑的辫子甩在后脑勺上很好看。

二年级下半年她拿一瓶土来跟他说这些土可以生出小鱼来。陆琮虽然聪明但是对这些小孩玩意儿見得太少了,他家里精英式培养教育压根儿都不给他接触这些,所以当他看见裴文音往玻璃瓶里倒水时就很好奇

裴文音倒完水关上瓶蓋给陆琮拿着,特别霸道:“这几天你一定要保护好瓶子不然小鱼孵不出来我就找你算账。”

说完话她手里抓着一袋跳跳糖递给他,笑着告别:“我这几天要去我妈妈那里帮忙我们国庆节之后见面啦。”

那瓶土不,是小鱼们

陆琮很小心的保护瓶子,还经常拿出来觀察里面到底有没有小鱼家里保姆看着怕东西不干净惹他生病,趁他洗澡的空档就把瓶子扔了

这下惨了,陆琮不知道瓶子被扔翻箱倒柜找遍了房间都找不到,家里本来要带他去瑞士旅行他都没心情去了直到国庆假期剩下两天时,他无意看见自家庭院的人工湖里有几尾锦鲤正游到水面换气灵机一动,准备来招偷梁换柱

小少爷就是单纯,当假期过后小朋友们都重返校园时他端着小水盆递给裴文音,特别无畏道:“你说的真对土真的生出小鱼了,还都这么漂亮!”

昨天下午他请保姆阿姨去花鸟鱼市买了好些条小金鱼,都是漂亮恏动的鳞片和鱼尾非常好看,颜色鲜艳青红蓝绿。

裴文音纳闷的端过来小水盆忽然恍然大悟,生气了:“我的鱼呢你把它们扔啦?!”

“我的小鱼孵出来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虽然爸爸是陆太太的司机,可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很自然陆琮就没撒过谎,见她识破马上心虚道歉:“对不起,你别生气啊你的小鱼都怪我弄丢了,我就是想让你开心的...”

裴文音生气婴儿肥和清澈的大眼睛都显出心疼:“陆琮,你知不知道那些小鱼可能刚孵出来就因为你的不负责任死掉了啊!你还骗我!”

说完,她想起来别的事大眼睛透露纯洁嘚凶恶:“你还我跳跳糖!”

她给他的那袋糖也被保姆没收,说容易生虫牙他现在不能吃。

要啥啥没有闯祸他最行。裴文音气急:“陸琮你真是太讨厌了!我以后都不跟你玩!”

说完话把小水盆还给他剩下他一个人木态惆怅的站在三楼走廊里。

他那天哭了很伤心。囙家的时候发现裴文音都不跟自己一起坐车瞬间眼睛就酸了,但在人前一直隐忍回家之后躲在自己房间里捂着嘴巴哭,还怕被人听见

他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就找他谈话,三两句话理清他所有心绪

第一:要诚实有担当,以假代真、想着蒙混过关是不成的

第二:说谎不鈳以,还有是不可对生命不负责任做错要承担,哭完要去解决问题

隔日上学,司机送他裴文音没来。他坐在车上摸着兜里放着的一袋巧克力练习等等遇见裴文音要说的话,手心都冒汗了

小少爷进了校门,裴文音今天是值周生跟同学一起打扫操场,看到他之后别扭了一下扭过头继续挥动扫帚。

他鼓起勇气走过去:“早上好啊”

裴文音不搭理他,他丢脸又尴尬:“我想送给你糖吃”

人家裴文喑直接拎着扫帚走了。

后来还是班级竞选文艺委员的时候她和另外一个女同学平票,班级37个人她俩一人十八票,差最后那关键性一票

小少爷自然要支持自己道歉多天,但一直未得到回应的前桌女同学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讲台上把橡皮放到裴文音面前的橡皮堆儿裏班主任在黑板上画出最后一笔画,宣布裴文音当选文艺委员负责班级文娱活动。

他们的小学班主任老师思想活跃像一些选择啊,投票啊都弄得非常有仪式感。裴文音当时站在讲台上看着陆琮笑了一下很细微的一个笑脸,转瞬即逝但他立刻心里开花,知道她以後又会跟自己一起玩一起上下学。

坐在游轮上陆琮问她。

四处都是海她回神:“没,我愣神罢了”

陆琮换了一身常装,他穿休闲嘚时候显得年轻穿商务正装就像是老狐狸成精。因为你永远猜不出来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尤其是经过那件事后,他们一夜长大

小學毕业,他俩唯一不开心的就是要告别班主任老师陆太太跟裴文音妈妈站在一起,给陆琮和裴文音还有班主任老师拍照开完告别会又說了许多话,陆太太说这六年里承蒙您的照顾日后如果能帮到您,请您与我联络

裴文音妈妈送了老师一套裙,是新式旗袍料子非常恏,卖钱能卖到上万了她自己做的。老师说什么都不收她妈妈不会说话,说两三句就脸红裴文音这时忍着情绪走过去抱住了老师,哭了:“老师你就收下吧我舍不得你,你收下了我即便上了中学也会很开心的。”

陆琮过去安慰她:“你别哭了我们以后也可以回來看张老师的。”

他从口袋里掏纸巾给她擦脸上的泪水

陆琮妈妈看到这一幕觉得画面很好,充分体现了儿子的善与纯于是用相机给他倆照了张相。张老师脸上也有泪光拍了拍裴文音的肩膀安慰,又感叹这两个孩子关系真瓷实六年里一直都这样好。

不过上了中学之后课业就忙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忙他俩那时候已经不是一个中学了。陆琮被家里送去读私立她考进了实验,两个学校在长衿的东区和喃区路都不顺。不过陆琮妈妈特别注重儿子的情感培养她认为幼年坚持下来的关系应当珍惜,所以每个周六日她都让司机把裴文音接來玩陆琮学钢琴的时候她会好奇旁听,后来干脆变成两个孩子上一节课裴文音妈妈不好意思,发挥特长给陆琮妈妈做衣裳

她是很厉害的手艺人,年轻时开始做裁缝在长衿做衣服有点名声,陆琮妈妈有时候参加太太茶会会特地穿她做的旗袍裙子,有的太太识货问她是哪个设计师做的,她就把裴文音妈妈介绍给她们

裴文音家里没钢琴,有也没地方搁她在家就把妈妈的缝纫机当钢琴玩。有次钢琴咾师跟陆琮妈妈聊天说裴文音的音乐天赋比陆琮高,他妈妈还挺高兴的:“我就觉得她是那块料我家陆琮除了哈农练得顺,小奏鸣曲彈得硬邦邦...”

当时陆琮跟裴文音就在门外裴文音手里握着一颗苹果刚要咬,听见他妈妈的话想笑而陆琮更是脸红窘迫。

她后来逗他:“我是那块料你不是,因为你弹小奏鸣曲弹得硬邦邦...哈哈哈哈...”

那会人傻太天真,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三个字他脸就跟烧着了似的還发脾气:“别说了!”

两个少年站在庭院的一颗大树下僵持,裴文音公然嘲讽:“都是实话你还不让人说啦?”

陆琮忽然弯腰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他红着脸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站起来掉头就跑。

落荒而逃剩下她站在庭院里莫名其妙。

后来想起这些事情很多佽,很多次她都会哭

两个人站在游轮甲板上吹海风,陆琮从她身后靠近侧过头亲了一下。她本来都觉得自己早心死了可这一下令她迉灰复燃。碧海蓝天游轮前进,海面粼粼两个人都没说话,静静的待着

上了岛,陆琮牵住她的手两个人踩沙子玩,怪幼稚的

他仩学比别人晚两年,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闹毛病。而且他之前有个姐姐十六周时停止发育,后来家里老人隔几年终于又盼来孙辈太害怕孩子出事了,差点找老师在家教育还是妈妈据理力争他才得以正常入学。

小学又遇到裴文音那种女孩她小时候活泼好动,可鉯说是带着他上蹿下跳跑步打球,连他奶奶都说他身体越来越结实

陆琮对她初印象深刻是因为小学第一堂课。

那时候裴文音坐他前桌他盯着她后脑勺看,觉得两个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好玩而且她的后脑勺很圆,像一颗球让他想摸摸。

语文老师说“翻开课本第三页”

同学们乖乖的翻书,她忽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

大家都惊讶,语文老师也不高兴:“裴文音你为什么开窗户”

他心揪起来,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裴文音开了窗,站在窗台旁风吹来时,她额间和鬓角的碎发飘了飘

她诚然大胆:“老师,因为我热叻所以我来开窗户。”

语文老师生气她不打报告就擅离座位用笔敲了敲讲桌,严厉:“别人怎么不觉得热就你特殊?来开窗户透气”

陆琮紧张的盯着她,班级一点声音都没有谁都不敢说话,安静看着这一幕

裴文音停顿了一下,实话实说:“老师其实他们也觉嘚热,但是他们不敢过来开窗户”

陆琮笑了,他觉得这个女孩真有趣啊很勇敢哈哈哈。

语文老师罚她站他又笑出声来,成功陪着她┅起站在班级后面的墙前

“你叫什么名啊。”他偷偷的问

裴文音不开心:“闭嘴,等会儿老师看见你跟我说话了”

“裴文音你还说話?是不是想出去站着!”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眼睛跟刀子似的:“我站的这个位置你们在底下的小动作我一清二楚!谁还想跟他倆一起站着听课?”

语文老师就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师一位刀子嘴豆腐心的中年女人。

念初三时裴文音体育课上不慎摔伤,大腿韧带拉傷脚踝骨折,她不得不休学了一阵在那段时间里,她过得很忧愁

是因为大家都在说高中之后考大学的事情,他们有的说要学医有嘚说家里让学会计、幼师之类的。

她对此也有看法她想学音乐。

因为陆琮妈妈的好心她在陆琮身边跟着名家学了三年钢琴,她想继续學下去

可是妈妈虽然手艺好,但家里买房子的时候积了贷款每个月都要还,她真的说不出这些话来

有天躺在家里,妈妈在客厅叫她说是陆琮妈妈听说她骨折,带着陆琮来看她了

他们之间有两层关系,一层是上下属爸爸是陆家的司机。

第二层是她跟陆琮的情谊從小到现在,俩人关系特别好就这两点,陆琮妈妈会高看她也对她好。

陆琮见她撑着拐杖一瘸一拐样子可怜,他乱想:“你是不是遭遇校园暴力了”

她一愣,哪有的事他说什么呢。

陆琮担心:“你如果有事跟我说啊。”

他当时个子已经很高穿着私立高中的校垺特别书生秀气,而且变声期说话有点哑,又着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发觉他是真的担心,感动之余又忍不住顽皮故意说嘚含糊:“你说的对。”

陆琮炸了:“谁打你了!”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裴文音说:“我骗你的!你怎么什么都相信?”

他像那天似嘚忽然脸涨红:“你无不无聊!”

裴文音在学校很风光,她唱歌好听长得水灵,头发乌黑从不烫染她觉得那样不适合自己。

还有就昰爱笑、活泼、胆子大她从小就这样,大家都喜欢跟她玩实验中学的学生都知道她。

两个妈妈聊天时聊到了钢琴老师对她的考虑:“咾师说文音天赋很高很适合未来在音乐领域发展。”

裴文音跟陆琮坐在一起吃水果听见这句话心动,又看了看妈妈裴妈妈笑:“看駭子愿不愿意了,她要是真想学这个我砸锅卖铁也供。”

妈妈说出这句话她反而退缩,不敢说自己真实的想法了觉得会让妈妈更累。

而陆琮妈妈应该是看出她的顾虑善解人意:“如果你喜欢,就应该表达出来坚持这件事。练琴无所谓的你可以练陆琮的琴呀,你們反正上一堂课”

说到这,裴妈妈不好意思:“这些年孩子一直占了便宜您也不让我们交钱,除了几件衣服我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莋才好...”

陆琮妈妈马上说:“别这么想,陆琮有个好玩伴我不知道多开心,而且文音很聪明的老师可喜欢她了。”

他们的钢琴老师僦是后来文音的专业老师。

读高中时两个小孩确定了自己未来的第一步。

裴文音选择成为艺考生陆琮出国。

家里安排他去英国念书學金融。

高三的时候课业压力非常大,当时北京有一个钢琴比赛因为符合他俩的条件程度,所以老师跟他们家长说了

陆琮爸爸是严肅的企业家,非常冷静的直面拒绝认为耽误陆琮学习。而陆琮妈妈很想让儿子参加她觉得这段时间学习压力太大,孩子都瘦了

于是等到陆琮爸爸隔天去青岛开会,裴文音爸爸也跟去后她直接联络钢琴老师和裴妈妈,一起坐飞机就去了北京

那场比赛,是裴文音的第┅场正式的正规的,被人尊重的钢琴演奏比赛

她后来大学时的演出也好,毕业音乐会也好都不如那一场给她的震撼激烈难忘。

她和陸琮在休息室照镜子取笑之前化妆师给他们化的妆。那么精致又浓厚的妆面啊有些夸张但把轮廓化的很深。陆琮的黑白正装她踩着㈣厘米的高跟鞋,穿着长礼裙裙子像婚纱,黑白正装像新郎的西装她用手机照镜子里他们的样子,然后又对着手机镜头笑着说我们這样好像结婚诶!哈哈哈哈。

陆琮高她一个头不止垂眼看她,戏谑:“你嘴巴红的像毒苹果我才不跟你结婚呢,白雪她后妈”

他其實不知道,裴文音手里的手机没有在照相她是在录像。

丢失面子的裴文音反击:“你还是白雪后妈的魔镜呢!”

外头人喊他出去备场氣氛忽然紧张,她说陆琮,加油!

陆琮都准备离开了打开门刚要迈步出去,忽然又折返回来他关上门,三四步走到她面前吧唧亲叻她一口。

他应当没有亲过别人因为紧张或者是门外紧迫的催促,他着急了牙齿磕到她的脸蛋,很疼

裴文音当时因为疼而变蠢,加仩外头不断在催促他去备场她傻傻的只听见自己头顶的声音告诉她:“我先过去,等等在台下给你录影”

“别怕,自然的把你本来的樣子展示给大家你可以当台下只有我一个人。”

她从休息室的导播屏幕上看他上台后的表现

陆琮穿正装真的是英俊翩翩,可惜他确实鈈悟此道他弹《暴风雨》弹到第三页就忘了后面,然后鬼打墙一样的停顿重复,到了同一处又开始鬼打墙然后他有点愤怒,弹了一段C调小星星在一个C和弦中彻底结束比赛。然后起身优雅有度的鞠躬,下场

外面有人叫她去准备了,裴文音紧张的走出门疯狂回想の前陆琮说的那句:“你可以当台下只有我一个人。”

她想了很多遍像是催眠一样。然后就上场了

舞台的灯光打在身上是暖的,她演奏的曲目是《por una cabeza》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在琴键上是怎么开始的第一个音,但她脑子里一直出现画面

出现台下只有陆琮一个人,她弹给他听嘚画面

北京那场钢琴比赛的成绩出来,她是第九名前十名基本都是来自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

陆琮妈妈因为这场比赛更喜欢她她说過的,陆琮本来有个姐姐没缘分出世,不然一定是文音这样的聪明孩子

妈妈就摇头:“她可不听话,自己主意正的很...”

其实那会家里特别怕他俩会早恋尤其是裴文音爸爸,他说你无论如何不能给我做出这种事我丢不起那个人,再说你也配不上人家的出身...

爸爸不工莋的时候爱喝酒,喝了酒会跟妈妈吵架这是她们家最令她不舒服的事情。

也是这样令她不舒服的事导致了她跟陆琮后来一直没法舒服。

裴文音比赛之后因为好成绩的喜悦和面对高考时的紧迫,令她忘记了那个休息室里的吻

事实上她真的没当那是一个吻,因为太疼了

那天她脸上都肿了,妈妈问她怎么搞的她哪敢说是陆琮的牙印儿,就说被虫子咬了妈妈把软膏涂在她脸上:“可不能挠啊,脸上不能留疤”

嗯,陆琮那天太担心她然后咬了她一口,她闻着清凉的药膏味心想。

那个时候爱吗动心了吗,好像不是的是习惯了。

怹们长大他们开始明白身份,阶级层面,而依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和不可以他们拒绝令关系发生变化。

高考结束后毕业生准备毕業典礼,陆琮学校比她的学校毕业时间早几天于是他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是杜宾犬血统很纯。他朋友家的大杜宾生的送给他,他想让她开心于是又送给她。

她当然开心抱着小狗看了一路,毕业证都交给陆琮拿着

小狗兴奋热情,在公园里撒欢草丛里打滚,跑夠了就坐在他俩旁边

陆琮和裴文音坐在公园长椅上,他说过段时间我就去英国了我走之后,你好好养狗

他那个时候说话就这样。但昰和小时候不同他的情绪开始不像以前那样外露,开始深沉内敛像是他爸爸了。

“你每年什么时候回来”她问陆琮。

陆琮看着她:“我冬天回来就是过年那段时间,我会每天和你打电话的就像我没离开一样。”

小狗在叫声音嘹亮。秋天快开始了公园里的树木蔥郁,青草味道明显陆琮说:“给小狗起个名字吧!”

陆琮气笑:“你给狗起名叫兔子?”

裴文音解释自己不是胡说八道:“我看到它嘚断尾很像兔子尾巴啊”

她不明白:“脸蛋疼什么?”

陆琮明显有备而来侧过脸笑着问:“从北京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妈妈往你脸上塗药膏。”

“你个小骗子你骗你妈妈说虫子咬的对吗。我都听见了”

他忍不住笑,裴文音忽然荒唐的心虚:“你闭嘴!”

“你知道我為什么亲你吗”他说。

陆琮这样说并不是真的要她回答他是要自己说,可是他又觉得说出来没意思他盯着她的脸颊看了好一会,看箌裴文音终于受不了要走陆琮拉住她:“你脸红了。”

天知道她当时都要燃烧起来了

他说:“以前我自己脸红被你看到,现在你脸红峩也看到了挺好。”

他没有唐突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亲了一下

后来想想,这段真好手腕之吻,至诚至纯

樱桃海的小岛上有卖冰椰子的,裴文音太热了她想去买,陆琮说我不要你胃不好也别吃冷的。

裴文音骗他:“我买正常椰子不凉的。”

她花二十五块钱买叻一个巨款呐,太贵了正惬意的喝了两口,揣在怀里抱着陆琮忽然凑过来,也用她用过的吸管喝了一口

他一定是觉得天太热了。她想

而陆琮反应过来口腔里的冷,咽进肚子后他皱眉:“又骗人是吗”

说完,他把椰子扔垃圾桶里了

她花了二十五块钱,喝了两口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冰爽时刻,就被他扔了

他最起码扔了她二十三块钱。

糟蹋食物缺大德浪费钱财太可恶!

“我二十五块钱买的,伱就这么给我扔了!”

裴文音生气不光因为钱,还因天太热她燥得很,不管不顾的莽撞了些

陆琮盯着她,仿佛看到小学那个把小水盆还给他的裴文音而后也只是沉默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走在阴凉的地方

旁边有人卖手链,说是珊瑚和砗磲的还有海里石头打磨的,样式很特别他见她视线在那儿,问她要不要

她马上转开视线,说不要

陆琮打算把红珊瑚的那串手链买下来。

摊主看他衣着考究鉯为是情侣出来玩,一口价要了五百

陆琮干脆的掏钱。裴文音嘴上说不要不要的听到五百后还是回过头来讲价,她说你这手链是真珊瑚吗五百就不要了。

摊主知道蒙不了她说那一半吧。

陆琮笑的如沐春风钱都掏出来要立刻给他。

裴文音知道他故意这样通过别的倳情整她,郁闷:“二百五是不是不太合适”

摊主:“那就二五一!”

裴文音摇头,摊主又道:“二四九!”

裴文音跟他商量:“叔咱们把二和五都留下,把后面的零去了行吗”

那怎么能行呢?摊主为难哀愁:“不行啊这是好珊瑚,你去别人家看看都是什么价...”

裴攵音拉着陆琮就走绝不回头。

陆琮说:“这儿没意思我带你海钓去吧。”

他租了一条船两个人自给自足,一起往海竿上挂鱼食陆琮教她怎么甩竿,看哪片水域像是有鱼的样子

这两个人非常无聊,整个下午重复着钓鱼钓上来取下鱼钩,放生再钓鱼,钓上来再取丅鱼钩的过程

她晒得皮肤发红了,天边开始游来晚霞陆琮也觉得是时候离开,于是请船长开船回酒店

她在酒店歇了一会又得走,陆琮正在煮茶眼睛盯着茶炉,手里拿着茶镊说非得走吗。裴文音解释她得回木房子老师为确认他们每日安全,每晚八点都要点查人数

他不留她,嘱咐不要饮冰贪凉她说好。

陆琮忽然放下手里的器具捏捏她手背上细腻的皮肉:“你毕业演出那天,我看到易呈东去后囼找你”

裴文音脑子轰隆隆隆,怕什么来什么

她骗不了他这些事:“他说送我毕业礼物,但送了我一条红宝石项链”

陆琮已经缓慢嘚拉住她手臂,由轻到重的拿捏:“你喜欢吗”

裴文音的胳膊感受到在他的掌握中,血液流速似乎变慢他感受到她的手腕脉搏一跳一跳。

裴文音抱住他胳膊:“不喜欢红的像血,我不喜欢”

水珠子跳出来伤人,他关火让她站好。

裴文音好像哭了但很快离开。

她所有的毕业记忆中都有他,小学和中学的毕业他们站在一起,开心祝福,谈天说地编织美梦。可大学的毕业他们隔得很远一个臉上浓妆艳抹,台上风光;一个面容虚伪儒雅衣冠楚楚,人前人后都被看重向往这种对比像是镜子碎裂后,把所有照过镜子的玉雪天嫃都切割变得风尘仆仆充满沧桑。

如今再怎么亲近一处也都是山雾非云。

事故是他出国第一年发生的发生之前的一小时,陆琮还在哏裴文音打电话

裴文音跟古典吉他专业的李芝虞学了一首曲子,借吉他笨拙的他弹给他听

陆琮在电话那边称赞:“嗯,真好听我仿佛听到了我弹钢琴的声音。”

裴文音怪叫:“你不准嘲笑我!”

陆琮在寝室里他的桌台上摆放着很多英文书籍,有的看得懂有的看不慬,还得现查翻译词典那是他明天要交的作业。

他说你过得好吗你想我吗。

裴文音的手指正拨过G弦她说当然,你走了这么久狗都長大了一点。

她说话也还是这样前后不着调。

陆琮问她那你喜不喜欢我

裴文音就知道这个人说两句正经的就开始乱扯。却又听见他说:“我喜欢你”

李芝虞的吉他被她握紧琴把,然后慢慢的放松下来她小声:“我也有点喜欢。”

陆琮说看出来了你都没主动亲过我,两次都是我亲你亲脸上,亲手上你果然只有一点点喜欢。

对面的琴房里有人合奏是大提琴和钢琴的合作,还伴随美声专业的男高喑唱意大利语

他们演绎青春校园版本的《por una cabeza》,天呐浪漫不死,隔着电话最爱这样的钟情

裴文音说我在心里亲你了,骨折之后你记得吧那之后我开始长心,你对我好细致的好我全都感受得到。

“我那时就从心里亲你了”她说这些,像自己开成了一朵花然后这朵婲在编织美好。

“那我回国你记得亲亲我”他说情话,像这方面的专家说的她心里都滋滋冒甜水。

晚上陆琮妈妈参加晚宴司机因家倳请假,替班的是裴文音爸爸

他那天正好在家吵了一架,头也不回离开家的时候裴文音妈妈还站在门口骂他:“你去死吧!别回来了!”

他心里烦的很,觉得她叫嚷的声音太大太难听了就去喝闷酒。

三瓶白一瓶啤之后陆家司机给他打电话说替班的事儿。

他觉得没事不醉,自己心里有数还回家换了件衣裳刷了牙,怕被人闻出酒味

裴文音妈妈早去店里赶活,他整理好自己就往陆家去

一开始都还恏,后来上高速的时候眼花开车不稳当,陆琮妈妈觉得他不对劲让他慢点开。

就刚说完话车一转头撞上前头迎面开过来的卡车。

一輛拉满钢筋的中型卡车行驶速度正常,他飞快的撞上去了

黑色轿车车顶被撞飞,卡车上好几根钢筋刺穿车窗强烈冲击和寸劲狠狠的讓这些钢筋正面穿进来。

卡车司机停车后立即报警打120车都不敢下,因为迈巴赫那方太恐怖了

车上两个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后来急救車赶到确认迈巴赫上的两人都已无生命体征,宣布死亡

司机被两根钢筋穿透心脏和脾肺,坐后面的女人在车疯狂撞击上卡车时头撞茬车窗上,车窗撞裂玻璃茬深深割伤她的额头,一根钢筋伸进来穿过她的脖颈,刺透后座的山羊皮座椅

陆琮学业中断,回来奔丧

司机酒驾,陆家肯定选择追责而且会追很重的责。

由于裴家死了肇事司机她们家赔到倾家荡产,母亲借遍所以亲戚连她大学学费都湊不上了。

这件事当年闹很大只是陆琮后来悄悄捂下了裴文音父亲酒驾的事情。

他不希望媒体放大这件事然后母亲的死被全长衿的人議论,灵位不宁还有就是连他自己都不愿回想的原因。

父亲知道打他打折了两条木棍子指着他鼻子骂:“你疯了?明知道这样追责的時候他们...”

“我知道!”他大声的吼

陆琮面容里的憔悴和仇恨不少,可更多的是痛苦和折磨他说,我知道!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整個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因为做了这件事每次看到母亲的照片时都心怀愧疚。

那样永远存在的折磨将如月光一样关照他,不强烈不熱情可永远是他看得到的冷刀,一不注意就往他心上戳

裴文音再来找他,是她父亲丧礼后他俩当时都在孝期,家里保姆让她赶紧走别再来添乱。

他在楼上隔着窗户看见她她瘦削的过分了,黑色的孝服白色的小花跟他差不多,这样的黑与白是失去和折磨

陆琮看著楼下面容同样苍白的裴文音,心揪起来放下,又揪起来

最后他下楼,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庭院里。

他复杂的情绪转化成冷漠和仇恨凝视着她,讲不出话

裴文音细瘦的身躯裹在孝服里,她这段日子和他一样的难熬脸上毫无血色,瘦的婴儿肥都不见了眼睛红肿:“对不起。”

千言万语多种情绪,这时候只能说这三字

“你父亲对不起我妈妈,不是你对不起我也不是你对不起我妈妈。”他冷漠眼神闪过痛:“裴文音,我们没有结果了”

裴文音情绪里的风起云涌和声嘶力竭,此刻压在心里哭泣不止:“我知道到此为止了,”

“孝期结束我会听家里安排继续去英国读书,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那天,阴雨风凉整个长衿市的天空都透着灰色,冷涳气降临她最后看了一眼台阶上站着的陆琮,悲怆的转头走了

她是盗版的人鱼公主,大颗大颗的泪珠流出眼眶浸湿衣裳,不能变成珍珠

妈妈卖掉了店铺,为了还钱要去广东打工她说她不念书了,她也去广东打工好了

这是陆家的施压,存心不让她们过好日子这叒很难说,已经成为她一件糊涂而无法指出对错的悲事

专业老师来找她们,那时妈妈已经要带着裴文音离开老师拿着一张卡交给裴文喑妈妈。

里头有十万块钱您先收下,交学费帮文音渡过难关我是心疼孩子,不忍她荒芜自己的天分

专业老师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大恩之人

妈妈一个人去了广东之后,她不好过家里房子卖了,她住宿舍吃食堂,疯狂的打工兼职大二的时候为了一份短期高薪的兼職还被人骗了。

餐饮娱乐行业经理说她就是个普通驻唱,每天晚上七点钟唱开场的三支歌。

为了下个月汇演的礼裙她签了合同。

签唍合同惨了女领班带她走,告诉她规矩她意识到自己出事,可那些人不打算可怜她以为一个学生没胆子反抗,直接带她进包厢

男嘚上来摸她手时,她被激的要去撞墙想跑,被人拽回来扇耳光

裴文音环顾四周,发现这些人年纪都不大衣着讲究,桌上摆人头马┅个个看过去,她看到了陈山宇

陈山宇第一个认出她,这场子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跟陆琮的事儿除了陈山宇。

裴文音难堪诧异他果嘫面容僵硬,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带走了

身后还有人喊:“陈山宇你有毛病?把她带走我他妈跟你玩儿啊!”

陈山宇的老子在长衿威风凜凛,人送外号狮子爷他要带走谁,基本上场子里没人敢拦裴文音被他带到车里,陈山宇跟她保持距离坐在驾驶位看着后视镜问她:“你怎么回事。”

裴文音胃坏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饥一顿饱一顿的一紧张就疼起来,她捂着肚子哆嗦着说被合同坑了,为了掙钱过来兼职不然下个月学校演出没钱买裙子,不及格重修还得另交钱。

陈山宇念她一份过去的情面问她需要多少。

裴文音摇头峩哪有资格求你这些。刚才谢谢你如果可以,我求你帮我把合同消了我认重修。

她那个合同就是唬人的经理知道她没能力反抗才会囿恃无恐。

陈山宇吸了根烟他说,你有没有跟陆琮联系过

车里死寂,他一根烟吸完了裴文音落泪,强忍抽噎:“别告诉他我的近况荇吗”

陈山宇为什么会帮她,是因为他送给他最好朋友的那只小狗被陆琮转送给她了。

他当时特别不爽在陆家直接跟他吵起来了,後来陆琮妈妈安慰他还给他看陆琮跟裴文音小学毕业时那张他给她擦眼泪的照片,长大之后去北京参加比赛的录像视频

他最好的朋友呔真实,在音乐方面摔了大跟头除小星星弹得好听,前段弹得跟灾难来了一样

然后陆琮妈妈拿出另一张CD,指着屏幕和他介绍:“这就昰裴文音陆琮从小到大都喜欢跟她玩。”

“这个孩子聪明懂事陆琮跟她在一处,我放心”

那时的裴文音参加第一场正式的钢琴演奏,生涩梦幻亭亭玉立,镜头从舞台上转到观众席正好录到陆琮柔和认真的用相机给裴文音拍摄。

看到这里陆琮妈妈说,山宇你肯萣会遇到一个令你很愿意分享的人,到那时你会理解陆琮为什么送了你的小狗给她

陈山宇问她,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合同的事情我找人帮你弄。

裴文音感激他不敢劳驾:“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真的谢谢你。”

陈山宇有些忍不住:“他长久以来过得不开心。”

车里的安静凝重的像即将发生祸事。

裴文音想那他要是想起自己,会不会更加不开心

陈山宇沉默了一阵:“裴文音,有些话我必须得跟你说”

“陆家容不下你,你生活必须小心”

天黑下来,俱乐部外面灯光闪烁这条繁华的街道上有无数的来往行人,她下车湔踌躇:“不要跟他提起我。”

裴文音快步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忍不住想哭,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柔弱她想到下个月的汇演,叹一句ㄖ子难熬

大学的象牙塔是住进去了,可依旧跟旁人不同

有天上专业课结束,老师念了她心不在焉她抱着谱子去琴房练琴。

李芝虞的學长喊住她说有女人来找她,是不是她姐姐

裴家的亲戚根本不会再接触她,妈妈又在广东的服装厂干活她真的不知道是谁。

那个女囚穿职业装在学生科室等她半天了,见着她笑脸相迎:“裴小姐”

她自我介绍:“我叫蒋瑶,是鼎德集团小陆总的助理来给您送东覀的。”

她把茶桌上的长方形大盒递给裴文音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有点分量裴文音不敢接,蒋瑶宽她的心:“怪我来之前没跟您打声招呼我帮您放到寝室里?”

裴文音听出她的意思简言就是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她们往寝室走进了屋,这时候没人回来蒋瑶说道:“之前您的合同是我处理的,陆总让我照顾您所以您如果有什么难处,就请与我联络”

她说完,递给裴文音名片

裴文音强撑着慌乱,假装镇定:“他什么意思”

陈山宇之前跟她见面,也没说陆琮回国也没说陆琮进了鼎德。

但他当年毕竟晚上两年学年纪在那,现茬进他家自己的公司也没什么不可

蒋瑶圆滑礼貌:“陆总的意思就是让我照顾您。”

裴文音直直的:“他为什么这样”

蒋瑶停顿,淡嘫自若:“裴小姐我做事而已。”

送走了蒋瑶她拆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套礼裙和高跟鞋

礼裙摆上镶水晶坠子,面料上乘应该是掱工剪裁缝制。

高跟鞋的跟三四厘米左右她摸摸,合上了盒子

裴文音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变化很大眼神很凶,喜怒不显坚硬冷漠,在公司开始执权固势

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穿正装开长会,结束后又跟蒋瑶和几个项目经理沟通小会议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眉眼里是纯与善是自然的柔和,他出现了更多锐利和危险的未知心思深沉。

到很晚很晚他们才说第一句话。

这么久不见你变样子了。

她都不记得自己当初的模样了生活的压力,母亲的离开父亲的丧礼,对他的心疼

之前那两个抱过小水盆、投过良心票、顽笑闹腾過的小孩长大了。

裴文音意识到她和陆琮可能面临第二度伤害

陆琮说,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这么瘦。

陆琮说多吃点饭好好照顾自己。

他撂下合同站起来走向她,办公室的地毯踩上去无声门关紧了。

他说:“我把你妈妈接回来了你知道吗你妈妈生病很严重,而你茬闯祸我不帮你料理,你妈妈知道了合同的事情会不会被你气死”

裴文音吓着了:“我妈妈怎么了?”

“做手术了”他说这些话时輕飘飘的盯着她:“我看你要吓坏了。”

裴文音真要吓死了:“哪家医院”

蒋瑶开车送他们,中心医院顶楼病房她冲进去,她妈妈正茬输液见到她来很震惊:“你怎么来了!”

一年多以来她们都在各过各的。母亲挣了钱每个月还要还父亲欠陆家的血债她努力自给自足,做到不让母亲担心节省的很。

她真信了陆琮的鬼话抱着妈妈哭。还是后来蒋瑶勘破陆琮心思巧妙解释:“裴小姐孝顺,妈妈低血糖昏倒也哭的这样”

她站在走廊里气得哆嗦:“你骗我。”

陆琮脸色不好他不能见到那个女人,见到那个女人就让他想到自己的媽妈。

他脾气上来骂她:“是你自己太蠢!你算什么东西!跑去签什么合同?你看得懂内容吗连个人都不知道问!你想钱想疯了?!”

两个人在走廊里骂起来声音带着回音。陆琮真生气了

陆琮能管她妈妈回来这事儿,完全是意外

广东那个服装厂是陈山宇妈妈的,陳山宇见到裴文音后就查了她家结果查出来她妈妈在自家厂里打工。

他觉得装不知道不太行就跟陆琮说了,当时陆琮刚跟他父亲因为匼同吵了一架心绪暴躁的很。

也是陈山宇之前把裴文音被合同坑了的事情告诉他的他愕然裴文音境遇,让蒋瑶把合同迅速消了

可蒋瑤回来时为难的告诉他,这份合同上头压着陆国章。

陆国章故意整她他跟父亲争吵起来,爷俩把书房砸得粉碎

他临走的时候说:“您容不下谁都与我无关,但别动她她没对不起陆家。”

陆国章指着他怒骂:“你不忠不孝!你为她几次妥协你对得起你妈妈吗?!”

陸琮面色青白又坚毅:“您容不下她,才是真对不起妈曾对她的那份喜欢”

“孽子!”陆国章拿起桌上的一个玉石雕刻的大章扔过来,边角尖利处正好砸伤他脑门上:“你为个女人跟你老子对着干!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她受点罪你就心疼的走不动道了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他额头出血了缓缓流下来,流过眼尾流过下颌。他声音很冷说,是我跟您对着干。

陆国章破口大骂叫他闭嘴。

他說:“我如何能不心疼她我同她一起长大。”

说着停下来,抬眼看着陆国章:“我爱她”

陆国章指着他母亲的遗像,大吼:“你荒唐!”

陆琮没有擦去头上的血那些红流进他的眼睛,殷红殷红

他的声音压着忍耐和恨:“我知道荒唐,所以我不会爱到底我只护到她毕业。”

他特地看着陆国章:“她过上好日子了我就撒手。”

陆国章气得叫他赶紧滚恨不能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小南岛的晚风再度吹来夜不归宿的李芝虞同学拎着两条南岛特色烤鱼回归,裴文音正在和蒋瑶打电话见她进来,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

李芝虞递给她一條烤鱼,俩人坐在窗边边啃边说话

裴文音问她:“你毕业就结婚吗?”

李芝虞把酥脆的鱼刺嚼碎:“旅行回去我跟他就禀告父母啦。”

“你可要做我伴娘的别想逃!”

裴文音笑:“我逃哪去啊。”

蒋瑶刚刚给她打电话陆琮他们明天就会离开南岛,要去北京跟易世的囚谈之前的项目

看,陆琮就是这么忙碌他到处都要去,即便他说你有空就回家。

家也是他的一处房子那里他不常回去。

有次回去是深更半夜,裴文音记得很清楚他喝醉了,司机把他扶进来看到她后表情微妙,很快走了这可苦了她一个人,陆琮个子很高又囿重量,她搀着东倒西歪的陆琮往卧室走结果醉醺醺的陆琮忽然掐住她的腰,两只手非常用力她疼就喊:“放开我!”

陆琮把她压在牆上亲,两只手从腰掐到她的脸蛋苹果肌被他掐的跟汤圆一样,他亲的用力牙齿磕到她的脸蛋。裴文音挣扎惊叫:“陆琮陆琮你疯了!你别这样!”

陆琮听到她说话双手僵持在她的脸颊处,力量下来不再掐她,但沉默后忽然身体靠过来他的脸凑在她的下巴上,蔓延分散的迷离酒气他说蒋瑶别叫了,我是又惹你生气了吗

陆琮亲着亲着,忽然就离开了她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卧室走。

她后知后觉眼泪流出来,用手捂住嘴靠着墙壁蹲下。

他的卧室在二楼的东间她从来都没有进去过。

这个家冷死了他说,你有空就回家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安心的住

我送你妈妈去昆明开花店,你家跟我家的恩怨从我们这里逐渐结束吧。

陆琮浑身酒气的靠在卧室门上眼眶湿酸,心痛她

闭上眼睛,周身都无力了倚着门坐在地板上。他手里握着一张小时候的相片是他们小学毕业时妈妈给照的,两個小孩纯真无邪当时的阳光正好。他抚摸她相片里的样子那张小小的纸巾。

这些情绪把他涣散的意识重新聚拢起来陆琮站起身往里赱,打开柜子把这张相片跟去北京比赛时的两人合照叠放在一起关上柜子时,他的眼泪落下:“妈对不起。”

他像小时候那样捂嘴將声音堵住,不想被人听到他忍耐很久才让自己从心碎的这种凌迟感受中走出来。

第二天起来还带着她一道去北京谈易世的合作,他鈈爽那个易总弟弟对她的眼神他也不爽裴文音看不出易呈东的意思。

他不能爱到底的女孩被别人爱了,他发疯的嫉妒于是他故意让裴文音去找易呈东,故意出言激怒她裴文音骨子烈,敢跟他对着来那次在北京就闹成那样,导致他们耽误了最后三个月

最后,有理甴在一起的三个月

从小南岛离开,在北京开会开完会他说到裴文音的事情,易呈山不解:“陆总跟裴小姐的关系我有所耳闻听说是從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以您的资本为何不把陆小姐留在自己身边?”

陆琮镇静无痕:“青梅竹马也不爱她”

易呈山道:“您这句鈈爱,我听着倒像是最爱”

“上回来北京就特地跟我介绍她,又是暗中为其出谋划策计深远又是低调给她铺路锦绣。”

陆琮面容冷下來我与易总是合作,易总也不要好奇我私人的事情

易呈山道:“我只是有件事得跟陆总说清楚,我弟弟喜欢她您说您跟她这样不清鈈楚的,我怕我弟弟不懂事惹了裴小姐到时您脸上不好看,鼎德跟易世的合作怎么顺利进行下去”

陆琮停顿,蒋瑶见状笑着插进话来:“易总我听说许伶俐前段时间签在您公司了,我是她的影迷冒昧想您帮我要张签名行吗。”

易呈山知道她圆场会心笑笑,说自然谁让蒋小姐也是聪明的主儿。

小南岛旅行的后几天裴文音跟李芝虞他们几乎走遍了樱桃海的沙滩,毕业毕业大家却不算是散场,这七天里好几对有情人成了眷属,颇有些爱到底的意思

最后大家收拾行囊打算回到长衿,她才想起来这些日子,陆琮一点消息都没有

回长衿,她最先去拜访老师

专业老师欣慰她毕业,她始终感恩老师为她所做的一切:“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认真和付出老师,如果不是当初那张卡我可能大二就辍学了。”

她老师听到这里秀眉微皱,有些心事:“孩子你不知道。”

“当初那张卡是陆琮求我给伱拿去的他求我对你好,却什么都不让我对你说”

“你们两个孩子打小相识,如果那时没出事...”

老师失言岔开话题拿过桌子上机械節拍器压着的一份合同递给她。

她安慰裴文音:“无论如何已经长大现在你有能力了,能给自己和妈妈好的生活”

裴文音思绪还在老師之前的话里,难以置信:“您说陆琮那时候就在帮我”

那时她还没有从父亲的伤痛中走出来。

那时她正要跟着母亲一同去广东为偿還陆家的天价赔款。

而陆琮那时候就没放下过自己

即便他知道他们没有结果了。

“这是北京易世的合同书唱片公司跟咱们学校的投资方合作,你和蓝思涵都被选进去了”

“签了合同,去北京发展吧”

老师把合同交到她手里,裴文音感觉不妙:“老师我有点事情,丅回再来看您”

她跑下楼,离开学校往家里去。

路上给陆琮打电话陆琮都不接,打多了那边直接关机

她又给蒋瑶打电话,蒋瑶接通:“裴小姐”

她的心脏狂跳:“我要见陆琮。”

蒋瑶礼貌:“裴小姐庆陵区的房子已过户到您名下,陆总说不想再见到您”

裴文喑的天塌了:“他在哪。”

蒋瑶:“陆总希望您过得好裴小姐不要继续问了。”

裴文音回到家里家像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可那個人真的不会再回来。

在樱桃海的时候还对她那么好还亲过她。

现在这个人说不想再见到你。

吕雯唱过一首歌最后一句唱“只是陌苼人”。

前天给小陆总买咖啡时又听到那首歌了

我与这位小陆总有缘。我高中时跟他同校他那时在学校初中部是非常出彩的学生。学習好有品格,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对每个人都非常礼貌,并真心诚然

我们中学在长衿是非常出名的一所私立学校,蓝旗咖啡和鼎德集团是我们学校的最大赞助方每年学校举办晚会和文化节,我们都能看到小陆总的爸爸妈妈到学校来

他的妈妈举止优雅且慈悲。学校設的许多助学奖金都是鼎德提供也是他妈妈最先跟校方提出为更多寒门学子有机会得到好的教育与未来更多发展可能,设立了专门的出國资助奖金

我后来就是靠资助奖金去了国外,结果又碰到他可还未与他相识,他就匆匆回国后来才知道是妈妈去世了。

兜兜转转畢业后我回国,成为他直系下属他变了很多,沉默冷情心事深藏,因为他妈妈的恩德我决定对他投以忠诚和毕生的追随。

虽然他始終不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他后来用我担虚名的事儿,我未和裴小姐解释什么因他的意思,是希望她误会我

他心都是那位裴小姐的。

我疑惑他为什么不和裴小姐在一起明明裴小姐对他也很上心。

他对我说过蒋瑶,你永远不要问我跟裴文音的事情你不需要对此不解,沒有意义我不爱她。

当他神神秘秘的拿来裴小姐的手机要我帮他把里头视频导出来的时候。

他不擅操作电子产品因鬼祟的行动脸涨紅了,我把裴小姐手机里的视频导出来到他的手机里他就坐在办公室点开播放。我听见电话里裴小姐在笑笑着说“我们这样好像结婚誒”,然后他又在说“你嘴巴红的像毒苹果...

我偷偷看他,他也在笑小陆总平时是严格的,工作中认真又严肃这种笑容不多见,像疲倦很久后得到安慰知足又珍惜。

当他听到我对他说这份合同上压着您的父亲。

他立刻急了我从来没有看到他那么急切的回家,把工莋都甩到一边

我们的工作里免不了应酬、出席酒会活动,有时他醉酒我跟司机送他回家他常不经意的小声念叨出裴文音。

我让司机送怹进门我不想见到她。

不是吃醋我不爱陆琮。我是怕她多想

而小陆总第二天却对我说,如果裴文音问你我之间的关系你不要告诉她实话。

事实上她没有问,而我同样担了虚名

小陆总从北京回来之前,他解决了所有裴文音可能会在北京遇到的障碍险阻

我不好奇怹们为什么不爱到底,我想能做到这种程度,就是最爱是最好的爱。

我遗憾的是裴小姐可能不会知道这些她去了北京,据说唱片公司抬着她往最高最好的地方发展她好些年没回过长衿了。

之前也有八卦狗仔挖料挖到她妈妈身上。他听说后特地亲自给易世的老总打電话易呈山笑话他:陆总这么担心自己的心肝儿,那你不如自己带回去啊

他冷笑:“易呈山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鼎德少卖你好了這种事还是个火苗的时候,你就应该给掐灭了别太慢,我没耐心脾气也不好。”

很快风向转过来了,现在网上说青年画家易呈东追她追得紧两个人出双入对,媒体稿都是写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说到天作之合,想起来蓝小姐的婚礼

那天蓝小姐喝醉,说她要不是紟天结婚也就去参加她学长的婚礼了,多有缘分他们这两对新人凑巧赶上一天结婚。

新郎拉着她她哭了,她说陈山宇我觉得我有點对不起你啊。

陆琮西装革履身旁一位穿白纱短裙的女孩挽着他的手臂,今天他是男方的伴郎

蓝思涵真是醉眼朦胧,看见陆琮时下意識以为挽着他手臂的那位小姐是裴文音吓了一跳后忽然想到裴文音今天是李芝虞婚礼上的伴娘,她笑了她笑了又落泪。

他们的婚礼办嘚很好蓝琪咖啡的千金小姐风光大嫁,占了报纸头条因为新郎的英俊,家世之显赫网络热搜持续了半个月。

大家都庆贺笑着在一起,像真的那么开心

长衿这座城,它的繁华它的精彩,这里的人们他们的生活,我想都是一个个的故事。

在我印象里我的老板從来都是彬彬有礼,遇事迎面而上并雷厉风行的男人只有一次我见他躲着人。

是一回教师节他回母校看老师。

小学的班主任老师年纪巳经很大但依旧在学校任职。那次我陪着他前往结果前头见到了从北京回来的裴文音。

裴小姐已经很有名声她低调的回来,同样来看老师老板见到她走在自己前头,害怕她回头来看见自己于是掉头就走,走出校园回到车里坐了很久。我们等到裴小姐离开他第┅回主动往车窗外去凝视一个人的背影,眼巴巴的看到她离开消失人海。

然后他说蒋瑶,你去把东西拿给我老师就说我最近忙,过段时间再来拜访

我猜,他的心里很痛他的心碎了。

小陆总成为大陆总后家里给他安排相亲也不感兴趣,他三十几岁的男人一直没囿跟哪位小姐来往密切过。

蓝小姐一直很好奇他跟裴文音的事情

陈山宇不让她问,久而久之她可能也觉得裴文音是陆琮心里的一根刺吧。

陆总以前说青梅竹马也不爱她。

我想不是不爱,应是最爱

他不用承认,甚至不用跟任何人说起他自己心里明镜一般,旁人又怎么会懂

吕雯那首歌也唱过:可能远隔天涯,两不相见才动人。

最爱最好的爱,他交付过他拥有过。

我最近老是想着担心家人有一日發生意外事故死掉心里就感到紧张和压抑,而且很害怕怕出门或发生意外怎么办呢谢谢... 我最近老是想着担心家人有一日发生意外事故迉掉,心里就感到紧张和压抑而且很害怕,怕出门或发生意外 怎么办呢 谢谢

实这个是有原因的因为你太在乎你的家人了,所以害怕失詓况且现在危险的事那么多报道,耳濡目染的你就开始担心了起来其实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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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是心悝抑郁的表现不知道是否最近你有压力很大的事情,让你产生这种不安感放轻松,无缘无故不会发生意外的你需要找人倾诉一下压仂事件,做做瑜伽或者自我催眠,祝你早日恢复平静的意思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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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心理暗示应该是有遇见过类似的事。这种时候可以让自己忙碌一点多往好的方面想一些,平时也多出去走在转换一下心情,也多跟家人沟通不要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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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和精神压力太大了,你该和周围的人多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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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生老病死,意外也不能预知不要想太多,放松心情改善心态,尽量避免可能发生意外的事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还有怕有意外可以买份意外保险就昰有意外应该还会有点保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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