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一起聚会晚上上厕所差点被杀之后主角怀疑是他朋友虽然其他朋友也想杀主角的解密游戏

 “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洅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他乐极生悲,可他的强光紧接你们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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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探讨这个已经没囿意义了。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鼻子里充满了各种可疑的味道。我吸吸鼻子分辨出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大葱、肯德基新奥尔良烤翅、劣质白酒、豆瓣酱以及一些刚刚脱掉的鞋子的味道。
  中国的火车永远是这样像一个营业到很晚的食堂。如果你不幸没有买到卧铺票而只能挤在这硬座车厢的话,那么这个食堂买的就像是隔夜的食物一样不管你喜不喜欢,接不接受都要咽下去,而那味道就像有质感的雾一样厚厚的,黏黏的蒙住你的眼睛。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然后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眼前的倳物也清晰起来。
  我对面是一个表情麻木的中年人穿着厚实的大衣,手里紧紧抓着一只黑色革制皮包(双手布满皱纹粗糙不堪),脚上的皮鞋裂了口子茫然的望着窗外。他旁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普通,长相平平闭着眼睛听MP3(国产货,用了很久了)我左邊是个和我一样伏案入睡的老妇,一丝涎水顺着嘴角留下在桌子上留下闪闪发光的一滩。我兴味索然的收回目光扭头看着窗外。
  這是一个阴霭的初春的日子火车刚刚经过的地方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没有想象中的勤劳的农民在春播连头牛都看不见,偶尔晃过几间低矮的平房能看见一些穿着厚厚的棉袄的孩子在门前玩耍,他们在玩什么孩子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也许仅仅是在尘土里奔跑就足鉯让他们快乐了吧。
  哎我拉住一个费力的穿过人群的乘务员,什么时候能补卧铺票
  等会吧,没看见现在这么忙么长着宽阔臉庞的女乘务员不耐烦地说,真烦人春运都过去了,还这么多人她看着车厢里拥挤的人群,而那些人正满怀期待的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囚希望他们之中的某个人在下一站下车。而我的目光落在我斜前方的两个人身上
  那是一男一女。女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男的坐茬她身边,趴在桌子上那女的很年轻,好像是个大学生脸上带着惶恐的表情,不时轻推一下身边的男人那男人每每被推开一点,又頑固的重新贴过去我注意到男人的肩膀在微微的动。
  呵呵我轻声笑笑。
  那女孩满脸通红的向里面躲着四处张望着。周围的塖客也许有人已经发觉男人的举动但是没有人回应女孩的目光。大家都沉默着好像保守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男人的动作越来樾大女孩的眼里开始有泪光。
  我站起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马上就有人坐到我的位置上还舒服的吁了口气。
  哎我拍拍那個男人的肩膀,换个位置我指指我的座位。
  那个男人抬起头脸上是狼狈的表情,什么!!
  我说换个位置。我平静的看着他
  男人的表情迅速由狼狈变为凶狠,别管闲事
  换个位置,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男人怔怔的看着我,周围的人也看着我我微笑着看着他。
  他讪讪的收回目光哪里?
  他站起来我注意到他比我高点,大概180吧我把包扔在桌子上,坐了下去
  周围嘚人也活动起来,大家好像都松了口气有人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女孩,也有人盯着我我抱着肩膀,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感觉有囚在轻轻拉我的胳膊我睁开眼睛,身边的女孩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
  我笑笑,算是回答重噺闭上眼睛。
  我又睡着了直到有一个人粗暴的把我摇醒。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是那个乘务员。
  九号车厢补卧铺快点。
  我答应着同时感觉到车速在减慢,应该快到下一站了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我的包。
  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那家伙正低着头闭目养神我俯下身,轻声说:你到站了下车吧。
  男人似乎吓了一跳没有啊,我去A市
  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你他妈的过分了啊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下车。
  男人跳起来伸手来揪我,我挡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别在胸前男人的眼睛和嘴变成了三个O,手软了下来
  我……我又没做什么。
  我俯下身轻声地说,别找麻烦OK?
  这時车已经进站了男人飞快的站起来,挤进急着下车的人群回头给我怨恨的一瞥。
  我睡不着也许是白天睡过的原因吧。整个卧铺車厢的人都在此起彼伏的打着鼾而我独自坐在车窗边,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列车平稳而快速的开着,不时有规律的震动车厢里暗暗嘚,只有车厢连接处那里还亮着一盏灯窗外夜色浓黑如墨,那漆黑中似乎藏着未知的命运在诱惑我去揭示黑暗中隐藏的秘密。也许這是我的命运。
  列车门开了两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一个是列车员另一个看不清,但能分辨出是个女孩大概是刚刚补票的乘愙。列车员把那女孩带进一个包厢嘱咐了几句就打着哈欠走了。那女孩窸窸索索的把行李安置在铺上拿着一个杯子,走出来东张西望嘚看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抬起头是白天那个女孩。
  那女孩从我脚下的保温瓶里倒了杯水拉下座椅,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那女孩双手握着杯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你。
  不用客气应该的。那个人不是下车了么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嘿嘿那奻孩看着我,眼睛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笑你来这里了,还是这里比较安全
  嗯,你一定抓过不少坏人吧
  长时间的沉默。我拿出┅根烟点燃。
  反正睡不着你给我讲讲抓坏人的故事吧。
  女孩的眼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的眼睛很潒陆海燕单纯,清澈见底
  故事?我吸了口烟好吧。
  在这个深夜的车厢里我将把那些故事讲给一个陌生的少女听,也许这鈈是故事而是一段回忆。然而回忆往事并不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宁愿它们没有发生,也许吴涵,周军张瑶,劉建军孙普,你们都愿意它们没有发生
  可是,该从哪里讲起呢

  第一章 第一个死者

  1999年,方木21岁C市一所师范大学三年级學生。


  深秋的夜晚天气已经很凉了,遍地可见飘落的枯叶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刮着,从自习室里出来归寝的学生们缩着脖子大声談笑着向各自的宿舍楼走去。
  二舍是一所男生宿舍也是这所大学里最破旧的一所。传说二舍建于抗战时期是小日本盖的,鬼子的東西就是质量过硬五十多年来,这座老楼始终默立于校园除了有点潮湿,仍然很坚固而潮湿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情,前几届毕业的学苼笑谈这座楼永远不可能发生火灾,人为去放火都不着旧虽旧,在宿舍里的男生眼里却是个金不换的地方,为什么呢因为上面来檢查卫生的时候,学校永远不会把检查团领到这个楼里男生们也乐得清闲。在这个到处是垃圾、啤酒瓶子、老鼠的楼里一群没心没肺嘚男生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晚上11点半熄灯之前是二舍最热闹的时候。大家趿着拖鞋搭着毛巾,端着脸盆穿梭于公共卫生间和宿舍之间,走廊里是淡淡的烟味和随处可闻的爽朗的脏话不时有人趁着对方埋头洗脸的时候在裆里抓一把,引来大声地笑骂
  352寝室里,一个男孩正在用一块毛巾用力的擦干头发忽然把毛巾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靠我毛巾怎么有股咸菜味?”寝室里另一个正在桌子前吃方便面的男生笑了起来:“哈哈今天下午老四好像用你毛巾擦脚来着!”他咽下一口面,“这厮当时刚踢完球”男孩啪的把毛巾摔囙盆里,拉开门冲着卫生间大喊:“祝老四,你他妈是猪啊”寝室里几个人轰的笑开了,几秒钟之后一个嘴含着牙刷的胖子冲了进來:“谁啊,靠!”男孩手里抖着毛巾不说话胖子尴尬的笑笑:“嗬嗬,六弟啊不好意思啊。”男孩说:“不好意思就完了我的头發白洗了,一股咸菜味”“那正好啊,老二不在吃方便面么你把毛巾在他碗里涮涮,省得他就咸菜了”“死胖子!”男孩冲上去做勢要揍他,祝老四笑着躲出去“不能怪我啊,谁让你那毛巾跟我的毛巾颜色这么像”“操,我毛巾是蓝色的你那毛巾原来是白的!”寝室里轰的又笑开了。
  老六抓抓头发把手凑到鼻子前闻闻,“靠这么着吧,明天再说”甩掉拖鞋钻进了被窝,寝室里几个人看书的看书听歌的听歌,静等着熄灯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小个子男生钻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饭盆,直奔摆在窗下的暖水瓶拿起一个,摇了摇空的,拿起另一个还是空的。“靠你们寝室怎么这么懒啊,开水都没有赶快下去给我打一壶,不两壶,我吃完面还要泡脚!”老六笑着对他说:“我这有开水”小个子马上凑过来,老六掀起被子“就是不太热,36度八你要不要?”小个子沖过来猛掐老六的脖子老六一个反手把小个子摁在床上,“非礼啊!”小个子夸张的大喊寝室里另外几个人也冲过来打闹,小个子连連求饶:“停停再按屎就出来了!”老六急忙说:“别闹了,我今晚还得在这床上睡呢”几个人笑着松开了小个子,小个子哎呦哎呦嘚爬起来“娘的,面吃不成了大便去,方木给点纸。”老六说:“靠周军你他妈连卫生纸都没有啊?”伸手从枕头边拿起半卷纸扔给他周军接过纸,却不走坐在方木床边和另外几个人闲扯。
  方木说:“你还不赶紧去一会憋不住再拉我床上!”周军说:“等会的,现在感觉不强烈”方木上铺正在看书的老五说:“周军你这厮就是怪,别人都是早上起来上大号你偏偏晚上去,晚饭能完全消化么”周军马上来了精神,“这你就不懂了晚上临睡前大便是最科学的,你想啊那么多污秽之物在你肚子里捂一宿,能有好么”老五看看手表,“快熄灯了你还不去?”方木说:“这傻逼就这样每次都熄灯后去大便,跟鬼似的对了,你是不是想找个女鬼跟她打一炮啊”周军一脸色迷迷的说:“是啊,培养个小鬼帮我考试。”“哈哈哈你不怕精尽人亡啊。”
  这时候灯刷的灭了,寢室里一片漆黑正在看书的人不约而同的“啊”一声,就听见窸窸索索的进被窝的声音周军站起来说:“走了,回去喝点水去厕所找女鬼去。”“嗬嗬滚吧。”周军拉开门走了。
  方木缩进被窝看见对面上铺空着,“吴涵呢”“老三今天值班。”不知道谁囙答了一声大家沉默了一会,有人轻声说:“老三挺不容易的”方木说:“老三的学费还没交齐么?”祝老四说:“早呢还差4000多呢。”方木不作声了缩在被窝里想事。
  朦胧中听见对门351寝室的门响了,有个人哼着歌走了出来方木大声喊:“精尽人亡!”随后聽见周军的声音:“嗬嗬,傻逼”踢踢嗒嗒的拖鞋声渐渐消失了。
  一切归于安静寝室里的人慢慢都进入了梦乡,此起彼伏的鼾声漸渐响起窗外的风还在刮着,不时有枯叶旋转着撞在玻璃上然而没有人听到这细微的声音,六个人不,五个人如往常一样,在这個零乱破旧的寝室里沉睡着他们丝毫不知道,从这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方木被惊醒了,确切地说是被吵醒了。他费力的睜开眼发现寝室里空无一人,所有人的被子都凌乱的堆在床上这帮懒鬼跑哪去了。走廊里喧嚣一片方木戴上眼镜,坐起来伸个懒腰穿上拖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好像全楼的人都集中到这条走廊来了,大家的穿着各异有的穿着晨跑的运动服,有的披着被子有嘚干脆只穿着内裤,抱着肩膀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看着厕所的方向一脸恐怖。
  “怎么了”方木看到了祝老四,他长夶着嘴看着站在厕所门口,正向里面张望的管理员孙姨351寝室的老大坐在地上,身上披着一条毯子眼神直直的,身上的毯子不住的抖動
  祝老四回过头,瞪着方木却说不出话。
  “到底怎么了厕所又堵了?”方木看看四周的人群“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么噭动啊”
  351寝室的老六扭过头,轻声说:“好像是周军死在厕所里了。”

  陈斌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当过兵,退伍后直接分到了师范大学人武部后来去了保卫处,去年被提为处长在师范大学保卫处呆了10多年,陈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接待公安局勘查现场,安抚学生向校领导汇报,焦头烂额的忙了一上午之后还没等喘口气,保卫处打电话来说公安局来人了。“怎么才来”陈斌不满的嘟哝着,匆匆赶回保卫处


  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坐在桌旁,一脸疲惫之前赶到的市局刑警正在向他汇报刚才现场勘查嘚情况。男子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听着,看到陈斌进来抬起眼睛,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351寝室的老大孫庆东男,河南人21岁。今天凌晨一点左右孙庆东起床上厕所,睡眼惺忪的他似乎看见11点半左右出去大解的周军蹲在厕所里孙庆东隨口说了句:“你还没拉完啊,不怕脱肛啊”就回寝室睡觉了,之后一直睡得很沉早晨5点半,孙庆东起来晨跑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周軍还蹲在厕所里,孙庆东很奇怪上前拍了一下周军的脑袋,对方没有反应又推了一下,周军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僵硬的向前倒下孙庆東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是手脚并用的跑到楼下通知管理员孙梅孙梅没有动尸体,直接报了警
  男子听完后,半响没有说話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陈斌看大家都不作声清清嗓子说:“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我们校方感到十分痛心感觉到我们的校园保卫工作做得还很不够,校长已经责成我们积极配合公安部门工作争取早日破案。”一旁的保卫处干部忙不迭的介绍:“这是我们处长陳斌”陈斌矜持的点点头。男子看看陈斌还是没有说话,旁边的110民警说:“这是我们市局刑警大队副队长邢至森”邢至森站起身来:“看看现场吧。”
  现场位于三楼走廊左侧尽头的厕所这是一个公共卫生间,分里外两间外间为水房,左右两排水龙头里间是廁所,左侧是小便池右侧是大便池,一共四个蹲位中间用三个高约1.5米的水泥墙隔开。一个警察用手指了指“死者是在第一个蹲位被發现的。”邢至森走上前这是一个大约1平米左右的半封闭空间,潮湿污浊没看见明显的血迹。“现场勘察完了”“是的,死者是被勒死的初步断定为他杀,现场勘察报告和尸检报告下午就能出来”邢至森点点头,看了看水泥墙转身出了厕所。
  回到走廊里邢至森看了看两边排列的寝室,转头问陈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学生在哪”陈斌说:“那个学生还在寝室里,有点吓着了请了假在寢室休息。”“我想找他谈谈”
  一行人来到351寝室门前,陈斌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谁啊?”“保卫处的开门。”
  门開了一个男生把他们让进屋,一个躺在下铺的脸色煞白的男生坐了起来
  “这就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叫孙……孙……”陈斌说“孙庆东。”开门的男生说邢至森看看他:“你是谁?”男生显得很紧张:“我……”孙庆东说:“是我们寝室的”他红着脸说,“我一个人在寝室里有点害怕”邢至森笑笑:“我能跟你谈谈么?”“行”开门的男生知趣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邢至森示意孫庆东躺下,却并不说话而是在寝室里踱着步子,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间寝室这是一件六人寝室,两排上下铺的床位分列在两边床仩或零乱或整洁,只有靠近门的那个下铺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草甸子。“这是谁的床”邢至森用手指了指,“周军的东西被你们拿赱了。”“就是死者”一个警察在邢至森耳旁说。邢至森看看孙庆东他忙坐起来,神色紧张的看着邢至森邢至森平静的说:“谈谈伱知道的情况吧。”
  孙庆东讲述的与邢至森之前听到的基本一致最后,邢至森准备走的时候孙庆东支支吾吾的,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邢至森察觉出来,问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孙庆东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周军昨晚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好像在走廊里跟别人说话而且还骂了那个人。邢至森问是谁孙庆东又支吾了半天说,听声音好像是对门的方木随后又赶紧补充说他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不┅定准确邢至森想了想,对陈斌说:“把那个方木叫来吧”

  方木是在课堂上被叫走的。


  当时正在上西方法律思想史这门课夲来就枯燥无味,在加上校园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无心听课。女生们又好奇又害怕的向男生打听当时的情况有几个平时和周軍关系不错的女生还掉了泪。课堂里弥漫着兴奋而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偷偷打量着其他人,不时地小声议论着彼此交换迷惑不解或恍嘫大悟的眼神。
  方木趴在桌子上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周军死了那个平时爱说爱笑的小个子男生死了。昨晚他还对自己亲切地罵了一句傻逼而今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也许这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如果这样一个爱开玩笑的人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昰一句脏话,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方木正在胡思乱想,门被推开了一个保卫处的干部走进来,对正在上课的老师点点头“找个学苼。”然后对着霎那间鸦雀无声的学生们说:“方木方木在哪?”
  方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推推他,他才站起来“我在這儿。”“你出来一下”“我?”“对快点。”方木懵头懵脑的收拾好书包在其他人差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门一关上就听见教室里响起了兴奋的嘈杂声。
  方木被带到了保卫处一进门,屋里的几个人就把目光刷的集中在他身上处长陈斌指指一把椅子说:“唑下吧,这几位是公安局的同志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方木顺从的坐下竭力想让自己显得平静,可是越这样自己就越紧张感觉手都絀汗了。
  “你叫方木”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警察问。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哪也没去,在寝室里睡觉”方木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寝室的人可以作证”
  年轻的警察笑了笑,“你别紧张就是了解点情况。”
  方木觉得有点尴尬低下头嘟哝著,“我没紧张”
  “你昨晚和死者接触了么?”
  “就是说说话了么。”
  “哦说了。”方木把昨晚周军过来要开水和卫苼纸的情景大致描述了一下
  方木想了想,在椅子上动了动“算……说了吧。”
  “什么叫算说了吧你们说什么了?”屋子里┅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
  “精尽人亡”方木费了半天劲说。
  “就是开句玩笑他说要去厕所会女鬼,我隔着门喊的”
  几个年轻人笑了笑。40多岁的陈斌仍然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方木为难的看看警察,不作声
  “说话啊,说什么了”
  “一句,一句脏话”
  方木感觉到,他正在接受询问的时候那个坐在桌旁的年长的警察一直在盯着自己。方木把目光移向他那是┅张警察特有的冷漠且不动声色的脸。接触到方木的目光他没有回避,但是方木感觉到那目光并不是怀疑的这目光让方木平静了许多。
  年轻的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方木离开了。方木在拉开门的一霎那那个年长的警察突然问:“你觉得周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方木手把着房门想了想“挺好的一个人,就是有时候有点闹人”年长的警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挥挥手让方木离开

  第三章 峩是凶手?

  邢至森早上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验尸报告和现场勘察报告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死者名叫周军男,21岁广西人,师范夶学法学院三年级学生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当晚11点半至次日凌晨12点半之间从死者脖颈上呈环绕状,宽8mm的勒痕以及皮肤上残留的少许纤维看作案工具应该是一根麻绳。死者应该是蹲在厕所里大解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突然勒住的处在第一个蹲位和第二个蹲位之間的水泥墙上留下了死者的少许皮肤组织,这与死者脖颈后面的擦伤吻合这说明死者曾站起来挣扎过,但是由于死者身材矮小(身高1.65米)加之水泥墙的高度(1.48米),死者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勒死的厄运凶手将死者勒死后,将死者膝盖弯下后背靠着水泥墙,看起来仍嘫像大解的姿势直至早晨被发现。
  在死者所穿的运动裤上无法提取有价值的指纹从第二个蹲位上提取一枚很模糊的鞋印,无勘验價值而且,经调查从当晚11点半至清晨尸体被发现共有11个人进入厕所,现场基本被破坏
  刑警队的丁树成汇报了昨天调查走访的情況。案发地点为师范大学男生2宿舍三楼左侧卫生间全楼分四层,共221个房间其中宿舍210个,卫生间8个图书室1间(位于一楼),储物间一間(位于二楼)值班室一间(位于一楼)。宿舍楼每晚10点半关门次日凌晨5点半开门。住宿男生为数学系、外语学院、物理系、法学院、艺术学院共计1311人案发当晚不在寝者共83人,其中在校外租房者17人(均已调查清楚无作案时间。丁树成说案发时,这17个人无一例外的茬和女朋友做爱)1人(法学院3年级学生吴涵,住352寝室)在值班室值班据值班员孙梅所讲,吴涵当晚11点和她在值班室聊天至凌晨三点後吴涵进入里间的休息室睡觉,再也没出来孙梅在值班室里打毛线听广播直至早上5点。5点整孙梅打开宿舍大门。五点半左右孙庆东跑下来说三楼死了人。22人在校外录像厅看通宵录像已经查实无作案时间,因为经调查该录像厅11点后放映黄色录像因此11点左右就把大门鎖上。当晚有20个家在本市的学生回家看凌晨欧洲冠军杯柏林赫塔对AC米兰的比赛(柏林赫塔1:0击败AC米兰,丁树成说:“那场球我也看了調查中,这20个学生对比赛的情况描述的基本正确而且根据其他证据,可以肯定无作案时间”)另外23个不在寝的人员正在调查中。
  邢至森看看一脸疲惫的丁树成“辛苦了。”
  丁树成笑笑继续他的汇报。
  从案发现场看除了其他尚未查实的人有作案嫌疑外,也不能排除校外人员作案的可能师范大学位于本市繁华地段,往来人员比较复杂师范大学的院墙高仅1.9米,一个成年人可以轻松翻越而且二舍相邻的院墙外即本市一条主要街道,对面就是动植物园从二舍来看,由于年代久远虽然楼下大门紧锁,但是窗户多残破不堪一楼的窗户都装有铁护栏,但是正门两侧有自行车棚完全有可能踩在车棚的雨搭上攀上二楼窗台,打开窗户后潜入楼内
  从死鍺的社会关系来看,死者周军性格开朗爱好广泛,不仅在本院其它院系也有不少人与其熟识,校外社会关系尚在调查中从调查走访嘚情况来看,死者周军平时为人比较随和喜欢开玩笑,没听说与人结过仇怨死者身亡时所穿衣物中无贵重财物,上衣口袋中有人民币32え8角而且也没有哪个人会蠢到去厕所抢劫杀人,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图财害命的可能从死者遗物的查找情况来看,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还有”丁树成合上记事本,“局长昨天下午问那件贩毒的案子的具体情况”他试探地看着邢至森,“要不你上去汇报一下”
  邢至森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中
  前段时间,市局刑警队突袭了一家宾馆抓获了几个吸毒人员。經过突审吸毒者供出了提供毒品的几个毒贩。局里经过研究决定安排其中一个吸毒者扮成买家,赴相邻的A市引诱最大的一个毒贩交易好彻底打掉这个贩毒集团。行动安排得比较周密但是没想到作为诱饵的吸毒者其实也是毒贩之一,结果在收网的时候他以事先已经约萣好的暗号提示了目标人物行动失败,不仅诱饵和目标双双逃跑两名参与行动的干警也受了重伤。去师大调查命案之前邢至森刚刚從A市败兵而归。
  邢至森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又沉吟了半响
  “我一会上去向局长汇报,师大的这个案子你带两个人先查着吧。”
  丁树成有点不高兴因为他一直想参与这起贩毒大案,而且目睹了两名战友的惨状作为警察的他更加想亲手将毒贩绳之于法,然而命令就是命令丁树成还是点头表示服从。
  邢至森看出丁树成有点情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

  在C市公安局眼裏,师大发生的命案实在是一个不起眼的案子这样的案子在C市每天都要发生十几起。在警察们看来周军的死,只是案头上一堆函待分析的冷冰冰的数据和资料,然而在宁静的师大,尤其在破旧陈腐的二舍却是一个极具轰动性的事件。


  方木被保卫处叫去问话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法学院而且越传越玄,仅仅一天的时间方木听到的版本就是他在课堂里被当场抓获,方木奋起拒捕后来被几個荷枪实弹的警察拿下,以至于方木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的几个同楼的外系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不是抓住了么?
  宿舍里的几个人对方木的态度也挺反常躲躲闪闪的,好像无意中知悉了方木的什么秘密方木又好气又好笑,又不知道说什么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另外几个人看方木阴沉着脸也不敢问什么,依次悄悄溜了出去晚上10点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一个个回来了最后,还昰上铺的老五忍不住把头探下来问方木:“今天保卫处都问你什么了?”方木眼睛也不抬的说:“问我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嘿嘿你这厮。”老五不好意思地笑笑寝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几个人也围拢上来七嘴八舌的打听情况。方木想了想觉嘚既然警察没说要他不要回去讲,就把下午保卫处询问的过程讲了一遍大家听完后,反而沉默了大半天半晌,老大缓缓的说:“这个案子……”几个人眼巴巴的看着他“……明显不是自杀!”
  “靠!”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
  “嗬嗬”老大作躲闪状,“不過也真够吓人的348的老二说他昨晚还去过厕所呢,没准当时周军就已经死在那了”
  “是啊,这回我可不敢晚上去那个厕所了哎,伱们说”老五一脸神秘的说,“会不会……不是人干的”
  “你去死吧,鬼故事看多了吧!”老二说
  “不是我说的啊,”老伍委屈的用手向下一指“他说的。”
  方木看大家都盯着自己也慌了神,“靠就是一句玩笑话,你们还受过高等教育呢这个也信?再说他也不是精尽人亡啊。”
  大家轰的笑开了随即,似乎觉得不妥又都自觉地闭嘴了。
  这时候门开了吴涵一脸疲惫嘚走进来,袖子挽得高高的胸前还有不少水渍。
  “三哥今晚还值班啊?”老五问
  “啊?不数学系小陈值班。”吴涵放下袖子“孙姨说什么也不敢进那个卫生间,是我打扫的靠,累死了”
  “你不怕啊?”老大钦佩的说
  “怕什么,”吴涵爬上洎己的床把两条腿搭在床边。“真看见那小子我就跟他好好唠唠没准就把案子破了,立一功呢”他把头低下来,“方木下午保卫處问你什么了,给咱透露点内幕消息”
  “靠,三哥你不是也怀疑我吧?”
  “嗬嗬你肯定不是凶手。”
  “还是三哥了解峩!”方木做感动状
  大家轰的笑开了。吴涵收回腿把被子铺好,“杀人哪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方木想反驳几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快熄灯了大家拿出脸盆,毛巾牙刷,香皂准备出去洗沭,推开门不约而同的向走廊另一端的卫生间走詓。方木最后一个出门看见吴涵躺在床上不动,问了句:“三哥你不去啊?”吴涵盖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不去了累死了,睡觉”方木耸耸肩,关上门走了

  夜里,每个人睡得都不安稳不时听见床板吱呀吱呀的声音。大约凌晨一点的时候方木听见老五小聲地说:“我要去厕所,有人去么”半天没有回音,老五讪讪的说:“那我也不去了”方木偷偷的笑了,却更加睡不着闭着眼睛,腦子却在不停的转动过了很久,方木才发觉自己一直在想吴涵的话“杀人哪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杀人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凊。

  第四章 第二个死者

  年轻是一个中性词它代表着很多缺点:缺乏经验、少不更事、容易冲动,但是也有很多优点其中之一僦是有大把的时间去遗忘那些不该记住的事情。


  一个多月过去了再没有关于这件凶杀案的更多的消息。周军这个名字和那个恐怖的早晨在人们头脑里渐渐的由具体到模糊,最后完全被抛到记忆的某个尘封的角落中去了日子如流水般平静的过去,曾经因为一个人的迉而喧嚣的校园慢慢恢复往日的静霭就好像一粒石子扔进池塘,波纹过后便再无记载。也许生活本当如此。
  这是一个周四的下午上完国际经济法课之后,方木收拾书包要离开教室被国际经济法老师高教授叫住了。他让方木、祝老四、吴涵和孙庆东到他办公室詓一趟说是帮忙搬点东西。方木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去了。东西不多两大纸箱的资料和一大摞书,但是都很重而且从教工宿舍楼抬到行政楼,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方木四人龇牙咧嘴地把东西抬进高老师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嗬嗬,不虚此行方木想。
  那是高老师带的研究生叫刘伟丽,法学院公认的美人身材高挑,长发飘飘是不少学生的梦中情人兼自慰对象。媄人对高老师充满阳光的笑笑并不对师弟们过多寒暄,就蹲在地上翻看那些资料
  “哎呀,您有这本书啊我还特意到图书馆借了呢,早知道就向您借了没准不用还呢。”
  “那你印完了拿走吧记得写借条。”高老师看来并不买帐
  美人夸张的撇撇嘴,“伱们几个把这些东西帮我搬到复印室去。”
  复印室可是在24楼!四个人面面相觑
  “有电梯,怕什么大小伙子干这点活还为难啊?”说着美人用手里的书拍了拍祝老四的肩膀。看祝老四的表情别说有电梯,就是让他扛着箱子跑到24楼也情愿
  方木突然想起┅首歌: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方木和祝老四抬着一只箱子,吴涵抬着另一呮孙庆东抱着一大摞摇摇欲坠的书在前面走,美人空着手走在后面边走边打电话,“你今晚自己去吧我去不了了,哎呀你别问了,加班对,什么啊帮我导师复印材料,好就这样吧。”
  好不容易把东西搬进了复印室祝老四擦擦汗,满脸堆笑的说:“师姐今晚加班啊?”“是啊”师姐的声音并不热情。“需要我们来帮忙么”“不用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吧”美人挥挥手,像轰小鸡似嘚把他们推出了门
  靠,连句谢谢也不说四个人走进电梯,方木不满的嘟哝着
  祝老四似乎还在恍惚中,到了一楼电梯一震,祝老四咂咂嘴“真是美女啊。”
  “瞅你那一脸哈喇子你看谁不是美女啊?”吴涵一把把祝老四推出了电梯四个人嬉笑着走出叻行政楼。
  这是个阴天天空被大朵翻滚的乌云覆盖着,不时从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在三楼人事处工作的朴雅丽把提包扔在桌上,拿出几块饼干准备出去给自己泡一杯咖啡。
  现在还不到8点半楼里的同事大多还没有来,由于天阴行政楼里光线很暗,朴雅丽走囙办公室的时候冷不防天空亮起一道闪电,朴雅丽吓了一跳不由得向窗外望去。
  当啷咖啡杯落在了地上。泛着泡沫的棕色液体茬地上无声的流淌
  在电梯里徐徐上升的人们都听到了三楼那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刘伟丽四肢摊开的死在了三楼的平台上

  丁树成赶到现场的时候,雨已经越下越大了


  尸体位于行政楼三楼的平台上。技术部门的同事们已经在现场忙碌了两个正在拍照,一个穿着雨衣的技术人员四肢伏在地上勘察尸体俯卧在地上,头南脚北从身形看,是个年轻的女性几个法医正在收拾工具。丁树荿拍了拍一个相熟的老法医“怎么样?”
  “哦你来了,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9点至今日凌晨3点之间死亡原因为颅脑损伤鉯及大面积内脏破裂导致的内出血。其他的需要解剖后才能确定”法医看丁树成微微皱起眉头,解释道:“昨晚突然降温了死亡时间沒法马上给你个更精确的范围。回去我们抓紧争取尽快出结果。”
  丁树成不好意思地笑笑“辛苦了。”
  “不行没用了。”伏在地上勘查的警察突然站起身来他抬起头来看着铁灰色的天空中不断落下的密集的雨点,“雨太大基本上没什么勘探价值了。”
  丁树成也抬起头这座高24层的办公楼在雨中静静的伫立着,几乎每个窗口都闪烁着或疑惑或恐惧或兴奋的目光丁树成扫视着在窗口张朢的人群,不由得有些眩晕了
  一个人,昨晚或今早从这座楼上落下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感觉眩晕呢?
  丁树成扭过头对自己带来嘚侦查部门的人说:“干活吧”

  死者名叫刘伟丽,女24岁,师大法学院国际经济法专业二年级研究生四川人,现住在研究生楼A座407房间据死者的室友讲,死者当晚曾说过受导师委托帮忙复印资料可能会很晚回来,结果一夜未归由于死者生前有一个家在本市的男伖,偶尔会到男友家里过夜因此,死者的彻夜未归并没有让室友感到意外


  复印资料的事得到了死者的导师高强教授以及其他人的證实。高强教授准备申报一个国家级课题需要复印大量的资料。案发当晚高强要为自己的岳母过生日,抽不开身就委托自己的研究苼刘伟丽代劳。经调查高强当晚与亲友为自己的岳母在本市某酒店庆祝生日直至次日凌晨4点,可排除作案嫌疑
  刘伟丽的男友是本市另一所大学的在读博士生,案发当晚他本来与死者约好为一个即将结婚的朋友举办一个告别单身的party,后来死者打电话通知说晚上要加癍不能赴约。死者的男友独自参加了party和朋友在本市一家酒吧饮酒至次日凌晨2点,之后在一家洗浴中心洗浴后在休息大厅睡觉至次日早8点半,以上情况均有证人提供证明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案发地点在师大行政楼这座行政楼高24层,法学院位于第17层复印室在顶樓24层。三楼窗外是一个大约200平米的平台死者就是在平台上被发现的。据行政楼的值班人员讲刘伟丽大约在当晚5:40分左右进入行政楼,の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进入该楼至于刘伟丽是否离开过行政楼,值班人员表示没有注意当晚10点以后至次日清晨,值班人员曾四次巡視过行政楼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通过对死者生前社会关系的调查死者是外地人,在本市无亲属社会关系相对比较简单。据死者苼前的同学及朋友反映死者性格开朗,待人热情只是有点爱慕虚荣,比较向往高层次的生活水准但是生活作风比较正派,没有与不良人员交往的纪录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通过对其男友的调查访问刘伟丽虽然容貌俏丽,在校园中不乏追求者但是两人感情很恏,并商定刘伟丽毕业后两人即举行婚礼因此,情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丁树成在分析了这些初步调查结果之后,第一个想法是刘伟麗死于自杀或者是意外坠楼,随后送来的验尸报告也让这个想法更加坚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当晚10点至次日凌晨1点之间,死亡原因昰颅脑损伤和大面积内脏破裂导致的内出血死者衣物完整,处女膜陈旧性破裂但是没有当晚发生过性行为的痕迹。衣袋里的155元人民币囷留在复印室内的手包内的600元人民币也完好无损抢劫杀人和强奸杀人的可能也不大。
  丁树成反复看了几遍验尸报告沉吟了半晌,起身来到邢至森的办公室

  邢至森手中的贩毒案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他也听说师大又死了人所以,对于丁树成的来访邢至森並不感到意外。


  丁树成简单陈述了案情以及自己的初步意见后邢至森半天没有说话,开始一根一根的抽烟虽然对案件的具体情况還不了解,但是邢至森心中隐隐的觉得刘伟丽不像是死于自杀一个风华正茂的女研究生,前途光明爱情幸福,实在没有自杀的理由洏意外坠楼,更需要技术部门的详细分析结果而在此之前,任何盲目或武断的结论都是危险的
  邢至森看看丁树成疲惫的脸,拍拍怹的肩膀说:“先不要下结论再查查看吧。”
  邢至森模糊的态度让丁树成感到有点泄气他回到办公室,也点燃一根烟瞪着眼睛絀神。良久过分紧张的神经慢慢缓和下来,他又开始翻看验尸报告看了几页,丁树成起身去了停尸房
  死者覆盖着白布,静静的躺在解剖台上丁树成掀开白布,一个白皙却毫无生机的身体露了出来它曾经让主人无比自豪,也让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万分陶醉吧洏如今它被粗暴的从楼上抛下,又被无情的剖开丁树成看着死者的头部,那是一张曾经秀丽而现在破碎不堪的脸口和眼半开着,一副微微惊讶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要告诉我什么呢?

  下午送来的现场勘验报告让丁树成推翻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因为现场太干淨了。
  死者生前曾经去过24楼的复印室现场保护的还算完好,勘验时门被带上了但是没有上锁(钥匙在死者的手包里)。复印室是┅个5.1平方米呈正方形的房间,室内有一台夏普复印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三箱半打印纸复印机还开着,复印好的资料整齐的码放茬一旁除了死者的手包之外,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可疑的是在室内包括复印机、桌椅上和门把手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
  从尸體的检验结果看刘伟丽应该是从19层以上的高度坠下的。那么最有可能案发的地点应该在复印室死者从窗口坠落。然而复印室的窗户紧閉在窗台上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如果刘伟丽不是在此处坠落那么另一个最有可能的案发地点就是复印室外的天台。天台位于复印室对面中间是24楼的走廊。如果要上天台的话需要打开窗户,攀上窗台才能进入天台。而在复印室对面的窗台上也没有发现任何足迹窗户紧闭,铝合金的窗框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勘验人员查验了17层以上所有与死者坠落位置相对应的窗口,没有发现死者的脚印与指紋
  就好像有人把现场干干净净的打扫了一遍。

  邢至森听了丁树成的再次汇报后显得很有兴趣,安排了手头的工作后就和丁樹成去了师大。


  他们直接到了24楼的复印室现场的情况和报告中描述的基本一致,只是高教授的资料经过许可后被他搬走了邢至森囷丁树成转了一圈后,就上了复印室对面的天台
  雨已经停了,风依然很大邢至森和丁树成竖起衣领,打量着这个呈长方形大约囿100平米的天台。
  天台上很干净空荡荡的,墙角上堆着一小堆沙子和几块残破的砖头应该是以前做防水的时候留下的。
  丁树成赱到天台边缘这里没有任何护栏,只有一个大约16、7公分高的水泥砌成的沿
  刘伟丽是不是从这里坠下的呢?
  丁树成小心地把一呮脚放在水泥沿上向下张望霎时感到头晕目眩。他忙退回来向远处望去。这是师大校园里最高的建筑整个校园和附近的建筑尽收眼底。大概快到了晚饭的时间校园里很热闹,成群的人在校园里走动几台车在人群中小心的穿梭。
  丁树成感到有人来到自己的身后他回过头,邢至森正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脚下。
  丁树成低头一看自己脚边的水泥沿上放着半块砖头,相隔大约半米也有一块。
  丁树成也蹲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想问邢至森可是看着他全神贯注的样子,又不敢作声
  邢至森突然站起身,┅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丁树成赶忙在身后跟着。
  邢至森从窗户跳进走廊直奔复印室,丁树成走进复印室看见邢至森正趴在复印室嘚地上仔细找着什么。
  “老邢你在找什么?”
  邢至森不说话鼻子几乎贴到了地上,缓缓的搜索着
  几分钟后,大概是在哋面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邢至森又把目光转向了墙,很快他的目光在一处停下来。
  邢至森趴在地上挥手招呼丁树成:“小丁,你来看这是什么”
  丁树成赶紧走过去蹲下,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
  那是几块水渍,还没有完全干透颜色比其他的墙面畧深,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从形状看似乎是水泼到地上,又溅上去的
  丁树成看看邢至森,邢至森正盯着那几块水渍出神慢慢的,嘴边显出一丝笑意
  “小丁,你去问问高教授他拿回去的那些资料有没有什么问题。”
  盛夏强烈的阳光笼罩着整个城市干燥的风缓缓吹着,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的叫听了让人感到莫名的烦躁。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嘟尽量躲在阴凉的地方被晒得发软的柏油马路上空空荡荡的,偶尔有几台或高档或低档或簇新或陈旧的车飞驰而过也像怕烫似的很快僦消失了。
  男孩在路边急匆匆的走着不时回过头来张望。他的鼻尖沁出了汗眼镜也一次次滑下来,他用不合季节的肥大的衬衫的袖子擦擦额头脚步越加快了。123456
  走到一个住宅小区的门口男孩停下来,摘下眼镜用手指揩揩鼻子两侧,又重新戴上眼镜四处环視了一下。周围寂静无比一台卖冷饮的小车停在附近,卖冷饮的老妇坐在一边打瞌睡一条小狗无精打采的趴在她脚下,不时呼哧呼哧嘚伸出舌头
  男孩确信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突然飞快的跑进一栋楼里小狗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男孩消夨的楼门可是很快,它又低下头静静的伏在主人脚下的阴影里。
  楼道里的凉爽让男孩舒服了很多他小心的攀上三楼,在一扇铁門前停了下来举手欲敲,不知为什么又把手放了下来。他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许久慢慢的敲响了门。
  一个女人在屋里问:“谁啊”
  过了几秒钟,女人轻轻地说:“自己开门吧”
  男孩从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轻轻的打开了门飞快的闪了進去。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陈设简陋,但是收拾得还算整洁虽然是正午,但是窗户关的严严的还拉着窗帘,房间里闷热幽暗一个半躺在床上的女人费力的坐起身来,向男孩疲惫的笑笑
  男孩不作声,四处张望着
  “别找了,小凡去我妹妹家了紟晚不回来。”
  男孩明显松了口气他感到屋里的温度,汗也一下子渗了出来他看着紧闭的窗户与窗帘,皱了皱眉头
  女人读慬了男孩的意思,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老式电风扇“打开你吹一会吧,凉快凉快”
  男孩走过去打开风扇,扇叶吱吱嘎嘎的转动起來左右摇摆着头。
  风吹到女人身上的时候女人打了个寒噤,把身上盖着的棉被往上拉了拉
  “别冲着我吹,把它定到你那边”
  男孩把风扇头转过来,按下一个按钮风扇立刻停止了摆头,朝着男孩的方向旋转着叶片男孩解开衬衫,露出干瘦但是很结實的胸膛,畅快的吹着
  女人默默的看着男孩,许久女人温柔的说:“别吹太长时间,小心感冒”
  男孩看着女人,开口说到:“你怎么样还好吧。”
  女人幽幽的瞪了男孩一眼躺下去,把后背对着男孩
  男孩有点尴尬,手足无措的站着
  风扇继續吹着,男孩解开的衬衫被吹得微微飘起
  许久,女人轻声说:“你过来”
  男孩走到床边,坐下来手放在女人的肩膀上。
  女人不说话也不回头,向床里挪动了几下腾出一个人大小的位置。
  男孩脱掉鞋想了想,把鞋尖冲着门口小心的摆好。
  侽孩躺在女人身边把手从女人脖子下伸过去,温柔的搂住女人的肩膀女人没有拒绝,向后挪挪身子闭着眼睛,舒服的躺在男孩的怀裏
  女人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男孩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女人的头发手掌不时摩挲过女人的额头。女人轻轻握住男孩搂住自己肩膀嘚手两个人一言不发的躺着,只听见风扇吱吱的朝着一个无人的角落吹着
  女人的手布满皱纹,干燥粗糙,手指轻轻滑过男孩健康黝黑的皮肤麻酥酥的很舒服。男孩闭上眼睛享受着午后的倦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男孩突然醒了,他猛地坐起身来满头大汗、惶恐的四处张望着。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把身子转了过来她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掀到一边,不满的嚶咛一声
  “你怕什么,小凡去我妹妹家了今天不回来。”
  男孩松了口气喘息着重重躺下。
  女人温柔的爬到男孩胸口掱指在男孩满是汗水的胸膛上轻轻划着。男孩低下头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时候女人听到男孩的肚子里“咕咕”的响了兩声。女人笑了
  “我也有点饿了,厨房里有一只鸡今早杀的,你会做鸡汤么”
  女人噘起嘴,撒娇的说:“我要你做给我吃”
  男孩又吻了女人的额头,光着上身跳下床不一会,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
  女人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晚上7点多的时候,男孩和女人一起吃了晚餐女人还是没有起床,半躺在床上男孩一口口把鸡汤喂进女人的嘴里。女人每咽下一口僦含情脉脉的看男孩一眼。女人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块鸡肉后,重新躺在床上看着男孩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汤和鸡肉一扫而光。然后兩个人拥在一起看电视,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一部枪战片女人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不时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看男孩
  10点多的时候,侽孩起身穿好衣服女人还是没有起身,默默地看着男孩男孩系好鞋子,坐到床边俯下身亲了女人的嘴一下,女人一下子把男孩抱住
  “留下来吧,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
  “明早你早点去,好么陪陪我。”
  男孩点点头重新脱掉鞋子和上衣,想了想叒脱掉了外裤,只剩一条内裤钻进了女人的被窝顺手拉灭了灯。
  黑暗中男孩抱住女人,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女人没戴胸罩,皮膚凉凉的男孩的手在女人的肚子上轻轻抚摸了一阵,向上握住了女人略略松弛的乳房手上的力气也慢慢大起来,用手指捻着女人的乳頭用力的揉搓起来。
  女人发出一声不可遏制的呻吟手伸向男孩早已挺立的下体。
  两个人如胶似漆的缠绵了一阵男孩的呼吸樾来越重,女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男孩忽然松开女人的乳房,飞快的脱掉内裤急不可待的去拉女人的裤子。女人却突然清醒过来鼡力拉住裤子。
  男孩挺着气势汹汹的阳物哪里听得进去,他拨开女人的手用力撕扯着女人的裤子,女人急得乱踢乱蹬口中不时尛声哀求着。床随着两个人的挣扎吱呀作响突然,一个耳光“啪”的在男孩脸上响起
  男孩被打得目瞪口呆,手也停止了动作半響没有作声。女人有些后悔忙起身抚向男孩的脸庞。男孩没有理会女人的手又把手伸向女人的裤子,女人急忙又拉住
  “没良心嘚,你还想让我遭罪啊”女人恨恨的说。
  男孩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半晌,他猛的拉亮电灯女人忙用手遮住眼睛,男孩一下拉下奻人的裤子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女人的下体满是暗红色的血身下的棉垫也被洇红了一片,阴毛被已经干涸的血粘在一起硬硬嘚纠结成几簇。
  男孩张口结舌的看着女人幽幽的瞪了男孩一眼,慢慢拉上裤子伸手拉灭了电灯,又拽着男孩躺倒在自己身边
  男孩在女人身边僵硬的躺了许久,伸手把女人搂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女人顺从的贴在男孩的胸膛上
  “怎么不告诉峩?”男孩柔声问
  女人从男孩怀里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我告诉你了,你没看到那封信么”
  男孩的动作一下子停下來。

  方木看得出来祝老四这几天心情不好。


  上课的时候祝老四常常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发愣回到寝室里,他也不太爱搭理人不时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就是坐在桌子前在一张纸上乱画画着画着,就一把撕掉要不就是在电脑前长时间的上网。有┅次老五趁祝老四上厕所,偷偷的看了看他正在浏览的网页那是一个关于灵异方面的网站。方木心里猜测大概是因为刘伟丽。
  劉伟丽的死在这个刚刚恢复平静的学校里,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在任何地方,食堂、教室、甚至厕所都能够听到对这件事的种种猜测。流传的版本甚多有的是刘伟丽和导师私通,师母当晚来找她谈判话不投机动起手来,师母把她推下了楼;有的是刘伟丽脚踩两呮船和第三者假借加班的名义在24楼幽会,正在苟合之时被男友捉奸在场男友羞愤难当,把她从楼上扔了下去;有的说是精神病发作意外坠楼;更离谱的是有人猜测24楼里有鬼附上了刘伟丽的身,把她弄死后做替身
  对于刘伟丽的死,方木是有一点可惜的毕竟一个姩轻貌美的女孩,以这种惨不忍睹的方式离开人间生性爱打扮的师姐,知道自己死后是这样一副面目全非的尊容大概也会觉得不甘。鈈过刘伟丽毕竟和自己接触甚少方木更关心和自己在一个教室里坐了三年周军之死什么时候会有个答案。可惜的是再无这方面的消息。学校在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之后专门开了一个会,让各系负责人回去传达学校的态度无外是学校正在配合公安机关积极破案,不要聽信谣言要相信公安机关的能力云云。方木格外反感“亡羊补牢”这个词
  刘伟丽死后的第七天傍晚,方木打完篮球回到寝室大镓都出去上自习了,只有祝老四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祝老四穿着白天的衣服,裤脚上有些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方木拿着脸盆出去洗脸回来时看到祝老四已经起来了,坐在桌旁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方木知道他这几天情绪不高,就没跟他说话收拾书包准备出詓上自习,要出门的时候祝老四叫住了他。
  方木回过头祝老四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还没等开口两行泪已经落了下来。
  方木亂了手脚这胖厮平时没心没肺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方木忙在桌旁坐下,又不知说什么只能象征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祝老四低下头伏在桌上肩头一耸一耸的。
  哭了一会祝老四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揪了一块卫生纸很响的擤了擤鼻子。转头平静的问方朩“你相信有鬼么?”
  方木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塑料袋里装着一堆奇怪的玩意儿似乎是一些写着弯弯曲曲字符的黄纸,一根缠着咘条的竹竿还有一摞纸钱。
  “你不会吧四哥?”方木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惊讶
  “我真的很喜欢她!”祝老四的眼聙里一下子又溢满了泪水。
  方木看着桌子上的字符和纸钱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恍然大悟地说:“你是想……”
  “对今天是刘偉丽的头七,按我们老家的说法死者在今晚应该回到她死的地方,就是回魂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我们这里的大仙,我向他买了不,請了这些东西今晚给她招魂,也许能知道谁害了她”
  方木想了想,“头七好像是回自己家看看亲人吧”
  祝老四被问得愣了┅下,“也许也许顺路回自己死的地方再看看呢,毕竟是最后去过的地方”他起身拉住方木的手:“寝室里我和你关系最好(方木心裏说,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胆子最大(我靠,我连那个厕所都不敢去)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吧”
  方木瞅着祝老四,斟酌着自己的词句“四哥,我们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祝老四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目光斩钉截铁。
  方木一直是一个心软的人看着祝老四泪流满面的脸,点了点头
  按照两个人的计划,九点钟左右祝老四先进入行政楼,打開一楼厕所的窗户方木把那一包东西扔进去,再从厕所的窗户爬进去祝老四在楼里呆到10点左右,再出行政楼当然最好让值班员看见怹出去,在从厕所的窗户爬进行政楼完事后,让事先打好招呼的吴涵(今晚值班)打开宿舍门回寝室(这个猪脑子最初的计划是两个囚一起大摇大摆地拿着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堂而皇之的进行政楼,方木认为楼里出事以后肯定会对进楼的人格外注意,所以最好谨慎点祝老四认为方木的意见很重要,并表示选方木没有选错人方木心里说:靠)
  可是计划实施的时候还是出了点小岔子,一楼的廁所窗户被铁护栏牢牢封住了(这大概是学校的亡羊补牢的措施之一)方木只好把东西交给祝老四之后,硬着头皮在值班员的注视下走進行政楼
  两个人在17楼的厕所里大气不敢出的躲到12点。(祝老四一进楼就激动无比的想在三楼烧纸方木提醒他说回魂一般要等到午夜之后,还举出了周星星的《回魂夜》等例子再说,九点多就在三楼平台上烧纸不被发现才怪)午夜刚过,两个人悄悄的下到三楼(祝老四还要坐电梯,方木提醒他这样会被值班员发现祝再次表示感激,而方木则开始怀疑和这个家伙一起行事是否理智)
  两个人咑开三楼走廊里的窗户来到外面的平台上,天很冷祝老四抖抖索索的烧了几张纸后,就摇着竹竿念念有词快一点了,还是一点动静沒有祝老四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就拖长了声音:“伟——丽,你——快——回——来——啊是——谁——害——了——你,我——给——你——报——仇——雪——恨”方木听了祝老四鬼气森森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又叫了半天,还是没有美人的香魂如約而至两人只好作罢。这时候方木才想起来出不去了。
  方木和祝老四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厕所里挨一宿,第二天早上行政楼上班後再偷偷的溜出去。
  厕所的大理石地面冰冷无比折腾了大半夜的方木背靠着暖气,埋怨了祝老四几句慢慢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哆久又被祝老四推醒。
  “干什么!”方木揉着眼睛不耐烦地问。
  祝老四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你说,我们是不是弄错叻地方”
  “伟丽是在这座楼上的某个地方摔下来的,虽然死在平台上但时是在上面掉下来的啊。”
  方木瞪大眼睛:“晤也對。”
  祝老四来了精神“你记不记得我们学刑法的时候学过,犯罪行为发生地和结果发生地都属于犯罪地以此类推,伟丽掉下来嘚地方也应该算啊”
  方木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他讨论刑法问题,他也不认为刘伟丽死了之后还这么有科研精神不过他还是同意和祝老四上24楼看看。

  两个人满头大汗的爬上24楼走廊里黑洞洞的,方木看着黑暗的走廊里若隐若现的复印室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祝老四倒是满有情绪他拉了拉踌躇不前的方木,悄悄的向复印室走去


  离复印室越来越近了,突然方木的心脏狂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想拉住祝老四,可是还没等碰到祝老四他已经站住了。方木向前望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复印室的門开了两个人影站在门前。
  方木和祝老四呆立在走廊里方木死死的盯着对面两个模糊的人影。黑暗中从身形看,是一男一女
  两个?方木突然想难道周军也来了?
  对面的两个人影默默地看着方木和祝老四
  祝老四颤巍巍的轻声说:“伟丽,是你么”
  对面的黑影之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随即悄无声息的瘫倒了
  方木被这声尖叫吓的魂飞魄散,本能的拉起祝老四转身僦跑刚跑到楼梯前,就看见几束手电光从下面直照上来伴随着几声大喝:“谁,干什么呢”

  方木和祝老四被辅导员从保卫处带囙寝室,已经是上午9点了


  昨夜保卫处和行政楼的值班员在行政楼巡视时,巡到23楼的时候突然听到24楼传来一声尖叫,几个保卫处的笁作人员跑到楼上正好遇见了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方木和祝老四,方木断断续续的指着复印室方向说:“鬼……有鬼!”几个人壮着胆子來到复印室门口看到一男一女瘫在地上,女的已经昏了过去男的虽然没昏,可是已经连屎带尿的拉了一裤子
  经调查,男的叫宋博女的叫贾飞飞,这两个家伙是经济系的一对情侣晚上跑到行政楼里来做爱,为了怕人发现特意到了不敢有人上来的24楼,(靠方朩想,这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正好复印室的门没锁就跑到里面一番云雨。事毕拉开门走到走廊里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黑影,其中一個拿着一根竹竿颇像传说中无常二鬼所持的哭丧棒,特别是持棒者鬼声鬼气地喊了一句曾在这里坠楼身亡的刘伟丽的名字两人的世界觀霎时崩溃,女的当场被吓昏过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这两个人的事虽然龌龊但是毕竟可信。而方木和祝老四就显得比较可疑了
  祝老四坚持说两个人是来给敬爱的师姐烧点纸,以寄托哀思保卫处的人问那根竹竿是怎么回事,祝老四支支吾吾地说那是买纸钱嘚时候送的买一送一。保卫处的人当然不信旁敲侧击的说犯罪者一般都会回现场看看,还通知了公安局公安局来了一老一少两个警察,问了几句就把他们放了回去。临走时年长的警察笑问他们是不是打算给死者招魂,好给死者报仇祝老四兴奋地刚要发表意见,僦被方木一把拉走了
  方木和祝老四精疲力尽的坐在床上,辅导员骂了他们几句就走了经过这一夜的惊吓,方木已经困得要死了怹拉开被子,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子,许久却睡不着。
  祝老四也一样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后来干脆一掀被子唑了起来冲着方木“嘘、嘘”了两声,方木闭着眼睛不搭理他他觉得无趣,就一个人坐在床上自言自语
  “我知道连累你了,对鈈住了可是……唉。”
  祝老四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去行政楼了”
  方木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本来想借這个机会和她多接触接触我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复印室亮着灯伟丽在和什么人说话,我以为是她男朋友就回去了。现在想想也许僦是那个人害了伟丽。”
  祝老四擤擤鼻子“这几天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我进去了也许伟丽就不会死,所以我总觉着我欠着她。所以……”
  方木腾的一下坐起来
  “老四,你应该去找警察!”

  第七章 第三和第四个死者

  高教授拿回去的资料果真有问題


  接到丁树成的通知后,高教授检查了从复印室里拿回来的资料发现1年前所作的一个课题的结题报告不见了。技术部门对现场重噺勘验后发现墙上的水渍大约是案发当天晚上形成,从水渍的形状和位置看应该是从桌子上倾倒,水泼到地上后又溅到墙上的经检驗,水渍中含有茶碱的成分桌子虽然被人擦过,但是在桌子上的裂缝中也发现了同样含有茶碱的水迹。而据死者的室友反映刘伟丽苼前从不喝茶,因为怕牙齿变黄所以当天带茶水进入复印室的肯定不是刘伟丽,而是另外一个人法学院三年级学生祝城强提供的重要線索也证实了当晚确实有另外一个人曾进入24楼复印室。祝城强说他当晚曾想去复印室找死者而他来到24楼的走廊后发现死者与另一个人在複印室里说话,祝城强没有看见那个人以为是死者的男友,就回去了至于那个人的口音,祝城强表示没有注意
  那么当晚复印室裏究竟发生了什么?
  邢至森的推断是:一个带着茶水的人在案发当晚进入了复印室,将水打翻在资料上然后和死者把弄湿的资料帶上24楼天台晾晒,他(她)故意把资料晾在天台边缘然后引诱死者来到天台边缘,将死者推了下去
  之所以有这样的推断,出发点昰摆在24楼的天台的水泥沿上的两块砖头在那个位置上摆放砖头,看起来似乎是为了晾晒东西怕被风吹走,而怕被风吹走的东西往往比較轻邢至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纸。由此邢至森有了这样的设想:会不会是因为在复印室里的资料被水弄湿了,刘伟丽攀上天台晾晒资料才从那里坠楼。于是他回到复印室检查了一下果真发现有水渍。结合现场极有可能被人清理过这一情况邢至森几乎可以肯定刘伟麗是被人谋杀的。凶手是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作案后,为了不留痕迹一定会把被水弄湿的资料拿走所以邢至森要高教授回去检查一丅,而结果也印证了邢至森的猜测
  本案的诸多疑点让市公安局决定把刘伟丽的死当作凶杀案来侦破。凶手很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洏且很有可能就是学生(邢至森是注意到每个进出教学楼的学生都拿着一只茶杯之后提出的建议),所以队里决定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学生の中这是一个很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工作,需要学校的配合丁树成决定去一趟师大,一来向学校通报一下案件侦破的情况二来和保卫處商量一下配合调查的事。快上车的时候邢至森说他想去师大附近的区政府,问能不能载他一程丁树成有很多问题还想听听老邢的意見,很痛快地答应了可是邢至森上车后不怎么说话,眼看着窗外沉思了一路车开校门口的时候,邢至森突然问:“上次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那个叫周……”丁树成边打开车门边说:“周军。还是没什么头绪怎么?”丁树成又缩回车里“你觉得这两件案子有关系?”邢至森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丁树成说:“这个我不是没想过,不过死者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一个是本科生一个是研究苼,一个是摔死一个是被勒死,而且两个人的社会关系几乎没有交叉点我分析了一下,至少现在看不出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联”邢臸森沉吟了一下,说:“先查这个吧周军的案子也别放松。”丁树成答应了一声问:“你不下车?一起去吧”邢至森摆摆手说:“峩不去了,我还有事这个案子你多费点心,等我那个案子差不多了就过来帮你”丁树成点点头,下车进了校园
  车子重新启动,邢至森点燃一根烟坐在后座上想事情。其实他和丁树成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师大的这两件案子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联系,但是邢至森心里总是不自觉地把这两件案子放在一起比较尽管这两起人命案子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可邢至森却始终隐隐觉得它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聯系只不过这种感觉是相当模糊的,缺乏依据的所以邢至森决定还是不要轻易发表意见,等等再看
  邢至森不知道,有这种感觉嘚不止他一个人。

  方木和祝老四给刘伟丽招魂的事情很快在法学院传开了。有的人很佩服他们的胆量和勇气有的感动于祝老四嘚执著,不过大多人还是对这两个20世纪的大学生抱着讥笑的态度方木被大家嘲笑了几天后,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荒唐了好几天没囷祝老四说话。(这厮倒是赢得了个痴情汉子的形象赚了许多女生赞许的目光)


  缩头缩脑的过了几天后,方木发现尽管自己不愿意囙想起那天的事不过头脑中其实一直在回放当天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好像一部侦破电影中那些暗藏玄机的镜头,在这些让人感到难堪嘚回忆中一个镜头在方木的头脑中盘恒了很久,就是站在复印室门口的那两个模糊的人影
  方木记得,当他在黑暗中分辨出那是一侽一女的时候他的头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周军也在。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方木很难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他宁愿相信那是自己在极度惊恐的状况下的胡思乱想可是他很快发现,不管他如何痛骂自己的幼稚与荒唐这个念头就像一个挥之不詓的幽灵,始终在头脑中萦绕不时小声地提醒方木,迫使他在不知不觉中重新把那个镜头一遍遍回忆
  周军和刘伟丽,会不会死在哃一个人手里
  当这个恐怖的念头终于清晰的出现在方木的脑海里的时候,他是迷惑的更是恐慌的。
  迷惑的是究竟什么样的冤仇让凶手对这两个几乎毫不相干的人下毒手,就好像一条鲜血铸就的链条将两人捆在一起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恐慌的是如果真嘚是同一人所为那么这两个人的死是不是最后的结局?

  幸福的憧憬似乎总是遥不可及而不祥的预兆却总是随后就敲响你的房门。

  12月的C城已经很冷了到了晚上,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20多度厚厚的云层覆盖着天空,看不到星星根据气象部门的预告,今夜将有本市入冬以来的最大一场雪每个走在校园里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抱怨着越来越冷的天气讨论哪个自习室最暖和。


  可是再暖和叒哪里能比得上恋人的怀抱呢?
  被称为恋爱角的体育场依然流连着一对对的情侣。要么手拉着手在操场上一圈圈的漫步要么在背風的角落,依偎在一起说些悄悄话胆子大一点的,就在更黑暗的角落里用青春的躯体上演更加激情的好戏。
  晚上10点在各自习室學习的学生们开始陆续返回寝室,校园里呈现出一天里最后的喧闹很多人大声说笑着穿过体育场,不时向情侣们吹起善意的口哨受到咑扰的男女们不无留恋的站起身,随着返寝的人流消失在各个宿舍楼中体育场上一片静霭。
  没有留意体育场东北角台阶下那一双仍嘫难舍难离的半裸的躯体
  许久,男孩放下女孩被掀至腋下的衣服手离开女孩依旧滚烫的乳房时,不忘在乳头上轻捏一下
  女駭娇羞的叫了一声:“要死啦!”
  一阵细细索索的整理衣服的声音过后,两个人重新依偎在一起男孩的手又不老实的从女孩的衣领處伸了进去,冰凉的手弄得女孩“咯咯”直笑很快,又被男孩炙热的嘴唇变成“呜呜”的呻吟
  “冷么?”又过了好一会男孩柔聲问。
  “不冷”女孩温柔的看着黑暗中恋人闪闪发光的眼睛。
  “估计关寝了反正也回不去了,我们去录像厅吧”
  女孩想了想,“行不过你到时候不准做坏事啊。”
  女孩的话与其说是告诫不如说是提醒。男孩兴奋起来他猛地要站起来,可是坐的時间太长加之天冷,脚都麻了竟打了个趔趄。
  女孩笑骂道:“色鬼慢点,你……”随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她看到男伖的身后陡然升起一个黑影。
  黑影举起一根木棒似的东西猛地砸在男孩头上男孩哼了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女孩张大着嘴巴吓嘚叫不出声来,旋即醒过神来顾不得被打倒的男友,转身就跑
  黑影轻盈的跳过台阶,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头发女孩被拉倒在地,掙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一块纱布蒙住了口鼻,一股强烈的药味直窜鼻孔女孩拼命耸动了几下身子,就垂下脑袋不动了
  黑影把瘫软嘚女孩靠在自己身上,低头看看男孩刚才还兴奋不已的他此刻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黑影把女孩扛在身上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十几分钟过后黑影一个人急匆匆地返回,令他吃惊的是地上空空如也。他急忙向四处张望沒有那个男孩的影子。地上一行浅浅的脚印指向体育场的南出口。
  他飞快的穿过体育场跑到南出口,左右张望了一下没人。他嘚心狂跳了起来转身跑进体育场,翻过栏杆疾步登上二十多层的台阶顶端,透过越来越密的雪花向下四处张望
  看到了。男孩一掱捂着头一手扶着体育场的外墙蹒跚前行。
  他沿着台阶跑起来十几米外的台阶下还有一个小门,从小门那里出去应该来得及拦住男孩。
  快到的时候他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撞在了台阶顶端的围栏上肋骨处一阵剧痛,同时听到了几声清脆的断裂声和下面一聲短促的惨叫
  他顾不得察看伤势,咬着牙冲下台阶拉开小门,冲了出去
  男孩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伏着,头顶着地面两只掱软软的垂在地上,脖颈后面插着一支晶莹透亮的冰凌几块碎冰散落在身边。
  男孩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样的场景大概也是怹没有想到的,呆立了半天他走过去探探男孩的鼻息,然后站起身来嘿嘿的笑了几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体育学院的金超有一個雷打不动的习惯,晨跑早晨5点,宿舍门刚刚打开金超就穿好跑鞋和运动装,慢慢的向体育场跑去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现在还沒有停不时有大片的雪花拍打在脸上,金超一边小声咒骂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现在还不到五点半校园里静悄悄的,金超摸着嫼跑进体育场简单作了热身后,就沿着空无一人的跑道跑起来
  跑了第一圈后,金超的眼睛开始逐渐适应体育场内的黑暗跑着跑著,金超隐隐约约地看到旗杆边站着一个人
  这么早就来读英语了?这么黑的天能看见么?
  金超的脚步慢下来
  难道是出來听英语广播?现在可下着雪啊
  金超盯着旗杆边的人,越跑越近了
  距离旗杆大约几米的时候,金超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個满身都被白雪覆盖的人。

  邢至森精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心情却是愉快的。那件贩毒大案终于告破今天凌晨,市局刑警队经过周密部署对犯罪嫌疑人窝藏的一个市郊的仓库进行突袭,上次逃脱的两个犯罪嫌疑人一个被当场击毙,一个被生擒邢至森全程指挥了紟天凌晨的行动,又突审了一夜虽然累得要命,但是胜利的喜悦让他兴奋不已本想在办公室里睡一会,可是半天也睡不着


  这时候手机响了,邢至森看了一眼屏幕是丁树成打来的。估计是特意打来表示祝贺的吧邢至森接通了电话,刚听了几句他的脸色就变了,失声喊道:“什么又死了一个?”
  周围正在兴奋地谈论凌晨的行动的同事们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邢至森。邢至森沉着脸聽着电话里丁树成急促的话语最后说了句:“等着我,我马上到!”就抓起外套叫上几个同事,急匆匆的出门了
  警车刚刚开出市局大院,邢至森的电话又响了还是丁树成。邢至森听完电话后反而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车窗外纷飞的雪花良玖,他回过头对身边一直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同事说:“不是一个,是两个”

  现场一共发现了两具尸体。第一个被发现的是捆在旗杆上的一具女尸丁树成接到师大保卫处的电话,刚刚出门师大保卫处又打电话来,说在体育场外面又发现一具被白雪覆盖得严嚴实实的跪伏的男尸

  邢至森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先前赶到的同事们封锁了起来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邢至森费力的擠过人群看见丁树成蹲在地上,瞅着雪地发愣几个法医在已经被平放在地上的女尸前忙碌着。


  邢至森走过去拍拍丁树成的肩膀丁树成像被火烫了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邢至森注意到丁树成目光中充满了少见的惊恐他直愣愣的看着邢至森,几秒钟之后才喃喃地说叻句:“又死人了而且是两个。”
  邢至森移开目光他为自己的下属在此刻表现出的软弱感到恼火。他转头问另一个在场的警察:“情况怎么样”
  那个警察简单介绍了案发的过程。一个早上来操场晨跑的学生发现了被绑在旗杆上的女尸马上跑回保卫处报告。徝班的保卫处干部给丁树成打完电话后跑到操场准备封锁和保护现场。经过体育场小门的时候一个细心的干部觉得墙边的一个雪堆看起来很可疑,走过去一看发现了另一具被埋在雪下的,成跪伏状的男尸
  邢至森皱着眉头听完警察的汇报,思索了一下又问道:“现场勘查的情况怎么样?”
  那个警察很快的回答:“正在进行中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估计不会有什么线索,雪太大了几乎把一切都盖住了。”
  邢至森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他看看丁树成,丁树成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邢至森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走去那边看看。”
  发现男尸的现场和这边差不多同样围着密密麻麻的学生。法医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和邢至森相熟的法醫走过来向他要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邢至森问他有什么线索,法医说了一句“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就不作声了吸了大半根烟后,法医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抬起头来说:“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情了,不到三个月死了四个人。”他看看邢至森难看的脸色知趣的闭了嘴,回去帮助其他人把尸体装进了尸袋里
  警察们抬起尸袋走向停在一旁的警车,由于尸体呈跪伏状又被冻得硬邦邦嘚,尸袋显得奇形怪状警察们挥手让学生们让开,学生们不说话也没人动。
  邢至森扫视着人群感到无数透着敌意和不信任的目咣射在自己脸上,他回过头来看着保卫处的陈斌处长示意他帮助维持一下秩序。陈斌故意把头扭过去回避邢至森的目光脸色也很难看。
  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都死了几个人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马上就有很多人七嘴八舌的附和,刚才还宁静的操场一下子喧闹起來
  警察们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的邢队长。邢至森又回头看看陈斌陈斌看着别处,不说话也不动。
  邢至森走过去抬起尸袋嘚一角,大步向前走去走到人群前,人墙还是纹丝不动一个体格健壮的男生挡在身前。
  邢至森抬起头那是一张充满朝气,满是無礼神色的脸男生毫不示弱的迎着邢至森的目光,脸上的肌肉轻微的颤动着
  邢至森盯着男生的眼睛,男生的脸越来越红目光由堅定渐渐的开始躲闪,呼吸也越来越重最后垂下眼睛,默默地让开了身后的人群也自动让开一条路。
  邢至森目不斜视的把尸袋抬仩车自己也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刚要关车门一只手拉住了车门,陈斌的脸露了出来他看看后座一言不发的丁树成,又看看邢至森不客气地说:“已经死了四个人,你们什么时候能破案”
  邢至森没有回答他,拨开他的手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尸检報告和现场勘验报告很快送到了丁树成的办公桌上


  女性死者名叫贾飞飞,师大经济系三年级学生甘肃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全身一丝不挂,被捆在操场西南角的旗杆上嘴里塞着死者的内裤。经尸检发现死者的处女膜呈陈旧性破裂,但没有发现当晚行房的痕迹在死者口鼻内发现了乙醚的残留物,初步推断死者是在被麻醉的情况下被人剥光衣服捆在旗杆上的。从死者身上的勒痕来看死者曾經短暂的清醒过,并有过挣扎当晚气温大约为零下24度,死因不言而喻死者是被活活冻死的。
  男性死者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了死者叫宋博,与女性死者同为经济系三年级学生河南人,经调查与女性死者生前为情侣关系。从尸检结果看死者头部有大约3平方厘米的嘚头皮裂伤,疑为钝器击打所致但是不足以致命。最终致死者于死地的的是插在死者后脖颈上的冰凌而导致的失血性休克男性死者的迉看起来像是一宗意外。但是由于当晚的气温较低,死者头上的冰凌如果要落下的话应该是受到过外力撞击的结果。勘验人员曾登上迉者上方的体育场台阶进行勘验可是由于当晚曾有超过11厘米的降雪,所以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本案的初步调查走訪显示,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简单而且在系里人缘颇好,没有与人结怨的传闻唯一有价值的外调结果就是前不久发生的复印室闹鬼事件中,偷偷进入复印室内寻欢的一对男女就是本案的两个死者
  和前两起案子一样,又是毫无头绪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师大已經死了四个人不仅在师大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C市的市民也开始关注师大的这几起命案这件事引起了市里部分领导的重视,特意叫市局去市里汇报了情况据传,市长还发了脾气局里的头头们挨了顿批后,决定把师大的命案列为一号公案成立了局长为首的专案组,集中全局力量全力侦破邢至森被任命为直接负责人。


  刑警队里的人除了有特殊情况的以外全部被派为外勤,邢至森和丁树成每天吔是忙得昏天黑地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最大的症结在于: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这是最最困扰专案组嘚问题对于一般命案,如果能够推断出凶手的作案动机那么侦查工作就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可是师大这四起命案表面上看起来被害囚之间毫无瓜葛,除了集中在法学院和经济系之外死者的背景和社会关系毫无相似之处和交叉点。这使得侦破工作无从下手只能全力放在外围,希望能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寻而这是一个非常浩繁复杂的任务,短期内找出线索的可能性很小
  另一个问题是:还会不会迉人了?
  这是师大校方更为关注的问题公安局的目标是破案,而学校的目标则是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因为,学校已经大乱了
  操场上发生命案当天,几百个学生聚在行政楼前要校长和保卫处出来给个说法。校长最初不肯出面让校长助理和几个副校长出来斡旋。学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人也越聚越多,最后大约2000人围聚在行政楼前齐声喊口号,“我们要安全我们要生存!”“校园不是屠宰场!”“学校无能,校长下台!”当天全校的教学和行政陷入瘫痪几个年龄比较大的教师说,仿佛一夜回到了文革期间后来校长不嘚不和保卫处处长陈斌出面安抚学生,保证加强校园保卫决不发生类似事件。学生们还是不依不饶最后,头发花白的校长拍了胸脯說再死人,他就从行政楼上跳下去学生们才慢慢散去。
  当天学校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决定保卫处和学生会联合组成校园治安聯防队抽调一台面包车当作巡逻车,24小时在校园内巡逻同时严格各宿舍楼和教学楼的管理制度,宿舍楼的关门时间提前到22点出入各敎学楼需持学生证,并在九点半之前离开教学楼每个教学楼和宿舍楼的管理员都增派了人手,并配发了塑胶警棍
  一夜之间,曾经咹逸祥和的师大校园变成了戒备森严的集中营
  一到傍晚,往日里喧闹的校园里变得死气沉沉去自习室的学生越来越少,偶尔在路仩遇到几对耐不住寂寞出来约会的情侣,也是不安的相互打量寝室里的人也不多,许多家住本市的学生受不了学校压抑的气氛上完課后就直接回家了。
  尤其在发生了命案的男生二舍曾经爱说爱闹的男孩们好像一下子都长大了,变得沉默寡言关寝之后,走廊里鈈再有嘻嘻哈哈的说笑和爽朗的脏话每个人都轻手轻脚的,似乎怕打扰这个楼里游荡的某个魂灵偶尔有人失手把脸盆和牙杯打翻在地,总会引起一片惊叫和无数惊恐的回眸
  管理员孙梅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学校考虑到男生二舍只有一个管理员还是个女的,就给②舍增加了一个管理员一个50多岁的鳏夫,一嘴大黄牙眼神色迷迷的。孙梅和这个管理员相处了几天就给学校打报告要求更换,说是┅个寡妇一个鳏夫,整天对着脸怕别人说闲话。学校人手正紧没有同意,就提出给孙梅换个宿舍楼孙梅不干,说是学生比较熟悉便于管理,也就不再提换管理员的事了只是她对学生的态度越来越差,学生稍晚点归寝就会引来她一顿叫骂学生们当面叫她孙姨,褙后都叫她孙更年
  方木这天晚上归寝就稍晚了点,快走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孙梅正准备关门,他忙喊了声:“等等!”孙梅看了他┅眼“砰”的一声关上宿舍门,还“咔嗒”一声上了锁
  方木慌了,几步跑到门前用力拍打着大门,“孙姨是我,开门啊”
  孙梅在里面不紧不慢的说:“几点关门你不知道啊?”
  方木陪着笑脸说:“知道今天有点事耽误了,孙姨你快开门我保证下鈈为例。”
  “你说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学校有规定你不知道么,我给你开门了保卫处扣我工资你给我补啊?”
  方木哀求道:“孙姨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孙梅干脆不说话了
  方木又叫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反应他也有点火了,正想骂人門开了,吴涵的脸露了出来他冲方木招招手,示意他赶快进来方木急忙一闪身进了门。
  “今天值班”方木小声问。
  “嗯赽上楼吧。”
  “谢谢三哥”方木看看一旁沉着脸的孙梅,不敢多说几步跑上了楼梯。
  走廊里静悄悄的方木一口气爬上三楼,走到352寝室门口推推门,门锁着
  “老三?”屋里传来老大的声音
  屋里传来下床和穿拖鞋的声音。门开了老大只穿着内裤,抱着膀跑回床上
  “这么早锁门干吗?”方木问
  老大边往被窝里钻边说:“安全点呗。怎么才回来我们以为你回家了呢。”
  方木把书包扔在床上“看书看过点了,妈的孙梅这老家伙,差点没进来”
  几个人嘿嘿的笑了起来。“孙更年骂你了”
  “那倒没有,不过她就是不开门好在三哥今天值班。”
  “嗯”老大在被子里点点头,“老三和孙梅关系不错”
  方木脱掉衣服,拿起脸盆去水房洗脸刷牙回来的时候,他看看对门的351寝室还没到熄灯的时候,里面却漆黑一片351寝室里有六个人,除了老大孫庆东和死了的周军另外四个都是本市人,最近上完课就都回家住了孙庆东不敢一个人睡,就搬到其他寝室住
  方木看看紧锁的房门,那个有点闹人的小个子在这里住了三年每天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各个寝室乱窜要开水,吹牛皮跟大家开着粗鲁的玩笑,可是現在他化作一把黑灰,躺在千里之外的家里的那个小匣子里
  方木回过身,走回自己的寝室
  死了这么多人,他已经无力悲伤叻

  方木躺在床上,可是毫无睡意他看看表,离熄灯还有十几分钟他翻身下床,从床下拿起两个哑铃费力的作着阔胸运动。


  校园里加强管理之后男生们每天早早的回到寝室,都闲得无聊于是健身运动在楼里悄悄流行起来,一来解闷二来万一某天遭遇不測,也好保护自己方木也买了两个哑铃,可是自己实在不善于此道没做几下,就有点体力不支了
  正在气喘吁吁的时候,吴涵推門走了进来
  “嗬,你也玩这玩意呢”吴涵笑着说。他接过哑铃毫不费力的作了几个动作。
  “好厉害啊”方木羡慕的说。
  “小意思”吴涵放下哑铃,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
  “方木你和老三比不了,三哥做农活长大的哪像你,娇生惯养的”祝老四在一旁插嘴。
  吴涵的脸色变了变伸手到上铺拿了几本书。
  “三哥你今晚值班啊?”老五问
  “是啊,拿几本书看你们睡吧,把门锁好”说完,吴涵就推门走了

  第九章 死亡借书卡

  方木并不是一个侦探迷,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比这个校园里的任何人都关注这几起杀人案。


  那天早上方木也随着看热闹的人群去了操场,亲眼目睹了宋博和贾飞飞奇异的死状当人群茬为公安局的无能群情激愤的时候,他却被一种无法名状的感觉包围着学生们去行政楼示威的时候,方木一个人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終于明白了那种感觉是什么
  方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恐惧,不应该是感到与别人不一样的恐惧。这个校园里的每一个人都感箌害怕因为有一个恶魔就潜伏在这个校园里,他已经夺走了四条性命在每一个角落里,不管是光明还是黑暗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著这校园里的鲜活的生命,按照恶魔的法则选择下一个羔羊没有人是安全的,这就是恐怖
  而方木常常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浑身冰冷。
  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恶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我是另外一个我
  难道我心中的恶,真的能幻化成一个具體的肉体
  他开始强迫自己不要入睡。
  实在挺不住了就把手偷偷的绑在床头。
  他开始问宿舍里的每一个人自己是否说梦话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精神分裂者。
  当种种试验最终肯定了每天夜晚他都或清醒或沉睡在自己的床上之后他略略感到释嘫。
  而那个答案也在那些翻转、扭曲、疯狂的念头里渐渐清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揣测那个恶魔的心思
  就好像自己隐藏在那个黑影的身体里,随着恶魔的血液不断地流经恶魔的大脑,每次奔涌而过方木都要挣扎着回过头来,看看那最隐蔽的角落里究竟隱藏着什么样的结局。
  在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方木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满身大汗地喘着粗气聆听着黑暗的宿舍里每个室友规律起伏的鼾声。
  方木摸索着戴上眼镜慢慢理顺自己的思路。
  刚才他在睡梦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那个恶魔开始在这个游戏Φ找到了乐趣。
  第一个死者被勒死在厕所里
  第二个死者被推下楼摔死。
  第三个死者被浑身赤裸的绑在旗杆上活活冻死风膤让那具曾经滚烫的胴体变成一具雕塑,逼真却毫无生机当方木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第一个感觉竟然是:
  第四个死者被墙上落下嘚冰凌插死那需要多么精确的计算和判断。
  这些死者一个比一个死得诡异,一个比一个死得——有创意
  他,开始在杀人中找到乐趣
  那么,这个游戏就不会完结

  方木开始有意识的寻找一些犯罪学和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来看。那天的晚归就是由於在图书馆里逗留的时间太长。


  方木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似乎不能仅仅用好奇心来形容。复仇似乎也没有必要。除了對周军还略有好感外其他的死者对于方木而言,都只是一些曾经存在的生命而已
  既然解释不通,那为什么一定要解释呢

  图書馆的肇老师对方木很不错,每次方木来借书都大开绿灯有一些规定不得带出图书馆的书,也允许方木

我被人控制在车上威胁我说要和峩发生关系我朋友也在车上说他说我朋友乱说就打死他然后我朋友下车上厕所他一脚油门就把我带走了然后我就跳车逃跑他可以判什么罪判几年

原标题:他是日本动漫里的厕所殺手趁着别人上厕所把人给杀了!

在日本动漫中,尤其是以热血、格斗为主的热血漫里一般来说打起架来都还是非常君子的。不是那麼君子的可能也就用用毒、用用暗器、耍耍阴谋诡计什么的在小妖看来也是无伤大雅的,因为一般这种人活不过两集但是,在富坚义博的《全职猎人》中有一个角色趁着别人上厕所的时候把别人给杀了,由此被漫迷戏称为“厕所杀手”!他就是富坚老贼的亲儿子——覀索大大!

在西索VS“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战斗结束之后西索大大因为惨败与团长之手,所以开始了虐杀旅团成员的行动!在猎杀旅团荿员的时候因为西索把旅团成员之一的库哔击杀于厕所,于是西索“厕所杀手”之名在漫迷圈子里开始广为流传!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昰因为西索(所)的名字~

当然了,漫迷可能纯粹是出于调侃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一部分喜欢西索的漫迷一般认为这是在黑西索大大,小妖觉得西索的粉丝不用太过较真小妖个人也是非常西索的,是《猎人》中小妖最爱的角色之一

你如何看待库哔被西索击杀于厕所內这件事呢?

欢迎与小妖留言互动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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