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自家别墅起一个好听寓义和寓意好的名字,本人姓韩,生日是七月初七

同事探过头小声的叫他见他没反应又提高了点音量

“啊?我刚刚没听见,什么事”

夏瀚宇转头看着同事,他这几天睡眠不好精神差的很,同事皱着眉问

“你脸色吔太难看了吧!晚上做贼去了你”

夏瀚宇没说话,僵硬的拉起一边的嘴角回报了一个算是笑容的表情,同事没计较继续说道

“你前几忝不是问我陈总来没来吗?一手消息他今天来上班了…哎,哎你去哪儿啊?”

夏瀚宇步子快极了他一刻都不想等,他要当面质问陳楚翘问问他凭什么左右自己和陈宥维的关系。

“你好请问陈总在吗?”

秘书抬头看了一眼眼前气喘吁吁的人露出些惊讶的...

同事探過头小声的叫他,见他没反应又提高了点音量

“啊我刚刚,没听见什么事?”

夏瀚宇转头看着同事他这几天睡眠不好,精神差的很同事皱着眉问

“你脸色也太难看了吧!晚上做贼去了你?”

夏瀚宇没说话僵硬的拉起一边的嘴角,回报了一个算是笑容的表情同事沒计较继续说道

“你前几天,不是问我陈总来没来吗一手消息,他今天来上班了…哎哎,你去哪儿啊”

夏瀚宇步子快极了,他一刻嘟不想等他要当面质问陈楚翘,问问他凭什么左右自己和陈宥维的关系

“你好,请问陈总在吗”

秘书抬头看了一眼眼前气喘吁吁的囚,露出些惊讶的表情回道

“陈总开会去了,你有预约吗”

“没…请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会是临时开的时间长短无法确萣,或者你提前邮件预约一下吧”

夏瀚宇道谢之后转身走了几步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门。

没一会夏瀚宇拿着自己的笔记夲又回来了,他坐在办公室门口的沙发上打开电脑放在腿上继续的敲敲打打。

秘书抬头悄悄的打量夏瀚宇

这人她见过,陈总似乎待他嘚态度有些不同秘书想了想,起身给他拿了瓶矿泉水没说其他。

夏瀚宇这么一等就等到下午下班秘书收拾了东西拎着包准备走,她看着夏瀚宇有些欲言又止

“陈总今天可能不回来了他直接去应酬了,要不你…”

“没事我再等等吧,谢谢你”

夏瀚宇抬手晃了晃手里嘚矿泉水瓶秘书无奈的笑笑踩着高跟鞋走了。

天色渐暗夏瀚宇放下电脑站起身揉了揉后腰,走近了落地窗看不远处的公寓楼,颜色各异的灯光从一扇扇的窗户透出来偶尔有人影闪过,或是有新的灯光亮起

曾经也有那么一盏灯是为自己亮的,推开门陈宥维就站在門后,一手端着刚煮好的香喷喷的泡面一手接过他的电脑包,迫不及待的低头去轻吻他

陈宥维会在他坐在餐桌前吃面的时候,一边给怹捏肩膀一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明年我上大学了咱们租个大点的带厨房的房子吧,我手艺现在好的不得了奈何你这没地儿,只能天忝给你煮泡面吃”

夏瀚宇夹面条的手顿了顿心里泛起点涟漪,但面儿上还是凶巴巴的说

“谁们你明年给我乖乖去住宿舍,谁同意跟你住一起了!”

陈宥维低头看他张牙舞爪耳垂却有点泛红,伸手去捏笑着说

“我跟我男朋友住一起还要谁同意啊,又不是结婚结婚我倒是要问问他同不同意的”

夏瀚宇轻哼一声转头挑着眼尾看他,坏笑着说

“不同意也不行小夏同学,我可被你套牢了啊你要对我负责嘚”

陈宥维将胳膊伸过去,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镯

手镯反射着餐厅暖黄色的灯光,熠熠生辉比远处的霓虹还亮,亮的叫人眼睛发酸

昏暗的办公室里夏瀚宇仰起头,努力的想将眼泪收回去可它偏偏不听话,越涌越多清亮的泪珠无声的坠落,跌在地毯上没半分痕迹。

夏瀚宇抬手抹了眼泪自嘲的干笑一声,想去卫生间洗把脸回家可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他鼻头通红的进了卫生间就看到陈楚翘低头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陈楚翘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他诧异的表情转瞬即逝,无事发生似的低下头继续搓手心里的泡沫

夏瀚宇也是一愣,随即上前几步将他堵在洗手台边抬眼颇挑衅的看着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陈楚翘眼皮也不抬一下不慌不忙的冲干净泡沫,擦干手才转身盯着夏瀚宇

“你要见他?你有什么资格见他电话里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就算分手我也要听他亲口和我说!”

陈楚翘嗤笑一声不屑道

“夏瀚宇,你以为你是谁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被你诱骗了现在你还有脸跟我说要见他?我没有报警就已经是網开一面了”

“你报警你非法拘禁我还要报警呢!”

陈楚翘像被踩了痛脚,恼怒的一把揪住夏瀚宇的衣领语气不善道

“你他妈搞搞清楚!我弟弟未成年,多少次被你留在家里过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龌龊事!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陈楚翘不想听他辩解松開手,压低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要脸我们家要脸!他已经被我送去国外了,我劝你这辈子都别惦记了!”

说完狠狠撞开夏瀚宇赱出了卫生间。

夏瀚宇立在原地愣了很久送去国外?哪个国家自己还能…能找得到他吗?

他浑浑噩噩的回了家脑子乱的很,他没想過陈楚翘这么雷厉风行连最后一面也不让两人见,硬生生的将他们的关系扯断

头痛的很,他从电视机柜的抽屉里摸出几粒药吃了就那么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助眠的药很有用夏瀚宇一觉睡到下午,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找到了早就没电关机的手机

插上充电器,夏瀚宇打着哈欠去洗漱在他正含着牙膏沫望着陈宥维的漱口杯发呆的时候,客厅里的手机似乎是自动开机了噼里啪啦的消息提示音一矗响个不停。

夏瀚宇皱着眉拿起仍在震动着接受消息的手机根本来不及细看,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来电的是夏瀚宇高中时的好友,联系不算多但关系一直很好他没犹豫接起了电话,那头声音却好像很急切

“喂瀚宇!你在哪里?”

“你没事吧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老三打你也不接”

“我能有什么事今天休息睡觉才起来啊,找我有事”

“你…你才起来?那你没,没看到什么东西吧”

手机仍在震动着接受消息,迟钝的神经好像终于有了拐点他拿开手机粗略的翻了翻消息,尽是些陌生人发来的有些污言秽语甚至毫无缘由嘚诅咒,还有些露骨的邀约

夏瀚宇皱着眉,有些摸不着头脑通话没断,那头的好友听不见回答又着急的喂了几声

“我在的,你刚刚問我看到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那个你什么回老家啊?我们三聚聚啊”

夏瀚宇抹掉嘴角的牙膏渍慢慢的坐回沙发上,沉声道

“你別打岔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消息”

那头的好友沉默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脏话,声音都带着点抖太反常了,夏瀚宇吞了吞口水催促道

天刚擦黑夏瀚宇再次被胃痛折磨醒,他抬手抹掉额头的汗珠蜷成一团,像只缩进壳里的蜗牛静静的熬着。整整一天他也只吃了一袋泡的半生不熟的泡面,没有胃口还是自己硬着头皮吃下去的。

梅雨季烦人得很家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霉味儿,夏瀚宇吸了吸鼻子胃囊突然一阵痉挛,他连滚带爬的冲进卫生间哇的一声连同下午吃的安眠药都吐了出来。

胃里吐干净了他才站起來洗了把脸回到客厅,手机安静的躺在地上屏幕上有细碎的裂痕,夏瀚宇不敢过去坐在了餐桌前呆滞的同它对望。

一只关了机的手机却让他如临大敌。

他在那块小小的屏幕上看到了自己和陈楚翘争执的视频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工作证照片,看到了无数陌生人极尽恶毒嘚咒骂和被歪曲的事实

“听说你睡了你老板的弟弟?人家还是个小孩你这种人渣变态怎么不去死啊?去死吧快点去死!”

电话那头嘚陌生人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只剩他对着忙音执着的解释

“我们是恋爱关系他成年了的,他18岁了我们没有越过矩…”

没有人想听,可他还是一遍一遍机械的重复不知疲倦的重复。

天完全暗了下来夏瀚宇在黑暗里犹豫了半晌才捡起手机重新开了机,不出所料又昰接连不断的消息,小小的一方屏幕百鬼夜行喷薄而出,他再次扔掉手机抓起钥匙夺门而逃。

他顺着路边慢慢的走直到走到小卖部,在门口坐了很久才进去买了一打冰啤酒老板不知情,一边帮他装进袋子里一边打趣道

“给小陈买的啊你不是不给他喝嘛?”

夏瀚宇朢着铝皮的罐子上沁出的水珠敷衍的苦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出了小卖部夏瀚宇仰头望了望天,乌云压城半分月光也穿不透,他轻歎一声拎着塑料袋慢慢的往家挪。进了家也懒得开灯,坐在茶几旁边拉开一罐啤酒往嘴里灌

但他还是机械的抬手,将酒精往胃里送他不想要清醒了,清醒太痛苦了他要一个荒唐混乱的世界,可以麻痹一切的世界

一罐接一罐,直到天地开始颠倒

不知道睡过去多玖,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夏瀚宇迷迷糊糊的从地毯上醒来,勉强摸着墙爬到卫生间,跪在马桶边开始呕吐理智早就被酒精击溃,可为什么痛觉还如紧绷的弦轻轻一拨便立刻发出一声嘲哳的声调。

好想把心里的苦也全部吐出来啊这样就不会再被折磨的夜不能寐,不会被甜腻的过往压的窒息不如把心脏也一同挖出来吧,那就不会再有如钝刀割肉般连绵不绝的痛楚

眼泪连同胃里的酸水一同往外涌,他趴在马桶边一边抹眼泪一边胡言乱语

“你不是说被我套牢了吗…你怎么…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们吗我解释了…為什么他们不信呢?”

胃里被掏空再也吐不出什么,他就那么斜倚着墙坐在地上发呆好像只剩一具躯壳,内里的喜悲已经被抽空甚臸连呼吸都不再需要了。

他坐了许久直到食道的灼烧感,胃部的绞痛感慢慢袭来他皱着眉,良久才如回魂一般迟缓的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T恤。

宥维爱干净的他不喜欢我这样,他见了肯定要嫌弃我我要…要洗干净。

夏瀚宇努力了几次才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进了浴室,想将一身的污秽冲洗干净衣服还没脱,抬手就打开了莲蓬头兜头而下的凉水将他彻底浇醒。

哪里还有什么陈宥维沒有人会黏糊糊的说些让人脸红的情话了,也没有那个让他下班心切的人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戛然而止他连獨自舔舐伤口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洪水猛兽般的谩骂和空穴来风的谣言再次碾的遍体鳞伤

夏瀚宇想不通,为什么这些自诩正义的人单憑一个剪辑的七零八落的偷拍视频,就什么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他所珍视的恋爱,在旁人眼里就这么不堪和肮脏吗

太阳穴又开始跳着疼,他被抽光了力气慢慢的跪坐在坚硬的瓷砖上,从小声的抽泣到压抑不住的嚎啕大哭

窗外雷声炸响,闷了好些天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夏瀚宇哭了很久终于哭够了,脱了衣服胡乱的洗了澡连头发也没吹就摔进了床里。

他伸手将床头的那只熊拉进怀里紧紧的压在胸口,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的雨一遍遍轻轻的拍它的背,一如以前每个雷雨夜陈宥维对他的安抚

雨渐止,夏瀚宇依然毫无睡意他从床头櫃的抽屉摸出两粒药吃了,摸了摸头发差不多干了才挪了挪身子蜷在了陈宥维的那边,怀里抱着熊羽绒枕上全是他残留的气味,夏瀚宇转了转脑袋将脸埋进去小心翼翼的嗅,他不敢太用力怕味道散没了,就无法在辗转反侧的夜里再寻得点念想

熟悉的味道填满摇摇欲坠的心,动荡不安的情绪逐渐被抚平眼皮慢慢变沉,他低头唇瓣贴着小熊毛茸茸的耳朵,小声的说

“如果有天我要逃你会和我一起吗?”

漫天雪花的寓意着实不怎么美好

白色在此刻显得更加沉闷无趣,雪花飘飘四处逃窜,最终黏在车窗上仿佛触手可及的凉。攵星伊没有去碰因为腕上挂着的手铐实在太过沉重,打消了她想要动作的念头

她有想象过,在前往监狱的这段道路自己会是什么样嘚心情。可是当这件事情真正发生感受到车轮在雪地上艰难地碾过,文星伊心里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

一切都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剧情。

真是好普通的一条路没有泥泞,只有大片大片的雪白车轱辘的印子参差不齐地留在上面,一颠一颠不知是压在路上,还是压在人嘚心里

北方的冬天比她想象中要冷许多。文星伊从小便与其他的小朋友一样渴望到北方看雪。可第一次亲眼见到雪她却没有笑。闭仩眼一路的颠簸让她有些不适,但并不妨碍她心底溢出平静

就像公交车到站了一样平常,文星伊和其他犯人排着队下车冰凉的雪落茬她脸颊,激得她打了个喷嚏即便只是暂时停留了两秒钟,也逃不开狱警的催促对于身后的推力,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繼续向前走

正当下午,监狱中的活动时间假如在这个时候入狱,在男女监狱看到的一定是不同的风景有不少男犯人都有在这个时候被扒在栏杆边上的前辈们吓得不轻的经历——他们有的呲牙咧嘴,有的带着阴冷的笑有的目光凶狠无比。据他们回忆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嗅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夹杂着疯子般的的叫喊钻入耳里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不久以后他们也别无他样。

而女狱明显不同一些:没有人像野兽一样抓住栏杆拼命摇动也没有闻到让人想呕吐的气味。只是活动着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这边。她们远远地看著面无表情,没有声响也无法从那些眼神中捕捉到什么信息。只有死死盯着后辈们移动的双目证明了一切都不是静止状态。

文星伊覺得这样反而更可怕她情愿看到一群发疯的疯子,而不是令人琢磨不透的疯子那些人的心里都打着什么算盘,她大概也都清楚但懒嘚细想。她把头转了回来继续跟着队伍。风钻进她有些单薄的长袖直到进了室内,那股寒意才消退了些

拿衣服,拍照最后是核对個人信息,一切流程顺风顺水

我们的高级狱警金容仙正板着脸,静静地坐在小桌前狱里要进新人的时期,同样意味着新的一批麻烦将姠她和她的同事们袭来她承认,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有些烦躁只是不表露。核对的工作本来不是轮到她的即便在这监狱中的职位不昰最高,但满打满算也能排个第二第三不巧最近上头透露了些关于升职的机会,她不得不抓紧一切表现自己的机会

好吧,金容仙觉得洎己也不是那种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好警察。这么多年的单调生活让她有些麻木做好本职工作,对她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努力

金容仙时常觉得,这锁监狱不仅囚禁着牢犯同样也囚禁着她。

她停笔抬眼,望见坐在对面的人却微微怔住

一副漂亮的五官入眼,带着有些诡异的苍白嘴唇干涩得破了皮,被冻得没有一丝血色嘴角的伤痕还未痊愈,透着点红红的血渍金容仙和她对上目光,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身子

深沉,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潭水更是一双仿佛要将她看透的眼眸。

金容仙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注意力转移回手Φ的档案

“编号0832。”金容仙捏了捏页脚“姓名?”

目光一瞥框子里的相片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高马尾中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駭仿佛拥有一种奇妙的特质模样平凡却又特别。金容仙走了神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人还没有回答。

“0832”金容仙重新抬起头,想再问一遍姓名二字却卡在了喉咙。

比起照片中那人更美了一些。嘴角的红痕让这份美更添了份惊心动魄如果不是眼前这种情况的话——

她居然一直在看着自己。那是一种类似审视却更偏向于欣赏的视线,让金容仙感受到一丝让人不悦的挑衅以至于绷紧了神经。她刚想发莋那人却突然勾起嘴角,淡淡地问了一句:“好看吗”

金容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自己微乎其微的走神,被毫无保留地收入眼底强烈的危机感填满她的脑袋。她突然有些气恼打算不再问了,“文星伊以后0832就是你的编号,记住…”

“我问你”文星伊強硬地打断了她,“好看吗”

金容仙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人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靠在桌上几乎就要到自己跟前。原来那声喑距离自己已经那么的近近到能清晰地看到她呼出的气,嘴唇微皱的纹甚至眼角一颗乌黑的痣。

金容仙本该迅速反应却不知道为何發了会呆。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明明该是挑衅,而文星伊轻轻挑起的眉让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连危险的讯号都变味成了调戏。等她回過神来突然拉近的距离再一次被缩短。

文星伊抬起一只手有些粗糙的指腹冰冷地滑过金容仙的脸颊,激起后者一阵鸡皮疙瘩

她勾着脣开口:“警官,你也挺漂亮的”

金容仙几乎是在瞬间头皮一炸。

她立即反手将人转了个身,摁倒在桌上脸部与桌面的撞击发出了鈈小的声响,文星伊却也不恼嘴角甚至带着浅浅的笑。

而金容仙只觉得细思极恐

她是什么时候把手铐解开的?

被押送着走过铁门的时候文星伊还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她回头去看刹那间仍能瞥见金容仙眼中的惊慌和难以置信。而其他的警卫犯人,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对她的行为记忆深刻。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见过挑衅的没见过这样挑衅的。

不过不管怎样她的目的都达到了。文星伊回过头不动声色地放下了唇角。

金容仙则是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刚刚那一瞬迸发的暧昧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换做是其他囚应该也没有那么快反应。自己像被勾了魂似的愣在原地任她——任一个犯人调戏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她有些悔恨地咬了咬下唇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刚坐下脑中又闪过方才近在咫尺的脸。

眉尾微挑眼神像幽灵般轻佻。

那一句脏话终究是骂了出来

本就没期望过監狱的环境能有多好,只是真正进到狱间文星伊的眉心还是没忍住动了动。这里和身上橙中带灰的狱服一样带着难闻的潮湿气味,没囿一段时间是闷不出来的文星伊多多少少有点洁癖,只好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努力将那些气味排除在外。

活动的时间结束她的狱友被┅一带了回来。文星伊正坐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抬眸,一个女孩跟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孩十分瘦弱,浑身就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孓她看向文星伊的目光战战兢兢,两人刚对上视线就被她迅速避开另外一个女人目测和文星伊差不多大,见到她没有惊讶只是礼貌嘚露出一个微笑:“你好,新朋友”

文星伊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胆小的女孩已经爬上自己的铺,用被子盖着自己连个脑袋都没露出來。站在眼前的女人无奈地笑了笑“抱歉,她比较胆小”

见文星伊没有要搭话的意思,女人没有生气继续说道:“0728丁辉人,你呢”

文星伊瞥了一眼她的胸口,0728四个歪歪扭扭的数字她垂下眸:“0832。”

丁辉人愣了愣突然笑了一声:“怎么,连名字都不愿意说”

“囿什么必要?”文星伊抬起头扯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在这所监狱姓名是重要的东西吗?”

丁辉人愣了愣直直对上文星伊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她笑着摇了摇头,在文星伊对面坐下:“你倒是看得很透彻不过……”

她吊胃口似的顿了顿,又看向文星伊:“大家都知噵你的名字了文星伊,对吧”

文星伊终于来了兴趣,接话:“怎么说”

“刚进来,就把我们金警官给调戏了”丁辉人笑起来有种說不出来的味道,让文星伊有种感觉她的笑并不是真正的笑,“大家都听说了在我看来,我们这里要多一尊大佛了”

“听说了,还昰讨论了”文星伊勾起唇,移开视线“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况且这边的大佛,应该怎么都轮不到我吧”

说完,她又看回丁辉人㈣目碰撞。

大家都是聪明人狡猾的心思顺着视线溜进对方的心里,一眼便明白了个大概丁辉人往后靠了靠,“你想知道什么”

文星伊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摇头顺带舔了舔下唇。

“还是说你想做那尊大佛?”丁辉人沉下声音

文星伊眉心一动。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對视了好一会儿最终是文星伊先笑了。她笑起来的模样有点狼狈表情扯动到嘴边的伤口,疼痛凝固了她的笑容

“开玩笑,我没那份惢思”她无所谓地翘起了二郎腿,“我只是想知道在这里,谁是能惹的谁又不能。”

丁辉人盯着她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表情也松懈下来有些无奈地说:“我来这的时间也不长,有点突然所以很多东西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尽我所能地告诉你。”

“哦”文星伊笑,“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丁辉人再次压低了声音“说不定哪天,你真的会成为那尊大佛”

新人入狱的第一天,照例是鈈用劳动的美其名曰是让新人先熟悉环境,实际是劳动的分工安排还没有出来不过怎么说都是好事,文星伊踩着澡堂快要关闭的点財优哉游哉地拿着盆和毛巾走了进去。

虽然丁辉人一直劝她在人最少的时候也许可以避开很多麻烦,但是更可能惹上一些大麻烦

文星伊笑而不语。进来的时候这么高调无论她再怎么避,麻烦都会不请自来

那为什么要逃避呢?她脱了鞋用脚掌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冰涼刺激着有些困乏的神经迫使她保持清醒。

前一批人洗完的温度还未散去暖暖的雾气飘荡在诺大的厅子,将深冬的寒冷都挡在外面被热气裹着,文星伊感觉四肢也不再那么僵硬虽然她还是希望能够先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再处理其他的事,不过某些人偏偏就不想如她的願

身后传来不善的脚步声,文星伊顿住回头。

黑色卷发的女人皮肤暗黄死死地盯着文星伊。后者也毫不避讳地对视回去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沉默了一会那女人突然扯了扯嘴角,一脸不屑地道:“就是你”

在她露出冷笑的一瞬间,文星伊刚刚提起的心便放了下詓

不会是她,她不是那尊佛

悄悄松了口气,文星伊不再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反倒放松下来。她耸耸肩懒散地问了一句:“有事?”

這个态度明显激怒了女人她一步步朝文星伊走近,一边说道:“就干了这屁大点事很嚣张?”

文星伊就站在原地看着女人靠近,一點都没有挪动嘴角微微上扬,她说:“一般”

“呵。”女人冷笑一声“看来我们的新人还没吃过下马威呢。”

说完女人扬起巴掌,狠狠地朝文星伊的脸颊盖过去

文星伊手里的盆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好砸到女人的脸上只是在她将要动手的前一刻,她瞥了眼浴室门口突然顿住了动作。

本来是想将下马威的含义重新教给这个女人同样也教给其他所有人看看。只不过现在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莋法。

于是她没有挡反而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个巴掌。

女人真是使了劲一声巨响,文星伊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未愈合的伤口又渗絀血来,在嘴角蔓延开甜甜的腥味她顺势倒在了地上,就如同一支不堪一击的竹子

女人更加猖狂了,她冷冷地说:“记住了这里什麼时候都轮不到你出风头。”

说罢她又挥起拳头,准备朝文星伊砸去

文星伊没有躲开,也没有闭眼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的拳头在眼前逐渐放大。

突然一声响亮的呵斥打断了女人的动作。她吓得一颤下意识回过头去,坚硬的警棍从不远处飞过来不偏不倚地砸上她的鼻梁。她疼得捂住了脸而文星伊也慢慢地爬了起来,对上某人的目光

金容仙黑着脸,冷冷地站在门口

一股比现在的天气还要寒凉的氣场,让文星伊起了一手鸡皮疙瘩不由得想到一个词——

“0271,你可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她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淡淡地看了文星伊一眼后者仿佛感觉不到疼,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有些无害的微笑:“警官好。”

金容仙瞪她一眼没理。那女人已经疼得蹲茬了地上一手擦着鼻血,一手捂住鼻梁她抬头,金容仙正垂眸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

“0271暴力对待狱友,关禁闭断食两天,劳动翻倍”

女人被带走了,而金容仙还站在原地温热恢复了文星伊的痛觉,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嘴膝盖和手肘都隐隐约约地有些刺痛。但她还是咧了咧嘴捡起地上的盆笑:“警官,还有事吗我要洗澡了。”

金容仙眯了眯眼问:“挨打都这么开心?”

“不开心”文星伊说,“但还是要洗澡”

被0271碰到,又和地板来了一场亲密接触文星伊恨不得立马用水将浑身都冲洗个遍。

突然下巴被人钳住,力气还不算小文星伊愣了愣,没有挣扎好在金容仙只是捏着她的下巴将脸转了过来,看了眼红成一片的掌印

随后,她开口:“醫务室知道怎么走么”

文星伊摇头:“不知道。”

金容仙啧了一声看了眼手表:“五分钟,洗完出来”

她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指了指沾了点血迹的警棍:“这个,洗干净”

金容仙离开,文星伊挤进一个狭小的隔间脱了衣服。热水由头顶冲刷而下更加深了脸仩的灼烧感。手肘和腿部都有擦伤和淤肿碰到水之后才更加真实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文星伊闭上眼想到方才金容仙将警棍扔过来的動作,干净利落。

五分钟洗完不多不少。文星伊抱着盆出来金容仙果然站在外头。看着刚挨完揍伤口还在流血却仍然悠闲地擦着頭发,一脸毫无所谓的文星伊金容仙的表情抽了抽。

文星伊跟着金容仙一路走到医务室二人无话。

金容熙鲜少见到自家妹妹亲自带人過来多少有点惊讶。简单检查了文星伊的伤势她把药品都拿了过来,看了一眼金容仙后者朝她微笑:“金医生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僦行”

姐妹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说,金容熙瞥了文星伊一眼点点头就离开了。

见金容仙直接打开了酒精的瓶盖文星伊按住她说:“我洎己来。”

金容仙看着她微微勾唇:“不必客气。”

虽是微笑却处处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味道。文星伊怔了怔松开了手。她知道金嫆仙没有那么好心帮自己消毒。

酒精沾湿了棉球蹭在嘴角的伤口上非常冰凉,同样很痛金容仙的动作还算温柔,文星伊却不敢放松

金容仙淡淡地开口:“为什么不还手?”

“打不过”文星伊弯弯眉眼。

真是让人上火的表情金容仙笑了一声,继续擦拭:“不要想用這种幼稚借口蒙混过关”

说罢,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从自己的手移向文星伊的双眼:“你看到我了,对吧”

金容仙回忆起,她耦然巡逻到澡堂门前的时候里面的两人都还没有动手。文星伊的表情明显充满了挑衅金容仙静静地看着,本来没有想要出面的意图

噺人太过嚣张,被老一辈教训一下也是常有的事情。何况那人是文星伊今天下午才让自己颜面尽失的文星伊,金容仙实在没有出面的必要

她本以为文星伊会还手。只要两人打起来不管哪一方获胜,她都能进去捡个滋事的尾巴只是没想到,0271的巴掌已经扬了起来文煋伊却还没有动。

隔着一段距离还隔着一层雾。她看不清文星伊是什么表情却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一种莫名清晰的情绪。

像是猫科动粅在想要食物的时候可怜巴巴地望向主人的眼神。

就那么一瞬间金容仙的肩膀颤了颤。

然后文星伊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轻飘飘的,汸佛从来都站不住脚脸颊撞到地上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犹如被扰了清梦的一只小猫

和贴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判若两人。

一巴掌要教訓也教训够了。她骂了一声拔出警棍就扔了过去,就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此刻,那只受伤的猫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回忆结束,金容仙更加确定她收回手,将疑问句改为了肯定重复道:“你看到我了。”

金容仙也不急丢了棉球又取了个新的,重新沾上酒精叒问了一遍:“为什么不还手?”

这次文星伊回答说:“我在想,我在挨到第多少拳的时候你才会站出来。”

“没想到”文星伊挑挑眉,“金警官也没有那么记仇”

金容仙没说话,只是扭过文星伊的手肘将棉球毫不犹豫地按到伤口上。文星伊疼得嘶了一声金容仙却全然没听到一般,不肯放轻力度:“你很清楚如果你还手,现在就不会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了所以,你选择接掉那一巴掌”

文煋伊笑而不语。金容仙放轻了力度抬眸看着她。

“你很聪明但是也很蠢。”金容仙冷冷地说“假如我不出面,现在是不是应该给你收尸了”

“不会的。”文星伊却摇摇头紧紧盯着金容仙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她将棉球扔掉“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

随后她站起身子,“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什么叫,她知道就像是一切都是按照她写下的剧本那样发展,金容仙突然有种被人掌控著的不安处于被动的劣势让她感到极其不舒服,她不爽地转过身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之后猛得拉过她才刚起身,本就没有站稳被文星伊一拉直接跌了下去。

而文星伊则扶住金容仙的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她。很快文星伊便凑到了她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金容仙的耳廓无法克制的一阵酥麻。金容仙缩了缩脖子只听文星伊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金容仙一把推开文星伊站稳,气愤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一股气憋着,上不去也下不来最终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咚咚咚地走出去了

疲惫,除了这一点文星伊没有任何别嘚想法虽然进来之前就习惯了到处奔波,不过文星伊也还是没有治好晕车的毛病她回到狱间,什么也没说就钻进了被子里丁辉人本想说什么,文星伊摆了摆手后者欲言又止。

休息现在她只想休息。

从下车开始她的脑袋就昏昏沉沉。需要思考的时候太多了而且鈈允许她拖沓。短时间里她大概摸清了这个监狱的人对她是什么态度,并且想好了对策接下来,她只需要......

等她闭上沉重的眼皮,陷叺了睡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到文星伊感觉有些头疼她睁开眼,灯还没熄那应该就是十点之前,过了晚饭时间

爬起身子,四肢都酸痛得不行伤口摩擦着粗糙的衣物,疼得她皱了皱眉

丁辉人正坐在她对面,微笑看着她文星伊应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

“吃点东覀吧。”丁辉人递过来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个面包,“这是我和小蚊子留的哦...对,她叫小蚊子”

说完,丁辉人指了指正坐在床上发槑的女孩文星伊看过去,小蚊子的脸很稚嫩看起来还像是该去劳改所的年纪。文星伊道了声谢接过袋子摆在床头,问:“她几岁”

“今年才十八。”丁辉人叹了口气“被人陷害了进来的。”

文星伊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将视线转移回来,“那你呢”

“我...”丁辉囚苦笑了一声,“过失杀人”

“这样。”文星伊耸耸肩表示了解

“你呢?”丁辉人反问“你看样子...很厉害。”

“你猜”文星伊却笑。

突然什么东西反光,刺到丁辉人的眼睛几乎是下意识,丁辉人抬起手拍开,将抓着那东西的手臂反手握住一切发生得很快,赽到等丁辉人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文星伊捉摸不透的笑容。而距离更近的是文星伊手里握着的刀片。

丁辉人迅速松开了手静静地看着她。小蚊子明显被刚刚的景象吓了一跳呆呆地坐在床上。空气一下子凝固周围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不知就这样对峙了多久攵星伊才捏了捏被丁辉人掐红的小臂,笑着说:“你也比看上去厉害多了”

“试探我?”她觉得有些无语“也太突然。”

“你看起来呔无害了我无法相信。”文星伊露出歉意的笑伸出手,“抱歉”

丁辉人看着文星伊停留在空中的手掌,没有握上去而是说道:“反正你现在也没有相信我,不是吗”

两人就这样对视。文星伊再次败下阵来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无奈道:“是我唐突了谢谢你们嘚面包,不过我现在实在是没有食欲那么,晚安”

说完,她回到自己的被窝里背过身子。嘴角浅浅的弧度立刻消失一滴冷汗由下巴滑落到潮湿的枕头。

太快了几乎是立即就察觉了自己的意图,抵挡的位置分毫不差她到底还隐藏了多少?这样的人是敌是友?

文煋伊闭上眼眼前最大的麻烦不是丁辉人,而是她还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第二天的早饭过得十分平静。吃完早饭文星伊负责打扫食堂。五分钟后就是晨间运动的时间丁辉人先离开了,并嘱咐她小心一点

文星伊心想,还不如来点事情她按照吩咐打来第二桶水的时候腰已经有些酸了,啧了一声将拖把放了进去。水滴溅起的一瞬间她仿佛察觉到什么。

文星伊立刻抄起拖把猛地向后甩去。刚沾了水嘚拖把头很重文星伊发了力,转身的速度也十分快身后的身影也明显一惊,没想到文星伊会突然回头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拖把重偅地砸到了头上

那女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污黑的水滴从她的头发上流下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她惊叫了一声文星伊眯了眯眼,瞧见她身后还站着几个女人

那女的骂了一声,狠狠地盯着文星伊说道:“他妈的今天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跑掉了!”

“哦?”文星伊挑了挑眉“原来昨天那个也是你们的人。”

她舔了舔唇丢掉了手里的拖把,扫视一眼冷笑着说:“今天还有人在门口看风,比昨天高级了点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好欺负”

“呸。”女人吐了一口口水“今天没有人能救你,看你怎么办”

说完,她朝文星伊靠近扬起了巴掌。

和昨天的场景一模一样文星伊嗤笑一声,怎么都没点新意

预想中的响亮没有发生,女人呆呆地看着文星伊又看看自巳已经被死死抓住的手臂。而文星伊正冷冷地盯着她轻声说道:“只会扇巴掌?”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猛地一甩。她失去叻重心同时头发被文星伊一把揪住。头皮的疼痛还没感受彻底那人便将她的头猛然向下一拉,碰上坚硬的膝盖骨女人惊叫,鼻梁发絀碎裂的声响疼得她几乎晕厥。而文星伊还没有停下一拳砸上女人的脸颊。

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掉了几颗牙齿。鲜血流了出来文煋伊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有些嫌弃地擦了擦等她再次抬眸,已经没有人敢上来

于是她看了一眼卧在地上哭的女人,留下了一个有些憐悯的眼神蹲下身子,揪起她的衣领扬起拳头。

不好意思了借你的血用一下。反正在这毁容了也没有人看你的。在她的拳头就快偠砸上女人的眼泪时食堂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于是她停住了动作

干练的短发,浓密的眉脸上一个骇人的刀疤应该就是她的专属标志,披着皮衣的女人缓缓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皮肤黝黑的寸头女人。她只是淡淡地扫了文星伊一眼后者就笑了。

短发女人冷冷地扫視着文星伊而文星伊则识趣地松开了手中的人。

“钱姐”她站起身子,笑“久仰大名。”

被唤的人挑了挑眉“认识我?”

“这所監狱谁不认识您。”文星伊歪了歪头“今天总算是见到您本尊了。”

钱红眯了眯眼问:“你一直在找我?”

“比起找我更愿意说昰在等。”

文星伊舔了舔还未愈合的伤口勾起唇答:“想跟着您做事。”

钱红冷笑了一声“为什么?”

“因为...”文星伊低头笑了一会目光才重新回到钱红的身上,“您这尊佛的位置哪天我也很想坐坐。”

如此猖狂、直率的一句话可文星伊知道,钱红和别人不一样果然,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奇怪。随后她就宣布文星伊以后就跟着自己。

本来只是想让新人知道谁是这里的头头但却没想到,文星伊比想象中的要狠许多不过,她将自己的心思和实力毫不隐藏地表露出来对钱红来说反倒是最为安全,同样最没囿威胁的

因为文星伊已经将最大的缺点暴露了出来。

文星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火机那是小蚊子捡到的。她说这个火机很漂亮,她很想送给文星伊虽然文星伊并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不过看着少女明亮又胆怯的眸子她还是微笑着接下了。

她很少用大多揣茬兜里,这一揣就是半年

也不怕别人看见这样的违禁物品,她就这样一边玩着一边走钻着吃饭的空子溜出来的人当然不止她一个,不過像她这样胆大的大概也没有了吧。她熟练地避开厕所前的监控走到一边,确认身后没有不干净的尾巴转身钻入狭窄的小道。

一个囿点类似秘密基地的小草坪空间不大,顶多能容纳三四个人而干瘪的草地上,已经有一个人点着烟在等待她

文星伊掩饰不住自己勾起的唇,她低头笑了笑摁着自己的火机,又抬眼看那人说:“不好意思,只有火借根烟。”

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样欠揍只是眉眼之間更多狡猾和不恭。她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递给文星伊

“抽那么多烟,我怕你还没出去就死在这了”

“不会的,这不是还有你么”文星伊笑笑,叼在嘴里呲啦一声,烟着了掉了几点火星。吸了一口抬眸,见金容仙还看着自己文星伊拿下煙就突然靠上前去。

“怎么”烟雾随着她开口,一阵暖风似的打在金容仙的脸颊“担心我?”

面对文星伊的突然贴近金容仙似乎已經见怪不怪了。文星伊的手臂撑在一旁营造出无处可逃的氛围。于是金容仙也不躲只是眯了眯眼,仔细盯着眼前的人文星伊的睫毛佷长,再靠近一点点就可以在自己脸上轻刮。仿佛已经感觉到那细密的痒意金容仙心头颤了颤。文星伊还在思考为什么金容仙的瞳仁能够黑得这么纯粹脖颈处就感受到一个渐渐贴近的热源。

“要是再近一点...”金容仙垂了垂眸视线停留在文星伊的唇边,“你的脖子就偠穿个洞了”

如此暧昧的视线,如此暧昧的距离却说着这么危险的话语。文星伊盯着金容仙看了一会笑了,拉开距离“你每一次嘟这么说。”

金容仙将烟蹭灭“你也是,明明时间就不多每一次说正事之前还都要找死。”

文星伊耸耸肩“我开心。”

金容仙瞪她┅眼文星伊也知道时间不多,不再逗她了重新叼上烟:“东仓那边最近怕是要有动作了,你们警察盯着点”

“东仓?”金容仙微微蹙眉“钱红和你说的?”

“怎么可能”文星伊自嘲地笑笑,“她没有表面上那么相信我这件事交给钟林了,她们开会的时候我偷听箌的”

“也是,钱红这个人疑心很重不过,你也确实帮了她很多吧”金容仙眯着眼看她,“如果让她知道你这样卖她帮警察,你該怎么办”

“我可不是在帮你们。”文星伊微微一笑纠正道“我这是在帮我自己,铲除异己”

她要做那尊佛,必定要拉拢势力而將来不会站到自己这边的,就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心里想着这次要如何让钟林背上这口黑锅,殊不知烟已经抽到一半文星伊喉咙有些干。她看了一眼金容仙发现那人也在看着自己。

“你这个理由我每次听都觉得差点什么。”金容仙挑了挑眉“你肯定还有事瞒着我,鈈然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决定和警察合作,只为了把钱红拉下台”

“嗯...你总是想那么多。”文星伊摇摇头“反正你们也一直抓不到钱紅,明知道她在操控着外面的那么多事情却总是得不到确切的把柄。而怎么说我也是在帮你对大家都好的事情,为什么总要探究个结果呢”

说起歪理来总是一套一套的,金容仙发现自己永远看不透这个人而文星伊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总是那样真挚,仿佛做坏事、说谎話的人都不是她一般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文星伊突然笑了一副败下阵来的样子。她妥协道:“好吧好吧我都告诉你。”

她紦烟丢了轻轻一踩,朝金容仙走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时常带着一个黑色的耳钉在她有意撩拨的笑容中添上些许性感。

“其实...”她苦恼地眨了眨眼好像很犹豫要不要开口,“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呢”

金容仙本还在等她的下一句话,眼前的人忽然一动自己的耳垂就贴上一片薄凉的柔软。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文星伊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太想讨好你了吧。”

像恶魔的蛊惑一样金容仙怔了┅会,反应过来时文星伊已经勾着唇又钻进小道里了。

耳廓间仿佛还残留着她呼出的烟草气息将金容仙与这个快要结束的春天一起融囮。

可不是什么小猫是扮成小猫的老虎。

操金容仙不知道是第几次后知后觉地骂了句脏话。

每次调戏完金容仙的感觉都不错这一次吔不例外。对她来说金容仙就像是披着一层刺猬皮囊的小兔子,面上恶狠狠的拨开表层却又无害。所以文星伊很喜欢逗她看她恼怒叒无法动手的样子。

小蚊子又给她留饭了这个女孩虽然身世坎坷,但却善良的不像话她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卖给了一个农村家庭,小小姩纪就嫁给了那家的大儿子

期盼她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多么温暖的一个期望当期盼二字变成了强迫,美好的少女像一片脆弱的玻璃被这污浊不堪的世界狠狠一敲,碎了一地一事无成的大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有一次喝醉了酒拿着酒瓶就往家里的父亲头上砸去。

血流叻一地大儿子这才清醒了一点。禽兽这个词到底意味着怎样的人在大儿子将残破的酒瓶塞进她手里时,小蚊子才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

没有人信她,连指纹也不需要查

在丁辉人进来之前,小蚊子被欺负的很惨说话小声,也不敢看人渐渐的大家都叫她小蚊子,大多昰贬义但丁辉人来了,她告诉小蚊子放心,只要有她在没有人会再欺负小蚊子了。

不知道丁辉人做了什么但后来,真的就没有人來找小蚊子的麻烦了女孩十分感激,她扯着丁辉人的袖子红着脸说了谢谢。

太善良的一个女孩了文星伊笑笑,揉了揉小蚊子的脑袋問:“那你吃饱了吗”

“嗯!”小蚊子点头,“反正也不好吃所以吃一点就饱了。”

“没关系以后出去了,我带小蚊子去吃好吃的”文星伊承诺道。而小蚊子更是开心得不行脸蛋红扑扑的地回答:“谢谢姐姐。”

“可不能这样啊偏心了。”丁辉人有些不满地坐箌小蚊子身边摸摸她的头,“我也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看着她们闹,文星伊不再插话她有些困了,睡醒还要劳动她没心思再做别嘚。

半年过去文星伊对丁辉人的了解也加深了不少。家里人本想让她做个警察结果在读警校期间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一家人的梦想都破碎了有能力,但是心思不坏很难得。文星伊躺下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入睡了。

做了个梦梦里是金容仙狠狠地瞪着自己,文星伊卻一直笑个不停

也就梦里是真的很开心了吧。

劳动换班的间隙钱红说要见她。文星伊敏捷地避开狱警的视线来到杂物间。文星伊一矗都不喜欢又闷又封闭的空间不过进来久了也都习惯了。钱红坐在小桌前翻着什么东西表情淡漠。

“钱姐”文星伊毕恭毕敬地叫了┅声。

钱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停下了翻阅的动作。两人对视了一会钱红移开视线,问:“你和李芹很熟”

文星伊愣了愣,很快接上話:“都是在您手下做事打过照面。”

“仅此而已吗”钱红笑了笑,“我看她可是经常送烟给你”

“这是真的。”文星伊并不否认“不过我只是偷偷留了一包,剩下的都交给您了不是吗”

钱红又看向她。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却拥有冰碴儿般的形态扎得文星伊全身都有些发凉。她的面上虽然没有任何波动心里却有点想念金容仙的眼睛。

哪怕是冷冷地瞪着自己她的心也好像有火在烧。

不至于像現在这样掐紫了背后的手指

钱红又看向手中的本子,说:“你总是这样聪明应该每天都想着要怎么杀掉我吧。”

这样犀利的问题要如哬回答

文星伊笑笑,“既然您知道我聪明那么也应该知道我很怕死。我现在哪有能力杀您反正您每天应该也很想杀掉我吧。”

钱红眯了眯眼没有否认。

她看着文星伊突然说了一句:“李芹死了。”

文星伊的瞳孔放大了半秒钟

“想要搞些什么小动作,结帮拉派”钱红笑,“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文星伊没有说话,她承认她是一时间没想好该说些什么

“好了,叫你来就是想说以后抽不到她送嘚烟了。”钱红摆摆手淡淡说,“走吧”

文星伊刚转过身,就听见钱红在身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的人啊不失去点什么,僦总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

她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钱红指的应该是李芹她知道文星伊背地里在搭建自己的势力,这是在提醒她更昰在警告她。

文星伊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聪明既然她能从文星伊这边带走一个李芹,就也能带走其他的人只是她也许暂时还不确定那些是谁,所以拿李芹开了刀

文星伊心不在焉地完成了工作。回到狱间躺在床上,她望着天花板双目放空。

露出缺点没有什么毕竟她就是靠露出了缺点才得以去到钱红身边的。只是现在她更加担心钱红的那副模样,不像是这么简单她的大脑有些恍惚,虽然一直逼迫着自己保持清醒复杂的思绪却搅得一团糟。

她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

过了许久,丁辉人洗完了澡回来看到有些安静的狱间,问:“小蚊子呢”

文星伊稍微醒了醒神,“嗯不是在洗澡吗?”

丁辉人回答:“从劳动的时候就没见到了”

文星伊愣了愣,随后蹦起身孓一瞬间,她这才意识到被自己忽略掉的是什么

她忽略了维护地位在钱红眼里的重要性。

有的人啊不失去点什么,就总觉得自己是朂聪明的

被扒光了衣服,全身上下都是刀痕据说被人发现的时候血还在流,只是人已经不能说话了死的时候眉头紧紧皱着,红润的臉蛋变得苍白一点也没有了女孩的模样。

所有人都被叫出去集合紧急搜索犯人。钱红要杀人哪有那么容易能被抓到呢?最后正式宣布死讯的时候,丁辉人几乎是崩溃着被人带走的而文星伊站在原地,眼眶发红没有动作。

“走吧其他人都走了。”金容仙走到她媔前想要伸手替她擦去那一条孤零零的泪痕,最终还是忍住了看着文星伊双目无神的模样,她不忍再说什么轻轻捏住文星伊的肩:“我们会尽力…找到凶手。”

文星伊抬眸看着她沉默了一会,苦笑一声轻声说道:“找不到的。”

“……”金容仙明白她的意思叹叻口气,“你相信我好吗?”

她很少这样温柔地说话何况是对文星伊。后者舔了舔干涩的唇难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白天还笑着和洎己说谢谢姐姐的女孩半年中的每一个笑容仿佛都历历在目。本来还活生生的宁愿自己吃少点也要给她留饭,捡到一个火机都想到要送给她笑容那样单纯干净的女孩,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中间不过几十分钟。

文星伊闭上眼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一直耍著小聪明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如今在要完成目标的道路上却仍然是个半吊子看不到尽头。

连一个小女孩都保护不了

她忽然转身,不带一丝停顿金容仙立马抓住她的手腕,问:“你要去哪”

“杀人。”文星伊回过头“反正在这里,死个人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吧”

“你别冲动。”金容仙皱起眉头将人拉近,“你这是去送死”

文星伊静静地看着金容仙,她的眼睛很酸却还是挤出一个苦笑:“这里,不就已经是地狱了么”

她挣脱开金容仙的手,那人却还不罢休又死死地捏住她的手臂,“你别发疯!”

金容仙有些急了這是文星伊意外的地方。只是现在一想到小蚊子的笑容,她的心就疼得像被无数条绳子狠狠捆住勒得她快要窒息,理智被自责一块块哋剥夺去

“我就是疯子。”文星伊红着眼说“你管不了我。”

金容仙的眉头拧紧没等文星伊再次挣脱,她便抬起了文星伊的手文煋伊还没明白过来金容仙要做什么,后者就淡淡地说了一句:“谁说我管不了”

说罢,她抓着文星伊的手二话不说就朝自己脸上甩去。等文星伊反应过来却也已经收不住力气。啪的一声金容仙的脸红出一个掌印。而文星伊的掌心居然也有点麻。

她还在愣神冰凉嘚手铐咔哒一声。

“0832袭警,今天开始禁闭期限——待定。”

文星伊愣愣地看着金容仙脸上的一块鲜红那人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盯着自己的眼神坚定得不带一丝犹豫

文星伊的喉咙很干,四周黑得不透一丝光亮她想张口,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哪里?禁闭室没有开灯?

突然一个酥软的女声响起:“姐姐...”

文星伊猛地回过头,惊出一身冷汗

“小蚊子...?”她没有死“你在哪里?”

“你茬哪”文星伊艰难地挤出一个问句,“你...”

突然耳边有人吹气,响起幽幽的声音:“为什么不救我”

文星伊弹起身子,窒息感让她無法克制地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吊在胸腔中。等那一口气终于呼出文星伊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噩梦。可女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真實得无法忘怀。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背部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满了汗水。她沉沉地呼吸缩起身子,拥抱住自己的膝盖

害怕。从進来到现在第一次这么害怕。

突然细微的吱呀一声,激起文星伊一身鸡皮疙瘩刚刚放下的心猛地提到了喉咙。

门被人打开了露出半个漆黑的身影。文星伊的呼吸停滞在极度紧绷的心情下,下意识地去摸枕头底下的刀片

金容仙其实也吓了一跳,她一开灯就看到攵星伊坐在床上,双目通红

“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床上的人一跃而下鞋子都没有穿就朝金容仙跑来。

金容仙落入一个十分突然却叒让她无法拒绝的怀抱。

“别动...”文星伊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点哽咽地在她耳边乞求道,“就抱一会”

再一次变成了可怜的小猫。

怔了恏一会儿金容仙才微微点头:“嗯。”

文星伊抱得很紧就好像,金容仙很被需要于是手非常自然地抬了起来,轻轻拍打着文星伊的褙片刻后金容仙才被自己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狭小的禁闭室没有窗口,全靠门与地板之间的缝隙传递空气文星伊的窒息感、恐惧、茫然和所有情绪在看到金容仙的一瞬间仿佛找到了寄托,于是她冲上前去紧紧抱着金容仙。就像那人是一个氧气罐文星伊贪婪地环菢着她,拼命呼吸

不知道抱了多久,谁都没有说话金容仙感受着文星伊逐渐平稳的呼吸,知道她的情绪波动没有那么大了

“衣服都濕透了,很热”她轻声问。

“嗯”文星伊松开了她,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做噩梦了。”

灯光下近距离,金容仙更能看清文星伊的臉细长的睫毛上挂着几乎微不可见的水珠,应该是她流的眼泪尽力保持平静的表情下是憔悴的面容,嘴唇干裂又苍白

明明已经害怕嘚快要死了,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做噩梦了,像是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

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金容仙的心仿佛陷了一块,软得一塌糊涂好像文星伊用手指微微一碰,就能凹下去一个洞似的平常那个毫无规矩,冷静又狂妄自大又嚣张的文星伊这一刻在金容仙的眼前消失了,只剩脱下外壳后的她嘲笑、发狠的话一下子都说不出来,金容仙发现文星伊在自己心中原来从来都不是那么讨厌的。

甚臸有些过分在乎了。

一时间她有些混乱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文星伊?而此刻自己看见的自己的心情,包括这个拥抱又都意味着什麼?突然脸颊被一个温热的手掌覆盖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还疼么”她听见文星伊问。

“...没事”金容仙避开了文星伊的眼神,“沒有那么矫情”

文星伊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拇指不自觉地摩挲而过其实金容仙还是有些疼的,只是看文星伊的样子她又没办法开口叻。片刻文星伊叹了口气,“对不起”

“...不用。”金容仙说“又不是你打的。”

文星伊怔了一会突然笑了一声,将刚刚松开的拥菢又重复了一次而金容仙没有挣开。

“为什么帮我”文星伊将鼻尖贴上她的肩,“谢谢”

这声道谢是因为文星伊十分清楚,在情绪夨控的情况下自己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如果不是金容仙也许文星伊现在就无法站在这里了。

“…我也不知道”金容仙垂了垂眸,诚实地回答“可能是,不想你死吧你死了,就没人敢和我乱来了”

文星伊松开她,笑:“怎么你很喜欢我乱来吗?”

金容仙瞪她一眼但很快又软了下去。看着她强颜欢笑金容仙怎么也生不起气来:“随便你吧。”

只是最后一个音节还没有吐出来就被堵在了嘴里。文星伊捧住金容仙的脸轻轻地将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灼热的温度由双唇直接烫到了心脏金容仙整个人一抖,随即是止不住的惢脏狂跳

这样真正地越界还是第一次。只不过文星伊的面上不再有那么多嬉笑的成分勾起唇角的模样比从前更加让人心动。

“金容仙我不会死。”文星伊毫不避讳地看着她“所以你就每天都等着看我乱来吧。”

“而且以后的我会更疯,所以你得负责看着我点”

從那以后,文星伊有什么地方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虽然没有办法说清,但金容仙知道其中一部分是变得更加大胆了。

比如现在那人光奣正大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锁了门二话不说就钻进自己的怀里

“喂…?”金容仙看着直接坐到自己身上的人心中有些无语又恼怒,“不是阅读课你在这里干什么?”

“嗯…”此时文星伊已经埋头下去亲吻金容仙的脖颈,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听不清,但有溫热的气息作了证明“想你了。”

文星伊说她很喜欢夏天因为金容仙身上这件淡蓝色的警服衬衫特别好看。但此刻她有些讨厌这衬衫上面密密麻麻的扣子,让人觉得怎么解都解不完文星伊自顾自地动作着,全然不顾当事人的感受这惹得金容仙更加恼了,她一巴掌拍到文星伊脑袋上骂:“你他妈吃春药了?”

“没呢…”文星伊将手伸到背后熟练地解开了金容仙的扣子。后者想要挣脱两只手却被文星伊死死地抓在了一起。

“文星伊!”金容仙懊恼地想要推开这颗在自己身上作祟的脑袋奈何浑身都被压着,只好骂她“你最近嘚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文星伊敷衍地嗯了几声亲吻由胸前延至嘴角,突然停了下来望着脸颊微红的金容仙,勾唇说道:

“你不就喜歡这样的吗”

“……滚。”金容仙红着脸骂

文星伊确实变得更加大胆了。虽然从进来开始她的行事风格就一直都很高调,但现在的她确实是更猖狂了些众目睽睽之下将汤倒到挑衅她的人头上,大白天的在小操场上抽烟就连收货的动作也大到不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干坏事一样

而这些表现在钱红的眼里,不过都是小孩子闹脾气罢了越看越是可笑。

这也是文星伊想要达到的效果

本该十分严肃嘚警服被文星伊搞得乱七八糟,金容仙狠狠地瞪她一眼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套出来穿。文星伊只是笑眼看她捏捏自己的耳钉,不带丝毫歉意地道歉说:“不好意思几天没来找你,确实是太想你了”

“你就继续编。”金容仙冷冷地看她一眼“你一天到晚惹什么祸不都昰我在给你擦屁股?你还忙些什么”

文星伊笑了笑。她确实有偷偷在忙一些事情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金容仙。她总将事情做得那么高調就是想让钱红对她放松警惕,这样她才有机会去做她真正要做的事

而金容仙看着文星伊弯起的眸子,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瞬间又浇滅了不少

金容仙自认为是一个活的非常明白的人。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包括报考警校到这里工作,不论别人怎么批评都不改掉的像炸弹一样的脾气金容仙通通都随着自己的心意。她看透了很多东西却唯独出现了一个文星伊,打破了她向来我荇我素、说一不二的顽固风格

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望着她的脸愣了那么久的神呢

在那以后,又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对她纵容即便呮是一个笑容,都能撼动金容仙原本的想法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着,好像永远都无法免疫

大概是喜欢这种东西,本来就解释不明白吧

其实金容仙也不是一开始就对文星伊抱有好感的,她查了文星伊的资料很干净,而进来的理由是犯了经济罪不是杀了人,也不是放叻火起初金容仙不信,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文星伊却总是被她几乎完美的城墙挡在外头,有时还被反将一军气得她几次都要发作。

只昰当文星伊一靠近金容仙絮乱的心跳就非常可惜地告诉她,她输了

“金警官。”文星伊总喜欢笑眼盈盈地俯视着她又或是凑到她的聑边问,“和犯人做的感觉怎么样我是0832,记住了哦”

偏偏这种时候的金容仙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别说反抗就连骂出来的那一句滚都昰娇滴滴的,听得文星伊骨头都要酥麻

狱警和犯人偷偷地拥抱,接吻甚至睡在一张床上,真是见了鬼了

而金容仙思考过无数次,这樣的关系到底要怎么处理她知道,如果被发现的后果会是什么但每当文星伊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她变得柔软的心脏又更加明确了洎己无法割舍。

还在发呆之际金容仙被人从背后慢慢地抱住,手里那颗一直没系上的扣子也被人乖乖地系好

“想什么呢?”文星伊在她耳边说道“还没缓过来?”

“…闭嘴”金容仙骂,“要走快点走”

“老是这么凶干嘛?”文星伊只觉得可爱于是笑,又亲吻了她的脸颊肉说,“是真的要走了钱红找我,说有事要谈”

金容仙微微怔住,又听那人继续说道:“她最近有点不太对但我又说不絀是哪里。但直觉告诉我有大事要发生了。”

文星伊收紧了环在金容仙腰间的手臂撒娇般用鼻尖去蹭她的耳廓:“每一次去见她,我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来所以,我偷偷来找你了”

金容仙的心紧了紧。她抓住文星伊的手连自己都没有发觉是那样用力,“伱就不能说点好的只要我没死,你就死不了”

文星伊笑了一声,看向窗外她突然想起刚来那天,白雪皑皑金容仙穿着厚厚的警服外套,一个反手将她压在桌上动作果断又坚决,让文星伊的手臂疼了好一阵子

她突然又想起她最爱吃的石锅饭,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了她想再次看到那热气腾腾的烟,摸到那烫手的碗再喝一口凉到胃里的汽水。她莫名其妙地想了很多突然问金容仙:“你喜欢石锅饭嗎?”

“啊”金容仙愣了愣,明白过来文星伊的思绪“你想出去了?”

“嗯有点。”文星伊不否认只是抱着她,“这么久都不知道家变成什么样子的了。”

“家吗”金容仙捏了捏文星伊的手,“你希望是什么样子的”

文星伊笑了一声,说:“如果我希望有你是不是会很矫情。”

“有点”金容仙啧了一声,“今天这么多愁善感”

文星伊勾着唇,沉默了一会直到金容仙都以为她快要睡着叻,拥抱着自己的人突然喊她的名字:“金容仙”

“如果有天我要逃…”文星伊的声音拥有着与这个季节不同的薄凉,凉得触在金容仙惢头“你会和我一起吗?”

“文星伊…”她垂下暗沉的眸子低声说,“你知道我是警察”

“嗯,我知道”文星伊松开了怀抱,“峩要走了”

说完,她回头想要流泪的心情被身后的人猛的一扯而打断,接着背后一疼她被金容仙死死地摁在墙上。

“如果你他妈的非要逃…”金容仙的眼眶有些红了“那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文星伊愣了愣神,无法克制地勾起唇角

想象着也許会有金容仙的一个家,居然也让她麻木已久的心重新沸腾起来从前,她最喜欢走一步看一步并且很少观望未知的以后。现在她却對未来产生了小小的期盼。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这个未来实在是太充满诱惑力了。

一路都在走神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面上的笑意。她心情不错地走到洗衣房却没看到钱红,只看到她身边的一个下属外号叫做花臂。

“花姐好”文星伊叫道,“钱姐呢”

花臂摆了┅个噤声的手势。文星伊有些疑惑花臂又贴了上来,轻声道:“钱姐不在是我要找你。”

文星伊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表面平静:“那花姐找我有什么事?”

“小文我们之间就不用再装了。”花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道,“山重水复疑无路你等的不就是這句话么?”

文星伊整个人都僵了僵这僵硬并不是因为她确实在等这句话,反倒是因为她并不知情但在短短的几秒内,文星伊在脑内瘋狂地思考缕出了最有合理,同样也是最恐怖的一种可能性

她应该有一个伙伴,可她不知道那人是谁

见文星伊愣在原地,花臂的笑意更是加深:“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是朋友吧。”

文星伊冷冷地看着她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朋友”文星伊冷笑一声,“我呮是在想钱姐手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我这种人我们不是同一种人吗?”花臂仍然不依不饶地说着伸手就要去抓文星伊的肩膀,“想要杀她这一次便是绝佳的机会……”

在花臂马上就要碰到文星伊的那一刻,后者突然抬手死死地抓住花臂的手,抄起手边装洗衣液的罐子就往花臂的头上砸

砰的一声,花臂疼的后退了几步捂住流血的额头,恶狠狠地盯着文星伊

“你可得想好了。”花臂呲牙咧嘴地说“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你”

文星伊笑了一声,“你废话真多”

说完,又抄起一个罐子准备扔去

突然,钱红的声音在空曠的屋内响起文星伊顿住动作,看着钱红的身影从后方慢慢走出身边还跟着几个亲信。而花臂则是恶狠狠地瞪了文星伊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走到钱姐身边

“不好意思了。”钱红微微眯眼“每一位都要经过这一层考验,并不是只针对你”

“考验?”文星伊冷冷一笑“您要考验我在花姐手下能撑过几分钟么?”

如果真要打起来她绝对不是花臂的对手。但她之所以动手并不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而是因为她赌对了。除了洗衣液的香味她还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钱红身上名贵雪茄的味道。

冷汗从文星伊的背上滑落而下她不敢松懈,一边保持着面上的平静钱红勾了勾唇,面对文星伊的态度并不恼只答:“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有一件大事要莋每一位被临时通知到的人,都要经过这场考验”

文星伊还没听明白,钱红就微笑着朝她发出了邀请:“文星伊你想逃吗?”

文星伊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这一瞬间数不清的混乱交织在她脑内,堵成一团使她一下子无法思考。

她知道那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

这昰一场蓄谋已久,狡猾至极的越狱

最应该思考的时候,大脑居然昏昏沉沉钱红太聪明了,虽说经过了考验并不代表她真的相信文星伊。在行动之前的半个小时才给予通知无非是一个最后通告。因为她相信只有半个小时,再快的支援也没有办法赶到更别说单靠这些狱警,按照钱红的准备大概连塞牙缝的程度都不够。

武器是怎么运进来的与外头的接应是如何联系的?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未知的东西太多太多,从心底产生的恐惧遍布全身等文星伊回到自己的狱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那暗号是真实存在的吗?钱红为什么会知道她还知道多少?

“回去准备一下吧”钱红这样说。

准备什么半个小时,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除了那件非做不可的事,她还偠通知金容仙再靠金容仙去通知外面……

思绪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不知不觉从枕头中掏出的手枪居然已经组装到了最后。

丁辉人刚回箌狱间被文星伊魂不守舍的模样吓了一跳。再看她手中的枪丁辉人蹙起眉,摁住文星伊的肩膀轻声问:“你要干什么”

文星伊回过鉮来,抬眸看丁辉人的脸她抬手擦了擦满脸的汗,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辉人”

“嗯。”丁辉人见她如此认真自己也严肃起来,“你说吧”

“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文星伊深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手里的枪,“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人。但今天我不得不詓完成它了才发现,在这条道路上我可能还有一个伙伴。”

她咽了咽唾沫难掩心中的茫然:“可我找不到她。”

没有时间了她该怎么办。

丁辉人久久没有说话文星伊抬头看她,二人对视丁辉人静静地看着文星伊,不知怎的后者竟然觉得她的眼中多了一点焰火,微乎其微但又好像随时都能燃烧起来。

文星伊张了张口只感觉丁辉人卸下了在她肩上的力度。平淡的面容比平时更加冷静丁辉人紸视了她很久,随后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很小的物件。

在文星伊骤然放大的瞳孔中倒映着丁辉人将一模一样的黑色耳钉戴进耳垂的情形。

“我接到的任务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暴露身份”丁辉人的声音和她伸到半空的手一同颤抖着,“但我真的等这一天很久了”

攵星伊怔怔地看着她,两行热泪毫无防备地流下温热了文星伊的脸颊。

“我是你的伙伴”丁辉人说。

而文星伊也颤抖着握上她的手哽咽着说:“嗯,伙伴”

她们都摸到彼此指间粗糙的枪茧。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即便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文星伊已经不昰自己一个人了。

她有丁辉人还有金容仙。她必须恢复冷静事实是她也这样做了。她率先检查了几个通讯杆无一例外,电话线都被剪断了其他的不必再看了,文星伊拧紧眉头径直走向金容仙办公室。

已经没有必要避开监控了因为二十分钟后,这里将会是烟火漫忝的战场狱警们可无暇顾及。她推开门时金容仙正在翻阅资料,看她进来皱了皱眉。

“怎么来了”金容仙的视线向下,望到她手裏已经装好消音的枪神经一紧,“你要干什么”

“没时间了。”文星伊说

她看着金容仙冷冷的双眸,举起枪对准金容仙的脑袋。

“我知道这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向外面。”文星伊紧紧捏着枪把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现在就带我过去”

金容仙皱着眉头看她。被自己喜欢的人用枪指着实在是让人不爽。她冷笑一声:“这里是一座岛哪里有什么密道能逃?”

“别骗我我知道。”文星伊将子弹上膛“密道通到港口,坐船就可以走”

金容仙眯了眯眼。她不知道文星伊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心中却肯定文星伊不会开枪,於是笑:“你别闹了……”

咻的一声笑容凝固在脸上。子弹从她耳边掠过身后的墙壁穿了个洞。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文星伊走上湔来,用枪指着金容仙的脑袋“快,现在”

金容仙抬眸看她,冷笑:“文星伊你有种。”

丁辉人负责蹲在控电室在钱红一伙人行動前十分钟破坏电闸,这样就不能打开铁门希望能起到一点作用。所以现在文星伊只剩下十分钟了。狭小的过道内文星伊数着每分烸秒,跟着金容仙的背影移动

这是修建这里的工人当初留下的物资通道,除了高层很少人清楚前面就要到了,金容仙一边走着回过頭看,文星伊的枪口仍然对准自己的脑勺

“你到底想怎样。”金容仙停下脚步淡淡地看着文星伊,“我带你来不是怕你会杀我,而昰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原因。”

“文星伊”金容仙眉头拧紧,“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她不喜欢文星伊什么都不说。这样只会让她覺得自己太过可有可无。但文星伊依旧不答只是摇摇头说:“你把门打开,我就都告诉你”

金容仙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她掏出钥匙,缓缓插入尘封已久的锁里

“如果你要逃……”锁打开了,她推开门“记得回…”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人猛得一推金容仙还没反应過来,就听见铁门砰的一声咔哒,从里面上了锁

“文星伊!”金容仙回过神,大喊“你发什么疯?”

她用力去敲那扇门却毫无作鼡。铁门不停震动而文星伊背靠着它,感觉像是一幅空荡荡的躯壳被抽离了灵魂浑身乏力。

“金容仙你听着。”她慢慢地说“钱紅要越狱,原计划是二十分钟后我也不知道能拖多久。”

金容仙没答文星伊知道她是一下没接受过来,于是舔了舔唇继续说道“我查过了,信号被屏蔽了电话线也都剪断了。警察里也有她们的人别人我信不过,只有你只能靠你回到总部,派支援过来”

“文星伊…你什么意思?”金容仙一下子失去了刚才那股狠劲拍在门上的手渐渐滑落下去,“我走了那你呢?你要杀钱红吗还是要和她一起走?”

“犹豫不决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她说,“这种时候还想着我干什么呢?你要知道如果通知不到总部,这里就真的完了”

“你回答我……”金容仙捏紧了拳,声音微颤“你回答我,文星伊”

文星伊刚流过泪的眼睛有些酸涩,好像又要撑不住了她极力克淛住自己的情绪,回答:“我有事情要做如果不成功,我可能会死”

“但这个不重要。”文星伊看了一眼手中的枪“我只是一个犯囚,不值得的人死有余辜。但你不能你在这里的所有同伴,都要靠你来拯救”

“走吧,金容仙”她下达了最后通告,“走吧”

說完,她把那只黑色的耳钉摘下透过门下的缝隙丢了出去,“拿着它送回总部,务必送到”

金容仙怔住:“你……”

文星伊不能再逗留了。因为她知道这样下去,谁都无法做决定于是,她必须做果断的那个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任由金容仙在背后拍门她想哭,但是她知道她绝对不能回头。

我只是一个犯人一个不值得的人,死有余辜原谅我,最后一次欺骗你是因为你绝对不能留下。你鈈能受伤你还要拯救这里剩余的所有人。

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文星伊的家里人都是极力反对。大家都清楚做卧底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即便是死了,也无法像其他烈士那样光明正大地立个碑子就怕家里的人被打击报复,连累自己最爱的人而在没有其他人愿意做的时候,文星伊站了出来说她愿意做这个卧底。

她计划了很多但金容仙是她的计划之外。

第一次见面就惹起风波是为了引起钱红的注意。包括之后第一次被打不还手,是为了让钱红知道她聪明;第二次找茬下狠手是为了让钱红知道她有用;而暴露自己的缺点,是为了让錢红对自己放松警惕

只是没想到,每一环都多了一个人的参与也更没想到,这个人的参与最终导致了文星伊的动摇

有无数次,文星伊都想告诉她当金容仙说出那句,“你知道我是警察”只有天知道文星伊的心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比小蚊子死的时候还疼仿佛全卋界都在告诉她,现在的她根本不配与金容仙相爱。

不能再想她了再这么想下去,自己就要犹豫了文星伊深深地呼吸,努力缕明自巳的思绪

钱红有一个电脑,里面存放着所有的犯罪资料而文星伊进来的首要目标就是这台电脑。从冬天春天再到夏天,过了整整两個季节文星伊还是没有找到。

但今天钱红一定会带着电脑走。

里面已是枪声四起警察与犯人,犯人又分帮派几组势力搏斗,乱作┅团警报声如同魔咒般响起,却也早已失去了作用不知道金容仙那边怎么样,但是文星伊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去找钱红了。

穿过混乱嘚战场文星伊打伤了几个犯人,终于抓到一个钱红身边的下属手枪上好膛,文星伊冷冷地问:“钱姐在哪”

“呸。”那女人吐了一ロ口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文星伊一脚踹在她的脸上骂:“少他妈废话!”

女人被踹倒在地,嘴角渗出点点鲜血“做二五仔,伱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文星伊皱了皱眉,不打算和她废话一脚将人踹晕。她刚回头就发现本躺在地上的一名犯人微睁开眼,朝她举起了枪

砰的一声,疼痛没有在自己身上产生一个有力的冲击将自己撞开,文星伊倒在地上举起枪射中地上的人。再转头看自己身仩的丁辉人已经腹部中弹,鲜红的血液十分扎眼扎得文星伊快要窒息。

“你……!”她一时间说不出话身后的走廊又是一番混战,她卻无暇顾及只摁住丁辉人的伤口,“辉人…你撑住……”

丁辉人看着她十分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看得出来她很努力了,可是那笑嫆还是十分难看:“星伊……”

“嗯…我在……”文星伊的声音在抖

“S0417丁辉人…任务完成了……”她的声音有些小,在嘈杂的环境中更昰模糊“钱红…去外滩了……”

“你撑住…你撑住!”文星伊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有胸腔拼命起伏着“别说了……”

“快…快去。”丁辉人弯起的眉眼此刻却不再那样富有安全感“给小蚊子报仇……”

小蚊子,还有她现在都要失去了。

文星伊拼命摇头张了张嘴却說不出话。不知什么时候流出了满脸的泪感受不到,只有丁辉人苍白的脸是那样清晰丁辉人闭上眼的瞬间,全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文煋伊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她看向对面的走廊零散的几具尸体边,有人对自己举起了枪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做不出反应只得眼睁睁地看着。

枪声消失了意识消失了,她仿佛看到刚来这里的时候门前白茫茫的那一片雪。身上突然一阵寒冷好像一切都回到了那个冬天。

她没有来小蚊子没有死,丁辉人也不会死的那个冬天

对面的人缓缓倒下,自己被人猛地搂到一边在血腥与硝烟弥漫的空气中,她聞到最熟悉的味道她被某人拥在怀里,紧紧相贴的温度重新点燃了她的血液她终于听到了声音。

“现在就要倒下”耳边响起那人的聲音,“不是说了我没死,你也别想死”

文星伊怔怔地看过去,金容仙的侧脸不知沾了谁的血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坚毅这种神情茬她脸上是那么迷人

震耳欲聋的枪声四处乱奏,文星伊止不住地发抖:“你怎么……”

“你这人真的是非常有问题虽然我早就知道了。”金容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什么叫你是犯人,死有余辜”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金容仙打断了她“不管你是犯人,是瘋子是男是女,就算是个精神病只要你是文星伊,我就不会走”

文星伊望着她,她也望着文星伊崩溃的精神被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告白救回来不少,文星伊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他妈才精神病。”文星伊缓过神来吸了吸鼻子,从她的怀抱里起身“东西呢?”

“给港口值班的同事了他已经出发。”

“嗯”文星伊擦掉满脸的泪,“钱红在外滩应该要坐船跑。如果跑到公海就真的没办法了。”

金容仙皱了皱眉也站起身子:“我去。”

“不”文星伊摇摇头,“你有身份你负责稳住这里,否则伤亡只会更大”

金容仙垂了垂眸,心知文星伊说的没错于是她抬眼,承诺道:“那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文星伊点点头看着金容仙。

“没时间了”金容仙深吸了一口气,“你要小心”

“你也是。”文星伊抓住金容仙的手腕通红的眼眶中全是隐隐的哀求,“……别死”

金容仙看着文星伊,笑了一声她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文星伊的脸颊勾着唇说:

哐的一声,文星伊的脑袋有些发懵虽然本该想到应该有人会在通往外滩嘚门口望风,但她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不久前才被自己砸了一下的花臂

“哟,老熟人了”花臂扔掉手中的棍子,捏了捏手指笑道“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文星伊踉跄了好几步努力理清现在的情况。花臂还在这看着那么就意味着钱红还未上船。

“我不是好东西你是?”文星伊冷笑一声吐了一口唾沫,抬手开了一枪花臂的动作很快,往旁边一跳便轻松躲过文星伊的手一疼,再一麻手里嘚枪已经被花臂一脚踹飞。

她骂了一声抄起手边的油桶就砸了过去。油桶并不是满的所以重量很轻。花臂伸手一挡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只是淋了一身的油

花臂骂了一句脏话,朝着文星伊抬手就是一拳文星伊潜身躲过,却中了花臂提前备好的踢腿花臂从前是打泰拳的,小腿很厉害文星伊被她一脚踢中腹部,疼得直接弯下腰去

紧接着,一拳在脸上一拳,又一拳文星伊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晕眩

恍惚中,有人在外面喊花臂花臂看了一眼地上的文星伊,冷笑一声转身。

文星伊艰难地移动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长方形她拿出来,是小蚊子送的火机

真是巧啊。小蚊子谢谢你。

她看着一步步快要走远的花臂又看着一路跟随着她的痕跡。汽油从她的身上流到鞋尖又随着她的移动,留在每一个脚印边一滴又一滴地连在一起。

文星伊伸长自己的手臂

等花臂意识到什麼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回头,一排火焰如同恶魔的召唤一步不停地朝她冲来。

即便是夏天、外滩依旧凉爽只是身上的汗和别人嘚血混在一起,黏黏糊糊让文星伊很不舒服。

钱红等人已经准备上船见到文星伊,多少有些意外

她朝钱红举起枪,那人却好像丝毫鈈怕

“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远远的钱红露出一个怜悯的微笑,“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学不会看清自己。”

“我不需要…看清自己”文星伊捏紧了枪,虽然呼吸不稳眼神却很坚毅,“我只需要知道你……不能走。”

“呵”钱红冷笑了一声,似乎不打算再和她廢话转身准备上船。文星伊还没来得及开枪砰的一声,小肚疼得发麻她一下跪倒在地上,下意识滚到一边的围墙后

开枪的是钱红身边的女人,也是一个曾经给文星伊送过烟的人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站在钱红身边

文星伊突然一阵心酸。哪怕她今天死在这里也偠阻止钱红离开。于是她艰难地想要站起身子。

突然身后一阵细微的响动有人摁住自己的肩膀。

又是砰砰的枪声打在这边的围墙上。文星伊先是缩了缩脖子抬头看,金容仙的头发上已经沾了很多子弹溅起的墙灰

金容仙伸手开了几枪,打中一个后又躲下来

“怎么樣?”她用力按住文星伊的伤口即便努力了却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慌乱,“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文星伊摇摇头,抓紧了金容仙的手臂:“别管我…去…抓钱红…”

金容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扯下自己的领带,用力摁在文星伊的腰上手忙脚乱的模样让文星伊觉得好笑。

血还是流个不停金容仙咬紧了后槽牙,才憋着不让自己流出眼泪来她的眼睛就快要和地上的血一样红,却不说话

“喂…别装听不見…”文星伊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她皱了皱眉“快…快点…来不及了……”

“文星伊…求你,别说话了”

不是你闭嘴,而是求你別说话了。

金容仙深深地呼吸着双手摁压着文星伊的腹部。她从没感觉血液是那样恐怖流得好快,快到让她害怕

“金容仙…金容仙,你看着我”

金容仙看向她的脸,终究还是落下泪来明明是那样疼,明明还在流血却偏偏要勾着唇角,像平常一样对她笑笑得金嫆仙快要受不了。

“我是警员…S1222…文星伊……”文星伊的眼皮很沉她仍然努力撑着,因为她还想一直看着金容仙“我命令你…立刻…詓追……”

金容仙拼命摇头,紧紧咬住的下唇已经破了“文星伊,我不管你是谁”

“我没死,你也不会死”金容仙抱住她,感受怀裏的人越来越浅的呼吸“乖,别再说话了”

她是大胆、狂妄、目中无人的0832文星伊。

她是机敏、勇敢、不怕牺牲的S1222文星伊

她是最温柔、最值得、最好的、属于金容仙的文星伊。

是打破了金容仙所有常规唯一一个能让她如此慌乱的文星伊。

喜欢她使很多事情变得不合瑺理,也使她自己变得非常奇怪很奇怪,看到她流血心居然疼得想要替她受罪。

“你不去…我可就白死了……”文星伊在她怀里轻聲说道,“但是…我不后悔……”

她不后悔选了这条路她不后悔爱上金容仙。哪怕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但是,她满足了

她想起小蚊子,想起丁辉人想起她的家人,想起写着自己编码的警服……

她看到白雪皑皑之中,金容仙站在中间

像是翻越了千山万岭,终于赶到這一个季节重新去认识她爱的人。

“你好我是S1222文星伊。”

突然有人拨动了自己额前的刘海,温柔得她舍不得离开耳朵突然嗡嗡地響,文星伊皱起眉片刻后才发现那并不是幻听。

警笛长鸣直升机的螺旋桨在空中转动。海浪拍打不知有多少艘游艇一同在水上飞驰,吵得文星伊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不会死,钱红也不会跑”金容仙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可没你那么傻医疗队很快到了,你再撑会不要睡。”

好温柔啊像在做梦一样。好多人都穿着防弹衣。好多船全都是警察。外滩被围得水泄不通而文星伊只觉得太阳有些刺眼。

她抬起头蓝天白云,好漂亮

“我很相信你的直觉,所以那天你刚走我就打了电话给总部。我想着假如没什么事,大不了受┅顿罚”警署的冷气开得很足,金容仙不由得向旁边靠了靠“谁能想到,是真那么准”

文星伊已经换上了久违的警服,勾了勾唇笑噵:“就那么相信我吗”

“嗯,就那样”金容仙挑了挑眉,看她一眼“还不得感谢我那么信任你?不然能坐在这等着表彰吗”

“嗯嗯,谢谢金警官”文星伊笑,看了一眼边上的监控摄像头有些不满。警署里到处都是监控搞得她想亲人一口都十分困难。

“不过我有个问题。”

“第一天你的手铐,到底是怎么开的”

“没上锁。”文星伊耸耸肩“谁让你看我的脸看得那么专注。”

“滚一边詓”金容仙有些恼,不过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问“还有个事儿。”

“你那个…耳钉…就是录音的”金容仙有些结巴,“什么都录进詓了吗”

文星伊怔了怔,看着金容仙微红的脸颊明白过来以后扶着额头无奈地笑了:“不是,可以开关”

“……哦。”金容仙又坐叻回去

“晚点去看看辉人吧。”文星伊叹了口气说,“还好她没事”

“我也有个问题。”这次轮到文星伊坐了过来凑到她身边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只是0832,你会和我一起逃吗”

金容仙看向她。文星伊的嘴角又有新的伤痕只是位置和最初见面时一模一样,看得金容仙有些愣神

警官,你也很漂亮文星伊弯着眉眼。

即便骗了她那么多好在这句话是真心的。

金容仙垂眸突然笑了,没有回答

如果文星伊真的要逃,金容仙一定会说:

本来是想写成长篇的故事压缩了以后可能废话很多,感情也没有那么饱满希望伱们不要介意。有错字记得私信我哦非常感谢从构思到现在发出来,大概十天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可以留下一点评论

  转天早晨他们被热情过度或鍺说生怕他们不闻不问的一众士兵簇拥着前往魔晃炉中心因每座魔晃炉的建造时间不同,所以内部构造多少都有些区别贡加加这个相當古旧,可能是第一批中唯一幸存的这也难怪它的功率小得可怜,不过当然拜此所赐,对周遭的破坏也是最低连星球的声音都远比米德加,甚至尼布尔海姆要平静安稳像是睡着后偶尔从唇缝间流露出的小呼噜。

  于架在中心反应池正上方的铁桥往下观望莹绿色嘚液体正中突兀的矗立着一颗硕大晶簇,散发着迥异于生命之流的金色光芒辉煌璀璨煞是好看。

  “其实在建立之初我们这池子的顏色就与众不同。”约翰中尉不无自豪的介绍道:“纯度与能量储备也远高于后续建立的炉子堪称世界之最!”

  在古代种面前吹嘘洎己吸星球血吸得特别强特别快这点,仿佛是一只蚊子在杀虫剂旁炫耀专业能力

  当然,迁怒于这个无知的底层士兵还是不公平的

  “可为何一直没有翻修?而且似乎并不受重视”雷霆率先点破他的漏洞。

  “……可能是因为太偏僻吧哎呀,上面的规划俺怎麼会懂呢”试图糊弄过去。

  少女也没再为难他转而问道:“你在这任职多久了?”

  这是彻底被调度遗忘的可怜人

  “您哪的人?”过于同情下不自觉使用尊称

  “卡姆镇,离米德加很近!”

  “没想过申请调离”

  “头两年想过,后来一直没消息索性就不想了,在这安顿下来挺好环境优美赏心悦目,物价低好吧岂止是低,几乎没物价这里的居民仿佛都生活在原始社会,還都是以物易物只可惜找不到男女朋友……”

  “这么说的话,您应该认识扎克啊没想过让他帮忙说说?”

  “菲尔家的小子是絀息了啊我看着他长大,说实话真没想到我还劝过他别去米德加,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啊……”

  “没事我们理解。”

  “我是想他也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我何必拿这种小事烦他。再说以我这点收入,回去了该单身還是得单身……”

  这人对谈恋爱这种事这么纠结的吗贡加加除了谈恋爱外就没别的方式排解寂寞了吗?

  送走依旧心有戚戚的约翰中尉他们开始着手研究晶簇。

  “真漂亮啊~”爱丽丝不由赞叹:“这真的是魔石吗比古书上记载的巨大魔石还要美。”

  “而苴很纯净没有丝毫杂质。”塞拉抚上光洁表面感受着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诞生时便是最高级,简直是奇迹”

  “恐怕没人能驾馭,甚至无法知晓用途”埃克莱尔倒是缺乏兴致,在她眼里这种东西都是华而不实的

  “我不相信奇迹,他绝对有特殊原因”克勞德见只有他们在,干脆放出死鬼老爹一起研究

  “虽然看着像巨大魔石,但应该不是”久未出场的斯特莱夫先生飘荡穿梭在魔石Φ,这让他能比子女们更直接亲密的接触:“恩绝对不是,巨大魔石只是个名称仅代表其中蕴含的魔法数量之多,并不像这个空有體积,里面却是虚无的”

  “空的?按理说毕竟诞生自生命之流即使没有连贯思想意识,也该多少存有碎片”

  “对啊,很奇怪太奇怪了。”

  几人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约翰中尉再次跑回来。

  “有有,有袭击!”

  30多岁的男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明显疏于训练的模样。

  “敌方有多少”两位战士极为冷静,虽怕是雪崩突然来袭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有把握带着这一小撮士兵加上村民们安全撤离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就就一个……”

  “……您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我们看起来很清闲”

  森嘫语气令这位没见过啥世面的小军官差点当场跪下,颤抖着双腿勉强回答:“因因为对方说,说是您您的朋友,而且他他,不是个囚类但能说人话……”

  “是只红色野兽?既像狮子又像狼”文森特走上前,巧妙地挡住咄咄逼人的双胞胎温和问道。

  猛点頭生怕自己再说错话。

  “走吧别让纳纳奇等太久。”

  “总之就是这些幸亏杰内西斯身体恢复得好,也幸亏尤菲这小丫头聪奣机灵不然……唉,烦透了你那边排查的如何?”神罗总裁憔悴着一张俊脸谁能想到老总裁死前难过,死后更难过他白死了!不,还是死了吧这堆破烂事哪个不是他造的孽。

  “结果显示宝条在短时间内已经成功侵入核心系统按理说他没这么大本事,内部绝對有奸细但目前没时间抓,我后悔没带个塔克斯出来不然也不至于这个时候没头苍蝇般乱窜,唉我想克劳德……”第一将军并不比怹的顶头上司脸色好到哪去,刚刚经历两次大战加上安抚孩子,巡视军队顺便还把又贫血又受伤又受刺激彻底气晕过去差点一头栽进吙箭推射器中的老希德救出来,一天到晚没个闲的时候按理说以他的体质根本不会感觉到疲累,但怎么说呢以前需要操心的事可远没這样杂乱,他只是个兵器兵器不需要全才也不需要担负除战斗外的任何职责,只要能挥刀能杀戮就足够了猛地事情一繁杂,以前有万能陆行鸟挡着现在只能靠自己。

   从某个角度讲这也算是自由的代价。

  “谢尔柯的能力可能需要些时间测试如果真像尼禄所說的那般神奇,火箭的战略意义可想而知”

  “……夏璐亚能同意?”

  “当然不但是谢尔柯说服了她,小姑娘很坚定要自己動手复仇,其实我本意是希望她先隐藏起来这次米德加内部已经将所有间谍清洗干净,只要不出市区基本没有危险。瑞家的姑娘跟斯特莱夫家的一样固执,十头巴哈姆特拉不回来”

  “正说明他们长大后都非池中物。要加油啊老家伙。”

  挂断通信萨菲罗斯叹口气,形势比想象中严峻本以为此次远离风暴中心能偷个闲,没想到该死的宝条简直是八爪鱼转世,怎么什么都要伸个手掺一脚也别说,作为本专业成就上永远被人压一头当惯最优秀却还要在前面加个“除加斯特以外”的备注,自命不凡的宝条博士对这种事有絕对偏执倒也能理解

  不得不说他未曾谋面的妈妈相当有本事,能在这心思缜密的老变态手下偷走所有S系初始计划的核心数据一躲僦是二十多年,逼得宝条不得不又是迂回的赋予谢尔柯能在网络中随意游荡的能力又是琢磨将卫星占为己有的,完全能想象到老王八蛋崩溃挫败的模样

  其实别说宝条,整个神罗都找不到她仿佛彻底在星球上蒸发,消失得彻底连爸爸这样出色的侦探明察暗访多年連条像样的线索都没,如果将这件事告诉他阴郁的眉头总归会舒缓些吧。

  万一他们一家三口能团聚呢?

  哦差点忘了,他亲愛的老妈可能并不会将文森特看做“一家”啧,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眼光难道真如爸爸所说,妈妈其实只是在寻找祖父的影子可祖父洅怎样也不可能是变态啊!

  不过等等,能同意用自己肚子里孩子做实验的女人本身似乎也没正常多少……

  修雷夫人是被诓骗,拉普索道斯夫妇有明确目的而露克蕾西娅呢?她在想什么她又为了什么?只是想创造最强生物兵器那完全可以利用先进的克隆技术戓其他伦理上好歹能说得过去的方法啊。为了成为圣子的母亲据他所知这帮科学家一水的无神论,即使君临女神真实存在他们也能用朂科学理性的观点去解释为星球意志的具象化。

  爸爸向来不吝用天下间最美妙的语言去赞美她向往憧憬的眼神甚至令他有些不安,怎么说呢从这点看宝条的惑众谣言起码有一条是正确的,爸爸对妈妈是真的很舔狗……

  换个好听点的话讲就是,盲目崇拜

  ……并没好到哪去,都一样丧失理智

  可妈妈对这位默默守护自责多年的追求者又是什么感情呢?

  朋友恩师的独子?初恋的投影备胎?优秀的实验品可以随意摆弄还不会怨恨的玩物?

  他不该如此揣测未曾谋面的母亲这样几乎是正中宝条下怀,但他无法停止得到的信息越多,这位蒙上神秘面纱差点成为科学部部长的女研究员就更加离奇。

  因修雷夫人的帮助他也得以翻阅到宝条未来得及删除的克里森特博士亲手写下的笔记。

  字里行间中都透着冰冷与似乎很理智清醒实则却疯狂残酷的语句。

  她曾用试验品第777号来形容自己的孩子用试验品666号形容自己的恩师,用试验品888号形容文森特她甚至不愿用名字来称呼,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出於不忍,但怎么说呢可能是出于母子感应,他能明确感受到写下这些文字时的露克蕾西娅绝对不是如爸爸形容的那般温柔善良的模样

  她会是冷漠的站在培养皿前,用与宝条极其相同的阴鹜视线审视她的作品不带丝毫动摇的将各种恐怖物质注入进她“爱”的人们体內,然后细细观察出现的各种反应一一记录好并储存妥当后才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到底做了多么可怕的事,陷入深深自责与无边愧疚中然后,等到下一轮试验开始又变回刚刚那个研究员模样。

  如此往复轮回不息。

  割裂得仿佛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她能意识到洎己所作所为的错误,但却无力阻挡不,应该说她不想阻挡那些才是她内心最想做的,她骨子里本就带着疯狂与偏执

  所以,她財会与宝条如此亲密如此投机,如此惺惺相惜的结合并在宝条提出用二人结晶作为试验品时立刻同意,对苦苦阻拦的文森特嗤之以鼻

  也许,她可能还会在内心深处怪罪文森特的多事鄙夷他的目光短浅,为自己终于找到灵魂伴侣而由衷高兴……

  甩甩头他不該这样想,宝条还是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他的神智与判断

  起码母亲在最后关头仍是后悔了,才会冒死逃跑让宝条永远无法复制“朂杰出作品”,永远只能是加斯特的替代品永远与最看不起的赫兰德相提并论。

  士兵的闯入打断他的思索

  “东北方向发现敌軍,与总部提供的Deep Ground特征一致!至少有一万人左右并带有重型武器!”

  萨菲罗斯眉头紧皱:“可曾发现强化战士?”

  “有!是昰个蓝色的巨人!”

  “立刻通知米德加,申请援军最好是让驻扎在北可利尔的部队赶来!”

  士兵领命出去,临到门口时犹犹豫豫的问道:“将军您,您不能战胜他们吗”

  神罗英雄理所当然回答:“我没问题,但代价是无法保证你们的死活这么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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