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奇缘说的一段话是什么他一直守候我的爱在我身边边不离不弃,后面是细水长流

“诺篱,我再也回不到,那时候。”淡淡的风带着微尘吹过我的眼睛,指尖在冷冷的湖面上划过一条浅纹。湖水是夜空深邃的颜色,我傻傻的凝望水中的某颗小星,喃喃自语。一缕白色的烟雾划过眼眸,宫冷若安静地把端来的点心放在茶几上,然后淡然地跪坐在舟尾。    
“薛府尹,他现在已经死了。”她说,依然维持着端庄的坐姿。“需要你提醒我么,你依然喜欢说一些废话。”我承认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那种只有宫冷若才能捕捉到的悲伤。“吃点红枣饼?”她很聪明,第一个原因是她懂得如何转移话题。须臾,烟花在静默的空中燃放,我想起多年前,诺篱的身高只到我的眼睛,我们坐在没有人打扰的苇岸听烟花如何绚烂此一生,而他安泰的靠在我身边,静听烟火。我记得那个13岁的小孩曾用那样早熟的口吻对我说过:“烟火璀璨,烟花寂寞,所有繁华都是如斯般瞬间湮灭,我恨这个浮华尘世。再美丽都是幻影,然而只有你在此一刻,陪在我身边。”那天是我唯一一次他落泪的记忆。我能感受到他真的很孤独,那天是他生日。我想他对我的好感就是在那时萌发的把,或许还可能更早。可是我却那么狠心地把他推向悬崖。他死了,客观上他应该在我的计划中死的更早,他的聪明,早熟,叛逆,等等等等都好像威胁着我的权利,地位,甚至生命。我感到不安。我也忘记什么时候,再也没有了除了自私之外多余的恻隐之心。    
“冷若,”我的眼眶潮湿,握紧了宫冷若冰凉的手,“你知道我很痛苦么,我居然害死了那么纯真的少年,他会恨我的,对不对,他会对我恨之入骨的…”“他不会的,他会宽恕你做的一切。你应该了解,他从不会憎恨任何人。”我的情绪并没有得到更多的安慰,我缓缓的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手,绝望的说:“你说的对。你一直都可以分析的很正确。诺篱没有憎恨的人,只有…不在乎的人。”浑浊的风把微湿的眼眶吹得干燥而空虚。    今夜的烟花很美,可是与当初你依靠着我的感觉完全背道而行。有些甚么,悄然变得面目全非。              一》    
那天我是女人的身份被庄叔叔揭穿,他像发神经一样好像突然觉得甚么都是不可原谅,他把我生疼的拉进小黑屋,他的鞭子不留余地的抽打我的肩膀,我的后背,我的全身。直到我伤痕累累,对疼痛失去了知觉。你知道当时我裸着么。后来我发誓要永远记住这一天的一切,可是他狰狞的表情恶心的像巫婆的奶头,让人不愿意再一次记起。那天他说:“你娘骗了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偿还得起么贱人?”    
“那是她的问题。”    
“你是个最大的问题,你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呵,你知道么,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像个衣冠禽兽,我告诉你你并不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闭嘴!”他确实发神经了,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鞭打的形式把我折磨的要死。这种状态就好像是心理扭曲到了某种程度。我猜如果我能忍过去,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害怕鞭子的人了。再然后,我晕了过去。         
所有的所有就像是一个恐怖的噩梦。清晨,刺眼的日光折射入我惺忪的瞳孔,我躺在温适的被褥里,不忍挪动哪怕一丝一里,我害怕细微的小动作触及那敏感的痛觉。    
“我以为你要死了。”是诺篱的声音。我喜欢揣摩他的感情,因为有些时候他的感情很难猜。譬如现在。我不知道这样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算什么意思。    
“我也以为我要死了。”    
然后我们彼此进入沉默。    
“诺篱,”我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单纯地想要打破僵局。    
“姐姐?”他叫我姐姐。他的音调就像是在等待我接下去要说的话。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于是侧过脸看着他干净的眼睛。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看他的眼睛是一种享受。我找不到任何尘埃,空灵的瞳孔是那样精美的艺术品,不事雕琢,却如此卓尔不群。    
须臾,我淡淡的说:“你的眼睛很美。”    
“也许是我的眼中存在你的影子。”    
我揣摩这是他的表白。我凝视着眼前这个男孩的清秀的容颜,甚么时候,他的脸变得那样棱角分明。这个早熟的少年,任何暧昧的语言从他口中吐露总是那么值得去质疑。他才14岁,却跟他哥哥一样世故。    
“诺篱,告诉我怎么在这里?”我突然想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父亲原谅你了。”这个答案让我觉得可笑。确实可笑。一个心理扭曲的神经病突然宽恕了这个世界。哼、这一定是个很幽默的情节。    
杜三别是我家的女大夫。她说我的身体还需要1个月才能康复。这段期间她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据说这是庄叔叔的交代。    
如果是作为一个局外人,当天他对我的激动确实可以理解。他一生只爱1个女人,貌似是我娘。可惜,他爱的人不爱他,爱他的人他不爱。他和我后来一样纠结。他的前妻曾为他留下2个孩子。长兄是庄隐兮,性格叛逆,城府很深。他对任何事都那么不在乎,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甚么值得的事情。这点很好地继承了他父亲。不同的是,他父亲用情专一,而他却有着强大的情欲,或者说,他们两人贮藏着同样分量的情感,只是庄叔叔只付出给了一个人,而庄隐兮,只要他愿意,可以让全天下享有他的爱。那点廉价的爱,在妓院,书院,庭院,任何地点。可是我却这样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喜欢他在冬天穿着单薄的衣衫在风中在雪中弹一曲古筝,喜欢他淡淡地看着你的眼神,喜欢他安静地沉浸在书中的状态。喜欢他的等等等等。尽管他的博学是他高傲的资本,而庄叔叔对他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某年月日,隐兮哥哥单膝落地一整晚,后来庄叔叔对他说,我不会再逼你读书了。我很佩服叔叔的包容度,对于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没有比这更心寒的事。重点是,他曾是他的骄傲。我在很多年后才意识到,这是他们一家人潇洒的人生态度。就像叔叔对我一样,他的神经质只是一个晚上一顿鞭子的过程,在这之后一切都会云淡风轻。也许任何事在任何时候都不至于走投无路的地步。    
一早提到的诺篱是庄叔叔的次子,他的前妻在诺篱出身后不久就去世了。诺篱从小体弱多病,并在3岁那年患上绝症,杜三别曾预测他活不过7岁。而性格孤僻的他却在寂寞与乏味的生活中熬过了一年又一年,似乎随时等待着死亡的突袭。庄叔叔一直以来都用最极端的态度保护着他,也许他的想法是养他一辈子。叔叔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没有他的许可而擅自带诺篱离开家宅一步。我所诧异的是如此狭小的生活圈怎样带给一个孩子那么多早熟的,叛逆的思想。我始终都不可能理解他。尽管我一直都在揣摩他,甚至研究他。    
我的父亲死后不久,舅夺母志,逼母改嫁。而我从小就以男孩的身份进入那个府宅。庄叔叔大概把我当做他的亲生儿子般地培养,对我甚厚。几乎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他也着实只有我可以依靠了。可最后我居然还是个女人。是不是很讽刺。多年后我还不知道庄叔叔最终是做了多大的思想工作使自己的理性克服了他的感性。后来他原谅了我,并要我维持男子的身份。他在我身上押了很大的赌注。他确实,只有我可以依靠了…         二》    
在我的身份被揭穿不久,身边换了好多仆人。她们知道我的秘密,只是我对她们并不了解。    
曾记得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宫冷若一如既往地端庄走来,我看到月光下的脸,如斯绝美。蓝色的裙踞与轻柔的微风相互缠绵不休,她脚步舒缓,温柔地靠近我,淡然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石桌上。然后自然地退后3小步安静地站在老榆树旁。风吹草动,在你身边。    
“给我讲个故事?”我淡淡地对她微笑。    
她贤淑的侧脸回我一个优雅的笑靥。嘴角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就像你的故事,一言难尽。”    
宫冷若的只言片语似乎一片空白,却又好像囊括了所有关于她的经历。“冷若,”我第一次使用这个称谓,“陪我聊会儿吧。”直觉告诉我她是个可以聊天的人。    
伴随着风吹树叶的声音,冷若的脚步踩到石凳旁,静静地坐下。    
“你的拘谨真让人讨厌。”我说,“恐怖的像女鬼。”    
“可是只有你一个人讨厌。”她浅浅地抿了一口酒杯中的香醇美酒。    
“问题是,这就是重点。其他人与你无关。”    
“错。”她的酒杯斟满了蓝色的酒。微蹙的眉头告诉我酒的苦涩。难道还有甚么更重要的人么。         
那天晚上我的感觉朦胧的宛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云霜,好多零碎的记忆若隐若现,却记不完整,我的印象中只有宫冷若。那天晚上她美得让你对所有女人绝望,我陪她喝了好多蓝色的酒,味道平淡,她说,这叫南冥水。我们讲了好多好多…直到第二天,天心一线的晨光射入小窗,眼睛舒缓地睁开,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苏醒。枕边是宫冷若,我们都没有盖被子脱衣服僵硬地躺在床上,她的睡姿仿佛一个玩世不恭的小虎慵懒地侧躺在床边,这个时候我可比这个高贵的美女优雅多了,但是我喜欢她此时的自然庸俗,典型的小女人形象。不得不承认,谁都是血肉之躯包裹下的凡夫俗子,别梦想把自己伪装成尘世之外的高僧。         
须臾我安静地下床,开窗的一瞬光线把我皎洁的脸扫射的不留余地,而我竟略微招架不住。记忆在那个时光定格,收藏在我心湖最沉的一处,成为永恒的珍宝——我在简朴的小书轩安静阅览书册,不知沙漏下流淌过多少光影,何时我的书桌上出现一杯浓厚的香茗,在伸手可及的一方放着浅绿色软软的糕点,是对于舌尖恰好的温热,是对于口感香醇的享受。身边端坐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人,长发披肩,容颜莞尔,陪我看时间怎样,细水长流。窗外有远山,草木峥嵘,花色嫣然,五六步外的榆树亭亭如盖,恰如身边娉婷之人。    
一个唯美的早晨。    
当天下午可以说是我人生的转折,因为另一个女仆尹南风通知我去苏溪城。我知道发生了甚么好事——那个代替我去考试的乡巴佬考中了。然后一切都好办,庄叔叔替我花了一笔很大的价钱买来一个最有指望的官职。你知道贿赂这种事是最费钱不费力了。    
“冷若,”我第二次这样温柔地叫她,“我一定是个很催悲的人物对不对、”    
她依旧标志性地莞尔微笑,“未必。”    
我回她一个很浅的笑靥,淡淡地说 :“我肯定跟你说过我有多讨厌你这副不冷不热的腔调。好了收起你爱理不理的贵族姿态吧大小姐,你不过跟我一样是个凡夫俗子。”我这个时候看起来得瑟的要死。    
“所以?!你想说甚么。”呐呐呐,又是那种调调,她可不会轻易因为你说甚么而改掉自己的说话方式。    
“所以,你可以自然一点么。你为什么不可以把我当朋友一样和我聊聊琐事家常,为什么总是自觉或者不自觉地不把站在你眼前的人当回事,你是有多不在乎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人。你知道,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可以陪我聊天的人,直到现在还这么认为。”我突然变得很矫情,不知道为什么。    
“你,想多了。”    
“你讨厌我么?”    
“吥。”    
“对不起!”我很失望地说了一个高傲的对不起,转身离开。              三》         
简朴的小书轩有个美并且风尘的名字,它叫思我兮。诺篱曾经对我说他喜欢,我站在思我兮阁的珠帘外,安静地看着他翻阅楚辞,诗经云云。脸色的苍白烘托了他眼睛的空灵,头发披落下来,已经失去了黑色的润泽,根根银丝是那么的清晰地陈述着少年的病态,羸弱的躯体被我的眼睛不断夸张,是那样的弱不禁风,苍白无力。心被紧紧地撕扯着,开始有个人让我心疼了是么。泪点掉落下来,流过我的唇边。         
“我知道你马上要走了,可惜我不能总你到最后的终点。”他永远都可以心细如尘地觉察到我来了。    
“诺篱,”我尽力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到最温柔的调调,“你的头发…”变成刺眼的银色,叫我怎么忍心目睹你的未老先衰。    
“姐姐,我开始苍老了,就在你要离开的时间。”这孩子又想表达甚么呢。我轻柔地拨开珠帘,缓缓走向他,满眼都是彻骨的怜惜。眼泪打湿了古老的诗经,我温柔地拥抱他羸弱的躯体。而他却用无力的双手淡淡地推开我的怀抱,他说:“姐姐,我没有你们每个人想象的那么脆弱。”紧接着是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不知所措。这时一直守在诺篱身边的女人娴熟地跪在他的脚边,手中捧着一杯中药,她微微抿了一调羹,感受了中药的温度和苦涩,然后一口一口喂着身边的小孩,画面温馨的就如同母亲呵护着病重的孩子。我已经猜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印象中我见过她几次,第一次是诺篱病情恶化时她不离不弃地守在床边,第二次是庄叔叔生辰,她安静地坐在最角落的地方,第三次是现在。我揣摩她就是诺篱曾提到过的“洛荨”。据说在诺篱出生不久庄叔叔就为他随时的夭折做好了准备,秦洛荨就是叔叔为他物色好的童养媳,而她似乎早就注定只属于诺篱一个人,因为不是特殊场合任何人都很难看到她。很高兴在我临走的时候能够见这样的美女一面,并让我安心诺篱一直都被照顾地好好的。    
微风吹动天边的卷云,尹南风站在屏风后面声音轻缓:“薛少爷,该出发了。”    
我轻轻抚摸诺篱泛着银色的长发:“诺篱,我走了,你,要好好的喔。”    
“请放心。”诺篱的眼睛没有看我,连再见也没有留下。         
叔叔吩咐隐兮哥哥陪我到苏溪城。于是告别了所有人后,冷若,南风,隐兮哥哥,还有我踏上了苏溪城的船只。清澈的水流浮着飘落下的柳絮,乳白色的飘絮就如同六月的碎雪,降落在水面,降落在我的肩膀,降落在每个人恬静的脸上。隐兮哥哥一如平时的沉默,我不明白这个叛逆的哥哥为什么总是对我面无表情。    
“隐兮哥哥,你有甚么心结么。你看起来若有所思。”我企图进入他总是不予待见的秘密花园。而他却浅浅一笑,对我说:“吥,没什么事情值得我去纠结。”我说:“去过苏溪城么,我很期待那个被描述的十分繁华的苏溪。”他凝视天边飘动的卷云,淡淡的说:“我没去过,联想不出它的繁华。”他给我的回答让我联想到宫冷若那副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腔调。不同的是,隐兮哥哥给我的感觉是和他着实无话可说,宫冷若却让我有着那样强大的聊天欲望。      
船只在水面留下几条细小的涟漪,我们最终顺利地抵达终点。苏溪的美丽依然只是岸上的烟柳,雨中的亭台,或者是披着轻纱的妓女手中的琵琶声。至少在我眼中并没什么其他的意外符合我的期待。    
隐兮哥哥带着我们前往拜谒某个太守。拜谒这种大人物步骤很多,总之繁琐地要死。等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已经安心地当上了苏溪城的府尹。接下来拜访我的人带来的礼物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苏溪的繁华,我觉得叔叔在我身上的花费一下子已经把成本翻回来了。而我来者不拒,大家只不过想要相互照顾一下,这并不会特别麻烦我。如果有一天我因此而得到一个不好的下场,也许我会后悔,但让我从头来过,我的选择依然是当初的选择。因为我只是想让自己快乐,我觉得物质是满足我快乐的前提。有时候我在想,让自己开心是不是我降生的唯一目的。         
隐兮哥哥说;“你不觉得这些莹白色的金属都是浮云么。”他的眼睛看着我手中的银子,用最鄙夷的目光。我想说,可是你吥记得这些浮云给你带来的许多快乐么。然而我最后甚么都没说,连一眼都不敢正视他,就好像在他面前我永远都只能自惭形秽。    
“其实做甚么事情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府尹,我建议你为自己的将来做好心理准备。”冷若淡淡的开口。她说话总是在你的不经意间,可是每次,事实都会被她预言的很精准,就仿佛尘世间存在一个永恒的规律,如花开后花落,如春草一年一度的生长,她似乎对于一切都了如指掌。    
“甚么?”我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每一个字。    
“这么多所谓的浮云,都可以等价一个让人很为难的抉择,我的意思是,在你接受横财的同时,你正在和一群野狼交易。”    
我笑了:“也许我想到的总是比你想到的更美好更浪漫,就算有一天我被一群野狼逼得走投无路,我也懒得去后悔曾经的错误。”    
冷若的嘴角轻微上扬:“我不信。”         四         但愿这个世界永远相安无事,就这样和谐一辈子。勾心斗角并没有实质的意义。    有一天一只乳白色的鸽子飞到我的窗沿,我取下它脚上绑着的纸条。没有署名,而我辨认出这是叔叔的字迹。他的意思是让2个人消失。一是代替我考试的欧阳瑾君。据说他的家世是农民,这是个太不安分的身份了。另一个是和我有婚约的苏瑨阮。还记得我曾经拜谒过某某太守么,于是那个某某太守就是苏瑨阮的老爹。叔叔太高估我的能力了,他觉得我可以办妥一切么。废话不可能。正相反,一切可能都会变得乱七八糟,甚至或者更糟糕。    我承认,这方面我是个及没自信的人。    我有一种焦灼的感觉。让我无奈的是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惊险,甚至有时候可以用神奇来形容。可是无论怎样甚么都在泰然若素地发展下去。我为我的身份而烦恼,也许烦恼这个词还吥足够修饰我的心情。万一有一天甚么都曝光了怎么办,到时候我的心理素质会好的不在乎别人的疯言疯语么。万幸,我还有一个解脱的方式,就是自杀。死了什么都干净了。可这是个很不负责任的方式,因为自己的不敢面对而辜负叔叔那么沉重的期望么。突然发现我也是善良的,也会因为善良而一个人承受很多事。自私点多好。              看情况吧,不到最后一步,我还是不想那么快就破釜沉舟做的很极端。    我记得今天就要去见苏瑨阮那个大小姐了。不得不说,我有点心虚。现在我跟冷若的话题越来越多,我会把好多快乐或烦恼和她分享,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从来不会打断你的每一个句子。那天我说:“我羡慕除了自己之外的每一个人。”她说:“因为你没留意到那些关心你爱你的人,和事物啊。”“不,这不是重点。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农家女。或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弱智。总比我现在这样不男不女要好。”“你在纠结什么呢。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啊,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是女人。”“纸包不住火,我有女人的所有性质,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却是女扮男装。讽刺的是我还有婚约,我还要结婚,那个女人可能还想着要跟我生多少个小孩。还有她那个麻烦的老爹。还有今天我要去见他们一家人。我真想杀了他们或者把自己杀了一了百了,可是正如你说的,还有那么多人爱我关心我,我怎么忍心让这些人心碎。”那个时候我的语速很快,我吥确定冷若是不是能够跟得上我的语速。后来她说:“府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解决你的烦恼,因为我的能力太卑微,我只能祝福你要好好的,幸福的,以及健康的。”一刹那的感动如血管蔓延在我的身体里。    我真想简简单单的,什么事也没有。做一个干净的女人,或是干净的男人。              时间刚刚好,等我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我们一伙人已经来到了苏太守的房间,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我站在一个每一寸每一方兜炫耀着自己的奢靡的厅堂。我被安排去太守的私人后花园。我害怕后花园这个词,可是我必须接受这个安排。    东楼走廊的紫丁香开到萎靡,西边的池塘映射着莲朵的倩影。再走柒步,我就来到她的身边。    “所以,你就是薛泽萸哥哥么。”说话的人语调温和。出乎我的意料,这位苏瑨阮小姐并没有倾城的容颜,甚至还有一点微微的婴儿肥,可是她的手很纤细修长,就像我娘。除此之外她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体香,我确定是体香,那是从没闻过的味道。    “没错,我记得我们在好久前见过。”    “吥,没有多久,只有8年又3个月。”她善意地对我笑了。我觉得这种气质很迷人,很干净。    “呃。。。好吧。”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可能此时我感到有点自卑。顷刻之后我问她:“你喜欢什么?比如说看戏,美食,等等?”    “摁,你是说我的爱好么。我喜欢的很广泛。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都略知一二。最近几天我对《周易》的兴趣比较大。你呢?”我突然后悔问了这个该死的问题。    “哦吥,我对这些研究的不深。”我的意思是,对于综上所述,我几乎一无所知。         如果我把这次当作约会的话我觉得这是一次相当糟糕的见面,我记得最后的结语是这样的,她说:“你紧张了是么?”我否认,不知道有没有自欺欺人。“对不起,我总是动不动就让你紧张。”她的道歉也是同样一种贵族姿态,这并不会缓解我的紧张情绪,我是说如果我有紧张的话。“呃…并没有。”重复否认。我似乎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或者是一种言辞上被正义地欺负了的感觉。她笑了,露出2颗俏皮的小虎牙,“我累了。下次见面给我带礼物好么。”边说边从绿云般缠绵的发髻上抽出一支簪子。反射着阳光的红色和金色,拥有和她一样雍容华贵的气质。她把簪子放在我的手心,是若暖玉一样的温热。我微微点头,气场上再一次被打败。可恶。                   五         “还有三天。”夜半的风从窗牖的罅隙中穿过,阴冷的烛火轻轻晃动。冷若静守在窗口,淡淡地从口中吐出4个字。    “嗯?”她总喜欢话说半句然后引出我的疑问句。这样会有更好的提醒我的效果么。    “3天后你的那个大小姐会到这个房间。真是个很好的下手机会。”烛光直射出她阴冷的眼神。她也能这样坏坏地跟我说话,而且是这种话。出乎我的意料。    “你没有觉得这个提议很烂么?”自我感觉我看她的眼神已经改变了那种平等。“莫名其妙地死在我的房间?就算跟我真的无关我也有难辞其咎的责任。”    “有一种药,吃了之后就会上瘾,而且无法自拔。最终会慢慢衰老,死去。速度很快。”我看到有一丝微笑挂在冷若脸上。却显得那样陌生。    “然后呢?”我冷冷地问她,没有一点欣喜的表情。    “如果买通她身边的仆人,事情就会好办很多。”今夜没有月光,风很凉,我感受不到哪怕一丝丝的薄暖。我只是淡淡地看着冷若,她的一言一语如同夜风清寒,寻索不到任何温度。她是一直这样冷冷的么。    “可是,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么。”鼻子酸酸的,是什么人寒了我的心,在不经意间。    “所以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们发生感情?”    “别再说了好么。”我有点不习惯她这样跟我说话。    “你可以继续考虑3天。”她的样子如同一个正在谈生意的商贾。    “别再说了好么。”我的语调提高,夹杂着隐隐的哀求。她的声音让我不耐烦。    冷若没有在说话。什么东西闪过她的眼睛,我从她的眼睛中找到了一束熟稔的目光,楚楚可怜是一个非常贴切的修饰。她侧过头安静的坐着,恢复了她一如既往的优雅。         我有一种很笃定的直觉:冷若受了某种委屈,那是一迫不得已出卖原则的委屈。              时间很强大,这是我一早就觉悟到的一个真理。如果时光倒流,有没有机会,可以躲过命运的安排。让时光倒流,可以么。                   六         一朵莲藕在盛满清水的花瓶中慢慢萎谢,我忘记什么时候我把它放在花瓶里。而今它已濒临死亡,我不懂怎么医治它。只是呆呆看着,也或许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对着莲藕纯粹的发呆把。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闲的样子?吥,其实我还有好多事。冷若给我3天的期限,今天是最后一天。而我还没有回复她。你知道,我的勇气还没有到了那种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择手段的地步。更重要的是,苏琎阮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做不到对她残忍。我宁愿每一次都在她面前紧张,每次都被她看穿,每次都面对着她的贵族姿态。但是在现实面前,我也是不得已的。好吧,让我在脑海中回想一遍她的样子。         门外有人敲门,打断了我冗杂的思绪。我慵懒地去开门。此时我的心情没有一点点期待。没错,其实我谁都不想见。因为人就是喜欢给人制造烦恼。         如果说我的一生只做错一件事,那么就是今天的开门。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病恹恹的少年,他的容颜憔悴,银白色的头发披在肩上,他的眼神永远是那么空灵,那么干净。“诺篱?!你怎么会在这里?叔叔呢?”“明天会发生什么?”他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关心,他的问题和他的眼睛一样犀利,什么时候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只剩无地自容?就好象我生下来就是个讽刺。    “诺篱,其实明天就像昨天一样没什么值得你关心的事情。”我给他一个安慰的笑靥,耸耸肩膀表示我的淡定。    “是么?”他的声音很轻,可是我依然可以捕捉到其中十分有力的质问,“姐姐,你知道么,自从你走后,洛寻就会经常到父亲房间讨论一些所谓的秘密。我偷听到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们一定要固执的将错就错,最后只能越陷越深。你们打算用好多谎言掩盖一个谎言,事情真的会这样圆满的被解决么。”    音调很低,却给我很大的触动。有些事,我也是刚刚明白。洛寻…又是这个名字,其实我一直都错了,她并没有和诺篱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恰恰是庄叔叔和她的关系非常特殊。很多决定都有她的参与。我想到那天冷若的反常,想到她侧过脸时无辜的神情,想到她的眼睛闪过的一束委屈的目光。是我不够了解冷若,她并没有那么深的城府。但是她知道目前只能这样做,别无选择。此外,眼前这位单薄的少年,看一眼就会心疼。他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拥有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他只是单纯的懂得是是非非,他偷偷跑出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样做是错的,但他不懂,这个世界错了,错在不愿意宽恕某些人的某些无奈。    “如果简单的是是非非能够解决问题,那就不会到现在那么复杂了。”我说的很坚决,伴随着一丝无可奈何。    “你这样生活不累么,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你开玩笑么?这样我们都死定了。”我用了一种嘲笑的口气,可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情绪有一点激动,甚至无法控制。    “可我曾一度傻傻地以为你是个干净的人,绝不会和这个腐烂的社会同流合污…”他…心寒了么。我甚至听出一种恳求。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快回家吧。叔叔会担心的。”此一刻我表现的异常冷漠。我只是不想再面对他,看着那么单薄的身体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会忍不住嗔怪他。也许我根本无法保护他,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把。         于是他离开了,关门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无力。脑海中不断萦绕的是他最后收回的犀利的眼光,就好象原本就不值得他那么认真的样子。我的瞳孔潮湿,无色的液体忧伤地下落。              柒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到了。    清晨,琴弦的拨动声在纤长的指尖跃动,似乎什么人正借着琴声倾诉着他想说而又无从吐露的忧愁。我开始意识到脑海中萦绕着的不过是个精美的梦境。我现在正躺在温暖的被褥里贪享着清晨的流光,不知什么时候我爱上了做梦的感觉。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仿佛一个又一个亲身的经历,如果我们感受到的经历事实上都是虚幻的,那么那些虚幻的情节回想一下还是蛮有意思的。         眼睛舒缓地睁开,光线刺眼,差一点就灼伤瞳孔。而方才的琴声依旧在耳际曼妙地浮动,久久不能摆脱。原来,我没有做梦,一夜都没入眠,我只不过躺在床上不愿醒来。         下床的一瞬清风来袭,我披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出门,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好久没有那么随意那么自我了。有意思的是门外的弹琴人此刻的状态跟我几乎一样,纯白的睡衣,披散着头发,看起来一晚没睡的沉重的眼袋,抱歉,我差一点再一次被他迷人的气质吓到了,我的意思是,隐兮哥哥总是在精神虚弱的时候看起来迷人,个人观点,你可以随便无视。              “很冷,不是么?”我第一次用一种淡漠的语气对他说话,我慢慢的发现自己开始改变了对别人的说话方式,可是假如你细心一点点,你可以留意到我不经意间透露的关心。    沉默。    不知道是谁的原因,我们之间的对话总会夹杂着若干个沉默。我隐约观察到他的嘴角浮现出一缕难以捕捉的笑意。我暗自窃喜。(不知道我在窃喜什么,可能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聊的人把、)一会会儿之后他说:“是的,你会着凉的。”他用的是那种标准的庄隐兮式的口气。他的意思是叫我回房间,极简洁的一行字,而我却总是莫名其妙地对类似于这样的言辞有着浓烈的好感。真受不了自己。    但是我没有按他的意思回去,有一种想要把本该结束的话题继续下去的冲动。    “你在弹什么高山流水?”我问。    “你不懂?”是疑问句。    “很奇怪么。我一向这么孤陋寡闻的,你知道。大家总喜欢问一些明摆着的事…”    “你总是一无所知就没有好奇的必要了把。”他是不耐烦了么?    “好吧,你们都是博学多闻的天才,我这个平庸无为的凡人不打扰了。”我说的话冲的要命,看起来像要打架似得。    他突然停止了手指间跳跃的节奏,安静在墙垣上空尴尬地徘徊。         “生气的时候,我习惯看着喜欢的人安静的倾诉,而不是对着他发怒。“         “哥哥…”原来我一直小心呵护着的所谓的秘密,他一直都心知肚明。眼泪分泌出来,说不清楚因为什么具体原因。    他慢慢靠近我,我一动不动,不知所措。但是我知道,他为我擦干眼泪的时候,我是幸福的。         哥,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对你伐脾气,我只是害怕。心里莫名有一股恐惧像雾一样层层弥漫,有些事,我招架不住。也许,今天过后,我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我。              八         流光如白驹过隙,闪瞬即逝。即使再美好再深刻也会被历史遗忘。而,当时只道是寻常,过眼烟云的温暖又怎能轻易留守住,吥,哪怕丝缕的痕迹都不会留下。真搞不懂我们这样熙熙攘攘的是为了什么。也许是我们都在自寻烦恼,并且自欺欺人的生活下去。如若是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有没有轮回,转世,再也懒得去追问了。你觉得,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啊、呵呵呵呵,一旦敏感的觉察到现实的过分现实我就闷闷不乐的想自杀。可是冥冥之中又似乎有一个操纵着这个世界的天神故意要把我安排到这出戏的最后一幕,我总是又勇气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没有勇气去实践。无法逃避,只好勉为其难地面对。    苏瑨阮提前一会会儿到了我家,神色忧郁。这是第一次我见到她没有给我安心的笑容。    “你来早了…”    “是么…”    “是…你的神色苍白的像,雪。”突然发现我跟她对话不再紧张了,我是说如果我之前有紧张的话。    “噢,泽萸哥哥,你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好么?”这句话让我有那么点小心虚。这是第二个人质问我“发生的事情”。    “昨天?我记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起床吃饭睡觉,闷闷不乐地度过12个时辰。”    “我是说,没什么特殊的事情么、”    “你就开门见山地说把,我也很好奇什么事情导致了你今天的状态。”    “昨天晚上,诺篱,一个人来到我家。如果说苍白,我觉得,不是我今天的脸色,而是他苍白无力的生命。他让我告诉你,他现在在我家。我不懂,他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而且你和他的感情很好,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你?为什么我要送他来他坚决不要过来,为什么他要我告诉你这句话?泽萸哥哥,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么?”突然感觉,我的曲折迂回的人生又有什么屏障挡在前面。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丑,被命运玩弄。诺篱说他在苏瑨阮家里,是在威胁我么,他随时都会把秘密说出来。而现在我要对付的人可能不止庄叔叔给我提示的2个人。现在我要解决的问题是苏瑨阮这个麻烦的大小姐。    “瑨阮,昨天诺篱确实来过,你知道,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叔叔不让他出门半步。也许是他曾经对我太依赖,现在我不再他身边反而不习惯把,他居然一个人跑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我必须考虑到叔叔,我承认是我责怪了他,我只想让他回家,没想到他生气了。那,他现在还好吧?”虽然这个谎言编的很合理,可是我却开始紧张。    “摁,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这样…对不起泽萸哥哥,是我想太多了。”她给我一个微笑,尽管她的笑靥很甜,而眼睛里却依然流露出一缕淡淡的忧愁。    我请她吃了午饭,并且送她一枚镶着宝石的戒指,她并没有很在乎地看着宝石,反而很在乎的看着我。回去的时候我让她帮我照顾好诺篱,并告诉他我以后不会那样做了,不要在生我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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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九    最近我把自己关在房间,没有其他事要做,我在等一个人。  诺篱的脚步声很轻,只是空间太安静,你的足音简直是一种打扰。你进来了,看着我,我打赌你从来没有那么仔细的看过我。这种凝视里面参杂着很多复杂的因素,包括敌视。敌视?这个词语很容易让我不寒而栗。你似乎看着一颗鲜活的心脏跃动,你以为它会一直这样生生不息地跃动,可是就在某个时刻点,节奏突然失去控制,或者加速或者减速,直到有一天,像花瓣一样,很高傲地萎谢。是,我就快死了,任何人都爱莫能助。  “诺篱,你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并且用了一种很哀怨的眼神。”这是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走向死亡的哀怨。  “你在等我么?你知道我会来?”很轻,跟你的足音一样轻。  “我猜你会来的。”说话的时候我没有正视你。形容消瘦。容颜憔悴。大概就是这个病态。  “所以,你有事?”  “诺篱,你真不懂事。”我就像一个母亲嗔怪发脾气的孩子的口吻,突然意识到这种场合貌似不适合这样说。  我看见你失望地转身,憔悴的影子被烛光拉长。“我没有打算听你告诉我太多的人情世故,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可能今天我错了,你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人,再见。”  我用力拉住你,对不起,我今天表现的有那么点焦躁。为什么在你面前我变得越来越粗鲁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还想找谁啊?”听起来我当时很邪恶,可是我是带着恳求的语气的。我恳求你原谅我。你的瞳孔再次凝视我,这次是凝视,绝对终极的凝视。回忆如泛黄的书页,忽然吹来一阵暖风翻阅起了旧旧的从前。我记得那时我牵着你的手,陪着你看烟花散尽,你还把我当哥哥,对我说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如同沙漏般点滴的流年一瞬间在清纯的眼神中一闪而过,我缓缓松手,你还是你,你的眼睛还是你的眼睛,干净并且熟稔。为什么,你们都在原地好好的,而我却再也不是我。  “诺篱…对不起…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到,那时候。”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冷情地刺入你的胸口。猝不及防。一刹那的悲痛瞬间弥漫,你的生命像苍白的雪花一样,单薄地飘落在我眼前。猩红的唇角残留着一抹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冷笑。我傻傻地跪在你身边,最终,什么都来不急了。      十    “府尹?”冷若的声音是一种非常标准的优雅,即使目睹血腥,残忍,却还可以依然那么淡定地看着我,她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还是有点缓不过来,只是感觉眼睛苦涩,不想理睬任何人。“出去。”  “现实真的很要命,可是不管怎样你终究要平静地接受它。一旦一件事发生了,我们再也无能为力了。”是不是局外人永远可以比当事人冷静,我现在简直想揍她。仅仅由于她的淡定。  “饶了我好么,别再逼我了。”泪水滑落,无色无味。心情像芥末。  “我会给你安静的时间,但是你必须看完这封信。”她把信笺放在我的脚边,安静地离开。    字迹清秀,明显是苏瑨阮的:    泽萸君,  我还是打算跟你坦白。诺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事实上我确实难过了好久好久,可是我并没有生气。一想到他流着眼泪恳求我原谅你,我就觉得很心痛。你们两个都很好的利用了我的善良,我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并且适时地提出取消婚约。今天诺篱提出想回家,他会先回到你那里。好好照顾他好么。  而我,可能我们不会再见了。你知道么,第一眼,你的气质就把我迷住了,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只能选择用忘记来释怀。     
苏瑨阮           事到如今,任何人的善良都会触动我那根太过敏感的神经。  为什么直到最后才告诉我什么都是美好的,除了我。
  十一     数干年后的黄昏,光影渐弱,奄奄一息地在地面上打下点点斑驳。树影恍惚地挪动,我安然地躺在睡椅上,听暖风拂草,听小鸟啄食,听老榆树旁,你足音轻缓,优雅地走到我身边。  “冷若。”我没有说话,是梦在说话。  不知不觉,我感受到冷若薄暖的双手安静地裹住我的苍凉的双手,很鲜明地有一种温度正在传递的感觉。她音调温柔,如同耳语:“府尹,我在这里阿,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我没有告诉你我梦到了好多事,好多好多,即使很想诉说,却也无从开口。我觉得我的故事快要结束了,其实你也觉得不耐烦了是么,我也那么想,非常,十分,及其不耐烦。好像每一个故事的结束就是每一个麻烦的结束。然后接下去就是一个新麻烦的开始,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如果有必要,我还是想要交代一下。那个十多年来我从不敢触碰的,刺激的回忆。即使我内心有着很强大的愧疚感,但你并不能觉得,我有着潜在的强大的邪恶。正相反,和年轻时我的自以为是一样,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我的善良。我记得当时诺篱在我房间即将离开,我的害怕,冲动,紧张迫使我极力拉住他,你知道我仅仅只是想要做某些挽留,即使你觉得我的方法是错的,可是那个时候我的大脑简直清澈见底,任何肮脏的邪念统统都在我的想法之外。而诺篱,下意识地,而且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拔出那把插在我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尽管我企图制止那把银色金属的作用方向,而什么都晚了,他的胸口出血,源源不止。我听见门外有个女人的身影,伴随着茶杯摔碎的声响,我简直痛苦的失声。以至于后来那么多年我把自己看成间接杀害你的凶手。  多年来,不是命运在折磨我,是我自己在折磨自己。诺篱觉得我变了,但是有一点,他不会轻易改变,不会改变他的淡定,不会改变他的善良,不会改变他对我的依恋,以及好感。你看出来了么,他甚至在用他的生命来挽留我,那点晦涩的,并且苟延残喘的良知。哪怕只剩下一点恻隐之心,他也愿意相信我会好的,于是嘴角留下了一抹来不急表达完整的笑意,我一直都误解为冷笑,而事实上,那是宽恕的笑。  我确实很失败对伐。从一开始就着手研究你,直到你生命终结,我还是不可能真正懂你。直到今天,风吹来一缕暖意,我坐在原点安之若素,而你与我如彗星擦肩,背道相驰。  “冷若,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偏不倚。”我的眼睛朦胧惺忪,仿佛下一秒即将坠入梦境。  “我很荣幸。只是,我们心中都少了一些人,不是么。”  “我们?一些人?”  她面色安详,却流露出兴许抱歉,这么多年了,即使是抱歉的脸色也依然那么高贵。“我很早就想跟你坦白一些事。”  我微笑:“你是说你和隐兮哥哥么?”2个我最在意的人,那么多蛛丝马迹,我怎么可能傻傻地无视?冷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都是因为他而有存在的意义么。原来,绕了那么大一圈,我对冷若好感的最初来源,就是隐兮哥哥。  黄昏的光慢慢变弱,冷若的脸那么模糊,那么不清晰。隐兮哥哥走了,带着诺篱的尸体离开了。我不知道后来他可能会去哪里,反正不可能回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带走一丝一毫,除了对我和冷若的误解。你知道我本来可以解释我对诺篱什么都没做,可是强烈的负罪感让我无语,我甚至一度怀疑什么都是被我策划好的,于是,再也懒得去解释那些歪曲的历史。  而今我看着冷若不清晰的侧脸,我能觉察到你的脸的干净,美丽。我听见冷若音色淡然,对我说:“你早就知道了…?对不起。”  我摇头,经历让我们变得成熟。我怎么会怪你呢,不管怎样,亲爱的,你还坐在我身边。不是么。     不管怎样,亲爱的,你还坐在我身边。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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