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狗不如是成语吗什么动物

猪狗不如猜猜什么生肖解什么意思?
猪狗不如猜猜什么生肖解什么意思?
鸡 

动物们再也看不下人类们的贪婪和自私了,为了推翻人类们的千百年来统治,特别是自以为是地把十二生肖排列起来的中国人,鸡们首先爆发了一次规模庞大的集体性禽流感,紧接着狗们也报复性地闹起了惊人泣鬼的狂犬病,当然猪们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地发动起高价性猪蓝耳病来…… 
——题记 
日头爆晒着灰白灰白的水泥大道,时不时有一股可以灼伤皮毛的热浪扑杀过来,路旁的冬青死心不已地卷缩着,猪狗不如却赤裸裸地在热浪冲天的人行道上行为艺术起来——诚然垃圾桶里的西瓜皮龙眼壳鸡鸭鱼骨头们都很不情愿为这样的艺术而献身,它们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宁可粉身碎骨也不玷污这么神圣的艺术啊! 
“看,快看这猪狗不如的流浪汉,竟然一丝不挂的,人类们还视而不见,真可恶!”小狗莎莎惊奇地对小猪花花说道。 
“没办法啦!人类就是这样的啦!所以我们必须起义造反,为了让全世界受苦受难的动物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小猪花花眼睛深沉地注视着远方的高楼大厦,狠狠地解释起来。 
“莎莎,你知道吗?人类认为动物中最低贱下等的就是我们了!特别是恶毒的中国人,竟然还造了刚才你说到的那个成语——猪狗不如。”小猪花花继续狠狠的说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还知道最近那个拍《夜宴》的中国导演说了一句刺痛我们灵魂的话——‘看盗版的猪狗不如’,真是恶毒之极!这个每年搜刮了200多万的人还说自己不如三线演员,这样贪婪的人叫我怎么说啊!”小狗莎莎痛心疾首地叹息道。 
“多说没用,今天我们去找鸡去,我相信鸡们也会坚决同意我们起义造反的。”小猪花花把烟头丢掉,那个猪狗不如的人居然马上跑过来把烟头叼起,蓬乱盖脸的头发里露出一排黄河般的牙齿,一股难闻的臭气从那人露天的阴部发出,小狗莎莎有点恶心,还好没有吐。 
“是的,我们还要联合老鼠,老牛,老虎,老兔……你看这首诗歌吧!”小猪花花在兜里拿出中国南朝诗人沈炯的一首诗给小狗莎莎看。 
这首诗云: 
“鼠迹生尘案,牛羊暮下来。 
虎哺坐空谷,兔月向窗开。 
龙隰远青翠,蛇柳近徘徊。 
马兰方远摘,羊负始春栽。 
猴栗羞芳果,鸡砧引清杯。 
狗其怀物外,猪蠡窅悠哉。” 
“好吧!我们先找鸡去。”猪狗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水泥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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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
就是家禽
也就是鸡

羊。不如猪多肉。不比狗有用
禽兽 

应该是“鼠”,因为猪虽然懒,但是它长肉,给主人带来经济收入,而老鼠不但懒,而且更加不长肉,对人一点用处都没有,说到狗,狗可以对主人忠诚,而鼠不仅没有对主人有忠诚的一面,反而自盗粮仓,是人们的公敌;所以它猪狗不如。。。
牛,做到死吃的是草
猪狗都不如。形容人格低下,品行极坏。相关词语 自愧不如鸷鸟累百,不如一鹗鸷鸟t百,不如一鹗猪狗猪狗不如远亲不如近邻一蟹不如一蟹一解不如一解一代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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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生肖猪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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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狗不如 (zhū gǒu bù rú) 【解释】,品行极坏:连猪狗都不如。猪狗不如不是人就是畜生了:“他须纳住气。 【出处】:老舍《四世同堂》。形容人格低下老鼠,向连猪狗不如的人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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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棵草的神话
13:35:32  啥意思?  —————————————  马克  
  @一棵草的神话
13:06:55  支持吧,顶贴吧。小草需要你们  —————————————  顶  
  @一棵草的神话
12:13:16  邪男将出世,果断抓人眼球  —————————————  顶。好看  
  谢谢谢谢各位
  好看精彩期待。  
  等待好煎熬
  太太好看了  
  小草。小草。快来快来  
  叶贞垂眉不语,只看见自己的跟前,停驻着一双金银丝交错织就的海棠花纹绣鞋,那海棠的纹路栩栩如生。晨光下,金银丝闪烁其华,教人不敢直视。  脑子里飞速转动,心头想着自己何曾得罪过她?思来想去,唯独想起自己帮着叶蓉找寻香囊来了御花园,大抵是教人看见了,故而赵蓝衣心生嫌隙,只当她与叶蓉是一路人。唯叶贞心头清明,当日不过是叶蓉为了试探自己做的苦肉计。  但遇着赵蓝衣也不能说,否则自己的身份怕是要保不住的。  思及此处,叶贞随即道,“不知小主有何吩咐?”  “哼,咱家小主到此,你为何先前不跪,可是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赵蓝衣还未开口,身旁的宫娥倒先嚷嚷开来。  闻言,赵蓝衣眸色微敛,发髻上的海棠步摇熠熠生辉,赤金花瓣轻盈碰撞,发出极为曼妙的声响,“连翘?”  听得赵蓝衣拖长的尾音,被唤作连翘的宫娥不由的退后一步,不再说什么。  叶贞不说话,依旧伏跪在地,静候赵蓝衣的赐教。  但闻赵蓝衣声色冷冽,“本主记得你,那日便是你与叶贵人一道赏荷,谁知你这丫头这般不仔细,连带着叶贵人一道跌入湖中。不知可有此事?”
  “小主所言句句属实。”叶贞心下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哪日与叶蓉在一起惹的祸端。  但既然赵蓝衣将自己与叶蓉摆在一处,只怕便没这么容易听自己辩解。多说无益,叶贞复道,“不知小主还有何吩咐?”  赵蓝衣冷哼两声,“这么急着要走,莫非做了什么亏心事?”  叶贞的心当下咯噔一声,看样子今日,赵蓝衣断断不会轻纵自己。思及此处,叶贞敛了面上所有神色,“小主蕙质兰心,自然不会与奴婢开这样的玩笑。奴婢惶恐,不敢有亏。”   “好一张尖牙利嘴!”赵蓝衣干笑两声。  只这笑声,却让叶贞的心砰然如坠冰窖,彻骨寒凉。
  叶贞不紧不慢的扳直身子,平静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奴婢多谢小主赞誉。只是奴婢奉了尹妃娘娘的命,出来收集露珠,若然耽搁了,只怕小主……”  “哼,你拿尹妃娘娘压本主?”赵蓝衣目光烁烁。  便是无需抬头,叶贞也知道自己的顶上,赵蓝衣听闻尹妃时,面色泛青的表情。尹妃,到底是四妃之一。赵蓝衣不过是个贵人,如今虽说依附了贵妃,但终归还是不得力的。要动尹妃身边的人,怕她还没有资格。  “奴婢并未此意,左不过据实相报罢了。小主若是不爱听,便只当未曾听见。若然有任何惩处,奴婢甘愿领受。”叶贞不卑不亢。  赵蓝衣冷笑两声,“既然如此,起来吧!”  叶贞眸色微转,恭谨起身,只是半躬着身躯呈现温和顺从之态,绝不叫赵蓝衣逮丝毫纰漏。然便是她万般小心,鸡蛋里终归还是有骨头。  但听得连翘一声冷喝,“放肆,小主叫你起身,你却只行常礼而不是大礼,便是这般无状冲突了小主,可知该当何罪?”   “哦,是吗,是冲突吗?怎么奴婢瞧着是你这丫头无状,对着华清宫的教习嬷嬷也敢颐指气使,便是你们家小主尚且未说话,你这贱婢倒开始当家做主了!”一声清凌凌的话语从假山后头绕过来,人未至声先至。
  众人心惊,连带着叶贞都颇为诧异,是谁敢这么大胆。赵蓝衣再不济也是贵人,寻常宫女岂能与之如此话语。  身着浅绿色宫服的女子盈盈而至,目光烁烁,及至人脸如同锐利的刀子,仿佛随时可以割开皮肉。脚下轻盈,行动处雷厉风行如同凌燕飞驰。  眨眼间,她已行至三人跟前。身材颀长,五官端正。微白的眉骨上上方,一道剑眉冷冽如刃,浓郁正得好处。  锐眸扫过三人,却教人心头一怔,大有寒冬之感。  盈盈施礼,她行的便是常礼,“奴婢参见小主。”  “你是何人,竟然在后头偷听我们说话?”连翘厉声指责。  眸色微敛,那女子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剑眉微挑绽放着邪魅阴冷的光泽,“何为偷听,我便从未想过要躲,何来偷听一说?你可听仔细了,我是堂堂正正的听,听得一清二楚!”  “放肆!这是咱家赵贵人,你岂敢……”   还不待连翘说完,绿衣宫女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摔在连翘脸上,别说赵蓝衣,便是叶贞都半晌没能回过神,到底怎么回事?那女子出手格外快,丝毫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依稀好似……  “住手!”赵蓝衣骤然出声,那连翘一下子被打蒙了,扑通跪在赵蓝衣跟前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
  赵蓝衣气不打一处来,登时发作,“你敢在本主面前如此放肆,简直要翻了天去!你当本主是何人,竟敢如此狂妄!”   绿衣宫女不紧不慢的躬身行礼,“小主容禀。今儿个这贱婢一口一个咱家,殊不知这宫中尊卑有别。如此轻慢小主的身份,着实该打。奴婢不敢替小主教训一番,免得来日在各位娘娘面前失了小主的颜面,倒是得不偿失。”   “何况小主可曾想过,华清宫的姑姑若是在此受辱,想必尹妃娘娘也是不肯的。左不过一个奴才,卑贱如此,何劳小主动怒?小主乃贵人之身,就算不顾着自己的颜面,也该顾及满门荣耀。若是为了奴才们之间的小事失了小主的风度,这后宫的贤德之名怕是要付诸东流的。”  说完,绿衣宫女又福了福身子,却生生让赵蓝衣哑口无言。  叶贞抬眸,细细瞧着她,容貌虽不是一等一的出挑,却因为两道剑眉与这冷厉的性子,愈发英气逼人。叶贞心中忖着,这女子竟与这宫中的女子截然不同,身上倒有几分江湖的习气。   尤其这声音……  不由的唇角微微上扬,叶贞不动声色,清浅道,“小主若然没有什么吩咐,奴婢告退!”  “哼,你们当本主是可以任人践踏的吗?”赵蓝衣显然已经被气着,整个人微颤着,愠色染尽眉梢,“就算你们说得在理,可是本主乃贵人位份,你们又能奈如何?”  绿衣宫女却不以为意,只是定定看着赵蓝衣怒不可遏的面庞。
  叶贞眸色微转,“时辰不早了,尹妃娘娘想来等着焦灼,若是小主觉得奴婢不敬,理应受罚惩处,便带奴婢前去亭子里。想来尹妃娘娘定会为小主做主!到那时,奴婢甘愿受罚。”   收到叶贞这一番冷嘲热讽般的话语,赵蓝衣的面色乍青乍白,难看到极处。既然赵蓝衣有心刁难,也认定自己拿尹妃相压,她便顺了赵蓝衣的心意,委实拿了尹妃作威胁。  她便要赵蓝衣骑虎难下,如今拿她惩处不得,送她去见尹妃也不是。   叶贞虽不欲与人交恶,但既然对方得寸进尺,她便是道高千尺魔高千丈。你与我嫌隙,休怪我与你不对付!  此刻若是有镜子,想必赵蓝衣能看见自己扭曲的五官,以及七窍生烟的模样。  “你们!”赵蓝衣冷然,愤怒的眸子几欲吃人。  那绿衣宫女也是不卑不亢,反倒有几分冷蔑的朝着赵蓝衣行个礼,“小主若然对奴婢心有不满,不如去找奴婢的主子。这奴婢的主子嘛……小主也是识得的,此刻正与尹妃娘娘同席喝茶。小主若然不信,大可自己去看看!”  闻言,叶贞稍稍一怔。  难道她是……宁妃宫里的人?
  不由凝眉,叶贞心下犯疑。宁妃虽说是个妃位,但是素来与世无争般的在后宫度日,何来卷着这么个泼辣的宫人?退一步讲,宁妃的心性,怕也容不得这般凌厉的女子,何以现在……将这女子的姿态,仿若一种空若无物,又好似根本不将宫规礼仪放置心中。  她这般容色,显然有一种主子的派头。  “离歌!”一声冷冷的低唤,伴随着细碎而整齐的脚步声款款而至。  叶贞心头一惊,这声音……  赫然抬头,却见宁妃端庄款至,长袖轻拂,看着绿衣宫女幽幽启唇,“离歌,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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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皇家贵媳好看  
  楼主中秋节快乐!  
  哈哈,谢谢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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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了楼
16:33  比皇家贵媳好看  -----------------------------  hehe 我也这么想  
  @loveisbelief
22:47:26.0  hehe 我也这么想   —————————————  小白和一棵草两位同志文字功力都相当的好的。您说呢  
  o(≧v≦)o~~好棒
  @一棵草的神话
13:03:00  “奴婢参见小公爷。”叶贞不卑不亢的行礼,借机脱离他的身旁,站在了别处。   洛英笑了两声,直道,“有趣有趣,果然有趣。想这宫中女子,哪个不对本公子投之以媚,怎的今日生得这么个榆木,莫怪慕大人要上了眼,如此标致的女子性子又这般不讨喜,却偏偏合了慕大人的胃口啊!”   这一语双关,虽说着直言不讳,但也暗指慕风华口味独特。   故而也有提醒叶贞之意,慕风华喜怒无常,惯来行事作风出乎意料,暗示叶  —————————————————  这一章太绿茶婊玛丽苏了。弃文。  
07:52:05.0  这一章太绿茶婊玛丽苏了。弃文。   —————————————  到底啥是绿茶表  
  LZ很给力,超棒,快点更新吧!  
  搬好小板凳坐等  
  额~绿茶婊是啥?
  叶贞微微一怔,却见那绿衣宫女轻声浅步行至宁妃身前,躬身行礼,低低而恭谨的唤了一声,“娘娘。”   身后,站着不动声色的尹妃。  见状,叶贞随即上前与尹妃行礼,而后十分顺从的站在尹妃身侧。如此一来,叶贞便不需看也可以想见赵蓝衣面上的颜色。如今怕是开尽了染料铺子,各种颜色应有尽有。  赵蓝衣显然一怔,万没料到两宫妃子都会齐齐出现,当下面皮都变了,整个人险些跌跪在地上。所幸还有几分大家子气,颤了身子忙不迭行礼,“嫔妾参见二位娘娘。”  尹妃也不做声,只瞧着宁妃耍怎样的手段。这种事情,原她是最容不得的,眼见着叶贞投来的眼神,便也只当看戏。惩处妃嫔,重不得轻不得,重了便失人心,轻了便有纵容之意,横竖都会落人口舌。  既是如此,有宁妃出头,她又何必做这出头鸟。  宁妃显然不想轻易纵了赵蓝衣,竟打量着尹妃道,“教妹妹见笑了,这丫头莽撞无礼,委实没有办法。偏偏本宫与其一见如故,打心底里喜欢,妹妹瞧着可还将就?”  尹妃笑了笑,“着实不错,小丫头年岁虽小,嘴上却是不饶人的。姐姐还需小心些,免得哪日惹下祸端,可是了不得的。”  闻言,宁妃竟扬起浅浅的笑,眼底掠过一丝精芒,口吻清淡而没有半分凉意,“若真如此,本宫会早早拿那什锦包子堵了她这嘴。”  这一番说笑,全然不顾及赵蓝衣还僵着身子行礼。
  叶贞自然明白,纯粹是宁妃给赵蓝衣的教训,却是不动声色驳尽了赵蓝衣的颜面。所幸早晨时分,除了尹妃与宁妃身边的少许随行,否则教人围观一番,怕这赵贵人是要羞愤而死的。  离歌挑了眉,“娘娘,这赵贵人可还跪着呢!”  宁妃这才回过神,冲着赵蓝衣拂了手,“起吧!离歌你不说,本宫倒是忘了赵贵人也在这。委实年岁大了,很多事便记不得清楚,来日你可要好生提醒着。免得哪日本宫连你都不记得,若然教人吃了去,可休要怪本宫。”  “娘娘风华正茂,何来年岁一说。”离歌浅浅的笑着,只这一笑,叶贞的脑子忽然掠过一道奇异的光,好似……好似这笑容哪里见过,倒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这丫头!”宁妃甚少说话,但逢着离歌便好似甚为欢喜,就像她方才说的,着实有种一见如故的亲昵。  叶贞不由的凝眉,却见尹妃也是浅蹙娥眉。  宫中的女子何曾有这么大的胆子,与自家的主子这般亲昵。便是主仆间万分信任,也委实不敢这般亲近。来日若是有人追究,少不得落一个大不敬之罪。  然……
  宁妃生性冷淡举宫皆知,却深得皇上宠爱。想必也是这样一份背景,故而她可以不管不顾,丝毫不理睬旁人的感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份傲然独立像极了叶贞记忆里的傲雪梅花。  清冷孤傲,任凭风云骤变,依然不为所动。  赵蓝衣起身的时候,面色格外难看,想来是不服气的。偏是一个宫女,就算是宁妃的随侍,也不该有违尊卑。到底,她也是贵人的位份。  虽说宁妃疼着离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离歌毕竟是个宫女。  叶贞不说话,只看着赵蓝衣的容色便知晓其必定是不安分的。宁妃这般的小惩大诫未必能点醒赵蓝衣,反而会让赵蓝衣越发心有不甘。  不过她倒是有几分好奇,想知道宁妃对离歌的喜欢,至何种地步。  便也按捺住心,静观后情。  果不其然,赵蓝衣容色稍霁便道,“嫔妾方才无状,不知离歌姑娘是娘娘的宫婢。原不过是奴才间的摩擦,谁知竟也惊动了娘娘,还望娘娘宽宥。”  一句奴才,却暗蕴宁妃身为宫妃不应包庇不分尊卑的离歌,亦不可为了区区奴才而直降身份。   赵蓝衣着实聪明,好一招以退为进。  想着这样说,宁妃出于自己的身份,大抵也会小惩大诫离歌一番,自己这贵人的身份,比之宫女可是胜过无数。  叶贞冷笑,大抵这赵蓝衣太高估自己,却也忘了宁妃到底是四妃之一,到底是举宫皆知的冰美人!与尹妃对视一眼,叶贞微微颔首,示意尹妃看戏便是。  见状,尹妃更是耐下性子等着宁妃发作。
  宁妃性子冷,但脑子却是格外清楚的。宫闱多年,若是这点小心思都捉摸不透,怕也做不得四妃之一!  当即冷哼两声,宁妃目光烁烁,冰冷无温,“看样子,赵贵人是想本宫惩罚离歌?”转而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离歌,眼中眸光愈发如霜,“既然是奴才们的事,赵贵人便不必多费唇舌,本宫自当替你做主!”  话音刚落,赵蓝衣还来不及欣喜,却听得宁妃一声低喝,“来人,将这不知礼不识趣的奴才带下去。”  赵蓝衣顿时愣在当场,耳边传来连翘哭声惊呼,“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小主救命,小主……奴婢委实冤枉啊!”  “放肆!”离歌低喝一声,“娘娘面前也敢大呼小叫!”复而挑眉看着赵蓝衣死灰般的面色,不偏不躲的盯着她投射而来的怨毒眸色,“宁妃娘娘身为四妃之一,左不过是个奴才,想必小主也不会自降身份来跪求娘娘的。现下犯了小错,娘娘仁德,自然不会深究。”   叶贞羽睫微扬,离歌果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一番,便是赵蓝衣有心求情也是求不得!自降身份,她是贵人!岂能为了奴才自降身份去求宁妃,何况离歌说得清楚,是犯了小错不会深究。但若她固执下去,宁妃就一定会深究,到那时可不就是惩罚奴才这样简单。  生生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赵蓝衣敛了眉色,深吸一口气浅浅行礼,“嫔妾承教,不胜欣喜!”   抬头,却听得宁妃冷道,“去暴室领杖三十。”  语罢,头也不回的领着离歌与自家宫中之人缓缓而去。  叶贞忽然想着,若不是离歌说了那句:犯了小错不会深究。这连翘大抵是要被杖毙的!离歌虽然嘴厉,委实也算得半个心软之人。  这宫里,果真是越发热闹了。
  赵蓝衣几乎是颤抖着被人搀回去的,尹妃瞧着一场好戏,心情舒畅了不少。宫中长日漫漫,尹妃寻思着甚是无趣便去了御马苑,不教叶贞随着。  听说御马苑三五日便有一场驯马表演,还有马上蹴鞠之类。左不过除了嫔位以上的女眷,其余人等悉数不得入内。  月儿赶回来时,叶贞正往假山上头走。  方才宁妃离去时,她眸色一瞥,竟然瞧见一抹出水天蓝的身影,当下便起了疑心。  微微一怔,月儿手中拿着瓶子快步追上去。  及至假山上头,却见叶贞娇眉微蹙,面色有些异样凝重,不觉低唤道,“姐姐,你不舒服么?面色这般差?”  自然,月儿是不知道方才与赵蓝衣发生的事情,否则绝然是要跳脚的。  叶贞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一抹蓝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那是谁?”月儿不解。  低眉冷哼两声,叶贞眸色无温,“叶美人。”
  月儿微怔,不觉蹙眉,“可是发生了何事?”直觉告诉她,在她离开后,这里发生了某些事情,以至于叶贞的面色如此难看。  叶贞凝神了许久,才缓步走下假山,“没什么事,做事吧!”  既然叶贞不说,月儿自然也不会问,扭头看一眼叶杏离开的方向,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好似每次提及叶氏姐妹,叶贞总会变得郁郁寡欢。许是……  这头,叶杏与梧桐快速离开。  “小主这是为何?”梧桐不解。  叶杏凝着眉,面色极为不好。天蓝色的衣衫随风而动,眉目间的凌厉越发加深。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带动蓝色的蔷薇刺青若隐若现。  “你觉得那身影像不像一个人?”叶杏眯起危险的眸子,那张脸,那双眼睛,她抵死都不会忘记。不由的攥紧了衣袖,隐隐觉得心口如同火烧般灼热。  梧桐微微一怔,“小主的意思是……”
  站住脚步,叶杏凤眸微扬,眼底寒光灼灼,“当日她入宫选秀,却不料金殿落选反倒做了宫婢。是本主亲自送了她母亲上路,亲自灌她喝了红花毁了容貌,亲自将她赶出国公府大门。”  当时左不过意气,想看见叶贞被人践踏永世不得翻身。然,当叶赫告诉派人告诉她,叶贞兄妹自当夜便不得所踪时,叶杏却委实后悔!  后悔当日没能斩草除根!  可惜,为时已晚!  当日国公府以暴毙之名消去了宫籍档案,那如今这个叶贞……到底是谁?只是她的脸上似乎不留疤痕,容颜与昔日的叶贞诚然也是不同的。  叶杏觉得脑子有点乱,两个叶贞除了名字相同,委实也没什么相似之处。  但不知为何,看到眼前这个叶贞,她竟有种莫名的心慌心悸,也不知是否当日未能斩草除根的后怕?  总归叶贞这个名字,便如同梦魇,让她安心不得!  梧桐霎时瞪大眸子,“小主的意思是,三小姐?”此言一出,顿时换来叶杏冷厉的眸子,梧桐忙不迭改了口,“是、是北苑那贱人!”
  今日更新完毕~话说玛丽苏是什么意思?是伪善的意思?本文的女主不是伪善哦~是真的靠自己一步步踩着血路走上去的,几经生死哦
  求顶,中秋快乐
  深吸一口气,叶杏无法确定,但凭一个背影何曾说得清楚。容貌不同,心性不同,她到底是不是叶贞?  “到底是与不是?”叶杏凝眉不解。  “小主不若去找贵人,许是能知晓些真相。”梧桐道。  叶杏摇头,“长姐称病静养,你当她是傻子么?事到如今,她岂会对我实话实说。就算还有些姐妹情分,便也是冲着国公府的门楣罢了!到底,我们也不是一母同胞!她是嫡,我是庶,多少也是心存忌讳。”  语罢,叶杏面色愈发沉冷。  梧桐撇撇嘴,“小主,许是小主多疑也不一定。”  “此话怎样?”叶杏一顿。  “前儿个时候,不是听得贵人与华清宫的宫婢一道落水吗?小主还叫奴婢去打听贵人的身子,奴婢私下里问过,好似便是这个叶贞姑姑,彼时她还不是教习嬷嬷左不过一个寻常宫婢呢!”梧桐认真回忆。  叶杏松了口气,“这是本主也听得,都说那宫婢险些淹死,还是小公爷使人送回去的。”   转而暗忖,“难道真不是她!”  梧桐颔首,“想来不是三……不是那贱人!小主是知道的,那贱人水性极好,岂会轻易被淹死。何况当时贵人在场,想必是装不出来的。否则,贵人岂会轻饶她。”  “左不过长姐待她素日不错,是不是一时心软?”叶杏还在犹豫。  梧桐又道,“小主,贵人素来心软,只是如今实况不同,放虎归山的道理贵人定然心知肚明。那贱人离开时恶毒的诅咒,若然当了真,岂非要对国公府不利。故而贵人就算不为自己,也会为了国公府,决意不会轻纵的。”  “说的也是。”叶杏颔首,提到国公府,叶蓉是绝对仔细而决意不会心慈手软。  想来叶蓉比任何人都清楚,朝堂与后宫密不可分。若然母家失了势,对她而言有害无益。
  “小主宽心便是,何况料那贱人也没这般本事。已然被消去了宫籍档案,又如何能进得宫闱?人有相似,何况是姓名。小主看华清宫的叶贞姑姑,哪里有分毫像北苑那贱人。”梧桐继续道。  国公府三小姐早在入宫前就被消去了宫籍档案,想必是进不了皇宫的。只是想起不久前的掖庭走水,叶杏隐隐觉得内中是否还有蹊跷?  只寄希望于自己多疑,叶杏轻叹一声,“大抵是本主太紧张了,一个贱人罢了,想来若真的是她,长姐也不会轻饶她。”  梧桐顺势道,“正是。小主不妨想想,上一回夺宠,还亏得华清宫。奴婢私下里问过弄画身边的人,虽没人看得清楚,但着实有人看见。说是年岁极轻,容貌看不清,大抵就是这位叶贞姑姑。”   叶杏顿了顿,想必这两个叶贞果然不是一人。  否则叶贞身负母仇,岂会帮她夺宠?那贱人离去时怨毒极深,自然不会帮她,早恨不能吃了自己。   这般一想,心里便松懈了不少,唇角清浅绽放着笑颜。仿佛心头疑云散去,通体舒畅。   又听得梧桐机灵的夸赞,“小主天生丽质,皇上自然喜欢得不得了。小主该好好想着,今儿个夜里如何侍奉皇上,来日必定富贵无限。”  叶杏笑得妖娆,“赏!”
  皇帝二度召幸叶美人,这消息自然是不胫而走,举宫皆知。  尹妃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奈何这才刚开始,也是自己一手促成,她只能按捺住。听着叶贞所说的,平复自己的不忿。须知登上后位,自然要能忍人之不能忍。  安抚了尹妃,侍奉其安寝,叶贞缓步走出来,抬头望着夜幕沉沉。  月儿往内探了探,“姐姐?”  “回去再说!”叶贞二话不说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月儿紧跟在后退,神色凝重。  进了屋关了门,月儿才道,“姐姐,娘娘那边神色不佳,今儿个是叶美人侍寝,怕是娘娘要迁怒于你吧?”  “这倒不会。”叶贞摇头,“大抵过不了多久,娘娘便会看见叶美人的价值。月儿,凝香殿那头还有人盯着吗?”  月儿颔首,“照姐姐的吩咐,一直不敢撤人。”  “近两日更要注意,怕是有人要耐不住性子了。”叶贞自倾一杯茶,慢慢喝着,眸色却如同跳跃的烛火,绽放着明灭不定的光泽。  “姐姐这是何意?”月儿不解。  叶贞放下杯子,“你不是说凝香殿的后门夜夜都开着么?”
  “是。”月儿点头,“自从叶美人侍寝后,凝香殿的后门便昼闭夜开,也不知什么缘故,日日如此,到今日也是这般。姐姐这般问,莫不是里头有什么关窍?”  “你且看着吧,门开着自然是迎客的。总归是要有客来访!”叶贞也不说明白,“小心盯着,别叫人发现。”  月儿颔首,“姐姐安心便是。”  “对了,今儿个我见着一熟人!”叶贞笑了笑,烛光下晕开朦胧的微光,教人挪不开眼睛。  “熟人?姐姐这宫中还有熟人?”月儿迟疑,不敢置信的坐在叶贞身边。  叶贞不紧不慢的为她倒了一杯茶,“便是入宫那日你与锦秋撕扯,是她带了执事王公公。你我能入冷宫,还亏得她。”否则那一场闹剧也终究只是闹剧,是宫女们间于无趣中做的无趣事,哪里能入了王公公的眼睛。  当日她正愁没有理由找个僻静地方疗养脸上的伤,正好月儿与她帮了自己,也算是错有错着,也算是缘分使然。   月儿微怔,羽睫扬起,“姐姐遇见了?”
  “嗯。”叶贞看来月儿一眼,眸敛月华,“她叫离歌,如今在宁妃的月华宫当差,颇得宁妃钟爱。”  “姐姐如何得知?”月儿闪烁着明亮的眸子,唇角勾勒出清浅的笑意。  叶贞只是淡淡的瞅了月儿略带得意的容色,笑道,“宁妃娘娘为了她杖责赵贵人身旁的宫女,能为一介宫娥恩威并施的惩处宫妃,还算不得钟爱么?”  月儿颔首,“那自然算得!”  慢慢喝着茶,四下一片寂静无声。叶贞突然问,“你们可识得?”  月儿猝不及防,竟脱口而出,“自然……”犹豫了一下,月儿才意识到自己嘴快,竟有种上了当的错觉。面色红了一下,唇角微微抽动,镇了心神道,“自然不认得。”
  叶贞面无波澜,仿若方才的话语全然没有放在心头,依旧淡淡如寻常,“不认得也是实情,彼时你晕厥着,自然瞧不真切。来日我便教你们见上一面,总归你我相识一场也是源于她。这样的恩德,到底不能平白无故身受的。”  “都听姐姐的。”月儿松了口气,却没瞧见叶贞微微扬起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容色。  语罢,月儿垂下眉眼,显得有些倦怠。  叶贞看了她一眼,“你今日神情倦怠,怕是昨儿个夜里着了凉。便是这般不仔细,这么大的人还踢被子。夜里看都看不住,着实教人不放心。”  月儿吸了吸鼻子,今日确实有些异样,好似惹了风寒般浑身不想动,若有鼻塞之状。  摸了摸自己微凉的面颊,月儿撇撇嘴,“诚然是着凉了,早知道就钻姐姐的被窝,想来也不会冻着。”  叶贞无奈的摇了摇头,门口走来一名宫娥,双手端着一碗药。  “姑姑,您的药煎好了!”那宫女恭敬的将药汤放在桌案上。  “知道了!”叶贞拂袖,那宫女便退了下去。  月儿心惊,“怎么姐姐病了?”  “这药不是给我喝的。”叶贞道,“你快些喝了吧,否则风寒加剧,可是要祸害我的。若然连我都病了,犯了尹妃娘娘的忌讳,你可要吃罪不起!”  望着黝黑的药汤,叶贞所言不虚,若是自己的风寒传染给叶贞,岂非连累叶贞?  月儿端起汤碗,“姐姐,我怕苦。”
  叶贞望着月儿孩子般将五官都挤在一处,不觉莞尔,自袖中取出一个巾绢,打开来却是几颗蜜饯,“早知你这性子怕是不肯喝药,看,我已然给你备下。这蜜饯还是新作的,原是奉与尹妃食用,我悄悄给你留了几个。”  “亏得姐姐照拂,知道月儿喜欢吃甜食。”月儿一咬牙,将汤药一饮而尽。  完毕,急忙将蜜饯塞进嘴里,清一清口中的苦涩滋味。  “好吃么?”叶贞笑得恬淡,“比之寻常酒肆茶馆里的如何?”   月儿重重点头,“比以往的都要好吃。”  叶贞不说话,只是瞧着月儿孩子般的稚嫩。真说不出她是单纯还是缺心眼,这般心智也敢入宫,委实不要命了!  寻常的茶馆酒肆是没有这样好的蜜饯,唯有……  轻叹一声,叶贞将剩余的蜜饯放在月儿手心里,“慢慢吃,别噎着。”  语罢,缓步走到门口,望着外头皎皎明月,脑中思绪万千。微凉的手,缓缓触摸着腕上的红色丝线,听着自己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  月儿愣了愣,也不知自己是否哪里言语不当,跟着走到门口,“姐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叶贞扭头看她一眼,眼底的光深浅不一,却用微凉的手拂过月儿的面颊,浅浅道,“莫怕。”   闻言,月儿正欲开口,却见着有人从宫门口急匆匆跑来。及至跟前,月儿一眼便认出是自己安排在凝香殿的探子。  听得探子匆忙对着叶贞道,“姑姑,凝香殿来人了。”  叶贞容颜骤变,冷笑两声,“很好!”
  中秋快乐!
  @一棵草的神话
13:23:17.0  中秋快乐!  —————————————  楼主中秋圆满  
  楼主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中秋快乐!!!!!!
  好看。快更。  
  谢谢谢谢
  好看  
  上班的时候还念念不忘楼主写的,人物心理活动刻画的丝丝入扣,真棒!  
  谢谢谢谢各位的支持,小草很高兴大家能喜欢
  凝香殿内,烛火盈动。  碧夏快速走进叶蓉的寝殿,俯身床前低低唤了一声,“小主,来人了。小主?”  叶蓉睁开眸子,缓缓坐起身子,却是不紧不慢的扬起眼角,容色平淡镇定,“是从后门进来的?”  “嗯。”碧夏搀了叶蓉起身,“是栖凤宫。”  微微颔首,叶蓉的脸上没有半分讶异,只是伸手揽过碧夏递上的披肩,慢条斯理的披着往外走,“人呢?”  碧夏快步跟着,“人已在偏阁。”  “是元春?”叶蓉边走边问。  “是。”碧夏手执宫灯,快步领路回廊,直接将叶蓉引入偏阁。  偏阁内烛光羸弱,元春冷然伫立。虽说不是主子,却因在在贵妃身边侍奉得久了,难免沾上点主子的性子,竟也如同半个主子般寻常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碧夏率先进去,冲着元春福了身子,“姑姑,小主到。”  元春转过身,一袭青灰色的衣衫,在夜里极为灰暗,着实不易教人察觉。  只一眼元春的衣着,叶蓉的心里便明了几分。
  轻声浅步,叶蓉走进偏阁,见着叶蓉,元春也不大礼参拜,只是清浅的福了身子便道,“小主安好。奴婢参见小主!”  叶蓉也不计较,只是佯装低眉咳嗽,施施然坐下,“姑姑多礼,还是坐吧!”  “小主的身子还没好么?”元春似试探,又似别有所图。  “原只是伤寒,谁知吃了几帖药总是不见好,如今还是拖着,倒教姑姑笑话。”叶蓉不动声色的回答,看了碧夏一眼,碧夏随即退出去将门关上。叶蓉这才又道,“姑姑素日常伴贵妃娘娘左右,此番漏液前来不知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元春忖了片刻道,“娘娘惦记着小主的身子,白日里也不便打搅小主的静养,生怕落人口实,这才遣奴婢夤夜拜访。若是小主不便,奴婢先行告辞。”  语罢,元春作势要走。  叶蓉又是轻咳几声,幽然道,“姑姑还是坐一坐吧,本主也甚少与人说话,姑姑权当是替本主解解闷。正好,姑姑也可以好好想着,贵妃娘娘是否另有吩咐。”  闻言,元春颇为满意的望着叶蓉心智过人之举。  言行举止尤为得当,既说得清楚,也教外人听不清楚。不可不谓之小心谨慎,如此之人才堪与贵妃作用。
  思及此处,元春便继续坐回去,清浅笑道,“小主身子不适,故而不能侍寝。娘娘念及小主的身子,时常悬心牵挂,如今新晋妃嫔皆已侍寝作罢,独独小主尚且病中。这事……”  “请姑姑回禀娘娘,嫔妾并无二心,至于侍寝之事……”叶蓉轻咳几声,眉目漾开淡淡的光华,却不叫人看清眼底的神色,只是垂下睫羽宛若自叹道,“原是叶蓉福薄,偏生得这一副不争气的身子,哪里能怨得了旁人。”  “于娘娘如此牵念,叶蓉已经心生感激,不敢有丝毫非分越矩之想。”叶蓉轻叹着,徐徐起身,竟冲着元春福了身子,“还望娘娘好生珍重,娘娘位同副后执掌六宫,想来日夜操劳。叶蓉没有旁的本事,唯有日日在佛堂里诵经,愿为娘娘祈求福泽永固,早日凤栖梧桐。”   元春搀了叶蓉起身,却将她身子虚弱的晃了晃,不觉跟着叹息一声,“小主还是自己当心吧。须知这宫里的女人,最珍贵的便是身子。有了身子才会荣宠,才有前程。”  叶蓉颔首,温柔浅浅道,“姑姑所言极是,叶蓉必定铭记在心。”  “小主多礼,奴婢愧不敢当。”元春含笑点头,“小主收拾一下随奴婢走一趟吧!”  眸色微转,叶蓉凝眉,“去哪?”  元春扳直身子,目光烁烁,“贵妃懿旨,请小主入栖凤宫一见。”
  贵妃的愿意,若然叶蓉心生不忿,便不必召见。若然叶蓉知情识趣,识得大体,便让元春带着她来栖凤宫一趟。  自然,叶蓉素来聪慧,便从元春一袭灰布衣衫,尽褪日间的奢华便可想见,贵妃有意让元春来试探自己。这样不着痕迹,本就是刻意为之,大抵贵妃还不想让人知道她暗中召见自己的事情。  既然如此,元春第一次起身要走,叶蓉便知道元春是有意试探。  既然是试探,叶蓉料元春没有这样的胆子,定然是贵妃授意。贵妃高高在上,所思所想自然是拉拢新晋妃嫔。自打叶杏夺宠,贵妃便知叶杏身后有人,自然是不肯重用的。反之,自己一贯称病,佯装淡漠承宠,贵妃便觉得自己颇有心思。  是而终于在叶杏此次被召幸时,贵妃派元春来传召。  有脑子而又不喜争宠的女子,贵妃用着不放心,但却舒心。   跟聪明人说话,自然是省心省力。  叶蓉低低垂着眉目,“只是嫔妾的身子,怕扰了娘娘。”  元春轻笑,“既是娘娘传召,小主跟奴婢前往便是。”  闻言,叶蓉颔首,“姑姑稍等。”说着便开了门纵碧夏进门,元春顾自走出去,站在外头等候。  不多时,便有人瞧着碧夏随元春走出了凝香殿的后门。  等到叶贞听到回报,当下便凝了眉头。
  只怕事情并非这般简单,只是……  “姐姐,左不过是碧夏去了栖凤宫,何至于这般凝重?”月儿不明所以,却见叶贞站在宫灯下头,娇眉紧蹙。  贵妃到底启用了叶蓉,想必这后宫是越发的热闹了。凭着叶蓉的心思,她绝对相信,在这后宫鲜少能逢着敌手。别看叶杏如今风光无限,却是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叶贞忽然想知道,叶蓉跟贵妃到底能说什么?除了后位,除了争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亏得贵妃仔细,也不轻易教人看见她对叶蓉的启用,让叶蓉得以成为最安静的棋子,安插在后宫之中伺机而动。如此低调委实还有第二重意思,若是教人知道她与叶蓉相交甚密,只怕会教前朝以为鲁国公府与盈国公府已然联手。  两个国公府素来不睦,自然不能轻易打破这样的制衡局面。  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东辑事!  叶贞握紧拳头,眉目生冷,心里陡然一种寒凉的想法。  鲁国公府早已大不如前,若是依附盈国公府……她愕然抬头,许是打从叶氏姐妹入宫,国公府打定的便是这样的主意!否则叶蓉何至于宁可罢宠,也要刻意靠近贵妃?绝然不是贵妃于后宫地位至高,这般简单!
  “撤吧!”叶贞忽然冲着月儿道。  月儿心惊,“姐姐不等碧夏回来?”  “去的是叶贵人,不必等了。”叶贞拂袖而去。既然叶蓉已经跟贵妃联手,她自然不必再派人盯着,否则早晚会被贵妃发现,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两国公府联手,此事非同小可。  她突然有些期待看见,自己高高在上的父亲,对着盈国公卑躬屈膝的谄媚讨好,该死怎样的嘴脸?可有下狠心将他们丢弃在北苑自生自灭时的凌厉霸气?可有置亲生骨肉,枕畔女子于死地时的果断决绝?  低头嗤笑两声,这样也好,国公府联手,也省得她逐个对付。  不多久前朝的局势会越发明显,国公府对东辑事,且看鹿死谁手,笑古看今又是何人!  漫步走回华清宫,叶贞想着,若是慕风华知道这状况,不知该作何感想?大抵还是会阴森森的抚着他的白玉笛子,冷哼一声,而后说:怎么办?作死的东西,你却要来问我,倒是你看着办!否则留你作甚!   那口污秽足够他嫌恶半年的,短期内他大抵都会距她远远的,用瞧瘟疫般的眼神看她。  叶贞至今想起慕风华当日狼狈离开的模样,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所幸宫中无人敢提,否则她便要置身风口浪尖,慕风华定然也会剥了她皮。  月儿跟在叶贞身后,自然也不敢问,只是依照叶贞所言,撤掉了凝香殿外头的人。
  事实诚然也似叶贞所料,元春领着人进了栖凤宫的偏殿。乍一眼,洛丹青也是稍稍一怔,随即眸色恢复原有的淡然从容。  听得元春上前行礼,“娘娘,人来了。”  言罢,自其后头走上身着宫女服的女子,却是清浅上前,恭敬福身,“嫔妾参见贵妃娘娘,敬祝娘娘千岁金安。”  洛丹青尊华无限,端坐案前,缭绕迷人的百花清香杳渺升起。殿内掌灯熄灭半数以上,让整个偏殿呈现着模糊不清的错觉。  手中握佛珠,洛丹青眉目微合,“本宫道是何人,原是叶贵人。只是今夜这身打扮,倒让本宫另眼相看。”  “娘娘谬赞,嫔妾愧不敢当。只嫔妾现下是病中静养,故而不敢轻易出门,怕惹下祸端累至娘娘心烦。”叶蓉不紧不慢的开口,“娘娘素日操心六宫事已然费心费神,嫔妾薄柳之姿实不敢劳娘娘挂心。”  “你倒是个懂事的。”洛丹青起了身,手中的佛珠在烛光下绽放着微凉的琉璃色,“起来说话!”  “谢娘娘!”叶蓉起身。  洛丹青终于细细打量着她,虽说不及叶杏的妖艳多姿,眼前的叶蓉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宫装素颜,眉目间晕开清浅的淡然自若,目光平直无斜视,周身散发着幽兰之气。话语间平静柔和,却如同鸿羽般可以轻易的撩动心魂。
  定定的看着叶蓉眉心朱砂,洛丹青点了点头,“委实不错,是个出落大度的女子。”  叶蓉垂下眼帘,一副恭谨温顺之态。  须臾,洛丹青敛了眉色,这才正色道,“你可知本宫召你所谓何事?”  叶蓉颔首,低低道,“嫔妾妄自揣度,想来是因为舍妹得蒙圣宠,而嫔妾……娘娘执掌六宫,许是觉得嫔妾可怜罢了!”  轻叹一声,洛丹青眉头微挑,“本宫要听实话!”  闻言,叶蓉眸色微转,突然伏跪在地,声音略带哽咽,“嫔妾句句属实。”  洛丹青骤然低眉看她悲伤之态,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着,“后宫蒙宠本是常事,得不到荣宠本宫从未觉得可怜,至绝可恨可杀。若然连皇宠都无法自己争取,死在这寂寂深宫,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面色微红,叶蓉咳嗽几声,不改恭谨伏跪之姿,“嫔妾承教于娘娘,定当铭刻于心,绝不敢忘。此身愿寄娘娘身旁,鞍前马后万所不辞,绝不做碌碌之辈辱没门楣。”   “很好!”洛丹青要的,便是这句话。  叶蓉心知肚明!  蓦地,洛丹青凝了眉冷道,“现下叶美人得蒙圣宠,风头远胜于你,不知你又当如何?”  叶蓉深吸一口气,自知这是洛丹青的试探,终于抬头斩钉截铁道,“日久天长,来日未可知,娘娘放心便是。”  “好!”洛丹青冷笑两声,“本宫就等你的来日方长!不过你这妹妹倒是厉害,想必身后大有人在。”  “想来娘娘早已知晓。”叶蓉谨慎道。  洛丹青颔首,“六宫皆在本宫掌控,料那些幺蛾子也翻不出天去。”随即冷眉,“本宫刻意叮嘱敬事房,取下你的绿头牌,是想让你养精蓄锐以不变应万变。其中意思,你可明白?”  叶蓉心下一顿,早知其中有恙,原来是贵妃取下了自己的绿头牌。  初次侍寝被叶杏夺去,如今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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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听得洛丹青让自己以不变应万变,便已经明白自己成了一枚棋子。鲁国公府不比盈国公府,如今盈国公兵权在握,朝野上下除了东辑事,放眼看去谁能抗衡?这一点厉害,叶蓉比任何人都清楚。  临出门前,父亲也曾这般交代过,必定要在后宫立足,否则以鲁国公府现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只怕能用四个字形容:岌岌可危!  随时一场风吹草动,国公府都会被吹跨!  思及此处,叶蓉毕恭毕敬的跪身磕头,“嫔妾明白。谢娘娘抬举,以后定然以娘娘为尊,勤侍左右永不背离。”  元春适时过来搀起叶蓉,细语关慰道,“小主,咱家对小主着实青眼相看,小主诚然有心便好生将养着身子,来日定有气候。”  语罢,听得洛丹青轻叹一声,“并非本宫逼你,着实是后宫之行,容不得半分差池。你该知晓,后宫最不乏的便是年轻貌美的女子。韶华易碎,以色侍君能好几时,唯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实。本宫抬举你,委实是含了指望,你莫要自负前程。”   叶蓉重重颔首,“嫔妾定不负娘娘,敬祝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语既出,彼此心照不宣。  洛丹青轻笑着,眉目间流光微转,却是道不尽的宫闱杀机。  一句千岁,足以代表一切!那是后宫之中,高不可攀的终点,也是世间女子难以企及的华贵巅峰。只可独一无二!
  叶贞也不去计较叶蓉何时回去,总归是要回去的,只是这一次的局面怕是不同。凭着国公府的关系,叶蓉定然做了贵妃手底下的人。既然如此,这叶氏姐妹之间的戏码只会越演越烈,果然好看极了。   隔日,叶杏风华无限的被送回含烟阁。六宫皆知,皇帝对叶美人的荣宠,对于新晋妃嫔之中格外刺目。  闻之,叶贞依旧淡然处之,是她一手促成,自然是早有预想。  外头天色阴霾,想必午后是要下雨的。  叶贞抬头看了看天色,却将月儿半带无奈的回来,心下一顿,“月儿,怎么了?”  双手一摊,月儿冲着叶贞便道,“姐姐瞧着快下雨,所以让月儿去落花井捡了那合欢花,谁知按着姐姐的吩咐,落花井是找到了,可是哪里有什么合欢树呀!分明是一棵歪脖子枣树,上头,寻不着半点合欢。”  “没有?”叶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可找仔细么?”  月儿颔首,“前后左右都找了,着实不见姐姐说的合欢树。月儿想着,定然是姐姐记错,指错了方向。”  叶贞凝眉,“确定是落花井么?”  “自然是。”月儿斩钉截铁的回答。  心头忖了片刻,叶贞愣愣的点头,“哦,那便是记错的,不必找了。”  总归是碍了眼,如此也好,诚然是一了百了。
  转头问道,“月儿,乾元殿那头有何动静?”正问着,顶上一记炸雷,看样子快要下雨了。伸手便拽过月儿走到廊檐下头,也不知这雨何时能下。  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子,月儿微喘道,“叶美人刚刚被送回去,皇上业已上朝。姐姐可没瞧见,那叶美人着实风光不少。”  “恩宠优渥,自然是风光的。”叶贞笑了笑,“你且看着含烟阁的门槛,大抵都要被踩烂了。宫中人心如此,已然司空见惯。”  “姐姐?”月儿压低声音,“那尹妃娘娘这边会不会迁怒于你?”  叶贞摇头,微凉的手拂过月儿的眉心,“傻丫头,尹妃娘娘要的,不是这个。”  闻言,月儿瞪大眸子看着叶贞,却将叶贞只是轻叹一声,“下去做事吧,晌午怕是要下雨的,记着小心点,别教雨淋了自个儿。明白吗?”  月儿含笑,“恩,月儿省得。”  “还有,今儿个的药,可是喝下?”叶贞问。  “业已喝完。”月儿噗嗤笑着,“姐姐如今做了姑姑,变得愈发嘴碎。”  叶贞作势瞪了她一眼,“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望着月儿走开,叶贞想着,等午后尹妃睡下,便要出去一趟。若然事事都让旁人抢了先,只怕自己这条命,早晚要断在他的手里。  横竖,他们也算有约在先。  只是上一次……  敛了眉,内里尹妃传唤,叶贞快步走进寝殿。
  “娘娘?”叶贞恭敬行礼。  尹妃侧卧在软榻上,眉目恹恹的,仿若精神不似很好,“叶美人可是回去了?”  叶贞颔首,蹲跪在榻前,轻轻的为尹妃捶着腿,“是。皇上业已上朝,叶美人自然是要送回去的。”  “这叶美人想必欢喜得紧。左不过本宫这华清宫,却是越发冷清了。”语罢,尹妃懒懒的扬起浓密的羽睫,挑眉看着神色平静的叶贞,“贞儿,你可懂本宫的意思?本宫业已半月有余未曾看见皇上了。”  “色衰而爱弛,本宫自然明白,比不得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但凡女子,无不想得到夫君之心。奈何本宫的夫君是皇上,自然无法一人独有。然本宫尚存一丝念想,惟愿哪日得了皇上些许心思,便也死得瞑目。”  说完,尹妃又是一声轻叹。  叶贞不是不知道尹妃的言外之意,只是如今争宠才开始,太早的锋芒毕露,显然就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绝然不是好事。   但……  尹妃所说也不无道理,后宫佳丽三千,若是长久不出现在皇帝跟前,势必会让皇帝淡忘。皇帝成日见着那些年轻的面庞,想来早晚是要厌倦旧容颜的。  叶贞眉色微敛,转而道,“娘娘想见皇上,倒也不是没可能。”  “果真?”尹妃面色平静,只是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怀疑。
  “奴婢听闻娘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这画技更是神乎其神。”叶贞道,“不知娘娘可愿为皇上作一幅百花争艳?”  尹妃愣了愣,“这是为何?”  “娘娘近日神思不佳,却是连皇上的生辰也忘了么?”叶贞低低的提醒。  闻言,尹妃咻的一声坐起身子,神色惊愕,“浑然是忘了,果真该死!该死!”转念一想,不觉凝了眉,“你今年进的宫闱,何以知晓皇上生辰将近?”   叶贞不禁莞尔,“娘娘没瞧着栖凤宫已然开始布置么?奴婢想着,宫闱中近日诚然并无什么大喜事,但能入得贵妃娘娘眼睛的定是大事。这大事么,想必跟皇上脱不得干系。娘娘知道,栖凤宫的嘴巴最严,奴婢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晓得,皇上的生辰便在这几日。”  早些时候在国公府,听得府中人说起过,说今年皇帝下旨,黄河两岸久旱无雨,庄家颗粒无收,故而今年皇帝的生辰不予操办。  如今见栖凤宫悄悄布置,也不告知任何人妃嫔,想必也是当做家宴为皇帝庆生。也亏得贵妃,心思何其缜密,又留住了皇帝的颜面,又不至于让皇帝落一个出尔反尔之名。自己还博了贤良之名,果然是一石三鸟。  尹妃眉色顿住,“栖凤宫?”
  叶贞当然知道尹妃的心思,栖凤宫若是操办起来,绝对没有华清宫什么事。后宫无后,贵妃执掌六宫,明面上她们岂能与贵妃争夺。   栖凤宫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操办,尹妃自然失了先机,不由的神色黯淡下去。  见状,叶贞反倒笑了笑,“娘娘莫要心焦,贵妃为皇上操办生辰,是因为贵妃执掌六宫。但所办家宴,必定要宴请六宫,到那时娘娘便能见到皇上。奴婢保证,只要皇上见了娘娘的妙笔,定与娘娘青眼相待。”  尹妃微怔,“只是一幅画?”  叶贞颔首,“百花争艳,足矣!”   “好!”尹妃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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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真好看!  
  写的太好了,让人每天都有期待  
  每天三千哦
  楼楼这个文我已经在若,初那里看到了,是《宫闱庶杀》,站里已经更新到后面很远了,这个还在前面呢!后面更精彩,超好看,一直追着呢!  哈哈哈
  顶一个啦~!
  草草。还不更吗  
  上午去医院了,现在马上更
  寻日里尹妃睡午觉总是要一个时辰左右,捏准了时间走出华清宫。  外头下着绵绵细雨,叶贞撑着那把伞,走在雨里的时候禁不住抬头定定望着伞面上的水墨莲花。那样清浅的颜色,像极了墨轩眼中的淡然,浅浅的却可以将她的心高高揪起,而后沉沉落下去。  他还好吗?  时光荏苒,她拂过自己的脸,早已不是昔日模样。  撩起袖子,看一眼腕上的红色丝线,叶贞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有资格动心。可是……他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希冀,于是也成了她生命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见证了她的狼狈不堪,也亲手送她入宫,踏进这个万劫不复的虎狼窝。  走在细细的鹅卵石路上,叶贞刻意放慢了脚步,看着头顶上方美丽绽放的墨莲。只是那样的黑色,一如她此刻的心,此刻的肚肠。  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放下袖子,遮去了腕上红线,朝着竹园慢慢走去。  耳边犹记彼时他的那一句:可愿?  墨轩,我愿,天不愿。若然苍天垂怜,只愿我此生,还能活着走出这人间炼狱。  竹园外头空空荡荡的,叶贞持着伞站在雨里。绵绵细雨如今已然成了瓢泼大雨,飞溅的雨水湿了她的鞋袜,也湿了她的裙角。
  她是知道的,只要靠近司乐监,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慕风华的耳朵里。见与不见全在于他,这是第一次主动来见他,故而他横竖都会给她一个答复。  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进司乐监的大殿,正逢着慕风华在宝贝他的白玉笛子,用上好的万金一匹的墨狐绒子细细擦着。不由的挑了眉,容色冰凉。  却听得那小太监一哆嗦跪道,“爷,华清宫叶贞正在竹园候着。”   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慕风华眉目无温,飞扬的眼线描画入鬓,鼻间冷哼了两声,“还敢来见我?那便让她候着吧。”   死丫头,倒是自个送上门来!  外头雷声阵阵,叶贞依旧站在雨里,清颜素衣。伞面被雨打得砰砰作响,叶贞仍是不为所动,只是目光平直的望着茂密的竹林。从伞角上溅落的雨花打在她的脸上,顺着她精致的面颊徐徐滑落。  羽睫上凝着水,视线寸寸模糊。  她不说话,如同泥塑木桩般站在那里,心里却数着时辰。  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慕风华执意不见,那她……
  这厮怕是还忌讳着她吐了他一身,果然是太监养的,一贯的小气,心眼就跟针鼻般大小。想来非常人带大的孩子,心性也是异于常人。阴戾毒辣,好洁癖,好记仇。  转念一想,好记仇也许不是真的,因为但凡跟他有仇的,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便是有仇也不必记。   在雨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之久,叶贞只觉手脚冰凉。  抬头望着伞面上的墨莲,叶贞羽睫微扬,有水从额定落下缓缓滑落至下颚,而后坠落地面。以前她倔强的抬头,即便被与母亲兄长一道在北苑自生自灭,心中觉得也该有傲气傲骨,所以她固执的昂着头不许任何践踏尊严。  如今,她却学会了低头,向所有可恨的可杀的低头微笑,将此身卑微至尘埃的地步。隐忍并非人人都可以做到,而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换来的隐忍,只是为了最后的厮杀。  今日践踏,日后定以万倍偿还。  望一眼竹园里剥落的箬叶,叶贞谩笑两声。   徐徐转身,叶贞终是没能等到慕风华的召见,她也不消继续等。慕风华那性子,若然不见便是真的不见,不必报以希冀。只是她这样转身就走,许是会叫他抓狂。以退为进,有时候对付那些心高气傲的,未尝不是行之有效的好办法。  而叶贞,最擅长的便是欲擒故纵!  兵者尚且诡道,她也不妨试一试兵不厌诈的手段。  算着时辰,尹妃快醒了,自己还需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才是。冒着雨,叶贞离开竹园,头也不回的朝着华清宫走去。
  慕风华站在殿门处,挑眉望着外头的瓢泼大雨,想着脑子里那抹消瘦的身影,在雨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忖着,唯有如此,才作为对她不敬的惩罚。  殊不知自那日回来,他足足泡了好几个时辰的澡,险些蜕了几层皮。让她站在雨中,没让她赤膊淋着,算是宽待。  手中握着白玉笛子,冰冷而华丽的护甲掠过笛子上头的音孔,却听得小太监急匆匆来报,说是叶贞已经走了,着实让他平复的怒气再次腾起。  不由怒道,“作死的丫头,竟敢、竟敢……”  还不待慕风华说完,小太监却将一只用箬叶编成的竹蚂蚱双手奉上,“奴才在竹园外头的回廊里见着,正好悬在梁上,想必是叶贞留下。”  那蚂蚱做得格外精致,可以想见,能做这样东西的人,该怀着怎样的七窍玲珑心。想来这六宫,也不会有人能做这般手艺。倒是别出心裁,倒是……教他心下一沉,竟神是鬼差的接过手心。  寻日里见惯了奇珍异宝,什么华贵之物不曾见过,现下突然这般精致的玩物,倒让他有些错愕,更多的是灵魂的微颤。  不觉想起年幼时……彼时他还未遇见义父,也曾见着与自己同龄的孩子把玩这样精致的小东西,可惜……
  “爷?”小太监的唤声让慕风华骤然回过神来,“是否让奴才去追回?”  “不必!”慕风华凝着眉,目光绽放着无温的寒光,“她要说的业已说尽。”  这丫头着实聪明,便是不动声色已经将想要说的悉数说明白。也亏得是他,寻常人怕也不知道她要预示什么。  手心陡然一捏,蚂蚱瞬时化作一滩粉末,随风飞入雨中。  小太监吓得随即磕头,再也不敢吭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试问这宫中,到底谁是蝉,谁是黄雀?而中间那只螳螂,又是何人?  拂袖,慕风华转身走回大殿,死丫头虽说聪明,委实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这般放肆无礼,显然未曾将他的威严放在心头,此番委实要好生惩罚才是!免教日后人人效仿,置他这个司乐监掌事如无物!  叶贞,他咬牙切齿的低喝。  那头,叶贞刚刚换下湿衣服,突然打了个喷嚏。
  “姐姐你这是作甚,外头雨下得这么大,何苦还要出去,万一受了寒可是了不得。”月儿直嘟囔,去取了一碗姜汤灌叶贞喝下。  叶贞打趣道,“便是我这嘴碎的毛病都传染给你,连带着你也这般多嘴长舌。”  月儿撇撇嘴,“姐姐又取笑我。”说着便帮叶贞系好腰带,继续道,“姐姐都打喷嚏了,待会还是吃些药才对。今儿个夜里月儿守夜,姐姐一个人睡可要盖好被子,万莫再着凉。”   “你自己的风寒还没好全,守夜的时候记得带上外衣。”叶贞笑了笑,便走出去。想着这个时辰,尹妃也该醒了,自当要去侍奉。  许是先前被灌了红花的缘故,身子本就偏寒,如今着了雨,愈发有些低低的咳嗽。叶贞自己侍奉尹妃睡下后,自己也寻了药吃后睡下。   黑暗中,叶贞嗅着一股曼陀罗的香气,骤然起身。  不对,房中有人!  要知道自己与月儿从不用香,何来这诡异的香气?当下脑子嗡的一声,整颗心都高高悬起。  没有烛光没有月光,房内伸手不见五指,但不影响她看见那抹黑影的确切位置。仿佛是个人影,坐在桌案前。  叶贞试着往前走,黑暗中看不分明,却陡然碰到一抹柔软的东西。心头惊了几分,急忙去拿桌案上的火折子。  谁知这手刚伸出去,便被另一只手死死按在桌案上。
  那手冰冷至极,除却掌心的余温,基本与鬼爪无异。若非这点残存的温度,叶贞几乎要将其与鬼魅画上勾。  蓦地,她触及一样柔软而修长的东西,心头咯噔下沉。面颊陡然察觉一阵冷风拂来,说时迟那时快,也不消去取火折子,随即跪在黑影身前道一句,“参见大人!”  冷风从顶上掠过,险些落在她的天灵盖上。   那人在黑暗中低低冷哼两声,抬手便燃起了烛光。  微弱的光在房内缓缓溢开,叶贞抬头,看见慕风华傲然飒冷的双目,峻冷的眉目有着霜雪的颜色。此刻,他亦专注的盯着她的脸。  “作死的丫头。”慕风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那眼神几乎要将她剥皮拆骨。想必还是嫉恨着她吐他一身之事,这般小心眼,怕是此生都要耿耿于怀的。   她看着他缓缓放下的胳膊,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若不是自己触及他修长的指甲,许是此刻早已魂归地府。试问后宫中除去妃嫔,哪个男子能修得一手的好指甲?除了暗卫,谁能不动声色的躲开宫中巡逻的守卫,潜入华清宫?   自然非他慕风华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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