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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述:葫芦兄弟真人版将筹拍 网友请制作人三思啊!经典动画《葫芦兄弟》要拍真人版,网友集体Y Y。南都鉴定:改编经典从来都是烫手山芋,请制作人三思啊!葫芦兄弟真人版将筹拍昨日有媒体报道,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宣……
葫芦兄弟真人版将筹拍 网友请制作人三思啊!
经典动画《葫芦兄弟》要拍真人版,网友集体Y Y。
南都鉴定:改编经典从来都是烫手山芋,请制作人三思啊!
葫芦兄弟真人版将筹拍
昨日有媒体报道,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宣布,2013年将启动10部动画片的制作,包括拍摄真人版电影《葫芦兄弟》,并打算不走儿童片路线,拍成一部偶像片,还将找知名演员来出演,今年五六月份会公布演员阵容。此消息一公布,立刻引来网友热烈讨论,许多人纷纷表示“别糟蹋我们美好的童年了!”也有许多热心网友开始为剧组选演员,为剧情出点子,集体Y Y。亲,你心中的葫芦娃是哪个样子的?
葫芦兄弟真人版将筹拍 网友YY篇
选演员:蛇精找娜姐,葫芦娃非王祖蓝莫属
因为芒果台《百变大咖秀》第三季已经连续几期恶搞过《葫芦兄弟》了,所以王祖蓝版的“葫芦娃”深得民心。当传出《葫芦兄弟》要拍偶像真人版的消息后,不少网友直接@王祖蓝,并称他是主演的不二人选,更有人建议王祖蓝一人分饰七兄弟算了。还有人觉得《泰濉防锏耐醣η亢突撇逞荨昂蕖币膊淮怼
相比“葫芦娃”的大热人选集中在王祖蓝身上,蛇精的人选就有多个候选人。多数人看上了上周刚在《百变大咖秀》扮演蛇精的谢娜,张曼玉、王祖贤因为主演过电影《青蛇》而都顺理成章成为蛇精人选,就连“范爷”范冰冰也被网友看上,实在是躺着也中枪啊。
●哎哟我的婶儿:婶子表示强烈要看王祖蓝版真人葫芦娃!
●有多少L天被美朔2 3 3:大娃曾志伟,二娃潘长江,三娃黄晓明,四娃郭敬明,五娃何炅,六娃武艺,七娃梅西……
●齐小爵:赵本山演爷爷、赵四演大娃、刘能演二娃、谢广坤演三娃、小沈阳演四娃……谢大脚演蛇精,这个绝对能火。
定剧情:“拍葫芦娃搞基片还是和蛇精的人兽恋?”
当知道电影《葫芦兄弟》是一部偶像片时,网友们又开始发挥想象力了,有人喜欢重口味爱上“人兽恋”剧情,有人觉得“基情四射”也不错,甚至还想出宫斗情节。不得不承认,网友们,你们太有才了!
●稀下的刺客:小三蛇精看上了爷爷,于是乎七个帅哥壮男极力反对,只是难坏了蛇精,我到底该选他们哪一个呢?郁郁而终……
●嘿_请问你喜欢女壮士么:大葫芦爱二葫芦,二葫芦爱三葫芦,以此类推最后形成七葫芦爱蛇精、蛇精爱大葫芦的死循环虐恋情节?
●Y e e rik_毅:难保不会有某某娃爱上蛇蝎女人的你浓我浓,或者蛇蝎却爱上另一个娃的悲催吊丝故事!
●最后一只狐狸:别再弄出个什么红娃喜欢上了蛇精,而蛇精喜欢紫娃,最后蝎子大王主动退出,成人之美,紫娃和蛇精在红娃的祝福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黑猫警长”明年也上大银幕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宣布的十部动画片项目中还包括:电影版动画片《孙悟空之火焰山》、大耳朵图图系列动画电影《糊涂英雄―――海岛奇遇》、木偶C G动画片《阿凡提新传》、音乐动画片《我为歌狂》、木偶动画片《海底两万里》、喜剧动画片《动物也嚣张》、武侠动画片《八尾猫》、系列动画片《开心菜园》。电影版动画片《黑猫警长2》将于2014年与观众见面。
原标题:《葫芦娃》将拍真人版 网友称蛇精得找娜姐[编辑:su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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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13:49
【故事梗概】:&&& 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次不慎被人骗了并卖到了深山里,在这里她别无选择,成了四个兄弟共用的老婆,他们在这座大山里上演了一出悲壮的大剧,因为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书,她们的心底里都藏有一把刀,只是有时不愿出手而已&&&深山里的女人深山里的女人,一辈子就像大山一样守候在那里,默默无声进去那片深山,以为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十来幢两层型的小木屋组成的小村庄十来户人家隔溪而住还加上一所只有一二年级的小学依傍在溪边除此之外是山还是山也许这已经是几年前的容貌如今只剩下一片深山几栋被水淹过的木屋还有几个带着幽深神情的女人&溪这边的木亭下坐着一个剥棉花的女人地上洒满了被剥下来的棉籽旁边则是她这一天的成果一小撮剥好的棉花而这将是未来一床棉被的N分之一吧剥棉花的女人的男人走了多少年也记不清了含辛茹苦把两个儿子拉扯大了可惜的是这种含辛茹苦却没有把她带出深山让她困在这里剥着棉花&小溪对面住着两个念经的女人小心翼翼地经过独木桥到了对岸那两个念经的女人出门相迎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们脚上的绣花鞋漂亮而经典的绣花就像从远古时代走出来的女人透露着一种神秘跟着走进她们的木屋深深的檀木香散逸整个屋子有点阴森迈过去的脚步还是不敢进去只好站在大门槛边好似偷窥着里面的一切念经的女人诵着佛经南无阿弥陀佛祈求佛主保佑可是也许佛祖忘了这片深山里的女人不然怎么这么多年她们还是被困于此&剥棉花的女人念经的女人当初的她们是怎样走进这片深山的又是怀着怎样的情怀选择了这里也许年少的她们根本没想过未来会是怎样只是跟着自己的丈夫过着过着就过到了现在如今丈夫走了儿女也走出了大山只留下她们还在守候着那片故土家园&深山里的女人是否早已决定了魂归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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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以东称山东。山东境内有两座高山,一座是泰山,另一座就是蒙山。有两条大河,一条是黄河,另一条就是沂河了。这蒙山和沂河,再加上东镇沂山,就构成了沂蒙山的主框架。沂蒙山素有八百里沂蒙之称,范围之广,面积之大,占了小半个山东。沂蒙山这地方,历来很神秘。主要是因了历史上它有一块很大的地域属于东夷文化的发祥地。颇具特色的东夷文化曾经繁华一时,它的制陶,冶炼,酿造,刺绣等工艺都别具一格,与华夏文化共荣共存了相当长的时间。但在中原统治者不能容忍的情势下,在经历了多次的流血战争后,两者才艰难地极不情愿地融合到一起。特有的地理环境和人文习俗,不可能因为人为的强制性融合而消失,东夷文化的痕迹至今仍有形无形地遗留着。大概也就是因了这一点,乾隆等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和孔子等文人墨客处于好奇,都曾到这里逛过一遭。但是,这些人来去匆匆,能够让后人看到的东西却是不多。他们到这里,也就是居高临下地看看山景儿,溜达一下腿脚,吃一点土特产,拿走一些稀罕的物什,至于东夷文化是如何的深邃,百姓是如何地过日子,他们有什么酸楚痛痒,人家肯定就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顾及那么多。说这里神秘,更是因了这里有太行山以东的第二高峰,这里有太行山以东的第二条大河。但又因了山不如泰山之高,河不如黄河之长,只能排行老二。所以历来也就名气不大,来人不多,秘密不少。实际上,与那孤零零的泰山相比,这沂蒙山一点也不逊色。这里山域广阔,有山有水,地杰人灵,清澈甘甜的沂河水养育出了大书法家王羲之、颜真卿,大军事家诸葛亮,算圣刘洪等。别人暂且不说,就说那诸葛亮和王羲之在中国历史上总算是个人物吧,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出生地是沂蒙山,其他那些人那些事就更不消说了。沂蒙山绵延数百里,沂河、沭河贯穿其中,千峰竞秀耸立云天,更有那在地貌学上称之为&方山&的崮,数量之多,形态之美,不仅在华夏大地绝无仅有,就是在世界上也十分罕见。另外,沂蒙山地形地貌纷繁复杂,丰富多彩,有山腿山胳膊山脊梁,还有那山眼山唇山鼻子。两座山的这么多器官搅和到一起,再加上沂河、沭河、七十二崮掺杂其间,便形成了沟壑纵横,峰峦交错,古树参天,松柏常青,峰回路转,刚柔相济的美妙景色。也正因为此,必然地构成了不计其数的山沟沟,山窝窝,大沟套了小沟,小沟连了大沟,大窝套了小窝,小窝串通了大窝,简直就是一个八卦迷魂连环阵。住在里面的人,看见的天和山沟一般长,和山窝窝一般大。史书记载,&四塞之崮,舟车不通&。进山难,出山也难。一条峪,几乎就是一条与世隔绝的人生隧道;一个山窝几乎就是一个封闭的独立王国。山里的人家,大都依山势分散而居,山脚一户,山腰一家,望着不远,走起来也就难了,所以,别说与外界少有接触,就是同住山里的人来往也不多。住在山顶和半山腰的,就与那野人差不了许多。因为说话太少,舌头根子发硬,偶尔说句话,硬邦邦的,如腊杆子打狗没个人腔。这些人家苦了不知多少辈子,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知道挪挪窝。熬了这一辈子再熬下一辈子,苦煞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苦煞的。特有的地理环境,所造化出的特有的自然风光以及由此生发的醇厚朴实的民俗民风和文化底蕴,也世世代代被封锁扼杀于其中。只有那王羲之、诸葛亮等人坚毅地冲决出那崮石遮挡的坚硬篱笆之后,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广阔,有了用武之地的滋味很滋润,外界的人也才知道沂蒙山有如此丰厚的营养和灵气。公元上个世纪初,也就是1937年东洋倭寇入侵前后这段时间,在蒙山山脉的一条峪里发生了一段不太寻常的故事,现在看来,真格地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又的确是客观存在,这大概就叫历史。这峪,叫八拐峪,顾名思义,这峪起码是拐了八个弯儿。实际上,这弯儿还都是大弯,小弯还不作数。从峪的名字上就足以看出这峪的深邃和神秘。这峪,长三十余里,一条明澈欢快的山溪从蒙山的脖颈处极有节奏地流泻下来,滋润着峪中的土地和生灵。峪两边起伏连绵的山峦松柏葱郁,百草繁茂,春去秋来,花香扑鼻,百鸟吟唱。从地势上看,显然是上高下低,若是到了沟里,由于拐弯太多,方向是很难辨清的,本来是东西方向,拐了一个弯,马上就可能变成东北方向或者东南西北方向。整条峪的多数地段都很狭窄,只有那峪的腹地是一块较为宽阔的地场。还可能是因为这里建有一座庙宇,峪中的人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这里风水好,于是就围着庙的四周居住了三四十户人家,这便是峪中居住最为集中,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村子叫老庙村。据考证,这庙是唐朝末年建造的,在这之前,八拐峪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由于大唐王朝的繁华造作,人口急剧增加扩张,这峪里才逐渐有了人居住。到了近代才积聚了这么三四十户人家。这些人家来路比较单一,大都来自山西的洪同县。其实,也有例外,还有几户是其它地方来的。在那个年代,在这样的一个闭塞的山沟里,围绕着一个有香火的庙,居住了三四十户,一百多口人,就是一个很宏大的场面了。那些分散居住的人家到了这里,就如同现代人到了上海和北京。光那庙宇的建筑艺术就足可以让他们眼花缭乱了。在沟里,有时候一下子就能见到好几个人,还有卖东西买东西的,那就真是够热闹的了。老庙村里有一户不太寻常人家,主人姓李,名成仁。是刚来不久的新户。不是山西洪同人,而是沂山前怀冶源一带人,与《水浒传》的李逵是同乡。要说清这间人家的来路,还需慢慢道来。李成仁长的中等个儿,胖瘦适中,双眼皮,瞪眼子,身板长得结实而又匀称,可算得上一位美男子。又身怀一身好武艺,说话办事透出一股生气。且仗义疏财扶弱济贫,诱得那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尤其是那些年轻女人们,提及此人,便腿肚子乱转,腚沟里发湿,公认他是山峪里的&俏罗成&。小时候的李成仁命很苦,三岁上死了爹娘,跟着瘸腿的奶奶过活。十三岁时,奶奶又离他而去。以后的日子,李成仁是靠了父母生前的人缘,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混天度日的。天长日久,也不是长法儿。在好心人的撮合下,送他去河南的少林寺当了和尚。在寺里几年中,李成仁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还跟一个老和尚学得了护身绝招儿,摘膀子,那右手一握揉,那对手的膀子骨节便霎时错位,动弹不得。可这小子呢,也不是个安分人物,他忍受不了寺里的那些清规戒律,一天夜里,乘了夜暗,逃出寺门,在社会上游荡了一年多。听说上海是人间天堂,无奇不有,遍地黄金,就游荡到了上海。到了上海一看,才知道那是个有钱人的世界,没钱人连狗都不如。的确到处里都好看好玩,但光滑溜眼蛋不行,吃不上饭就饿得慌。李成仁举目无亲,身无分文,两天没吃上一顿饭,差点儿饿死。后来,到了码头上扛大包,攒了几个钱,交了一帮子朋友。若是哪个兄弟挨了欺负,李成仁便两肋插刀,拔刀相助。一时间,李成仁在上海码头小有名气,小兄弟们送他美名,曰&膀子神&。每天干完活儿,小兄弟们聚在一起,喝喝酒,掷掷骰子,玩得也甚是自在。尽管这扛大包不是人干的活,李成仁还是决计想干下去,为的是挣些钱,好以后回家置地盖屋娶老婆,留下个三男四女,也算是父母没白养活一回。不料,当班的工头却老是欺负他,挣得几个钱,常常被工头找各种借口抠去。李成仁忍无可忍,伙同一个工友,把工头打了个半死,解了心头之恨,抢了些钱财,逃出上海。为躲避官府追捕,他沿海岸线北逃老家山东。到了苏北,他断然是不能回冶源一带老家的,他预料,回老家肯定是被官府逮个正着。便从苏东北入山东境,又折向西北,在费县南拐了一个逃婚的女人钻进蒙山深处隐居。刚来的时候,李成仁选了一处没人计较的半山腰独居,生怕被官府发现,甚至人家问姓什么,回答得也含含糊糊。这样住了两年多,李成仁忍受不了这让人难以忍受的孤独和寂寞。第三年的开春,李成仁见得命案已经沉积,就再也憋不住劲了,便决定搬到老庙村去过那象人的生活。老庙村这埝子,在峪里的确算得上个宽敞地方,但实际上,也就是和个胖老婆腚那么大,种起来方便的地也就是那么五六十亩,至于那山岭地就很难说了,你种多少有多少。人干什么事,都是图个方便,就是那野兔子,若不是被人逼急,也不愿意撅着个腚满山遍野地跑。显然,这五六十亩地就是老庙村人的命根子,如果新来一户人家,就明白地摆着和老住户争饭吃。老住户里有一家姓宋的,生孩子不会生闺女,就知道生儿子。生了七个儿子死了仨,还有四个。四个儿子四只虎,加上老子五杆枪,就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家族。但这个家族却不是那么地强盛,四个儿子既不是虎,也不是狼,而是一群狗。说他们是狗,当然是有来历的。兄弟四人,大者大狗,次者二狗,依次排序。父母的愿望就是一堆狗,人家还能轻易给你改变么?四兄弟,三个光棍儿,只有老大脾性略微憨厚些,娶了他姨家的憨表妹为妻。其他兄弟三个,长得虎背熊腰,一脸的憨野相,饭量大得如五头猪,把家里吃得一贫如洗。屋里除了那两盘大破炕,就是三块石头支着的那口大铁锅。除此之外,几乎就再没有什么。尤其是那老二,长的人高马大,又粗又壮,一顿饭能吃二斤干面,一身的笨力气没处使,整天价憋得难受没处发泄。小时候偷鸡摸狗往井里撒尿的事常常找到他身上。烦得乡邻没法,就给他起一浑名,野狗。等到懂事了,想学好了也就晚了。这野狗的名儿一旦叫了起来就麻烦了,以至连说媳妇的大事也耽误了。谁家的闺女一听野狗这俩字,也不问个青红皂白,手一摆,头一摇就算是个回复。久而久之,连个提亲的也没了。这一带最简便的住房或临时搭建的住房叫&团瓢&。这&团瓢&是圆锥形的,上尖下圆,高矮不一,底座大体和人那么高或者比人高一点。大概是太高了不行,容易被风刮跑。下面用土坯或石头垒起一米多高的圆形底座,留好出入口,上面用树枝扎一个圆锥形支架,固定好,再扇上草苫子便大功告成。若是有三四个人干,一天就能把&团瓢&搭起。李成仁到老庙村居住,当然首先也是搭&团瓢&。不然,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你怎么有可能住下去?说来也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李成仁那&团瓢&正好搭在了野狗家的附近。这天一大早,李成仁弄来一些石头,茅草,正要备料,野狗来了。阻止外来户入住峪里,对那些老住户来说,他们的利益是共同的,峪中的那些土地,多一口人就多了一张嘴,多一口人就多了一份辛苦。但处于人的本来同情心,谁也不愿意出头露面去阻拦。更何况,这&团瓢&又搭在了野狗家的附近。这件事,野狗出面阻拦当然最合适。当野狗和李成仁争执起来,看热闹人的心当然是倒向野狗一边。野狗凭了自己狗熊般的块头,把李成仁根本不看在眼里,大肆辱骂不算,还动手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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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59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李成仁也是个顶聪明的人,他是有备而来的。更何况,他什么世面没见过?他知道人心的秤砣不倾向于自己,就决定先忍耐而后动手,直到把人心的称杆摆平再说。李成仁躲开气势汹汹的野狗顾作怯弱地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实在是没法子,才跑到这山沟里讨口饭吃,别说是我凭了两只手种粮食糊口,就是饿急了眼,讨饭上门,各位兄弟爷们也得给口吃吧?若是大家不让我在这峪里住,我就走,也用不着大动肝火,动手打人呐。&野狗道:&你小子,少给我儿戏,你给我利索地滚!&说着,就是一拳,把李成仁的鼻子打破,鲜血直流。李成仁不慌不忙地把鼻血往脸上一抹,抹得如个血人儿一般,语调沉重地说:&没想到你峪里人还这么地没人肠子,不让住,我走也不行,还往死里打么?这,就别怪我姓李的不客气了,你野狗若是再动我一下,我就叫你趴在地上老母猪啃泥,撂到河里喂鳖!你认为老子是什么人?走过南闯过北,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嘿!这话也够噎人的,众人前,野狗哪能吃这一套,晃动着满身肥肉的身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再次要打李成仁,不料被李成仁一个顺手牵羊,&呱唧&一声摔在地上,挨了个猪啃泥。然后,李成仁迈着八字步,使出了少林寺里学来的绝活儿,左手抓了野狗的头发将其拽起,右手快速地捉弄了两下,野狗的两个膀子便耷拉了下来,疼得野狗立即倒在地上哇哇乱叫。野狗兄弟一看老二吃了亏,拿了棍棒石头一齐围上来,企图将李成仁置于死地。李成仁把上衣一脱,甩在地上,大喝一声:&好,不要命的上来送死!&四兄弟还未近身,李成仁如一股旋风就把四兄弟打倒在地,然后一个个地把他们的膀子卸了,一摆溜儿地摆了一串。然后,拍拍手上的尘土说道:&既然你们无情,我也就无义,我练了几年的功,正每日里愁着手痒,我看这地方挺好玩的,就在这地方住定了,每日里还可以这样玩玩。&在场的人,头一回见识这样的拳脚,吓得浑身骨头发麻,都唯唯诺诺地劝李成仁饶了野狗兄弟。李成仁却是道:&看在众人的面上,饶了他们也行,但你们说了不算,必须请本村的主事二大爷来说情才行,不然,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商讨间,早有人去告诉了主事二大爷老白毛。这主事二大爷老白毛,不仅头发是白的,胡须是白的,就连眼睫毛也是白的,看上去还真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老白毛一看这场面,便着实吃了一惊。随后,眼珠儿转动了几下,忙向前作揖行礼道:&今日儿里高人进山,本是对山民的抬举,这些愚人牛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高人,老夫不知,晚来一步,全是老夫的罪过,请高人高抬贵手,宽大为怀,看了老夫的这张老脸,饶了山草野民的鲁莽,到家里喝茶叙话。&李成仁见已基本达到了目的,又见得这老白毛是如此地谦逊和蔼,当即收住了方才杀气腾腾的神态,变了个人似地道:&大爷,这弟兄们逼我太甚,不得已我才出的手,既然大爷如此明辩是非,小的无话可说,只能遵从。老毛白道:&小弟大度,请把这四人的胳膊按上,到鄙舍一叙。&李成仁点头应允,俯下身朝四个人的胳膊上揉搓了几下,四个人马上又如常人一样地站了起来。四兄弟苦笑着向李成仁点点头,或许是怕再惹出事端来,灰溜溜地走了。李成仁然后笑着道:&打搅了,大爷,亏得您来调解,不然大家都不会得好,有劳您了,今日里我浑身脏兮兮的,改日再登门拜访。&老白毛道:&那也可以,明日上午,我在家恭候。&人群散去之后,老白毛回到家里,村里几个辈分高的议事者也跟了去,有人埋怨老白毛言行太软,有伤老庙村人的体面和威严。这老白毛历来办事老练持重,深得村人敬佩。且性情温和,从来不武断议事。这一次却是不同,老白毛火气很大地说:&你们懂得什么?你们那眼光就是属老鼠的,看不了二寸远。我在俩月前耳边就有风声,就听说有高人进峪,不料今天就找上了门来。&他又讲了李成仁的来路和底细,当然是很不确切和细致,但武功方圆几十里无人能敌却是讲对了。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多少年了,我就想物色这么个人物色不到,今天送上门,岂不是天大的喜事?咱这老庙村人就是些庄户孙,养活土匪的孙子!死去活来地干,从肚子里抠,积攒点财物,不都填活了土匪么?一年多就抢一次,最长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几十年了,日子不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嘛?有了这么个人,明白不?对土匪也是个吓唬吧?我看,不仅允许他在这里住,还要想法子让他好好地住下去,以保老少爷们儿的平安呐。&老白毛十多年来,办错事的时候几乎没有,这一次,既然他这样说了,大家也就只有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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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东南晌,李成仁穿了一身干净衣裳,头戴一顶礼帽,脚蹬一双崭新布鞋,准时到老白毛家赴约。老白毛极是热情而有诚意,并表示,不仅不会再出现昨天的事情,还任凭李成仁在峪里选择任何一处地方盖房。还许诺,只要李成仁动动嘴就行,由众乡邻出工出力帮其盖好房子。叙完话,老白毛设宴款待了李成仁,那酒也喝得甚是畅快。但毕竟是初次,那酒量和话语都还是留了后手。因为搭&团瓢&出了这么个事,老白毛不顾乡邻的反对,极力偏袒着李成仁。弄得李成仁反倒是不好意思再接着去干,他想再观察一下动静再作打算。连着好几天,李成仁躲在家里没露面。他不撒急,倒是有人撒急了。老白毛差人找上门来说,&团瓢&就不用再搭了,可以到庙里暂时住着,选块地皮,乡邻直接帮着把房子盖起来。事态的发展,符合李成仁的预料,但未料到会有这么好。李成仁听了甚喜。欢喜之余想到:既然老白毛如此地一片苦心,老指望有那点武功压服人也不是长久之计,人心最重要。必须破点财,把乡邻的关系疏通连接好才是。考虑成熟后,李成仁悄悄地看好了地皮,就上门去再次拜访了老白毛,表示了谢意,并要求设宴答谢众乡邻。人心都是肉长的,酒肉最能助长人的义气。什么事情都不能孤立的看,就说那几桌酒菜,小人吃的是酒菜,君子吃的是脸面。不管是酒菜还是脸面,只要是吃了,总归比不吃好。老白毛很理解李成仁的为人处事,就道:&既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也不必那样地破费。&老白毛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很是赞同。见得李成仁执意要做,也就不再劝阻。屋未盖,酒席先摆。李成仁大大方方地拿出积蓄,杀猪宰羊,设宴十几桌。那峪里的百姓才不管那一套呢,只要有人请,就尽管吃尽管喝。那天的场面真是热闹非凡,直接就是一个山民的盛大节日。喝得那些好酒的男人小辫儿朝天。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就是那么一场酒,李成仁就与乡邻粘糊到了一起,人人见了他,都笑脸相迎。造成了这样一种生存的氛围和环境,李成仁就成了峪里的自由人。他靠峪北边的朝阳处选了一块平地,在乡邻的帮助下,便开始动工。若是一般的房子,十多天也就差不多。李成仁设计的地基与众不同,光弄地基就花了五六天功夫,所以房期也就长了些,即使如此,也不用一个月,那房子也就盖起来了。人和人不一样,办起事来就更不一样。李成仁对房子的设计想得很长远也很深刻。他想到,自己是沾了有功夫的光,将来恐怕也可能背有功夫的害。人怕出名猪怕壮,如果有一天被土匪或恶人瞅上,那性命就很难保。这就需要来个狡兔三窟。李成仁是盖了三间房,打地基时,他叫人每间房里都挖了一道深深的地沟,然后又挖了一条横的,将三道沟连接起来。村人不解,问他干什么?他解释说,要利用地气,沟上面用石板砌起来,利用石板缝和石板之间透风出气,这样房子就可以冬暖夏凉,房子里储放瓜果蔬菜也容易保鲜。这些话嘛,也是真话,只是,有一个不可告人的作用,李成仁没有讲。那就是防土匪恶人偷袭的功能。当房子盖好后,他利用夜间又掏了两个出口,一个设在西山墙外,一个设在后墙,两个出墙口都暗设了机关,这样,就基本上可以确保安全无事了。李成仁从十三岁出家,到如今安顿下来,又是一个十三年。回想起来,这十三年实在是太不容易,什么福也没享过,什么罪却是受过,身心实在是太累了,应该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安顿下来,养儿育女,过几天安稳日子了。以上说了一些李成仁的事情,却只字未提他老婆。这也难怪乎,饭得一口一口地吃,话也需一句一句地说。李成仁的老婆姓柳,临沂城南人,小巧个儿,尖鼻梁,樱桃嘴,柳叶眉,说话办事干净利索,让人一见就喜欢。年方十九岁,比李成仁小了七岁。因为长了一双柳叶眉,又姓柳,父母便顺其自然,取名柳叶眉。柳叶眉的家境也是十分地穷苦。父亲是财主的长工,母亲是财主家的奶妈。母亲年轻时,就在这家财主当丫头,被财主的大少爷玩够了才许给父亲的。父亲与母亲成亲后就只生了她一个,就再也不生了,大概是当奶妈的缘故。她还记得十多岁了,母亲还老是给地主家的孩子喂奶,人家不喝了才让她喝,后来才知道,这是财主家大少爷的旨意,为了长期占有母亲,就老是让她不断奶,这样就可以不至于再怀上孩子。二十几年过去,大少爷已经不想再理会母亲那憔悴衰老的面容,把眼睛盯在了小小年纪的柳叶眉身上。原来的大少爷如今已是说了算的主人,他向母亲许诺,如果同意叶眉给他作小,送地十亩,独立门户去过自由日子。父亲从来就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死鳖肉,外号柳木疙瘩,麻木得如一株老树桩,什么事都是母亲说了算。这件事也是一样,母亲被人家说动了心,就一口答应下来。那财主外号徐大头,脸如四盆子那么大,头如那小油篓那么厚重,整天价把头刮得光彩照人,年仅十六岁的小叶眉见了就害怕。有一天,小叶眉被财主堵在上房里,非要与她困觉不可,小叶眉不敢呼叫,但却是不那么顺从。当财主把小叶眉摁到床上,小叶眉一看财主腚沟里那东西象个驴家什那么粗那么长,顿时吓得晕了过去,尔后被财主怎么玩弄的也不知道,只记得七八天不能下床走路。从此,柳叶眉想起财主那东西就害怕,东躲西藏这桩婚事,差点儿得了神经病。一直躲到十九岁,到了非嫁不可的年龄。这年春上,徐大头请人查了娶亲的日子,一月前又差人拿了日子,抬了四大抬盒彩礼送上门来,生米马上就要做成熟饭。可那小叶眉一想起徐大头那又粗又大的家什就心惊肉跳。她也哭过闹过,跪在地上央求母亲退了这门亲事。小叶眉的哀求不仅没有感化已经庸俗化的母亲,还招来其母的一顿漫骂,娘骂她是贱才,不识好人,不识好东西。每天不准她离开家门,梳妆打扮做针线,准备娶嫁的那一套繁琐事宜。被弄得神情恍惚的小叶眉,整夜整夜地困不着觉,有时候困极了,合上眼睡一霎儿,马上又被惊醒。那天晚上,趁母亲不在家,在父亲的同情支持下,离家出走,到了徐州。在徐州,恰遇背了人命官司逃逸的李成仁。两人通过几个眼神几句话一顿饭的交往,就定下了终身。也没有什么条件和必要举行什么成婚仪式,只有数不清的原因和理由使他们睡到了一起。有情人末路相逢成眷属。他们在逃奔的路上过得很甜蜜,他们在享受着人间最原始最野味最浪漫的&蜜月旅行&。经过艰难跋涉,他们走进了人烟稀少的蒙山前怀。还嫌不够,他们继续走,继续搜寻,最后选定了八拐峪为家。在八拐峪的第三个拐弯处住了一两年,整天不见个人影,最后才决定虎口夺食,来老庙村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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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02
经过一番周折和较量,三间新房子外加一间小锅屋顺当地盖起来了,李成仁和柳叶眉一旦住了进去,也就算是老庙村的正式住户了。李成仁带柳叶眉到老庙村住下后,走南闯北风餐露宿的日子结束了,心境也受那寂静山谷的感染逐渐平静下来。每日里,李成仁不慌不忙地到山上干一阵子活,然后就去打野兔网野鸡捞鱼摸虾给柳叶眉开胃口。吃的腻了,就领了柳叶眉去采野花摘野果,在玩中也弄来吃的。那核桃、栗子、野酸枣、蝎子、鸟蛋和蘑菇应有尽有,那样不是好东西?把个柳叶眉吃的乐不可支。越来越爱上这峪中的生活。这女人也算是开朗知足娘们儿,每每说话的意味里,总是透露出当时与李成仁私奔的正确性。她经常叨念说,刚来的时候,就是挂牵俺爹,他已经上了年纪,若是因为我私奔得罪了俺娘,他可就吃不消了&&嗯,这山峪里除了走路这一件事不好,其它什么都好。那山珍山味好吃就不用说了,就说那鸡下的蛋山溪里的鱼牛羊的肉也与平原洼地的大不相同。鸡是吃百草虫长大的,那鸡蛋一炒,黄橙橙,油汪汪,不待进口吃就有一股迷人的香气扑鼻。那山河沟里的鱼,比那刚洗浴出来的仙女都干净,鲜纯的味儿,没有一丝儿泥腥气儿。那牛羊呢,是吃百草树叶喝山泉水长起来的,不仅肉好吃,还能治病,真格是比洼地的人享福多了。我想来想去呵,我跟了你跑到这峪里算是跑对了。李成仁听了女人发自内心的话语,知道这女人是死心塌地要在这峪里过一辈子了,李成仁也是从心底里谢天谢地,找了这样一个知足知乐明事理的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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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05
峪里几年间,男人和女人正是性生活最疯狂的年龄。再加上食物结构的改变,净吃山里那些含量高级的蛋白质野味,李成仁几乎每晚都要和柳叶眉云雨一番,性欲高时,白日里也时不时地来上一次。也难怪乎,这山沟里就是这么一样好玩的东西,不玩它,去玩什么?男人和女人困觉多,生孩子也就多,这是明摆着的事。柳叶眉连续四年不间断,每年的春天准时生下一个孩子,四年生了四个,全是清一色的闺女。开始,李成仁也挺喜欢女孩儿,对生男生女不太在乎,只要大人孩子都平安就行。但生到第四个,就沉不住气了。李成仁每日里紧锁眉头,唉声叹气。男人一急,女人就更急,越急就越加紧地生,越生就会越失望。生完第四个,待女人的肚子又鼓起来后,李成仁把生儿的希望又寄托到这一胎上。临产前好几天,李成仁就放下了坡里的活儿不干,在家里抽着闷烟,焦急地等待着,冷不丁地还干点家务活,伺候着柳叶眉坐月子。那天下午,女人说肚子疼,李成仁知道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女人躺在炕上哼吆着,李成仁蹲在炕沿边瞪大了眼紧瞅着。柳叶眉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也算是生孩子的老手了。再说,那生殖器官也已经变大变形,畅通无阻。只要是到了日期,一吆喝疼,那就快了,也就是等于拉一泡大屎吧,&扑哧&一下,就拉下来了。果不其然,女人感到到了火候了,忍着疼痛,抓来早已准备好的旧棉条铺在身下,牙一咬,两腿一叉巴,那孩子就&哇&&&地一声落到了炕上。李成仁急不可待地靠上去扒叉那那孩子的腚沟,看了一遍不放心,又看了一遍,当确认无误时,顿时便气蒙了,随挥起手,朝了女人正在淌血的阴部&啪啪&就是两巴掌,发疯似地说:&又是大B套了个小B,大圈儿套了小圈儿,我真是伤了八辈子天理!&然后,如个女人似的呜呜地放声哭起来。男人一般是很少哭的,一旦哭起来,那伤心的哭声就很惊人,如墙倒屋塌,牛哞狼嚎一般。四个小妮子听见这怕人的哭声,如一群刚会行走的小扁嘴,惊奇地围拢过来,被李成仁挥弄着胳膊扑拉在地上,遭到惊吓的四个小妮子也哭了起来。柳叶眉看到这情景,当然是更伤心。大人哭,小孩哭,男人哭,女人哭,刹那间,屋子里变成一片哭海。哭了一阵子后,你说稀奇不,那五岁的大妮子发现小妹妹的脐带还未铰下来,就呜咽着拿了剪子递给柳叶眉,示意把脐带子铰下来。大闺女的这一举动,让李成仁和柳叶眉感到震惊:孩子已经懂事了!我们还不如孩子呵!李成仁感到一阵的愧疚。他想到,女人月子里生气会伤身子的,而且伤了身子就很难医治。再想想前思思后,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太过分,生不出儿子来,恼心归恼心,可说什么也不应该这样做。于是便停止了哭泣,说道:&孩子他娘,我撒急呵,我实在是没法子呵,你千万别生气呵,都是我不对呵。&柳叶眉听了男人的话后道:&孩他爹,俺不怨你,都是俺不好都是俺的不是&&&女人说完又泣不成声。李成仁停止了哭泣,以一个男子汉的口气说:&孩他娘,你别说些其它的了,这样的事撒急也不行,养活孩子也不是捏泥人,想捏个带蛋儿的就捏个带蛋儿的,想捏个带豁儿的就捏个带豁儿的。咱不就是怕当绝户头吗?你以后再怀上孩子的时候,想着多让那孩子的腚沟里长上块肉就行了。咱还年轻,再养个十个八个的也不是养不出来。我这就去煮鸡蛋,做小米子饭,煮猪蹄子,养得你胖胖的,我就不信咱就那么无能!&说着就钻进锅屋做饭去了。柳叶眉听了男人的话,也不是那么伤心了,就叫大闺女去喊助产婆四老嬷嬷。四老嬷嬷闻讯,立即来了。一看这情景,就埋怨道:&您都弄成这个样子了,还叫我来做什么?你们也是太大意了哈,虽说是闺女孩子也不是什么好物,也不能这个倒腾法呵,你看看这脐带子留得这么长,那将来非长个气脐子不可,和肉疙瘩似的,崩崩硬,和男人困觉,人家都闲咯的慌。那不就清等着让人休?您这是明明地糟踏亲骨肉呵!&说着,又拿来剪子,把小儿的脐带又铰去了一截,疼得那小儿哇哇地叫。柳叶眉有气无力地说:&四大娘,是这么回事,我连着养活了四个妮子,满心思这次能养个小子,要是养出个小子来,再叫他爹去请您也不迟,这不一看,又是个妮子,他爹生了一顿子气,我也气得直打哆嗦,差点都忘了铰脐带子,亏得大妮子递过剪子来,我才没好歹地铰断算完。&四老嬷嬷到:&他爹生气了?叫他过来,我熊他一顿,生闺女是女人的罪么?不讲情理,成仁!成仁!你来。&正在锅屋里忙活的李成仁听见四老嬷嬷的叫声,朝锅底续了一把柴火,立即钻到堂屋里来,笑嘻嘻地道:&四大娘,又麻烦您老了,就是生得这孩子不变样呵,要是变变样就可心眼了哈。&四老嬷嬷白了李成仁一眼,嗔怪道:&你还絮叨这事,我正想收拾你一顿呢。那生女孩就怪老婆?你跟谁学的?你下的白菜种,还能长出萝卜来?自己无能不说,也不去想想法子,就是灶门脸前的汉子,熊老婆有能!&对于四老嬷嬷的训斥,李成仁一点也不烦。他知道,四老嬷嬷就是这么个说出来道出来的热心人。就眨巴着两只聪明的圆眼睛笑着问:&那生孩子还能想什么法子呵?您老就光知道熊人,你教教您大侄子不行?&手头上还忙活着的四老嬷嬷简单明了地道:&教什么?连这样的事都不知道?你先伺候好月子,等妮子他娘能下炕了,你就下泰安,上天街,烧香拜佛,在泰山的那些松树杈上夹石子。回来的时候,再到峪口庄找那算命先生王成仙算算命,心里不就有数了?&李成仁一听,四老嬷嬷说的有理。正好,自己自打钻进这深山沟,几年都没出去过,真也是闷得慌,出去走一趟,真格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寻思间,四老嬷嬷已经收拾好柳叶眉那些生孩子的脏事,说是要走。李成仁还想与她拉呱,就留她吃饭,她说:&还吃什么饭,就你这样的心境,俺在这里也吃不舒坦,等生了胖大小子的时候,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要喝酒,我要吃烟,我还要吃猪肘子,大吃二喝一顿,今天嘛,大家都没心绪,就免了。&李成仁道:&那也行,前些天。我专门找人去赶坦埠集给你买的坦埠溜子,俺就知道你好这一口。&四老嬷嬷也不再推辞,实实落落地接了烟:&行了,别甜嘴了,我说的话记着点就行了,心急喝不得热粘粥,办什么事总得要拿出个法子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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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06
按说,生孩子的女人十天多后下炕干点轻活是正常的。柳叶眉又生了个妮子,自觉的没脸没光,三天就下炕干活了。尽管李成仁也说些客气话,但柳叶眉心里有数,想娇惯自己也没那个资本,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不干怎么办?四个妮子都不懂事,又要吃又要喝,一要看不好,就磕着碰着的。你若是一上午不收拾,那家里就让她们糟腾的象猪窝一般,叶眉又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必须收拾得井井有条,才能心安理得。李成仁本想等孩子满月后,再按四老嬷嬷的指点出门一趟,一看叶眉已经下了炕,不用人照料,就想马上动身成行。因为这生儿的事高于一切,不办利索这件事,干什么也没心思。柳叶眉也看透了,好几次催促李成仁快去。在柳叶眉的帮助下,李成仁准备了些干粮咸菜和零花钱,趁了春末夏初的农闲时光和不冷不热的天气,便上路了。从八拐峪到泰安,路程不算远,也就是有不足二百里的路程,但这路却是不那么好走,大都是山路,下沟爬崖,曲曲弯弯的,若是走错了,那就不止二百里了。李成仁仗了有一身功夫,也不怕那故意找岔的拦路抢劫的,平心静气地走就是了。李成仁年轻力壮,走路也快,第一天没觉得费很大的力,就走了一百多里,赶到了莱芜的一条山峪里。天上黑影了,李成仁也觉得有些累,就想找个地方住下来,只是见不到有居住的人家。迟疑间,到了一三岔路口,正要辨明方向,突然从身后冒出三个拦路抢劫的贼人,三人各持一把菜刀,为首的一位黑大胡子,膀阔腰圆,活象那《水浒》中描绘的李逵,操着一口当地话:&过路的兄弟对不起,眼下正值春夏之交,我等兄弟上有老,下有小,无法糊口,想借俩钱花花,若是不肯,就不要说我等兄弟不客气!&李成仁虽说是身怀一些功夫,不会惊慌失措,但还是大意不得,毕竟是人生地不熟,摸不清对方底细,就闪在了一旁,右手紧握了一下探路的木棍,也用舒缓的口气道:&鄙人外出探亲访友,身上带的盘缠不多,路经贵地,多有不便,还请各位兄弟高抬贵手。&李成仁说着,没有交出钱的意思,那黑胡子见对方如此沉稳老练,似乎预感到对方是一个闯荡江湖之人,但骑上去的驴也不是随便可以下来的,就仍以强硬的口气道:&我等已经够客气的了,你还是少罗嗦,要钱还是要命两条路,任选一条。&李成仁在心里藐视道:&你三个乡里瓜子,竟敢到太岁头上动土,老子略施小计,便弄你们个措手不及。&李成仁用为难的口气道:&我已经与各位兄弟讲明了,我是探亲访友的,既不是为官之人也不是做买卖之人,褡子里就是一包煎饼和几块辣疙瘩咸菜。呐,把准备投宿的几块铜板给了吧。&李成仁说着,没好气地从口袋里摸出几块铜板掷在地上。三个贼人见了铜板,如馋猫闻到了腥味儿,两个年轻贼人立即俯下身去捡。实际上,李成仁把铜板扔在地这一举动,是在投石问路。若是捡,说明他们尚未出道,若是不捡,说明他们是拦劫的老手。李成仁一看这情景,心里想到,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们嫌钱少,很可能还要伤人性命。遇到这样的事,只能是制服对手,才能保全财物和性命。李成仁瞅准了这一时机,猛地把左肩的褡子扔到了黑胡子的脸上,随即跟上一个扫膛腿,把黑胡子撂倒在地,右手中的木棍用力一戳,摘掉了黑胡子的膀子。那两个年轻贼人待返过神来,挥舞着菜刀向李成仁乱砍过去。李成仁步伐矫健,躲闪有方,玩弄着手中那根木棍,让两个贼人眼花缭乱,还不知咋回事,手中的菜刀便被李成仁打掉,随之跟上两个飞脚,把两人踢得趴在了地上。然后又使出惯用的绝技,戳掉了他们的膀子,怒道:&老子和你们讲得一清二楚,身上未带什么盘缠,你等几位贼人却是不听,这回让你等尝尝图财害命是种什么滋味!&三个贼人躺在地上直喊饶命。李成仁道:&命倒是不要你们的,只是这膀子嘛,暂先不给你们按上,到明天你们再去找位老中医给你们按上就行了。&黑胡子可怜巴巴地说:&大爷给按上吧,这附近没有老中医呵。&李成仁道:&还不赶快给我滚,滚晚了我就要你们的命!&三个贼人听了这话,赶紧爬起来,耷拉着膀子,忍着疼痛,一歪一晃地消失在夜幕中。驱走了三位贼人,李成仁长舒了一口气,这时方觉得又饿又困,口渴得也在冒火。他打扑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捡起那摔在地上的褡子和铜板,继续向前行走。走了一段,前面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了一丝亮光,灵敏的狗也一阵阵地狂吠起来。李成仁感到一阵欣喜,欣喜之后,又是一阵为难。他是在想:&如果去找一个地方住下倒是再好不过,但若是找得不好,遇上黑店或恶毒人家,那就等于自投罗网,不死也得惹出一场麻烦。就在这荒草野坡里蹲一晚上吧,又怕睡着了遭到狼的袭击,李成仁还真是有些为难了。前些天,在家里刚听说,这一带的山沟里有一家黑店,十多年来杀人如一日,晚上杀人,白天卖人肉包子。他们连押解犯人的官差都不放过,结果惹怒了官府,才把这杀人的黑店查封。想到这些,李成仁确定,不再去惹那些麻烦了,能找到水,吃上点饭,解解困倦,蹲上半夜也就是了。命运还算不错,李成仁艰难地向左边的低凹处移动几十步,惊奇地发现了一处断流山溪的小水汪。这实在是天无绝人之路,太好了。李成仁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急切地俯下身,连那脏手也顾不得洗一下,双手捧了就喝,他实在是渴急眼了。大概是喝了一二十捧,直喝得感到水到了喉咙眼了,李成仁方才住下。喝完后,他一腚坐在地上,就一动也不想动了。过了许久,大概是全身吸收了所需的水分之后,才稍稍地来了些精神头儿,肚子也感到饿了。就拿出了褡子里的煎饼和咸菜啃了起来。害饿了吃着那干煎饼和咸菜很香,五个煎饼一霎霎儿就装进了肚子。又喝上了一顿凉水,吃饭喝水的问题总算解决了。李成仁困倦地站起身,缓步来到北边一处挡风的岩石下,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只有这地方最安全。就摸黑儿弄了些柴草铺在岩石下,然后往上一躺,非常地舒坦。他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可又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一拍脑袋,又站起来,在附近拣了大大小小四五十块石头放在了身边,以防恶狼和贼人的袭击。折腾了半天,李成仁终于可以躺在柴草上歇歇了。他闭上眼,迷糊了一阵子,却是睡不着,无奈,就眯着眼,甚是无聊地品味着这荒凉山野的晚间孤寂和人生悲欢离合的滋味。春夏之交的山野按说应该是充满了生机,但在李成仁眼中却是另一番理解。那些拱出地面的小草和挂在枝头的嫩叶,愚昧幼稚的很,它们自以为受到了春天的宠爱?其不知,马上就要接受暴雨烈日的打击,到那时候,它们才会明白,活着就是挨受煎熬!看,那恣悠悠漫山舞爪的鬼火,那才是一种真正的自由呢。人死了后把身子超度为鬼火,烈日晒不着它们,狂风暴雨骚扰不着他们,只有它们感到适宜自己活动的时候,它们才虚无飘渺地出来游荡上一遭,来无影,去无踪,自由极了。听,贪婪异性的一时欢娱有什么好处,那些多情的雌鸟被雄鸟玩弄够了之后,半夜里被啄咬出巢,在漆黑的夜空中绝望地鸣叫着&&人呵,和那些鸟也没啥两样,刚生下来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只会张着大嘴要吃的,略微大些,就又只知道玩耍,一旦爹娘因故突然死去,就依靠全无。那就只能是自觅其食,觅不了,不想觅,那就只好等死。你说,这人活着到底有啥意思?若不是为了养个儿,我跑到这荒草野坡里来做什么?若不是会个三拳两脚的,今晚上可能也就见了阎王。若是不生儿,又该怎么办,来到这世界一回,连个人种也不留?我那点家业由谁继承?我这点武艺传授给谁?可是这养儿为啥就这么难呢?这次去泰安拜佛,到峪口去问仙,到底会有个什么结果呢?若是包准能生儿,再苦再累再跑上几趟心也甘。难说,很难说呵,什么事情都是难在这似是而非捉摸不定上呵。难以入睡的李成仁想了三又想了四,迷糊一阵再想一阵,老是不敢放心大胆睡,他辗转反侧,几乎把身下的那堆柴草揉搓碎了。老觉得天亮了,可天就是不亮,这一夜真是难熬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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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放亮,李成仁便拖着疲惫的身子上路了,晌午歪时赶到了泰安城。匆匆地吃了点饭,又立即往山上赶。至半夜,赶到了天街。春末夏初的泰安,正是烧香拜佛的季节。真是名不虚传,圣地就是圣地呵,香火极旺,不分昼夜,人流如织。松树下,石头旁到处都躺着坐着拜佛的人。按照四老嬷嬷的嘱咐,李成仁认真做完了应该做的事情后,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拣了块人家不用的破铺梯子,头枕了褡子,放心大胆地睡了起来。那年头儿,这样的地方最为安全,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行善的,作恶的人一般不选这样的地场。极是疲劳的李成仁,心情一放松,什么声音也听不见,那么浪漫那么踏实地一觉睡到了泰山观日出的时刻,啃上了几口煎饼,用一头午的时间边走边看着景致下了山。看到岱庙那皇家气派的宏伟建筑,觉得来一趟不容易,就决计再住一晚上,细法儿地看一遍这东岳刚毅伟岸的独特风景。在岱庙,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仍然是先拜了佛,烧了香,才开始浏览观光的。逛了一下午,自然是大饱眼福。晚上,李成仁选了一家住宿价钱便宜的客栈住下。晚上吃饭,摆了一回阔,要了一盘干牛肉,一盘蘑菇汤和一壶热酒,美滋滋地漫不经心地饱食一顿。吃完饭,竟然脸膛红红地带了些酒意,加之老婆不在身边,望着街上那些穿着时髦的女子,心头竟然思想起男女之间的浪事来。拉皮条的店小二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迎上来,贴近了李成仁的耳朵道:客官,来一次泰安不容易,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玩一回赚一回呐,路南楼里的女子个个都如水洗的一般,何不去享用一回?&李成仁自从离开上海,躲进山沟,五六年没出过门,外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想打听点新鲜事,但又怕惹出些事端来。更何况,家里的土地、女人和孩子如三根线绳时刻在牵拉着他,那盼儿养儿的心情更是让人焦灼。于是,李成仁再三克制着骚动的心田,搪塞过店小二的花言巧语,去客房早早地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李成仁便起身往回赶,下午,早早地找了个安全的店铺住下,第二天的晌午歪便赶到了峪口村。匆忙地啃了几口煎饼,便去拜访王成仙。一方名士王成仙,在李成仁心目中是如何了得。见到了真人,却是另一番情景:一个空旷的大院子里,坐落着几间老屋,从老屋的形状上看,当年还是有些档次的,不过,如今是显得有些陈旧了。据说,这王成仙自幼天资聪明,年轻时当过几年的道士,跟老道士学过一些杂乱的知识,后又返俗娶了姨家的表妹为妻,养了三男四女都傻乎乎的。王成仙靠了打卦算命看风水,维计一家人的生活。年轻时,王成仙满是风光了一阵子,有那么几个人和几件事被他算中,便立即一传十,十传百,名噪一时,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上门求卦算命。如今,随着年事增高,三个儿子又无人能继承父业,就逐步地出现了&门前冷落鞍马稀&的败落景象。求子心切的李成仁哪管他什么景象,既然来了,就要让他算上一命。据说,这王成仙很重感情,尤其到了晚年,心理更加脆弱,喜怒无常,让人更加捉摸不透。前些日子,有一山民突然两眼失明,就提了点心去求王成仙。这人不懂规矩,捎了那么点礼物非得说个一清二楚,王成仙顿时大动肝火:&你那点破烂东西我什么时候没见过?扔出去!&这人很是窝囊,窝囊得大哭一场。结果,哭过之后,那眼睛突然又重见光明。后来才知道,这是王成仙的心理治疗法。那人眼睛好了后,又重备厚礼去感恩王成仙,这次,王成仙喜笑颜开,一团地和气。不过,那人是再也不敢提及礼物的事了。李成仁轻手轻脚地进了门,院子里和上房里都极为安静,看来今天无外人来。在屋门外,就望见王成仙半躺在正房方桌右边的太师椅上,两眼微闭,精神十分地萎靡,似乎是在企盼和等待着什么。见有人来,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竟然热情地说道:&坐吧,坐吧,请坐吧。&李成仁把在泰安买来的一根手杖和酱牛肉、豆腐干不吱声地放在墙角,坐定后道:&王老仙人,小的有一事相求,想算算命中是否有子。&王半仙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微笑:&听口音,客官不是本地人吧?&王成仙没有立即回答李成仁的问讯,却是这样地反问了一句。李成仁含糊地答道:&小的在外混过几年,口音有点变,老家也算是这里,仙人真是耳聪目明。&王成仙又是微笑,尔后,又反复端详了李成仁一阵。弄得李成仁不知所措。这时候,王成仙又问道:&和野狗打仗的那人就是你吧?&李成仁急忙道:&小的有误小的有误,不该与人计较高低。&王成仙道:&你何误之有呵?开玩笑开玩笑。&说着,王成仙站起身,伸了伸懒腰,问道:&你给我捎的什么礼物呵,可有吃的?&这话问的就更使李成仁摸不着头脑,这王成仙为了表现自己医德高尚,历来对别人带来的东西不屑一顾,这回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地实在与热切?他吞吞吐吐地答道:&豆腐干豆腐干,还有酱牛肉,不值得一提,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哈哈哈,好东西好东西,这两样东西我都爱吃,好久没这个口福了,吃呵,一块吃呵。&王成仙说着,随又朝西屋里喊道:&上茶上酒,我与客官喝上一盅。&坐在一旁的李成仁看着王成仙的样子,觉乎着这王老仙人中午大概是没吃饭,好象是在等他。又一想,自己与他从不相识,也可能是自己多虑了。过了一会儿,王成仙那麻脸老婆拖沓着沉重的步履用传盘把茶酒端上来。李成仁连忙接了,放在桌上,又拿来两个盘子将豆腐干和牛肉盛上。王成仙筷子也不用,撕了块酱牛肉放在嘴里嚼着:&哈哈哈,别笑话别笑话,人老了嘴馋得没法儿,你也不是外人,哈哈哈,我就先吃了。是这么回事,老庙村的四老嬷嬷,是我的个拐弯亲戚,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来,喝酒喝酒,边吃边叙话。&李成仁一听这话,便证实了刚才的觉察是对的。李成仁发现,王成仙提到四老嬷嬷的时候,眼神里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光。他好像是模模糊糊听柳叶眉说过,四老嬷嬷年轻时有个情人很能耐,俩人情投意合,爱得如胶似漆,结果被双方父母硬硬地拆散了这对鸳鸯。噢,弄了半天,就是他呵。这就对了,那四老嬷嬷别看年纪大了,又抽烟又喝酒,说话通情达理,看事明澈透底,一看就是曾经有人熏陶过,决不是一般的妇道人家。李成仁察言观色地看着王成仙,随和地抿了一下酒,既没吃牛肉也没吃豆腐。凭感觉,大概是有什么蹊跷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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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08
李成仁的估计不错。原来,王成仙和四老嬷嬷正在导演着一场对自己悲苦命运的最后决战。王成仙和四老嬷嬷同是峪口村人,当年有一段广为人知的恋情。王成仙当年长得帅气精明。年纪轻轻却心比天高。家境状况算是殷实人家,吃穿无忧,其父想让王成仙跟人学点医,以后的前途光景一定是孬不了。可那王成仙的脾气怪得很,非得跑到道观里去当道士,在父亲的再三威逼下才不得已回到家里。回到家,也不帮父亲下地干活,每日里就是死啃带回来的那几本书。把父亲气得没法儿,就训斥他:&你这样的二流子懒汉,将来连个老婆也说不着。&可事情偏偏相反,村里最漂亮的李家姑娘春红却是看上了他,那春红就是现在的四老嬷嬷。两人有事没事地白天黑夜地纠缠在一起。村里那些好事者估计,两人肯定是连那最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干了。果然被这些人言中,春红的肚子不知不觉地鼓了起来,王成仙一看,弄不好要丢煞人了,就让春红吃打药打胎,吃打药不管用,就半夜里在山野中疯跑,真是受了那洋罪了,好歹总算把那孩子折腾下来。王成仙乘了月光一看,是个男孩儿,小鸡鸡儿都如花生米那么大了,王成仙和春红都心疼得哭了半夜,可那些好事者仍不罢休,把那小死孩从山沟里捡回来,放到村头继续败坏这对苦恋之人。王、李两家的父母哪能容忍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各自把人关了起来,又打又骂,企图让他们反省悔过。这时的王成仙和春红却是胆子大了起来,一个非她不娶,一个非他不嫁。两家的父母一生气,也来了个以牙还牙,让王成仙来了个姑表亲,让李春红来了个姨表亲。王成仙的表妹是个&麻子坑&,黑乎乎的,不象个女人,活象个鬼,让人一看就恶心。春红的表哥是个&胎里憨&,吃起饭来象头猪,没好没孬,吃得一身老婆肉,眼睛格愣着,活象那庙里的泥胎。干活没劲,性欲极差,十天八天也不准和女人办一次事。就是办一次,那东西也软的如豆虫似的,捣腾不两下,那几滴白汤汤就忙不迭地撒拉出来。当地人称这种男人为&豆腐鸟。&办一回,女人就骂一回:这叫办的什么事呵,驴鸟多了俩耳朵,不是个人鸟,还不够窝囊人的!王成仙和李春红也曾想到私奔,也曾想去寻短见,由于种种原因,均未成就。为了报复其父母,他们只能是频频地偷情。根据春红的推算,小闺女桃花就是王成仙的种。自从有了桃花后,王成仙和李春红的心理略微平衡了些,他们总算是对爹娘的残酷行径进行的反抗和报复结出了果实。但遗憾的是桃花是个妮子,若是个儿子那就好了,或许是因为有了个儿子,他们的心理伤痕也就随之抹平了。天不遂人愿,恰恰不是。这就为两人仍然埋下了一堆欲火,时刻都有爆发的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女情爱的疯狂减弱,心态由愤愤不平转向彷徨和茫然。自从李成仁进了峪后,四老嬷嬷每当看到李成仁的影子,心头就涌动着一种异样的感觉。开初,她弄不清这种感觉在意味着什么。她想呵想呵,终于想得越来越明晰,那李成仁呵,似乎就是年轻时的王成仙,说话办事样样讨人喜欢。再一看,他又是那么地年轻,是明明显显的两代人。这可是怎么办呢?王成仙曾说过,他这一生最大的不幸就是没能生一个擒住龙,踢死虎的儿子。好,有了,拜个干儿子也算了却了俺们两人的心愿。于是,四老嬷嬷便两次去找王成仙商谈,筹划了认李成仁为干儿的好事。就是在李成仁去泰安的第二天,四老嬷嬷乘夜暗跑道峪口村,找王成仙商议此事的。王成仙听了四老嬷嬷的想法,大喜,道:&知我者,小红也。&四老嬷嬷那么大年纪了,仍飞了一个眉眼,调情道:&什么年纪了,还叫俺小红。&王成仙权威地把&麻子坑&老婆支到外边,就激动地与四老嬷嬷亲昵起来,那疯狂劲呵,六十来岁的人竟比二十来岁年轻人还疯狂。然后,两人又喳咕了一阵认干儿的细法儿事,四老嬷嬷才扭动着那两只小尖脚赶回了老庙村。毕竟是老了,王成仙因了这次云雨,至今还浑身的酸痛。这条路呵,四老嬷嬷自己也数不清走了多少趟了。色胆大于贼胆,情胆高于色胆,人都是为了那份情呵,若不是,他们这是何苦?更多的时候,这段路程是她和王成仙平分秋色,因为在半路上有可依可恋的青石板。多少次多少回,他们在这块青石板上幽会、倾诉、云雨。这块青石板呵,已经数不清被他们的泪水打湿过多少次,已经被他们欲火燃烧,不屈不挠勇猛抗争的身躯摩擦的有些光滑。青石板呵,你就是一部中国封建婚姻史;你就是一对苦恋之人相思相恋的永恒见证。王成仙尝完了酱牛肉和豆腐干,一个劲地夸赞李成仁会办事,并兴奋主动地与李成仁套着近乎。在一个多时辰的饮酒与交谈中,王成仙竟然让李成仁甘心情愿地认了干爹,把四老嬷嬷认为干娘。然后,王成仙才眯上双眼给他算命。王成仙神经乎乎地顿沉了两袋烟的工夫才把算得的结果说出来。这结果使得李成仁出乎意料,要再娶两个老婆才能生出儿子。叫做&三个老婆两个儿的命。&此时的李成仁,思想很乱,又是娶老婆,又认了干爹干娘,下一步也不知要出什么故事。再看看王成仙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也不便再问。屋子里一阵地沉默。王成仙似乎是看透了李成仁的心思,就又找了一个相关的话题。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呵,如果不是认了你,随便刨个窝子埋了就行,就是撂在野外让狼啃了也无所谓了。如今,却是不行了。无论怎么说,我俩现在也是沾亲带故了,你认了我这样一个半疯不傻的人,沾不到什么好处,却带来些祸害,那就罪过了。&李成仁道:&不会不会,托福托福。&王成仙道:&说了半日,我这葬身地要选个风水好的地场呵。这个地场呢,却是很难找。我当道士的时候,影影绰绰听师傅说,在这蒙山里有一处地方叫&五脉泉&,这&五脉泉&的五个泉眼如扇子把儿,扇形地对应着五个山头儿,依山傍水,冬暖夏凉,是一处绝顶好的风水。俗语说,哪里黄土都埋人,不是那回事啊。不信不行,风水好的祖坟,后人就人才两旺。多少年来,一些人都在暗地里奔波着找,就是没有找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事了。这个&五脉泉&,大概是在一条河里或在一条山溪里,山腰的泉眼不能作数。并且,夏季里冒水。到了大旱天,即使不冒水了,只要蹭破地皮也会水汪汪的。有人曾经找到过四个,那第五个就找不到了,看来是很难找呵。&李成仁听得入了迷,没有想到,这山里竟有这么些道道儿。虽然自己也算是本地人,十多岁就离开了家乡,这样的事从未听说过。听王成仙这样一说,有些事情比那大上海还神秘呢。那大上海的事都是摆在面上的,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再加上那些浪女人,所有这些,有了钱就什么都能找得到,没钱就是鳖熊一个。而这山里,却还有这等的秘密,神呵,真是神了。等王成仙说话停止了,他才返过神来:&难找也得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两人不知不觉地啦咕了两个多时辰,李成仁看天色已经不早,便要告辞。窝在西屋的&麻子坑&听见李成仁要走,也不知趣地出来送行,这可就使李成仁难为了,按说应该叫声娘,但又觉得不那么对劲,就站在那里支吾着不知称呼啥是好,王成仙当然最知情,突然有些气愤地道:&你出来掺和什么?看你那个熊样儿,也不嫌让人恶心,回去!&然后又用和蔼的口气道:&要走就走吧,天已经不早了。&此情此景,李成仁的心里都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真是太复杂了,人生真是太惨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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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09
李成仁去了一趟泰安和峪口村,前前后后的事情,如在梦里雾里一般,风风火火,朦朦胧胧,有喜有忧,喜大于忧。尤其是那生儿的事,说的和真的一般,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若是灵验,那前景和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若是真摆弄起来,却又是那么地复杂。就说&三个老婆两个儿&这事就够麻烦了,柳叶眉就算是一个,那两个老婆去哪里讨添呢?讨添了来,让她们住在哪里呢?更何况,现在是越来越不时兴一夫多妻了。柳叶眉这娘们儿心眼小,能不能想得开这些事呢?人家那些大财主娶三妻四妾也就罢了,自己一个叫花子出身的人,办这样的事也就太离谱了。李成仁想来想去,总也弄不清个来龙去脉,理不出个明明白白的头绪。那王成仙说话又神神道道的,据说他测验的事还都很准,不信又不行。这&三个老婆两个儿&本身就是个迷魂阵,这三个女人,到底是哪个生儿?弄不清吧?大概是连王成仙也弄不清。如果你娶了两个,那两个儿子应该都是第三个女人生的,那怎么办?嘿!真他娘的麻烦,人家养儿养的一窝一窝的,也没有这些熊臊狗屁事,轮到咱了,毛病也就多了。李成仁回到家里,心力交瘁,一头倒到炕上,茶饭不思,眉头不展。柳叶眉认为他是累着了,也顾不得自己正在坐月子,就好言软语地问候,比照料月子里的小孩还体贴。可李成仁就是不爱搭腔,急得柳叶眉百爪挠心。没有办法,柳叶眉在屋里打了几个踅儿,就想出去一趟。虽然,春末夏初的气候已经不是很凉,但穿山风却是很大,月子里的女人,最怕的是让风伤了身子,柳叶眉只好穿上了棉衣棉裤,准备去请四老嬷嬷来开导李成仁。李成仁一看这情景,厉声喊道:&你正在坐月子,胡跑到哪里去浪张?&柳叶眉道:&俺寻思去请四老嬷嬷来和您说说话,也许能解解闷。&李成仁道:&嘿,我就知道你是去那里,别去了,谁家也管不了自家的事,我有话对你说呢。&柳叶眉又脱了棉衣棉裤,摘掉了蒙头布,端坐在炕前听李成仁说话。李成仁坐在炕上,摸过烟婆萝和烟袋锅,边抽着烟,慢条斯理地道:这养儿的事呵,真是烧香引出鬼来了,没想到怎么就这么难呵!&柳叶眉一听还是那块心病在作怪,就忙问:&他爹,可是那算命算得咋样?你一不说话,俺就知道不咋地。&李成仁道:&命是很好,能担两个儿,就是麻烦大了。&柳叶眉道:&命里有儿就好,那麻烦什么?&李成仁一摆手:&嘿,罢罢罢,女人家就是根毛衣虫,一根直肠子不拐弯儿,世上的事哪能就这么简单,麻烦麻烦呵。&柳叶眉不敢再插言了,坐在那里傻呆呆地看着李成仁那愁模样儿。沉了半天,李成仁才把下泰安,去算命的事叙述一遍,说得柳叶眉如听天书一般,只觉得云遮雾罩,头晕目眩。感叹道:&南京到北京,没见过猫拉耕,西京到东京,没见过这样的养儿经。麻烦,真也是麻烦的蹊跷。&李成仁把旱烟锅抽得吱吱作响,屋里出现一阵无计可施无言以对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柳叶眉似乎是悟出点什么,马上一改刚才的口吻,满怀信心地道:&他爹,别愁,细想想,也没啥大麻烦的,咱就是这么个麻烦命,不麻烦或许就不行呢,你就全当是弄着玩,也就手脚不乱,心不烦了。&李成仁道:&再添上人口怎么住呵?怎么吃呵?怎么娶呵?就算是吃住不犯大愁,一回找两个老婆,你上哪里去讨添呵,嗨兮!还弄着玩呢,真是一锅糊涂账!&这样一数量,麻烦事的确是不少。但山里人最相信的是命运。只要是命运的安排,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干。两口子的事,男人犯愁,女人必然就去破解。此时的柳叶眉也就来了高明和开朗的,劝道:&别愁别愁,让俺寻思呵,既然是命里有三个老婆,到了时候,他就自然会有。没有,你撒急也弄不来。咱那三百块大洋,来到山沟里还没处花呢,光土里刨食就有吃有穿的。既然是一家人,就在一个炕上滚,我这大老婆都没有怨言,那些小死妮子还能摆什么谱儿呢?别说咱还难为不着她们,就是穷得吃不上饭,我领着她们去讨饭给你吃,讨一口,你先吃,谁不情愿?你就是这么个命!你怨谁?&柳叶眉说完,又振振有辞地哆罗了一阵子。李成仁终于被老婆说得打起了精神,他没想到,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上,一个当年胆小如鼠的女人却是变得这么硬气。李成仁用怪怪的眼光反复打量了柳叶眉几眼,好像是久别重逢,又好像是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同路人。此时的李成仁是多么地需要一个同情理解支持帮助自己的人,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柳叶眉是那么坚定自信地站到了自己面前。李成仁没有任何理由不感激她,没有任何理由不涌动起真真切切的感情波澜。李成仁嗫嚅道:&叶眉呵,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原先我寻思,办这样的事,我是里外不赚人呵,在家里,怕你想不开,在外头,又怕人家笑话。有你这些话,我心里就有数了,满足了。什么事也强求不得,只能是顺其自然,咱就按王老仙人的指点去办,实在办不到的,那也还是命里注定的。&两人啦得投机而又动情,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粘粘糊糊动心动情地长谈了。因为不能养一个儿子,男人女人的感情跌到了最低谷,也是同一个原因,男人女人的感情又回升到成婚后的最高点。峪口村一卦,虽然算出了一些麻烦事,但终归算出了一个有儿的命。只要命中有儿,男人女人便有了底气有了精神头儿有了盼头儿。炕上的孩子哭了,柳叶眉怕误了和李成仁说话,赶忙抱过来,把那充满乳汁的紫色奶头掖到孩子嘴里。那故胀白皙的乳房裸露在褂子外,李成仁看了,纷乱的情绪被性爱的冲动一扫而光,他真想把柳叶眉立即搂到怀里发泄一番,可她怀里正奶着孩子,那一摆溜儿的五个妮子却都在门里门外玩耍,李成仁极力地克制了一下,不奏效。就小声地说:&办窍吧?&柳叶眉抬起头带点羞色地一笑:&大白天的,到处都是眼,你是上的什么浪。&李成仁道:&不行,想了,不办鼓得慌。&柳叶眉把怀里的孩子放到炕上,也顾不得那孩子哇哇地哭,端出一簸萁花生喊道:&大妮子,领着你这些妹妹到北边坎下剥花生去,愿意吃也行,就是不能进屋来,我与你爹说话呢,哪个不听话,小心我砸断你们那腿!&五个妮子如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剥花生去了。李成仁如一只下山捕食的猛虎,上衣也顾不得脱,搂了柳叶眉就云雨起来。因为生孩子,李成仁已经二十多天没沾柳叶眉的边了,又加上外出了一趟,在泰安见了一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就更增加了一些情趣和浪劲,他舞弄着柳叶眉边发狠地说道:我叫你嫌人家那财主的营生大,我叫你嫌人家的大,我这个小我这个小,后悔了吧?还是大的好吧?&柳叶眉小声地浪笑着,继而,便全身抖动起来。柳叶眉一激动,李成仁就更来了浪劲,两人正在高潮处,三妮子跑了进来,把两人吓了一跳。柳叶眉正要骂那妮子,李成仁却是哄她道:&快去吃花生,您娘要去抢花生,我在这里压着她呢。哈,三妮子听话地走了。&在柳叶眉的催促下,两人草草地收了场。两人刚穿上了裤子,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两人慌忙坐起来,柳叶眉重新抱了炕上正在哭的孩子迎了出去,李成仁摁上了一袋烟不太自然地吸着。来人不是别人,是四老嬷嬷。四老嬷嬷左手端了半瓢鸡蛋,右手提了一袋子小米,喘着粗气进了屋,见李成仁坐在炕上,就怨道:&好呵,你俩是过得够滋润的,把孩子都撵出去,俩人在家里蜜里调油似的啦呱?&柳叶眉左手搂了孩子,右手连忙把四老嬷嬷手里的东西接了,带着笑脸说道:&孩她爹出了趟远门,累得慌了,躺在炕上吆喝着浑身疼,他正吆喝着去看你,我就没让他去,她给您买了泰安的豆腐皮和酱牛肉,也没迭地去送,这不,刚想去,您就来了。&四老嬷嬷道:&不用送,我今日里就上门吃。&柳叶眉道:&那好呵,我得再去炒几个菜,咱象模大样地喝上一气,他还有话要跟您说呢。&四老嬷嬷道:&你炒也行,就是你自己忙活不过来,我叫您五妹妹来帮你。&说话间,那一群小妮子就围了上来,四老嬷嬷道:&去叫您五姑来帮您娘做饭,就说俺奶奶在俺家里要喝酒。&一群小妮子如几只走起路来歪歪晃晃的扁嘴,摇摆着翅膀一样的双手去了。四老嬷嬷、李成仁和柳叶眉正在说话,小四妮子第一个跑进门嚷道:&奶奶,奶奶,我把俺小姑叫来了。&随后,大妮子牵着四老嬷嬷的五闺女桃花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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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个头儿中等偏上,身段儿丰腴,浑势健壮。两腮丰满,白里透红,真有些人面桃花的样相。单眼皮衬托下的一双小眼睛表白着纯朴憨厚的气质,面部表情总是带着一片温顺,平日里,言语不多,眯缝着一双小眼好像老是在笑,说话拉了长腔,慢悠悠的,见了人老是羞羞答答的,一副真真正正的处女样儿。进了门,桃花快速的扫了李成仁一眼,就再也不敢抬头,两只手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是好。柳叶眉道:&妹妹,快些坐下,咱打过几次照面,还不知谁家养了这么俊俏的美人,这回一见就熟了。&桃花不好意思地说:&俺可不俊,俺在家里正做针线活,这帮子小孩连拖加拉地就把俺拽来了,俺也弄不清怎么回事。&李成仁有意地看了桃花一眼,第一印象非常好。桃花发觉了李成仁在看他,就越发地不好意思了。其实,根本不用介绍,也不知四老嬷嬷是怎么想的,就大声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俺这闺女呵,就是上不得人事场,见了您哥和您嫂子都害羞,害什么羞呵,这是您李大哥,这是您嫂子,这是俺五闺女桃花,说实在的,我就是从小爱奖俺这五妮子,人老实,说话又有板有眼的,邪毛鬼岁的脾气对她不沾边儿,嘿,我这糊里倒肚的,夸起自己的闺女来啦。桃花,快去洗洗手,和您嫂子炒菜去。&柳叶眉道:&不用急,也用不着俺妹妹,你看她那手细皮嫩肉的,磨蹭老了多可惜。&坐在炕上的李成仁也不便插言,只是迎合着笑,因为,他不仅是有了什么预感,而且,马上要发生的事情他最清楚。只听四老嬷嬷道:&快去做吧,我和大侄子在这里啦啦呱儿,省得您俩在这里乱掺和不清静。&柳叶眉顺从地道:&好好好,俺和妹妹这就去。&不一会儿,小锅屋的低矮烟囱里冒出缕缕炊烟,大概是无风,炊烟基本是直的,稍向北倾斜,显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那两人去了锅屋里做饭,李成仁把去峪口庄拜见王成仙的情形说了一番,说完就立即下炕穿了鞋要跪拜干娘。四老嬷嬷却是摁住李成仁道:&不到时候,就咱俩在这里干拜什么,等吃饭喝酒的时候,当着柳叶眉和五妮子的面拜那才有味呢。&李成仁道:&那也行。&接着,四老嬷嬷又拉扯起生儿子的事,并且说得津津有味。李成仁很是有些惆怅地说:&拜爹拜娘俺从心眼里一百个愿意,就是这养儿子,俺可真是让他愁煞了。&情绪激昂的四老嬷嬷却是与李成仁截然相反,她极是乐观地道:&李成仁呵李成仁,你还是个大男子汉,这么点事就用得着犯愁了?不就是弄两个死妮子当老婆么,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别说是弄俩,一抓就是一大把。&李成仁被四老嬷嬷说得笑了。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柳叶眉和四老嬷嬷都是那样地自信?那样地把我李成仁抬得这么高?还有和&野狗&兄弟打仗那事,不但未惹出什么事端来,还得到了老白毛的抬举,支使乡邻全力帮助自己打墙盖房。进了峪以来,顺利的都想不到。运气呵,这东西,真是令人难以捉摸。运气一旦来了,就顺得让人不敢相信。然而,相信归相信,命运和顺利应该还是事出有因的。什么原因?无非就是我李成仁有一身武功和几百块银元。唉,这全都是家乡老少爷们的功劳,若不是他们把我送到了少林寺,见了些世面,学了点本事,今天我还不知道死了那个狗窝猫窝里了。回想起来,他们恩重如山,我李成仁这一辈子无论怎么着也报答不了他们。离家十多年了,一次也没捞着回去看看,如今上海的案子虽说已经有所沉积,但这样的事情,总也不能掉以轻心。李成仁想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四老嬷嬷发现李成仁有些走神,就又鼓动李成仁道:&别打不起精神,我说的都是实话呢&&&四老嬷嬷还要说什么,柳叶眉进来:&菜都炒好了,开始喝吧?&那桌子是矮的,叫地八仙,可以供八个人就餐。菜已经上来,酒也已经烫热。李成仁和四老嬷嬷坐下,显得有些冷清。这峪里的风俗很明确,家里来了客,女人和孩子是不准上桌的。所以,柳叶眉就把多余的菜留下来,让那一堆小妮子围着锅台先吃着,唯恐这些小东西馋吃馋出洋相来。都是峪里人,四老嬷嬷当然最明白这些规矩。刚坐下,就又站了起来,喊道:&您俩人还不快过来,把我当成客呵,咱就是一家人吃饭乐呵乐呵,快来!&听到喊声,柳叶眉快步走到了堂屋里来,桃花却仍然站在锅屋门口。柳叶眉说:&俺妹妹说是要回去,我叫她来,她怎么也不过来。&四老嬷嬷故作生气地道:&这个死妮子,就是太腼腆,你先坐,我去叫她。&到了锅屋门口,四老嬷嬷把桃花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死妮子,我早就和你说明白了,不就是大十多岁么,做小更有味儿,你看我找了您爹哪个死鳖熊,可倒是我一辈子主着家,主着家又怎么样?我还是老觉着窝囊,想找个能男人管着找不着呢。走,大大方方的,您娘主的事保准差不了。&在四老嬷嬷出去的同时,柳叶眉兴奋地对李成仁说:&他爹,我看今日里有喜了,老嬷嬷把闺女送上门来了,这桃花,我看着顺眼,一点也不猴精,俺姊妹俩一定合脾气。&李成仁故作糊涂地问:&不一定,大概就是来认干儿的吧?&柳叶眉道:&保准没错,你心里有数就行了,送上来的艳福可不能往外推,你看出来没有,这几天的事呵,全是四老嬷嬷操持的,一切都是为了咱好,邪了劲了入了迷了,她就是看中了你这个人,你说这不是福气吗?&柳叶眉说到这里,四老嬷嬷和桃花也随之进了屋。四老嬷嬷堂堂正正地坐在正坐上,俨然如在自己家里一般,李成仁两口子坐在左右两边,桃花年龄小,坐在最下首。峪里的风俗,就是这个坐法。四人坐定后,四老嬷嬷道:&咱今日里,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吧,喝酒是个引子,有些事咱得说开,第一件呢,是拜干儿,今日当了你俩人的面,咱正式把这事亮开。&李成仁心里想,四老嬷嬷这人呵,虽说是刚接触不久,一接触就知道是个直实人,最易动感情的人,这还没喝酒就直杠杠地捅出这样一些话来,还不如先连着敬她几杯,让她赶快说出来痛快。于是道:&苍天在上,老娘在上,从今往后,为了老娘,万死不辞,先敬薄酒三杯,略表心意。&李成仁连喝三盅,然后&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头,这头磕得激情实在,起身后,额头上还沾了些许尘土。四老嬷嬷本心味儿里,就是要的这个场面,李成仁做了,她却是埋怨道:&这孩子,你意思意思也就行了,你也是实在大了劲了,把头上弄的都是土,这是何苦呢?&那两个女人一听这话,就忙活起来,一个拿了铜盆去端水,一个就去拿擦脸布子。洗了,擦了,这才安顿下来。享受着三个女人的爱慕侍侯,一定是有一番好滋味在心头。李成仁又连喝了三盅,说道:&娘,您年纪大了,随便喝。&四老嬷嬷嘿嘿笑了两声:&您娘哪个荞麦脚的,孝顺也不是这个孝顺法儿,这样的酒叫我随便喝?就是喝煞我也得喝,反正今日里也有儿给我送葬了。&说罢,&吱喽吱喽&两声,两盅小酒带着声响下了肚。脸上洋溢着幸福感。欲望和酒的共同作用,把酒席带入情感地带。柳叶眉和桃花叨点菜吃着,看这两人哪疯样儿直想笑。柳叶眉道:&俺那娘来,叫您喜煞了,一个比一个实在。您俩喝您的,俺俩喝俺的,可就是有一件,谁也不能再说那个死字,不吉利。&说完与桃花喝了一盅。酒场显然要分主次,谁应多喝,谁应少喝,一上桌就应该心中有数。可今天的酒,主次却不是那么好分,四老嬷嬷和李成仁都认为自己应该多喝,柳叶眉和桃花也跃跃欲试地想表达一份心情。那,这酒,也就只得个个都喝,人人过关,喝个难解难分,酩酊大醉就是了。这样的感情酒,情火心中烧,烧旺了用酒浇,越浇火越旺,讲情青未了。喝了一盅又一盅,喝了一轮又一轮,没完没了,越喝越疯。但各自又都觉得还不够,还需要再浇上些烈酒,烧得更旺。柳叶眉怕酒不够,又搬来一坛子放在桌旁,又悄没声地叫大妮子到锅屋里去燎好热水,随时准备烫酒。桃花执意要去,柳叶眉白了她一眼:&不用你,你我都不能去,咱俩就是不喝,在这里守着,他俩就感到热闹,这才叫凑热闹呢。&四老嬷嬷和李成仁喝了两个来回,两人的情绪便达到高潮,四老嬷嬷便开始痛说悲惨相爱史了:&年轻时,那些不长人肠子的鳖种骂我养汉,我养什么汉来,俺不就是和王成仙是一对鸳鸯让您给俺硬硬地拆散了?我就是和他好,死了也得把骨头埋到一个坟子里,这辈子不成夫妻下辈子成,我不敢骂老天爷瞎了眼,反来是老天爷打盹没看清,就是不应该拆散俺,嗯,就是不应该拆散俺!&喝不到一定的步数,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李成仁见状,忙道:&叶眉,快给咱娘倒点醋解解酒。她心里难受,喝得太急了。&四老嬷嬷道:&李成仁,你也别孝顺大了劲,我没醉,你先敬您老婆和您妹妹一盅,你小子,我今日把您妹妹带了来做什么你知道不?&酒疯发到恰好处,还是令人敬畏的。毕恭毕敬的李成仁边斟酒边道:&知道知道。&激动不已,起了高腔的四老嬷嬷道:&好,知道,你知道什么,逞能,那你说。&&来帮着做饭呗&明明知道,但李成仁就是不挑破,大概是,挑破了,也就没劲了。果然,四老嬷嬷被逗笑了:&我说你不知道,你就不知道。嗯,就直说了吧,别拐弯子了,你那&三个老婆两个儿&的事得赶快办,您妹妹就送给你了,嫌丑不行,不要不行。话又说回来,您妹妹一点儿也不丑,您娘对你怎么样?&桃花有些害羞地道:&娘&&&四老嬷嬷道:&娘什么呵,今天我说了就全当家了,我一点也不糊涂,成仁就是比你大几岁,他长得如罗成,你长得也不丑,包准也冤枉不了谁。我寻思,我一提这事,你们就是嘴上不好意思,心里恣得了不得。您说,您仨人谁不恣?您要说不恣,我全当是放了个屁,捆绑不成夫妻嘛,我这遭了一辈子罪了,我是不会再干俺爹和俺娘干的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了。&一看这情势,柳叶眉急了,觉得人情须送到前头,就立即插话道:&就是亲娘也不一定能做到,为了成仁好,连亲生闺女都搭上了,俺也不会说,俺看着这事是极好极好的。&这话,使四老嬷嬷犯了心思,放缓了口气道:&对呵,叶眉,俺那好儿媳妇呐,照我原先寻思呐,可能就是你心里不乐意,没想到你也这么开通,来,咱娘俩儿喝一盅。&两人动情地喝了,柳叶眉道:&娘呵,你才寻思差了呢,叫俺寻思,不乐意的应该是俺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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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
四老嬷嬷道:&她哪来的不愿意?嘿,不愿意,烧包,就凭李成仁那一身的武艺,就是个山大王的主户,谁跟了他,就是压寨夫人。&又被夸了一顿的李成仁,不好意思地说:&娘呵,你是亲娘呵还是后娘?哪有娘夸儿这个夸奖法的,你就不怕折煞您儿?&四老嬷嬷道:&好了好了,不说了,这是实情呵,你没进峪前,这峪里一年半载就遭土匪抢一回,你这一来,整条峪都安稳了,连老白毛也说你是镇山神呢。&李成仁道:&噢,这好几年事多,也没正儿八经地练练功夫。&四老嬷嬷道:&就得好好练,这工夫可是丢不得。明日里,就叫你妹妹到家里帮忙看孩子干活,家里的事,你就什么也不用管了,除了干点坡里的活就练武艺。男人嘛,就要干男人的事。&喝酒的气氛缓和了一阵子,把应该说的话说了,把应该办得事办了。柳叶眉又开始挑头喝,李成仁说:&你正在奶孩子,喝一些酒不行,我喝吧。&四老嬷嬷喝酒历来还是相当有数的,借酒说话,借酒办事,这是她的惯用手法,喝到恣洋洋的时候,事又办完了,她也就不会再喝了。可这一次,她没把握住,也可能有意放开地喝也说不准。喝到现在,四老嬷嬷已经摇头晃脑,有点失态了。然而,她却又出其不意地道:&五妮子,敬您哥几个酒,以后你就全依仗他了,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了,若是你乐意你就使劲喝,为娘的决不强迫你。今日里喝晕了也不打紧,喝得你哥高兴就行。&看来,四老嬷嬷路数不乱,她又在拨弄着用酒浇灌更深一层的情感。&啊呀来,俺那亲娘来,说起那话来就象那刮大风下大雨也似的,让人躲闪也躲闪不及,俺现在就头晕了,再喝就出洋相了。&桃花告饶撒娇地说。此时的四老嬷嬷俨然如佘太君挂了帅,说起话来居高临下,斩钉截铁,道:&晕了也得喝,你晕了,您哥还没晕呢,喝晕了,让您哥背你回去,反正是他的人了,你还遮盖什么?死妮子,再历练,你也没那个胆量。&这话一激,加之酒劲助威,桃花果然就来了愣劲,红扑扑的胖脸显现出两个相称的酒窝,如一枝含苞欲放玫瑰花,着实让人爱怜地说道:&俺娘这一辈子也不容易,娘把俺许给李大哥,俺也从心眼里乐意。娘说了,俺就听,省得她不高兴。今日儿,托娘的福,托您俩的福,我心里恣得慌,这一壶酒我全喝了,全当把心掏出来给您看看。&说着,就去拿酒壶。听了这话,李成仁一把把酒壶夺过来:&妹妹,别那样,日子以后长着呢,行了,话到了心意也就到了,用不着那样。&夺着夺着,桃花就一口把一壶酒喝了下去,然后就晕得不行,一头歪在李成仁的怀里,李成仁无奈地说:&这人都怎么了,一个个都实在的如石头似的,怎么就这么愣呢?&似乎是达到了什么目的,四老嬷嬷和柳叶眉大笑:&俺什么也没看见,你把您妹妹送回家去吧。&浑身翻腾着欲火的李成仁,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理智。道:&我怕您说俺俩有那个。万万不敢送。&四老嬷嬷骂道:&您儿那个头来,李成仁,没想叫你喝多,你太清醒。叶眉你再灌他两盅,他就敢背了,得,我就看看您俩合脾气也吧。还这个那个,从今日起,你就拿她当老婆待。李成仁给柳叶眉递了个眼色,说道:&娘,别治您儿了,我背就是了。不就是玩个猪八戒背媳妇么?&。四老嬷嬷道:&说了半天,我就是这么个意思,男女贴贴身,就是一家人,你若再变心,你就不是人。我和叶眉也饶不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这话可是说的够重的,实际上是逼李成仁对天发誓,永不反悔。对李成仁来说,是明摆着的一件好事,你想那李成仁还不借了东风,抓紧促成这桩美事?当即,李成仁也拿起酒壶,扬起脖颈,一饮而尽。这一下,可就把色胆壮起来了。李成仁轻轻地扶起醉态迷人的桃花,让桃花那双十指尖尖胖嘟嘟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和着激烈跳动的心田,歪歪晃晃地向门外挪去。屋里的两个女人发出一阵阵畅快的笑。显然,春末夏初的气候是相当温和宜人的,那山风吹在人身上痒痒的。五月的山川,捧出槐花的芳香,宛若早春枝头的雪,那清香把人熏得顿开情窦。那清明搭起秋千,过了半个多月了,仍然没有拆掉,那些少男少女仍还在荡着。那秋千啊,飞舞着历史的坎坷,飞舞着童年的谣曲。这是山峪里最浪漫最快活的季节。即使上了年纪的人在这个季节里,那寂寞的心田也要迥然跳动几天。更不消说喝了酒的青年男女了。没走出多远,李成仁和桃花都酒意大发。此刻,在人的脑子里,什么清规戒律也化为了乌有。更何况,还有人有意纵容呢。乐吧,浪吧,浪张出个啥样也不过分。要乐要浪就乐出浪出个样子来,李成仁背了桃花轻飘飘的,如在云里雾里漂浮一般,如牛郎与织女在银河边相会了一般,缠缠绵绵,蜜蜜甜甜。那桃花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一个成熟的男人身子贴到了一起,浑身激动得连骨头都酥了。尤其那两枚年幼挺拔的乳房和嫩生生的阴部,骚动的更是让桃花难以忍受。她紧紧的搂了李成仁的脖子,整个身躯在李成仁背上疯狂地揉搓着,恨不能一下子融化到李成仁身上。大概也就是走了二三百步,两人酒劲更加上来,一下子倒在一块毛茸茸的草地上。桃花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克制不了酒的强烈刺激,搂着李成仁的脖子不肯松手,用那富有弹性的两个奶子不时地磨擦着李成仁的身体,嘴里嗫嚅着:&哥,我难受呵,你弄了我吧,无所谓了,反正迟早都是你的。&李成仁当然也非常激动,但是,因为几个时辰前,他刚刚与柳叶眉云雨过,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欲望,就劝道:&桃花,别别别,不把你娶过来就弄,不行呵。&李成仁这样一拒绝,惹得桃花很是伤心,她呜呜地小声哭了。桃花这一哭,却是弄得李成仁不知如何是好。李成仁无奈地长舒了口气,心里感叹道:这女人怎么这样地浪,上来浪劲就什么也不顾了。在人脸前里,装得一本正经,一男一女在一块儿的时候,就遭了男人的罪了。我若是个小青年儿也就罢了,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那来的那么多劲?就是个泉子也泉不那么快呵。没有女人想女人,有了女人愁煞人。大男少女,在初夏这个最容易使人躁动的季节,在充满着浓烈野味的山野里,在一个年轻女子主动发起性欲攻势的氛围中,男人女人的性器官一旦交融到一起,其势必然地如暴风骤雨一般。李成仁如一只粗鲁野蛮的狼,抱了那桃花如抱了一只鲜鲜活活并带了些许雅气的羔羊,翻过来为雨,复过去为云。也不知怎的,李成仁与柳叶眉的那一番折腾,不仅没有削弱他与桃花的疯狂,而且出乎意料地变本加历,他两腿间勃起的好象不是一件肉类物,简直就成了一杆锋利无比的钢枪,横冲直闯,所向披靡,把个桃花弄得心花怒放,痛快淋漓的难以言表。完事后,桃花喃喃地道:&哥,你真行,就凭这一回,俺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就是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了。&两人又啦咕了一些甜言蜜语和山誓海盟的话,酒意也有所减退,便开始顾及起面子来。桃花道:&咱再回去吧,我和俺娘一块走为好。&两人依偎着进了堂屋,四老嬷嬷正和柳叶眉有说有笑地啦着呱,那群小妮子围在桌子上争相地吃着剩饭剩莱。见两人带些羞色进来,四老嬷嬷和柳叶眉装得没事一样。桃花道:&娘,咱回家吧。&四老嬷嬷道:&死妮子,急什么?这还不和在家里一样?我还有话要说呢。&四老嬷嬷喝了口茶,对李成仁道:&成仁呵,那样地话,明日开始,就让您妹妹掺空过来帮帮他柳姐的忙?我这话不说开,这妮子是不好意思过来的。&李成仁道:&求之不得。&四老嬷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后道:&窝窝的时辰不短了,我走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聚时欢喜散时悲,人之常情。人间没有不断的梦,做梦无意圆梦有心,人间常理。四人怀着不同的心境,沉寂在温和浪漫甜蜜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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