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之前觉得2014历史会考考试试卷砸,但考完试后觉的考的还可从

多样化的时代,我们如何抉择?
多样化的时代,我们如何抉择?
——参加福慧私学第二届自助教育交流会有感
五月中旬,无意中接触到了“教其心&育其身”刘明慧老师的博客,接着顺藤摸到了今日学堂张校长“师友释老孔墨&昄依真理智慧”博客,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突然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一样,相见恨晚!
小孩九岁,正读小二,正常的话,下半年就要升为“小三”了。幼儿园时,入读的是一所“蒙氏”,总体感觉小孩还是很快乐的,活泼,好学,爱看书,不管是故事书还是科普书,如《可怕的科学》系列等。但进小学两年,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慢慢出来了。有些是学校方面的,如作业太多、考试太多;有些是家庭方面的,如幼儿园时老人还很开明,表示“小时候不一定要学多少东西,重要的是要多玩,开心”等,但一上小学,就开始重视“学习”了,经常点孩子“字也太难看了,写漂亮点”、“咦~这次怎么才考98啊?那两分呢?平时叫你要认真、仔细,看,这次考试又丢分了吧......”等等。孩子的变化则是,从开始经常发牢骚,抱怨:“什么时候没有作业就好啦!”、“该死的作业!”、“啊,每个字要抄写5遍?!”、“学校真没意思!”、“为什么小学生的命这么苦!每天都那么多作业!”,然后到现在终于逐渐“安静”了下来,虽然偶尔还会嘟囔,但看起来基本上已经是“习惯”了。
可惜,虽然时常觉得“不对劲”,但除了发发牢骚之外,基本都处于“大环境就这样,能怎么办呢?能不上学吗?”的状态,没有更多的动作。最多在孩子情绪不佳的时候做些安慰:“没事,你做快点,就不会觉得那么多了。”、“你可能觉得多,不过,老师‘作业’比你们还多呢!你只要做一份作业,老师可得改56份作业呢!”
这一个多月来,几乎每天都在如饥似渴地阅读、学习,每至夜深而不觉,每每痛感自己以前的无知与麻木!(我下载了份《家庭自助教育参考(第二版).pdf》,4297页,需要的可搜索,并在此向辛苦整理的热心人表示感谢:)。现在想来,之前一直“不对劲”,但却一直没能进一步“深求”,其实不正是自己从应试教育中熬了十几年思维模式早已僵化的典型表现吗?我们早已习惯了等待别人答案,如果没有现成答案,就只能机械、麻木地继续在一个“大家都这样”的模式下面继续“活着”!!
6月份,在看张校长博客时,看到王老师“发愿无偿帮助1000人掌握辟谷技术”的留言,开始接触到了“福慧私学”,觉得王老师应该是属于“实战型”的,给我一种实在的感觉。因此,看到交流会的消息后,我就将这段时间的思考,写了封比较详细的邮件报名了。王老师动作很快,当晚我们就QQ语音了较长的时间,相互做了一些了解,王老师也当场“批准”了我的参会申请。
在此,首先感谢王老师。组织一次这样的活动不容易,需要很多的准备工作,参会者虽然都是对自助教育抱有很大热情和认同的同道,但都是从不同的地方而来,差异总是难免的。而且又是非盈利性的民间交流活动,需要很大的愿心和精力,才能下决心去推动这样的一种“善举”。因此,我敬佩王老师及其它无私分享的老师家长们,我向你们表示真挚的敬意和谢意!
21日,我从沧州出发,几经转折,因火车晚点,最终导致中午12点多才抵达金华会场。很可惜地错过了精诚学堂代老师上午的主题分享。好在王印老师有录视频,可以在后面再学习。这里先就下午和第二天的内容,根据简单的笔记和印象,择要记录如下,个人觉得还是很有收获的:
(一)应老师从体制学校系统内部教师的角度,把她观察到的、体会到的许多实际情况做了总结、分析,并结合今日学堂学生家长的角色,从今日学堂对孩子、家长的改变,分享了她的一些体会和经验,略举如下:
1)学生年级越来越高,思维却越来越弱,年级越高越倒退,除了个子什么都不长;
2)语文、历史、政治教材,没有真相;
3)在分数的指挥棒下,就算老师有心改革(比如应老师对自己科学课的教学方式改良),但学校、家长这两方面就很难过关,有心无法使,因为你可以不在乎分数,但家长、其他老师、学校领导呢?
4)学生得到的不是能力,而是框框,以某次浙江区域性考试为例,只是题型的变化,学生便不知所措,老师评卷时,只能“灵活地”降低评卷标准,以便这次考试不至于太难看,也不至于“出卷人”面临太大的压力。
5)无止境的试题,学生被培养的能力,主要是靠猜测评卷老师可能会想要的答案来取得高分,思维、灵性破坏殆尽,很难再吸收真正的东西。
6)学校为了应付检查,不得不教学生作假,比如调查卷上对体育等非“主课”的课时时间该怎样填等等,如此言传身教,令人痛心!
7)学生普遍有恐惧心理,即使是成绩“还不错”的,总害怕哪次考试又会考砸。
8)当前学校对孩子影响最大的,还有手机、伙伴。特别是伙伴问题,在这种体制、环境之下,现在学生有几个是积极向上的呢?确实偶尔也有相当的少数,但是,学坏容易学好难,不良伙伴的影响,远远超过那些本来就少数的正面伙伴。
中间应老师举了许多自己亲历的许多例子,特别是自己小孩所遇到的情况,应老师不止一次地说到:“我真的下决心了,宁愿他去打球(指乒乓球),也不愿意他去读书了!”令我体会到,这不仅是她作为体制教师的内部冷静观察与思考,更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却无力无奈的痛苦和绝望!
应老师的孩子已于去年入学今日学堂,针对大家关心的入学评估问题,应老师根据自己孩子的考评情况,和大家作了比较详细的分享,大致主要是在与人相处的能力、思维能力、体能、行为习惯等方面,对我来说也有很多启发。
后面另一位孩子在今日学堂的颜家长也针对大家的提问做了一些分享,特别是在应老师的书籍推荐之外,补充了一些书目、视频资源的推介,大家都纷纷做笔记,应该都挺有收获的。
(二)王老师从自己多年的培训、办私学经验出发,22日下午,总结了《自助教育成功的八大要素》,记录不全,大致如下,供诸君参考:
1)选择正确的理念和方法,并恰当实施;
只记得王老师评点冯德全早教法不错,华德福容易有缺陷,其它的点评,因经过长途火车的颠簸(硬座,没买到硬卧),下午比较疲倦,因此印象不深,不敢乱写,见谅。
2)环境选择;
3)经济条件;
4)伙伴:最好选择比自己孩子年龄大些的;
6)以身作则,才能教好孩子;
7)教育者的慧根和悟性;
23日下午,王老师又从实战角度出发,提炼出了一些场景例子,给大家做了一些“实战经验”的分享。这次我吸取昨天下午疲倦的教训,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准备全程录音。不过可惜的是,新买的“高级手机”居然没有找到录音机功能,录像功能缺省的保存路径是手机内部存储,一时又找不到转设置到SD卡的选项,只得用另一个旧手机录音。但质量实在是比较低,而且还存在屏幕一黑就自动停录的问题——录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这个毛病,毕竟之前没有用手机长时间录音过,后面才把屏幕关闭时间调到最大的30分钟——现在电脑上一看,有效录音时间才13分41秒。记得有其它家长也有在录音,不知道录的情况如何?如果可以的话,是否也发出来供下午没参加的家长们挑选参考?
(三)柔性正骨汤老师,是23日下午给大家带来的“意外惊喜”。他的出现,也“中断”了王老师未完的“实战经验传授”。汤老师先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柔性正骨,接着就大家的提问,做了一些详细的解答。后面大部分时间,主要是帮与会人员现场手法解除病痛。有许多女家长看着没什么问题,这时都“纷纷暴露”了,许多男同志也都排队,大部分都是下肢关节、腰部脊椎的问题,有几个则是肩部问题。汤老师现场帮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做调整。虽然汤老师举重若轻,谈笑自若地说“不累、不累”,但几个小时过去,身上汗都湿透了,看来还是很耗“精,气,神”的。家长们兴致很高地在边上观摩,汤老师也不厌其烦地边做边讲解,并不时让家长们亲自动手体会被调整者调整前后“骨感”的不同。看做大家一个个站起来后的轻松舒服劲,令大家对于神秘的“柔性正骨”,有了一个“见神奇于平凡”的直观认识。大家都希望能有机会学习这种“大道至简,立竿见影”的医术!
刚好我现在客户现场工作,劳动强度很大,每天工作都超过14个小时,右肩胛部位这段时间老觉得不痛快,排队到最后,汤老师不顾自己的劳累,连续给我调了约有六七分钟的时间吧,最后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那种不适的感觉,“顿然若失”,连摇了几下,轻松舒畅!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快的效果,不由深深折服!感谢汤老师!这才是真正的中华医道啊,至简至快!!
(四)蔡志清先生,一位参会的家长,一位对现在医疗、教育弊端都很有想法的家长,在中间讨论的空隙,现场示范了他给小孩调理身体脾胃的“松脊法”(忘记请教他这个方法的名字了,这个名字是我根据其动作要点杜撰的,见谅),为了让大家掌握,每一个有兴趣的家长他都亲自抱起来“抖”了一下。成人的体重不比小孩,这么多人抖下来,还是挺耗力气的,在此一并向他表示敬意和感谢!
这是我和自助教育人士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虽然已经大量地阅读了许多以今日学堂为代表的自助教育类文章,但“眼见为实”的冲击还是非常的“激荡”!这其中有像王老师一样已经在办职业私学的,也有已将孩子送入今日学堂且正在收获着孩子成长喜悦的家长,有正在低调踏实筹备中的“精诚学堂”团队,也有身在体制每天“觉都睡不好”的学校老师,有干脆自己教自己孩子的母亲,也有许多像我一样正在努力思考学习准备马上做出抉择的父亲母亲们!当然,还有许多可爱的孩子,也为会场增添了许多的活力和童趣!
自然的世界是多样性的。自然的神奇、美妙与和谐,也正是以这种万物共生共荣的多样性来体现的。老子几千年前就指出应“道法自然”,人类社会的纷繁复杂,其实也正是自然多样性的一种反映。人类社会中的各个领域,自然也莫不如是。就如饮食界,东方、西方大不一样。而同在东方的印度与中国,又截然不同。而即使是在中国,除了“八大菜系”之外,其实还有N多的小菜系林立,每个地方都各有差异。教育界当也如是。其实,不论是古代的中国或世界,还是近现代的中国或世界,教育界一直都是“多样化”的,“官学”并非唯一的形式,所以中国自古有语“学在民间”。即使是现在的我国,虽然因历史原因,体制学校教育似乎铁桶一块,一统天下,但其它形式的教育,也并不能说就彻底消失。最典型的,八十年代以前,上不起学、上不了几年就辍学、或根本就不上学的人多了去了,这些相当比例的人,他们在家和父母一起劳作、或是在外拜师学艺,难得就不是“教育”吗?只是教育的形式、内容、方式方法不同罢了,但不能因为他们没有进有官印“御批”的校门,就下断语说他们没有接受“教育”。并且,我们知道,现在社会上很多的“成功人士”,其实就有许多从这“非主流教育”中走出来的。
因此,教育其实和其它任何领域的事物一样,一直就是一个“多样化”的生态。只不过,我们通常的意识,已经被“学校”这个名词给束缚了。我们“主流的”以为,只有进入官办“学校”,才算是“教育”,而忘记了老子的“名非常名”。这种可笑,人类生活中无处不在,本来也不奇怪。但对于以“求真、求知”为目标的教育界,我们每一个人也都这么认为,而且这么的“自然”,即使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群体,也不例外,也真是可以算一个奇观了!
不过也得承认,多样性虽然一直都存在,但还是有比例大小之分的。持有其中某种意识的人群足够多时,一般就可以说正处于“某某时代”。很长的时间以来,直到现在,无疑,当之无愧地都属于“体制学校时代”。然而,“物极必反”,由于体制的过于庞大,它的缺陷也越来越明显地显露了出来,并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到。如今我国体制教育的缺陷,其对国民整体的危害,在近三十年来,随着此体制加速度地“发展成熟”,日益严重。有识之士早在二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时间,就已在大声疾呼。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其来也渐,其发也暴”,体制体系本身的弊端,大众对其弊端危害的认识,也均如此。
该怎么办呢?坐等体制自身的彻底变革?还是自我改变?何者易?何者难?作为我等小民,该怎样对自己后代的人生教育负责?体制当然终将会变动,毕竟天下没有“永恒”之物。但时间点?我们能等吗?我们孩子最佳受教育的年龄段还剩下多少?
幸运的是,在连我这样“后知后觉”的人也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之时,已经有许多的前辈,通过他们聪明才智和艰辛努力,或理论建设,或实践开辟,开辟了许多可供借鉴与参考的范例!在如今依然铁桶一块的体制仍然“一统天下”之时,隐然已渐有“百花齐放”局面形成之势。前有领头羊如今日学堂,后有众多民间私学如雨后春笋。“一花独放不是春”,教育多样化的时代,已经如那春天的步伐,暖流渐涌。
因此,最后的问题就是,对于有孩子或即将有孩子的你我,该做出自己怎样的选择??
四、个人展望
没来之前,我已经基本下决心要出来自己教孩子。说实话,这也有自我成长的需要。此外,和小孩的培养比起来,工作什么的实在都是小事。毕竟当前的工作,也并没有多少远大的理想,除了为日常生活提供一点经济收入之外,基本上都是在为退休后的生活做准备。但如果孩子没有培养好,将来他不能很好地独立自主的话,就算现在再多赚点钱,后半辈子也注定难得安生的。
但具体怎么实施?比如是否需要办理什么“合法”的手续?师资、选址?没有练过内家拳,武道如何安排?经过请教王老师以及听取大家的分享之后,这些疑惑基本上都已经不是问题。
比如手续,如果只是自己小孩,最多加上一些朋友或同学的,数量少的话,基本上不会有人来管你,别人顶多把你当一个学生培训或小托管。事实上,除非特别幸运,刚开始就能吸引到合适师资,只是办个“家学”的话,数量也不可能很多。个人觉得,自己能同时教好4、5个小孩就不错了,毕竟,事关下一代未来,质量是绝对优先的。
选址开始是想,最好要有山有水有菜地,同时不至于太远离“现代文明”,可以养一些小动物、种植,让孩子们可以很好地进行社会、生活实践。这种理想的地方身边的城市可能并不好找。王老师提到可以考虑在某个大学边上办,这样运动场地、体育设施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在初期可以快速上路,是一个好思路。
教学理念、方法、内容,可以重点参考今日学堂的,张校长他们已经通过十年的实践,展示了这种新教育的成功。以巨人为榜样,不就算不能达到巨人的高度,但“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可以很有信心的是,比孩子在目前这种体制学校内肯定会好很多!具体后面的实践过程,我将注意及时整理发布到博客上,供大家批评、指正。
体育问题,倒也不一定非得就要立刻上手学正宗的内家拳,完全可以从能做的开始,比如慢跑、徒步远足、攀爬、蛙跳、倒立、打球等,能锻炼身体、提高体能、提高身体与神经系统的协调发展,打好基础,等机缘到了,自然可另拜明师进一步学习。毕竟,练内家拳,也得要有一定的身体基础。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教不了高级的,做准备工作还是可以的。怎么着也比学校体育课经常要么被占用,要么就放羊,更甚的是,连课间十分钟都不允许学生自由奔跑强得多吧?!
[附]23日下午,王老师准备讲授他的“实战经验”,有些朋友因赶回程,需要提前离开,王老师很遗憾地表示,时间太紧张了,他讲的东西还不到他想和大家分享的十分之一。不过,当晚,王老师透露他有一个比较特别的自助教育家庭类互助培训计划,期待王老师能早日开展!为自助教育添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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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自从这个月考完试后我就不能静下心来学习,状态远不如考试之前的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比上次考试失利后还要_百度知道
自从这个月考完试后我就不能静下心来学习,状态远不如考试之前的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比上次考试失利后还要
怎么办,状态远不如考试之前的一段时间,7求解。在学校的时候有时候真的心情很不好。。上个月20号的考试,这次38,有一点小小的进步就无法再用心学了,可这样真的不好。我觉得我比上次考试失利后还要迷茫,有时候是气自己。不过一回家就高兴得什么都忘了,脾气都没地方撒!
虽然仅有四十多天高考,有时候是气别人?我如果再这样下去就要把自己毁掉了,可我怎么就静不下心来呢,可是我觉得只要我认真还是可以实现从83到38的再次突破,我的名次降到了83自从这个月考完试后我就不能静下心来学习
我有更好的答案
不要把考试想的太重要
只要你努力过 不留遗憾
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听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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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日子平淡如水的过去了,因为马上就要到国庆七天的假期,学校的课程排的满满的,连星期六日都要补课,简直要把这群可怜的学生榨干。到九月三十号放学的时候,连续上了好多天课的学生终于解放了,个别学习刻苦的同学背着沉重硕大的书包脚步蹒跚地走出校门,那个样子看得之情笑得喘不过气来。  之情还是跟雷铮一起走去车站,车站旁边有一颗很粗壮的大树,每次之情在那棵大树下等车的时候都会看见不少高年级的师兄师姐在附近热情拥吻,她命令自己别往那不纯洁的方向看,可是眼睛就是不听使唤抛弃正途,有意无意的看去。  就当她正在努力研究为什么他们能吻那么久而不换气的时候,肩膀就被雷铮拍了一下,她晃了晃神抬头看他。  “干嘛?”  雷铮皱眉。“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不敢正视雷铮,可仍旧嘴硬。“看什么呀。”  雷铮哼了一声不答话,因为树荫的关系遮掩了他微红的耳根。  微风吹来,抚平了心里的混乱,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心里又烦躁了起来。自从九一一岑安然生日会之后之情对他开始有点生疏了起来,虽然跟从前一样还是打打闹闹的,什么话都能说,放学也还是一起坐车回家,可是感觉这种东西骗不了人的,很多时候之情即使跟他说话说着说着就会自顾自地发起呆来,走在一起原本有不少话题的两人很容易地陷入沉默。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如果他能够更霸道一些直接就使些下三滥的招数强迫她当自己女朋友了,只不过他又不过了自己这关,他就是这样,总是舍不得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然后唯有伤害自己。  “叶之情,你干嘛躲我。”他突然悠然开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过要问出来的。  之情怔了怔,瞥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躲你了。”  雷铮凝视她半响,心里不住地沸腾,他弯下腰来与她平视,指着胸口。“心里这只。”  “你白痴呀。”之情心怦怦地跳,下意识的躲开他那双蕴含着犀利的眼。“我要是躲着你我干嘛要跟你一起回家呀。”  她试图打哈哈过去,就跟之前一样。  雷铮不允许她再逃避,双手按住她的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眼炯炯地凝视着她,不放过丝毫异样。“我说的不是你的人,是你的心。你的心在躲着我,我感觉到了。”  “你想太多了。”她使劲的想要扯开他的手,奈何力气悬殊太大,终究是没能挣脱。  “叶之情,告诉我,我还要继续等下去吗?你会给我等的机会吗?”  之情一颤,张翕着唇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都不想打破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也跟普通女孩子一样向往着她们所向往的一切。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谁不是这样子呢?在一切还是朦朦胧胧不戳破窗纸的时候,谁愿意告诉那自己并不讨厌的少年自己不喜欢他?谁会愿意放弃去享受一个喜欢这自己的男孩子对自己的好?  想到这些,她终究还是自私的。  “你给我说话!”雷铮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之情被他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吓了一跳,受惊的看着他。  雷铮见吓着了她,心又是一揪,隐隐的疼,顿时只觉得自己窝囊透顶,站直身子。“算了,当我没有说过。”  不知道雷铮演的是怎么样的一出,可他终究是没有再给她难题,之情马上就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了,不再说话。  一年一度的国庆节当天叶氏老宅里热闹得很,叶氏二老的四个孩子都拖家带口的回来大宅里吃饭,叶家人甚少如此齐聚一堂自然是把二老逗得满心开怀,从中午一直闹到了晚上才散了场,之情被表妹们扰得疲惫不堪,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还在床上睡得朦朦胧胧的之情就接到了岑安然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兴冲冲地说自己搜刮到了两张钢琴音乐会的贵宾票,约之情下午去公演会堂一起听。自从初二那年遇见岑纪川之后之情就开始爱上了钢琴曲,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音乐会,连连答应。  来到约好的地方时岑安然还没有到,为了配合今天的主题之情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连衣裙,在十月的阳光下显得清丽动人,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岑安然,距离音乐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很久,于是她干脆就在附近的咖啡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并短信岑安然。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带着孩子出游的父母,有打打闹闹的小情侣,有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这样的午后坐在咖啡店里,竟然别有一番感慨。咖啡店里播着神秘园的曲子,音乐浮荡在空气中,让人悄悄地放松了心情。  她很小的时候脑子里曾经有过一个很荒谬的画面,长大成人的她穿着飘渺如仙子似地雪纺裙装坐在咖啡店里,手边摆着一杯香浓的咖啡,面前是一台手提电脑,她对着电脑写下一篇篇动人的爱情故事,然后就会在某一天出现一个如故事里那般完美的男人来到她面前,跟她共谱一段现代的童话。  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她不禁笑了起来,果真是年少轻狂。  等岑安然来到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十来分钟,岑安然连声道歉,她说了些什么道歉的话之情都听不清楚了,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跟她一同前来的岑纪川身上,脑子里空荡荡的,当的一声发出很大的声响,震得她什么都听不见。  岑纪川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V领上衫,带着一条银色的长链子,黑色长裤,更添了几分成熟不羁的味道。他见了之情,对她露出浅浅的微笑。  他这一笑直接把之情电晕了头,搅拌着咖啡的银勺子叮的落到被子里,溅起几滴褐色的咖啡。  “诶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岑安然着急的捉住她的手。  之情猛地回神,对着她摇头。  咖啡没有弄到裙子上,只是落到杯沿跟桌子上,印出浅浅的痕迹。  岑纪川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跟岑安然点了咖啡,转过头对之情道:“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真让人不放心。”  他语气并非责备,而是带着连他自己都不能察觉的宠溺,岑安然大咧咧的没有听出这话中的暧昧,反倒是让之情微微红了耳廓。  她低头傻笑,下意识的又拿起银勺子搅拌被子里的咖啡。  岑安然充分地发挥傻大姐的本色,乐呵呵地说着:“今天你可是捡到宝贝了亲爱的,我哥他音乐天分高得吓死人了,听音乐会有他做指导在旁边提点着,听起来都会更舒心。”  之情笑眯眯地看她,又看了看岑纪川。“那就麻烦师兄了。”  岑纪川还没来得及回话,岑安然直接插嘴。“才不麻烦呢,你不知道,哥哥最爱就是听音乐会了,能有我们这两个超级美少女陪他一起听可是他的福气,是他要麻烦我们才对!”她一边说一边俏皮地吐舌,一副精灵古怪的样子。  岑纪川无所谓地被妹妹抢白,之情反而看不过去了。  “岑安然你给我淑女一点!”  “好好好,我淑女,我淑女。”她举手投降。  岑安然与之情一动一静地搭着话,岑纪川优雅地品尝细腻的咖啡,偶尔插上两句话,气氛融洽,流水一般的飞逝而过,嘻嘻闹闹间就快到音乐会开场的时间。三人来到公演会堂前正准备进去,岑安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就溜到了旁边去听,不知道对方是谁,她边说边笑的匆匆地盖了电话十分重色轻友的宣布桃花降临,决定甩开亲爱的哥哥跟好友,踩着愉快的脚步赴约去了。  被她甩下的岑纪川跟之情面面相觑,最后十分默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相携走进了会堂。  他们是被特殊工作人员引进楼座的,之情从没有过坐楼座的经验,感到十分新奇,楼座用宝石蓝色的沉沉幔帐围绕两边与金色栏杆相称,显得分外优雅。  从楼座高高地往下看,已经有人开始入席。  音乐会的会堂布置得大方得体,两边摆满了清雅的百合花,雅香迎面分外怡人,会堂偌大的演奏台正中间摆着一架看上去便知道价格不菲的白色钢琴,琴盖是合着的,好像含羞少女等待着良人前来,对他敞开自己的心扉,背后的管风琴相衬着,颇是气势。  新鲜感完全压下了单独相处的羞涩与尴尬,一切都让之情惊叹不已。“安然那家伙怎么弄的票呀。”  “她总有她的办法。”岑纪川笑。  “师兄也很喜欢听音乐会吧。”她也笑了开来,如同向阳花一般灿烂,“谢谢师兄带我来听音乐会,我知道这个票肯定是师兄弄来的,我才不信安然会有这么大能耐……”她的眼神随意地往侧面的楼座扫去,突然浑身一震。  心思细腻的岑纪川见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宝石蓝色的幔帐遮掩了大半,可仍旧能够看见那是一名肌肤雪白如凝脂的年轻女子,穿着嫩黄色裙装优雅落座,在她身后站着几名西装笔挺的男人,像是保镖的样子,他一时恍惚,觉得那年轻女子模样有些熟悉。  会场里突然响起了动人悠扬的音乐,岑纪川随着音乐的节奏略略思考。  就在这时候,一名穿着纯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来到了年轻女子身边,大大方方地搂着她的腰身坐下,强势地把她按到自己怀里,也让她的脸庞消失在他的眼前。  之情回头看见的就是岑纪川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里面盘绕。  “师兄?”她小声地叫他。  岑纪川骤然回首,神色不变。“你认识她?”  她笑笑,捏住手里的小册子。“不认识,只是觉得她很好看很漂亮。”  他轻轻笑出声来,伸手抚摸她的发顶。“傻丫头。”  之情原本笑得有些僵硬,被他这么一个细微而宠溺的动作扰得心跳都乱了,不由自主的飞红了脸颊,疯狂的心跳声与音乐的旋律一同徘徊在她耳边。他看着她微笑,那浅浅的笑容好像鼓舞着她似地,她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  手机突然就在这一瞬间打断了之情一切的想法,也将几乎沉溺在他温柔里的她拖回现实。她尴尬的对着他笑笑,拿出手机看了看神色一变,霍然起身。  “师兄,我、我出去一下。”  他好像看出了她的紧张,微微颔首。第八章  之情抓着手机小跑着走出了楼座,来到音乐厅外宽大的维多利亚式阳台上,那里站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保镖,而刚才在侧对面楼座的年轻女人就站在阳台那里,背对着她。  年轻女人很瘦很瘦,海藻般的长发电成了□浪,在她优美挺直的被上划出一道道柔和的风景,看着她的背影之情竟然莫名的红了眼眶。  她走上前,那两个男人没有阻拦。  她咬了咬唇,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年轻女人。“姐姐!”  年轻女人,也就是被之情称为姐姐的女子正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叶微然,当年父母离异把年纪还小的之情判给了叶霁秋,叶微然则是铁了心似地跟了父亲,从此与叶家一刀两断,也因此让叶微然走上了一条看不见未来的路。  叶微然转了个身把她拉开了些,眉眼中笑意沉沉。“三年不见,你长大了。”  “这么多年姐姐怎么都不找我,姐姐……我很累呀,我现在连听见母亲高跟鞋的声音都会感觉到害怕,姐姐你不是说等我长大就会来接我走吗,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带我走吧……”她紧紧地揪住姐姐的衣角说什么也不放开。当年叶微然离开叶家的时候跟之情说过,等她有了那个能力,等之情长大了就会带之情离开那扣着沉重枷锁的家族,之情一直等待着,等待着救赎。  钢琴声融合着数十种不同乐器的旋律从里头传来,动人轻灵,拉开了音乐会的序幕,又像是一股流水缓缓地流入两人的心里。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叶微然拍着妹妹的肩膀,轻声地叹息,“你要学会坚强,姐姐不在你身边你得自己保护自己,知道吗。”  “姐姐你不是来接我离开的吗?”  叶微然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外面守着的两个保镖,再次叹息。  “现在我虽然有能力带你离开叶家,可是我还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我想你也听说过我现在的生活吧。”她好像突然喘不过起来,从包包里挑出烟,就在之情面前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她面容精致得无懈可击,带着几分娇艳媚色,比起叶霁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生活中到处都是危险,我跟着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可是你呢?你还小,还是青春懵懂的年纪,我的世界……不适合你。”  之情被她的烟呛得咳了起来,她连忙捻了烟。  之情有些想哭,她不知道姐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的世界里一直很安定,虽然母亲会让她心惊胆颤,可从未真正面临过什么危险。  可叶微然不同,她跟着她的男人在黑道上打滚,从娇滴滴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千金变成了今日能够举着枪杀人而面不改色的女人,其中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危险跟伤痛,没有人能够体会。  之情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一把握住叶微然的手。“姐姐,如果、如果你不带我走……那么也请你多跟我联系好吗。”从小到大家里的表姐妹们跟她关系虽然不错,可终究比不上眼前这亲姐姐,血浓于水的亲昵终究是不一样的。  叶微然勾唇轻笑。“好。”  话声刚落,外头的保镖适时的插话:“微然姐,严少让你回去了。”  “知道了。”叶微然撩了撩长发擦掉之情脸上的泪痕。“好了别哭了,你肩膀上的任务可沉着呢,得好好照顾外公外婆,爸爸那边我也会好好照顾着的,你还年轻还没有反抗母亲的能力,如果你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得先学会表面上的屈服,然后才能在不知不觉中夺得一切。”  之情用力的点头,伴随着钢琴曲的旋律目送着叶微然离去,不觉地又红了眼眶。  她的姐姐,她坚强又勇敢的姐姐。  当她回到楼座的时候音乐会已经过了一半,岑纪川好像没有感觉到她回来似地,可看他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把全副心思放在音乐会上,他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尖在沙发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点着,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上前一步正要说话,他霍然抬眸,恰恰对上了她的眼。  之情已经理顺了心思,咧嘴就笑了。“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吗?”  他摇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她的眼眶有些红,在会堂里有些幽暗的灯光下他竟然清楚地看了出来,他下意识的伸手过去,却马上定住,尴尬的收了回去。  “你哭了?”  之情也没想要隐瞒,揉了揉眼睛。“对呀,刚才在洗手间有人在吸烟,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眼睛看起来很红吧。”她俏皮地吐舌。  他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跟兔子一样。”  亲昵的动作让两人同时都愣住了,在幽暗的空间里四目相交,呼吸突然就在瞬间沉重了起来。  她心跳又快了起来,扇子一样的睫毛微颤着,上唇微翘好像正在期待着什么似地,微红的眼睛更是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这样的之情恐怕没有人能够拒绝。  岑纪川凝视着她的眼,莫名如潮水般的冲动袭上心头,甚少地乱了心跳。  两人的距离一分一分地缩短,对方的呼吸几乎融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宝石般明亮的光芒突然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同一时间会堂里骤然黑暗,之情吓了一跳猛然回神就听见那震撼人心的钢琴声在黑暗中响起,如此的激昂有力,一下一下的如同大钟敲响,震动着她的心跳。高亢的钢琴声从中间散出,砰然撞上墙面,又被狠狠地折回,每一个音节清清楚楚地渗透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一曲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被演奏得炉火纯青,那浑厚的旋律在会堂里不住地盘旋,如同觅食的苍鹰,大张着翅膀翱翔。  那样的热烈,好像一缕缕强烈的光线刺入每一根神经,刺激着体内的细胞。  之情闭上眼睛聆听着,感受着音乐在自己的身体里飞跃舞蹈,感受着每一个音节的跳跃,感受着命运之声。  等到这激昂的乐曲终了之情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睁眼的霎那她看见了坐在身边的岑纪川。某一瞬间会堂的灯光突然明亮了起来,他靠坐在沙发上,流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慵懒,光丝斜斜地倾泻在他的侧脸,那样的光线深邃了他英俊的脸庞,他墨一样黝黑的眼睛里好像荡漾着一潭深水,深不见底却又透着几分清澈的优雅。  几年后之情总是想起这一幕,想起他第一次流露出优雅以外的气息,终究是忍不住微笑。  曲终人散,走出了公演会堂,那一曲《命运交响曲》的余韵仍旧在之情心头敲响着,恍恍惚惚地,幽灵似地飘荡。  手臂突然被人狠狠地往后拽了一下,伴随着面包车司机的咒骂声之情才回过神来,她后知后觉惊魂未定地看着逐渐开远了的面包车。她刚才是听见了那尖锐的刹车声,背心一凉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被拽了开去,不然按照刚才她走的方向估计就要血溅三步了。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岑纪川的声音也有些不稳,松了一口气,却又包含着浓浓的关切。  之情这才发现自己紧紧地靠在了他的胸前,就跟那一次在泳池边上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更为亲密。  她低下头。“对不起,我又走神了……”  岑纪川从不苛刻,十分自然地抚了抚她的头。“不用说对不起,以后小心点就好了。”说罢,反手握住她纤细细腻的手带着她穿过马路。  之情顿时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两手相触的瞬间他的心跳他的脉动好像透过紧握着的手传到了她的心上,诱着她与他心跳相随。她突然希望这条马路没有尽头,就这么让他带着她走向看不见的未来。  穿过马路之后他马上就松开了她的手,她呆愣地抬头看他,十分无厘头地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里呀?”  刚问出来她就后悔了,她这么说好像很想被他带去哪里似地,说不定人家准备给她招计程车把她丢回家里呢,怎么说今天也是岑安然发起的活动,她跟岑纪川至今还不算太熟悉……  岑纪川只是笑,并不尴尬。“你可以晚些回家吗?”  她点头,突然肚子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声响。  她毫无防备,脸刷的红了,脑袋使劲地往下低,如果附近有洞恐怕她就钻进去了。  他手虚握成拳抵着唇轻笑出声,眉眼间闪烁着愉悦的舒展,伸手就招了计程车。“走,我们去吃饭。”第九章  他带她跨区来到一家其貌不扬却香气四溢的火锅店里,因为是国庆节的关系,店里的生意好像特别好,两人才刚踏入火锅店,一名中等身材的年轻人就迎上前来,熟络地拍了拍岑纪川的肩膀。  “纪川!好久不来了啊!想死我了!”  “好久不见了老徐。”岑纪川优雅地浅笑。  那被称为老徐的人抓了抓头发,把手里的一叠单子塞给旁边的伙计就要给他们找张空的桌子,一边找一边嘟囔着。“岑纪川你这小子,就能不优雅一会儿吗,看了我都难受。”  岑纪川听见了,但笑不语。  之情好奇地打量着这家店,没有什么特别的装潢,是一家极普通的火锅店,四处热气冉冉的,十分温暖。最让她好奇的是,岑纪川跟老徐好像很熟,跟多年老友似地,她实在想不透优雅贵公子岑纪川跟老徐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诶小子怎么带着个小妹妹来呀,我还以为是你妹妹呢。”终于给他们找到了一个好位置的老徐回头才看清楚了之情,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突然暧昧的笑了,“怎么?找了女朋友要跟哥们看看呐?”  岑纪川笑。“别吓着她了,她是安然的同学。”  老徐极夸张地哎哟一声。“安然的同学起码都比你小个四、五岁,没想到你竟然打算辣手摧花,这可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呀……”  之情扑哧地笑了,眉眼弯弯地,特风情。老徐见状,拍了拍胸口了然地看着岑纪川坏笑。  “别胡说。”他含笑地低斥,继而问之情。“想要吃什么尽管点,能吃辣吗?还是让他们给你做几个菜?”  “火锅店可以点热菜吗?”之情睁大眼睛。  她那眼神又把岑纪川跟老徐逗笑了,老徐笑得那个叫花枝乱颤。  “当然可以,全世界就我老徐的店里让你点热菜,只要有材料老徐我就给你做。”  之情眼前一亮,期待地看着老徐。“那能做水煮牛肉吗?”  老徐呵呵大笑。“没问题,我去给你做,你们先点着火锅,慢慢点,不急啊。”说罢,屁颠屁颠地跑去招呼人给之情准备水煮牛肉去了。  “你很能吃辣?”  “嗯,还行,就是特别喜欢吃辣。”说到吃辣之情就开心的笑了,家里因为二老的关系很少做带辣的菜,可她偏偏就极爱吃辣,只能偶尔出去吃饭的时候一饱口福。  岑纪川被她感染,浅浅地笑。“那我们点麻辣锅?”  “别别别。”之情连忙阻止,“我不喜欢麻辣锅,我怕吃了麻辣锅之后嘴巴变得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太丑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着,连自己都觉得滑稽,两人都笑了起来。  最后他们点了清汤锅,很大的一根骨头沉在汤底,汤的香味浓郁让人食指大动,早就有些饿的之情就着辣椒酱马上大快朵颐了起来。吃着吃着她抬头看了坐在对面的岑纪川一眼,透过火锅蒸起的气,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即使是在吃东西可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不同凡响的高雅,那是学都学不来的。  她突然看着他的碗,眼睛睁得灯泡似地。  “师兄,原来你那么能吃辣呀。”  他的碗红艳艳的,比起之情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她大为惊讶。南方人吃辣的不多,能吃辣的更少,能像她这样吃辣的已经是例外少见的了,没想到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岑纪川同样透过蒸汽看她,因为热气的关系她眼中荡漾着莹润的水意,嘴唇有点红,睁大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自己,那个模样说不出的好看。岑纪川这些年随父母出席各式各样的酒会宴会见过的美女多不胜数,可此时此刻眼前这尚未成熟的少女竟然让他停住了动作。  “师兄?师兄!魂归来兮。”她俏皮的伸手在他眼前晃。  “什么师兄呀,我还令狐冲呢。”老徐端着香喷喷的水煮牛肉荡了过来,食物的香气诱得之情不禁吞了吞口水。  这时候店里的人少了一些,老徐也就不顾着张罗客人了,大咧咧地拖了椅子在他们这桌坐下,见之情把香嫩的牛肉混着鲜红的辣椒吃,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可怕。  “我的姑奶奶呀,这么能吃辣呀。”  之情笑笑,即使很馋,可食相却是十分得体的。  老徐看着面前的两人一碗鲜红的颜色,情不自禁地抖了两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岑纪川面前。“喏,这个你收好。”  岑纪川敛眉看了他一眼,擦了擦嘴,原封不动地塞回老徐手里。“你自己收着吧,我用不上的。”  老徐死活不肯收。“别给我推,当初说好了的,赚了钱得给你分一半。”  之情插不上话,默默地吃着美味的牛肉,见岑纪川顾着说话也没吃多少,就停下筷子不吃了,给他留着。  见老徐说什么也不肯收下,岑纪川也没有办法,唯有使出杀手锏。“要不这样吧,这钱你留着就当做我继续投资,把店面整理一下或是扩大店面你自己拿主意。”话声刚落他就看见了老徐的迟疑,于是马上乘胜追击。“到时候你把店做大了我再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你看怎么样?”  老徐沉默了片刻,终于收回了信封,长叹一声。“还是纪川你这小子懂哥我呀,到时候咱们兄弟俩都是这家火锅店的大老板!”  岑纪川但笑不语。  离开火锅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如果岑纪川不是说要送之情回家老徐还要把人留着呢,临走的时候还对着之情暧昧地眨眼睛,看得之情都不好意思了。  S市的夜晚总是热闹的,这座南方的大城市好像一旦入了夜就是另一番景象,神秘而辉煌中又带着几分骨子里属于南方的柔美,走在街上随处可见的闪烁着明亮光线的招牌,行人三三两两的欢笑着从身边走过,让每一个与之擦肩而过的人都染上愉悦的笑意。  之情与岑纪川并肩走在街上,之情很少在夜晚出门,对这夜晚的城市感觉十分新鲜,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地,左看看右看看,又不敢走近了瞧,不过倒是过足了眼瘾,轻松的笑容从没有从她脸上褪下半分。  岑纪川表示要送之情回家,之情婉拒之后他也不强求,跟她一起在马路口等计程车。之情到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新鲜事似地。  “师兄,那个是什么呀?”她指着马路对面某地产公司旁边通往楼上住宅的小楼道旁,一块闪耀着五颜六色,上面写着“流波美少女”的牌子问。  岑纪川远远看去,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正犹豫着怎么回答她,她突然又打断。  “我还是不要知道了!”  答案在之情的脑海里一晃而过,霎那间她好像明白了,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不自然了起来。为了避免尴尬很多已经被遗忘的事情会在瞬间回笼,此刻也是如此,之情从包包里找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门票交给岑纪川。  “师兄,麻烦你替我把这个还给安然吧,我还是不要去了。”  那张正是上次岑安然给她的欢乐谷门票,她不是不想去玩,而是想到雷铮或许也会去,犹豫了很久终于做了这样的决定。  岑纪川没有问为什么,浅笑着接过,话题转移得飞快。“我听安然说,你很喜欢钢琴曲?”  之情点头。“是呀,我最喜欢《命运》的第四乐章,那种就潮水一样的激昂澎湃就好像脱离了轨迹的命运一样,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表达着不屈服,不服输的味道,我很喜欢。”她顿了顿,看着他明亮如星辰的眼,“我也很喜欢《kisstherain》。”  笑意更深,他向她伸出那艺术家独有的修长的手。“手机给我。”接过她的手机,修长的指好像正在雕纂着什么艺术品似地在手机键盘上飞快地输入自己的号码,然后重新交给她,“我那里有几套珍藏版的交响曲CD,如果你想要听随时可以向我借,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回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信息让我知道你安全到家了。”  她努力地压抑着心底鲜花绽放似地喜悦,点头答应。“我知道了,谢谢你,师兄。”  拿到了岑纪川的手机号码让之情一整个晚上都保持着极好的心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抱着手机偷偷的笑,连睡着了也都在呵呵的笑,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陈阿姨就把之情喊了起床,说是叶霁秋要带她出去喝早茶,之情虽然不情愿可是也不敢违背,唯有爬起床按照母亲的意思换了一套较为淑女的米蓝色裙装,跟着母亲出门去了。他们来到的是一家坐落在五星级酒店里的海鲜酒楼,东西说不上特好吃,就是格调跟环境好。刚来到大堂就有人把他们带到小包间里,小包间里已经坐着三个人了,见了叶霁秋就站起身相迎,难免的又是一番客套话。  之情被母亲按着坐下在一个年轻男孩子身边,她没有看他,那年轻男孩子也没看她,空调的声音呼呼地响着,伴随着长辈们说话的声音之情也只是淑女的微笑。她知道母亲的意思,也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旁边这个男孩子的身份,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女是地税局局长夫妇,男孩自然就是局长的公子,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客套这样的安排,跟相亲有什么两样?  席上之情很少跟男孩搭话,如果不是长辈们故意带起他们的话题恐怕他们连一句话都不会说,可见男孩对之情的印象也是蛮糟糕的。  局长夫妇见了这样的状况竟然提议让年轻人自己到外面走走,两人虽然不情愿,可是在长辈藏着尖刀的笑容威逼下礼貌地告辞,并肩离去。  刚走出酒店之情地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侧目看了男孩一样。男孩好像对相这样的娃娃亲已经驾轻就熟了,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你瞪我干嘛,你以为我愿意啊?”之情为自己不平。  男孩切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你的手机号码给我。”  “为什么?”  男孩按了按太阳穴,好像很苦恼的样子。“我们在这里分道扬镳,你回家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送你回去。”  之情了然,马上对他放下了防备跟他交换了号码,在酒店门前一左一右地离开。  当下时间还早,之情漫无目的地瞎逛,十一假期到哪人都多得要命。她上了地铁随意的找了一个站就下了去,没想到才刚下地铁就接到了李安安的电话,约她一起去吃午饭,之情早上喝早茶也没吃什么东西,也就答应了。第十章  她们约在了一家连锁快餐店,东西虽然说不上好吃,可饮品的味道却是市里这么多茶室中数一数二的。之情来到的时候李安安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见她来了就跟甜糕似地黏在了她身上。  “亲爱的,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之情对面露尴尬的服务生笑笑,点了自己平常爱喝的东西,然后带笑的挑眉。“李安安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黏这么紧做什么。”  李安安低头做小媳妇状。“我哪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呀,我就是真的想你了嘛。”  “你少恶心我。”之情鄙夷地看她,以眼神逼供,“说吧,你这孩子是不是春心荡漾了,看上什么男人了,快给姐妹们过目过目。”  “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之情小姐呀。”李安安也不装了,干脆掏出手机按出一张照片给之情看,“喏,就是他,怎么样,很帅吧,嘿嘿。”  透过手机屏幕看见的是一个散发着冷漠气息的清俊少年,他是侧着脸的,好像很忧郁的样子,这样的气质简直就是少女杀手,如果除去那种冷漠肯定就是第二个周渝民。  之情哇了一声,不得不感叹李安安的品味。“果然不错,钩上手没有?”  “哪那么容易啊,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某局长的儿子,来头可大了,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要钩上手还得需要漫长的革命呢,况且他……哎。”李安安叹息。  之情重重地拍了拍她肩膀。“抗战也不过八年,你就勇敢去追吧,我就不信你追他八年还追不上。”  “我呸,我哪来八年的青春追他呀。”李安安笑了起来,眉眼中溢出淡淡的媚色。  “你这样的美女还追不上一个男人,那我该怎么办呀。”  李安安本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可小麦色的肤色让她看起来十分健康,俏丽的五官加上一头微卷的长发,任谁看了都是一顶级美女,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高年级的师兄追在她屁股后面转了,可惜李安安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到现在终于看上了一个,竟然还是高难度的。  李安安一下子就揪到了之情的最后一句话,坏笑着反问:“怎么?我们家之情喜欢上什么人了?雷铮吗?”  之情一愣,正好服务生把花茶端上来了,之情试图借机逃避话题,不料李安安穷追不舍,打破沙锅问到底,还搔她痒,之情终于敌不住唯有招供。  她想了想,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说法。“我喜欢上安然的哥哥了。”  “哦,就是安……什么?!”李安安猛然瞪大眼睛,“你喜欢上岑安然那家伙的哥哥?那个风靡S中现在风靡S大的那个资深帅哥岑纪川?!”  “很不能理解吗?”  李安安死死地盯着之情,突然了然笑了。“不难不难,这也不能怪你,岑纪川天生就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你一时被迷惑也很正常。不过这样的男人说说就算了,真喜欢上了也蛮受罪的,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他那类型的,这种温柔俊公子最不会什么?最不会就是拒绝别人,你要是跟这样的人一起还不被旁边冲上来的小花小草们气得半死?不是我不支持你,而是我怕你碰钉子。他可以对你很好,也可以对别人很好,你知道吗?”  之情倒茶的手顿住,凌空半响,缓缓地放了下来。  李安安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在跟岑纪川相处的时候他的温柔体贴她不是没有领教过,那样的温柔确实很难让人不心动,可是他也曾对别人如此温柔如此体贴吧,想到这些之情的心里就难受,沉默不语。  “之情,其实我跟安然都很怕你会受伤。”李安安喝了一口茶,轻轻叹息,“你总是在人前笑眯眯的,可是我们这几年朋友不是白当的,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是说岑纪川不好,而是他太好太好了,你懂我的意思的。”  “我知道……”之情低头,抠着手机的边缘。  李安安突然掏出手机飞快地播了岑安然的电话。“喂安然呀……我们转战KTV吧……对……好,你直接过去,我跟之情一起,你先去开房……”  “我们去KTV做什么?”  “去、喝、酒!”  她们来到KTV的时候岑安然已经到了,李安安出去晃了一圈买了一打啤酒进来,那分量看得之情跟安然都傻了眼。李安安在她们头上一人一下,随便挑了几首歌就让歌曲自己在那里播,扑哧地开了三瓶酒,动作老练看起来也不是生手了,一人一瓶地挨个塞到她们手上。  “安安,我们……”  李安安大声打断。“来,为了我的冷漠帅哥,干!”  后来的岑安然不知道李安安搞什么鬼,可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大口的喝了一口啤酒。“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之情笑笑,把李安安家那名需要八年抗战的冷漠帅哥告诉了她,岑安然看了照片之后也惊为天人,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进去一颗鸡蛋。李安安瞪她,余光扫向之情。“你惊讶什么,之情这家伙才更吓你一跳,你知道她喜欢谁吗。”  岑安然摇头。  “安安!”  李安安挥开之情的手。“她喜欢你哥,大名鼎鼎的岑纪川!”  岑安然足足愣住了五秒钟,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李安安,然后又看了看之情,张了张嘴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失声了一样,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之情你……我哥他……”千千万万种想法在她脑子里飞窜,最后把所有的话化作了一声尖叫!  她猛地握住之情的手,一脸感慨并且热泪盈眶地看着她,就跟电视剧里□党员面对着面临牺牲的战士那样。“叶之情好样的!我看好你,我哥这个妖孽就交给你了!你也不知道我给他挡了多少子弹,我这脆弱的小心灵再也承受不住这些了,接下来就交给你吧,求求你快把我哥这妖孽给驯服吧!”  她说得跟自己深陷枪林弹雨似地,把之情跟李安安都逗笑了。  “诶我是跟你说实话啊,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哥哥我高兴都来不及了,真的。我哥哥那种极品我可不想留给外人,交给你我十分放心!”  “岑安然我可不同意之情跟你哥哥一起。”李安安半倚在沙发上,长腿搭着桌子,酒瓶在手里晃呀晃的,随意却媚惑,“我说实话你可别在意,你哥哥给不了之情安全感,他对谁都太好太好了,如果之情跟他在一起得多难受?”  岑安然被她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安安,其实我对他没多大想法,就只是喜欢,很喜欢……可是将来的事情谁会知道呢?”之情叹息,“或许将来我会怀缅少年时候曾经喜欢过的一个男孩,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人,他有一双优美而修长的手……然后在时光的洗涤中,逐渐地忘记他的模样。”她突然笑笑,话锋犀利地一转,“倒是你安安,你跟那个冷漠帅哥的机会应该也不小的。”  “还不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李安安颓然一笑,大口的灌了一口啤酒,“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怎么配得上他局长公子?”  李安安家在市里也算是中上等的家庭,生意做得蛮大,就是没有上市,并且旗下连锁着几家婚纱店,生意火红,要嫁个好人家绝对不是难事。  “安安,别妄自菲薄。”  “我知道,可是……”  “什么可是!”岑安然霍地站起来,喝了两口啤酒,“李安安你什么时候成孬种了,喜欢就给老娘追去!成功不成功都好,也总算是尽力了,人就得此生无憾!叶之情你这个猪头,喜欢我哥还想给我玩暗恋?你当老娘死了是吧,有老娘在我保证让你势如破竹把那些骚扰我哥的狂蜂浪蝶都给弄出去!”  之情跟李安安顿时安静了下来,偌大的包房里除了呼吸声就只剩下那首当红的《七月七日晴》不停地循环播放着。  “好,就听你这句话我死活也得去追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之情也站了起来,举起酒瓶跟她们敲在一起。“好,就让我们为自己努力一次。”  “对!”岑安然也被她们感染了,大吼出声:“林朗你再给老娘玩暧昧试试看,不把你废了我不姓岑!”  三个女孩子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笑了。  就在她们喝得醉醺醺,神志有些不清不楚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可以选择,你们想要什么样子的爱情?”  “我就只要他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爱得天崩地裂的!”李安安恶狠狠地踹了一下桌子。  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岑安然拍案大喊:“老娘的爱情要轰轰烈烈,要惊天动地!”  “那你呢之情?”  之情思维还十分清楚,她轻轻地敲着啤酒瓶,双目有些迷蒙。“我要的爱情是能够让我奋不顾身的,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的。”  说完,她们全都笑了起来,啤酒的泡泡在金黄色的液体里上冉,在升到最顶端的时候啵地一下,无声绽放。第十一章  醉过一次之后之情就不敢再碰酒了,第二天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幸好叶霁秋昨天半夜才回的家,并没有发觉异样。之情跟陈阿姨要了点解酒茶,喝过之后又休息了一会儿也就好多了。这天是星期一,外公外婆早早地出了门跟老同志们聚会去了,叶霁秋也不在家,偌大的屋子里就只有之情一个人,她闷在家里一个上午也没做成什么,正是无聊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  “叶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之情被雷铮来势汹汹的语气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给你什么解释啊?”  “为什么把票退回给岑安然。”  之情顿了顿,把早早就想好的借口朗朗道出。“你说欢乐谷呀,我家里有事,这个十一都没空,票放我这里也浪费,我就还给安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之情几乎以为他把电话挂着的时候,他突然又说。  “你家在哪,我马上过去。”  “别——”  “别给我打马虎眼,我现在就要见你。”  他总是这样,强硬得让她没办法拒绝。之情无奈,终于约好了一个地方见面,总算没让雷铮来自己家里,换好了衣服就匆匆出门去了。  他们约在了学校门口,十一大假学校门前空荡荡的,对面的店铺虽然也有开门做生意,不过必然是没有平时那么人潮涌涌,偶尔有人上前打电话,或是行人买些零嘴在街上吃。有的人走着走着会情不自禁地侧目去看学校门前一个米色上衣的少年,他斜靠在墙边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地眯着眼睛,一辆自行车停在他身边,那懒洋洋的模样竟让人移不开眼睛,路过的少女更是如此。  雷铮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机拿在手上不停地转动着,不时地按下几个数字键,手指移到拨出键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把按下的号码全部删掉,当他第三次拿起手机想要再按的时候,之情的身影踩着匆忙的步伐向他小跑着来。  这天她穿了一件嫩黄色的T恤跟长的黑色窄管牛仔裤,配着一条银色的小链子,马尾在她后脑晃呀晃的,看起来青春靓丽,米色的粗皮带好像跟雷铮约好了似地,竟然无比的般配。  她喘着气,单手撑在自行车上。“你有什么事情今天非要见我呀,说得那么急我以为你怎么了……”  “没事不能见你?”雷铮不悦的挑眉。  之情无力跟他争,连连摆手。“不不不,老大你说了算。”  雷铮深深地看着她的侧脸,直到她喘过气来了,霍然拉过自行车。“上车。”  这是雷铮第一次载人,刚开始找不着下力的点,自行车不停的晃着,他心里有些慌,感觉到身后的人用力的揪住他衣服的时候他突然笑了,好像只要自行车一直晃下去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好不容易终于平衡稳住了,他回头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更没有尖叫的之情,竟然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咬着下唇。  “喂,你还好吧。”  “一点也不好!”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有些沙哑,想要使劲掐他却又怕他失了平衡,终于只能再言语上进行攻击。“你到底会不会骑自行车呀,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你看我像不会吗?”见她还能跟自己斗嘴,雷铮也就放下了心头大石。  “哪有人骑自行车会这么晃的。”  “是因为你太胖了。”  虽然早早地领教过他的毒舌功,可之情仍旧被气得七窍生烟。“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胖了,我很苗条好不好!”  “是是是,你很苗条,那么世界上就没有胖子了。”雷铮冷哼,可唇角却不禁地悄然拉出浅浅的弧度。  之情被气得久久搭不上话,干脆翻了个白眼。“雷铮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雷铮轻轻的笑了,竟然出奇的听话,不再搭话专心地踩着自行车。  十月的风吹拂在他们的身上,柔软得跟棉絮一样没有丝毫重量,衬着暖暖的阳光让人顿时就放松了心情。衣角被轻风带起,翩翩扬扬,长发在风中飞舞,勾引着异样美丽的弧度。少年的背很宽,带着清新的味道。  如果这一年她没有遇见岑纪川,恐怕叶之情的一生中的独一无二就会是雷铮。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也不知道雷铮到底骑了有多久,沐浴在暖风中的之情这时候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连连拉扯雷铮的衣服。“你要带我到哪去呀。”  问题刚落下,她就接到了一记白眼。  “你还知道要问?我还以为我牵着你去卖了你还不会问呢。”  “那你快说呀,我现在不就问了嘛。”之情俏皮地吐了吐舌。  雷铮回头看她一眼。“带你去农贸市场。”  “去那里干嘛?”  “卖了你。”  “雷铮!!”  最后雷铮当然不是带之情去农贸市场了,他把她带到了市里某小小别墅群里一间略嫌偏僻的小别墅里,别墅很小并且只有两层,花园里种满了果树。之情有些意外,由着雷铮拉扯着把她带进小别墅里,别墅里的装饰偏向民国风味,桌椅沙发全都流露着淡淡的老旧的味道,却一尘不染,大厅其中的一面墙上挂着几张照片,黑白照片里的人大多穿着军装,颇有一方军阀的味道。  “雷铮,这是你家?”  “嗯。”雷铮随意的把钥匙丢在一边,然后走到厨房找了两罐矿泉水。  闻言之情也大约猜到了雷铮的家世,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又问:“那你爸爸妈妈呢?不在家?”  雷铮还是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大咧咧的窝到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看她。“你不准备问我,为什么带你来?”  之情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头也不回地看着照片极敷衍的说:“为什么?”  “今天是我十七岁生日。”  她愣住了,蓦然回首,像是看白痴看傻子一样看着雷铮,雷铮被她看得浑身不对劲,鄙夷地啧了一声,见她还是用那种白痴的眼神看自己,霍地起身戳了戳她的额头。  “干嘛你,正常点。”  她叹气。“你为什么不说呀,我连生日礼物都没有给你准备呢。”  雷铮看了她一眼,突然邪恶的笑。“你想要送我生日礼物?”  之情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觉得他的笑容邪恶得可怕,两手护胸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雷铮切了一声,用眼神上下打量她。“就你这身材?别妄想我会对你下手。”话声刚落,之情一脚就踹了过来,狠狠地踢在他小腿上,他痛得拧起眉头,身子一旋就躲开了第二脚,见之情气疾的模样哈哈大笑,不知死活的又加了一句,“还是说你很希望我对你下手?”喊出了这话的结果就是惹来了之情更深的愤怒,直追着他跑上了二楼。  才刚踏上二楼的楼梯雷铮突然转身,紧追其后的之情刹不住车狠狠就撞了上去,被他结结实实的搂在了怀里,少年清爽的气息顿时染上了她。  “放手!”  雷铮不顾她挣扎,更加用力的抱住她,使劲的扣住她的腰,动作生涩但有力。“之情,当我女朋友好不好。”霎那间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安静地被他抱在怀里,他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跳,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好像两人的心跳在瞬间融合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久久也等不到她任何的回应,他侧过头去,试探地叫她。“之情?”  “雷铮,我……”  他突然害怕她会说出让自己难受的话,干脆打断她,同时松了手。“好了不要说了,当我什么都没有问。”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带下了楼,之情也很顺从地跟着他下去,穿过厨房来到了别有洞天的后院。  后院里满满的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花,十月的季节桂花怒放,淡淡的芬芳在后院里不住的徘徊,丹桂的颜色橙黄,明艳艳地。桂花丛簇,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下了这一股清丽而独特的味道。  雷铮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只蛋糕拿出来放在了小桌子上,蛋糕不大,却十分精致,黄桃奇异果什么的铺了满满的一层,边上用黑色的巧克力点缀着,好看极了。他想要插蜡烛,之情不让他碰,从塑料袋里抽出五颜六色的蜡烛左右搭配了好久终于选了一根粉红色的插上,笑得很贼,差点没把雷铮气死。  点上蜡烛之后之情就把雷铮推到蛋糕前面,贼笑着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把他往蛋糕上砸,轻咳了两声给他唱了首生日歌。  这时候天色渐晚但十月的阳光仍旧热烈,在太阳底下庆祝生日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深深地喜欢着的女孩子背着阳光手舞足蹈地为他忙里忙外,狡黠的挑了粉红色的蜡烛,粉红色的纸碟,粉红色的叉子,然后看着表情无奈的他像是偷了腥的小猫似地傻笑,清亮柔美的声线为他唱着生日快乐,此情此景竟让他无比动容。  “快许愿。”她连声催促。  他看着她微笑,闭着眼睛许愿,很快地重新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她端着纸碟在他身边转,嘿嘿的笑。“你许了什么愿呀。”  雷铮冷冷的瞥她一眼。“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之情吐舌。“不说就不说嘛,小气鬼。”说罢干脆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面前这块美味的蛋糕上,不再理会他。  在她埋头苦干的时候,雷铮碰都不碰,一双眼睛定格在之情的身上。  他没有告诉她,这是他十七年来过得最轻松最愉快的生日,虽然很简单,简单得就只是切了蛋糕唱了生日歌,可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每一分钟都让人感觉愉悦,像是沾了蜜一样的甜;他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愿望,他希望他们俩一辈子都能在一起,一辈子相依相守,一辈子白头到老。  送她到车站的时候雷铮突然握住她的手臂,以前所未有过的温柔的声音告诉她。  “谢谢你,明年的生日我希望我们还能够一起这样过。”  之情回头对他笑,点点头。第十二章  十一长假逐渐走到了尾声,连续几天之情都躲在家里补作业,好不容易补得差不多了假期竟然就在习题卷子里飞逝而去,之情不禁跑到外公外婆面前怒斥学校不仁,外公外婆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安静地聆听,直到她发泄完毕才绕着二老说起学校里有趣的事情。  第二天之情早早的来到学校,才七点钟教室里就人潮涌涌,好学生的作业本习题卷子满天飞,基本上人手一份奋笔直书,这个抄完了就换下一个,竟然有条有理的。之情也有些题目没做出来,扯了椅子把班长大人的卷子拿来,笔杆晃动得飞似地,眼看就不是生手。之情文科在年级排名很高,语文作业除了作文以外的卷子被人借去了,教室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人大喊“谁把xx作业借我抄!”,然后很快地消停下来,剩下那刷刷刷的写字声。  岑安然来到教室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壮观的境况,她嘿嘿的笑着回到位置上,小声的跟之情说:“你看这是不是我们每日的清晨必修课?”  之情刚好把最后一题抄完,戳了戳前面的同学把卷子传递开去,对着岑安然傻笑。“安然安然,你哥哥他……”  岑安然大怒,碍于全班都在安静的清晨必修课中奋斗,也只能冷哼两声。“干嘛,这么久没见我你也不问问我怎么了,竟然给我先问我哥的事情,真是……重色轻友!”  之情捏了装模作样的她一把,脸色桃红。“不是呀,昨天晚上你哥哥给我发了个信息。”  岑安然瞪大眼睛。“真的?!他那么直接?”  “不是不是。”之情连连摆手,“他就是跟我说别人送了他两张莫扎特钢琴曲的CD,说要送我一张……”  “那你们约好了时间没有?”  之情摇头。“下个星期就要月考了,哪有时间呀……”  “你是猪啊。”岑安然白了她一眼,“下个星期月考,考完试之后不就放学吗,那时候还早你就跟我哥约那个时候去见面不就成了?”见之情还是一副不大进入状态的模样,岑安然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她一下,“我告诉你,你就干脆去我哥的学校去,顺便熟悉一下他身边有什么样的狂蜂浪蝶然后回来报告,我负责给你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挥走。”  “这样会不会不好呀,去他的学校……”之情有些犹豫。  “我说好就好。”岑安然双手叉腰,鼓起双腮,眼前一晃看见雷铮懒洋洋的就着阳光走来,连忙闭了嘴,小声的跟之情咬耳朵,“我说,你跟我哥我不会反对,可是雷铮怎么办呀?怎么说也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她以为总有那么一天雷铮会清醒过来,发现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没想到很多年后的她才明白,雷铮并没有不清醒,不清醒、一厢情愿以为这只是单纯年少懵懂的人,是她。  国庆长假之后学校的课业开始繁重了起来,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月考学生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的,之情更是看书看得眼睛发痛,得不停的滴眼药水来舒缓,岑安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走到哪都抱着书,嘴里一时背着语文课文,一时念着数学公式,一时叨念着英语单词。也不知道学校是不是终于大发慈悲体谅学生们课业辛苦,月考的那周周一竟然跟H中联合举办了一场篮球赛,比赛地点就在S中篮球场。  比赛那天之情被岑安然拉着到篮球场里看,竟然在S中的篮球队里发现了雷铮跟林朗的身影,着实把之情吓了一跳。雷铮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左耳上戴着的那颗耳钉跟他的人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正在跟队友在说些什么,抬眼看见之情就大步走来,不顾四周投射而来的爱慕的眼神把一瓶水跟自己的外套塞到了她怀里,并且警告她不许中途离开,等之情无奈的点头之后才重新走回球场。  H中篮球队跟着老师们也来到了S中,之情往那儿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倒是岑安然多看了几眼。  “安然,你家林朗在那呢。”之情扯着岑安然小声地说。  “早看见了,穿得那么风骚怕没有美眉看见他是吧,哼。”岑安然现在正跟林朗暧昧来暧昧去的,谁也不肯低头说明自己的心意,依然吵吵闹闹的,倒也开心愉快。  之情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谆谆教导。“你们呀,既然是互相喜欢的就说个清楚明白吧,能在一起是很幸福的。”  岑安然没有回答,苦恼难耐的叹了一口气。  球赛就在岑安然这声叹息之下开场,战况激烈如火如荼,身为主场的S中首先进了三球拉开了七分,H中竟然后来居上紧追不舍,两方人马都是篮球队里的精英,在中场休息的哨子声响起时候S中仅仅以三分领先,可见H中实力不可小觑。  雷铮跟林朗满头大汗的走来,雷铮接过之情递来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两口,止不住的粗喘,之情没想到林朗虽然平时斯斯文文的可打起球来也狠得要命,如果不知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话,想必岑安然也会因此大吃一惊。  下半场的时候S中改变策略以速度的优势抢下数个篮板,反击热烈,H中以强大的爆发力主攻竟也能够突破S中飞速的拦截,在最后一秒钟的时候投出关键性的一球!球撞上篮板,在篮筐上头转了两圈摇摇晃晃的,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偏袒了S中。  最后结果是125:124,H中以一分之差输给了主场S中,两方人马不仅没有看不对眼,更多的是英雄惜英雄,下了场之后竟然大咧咧的抱在一起,难兄难弟似地,着实让不少观众大跌眼镜。  雷铮接过之情手上的衣服,整个人大汗淋漓跟刚从水里爬出来似地靠坐在她旁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突见H中其中一名篮球队的少年朝着之情大步走来,对敌人的戒备感突然涌上,直直地站了起来。  之情一时间也没能认出来那人是谁,直到他瞪了她一眼,冷冷开口跟她说说“星期天的事情取消”之情才想起来这是什么人,自然开心愉悦的点头,毕竟星期天能够多睡一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少年抿着薄唇视线从岑安然身上一扫而过,也不说再见直接转身离开。  岑安然被帅哥那一眼电得骨头都酥了,使劲的晃之情的手。“哇,这么优质的美少年你哪认识的呀?”  “这个……”之情干笑着挠头,“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雷铮面露不悦,可什么话都没有说,甩着头发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叫什么名字啊,我总觉得他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岑安然穷追不舍。  “是帅哥你都眼熟。”之情无奈的瞥了瞥嘿嘿傻笑的岑安然一眼,“他叫顾燕北,是个男的,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一边说一边感叹林朗能够表情不变。怎么听见喜欢的人对别的男孩子有兴趣的时候林朗始终能够保持着这么稳当的情绪呢?难道他就吃定了安然只是说说而已?终究是青梅竹马,这样的肯定真让人羡慕不已。  “顾燕北,名字真好听。”岑安然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水瓶拧开,坏笑着把水泼到他身上,林朗自然不会甘愿被她欺凌,反手就把手里的水往岑安然那儿洒,两个大孩子玩的不亦乐乎,果然一晃眼就把那个叫顾燕北的帅哥忘记了。  雷铮去而复返,拉住之情到旁边的树下,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湛亮的眼珠子直直地注视着她,单手撑在树干上低着头,以高大的身躯营造出强硬的气势。  “你跟那个男的什么关系。”  “哪个?”之情顿了顿,“你说顾燕北吗,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呀。”  雷铮哼了一声。“没有关系他会跟你会跟他星期天有约会?”  之情被这两个月来雷铮突如其来的恼怒惹得心烦,伸手使劲的推他。“是啊,我跟他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而且我们关系很不一般,你满意了吗!”雷铮这样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所有物似地,她跟别的男孩子交好就跟红杏出墙没什么两样,本来脑子里就已经被各科考试挤破,现在还要应付他这样一时一样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看着他神色不定的眼睛,努力的平稳自己的情绪。“雷铮,我是有交友自由的。”  “……”  他紧抿着唇,他很想让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是又害怕她给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怕把她逼急了之后会离他越来越远。他其实一直都在水深火热中等待,他们可以很靠近,也可以距离很遥远,他不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能够给她的只有自己一颗赤诚的心。  之情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可是她受不了每日都被雷铮当做红杏出墙的妻子一样看待,她受不了。她咬咬牙,转身跑回教学楼。第十三章  月考的日子在无声无息中降临,月考持续两天,第一天考语文,英语,第二天考数学,理化合卷。之情从不爱在写完卷子之后检查,一旦写完就趴在桌子上等着交卷时间。现在考的正是理化合卷,之情的物理很好,化学也凑合着,大多数都是自己懂的题目,洋洋洒洒的写完之后就双手撑着下巴抬头看着大钟。  距离交卷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在监考老师不太严格的监管下不少同学都在偷偷互通答案,之情周围坐着的都是不同班级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那倒好,不会有人麻烦她叫她通答案。  她跟岑纪川约好了三点钟在S大北门见面,才刚想到他们即将要见面,之情的心就扑通扑通地疯狂跳动了起来。她悄悄地按住胸口,生怕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这安静的考场中散播开去。好不容易熬到了交卷的时候,她匆匆地把卷子交了上去,拿起包包快步走出了校门。  此时明日当空照,十月中旬的太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热烈,但是落到皮肤上还是有点热热的。之情跳上了空荡荡的公车之后给安然编辑了个信息,在电话薄中选择收件人的时候蓝色的滚动条从雷铮的名字上划过,她愣了一下,很快地越过他的名字找到了安然,把信息发了出去。  这几天她跟雷铮虽然还是天天见面,但是雷铮不主动跟她说话,她自然也甚少搭理他,安然说雷铮看起来特纠结,之情偶尔还是会心软的回头偷偷地看他两眼不被他发现,可是终究是有些无奈。她可以跟雷铮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如果说要她真正地爱上雷铮……如果说之前她还在犹豫着,还在摸索着自己的感觉,那么现在她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爱上雷铮,因为她想要的,雷铮不知道,也无法给。那么岑纪川能给吗?她不知道,但是于他,她觉得自己能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奋不顾身。  年轻的时候,总是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自己奋不顾身,就如岑纪川于叶之情,叶之情于雷铮。  公车很快地到了S大的站,下车之后抬头就能看见S大校门,远远地看去,那是多么令她向往的地方,并不是因为S大的名气,而是因为她心里的人就在S大。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校服的裙摆抓了抓头发,确定自己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才迈开脚步。  S大北门那儿,一身材高大修长,衣着休闲却不失优雅的青年男子单手拿书悠闲地站着,阳光轻轻洒落在他的身上,暖暖的,衬着他唇边若有若无的浅笑,温和得好像一阵柔风似地,竟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少女的目光,几个大胆的女孩径直上前跟他说些什么,他先是礼貌地微笑,然后摇头拒绝。正欲移开视线的瞬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浓黑如墨的眼中骤然掠过宝石般璀璨的亮光,对着一缕逐渐靠近的纤纤倩影毫无保留地微笑。  那是一个穿着灰蓝色格子校服裙的女孩子,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扎成马尾在后脑晃动着,清秀明媚的脸上带着和煦似冬日般的笑意。  之情眼中只有一人,并没有发觉四周异样的眼神,踩着轻浅的步子来到岑纪川面前抬头看他,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却仍旧是笑着的。“师兄你等我很久了吗?”  “不会很久。”他抚了抚她的发顶,指尖穿过她绑起的长发顺势落到她肩膀上虚搭着,“月考的题目还行吧。”  她听他这么一问,脸都皱了起来,跟干瘪了的苹果似地。“理化合卷蛮简单的,就是数学几乎要了我的小命……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出这么难的题目,我想得脑子打结都想不出个结果来……”  “有那么难吗。”岑纪川失笑。  “当然有!”之情表情夸张的睁大眼睛,“我看见那些公式习题脑子都会发闷打结,更别说解题了。”她沮丧的低头,“我想数学肯定会考砸。”  “需要我帮忙吗?”  之情傻眼,呆愣的看着岑纪川,他背着光,眉目深邃温润。“师兄你打算教我?”在得到他含笑点头确定之后,她依旧是那副傻样子看他,“师兄,我很笨的,安然也经常因为教我数学而气得跳脚……”  “我恰好比较有耐心。”  听他这么说之情也不拒绝,微笑着说谢谢。表面上她没特意的表现愉悦,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跟着他漫步大学校园的小径中,落叶翻飞,踩在脚下发出脆脆的声响。她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错觉,好像他们两人已经一起走了很远,前面的这条路没有尽头,会一直让他们走下去。  他们两人的手之间没有太大的距离,只要其中一人有轻微的动作就能触碰到对方,暧昧的味道在他们之间萦绕着,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一辆自行车从他们对面的方向急急的冲过来,之情下意识的要躲开可是脚就是不听使唤,就在几乎要被撞上的瞬间肩膀被人用力的揽住——  她狠狠地撞进了岑纪川怀里,这一霎那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也顾不上了,旁边被自行车带来的呼啸而过的风声也没能把她从这样的泥泞中抽出。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片刻,周边的一切会全部停止,眼前只有他,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扑通扑通地,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那强烈的心跳声。  她脸红心跳依偎在他怀里,慌张地从他怀中抬起头,在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的霎那,轻轻地推开了他。“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可是嘴巴一张开说出来的就是这样的话。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傻瓜,为什么要道歉。”  之情只觉得心中暖暖地,岑纪川总能像初春的那一阵风缓缓地吹上她的心头,抚在她的心上,温柔地。  她呵呵的傻笑,为了缓和气氛她自告奋勇的说起了笑话:“夏日炎炎的一天,两根香蕉走在路上,走在前面的香蕉突然觉得热,他说:好热呀好热呀,我要把衣服脱掉!然后他就把皮剥掉了,结果你知道怎么样了吗?”她对他眨眼睛,明眸皓齿笑意嫣然在成荫绿树下显得分外可人。  岑纪川想了想,对她摇头。  之情顿时笑得花枝乱颤。“结果后面的香蕉就摔倒了呀。”  岑纪川先是一愣,随后忍俊不禁,清俊的眉眼间净是舒展。“你呀,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使劲摇头。“才不乱七八糟呢。”说开了之后之情竟然说起了兴致,又说了一个,“一个记者要去北极访问一百只企鹅,他问第一只企鹅他平时的兴趣是什么,企鹅回答说:吃饭,睡觉,打豆豆。记者有些纳闷,继续去采访第二只企鹅平时的兴趣是什么,第二只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记者心里嘀咕着怎么又是打豆豆。然后接下来的第三、第四到第九十九只企鹅给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吃饭,睡觉,打豆豆。直到第一百只企鹅,记者问他平时的兴趣是什么。第一百只企鹅说:吃饭,睡觉。记者觉得很奇怪,就问它:你怎么不打豆豆呢?第一百只企鹅无比哀怨的说:因为我就是豆豆啊。”  笑话刚说完,之情不笑,岑纪川也没有笑,之情只觉得有一只乌鸦在自己的头上啊呜啊呜的飞了过去,突然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师兄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我看见的时候可是笑了很久呢。”  岑纪川也微微的掀起了唇角。实际上他没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反倒冷得要紧,只是觉得之情这模样很可爱,天真活泼的,跟她的年纪很相配,这样的眉眼弯弯如新月的模样衬着树叶中透出的圆点的光球,灿烂明朗得跟向日葵一样。  他们说说笑笑的来到了男生宿舍前面,岑纪川没有马上上去,稍稍思忖,按住她的肩膀,低头说:“以后你不要喊我师兄了。”  “为什么呀?”之情愣住。  他抿唇微笑。“因为我不是令狐冲,你也不是小师妹。”说罢,拍了拍她的发顶,“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之情傻傻地看着他离开,脑子里被他那句话堵得无法思考。她想到了国庆节的时候她跟他去了老徐的火锅店,老徐就说岑纪川是令狐冲……他这么说……为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岑安然。电话那头的岑安然听她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之后直喊之情是笨蛋,令狐冲的小师妹是谁?是岳灵珊啊,岳灵珊跟令狐冲最后能没能在一起?没有啊!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样还不明白?!  盖了电话之后之情脑子里还是缓冲不过来,岑纪川这样说是暗示着什么吗?她不禁这么想。  其实孤身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站在男生宿舍下面是有着一定的危险的,宿舍楼下人来人往的少不了热血沸腾的男孩,就在之情跟岑安然通电话的时候就有不少男生把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大胆的直接走到她面前问她电话号码的。之情正被缠得无可奈何的时候,一个高大长得十分英武的黝黑男生跨步上前,在那群围在之情周围的男生脑袋上一人一记。  “我说怎么都围在这里,原来是想祸害国家未来的花朵是吧,人家还是高中生,你们别跟恶狼似地把小姑娘吓坏了。”  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拳头,那群男生见他拳手握得紧紧的,身材也壮实,于是马上一哄而散。之情微笑地道谢,视线不禁往宿舍楼那边张望。  “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恶狼蜗居的地方呀,不安全。”男生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发音很标准,字正腔圆的更像是北方那边的口音。  “我在等人。”她低头。  “等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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