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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我在国外做义工的13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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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有时候要给病人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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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外做义工的13个月 的精彩评论
  第一天到巴基斯坦lahore便碰上了大游行
  
  碰上巴基斯坦大游行
  第一天来到Lahore,我们便碰上了大游行。人们情绪激昂地走上街头高呼口号,拉起横幅,煽动旗帜,似乎在向我展示这个国家的动荡局势。沙弥香劝告我不要来巴基斯坦毕竟是有道理的,我一方面保持警惕,却又参加游行队伍,甚至和巴基斯坦人攀谈起来。他们向我,一个不懂政治的外国人表达他们的诉求和意愿,完了还请我喝可乐并拍照留念。
  游走在Lahore的街头,汽车、摩托车与马车并行,分贝过高的引擎声充斥着整个城市,机动车的尾气让街头一片灰蒙蒙,城市上空的阴霾隔离了蓝色的天空和阳光…
  这就是巴基斯坦给我的模糊初印象:动荡的政局、严格的穆斯林戒律和严重的城市大气污染。
  过了境之后是又巴基斯坦的警察带路
  
  班车在前往边境时又印度军方的军人佩枪护送前往
  
  这是国际班车上面的后视镜。从镜子里面可以看到车里面只有司机、官员和两个佩枪的人员
  
  总统级待遇横穿印巴边境
  第二天一大早,我叫上一辆三轮车前往国际班车购票处买下一天出发前往巴基斯坦的汽车票。购票处设在一处保安严密、豪华无比的大院里面,工作人员看上去都是警察,他们告诉我车便是从这里出发前往巴基斯坦的。车票花掉了我1000多卢比(两百多块人民币),这是我旅行以来买过的最贵的汽车票,令我心疼不已!
  出发当天我和家宝很早便来到班车出发地,一辆写着车身喷着巴基斯坦国旗、写着“Pakistan Tourism Development Corporation”的豪华大巴停在大院里面。警察告诉我们,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乘客,我们将坐上那辆50几座的豪华大巴前往巴基斯坦的Lahore。估计坐上这趟国际班车的人除了印度人便是巴基斯坦人,对他们来说,我们两个特别的中国乘客多多少少给他们带来一点新鲜感。我们除了受到喝免费奶茶的待遇,而且也如明星般被诸多警察请求合照留念。
  上车以前,按照正常的程序,10几位工作人员排成一队,将我们两个人的行李进行安全检查并绑上标签,上车之后,车里面有一位巴基斯坦司机,一位印度官方代表和两名手持枪械的军人。更令我们吃惊的是,我们的大巴是由军车护送,车上军人全副武装一路鸣笛前往边境口岸的。到了巴基斯坦境内,我们的车又开始由巴基斯坦的警察开车护送直达终点。
  离开印度的时候,终于在印度第一次坐上有空调的汽车,而且还是一辆有“份量”的国际班车,价格虽贵,却感觉自己有如美国总统一般的重要,算是对得起这两百多块的车费了!
  离境印度的时候,一直担心我的逾期问题会成为印度口岸官员勒索的借口,据说印度官员向游客勒索的情况举不胜举,对于体验过“失窃事件”和“申诉之路”的我来说并不难理解。不过当天过境的时候一切都出奇的顺利。
  盖完离境章后,家宝先检查完行李后在门口等我。一个中年印度官员检查完我的行李后向我要笔,我当面拒绝了他。似乎我的拒绝是他的意料中事,他倒也依然一副笑嘻嘻地样子。背上背包临走的时候,那个官员突然色迷迷地望着门外的家宝问我:“你和她上过床吗?”(Did you f*** her?)
  就这样,我离开了印度,这片令人爱恨交加的土地,带着一个鼓和一把吉它。
  据说锡克教未婚男性的头巾绑法(上面有一个圆圆的东西)
  
  印巴边境的交接仪式
  
  印度移民局不允许我步行过境
  第二天下午,我和家宝来到边境口岸,按照大家的建议在关口将身上所有的印度卢比几乎全部兑换成巴基斯坦卢比(巴基斯坦货币居然也是这么叫的,后来发现尼泊尔货币也是这个叫法后就不再感到惊讶了),当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我们小跑到印度移民局处境窗口,匆匆递上护照让他们盖处境章,还担心巴基斯坦那边过了工作时间盖不了章入不了境。
  窗口工作人员也似乎意识时间不够,匆匆忙忙准备盖章,不过看到我们的护照之后,脸色一沉,有些许尴尬地告诉我们,中国人在这个关口是不允许步行过关的,想陆路过关只有两个途径,一是坐火车二是坐国际汽车班车。我尝试列举日本韩国和其他国家的背包客不行同行此关口的例子来说服他,可是他口气肯定地告诉我这是政策的规定,完了还似乎安慰我似的补充道:“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人也是一样的。”
  我心里一沉,失望至极,不料在离开印度的时候,因为国籍的问题,我再次成了政治经济的牺牲品!得知明天是我签证最后一天的停留期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开往巴基斯坦的火车每个星期只有两班车,明天后天都没有,而国际汽车班车每天都有,可是必须提前一天订票,现在已经过了办公时间,即使明天订了票也是后天的车,所以逾期停留是难免的了。不过鉴于我的特殊情况,他告诉我通常逾期一天两天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外国人“逾期停留”这么严肃的法律问题在印度却变得如此随便,我既吃惊又感到些许的安慰。和家宝坐在下班后空无一人的移民局大厅里面,我感到万分无奈。移民局再往前走下去便是印度和巴基斯坦的边境,每天举行的印巴士兵交接仪式就要开始,开始有人经过移民局门口走过去观看。我完全提不起精神和兴趣来,家宝却决定去看,要我帮忙看她的背包。不料这一等便是将近两个小时,后来因为移民局要关门我被赶了出来,外面还下起了雨。
  一切如我不详的预感般一一兑现:每一次的过境都会出现问题。
  当初和美术从澳门去泰国的时候亚洲航空公司的人因为我们没有返程机票不给我们登机;从泰国准备去印度的时候银行卡却出现了问题;到了老挝又发现不能陆路入境缅甸,而且连空路都不行;从云南入境缅甸的时候被迫交纳了一笔极不公平的包车费和入境税;从缅甸到印度差点买不到机票。而现在,从印度到巴基斯坦,我又一次碰到了过境问题。
  我一个人坐在移民局的屋檐下守着两个背包,雨滴不时泼到我的身上,看着天色慢慢暗下来,感到丝丝冷意,孤独和无助!
  免费提供给外国旅行者的地方,走的时候他们通常要求要捐款
  
  到了晚上,除了吃饭之外,还可以在食堂外头领杯子坐下来喝免费的印度奶茶
  
  这是食堂旁边拜访餐具的地方,远处是煮饭的地方
  
吃完自己将餐具交给他们处理就是了
  
  入内后按照指示坐好
  
  每个人在门外领了盘子汤勺便坐在食堂入口处等候
  
  金庙食堂正门,iso没调好,相片给我拍坏了
  
  湖边晚上有信徒就在这里睡觉过夜
  
  金庙在一个美丽平静的人工湖中间
  
  金庙的夜景,这也是寺庙最中心重要的庙
  
  吃住免费的印度锡克教金庙
  Armrisa是一个有名的地方,除了它是印度和巴基斯坦陆路唯一的口岸,每天在印巴口岸都有大量游客观看两国军人交接仪式之外,还在于它是锡克教的圣城,城中有一座闻名的锡克教金庙(Golden Temple)。
  此庙为众多背包客所熟知,因为此庙提供背包客免费住宿的床位,还有24小时不断供应的免费食物的食堂。而我的目的地当然也是金庙,只是没有料到这个我从缅甸便知道而且一直充满憧憬的地方,却只打算住上一晚,因为后天便是我签证有效期的最后一天,我想提前一天离开印度为好,生怕会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根据自己的经验,似乎每一个国家的离境过程总会发生一些什么问题。
  三轮车从车站把我拉到一个离金庙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被警察截停下来,因为人流量大,里面开始限车。金庙是建筑群,几个戴着头巾的绿眼睛锡克教青年帮我提吉他把我带到外国人住宿登记处,还请我喝了一瓶可乐后才离开。我开始感觉到这里人种,宗教和文化的差异。在印度,从印度教、佛教到这里的锡克教,一路感受着种种截然不同的文化氛围,想到近在眼前的***国度巴基斯坦心里又是一阵激动。
  登记、安排床位后安顿下来,一个赤脚的西方舍友从地上捡来一条头巾丢给我,要我脱了鞋,他带我吃饭去。原来金庙的中心地带,人都必须戴着头巾并且赤着脚走进去,而食堂便在里面。我感到十分有意思!
  据说建造这个金庙的时候,锡克教徒认为人应该吃饱饭后才会想到精神信仰的东西,于是在里面建了这个食堂,每天24小时不断供应食物,高峰就餐时间通常是20 分钟一餐,人在门口领了盘子勺子,等上一批就餐的人离开里面清扫完毕,下一批人便又排队涌入食堂坐在地上,将餐盘放在地上等候就餐。
  那天我心满意足地饱餐一顿。
  仅以此芒果汁-我和野人在炎热的德里之最爱(5卢比一杯,不够一块人民币),纪念我和野人共行的日子
  
  德里的大气污染十分严重,而且炎热无比,不过我和野人在等待各自签证的闲暇时间里面也一起逛城里的景点,可惜我们始终还是要分开
  
  埃及梦---一个人的旅行
  从印度去埃及是我的“不归途”计划之一,签证、机票以及埃及的消费水平,一切都可以接受,我甚至连埃及红海边上的初级国际潜水证多少钱都了解过。于是,只要我愿意在新德里办理埃及签证,愿意打扰朋友借用他们的信用卡订购孟买飞埃及的廉价机票,而且愿意去应该比新德里更热的孟买,似乎神秘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法老干尸甚至不明飞行物就近在眼前了。
  而自从听了我的埃及计划之后(从埃及往南走苏丹、爱塞尔比亚、肯尼亚再坐廉价机票回印度),野人更是兴趣十足。我们俩的巴基斯坦和泰国签证还没有拿到,他便经常在耳边唠叨着:“阿东,我们去埃及吧!”而我便会一本正经地用北方腔普通话回答道:“没钱儿!”
  没钱我早就知道,不然就不叫“不归途”计划。我只是认为在旅途中果真到了没有钱的地步,我觉得饿死还是不会的,既然不会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只要那个国家有直飞国内的航线,找个朋友帮我出张机票回国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这个算是我的间隔年最差最尴尬的结局了。
  可是去埃及之后的东非四国行有很多问题。第一当然是经费不够,第二是其他东非三国的签证是否容易办没有搞清楚,第三是肯尼亚办理印度签证容易与否没有搞清楚,第四是苏丹国内正在动乱,陆路穿越苏丹可能成了最大的问题,而我当然没有坐飞机旅行东非的打算。不过我想,这些只是我当时的借口罢了。
  在新德里的某一个晚上,躺在闷热的房间里面,曾经也的确在认真地考虑是不是和野人一起去埃及,似乎他的那句“阿东,我们去埃及吧”听多了产生效应。可是,他又不愿意一个人去,似乎有点底气不足,硬要拉上我。
  从离开pushkar至今,又和野人一起将近10天。按照野人的说法,有时候分开有时候聚一聚是最好的旅行方式,我想也是,只是多久聚一聚,多久需要分开,可能每个人都不一样。
  多一个人旅行就要考虑多一个人的问题,不管关系多么地“哥们”,始终还是需要担当起一个角色,一个朋友、一个同学、一个旅伴,甚至一个安慰或被安慰、解闷与被解闷的角色。野人是一个随和的人,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绝佳旅伴,我想这也是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旅途朋友的原因吧。我和他更是没有发生过什么纠纷或者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只是对于我,总是觉得一个人的旅途可以更好地增进自我了解,虽然不免会有寂寞孤独的时候,不过我想,团队的欢愉并不是我这次间隔年需要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是因为三个月的东南亚旅程本身就让我适应了那种孤独无伴的感觉,又或者是因为在加尔各答和瓦拉纳西的日子太过纷纷扰扰,还是pushkar那天晚上沙尘暴中的月光让我体验到一个人独处痛苦和孤独之后的心灵触动…
  我想,我还是需要一个人的旅途。
  贴着这张东西,抱着我的睡袋行走德里街头,希望可以将它卖掉
  
  睡袋换非洲鼓
  野人在冬天和春天交接的季节从北京、西藏、尼泊尔到印度,一路过来自然带了很多冬天的装备,而这些装备对于印度或者是接下来他计划要走的路线都没有什么用处,于是变得十分慷慨。我接下来可能前往高原地带,挑了一个很保暖的睡袋,自己的睡袋不行,想“回赠”他当然不收,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后来打算把它卖掉又找不到收购二手货的店铺,一气之下自己宣传。弄了一张野人的素描纸,写上“sleeping bag, 150 rupee”,贴在自己背上,逛街吃饭都贴着它,连睡袋也带上了,打算一有买家即可马上出手。不料做了两天的“宣传”,连一个过来问价的都没有。
  一次回旅馆的路上,一个在街上卖敲击鼓的小贩迎面过来推销,一个敲击鼓500卢比,我表示不屑,没有开口只管继续走路。不料那家伙看到我的睡袋,想用他的鼓和我的睡袋交换。我心一动,停下脚步。
  等了两天一个顾客都没有,来了一个有兴趣的却要交换。我看看他的鼓,虽然不在行,不过看起来应该是150卢比买不到的货,于是表示同意,心想,这个鼓即使卖出去也不只150个卢比吧。
  双方在街上互相检查物品,交换后彼此都表情满意地准备告别离开。我面对着他热情地告别,边招手边往旅馆方向倒退着走,心想,若是太早转身让他看到我背上150卢比的“广告”估计会那家伙今晚会睡不着觉。
  就这样,我终于送走了我的睡袋,却多了一个完全不会玩的敲击鼓。
  餐厅的天花板
  
  这就是那家印度首都知名的中国餐厅,我已经忘记了名字,据说大使馆的要员都会经常光顾这个地方
  
  中国大使馆的人请吃饭
  野人是一个人缘很好的人,因为他聪明、搞笑、有才,更重要的是他为人真诚。于是从北京走到印度,一路遇人无数,特别是在中国背包客集中的尼泊尔。他的旅途朋友里面,就有一位是新德里的中国大使馆工作人员。来到新德里联系上之后,对方想请我们吃饭,我们俩喜出望外,特别是我,借着野人的关系蹭一餐饭,真是福气。
  于是一天傍晚,两个乞丐模样的中国人在印度首都市中心,坐上了一辆特种牌号的轿车,来到一家富丽堂皇的中国餐厅,吃着久违了的中国菜,里面有我喜欢的“水蒸鸡”,“蒜蓉炒生菜”…感觉回到了广州!
  那是一次愉快的聚会。这餐饭主要还是野人和他朋友们叙旧,我只是一个跟着来吃饭的闲人而已,不过听着野人讲故事是很愉快的事情,光看他的表情和动作就可以感到他旅途的精彩。
  有时候很羡慕野人能够不厌其烦地将旅途上的趣闻一次次讲述给不同的人听,突然想起我曾经是大学的辩论赛冠军,不过,不知道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不知从何说起还是我只想将我的经历默默地放在心里,又或者纯粹是因为自己的懒惰,我想辩论赛的那种激情四溢的辩驳和表述方法已经离我远去。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天晚上回到旅馆,野人又拉肚子,骂道:难得吃上一顿好的,他妈的全拉出来了,真是命贱!
  穿着凉鞋走了将近半年,发现我的脚底起茧了
  
  我从来没有如此厚颜无耻过
  4月份的新德里晚上热,白天感觉像火炉,在等签证的那些天,我们不断地流汗不断地喝水。在房间里面煮的水喝多了,看到街上的甘蔗汁、加冰块的芒果汁就嘴馋。一杯5个卢比,已经非常划算,可是发现一天流出来的汗10杯果汁都补不上,方才意识到在炎热地区旅行的另一大开销,喝水。
  后来我和野人想跑去肯德基和麦当劳吹空调,不过肯德基里面有免费的冰水提供,我们自然就频繁地光顾。从里面顾客的衣着看起来,肯德基应该还是印度中上层社会阶层消费的地方,像我们两个衣冠不整、衣衫破烂的人进去有点抢眼。不过我们是“老外”,老外有老外的特权,加上印度人很自然地将外国游客归在他们的等级制度里面的上层阶层,而且野人有笔记本电脑,我想这个在印度人的眼里来说应该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吧,所以我们每次都是大摇大摆地走进门,光吹冷气喝冰水不点东西。
  两个人在肯德基的空调房里面喝着免费而且应该是干净的冰水,玩电脑,写日记,惬意无比,算是找到一个“避暑”的好地方了。不过工作人员会时常过来要求我们点餐,那个时候我总是尴尬至极,买上一个小薯条算是应付了事,野人倒是“厚颜无耻”,坚决不买。有时候在想,正是这种“厚颜无耻”的脸皮才让他接触到了很多我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比如说“逃票”那桩事,虽说失败但也是一种经验吧。不过我们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只能在工作日进行,到了周末生意好的时候,服务员都会很不留情面地把我们赶出去。
  新德里大使馆区巴基斯坦大使馆旁边的一块告示牌,这里连站立停留都不行
  
  从同窗到同床
  我和野人在新德里入住的旅馆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正对着厕所和公共浴室,极不通风,还有一个“专供”上厕所的人偷窥我们的小窗户,因为经过的人都很好奇的往里面看一眼才上厕所,后来一气之下我们就把这个唯一透光的窗户也给关上了。
  我们的房间叫双人房,但只有一张床,就是要我们两个男人睡在一起,虽然睡觉之前总会用一些物品在床上“划清界限”,不过夜间睡姿改变,难免会皮肉相触,醒来之时总是让人感觉恶心。不过因为房费一天100卢比(约18元)的价格,我们都勉强地支撑过来,唯一很难适应的就是新德里火炉般的气温。
  房间里面有一个吊扇,不过由于房间密不透风,内部温度奇高,即便强忍着两个同床的大男人脱得几近精光的恶心,身体和床接触的地方都奇热无比,很短的时间内就必须换一个睡姿,最终还是浑身大汗、辗转难眠。
  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必须洗个澡,完了身子还不怎么擦,因为到了房间风扇一吹有蒸发作用带走一部分体温。人一趟下去就得赶紧睡觉,如果错过了这个“蒸发过程”带来的舒适感,接下来身子一干便是闷热难眠的夜晚了。这样的话,就必须跑浴室再洗一个澡、或者用湿润的毛巾盖在身上的方法来抗热了。
  后来我用一条很薄的印度围巾弄湿盖在头上,呼吸的空气透过围巾的降温加湿进入鼻孔,感觉舒适无比。自从发明了这种助眠方法之后,我的睡眠才归于正常。
  我和野人分别申请了巴基斯坦和泰国的签证。
  新德里火车站,月台挤满了人,但是从我们下车直到走出车站,居然没有一个人向我们搭讪,十分意外!
  
  在印度拉肚子
  在印度,我似乎没有遇到过没有拉过肚子的旅行者。
  来到新德里,走出车站,野人开始有点肚子疼,我想大概是喝了ajmere的冰水,他在那里装了一大瓶水上火车的。有时候我在想野人现在这么瘦是不是来了印度之后拉成这个样子的,此人为了省钱,常喝印度的水龙头水,屡试屡拉,屡拉屡试。于是此刻听到他说肚子疼,我并不怎么感到惊讶。
  还是为了省钱,野人决定忍痛徒步找旅馆,我倒是无所谓。他拿出寂寞星球,翻出地图,大踏步往前走,我便跟在他的后面。不料走了许久,还是不见要找旅馆的踪影,我估计他的肚子也开始疼得不行,一边找旅馆一边唠叨着找到旅馆后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我开始对这个不听话的可怜虫感到几分怜悯,提议先坐下来,想想怎么办再说。
  我们坐在路边,我点上一支烟,从他手里接过寂寞星球,发现他翻错页码看错地图,新德里有好多火车站,他看的地图不是我们这个火车站周边地图。我深表失望生气,他深表歉意。
  看了看地图,他要找的旅馆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加上他便意增强,我们还是决定坐个三轮车过去。计划一定,似乎又开始精神百倍,两人吆喝一声站起来。
  野人一手抓起背包用力一提,“吖”的一声,背包压在他的背上,双腿微微分开弯着腰,一动不动的。
  “干嘛了?”我问道。
  “不用急着找旅馆,拉出来了。”
  经他本人同意,传上此相片,缅怀我们的印度逃票经历。
  
  在印度逃火车票
  野人总是有很多怪花招和想法的。这次坐火车去新德里,他准备逃票。据说很多印度人因为生活贫穷,火车的二等舱逃票现象很普遍。他认为火车上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检票,如果实在要检票的话估计躲在厕所或者什么地方可以避免,加上我买了票,如果实在被抓到可以假装车票掉了。
  去新德里的火车经过pushkar旁边的ajmere,我们必须到ajmere坐车,那里并不是首发站,所以我们提前到达视察环境,做好“抢位置”的准备,不料发现原来火车站居然还有免费澡堂和冰冻的饮用水提供,我和野人轮流看背包,另一个人跑去洗澡。
  为了抢到二等舱的位置,我们甚至提前从候车室出来到月台等火车。原则上购买二等车厢的车票是不可以进入候车室休息的,候车室的门口甚至有检票员,由于我们是外国人,检票员便很自然地认为我们不可能购买最廉价的二等舱票,我们便可以免去检票的程序享受原本享受不到的待遇。我想,外国人有时候还是可以吃点便宜的。
  火车进站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月台上的人开始快速跟着火车移动,我想很多人已经看出来二等舱停车的位置了,而我和野人两个背着大包,一头雾水地跟着人流移动。当我们找到二等舱的车厢时,车厢的门口早已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有人的身子一半都露在车厢外头。人一个紧挨着一个,估计连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说两个背着背包的人。
  野人和我决定去卧铺车厢,那里至少有地板可以坐,不过这样一来票价怎么算,我不清楚,野人没有买票更不知道怎么算。不过既然二等车厢挤不进去也只能如此了。
  来到卧铺车厢,因为卧铺通常要提前预订,所以我想应该每一个床位都会有人,我们便把背包放在厕所门口,人就坐在上面,总算是安定了下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火车开动了。开始有很多人上厕所从我们面前经过,只要有人上厕所我们就得坐直身子好让人通过。这样反复多次,人开始累了。不过很快检票员就过来了,他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一过来劈头就“ticket”。我老老实实地把二等舱的票拿出来,他看了一看还给我,转向野人问车票,野人开始假装找车票,他那个诺大的背包估计也可以拖延好长一段时间。于是检票员不耐烦便走开去其他乘客处检票去了。
  我和野人两个人窃喜,认为事情便这么过去,加上检票员检完票之后再次经过我们的地方时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我们也就更加理所当然地认为逃票成功。
  过了许久许久的,我和野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抬起头,是那个检票员。我用肩膀蹭了蹭野人,感觉不妙。
  “你的车票呢?”那人看着野人问,估计是冲着野人来的。
  野人又开始假装找车票,不过这次,检票员似乎很有耐性地等待,大有一看到底的决心。我开始觉得这“逃票”计划是失败了,只是该怎么解决的问题。检票员不走,野人似乎有点紧张,又或者是故作紧张,还时不时用中文问我票在哪里,似乎真有此事一般。我尴尬至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野人宣称车票掉了,决定补票。我想问题也就这么解决吧。
  检票员看了看我,说我的票是二等车厢的,想到卧铺这里必须补票,他可以安排床位给我们。这检票员还记得这个事情说明是有备而来的,不简单。我想这也未曾不是一个坏主意,蹲在这里也睡不好觉,明天到了新德里估计会全身散架。
  野人看来也算是打消了逃票的念头,不过检票员因为野人没有车票的原因,要求野人付双倍的卧铺车票价格,而且态度坚决。野人当然不肯就范,双方大吵一架,检票员更是不肯退步,给了野人两个选择:一是下车,一是补票。
  那天晚上,我和野人没有下车。我们一人一个床位躺了下来,我的床位靠着窗口。晚上有点冷,身子包着睡袋很舒服。不知道付了双倍价格的野人睡不睡得着,不过至少他的“印度火车逃票攻略”又多了一条新的经验。
  ajmer 火車站,我和野人晚上從這里出發去新德里
  
  和野人去新德里
  我在Pushkar住了将近两个星期,除了生病和吃饭睡觉,似乎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想起我在曼谷也是待了两个星期,可是那种心情却大不一样。前后相差4个月,我想我已经改变了不少,不但是头发的长度和满脸的胡须,我的心也在毫无察觉地改变着吧。
  野人在我生病之后过来看我,见我没事了来了之后就开始催促我离开了。这个精力过剩的家伙从加尔各答开始便一路狂奔,感觉他从来不让自己静心坐下来,让屁股好好休息一番。不过有时候也觉得,对周边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和兴趣,对未知地方的向往,不正是很多旅行者行走的动力吗,或许那样才是一种健康的旅行心态吧。想起到印度之前的三个月东南亚旅行还不是同样充满激情一路狂奔,不放过任何一个值得一看的旅游景点。
  比起在东南亚的我或者刚旅行不久的野人,我现在的颓废心态可能才是有问题的,虽然可能是一种长期旅行必然产生的心态,但是对周围的环境失去了兴趣,这是对一个旅行者来说可能是很讽刺的。
  野人想约我一同前往新德里,印度的首都、第三大城市。他想去首都申请泰国的签证,这是一个好主意,从印度的新德里或者加尔各答飞泰国是知名的廉价航线。我呢?我也不知道。
  在 pushakar遇到的湖南MM是从尼泊尔过来的,她十分肯定地告诉我,申请巴基斯坦签证需要中国大使馆开证明,而尼泊尔的大使馆拒绝开此证明并且声称其他国家的大使馆也不会开此证明,这是新政策。去不了巴基斯坦去哪里?果真去肯尼亚或者埃及,来一个“不归途”的非洲之旅?
  我想,印度签证一个月都不到就到期了,先去到新德里办理下一个国家的签证也好,至于去哪里再说吧,到了自然知道怎么办。
  于是我和野人又一次同行了。
  从山丘上俯瞰pushkar,觉得人们将那个湖称为圣湖是不无道理的
  
  那一夜的沙尘暴
  野人介绍的旅馆实在不错,安静、开阔、价格奇低,房间不是很热,连白天都可以在里面休息,不过好像离开瓦拉纳西之后这段时间的行走把我的体力严重透支了似的,我甚至提不起力气高兴起来。第二天我并没有怎么出去逛,只在旅馆里面呆着。
  下午在旅馆上网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冷意袭来。我感觉不妙,这里可是夏季的沙漠边缘地带,我赶紧回房间休息,怕生病,感觉有点发烧的症状。可是已经太晚了。
  那天晚上,我确定自己发烧了,赶紧吃了自己随身带的药,用被子将自己裹个严严实实的,把汗都憋出来。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好了很多,可是全身湿透很难受,于是咬紧牙根洗了一个冷水澡,换好衣服在旅馆的天台上故作轻松看书,可是中午不到,整个人又开始怕冷起来。我又不得不回房间吃药盖被子去,而这次不但是怕冷,到了下午开始头晕头疼,四肢无力,不时还有刺痛感,情况越来越严重。整个下午,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天色暗下来。
  看到天色暗下来,心里又是一沉,感觉很孤独痛苦。躺了整个下午,汗是流了不少,可是感觉完全没有好转,心里焦急起来。我逼着自己吃了几块饼干,继续吃药,费力地将背包里面比较暖和的衣服都拿出来给穿上,继续盖上被子躺在床上,并不觉得这样便会好起来,似乎等待死神的到来,心里难过的不得了。
  我仰面躺着,没有闭上眼睛,听着自己大声的呼吸,睡了一整天,现在一点倦意也没有,但是一股股刺痛感好像针一般刺入骨髓,透过脊椎直接插进我的大脑,疼痛难耐!我会不会就这么死去?这么一想,眼泪从眼角溢出来经过脸颊滴在被汗湿透的枕头上。
  我侧起身子,用被子把整个人都盖住,在里面放肆地哭泣。我想起了我的家人,想起了对我百依百顺的母亲,对我慈爱有加的奶奶,甚至严厉的父亲。小时候生病时,妈妈总会煮上我最喜欢的方便面端到我面前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那个时候我可以不做作业、看多久的动画片都没关系,父亲也不会有意见,因为我生病了,那是生病的特权。而此刻,在一个离家遥远的沙漠小镇里面,我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独自承受着这一切的苦痛。原来我并不是什么坚强的人,我甚至在此刻不想坚强,而只想感受被亲人关爱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听到了雨声,我慢慢拉开被子却发现窗外是明亮的,那似乎是月光,我挣扎着起来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口,阵阵狂风迎面吹过来,感觉到一些颗粒状东西扑上脸庞的疼痛,我开始意识到这是沙粒,外面正刮着沙尘暴。我抬起头,用手挡着两颊半睁着眼睛望着天空。美丽的月亮正挂当空,散发着美丽的银光,受沙尘的影响,时亮时暗。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我走出去看沙尘暴的,但是刮沙尘暴那天晚上的月光奇幻景象却常留心中。
  “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我终究没有因为发烧死去,不过我想,生病的那天让我发现亲人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是如此地重要,想起我的亲人,我总是感到很感恩!
  這是野人介紹給我旅館,單人間才50盧比
  
  pushkar是印度教的圣地,當然少不了牛的蹤跡
  
  沙漠边缘旅馆
  来到这家叫做Hotel prafful palace的旅馆是我还没有到达pushkar之前野人发邮件严重推荐给我的,50卢比(不够10元人民币)一天的单人间,还附带独立厕所和浴室,旅馆天台还有一个游泳池,价格的旅馆的条件让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我便以这家旅馆为落脚点,开始探访这个印度西部沙漠边缘的小镇。
  Pushkar 据说也是一个有名的印度教圣地,位于印度的拉贾斯坦(Rajasthan)州,临近沙漠边缘。这里因每年11月份举办的骆驼节日而闻名,不过3月底的 pushkar除了没有任何的节日之外,而且热气冲天,已经过了旅游的最佳季节而开始转入淡季,之所以可以找到这么便宜的旅馆我想也是这个原因吧。这个小镇因为临近沙漠,物价比其他地方要稍微高一些,连一包烟都要贵上几个卢比,这一点令我有点郁闷。不过这个地方似乎全民素食,找不到任何有肉类的餐厅和食物,可是这里却可以看到狗,这总是令我很惊讶,那个“incredible india”的标语又突然出现在脑子里面。
  斋浦尔市中心
  
  工作闲暇间的印度妇女和小孩
  
  这里便是“风之宫殿”
  
  粉红之城
  在印度的拉贾斯坦州有几个有意思的城市,因为城市建筑的主色调被称为“粉红之城”、“蓝色之城”和“金色之城”。这三个城市只有“粉红之城”斋浦尔在去 pushkar的路上,于是我也来到这个西部大城市,据说也是印度的珠宝重镇,旅游名城。来到这里走在大街上开始有人问我是不是中国人,估计也是一座很受中国游客欢迎的城市吧。
  斋浦尔是一个大城市,炎炎夏日游走其中,感觉并不惬意。离开了长住的加尔各答和瓦拉纳西,对于每一个刚刚到了的地方似乎都找不到归属感,我想那纯粹是因为住在一个地方的时间比较长,熟悉环境之后便开始有一种归属的安全感吧。只要让我也在斋浦尔长住,我想也会习惯和熟悉这里的一切的。不过斋浦尔毕竟只是一个路过的驿站,而且城市太大感觉令我有点茫然,又或者我只是十分介意行走其中的交通费用,我始终不想在这里停留下来。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将斋浦尔的主要景点像赶集般走完。看了闻名的“风之宫殿”、“天文台”,甚至还去了郊区一个美丽的堡垒,因为门票的关系没有打算进去,在周边闲转着,经过一片施工的工地,一不小心就给我走了进去,连门票也省了。不过免费的参观并没有给我多少惊喜和快乐,对于我,这一天的行走跟旅行团的安排一样的幸苦。
  我终于还是打心里明白慢节奏的旅行的意义所在,这种走马观花的行走不但累人,而且还感觉无聊寂寞。回到旅馆,我躺下去就睡着了,睡前我不断地提醒自己,明天一早就离开,一定要离开这里。
  你知道怎么和印度三轮车夫讨价还价吗?
  在瓦拉纳西,每一次都总得和他们讨价还价到面红耳赤的地步还是没谈好价格。究其原因,我想可能因为印度各地三轮车夫都有针对外国人的行规,外国人价格和印度人价格也不一样,而当三轮车夫成堆,即使有人愿意以低于外国人的价格搭载你,但碍于其他车夫的压力,自然不敢明目张胆,所以跟一群三轮车夫讨价还价,要么就是价格极高,要么就是白费口舌,感觉给他们玩个团团转。
  于是在离开阿格拉的时候,我背着包,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臭脸,走出三轮车夫的包围,径自朝火车站方向走去。依据经验,自然还会有一些不死心的车夫跟随,于是一下子自己由被动转为主动,此时可以报价给车夫交易的希望,知道你是有意向坐车的,不过因为有其他车夫同行,自然谈不好价格。此后自己便可不理他们,慢条斯理自个走,以我的经验,一定要等到只剩下最后一个车夫方有可能谈价格,而且加上他已经出卖了一部分劳动力跟过来,与其无功而返再回去等客人,以一个本地人的价格搭载一个外国人自然还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按照这种方法,等到只剩下最后一个车夫的时候,我们终于以15个卢比的价格成交。
  阿格拉古城内的清真寺
  
  火车站内排队买票的人群中一只熟睡了的狗
  
  古城内的电线杆
  
  阿格拉的古城区交通中心,无数的三轮车堵死了整个交通
  
  从泰姬陵徒步到红堡的路上看到的小河。阿格拉是一座工业城市,我想,不要重踏中国的覆辙才好啊
  
  远眺泰姬陵
  
  泰姬陵的外围
  
谢谢你的工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在铁血晃荡了3年...第一次看见这种能从内心打动人的好贴。纯洁、童话、浪漫、坦诚...都有体现。这个社会很现实,但是真正的现实,就是这种发璞归真的感觉。祝福你的旅途...祝福你的妻子
  某一天,一个来自中国贫穷的远足者在泰姬陵的围墙外面仰望
  
  到了印度我不进泰姬陵
  我记得泰姬陵的门票针对外国人好像是500卢比,与印度人的价格大相庭径,想到这个价格可以在瓦拉纳西住上住上10天,我就觉得当初没有选择进去泰姬陵是明智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想进去,我想任凭谁都不会拒绝进去看泰姬陵的机会。泰姬陵是多么的雄伟美丽的建筑,更有意思的是这个以印度教占大多数人口国家的标志性建筑却是一座***的坟墓--泰姬陵,而且在泰姬陵里面一改中东穆斯林不能参拜坟墓的传统,据说每天都有穆斯林到此拜祭。泰姬陵的背后富含着着多少的建筑技术价值、考古价值和宗教演变的历史价值。
  可我总归不是建筑师、考古学家或者神学家,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旅行者而已,能够近身观看名胜古迹旅游景点固然好,但这终归不是旅行的重点吧,我是这么想的,可能只是一个贫穷的旅行者自我安慰的方式。
  于是,在阿格拉,我只在泰姬陵高高的围墙外面转了一圈,走过美丽雄伟而又同样是门票昂贵的“红堡”,走进人潮汹涌的古城区,游览免费的穆斯林清真寺…
  虽然来到印度已经一个半月,可是我只在加尔各答和瓦拉纳西两个地方呆着,依据印度签证上面的停留期,我只能再待上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可是印度应该还有好多好多很不错的地方吧,我想无论怎么样,按照我这种速度,一个半月的时间肯定走不完的,有时候觉得环印度游也是不错的,可是东北部的瓦拉纳西已经开始热得不行,我想,南印度可能不是旅行的好季节,心里想着走北印度就是了。
   
  我决定去一个叫做pushkar的地方,决定来Pushkar的理由有点无稽。在瓦拉纳西的时候,记得有一次傍晚在vishnu的天台上面抽烟看夕阳美景,旁边来了一个日本的小伙子主动向我搭讪,自称来到印度收集音乐原素材,可是在来瓦拉纳西的火车上所有的录音设备都给人偷走了,边跟我讲故事边卷着大麻烟抽起来。我说起我准备离开瓦拉纳西,还不知道去哪里好,他便甚是激动地给我推荐pushkar,他口里的pushkar是“一边是神圣的圣湖,一边是繁忙的商业街”,听起来很有意思。
  在恒河边上思考生命的真谛
  午夜的瓦拉纳西静得有点迷人,零星的街灯光良照着恒河河面,依稀看到河水流动的波纹,听着《撞车》的电影原声钢琴曲,抽着烟,脑子空空的,时而望着天空的星星,时而看看恒河,蚊子成堆却已经很难打扰我的浪漫情调。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感受着离家的时空距离,便经常会想起自己那些在为事业、未来打拼的同事和朋友们,我想他们的生活应该过得既有节奏也很紧张吧,比起他们,已经没有周末概念的我时常会因为自己的生命当中有这么一次美妙的旅程而深感满足,虽然间隔年结束了我也要回归社会,也要为事业家庭和未来奋斗拼搏,但我想,这次旅程留给我生命的,是一笔很难计算的财富,至少可以成为将来我孩子的床头故事吧。
  在这条生死轮回的恒河的边上,想着生命的不同存在方式,似乎更加肯定了我自己的选择,虽然我放弃了很多东西。身上的钱已经少的可怜,可是比起在广州工作有收入时大吃大喝的日子,我此刻的心却踏实平静许多。我想很多和我以前一样在大城市里工作的人们可能也都很忙,太忙了,以至于有时候甚至忽略了身边的很多重要的事情,比如打个电话给妈妈、和孩子玩玩游戏、送妻子一束花、和老朋友喝喝酒,甚至在路上停下仓促脚步听一听街边流浪歌手的吉他演奏…
  虽然他看不清东西,可是我发现他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老人院里的小孩
  仁爱之家里面有一个小孩子,大约也就是7、8岁的样子吧。习惯了照顾老人的我,突然间在这里遇到小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野人在加尔各答的时候曾经工作过“儿童之家”,可能对小孩子比较有经验,虽然我不是很能和小孩子相处,不过这个孩子的的确确吸引着我的注意。这个小孩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亲人我已经忘记了,只知道这里的医生用告诉我关于他的病症时,由于是讲英文我听得一知半解,肯定的是他的眼睛有问题,可能是眼睛对不了焦,所以看东西看不清楚,说完全看不见也不是,另外可能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他也不会讲话,智商可能也比正常的孩子要低很多。
  他平时就是这么蹲着等着别人带他散布
  
  在恒河边上洗衣服
  和加尔各答的垂死之家不同的是,这里靠近恒河,我们洗衣服的时候除了在室内洗,最后一道洗涤的工序是在恒河,我想,对于很多义工来说,这些都是我们很乐意做的事情。
  我们洗衣服的地方就是恒河的上游,洗过衣服后的脏水就这么流到下面供大众沐浴,实在很不可思议!而恒河边上,似乎每天都在演绎着这样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的工作除了打扫清洁,洗衣服照顾老人,也包括做饭,不过先得学习怎么做印度烧饼(chapati)
  图为义工们在一起做印度chapati
  
  瓦拉纳西的义工生活
  来到瓦拉纳西的仁爱之家(mother teresa’s house),我才体验到在一个非政府组织里面工作应该有的感觉:没有人气的义工工作。比起加尔各答,这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义工,还记得第一天到那边工作的时候只有四个欧洲义工。在这里,连休息时间机构里面提供给义工吃的饼干也是有点过期发霉的,可见来这里的义工之少了。不过这个机构比垂死之家要大得多了,总共有三层楼房,同样也是男女分开,我想大概有上百位病人吧。这里的病人类型很多,不过大部分也都还是老人,这个对我在垂死之家工作过的我来说,很快就上手了。
  生活,就是这么过着,半天的劳动,半天的自由,简单却又似乎没有每天都能玩出个新花样出来。
  沙弥香离开时坐的火车,那天,我没有爬上去
  
  我和我的日本妻子在恒河边上的爱情故事
  最后一天的下午,我、野人和kuri一起送沙弥香去火车站。她买的是二等舱,而且是夜车,不过我们提前到,抢占到了一个行李架的空位,沙弥香可以睡在上面,我算是可以不那么担心了。
  沙弥香一一和我们告别,走进车厢坐在行李架上面。火车还没有开动,我们三个人隔着窗口目送。沙弥香侧着脸不看我们,身子缩在行李架的一角,哭得很厉害,我看着心里难受。野人在一旁不断地向我唠叨:
  “阿东,上车吧,和她一起去加尔各答,现在还来得及。”
  “去吧,旅馆的东西我帮你看着。”
  “不追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心跳得很厉害,真的上车吗?可是,到了加尔各答,然后呢,她还不是要回去日本。不过,果真就这么分别吗?但是,不分别还能怎样?我能够去日本吗,还是她来中国,还是…我的脑子突然之间想出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出来。
  火车开动了。沙弥香边哭着边朝我们招手。火车的车门开着,我随时都可以爬上去,完了补票就是。野人用身体撞了撞我,示意我上车。我转头看了看他,口里说着“ 不”,心里却似乎真要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来。我们跟着移动的车厢窗口不断地向沙弥香告别,火车跑得越来越快了。野人又在旁边不断唠叨叫我上车,火车越来越快…
  最终,我还是没有爬上这趟火车。有时候在想,如果那天真的爬了上去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呵呵,可是我没有。
  当时我以为我不可能再见到沙弥香了,也以为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只是我间隔年的一个过客,却不知道她将成为我的妻子。
  是短暂的艳遇还是长远的缘分
  第三天的下午,我和沙弥香两个人在恒河边上散步。明天她就要回去加尔各答了,之后很快就回日本。机票在她离开日本之前就已经订好,这个事实似乎在不断地提醒我,我和沙弥香的关系不可能继续下去,而我和沙弥香究竟是什么关系连我也搞不清楚。她是一个好女孩,本应珍惜,可是此时此刻,事实终究没有给我们一个可以珍惜的机会。所以我们似乎都心事重重。走在恒河边上,我们的话并不多。
  我们后来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并排着坐下来,沙弥香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们互相偎依着。忽然我听到她哭泣的声音,感觉到我的肩膀已经湿润。我搂着她,心里很感动!
  我们始终都要回到属于各自的地方那个,我们在路上相遇而又注定分开,而我的旅途当然还得继续走下去,下一个地方去哪里都不知道。旅途中的相逢终将只是美丽的回忆,旅途上的人都是如此感性以至于有时候忘记了分别的几率。茫茫人海之中,相逢算是缘分,分别却也是理所当然。路上多少可爱的人一生中可以见上两次?
  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讨上沙弥香的喜欢,除了感动,也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社会工作专业的...但愿能有一天像你一样去帮助弱者、去感受世界...
  恒河边上的异国情缘
  火葬场是瓦拉纳西的一大旅游观光地,这么说来有点讽刺,但这个也是事实,所以火葬场附近也就多了一些闲杂人,比如大麻贩子、扒手、等机会和单身女游客攀谈的青年,还有就是我们这些为火葬场带来闲杂人的游客。
  于是我和沙弥香在火葬场的时候并不“寂寞”。在瓦拉纳西,走在路上,主动向你搭讪的人无数,而没有一个人是没有动机的,有些人走过来向你握手之后便开始给你做收费的手部按摩,有些人是过来问是否要大麻叶子,有些是小孩子向你强行推销商品……对于这些人,不理会就是,可是沙弥香不知道。而越是和他们搭讪,身边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于是看着沙弥香越来越应付不了,他们也开始问起很多很难回答的问题,比如“他是你男朋友吗”,“为什么你不喜欢日本男孩”,诸如此类。我在一旁也开始着急起来,还是决定和沙弥香一起离开,不然迟早会生气,生气了就会发生和三轮车争拗一样的场面,而在瓦拉纳西的晚上和当地小混混争拗当然是不明智的做法。
  我们一起往回走,半路上在河边一个ghat的台阶上坐下来聊天,没过多久就有两个小伙子过来搭讪,我苦笑,深感无奈。他们的问题很例排,无非也是问问哪个国家来的,问我们的关系,问来了多久…每天在街上不断地重复回答这些问题实在有点累,可是如果你对这种场合感到厌恶了便很难在印度行走。可能沙弥香感到有点生气,请他们两个人离开,语气生硬,两个人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问为什么生气。
  沙弥香表情严肃地回答:because I want to talk with him!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孩子对这些瓦拉纳西的小混混做如此态度强硬的拒绝,反而很佩服沙弥香的勇气。原来这个平常脾气柔和、心地善良、笑脸常开的沙弥香也有强硬的时候。
  他们两个人和我握握手便无趣地离开了,这意味着沙弥香的胜利。不过我们并没有在江边逗留太久,这里并不是清静的地方,于是我们回旅馆去了。
  Vishnu的天台是很舒服的,那天晚上的星星很美,我们两个人在天台聊天直至深夜,相拥、接吻。直到雾气颇浓、倦意袭来,才回到大通铺里面,大家都睡得很深,我和沙弥香回到各自的床位躺下。
  我在想,我和沙弥香这样子算是什么关系,而kuri和野人他们感觉到我和沙弥香关系的异常了吗?不管怎样,明天还得和大伙儿一起工作呢。
  不知道想到哪里,我便入睡了。
到国外做“义工”可真是幸苦LZ了,敢情这义工之行还可以周游列国,领略他国风土人情,某国的人民真是“幸苦”呀,比我们西部的贫困山区苦多了。只可惜我国西部没啥义工到那里搞个13个月。
  恒河
  
  牵手
  第二天的晚上饭后,天刚刚暗下去,瓦拉纳西的夜空开始繁星点点。在vishnu的阳台上吹风抽烟看星星,舒服的不得了。我和沙弥香决定去看“火葬”。
  从 vishnu到恒河最大的火葬场还有一段距离,路上要经过一段昏暗的路,加上路上粪便成堆,走起路来便有点尴尬。野人还经常用亚洲口音的英文故作正经地向刚刚到达瓦拉纳西的大通铺舍友们介绍瓦拉纳西的粪便类型,从颜色,来源,以及浓度进行剖析,果真纵横交错又不乏深度,十分好笑。
  瓦拉纳西的治安据说很不好,vishnu要求旅客10点钟前回到旅馆,所以晚上的恒河边上游客稀少,显得十分清净而富满魅力,但也增加了几分冒险的亢奋。不过即使晚上一个人出来,我也没有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而今晚还带上一个女孩子,潜意识里担当起护花的角色,不禁加倍警惕。
  经过那一段最昏暗的路,沙弥香由于近视基本上看不清路,我打算牵她的手同行,这个念头才刚刚浮现,心里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紧张得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她会误会吗,还是我多虑了,那为什么我这么紧张,又不是初恋,还是因为身体里面的荷尔蒙…
  我越来越紧张,我想我的呼吸已经有点不正常了,而幸亏这段路看不清我的样子。我伸手握住沙弥香的手腕,不让自己想太多,似乎给自己的脑袋一个答案,好让自己不需要那么犹豫不决。
  沙弥香好像没有感觉不对劲,一切都很正常,我们就这么牵着手,走过这段看似短暂却又漫长的道路,前方越来越亮了,火葬场就在前面。我想,是我多虑了吧。
  松了一口气,走近火葬场,我还是没有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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