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结合下列文字简要论述魏晋风度的内涵中对人生的思考.请用总分总的方式. 向之所欣,以为陈迹,犹不能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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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济喜:魏晋风度与现代人生――在中国人民大学聚茗轩国学讲演(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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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风度,一般理解为当时的名士风度,实际上指的是在中国魏晋时代产生的一种人格精神与生活方式的统一体。包括哲学思辨、人格境界、文学创作、审美追求等方面。从时间上来说,指的是三国时的魏(公元220-265年)至两晋年代(公元265-420年),再到刘宋时代以士族名士为主体的生命体验,它以七林七贤中阮籍嵇康和晋宋时期诗人陶渊明为代表人物。
今天我们就来与大家一起讨论一下什么是魏晋风度,以及它的现代人生意义问题。主要谈两个问题:一、魏晋风度的形成背景;二、魏晋风度的表现形式。
谈到魏晋风度,不能不与当时兴起的士族阶层相联系。士族,或者叫做世族是东汉末年兴起的世家大族,他们垄断做官的权力,有着自己的政治特权与庄园经济,可以与皇权平分秋色,比如东晋时就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说。在中国历史上,唯一可以与皇权分庭抗礼的,就是魏晋南北朝年代的士族阶层。魏晋风度的名士大部分是世家大族的人物,比如王谢家族,他们既是政治与经济上的大族,也是文化的大族,谢氏是诗歌家族,王氏是书法大族。所以魏晋风度既是名士的精神贵族的产物,也是凭借经济与政治上的特权而形成的。
东汉末年,社会陷入了空前的战乱之中,南北分裂,生灵涂炭,老庄人生无常,企求解脱的学说走进人们的心灵之中。王瑶先生在《中古文学史论集》中曾指出,感叹人生无常是汉魏以来文学的主旋律。这种时代情绪又因了当时文化的主体士族的崛起形成为特定的思想体系。当时,对人生苦难的解脱,对逍遥境界的寻求,成了魏晋以来人生哲学的重大课题。当时,围绕着这一主题,各种人生哲学纷纷出现。比较有代表性的,有这么几种:一、以阮籍为代表的逍遥论。二、以嵇康为代表的养生论。三、以《列子·杨朱篇》为代表的纵欲论。此外,还有何晏、王弼的无为论,向秀、郭象的安命论等等。魏晋以后逐渐兴盛的佛教,则是从宗教麻痹的角度,来解释人生问题的。
这几种人生哲学虽然旨趣不同,角度各异,但都是探讨如何解脱苦难,实现人生价值的。正像著名学者汤用彤先生在《魏晋玄学与文学理论》一文中所说的那样:“魏晋人生观之新型,其期望在超世之理想,其追求者为玄远之绝对,而遗资生之相对。从哲理上来说,所在意欲探求玄远之世界,脱离尘世之苦海,探得生存之奥秘。”这种生命精神在《世说新语》这部记载名士轶事的笔记小品中有着生动的表现。收入这部笔记中的大都是汉末以来名士冲决礼法,率真自得,狂诞任放的轶事。他们的行动有着明确的追求,这就是抛弃了传统儒家哲学中过于拘执的一些道德说教,而以自己的生命意志来支配行为,通过偶发性的情节来组织行为,形成创作。最典型的则是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雪夜访戴的轶事:
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任诞》)
这一则故事是大家熟悉的魏晋名士的轶事,它很能说明魏晋人生与文艺以兴为美的特点。位于江南的山阴之地很少下雪,雪夜皎美的景色使富于生活情趣的王子猷油然兴感,想起左思的《招隐诗》,不由得想去剡溪造访一位叫戴逵的高士,这种兴致在于本身的偶发性,并不以功利目的,即见不见戴逵为目标,故而兴发而行,兴尽而归。在这里,“兴”就是目的与乐趣,南宋文人曾几在《题访戴诗》中说:“不因兴尽回船去,那得山阴一段奇。”宗白华先生说:“这截然地寄兴趣于生活过程的本身价值而不拘泥于目的,显示了晋人唯美生活的典型。”宗白华先生独具只眼地发现了这则轶事中蕴含的晋人唯美生活的意义,这也是魏晋风度的表现。
我们现在再来说说著名的王羲之的兰亭故事。东晋王羲之等人在东晋晋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4年)于兰亭举行的文人集会,将文人的以诗会友与民间的三月三日禊饮之礼结合起来。当时许多人士写诗歌,后来编成集子,王羲之在当时写了一篇序,这就是著名的《兰亭集序》,文章以优美清丽的笔调,描画出位于江南的山阴兰亭阴历三月三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与茂林修竹,清流激湍的景观,诗人触景生情,由物的感发,得想起人生的意义,王羲之认为,人生的过程,生命的价值,它既不是庄子所说的一死生,也不是俗人所理解的外在功名,而是在于生命过程中的兴趣:
向之所欣,俯仰之间,以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妄,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悲夫!
在王羲之这篇美文中,我们发现诗人最能感物兴怀的正是“死生亦大矣”的悲剧主题,即从宇宙永恒、人生短暂中兴感到个体悲剧人生的价值所在。人生有限而天地无限,而认识到此中意义并不是“一死生”即泯灭生命的意义,而是要在这短暂的人生中把握世界与人生的意义,珍惜这瞬间的快乐。但这又不是产生出同时代的《列子·杨朱篇》中宣扬的及时行乐,因为人之所以不同于禽兽就在于他拥有这种高峰体验的可能性,放弃这种人生的高峰体验而逐于肉欲,等于将人生退化到禽兽之域。魏晋风度的形而上意义即在于此,这是魏晋风度的精神理念。也是我们现代人生最应当思考与感怀的。
我们再来谈谈第二个问题,即魏晋风度的表现方式。魏晋风度的表现有这样几种,通过这些方式,而展现出名士的精神气质与贵族风格。我们加以大概地介绍:
酒是魏晋风度的典型写照。曹操诗中就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感叹。最典型的便是“竹林七贤”的好酒狂饮。所谓“竹林七贤”,是对三国魏末七位人士的称谓,他们分别是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阮籍是其中最喜欢饮酒的名士之一。据《晋书·阮籍传》记载:“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政事,遂酣饮以为常。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钟会数以时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东晋有个名士曾说:“阮籍胸中垒块,故须酒浇之。”是很到位的。可见魏晋名士饮酒的主要原因是为了解脱精神上的痛苦,保全性命。再比如,竹林七贤中的刘伶也是一个极其狂放不羁者,从他所作《酒德颂》来看,酒无疑成为他生命中的欢乐颂。东晋大诗人陶渊明的诗中总是有酒,他专门写有《饮酒》一组诗。但是梁代昭明太子萧统在《陶渊明集序》中却指出:“有疑陶渊明之诗篇篇有酒。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为迹焉。”他认为陶渊明诗文醉翁之意不在酒,借酒以寄意。
魏晋名士追求精神的境界,而酒有助于这种境界的创造与形成,《世说新语·任诞》中记载:“王卫军云:酒正引人着胜地。”“王佛大叹言:三日不饮酒,觉形神不复相亲。”这些都说明酒有助于形神相亲的合一,而艺术境界往往通过酒的刺激来创成,比如王羲之创作《兰亭序》,李白的“斗酒诗百篇”。当然,有些名士是想通过饮酒来醉生梦死,这是一种颓废,我们当然不能赞同。还有的借饮酒来装名士:“王孝伯言: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这些都要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
这里的药特指一种叫做五石散的矿石药。五石散自汉代出现,至魏时因玄学宗师之一何晏的服食而大行于世,东汉时服食相当普遍,由魏晋至唐,经历五六百年之久。五石散对年迈体虚、阳气偏衰者,用的好的话,有一定的助阳强体作用,但是在养生求仙之风的影响下,许多人妄图借此虚幻的神仙梦,于是当时许多人都来服食。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的关系》中也谈到服食五石散,说在当时是有钱人的一种时髦,穷人是消受不起的。由于服食五石散后发热,服食者往往要穿着宽袍大袖的衣服,于是不吃药者也附庸风雅,跟着名人将衣服宽大起来了。还有许多吃不起药的人会在路旁假装药性发作以摆阔气,一副生怕不服食就跟不上时代的样子。鲁迅先生形象地说:“晋朝人多是脾气很坏,高傲、发狂、性暴如火的,大约便是服药的缘故。比方有苍蝇扰他,竟至拔剑追赶;就是说话,也要胡胡涂涂地才好,有时简直是近于发疯。但在晋朝更有以痴为好的,这大概也是服药的缘故。”有人认为这种风尚与今天的吃摇头丸差不多,其实我认为二者的精神追求是不同的。不能简单地加以比方。
&&& 两性解放
这里所说的“两性解放”,并不是今天所谓“性解放”。而是指男女关系的进步。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曾经精辟地指出,两性关系是人类最基本的关系,从两性关系的内容之中,可以判断出每一时代中的文明程度。魏晋名士在男女关系上冲破了三纲五常的束缚,它通达而不荒乱,不同于南朝宋齐宗室的淫荒。有些性情中人,如阮籍之辈常常做出一些荒诞之事。如《世说新语?任诞》载:
阮公邻家妇有美色,当垆酤酒,阮与王安丰常从妇饮酒。阮醉,便眠其妇侧。夫始殊疑之,伺察终无他意。
籍邻家处子有才色,未嫁而卒。籍与无亲,生不相识,往哭尽哀而去。其达而无检,皆此类也。
阮籍这些行为实际上是对虚伪礼教的蔑视,表现了他对妇女通达而不设防的心态。这种“不设防”可谓是当时男女之间自由交往的通道。再如阮籍的嫂子回娘家时,阮籍与之话别,按当时的礼俗,叔嫂不通问。为此有人说他不遵礼度,阮籍没有理会,反而说:“礼岂为我辈设那?”意思是礼教难道是为禁锢自己而设立的吗?这句话实际指出了礼教不应成为男女互防的围挡。阮籍批评礼教的意思并不在于为放纵情欲辩护,而是去掉两性交往的障碍。
再比如,三国时魏国名士荀粲(字奉倩)虽然是荀彧之子,但思想和为人却与其父大不相同。荀氏本是东汉末年的世家大族,荀彧是曹操集团中的重要人物,也是东汉末年儒林重镇。其子荀粲却服膺老庄。他曾经公开说过,女性主要以容貌情感来取悦男性,不必拘于德才。《世说新语·惑溺》记载:
荀奉倩与妇至笃,冬月妇病热,乃出中庭自取冷,还以身熨之。妇亡,奉倩后少时亦卒。
荀粲娶大将军曹洪的女儿为妻,其妻美貌温婉,深受他的喜爱。爱妻患热病,荀粲不惜受时人讥诮,为了给爱妻物理降温,竟然大冬天在户外先自凉身,然后以身熨妻为之降温驱热,然而妻子不久还是病故,荀粲也哀伤过度,不久死去。这段轶事记载了中古时代一位至情至性的男人为情所陷以及爱妻去世后的悲苦。《世说新语》用“惑溺”二字概括这一类行为,表面似乎是在批评这些名士的沉溺情感不能自拔,实际上是暗中叹赏这些名士的放荡,也反映了作者刘义庆的伦理观与审美观。当然,魏晋与南北朝朝代在皇室贵族之中,淫乱之事也不少,但与我们这里所说的名士风度是两码事。
&&& 放情山水
魏晋名士在山水自然中陶冶性情,解放人格。东晋时代由北南下的士族与当地豪族广占山林田园,开辟新野荒地,比如南朝刘宋著名山水诗人谢灵运曾任太守的永嘉,就是在晋室南渡之后才开发的。现在的著名风景区浙江温州楠溪江一带就属于这块地方。士族将新开发的江南之地打造成庄园与领地,作为世代相传的固有财产。他们在对自然林野的经营管理中,刻意将它朝着田园化方向发展,既“尽幽居之美”(《宋书·谢灵运传》),又“备登临之美”(《南史·王裕之传》)。西晋的士族文人石崇、潘岳,东晋的文人王羲之、许询、宋代的谢灵运,都有咏吟自己庄园宅墅的作品。唐卢照邻《乐府杂诗序》中曾说“山水风云,逸韵生于江左”,指出了东晋年代山水文学勃兴的事实。在偏安江左的时候,士族文人徜徉于江南秀丽的山水景色之中,优哉悠哉,其乐无穷。谢安在今天的浙东一带邀集王羲之等人带着歌妓等肆意游山逛水,说“我卒当以乐死!”
&&& 喜欢清谈
魏晋人喜欢清谈,过去有所谓“清谈误国”之说。《世说新语》是南朝刘宋政权临川王刘义庆所编著的一部笔记小品,主要记载东汉末年至魏晋间的名士轶事。是六朝著名的笔记小品,其中记载着当时的名士清谈,展现了名士的思想风采。当代美学家宗白华先生《美学散步》中有一篇《论〈世说新语〉与晋人的美》,篇末附有《清谈与析理》一文,其中对于清谈这样评价道:“被后世诟病的魏晋人的清谈,本是产生于探求玄理的动机,王导称之为‘共谈析理’。嵇康《琴赋》里说:‘非至精者不能与之析理’,‘析理’须有逻辑的头脑,理智和良心和探求真理的热忱。青年夭折的大思想家王弼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宗白华先生对于清谈与王弼给予很高的评价。我认为玄学与清谈的动力在于人文与智慧的融合,是魏晋风度的表现,对于我们现代人的精神生活有着重要的参照作用。
从现有的关于《世说新语·文学》的资料来看,当时既有从容轻松,充满幽默的清谈,也有许多激烈而有趣的辩论。比如下面一则记载为人所熟悉:
孙安国往殷中军许共论,往反精苦,客主无间。左右进食,冷而复暖者数四。彼我奋掷麈尾,悉脱落,满餐饭中。宾主遂至莫忘食。殷乃语孙曰:“卿莫作强口马,我当穿卿鼻!”孙曰:“卿不见决牛鼻,人当穿卿颊!”
这则故事说的是孙绰与许询关于清谈论辩的事,两人都是清谈高手,故而反复论辩也难分高低,直至忘了进食,侍者热了几次依旧没能进餐。最后干脆两人斗气上火,然而毕竟是名士,所以斗气的话也变成了隽言名句。我们从中可以感受到名士清谈之苦与较真。在清谈对话中,因为种种原因的激发,谈者机锋迭出,呈现出一些新的思想,类似于后世的禅宗机锋,这是书写时往往比不了的。《世说新语·文学》中有许多这样的记载。比如:“人有问殷中军:‘何以将得位而梦棺器,将得财而梦矢秽?’殷曰:‘官本是臭腐,所以将得而梦棺尸;财本是粪土,所以将得而梦秽污。’时人以为名通。”这里所说的名通,其实正是机锋创造的感悟,是正常思维下往往得不到的。对话中思想突发,感兴相接,已开禅宗妙悟之先河。
&&& 文学生活
当时的文学活动成为士人生命精神的升华。曹植的《洛神赋》、阮籍的《咏怀诗》、嵇康、郭璞的《游仙诗》、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就是他们追求自由的审美心理的抒托。魏晋南北朝文人认为,只有在审美与艺术活动中,人们才能达到精神的超越与心理的慰藉。王羲之与名士在兰亭修禊时写的诗作,其中充斥着借赏会山水慨叹人生,聊以自慰的内容,与西晋石崇发起的金谷诗会“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的主调如出一辙。
魏晋文学批评,着眼于人的生命体验,从人生活动的各个层面去解析文学的特点与功用。不仅在观点上有着根本的突破,而且在理论方法上开创了将人生活动与文学批评相结合的思路。曹丕《典论·论文》、陆机《文赋》,以及南朝刘勰的《文心雕龙》、钟嵘的《诗品》,注重从鲜活的现实人生中去汲取文艺批评,而不仅仅是从经学章句去演绎文艺批评,这也是六朝文艺批评不同于两汉官方文艺批评的一个重要特点。
当然,魏晋之后的南朝即宋齐梁陈,世族地位下降,南朝的开国君臣大都起于寒素,有些人本身就是无赖。这些人一旦骤富,贪欲更甚于地位稳固的世族中人。如梁将鱼弘为官时极尽骄奢淫逸之能事,居然公开宣称:“我为郡有四尽:‘水中鱼鳖尽,山中獐鹿尽,田中米谷尽,村里人庶尽。丈夫如轻尘栖弱草,白驹之过隙。人生但欢乐,富贵在何时?’”这个梁朝贪官,将六朝末期官僚醉生梦死、贪婪无耻的心态暴露无遗,与今天的巨贪相似,与魏晋风度无关。
最后我们再来谈几点启发。现代中国有点像魏晋转型时代,旧的精神价值观人们不信了,而新东西还没有为我们所接受。这并不值得过分忧虑,但最可忧虑的是对于精神追求的缺失,如果甘于自我堕落而没有魏晋风度的追求精神,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另外,现代中国处于全球化的环境之中,工业化与物质至上的价值观念,再加以官本位的体制,使人们蔑视精神的价值,陷于权势与金钱的压迫下而难以自拔。其实,魏晋风度的代表人物陶渊明尚且有这种精神,但今天却很少看到。
尽管处于无奈之中,但是我们有精神趣味与生活价值观念上,以及生活方式上,还是可以自我调节的,在向上向善之中,我们的人生得到充实,我们的心理得到舒缓。我们在自己的生活方式上得到提升。王国维说:“盖人心之动,无不束缚于一己之利害,独美之为物,使人忘一己之利害,而入高尚纯洁之域。”(《教育之宗旨》)梁启超在上个世纪的20年代指出:“爱美本能,是我们人人都有的。但感觉器官不常用或不会用,久而久之麻木了。一个人麻木,那人便成了没趣的人;一个民族麻木,那民族便成了没趣的民族。美术的功能,在把这种麻木状态恢复过来,令没趣变为有趣。”(《美术与生活》)这些话对于我们一代人生是多么富有启发意味呵,我们应当经常想想。
(本文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副院长,本文根据作者在人大聚茗轩的国学讲演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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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历史上,恐怕很难再找到一个时期,像魏晋那样,突然涌现那么多独立特行,放荡不羁,狂妄任诞之士。他们喝酒、长啸、裸形、做青白眼、把那个残酷惨烈的魏晋时代渲染成血色的华丽。
那是个酒的时代,这个时代有太多的痛苦,太多的烦忧,于是有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有了刘伶的一醉三年,阮咸的与猪共饮,王羲之与友人的曲水流觞……美酒成了众多士人放荡生活的一部分。那是个率性狂妄的时代。阮籍说:“礼岂为我辈设也!”他有一个奇怪的癖好,常常一个人驾着牛车驮着酒,漫无目的向前走,直到牛车停住,前方找不到道路,然后放声嚎啕痛哭。看到当年鏖战的英雄已随风烟而逝,英雄已矣,小人当道,一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的长叹传遍了魏晋大地。他无视社会规范,母亲去世了,他却照常喝酒、吃肉。到了埋葬的日子,阮籍蒸了一头小肥猪,喝了二斗酒,然后向母亲的棺柩告别。然而——穷矣!只叫了一声,顿时吐出血来,猛然倒地,变得像个病人。他厌烦身边虚情假意的来来往往,常常白眼相向。母亲去世后,面对许多来吊唁的人,阮籍只是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形容枯槁,既不还礼,也不哭拜,来客得到的也只是他的白眼。而刘伶也不亚于阮籍,他经常抬棺狂饮,在屋中身上一丝不挂,人见均嗤之,他却反唇相讥:“我以天地为房屋,以房屋为衣裤,你们干吗要钻到我裤裆里来呢?那是个归真自然的时代。是老庄思想让他们摆脱现实的纷争回归自然,回归自我。它要求人们去掉人为造作,提倡回归自然,持守自身质朴的本性。在他们看来,符合自然本性的才是美的,自然而然就是美。他们不受世俗约束,放浪形骸,不为外物所累,率性而为。那是个友情的时代。所有人来吊唁,都只得到了阮籍的白眼,唯有嵇康真正理解了阮籍,备了酒、 挟着琴来到灵堂。阮籍终于青眼相对,他们成为了终身的朋友。嵇康打铁不想让很多人知道,更不愿意别人来参观。向秀知道他的脾气,悄悄地来到他身边,也不说什么,只是埋头帮他打铁。后来山涛推荐给他一个很高的职务,他立即写了《与山巨源绝交书》给山涛。虽然给他写了著名的绝交书,但临终前嵇康却对自己十岁的儿子嵇绍说:“只要山涛伯伯活着,你就不会成为孤儿!”果然,后来对嵇绍照顾最多、恩惠最大的就是山涛。那是个音韵的时代。一曲绝世《广陵散》,何等唯美,凄美。嵇康的临刑抚琴,泰然冷笑,一曲终了,慨然就死,阮籍长啸,他作的《大人先生传》广为流传。那是个矛盾逃避的时代。独立特行的嵇康,被晋文帝杀害;阮籍数次以醉酒避祸,终不免落得一个郁郁而死的结局;与嵇康一同打铁的向秀,在嵇康死后,为避祸不得不去首都洛阳,晋文帝还挑衅说:“你不是想隐居山林吗,干嘛还来这里?”向秀不得不回答:“像巢父、许由那样的隐士,不能理解尧帝的圣贤,不值得羡慕。”通过贬低古代隐士巢父、许由的高节情怀,取悦屠夫皇帝,保得一命。这是非常可悲的。那是个美男如玉的年代。这魏晋时期的人爱美,这和这个特定时代的战乱、动荡是分不开的。在这个战事频繁的年代里,今天人头还在脖子上,明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及时享乐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社会情绪。感官、外化的美成为了大众审美的标准。而据说魏晋时期的男性审美呈现出阴柔倾向是和当时人的另一风尚紧密相关,那就是服药。当时很多人都服食一种叫五石散毒性很强的药物,这种毒性可以让人的皮肤变嫩,但是皮肤变嫩以后,问题也随之而来。紧身的服装就不能穿了,否则皮肤会磨破,于是大家纷纷改穿
宽大的衣服。鞋子也开始改穿木屐,减少脚和鞋子的摩擦。更可怕的是,因为皮肤嫩得不能洗澡,当时的人大都满身长虱子,虱多不痒成为一种时尚。两人在说话,其中一人伸手到衣服里抓出了一个虱子,那在当时是很时髦的事情。可见服药带来了社会审美的巨大变动,阴柔美成为了社会的主流审美。按《晋书》记载,嵇康“有奇才,远迈不群。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按《世说新语 容止》他“ 风姿特秀。 见者叹曰: 萧萧肃肃, 爽朗清举。或云: 肃肃如松下风, 高而徐引。” 可见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付男子汉气派。与当时的一些男人多有涂脂抹粉地化装,靠药物换来的美相比,嵇康的英俊是出自然。最有说服力的故事是,一次他去森林里采药,竟被樵夫误以为仙人下凡,其风姿可窥一斑。 他死了多年后,他的儿子嵇绍始到首都洛阳,有人对王戎说:“昨于稠人中始见嵇绍,昂昂然如野鹤之在鸡群。”王戎回答:“君复未见其父耳。”由此可推想嵇康之风度仪态。那还是个让妇女追求自由展现自我的时代。葛洪在《抱朴子》中说魏晋时候的女子象男子一样,访亲问友,四处交游,夜里还打着火把,在街市上行走。或半夜回家,或夜不归宿,或游耍佛寺,或观赏渔猎。登山邻水,离乡远行。更有豪放的女子,路边饮酌,弹唱歌舞,毫不羞涩。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容止》:“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刘孝标注引《语林》:“安仁至美,每行,老妪以果掷之满车。” 而丑陋的左思看到人家这番待遇,也“东施效颦”,谁知这群姑娘“齐共乱唾”,扔石头,石头倒也满载而归。宗白华先生在《美学散步》中指出的:“汉末魏晋六朝时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高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我说魏晋人虽然疯狂,但是他们活得很真实。他们崇尚自然、超然物外,率真任诞而风流自赏,用鲜血写完了魏晋风度,留给后人无限的崇景。
我们所说的魏晋南北朝,始于东汉建安年代,迄于隋统一,历时约四百年。这个时期的特点,一是全国长期分裂,二是政权更迭频繁,三是社会动乱。在这个时期,同时并立的政权之间要相互征伐,新旧王朝的更替也多是通过战争实现。即使没有战争,上层统治集团的权力之争同样充满杀气。 这种时代基调又因士人的政治处境而染上了悲剧的色彩。许多上层知识分子遭遇杀身之祸,许多文人被莫名其妙地卷入政治斗争而遭到杀戮。 这个时期政治生活中最重要的现象,是士族门阀制度。士族,又称世族、高门大族,其对立的称呼是庶族、寒门,它们之间的区别不在于官职的高下或财产的多寡,而在于宗族的血统。 由于乱世,由于门阀制度,朝不保夕的士人们意识到人的穷达不在于个人的才学和能力,因而冲决了汉代高度集权政治的儒家大一统的堤坝,这个时期的社会思潮反而自由活跃。知识分子纷纷毁弃礼法,行为放旷,各种学说同时并兴,一些异端思想也得以流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魏晋四百年社会思潮的主潮,是一股重视个体价值的洪流。说到重视个体价值,先秦时屈原在与自身所属的统治集团发生冲突时,敢于坚持自己的立场,不因个人的孤立而妥协,这是他强烈的自我意识的表现。屈原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始终相信自己的言行比他的对手更符合社会公认的政治道德原则。对于宗族国家和君主的忠诚,是屈原难以放弃的东西。在战国诸子的争鸣中,我们所能看到的,主要也是如何建立和建立何种社会规范的不同意见。只有《庄子》比较特殊,它对以儒家为代表的关于社会礼仪制度的设想提出
批判,把“自然”作为最高的原则,把个人的精神自由和人格独立作为最终的追求,因而为魏晋时代具有异端倾向的士人提供了理论依据。魏晋南北朝,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混乱的过渡时期,但是在思想史和文学史上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时期。从人生的角度看,它是“人的觉醒” (李泽厚 《美的历程》)的时代。在中国历史上,真正意义的人的自我意识的寻觅,真正意义的人对社会压迫的反叛,应该说始于魏晋南北朝。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
这就是魏晋时代贯穿始终的主旋律。这种对生死存亡的重视和哀伤,对人生短促的感慨,是弥漫整个魏晋时代的时代氛围,用鲁迅的话来说,就是“悲凉之雾,遍被华林”。《世说新语》的《伤逝》一章,记录了魏晋士人悼亡伤逝的言语,这一支支如怨如慕的安魂曲,读来令人黯然神伤: “支道林丧法虔之后,精神霣丧,风味转坠。常谓人曰:,,昔匠石废斤于郢人,牙生辍弦于钟子,推己外求,良不虚也。冥契既逝,发言莫赏,中心蕴结,余其亡矣!"却后一年,支遂殒。” 死者法虔是支道林的同学,他内质美好,品格高尚,对于他的死,支道林借《庄子·徐无鬼》所述郢人与匠石以及《韩诗外传》所载俞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深切表达了他的痛不欲生的悲悼。“羊孚年三十一卒,桓玄与羊欣书曰:,,贤从情所信寄,暴疾而殒,祝予之叹,如何可言!"” 颜渊死,孔子说,天丧予!子路亡,孔子说,天祝予!祝者,断也,同样,这里桓玄借用典故,深切表达了对朋友死亡的一腔哀思。为朋友的死亡而哀伤,如果不是朋友的人死去,又是怎样的呢? 王东亭与谢公交恶。王在东闻谢丧,便出都,诣子敬,道欲哭谢公。子敬始卧,闻其言,使惊起曰:,,所望于法护。"王于是往哭。督帅刁约不听前,曰:,,官平生在时,不见此客。"王亦不与语,直前哭,甚恸,不执末婢手而退。”谢公是王珣平生交恶的人,但是他没有为冤家的死亡而高兴,反而是深感痛惜,倾情哭悼,这确实很值得玩味。显然,魏晋士人对生命的珍爱是一种普遍的人类情怀,只要是人,只要有生命的不幸发生在人的身上,就会唤起他们对生命本身的同情与关注,而并不留意生命之主体与自己的关系如何。生命是可贵的,每个人只有一次,魏晋士人们往往以爱惜自身为起点,到关心他人生命。《晋书·阮籍传》中也有阮籍哭悼素不相识者的描述: “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籍不识其父兄,径往哭之,尽哀而还”。 据日本学者高桥清编纂的《&世说新语&索引》,我们可以发现在《世说新语》中,哭、泣、哀、亡、死这五个字,“哭”字出现27次,“泣”字出现18次,“哀”字出现24次,“亡”字出现41次,“死”字出现34次,可见都是《世说新语》动词中的高频字。《圣经》说“往遭丧的家去,强如往宴乐的家去”,问丧哭悼,这是一种关心人类自身的意向,这是一种博爱生命的情怀,既往的历史进程所创造的一切言语辞令,都不足以传达它的真谛。 正是由于魏晋人经历了无数的战祸、丧乱、迁徙、流离、穷愁、困顿、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才使得他们对于死亡有了独特的体验,有了深刻的思考: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
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王羲之从天道与人事的对比中,深感宇宙之伟大,人的存在之渺小,从具体的人生体验中,总结出“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发出沉重叹息。除了“死生”,一切不足道,死生之困惑在他们心里永远无法排遣。既然人不免一死,性命无常,那么,人存在的唯一意义就在于尽情享用人的本然生命,执着于个人生命的有限性和现世生活的今生性。人应该追求和全力把握的只能也只应是生命的自然,以穷尽今生之快乐。 这样,魏晋士人便由对死亡的恐惧转而对生命享乐的留恋,“放弃了祈求生命的长度,便不能不要求增加生命的密度”,(王瑶《中古文学史论集》)一切都聚向于本然生命,穷尽生命之乐,“只有人必然要死才是真的,只有短暂的人生总充满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哀伤不幸才是真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抓紧生活,尽情享受呢?”(李泽厚《美的历程》) “张季鹰纵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或谓之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 在当时这部分追求享乐的人影响较大,成为晋代统治者“整肃纲纪”的口实,一批士人因此而丧命。但是应该指出的是,在高张精神自由和人格独立的旗帜下,魏晋士人认同的并非肉体享受而是一种生命的情调。严肃的生活态度和高雅的审美趣味,是大多数魏晋士人倾心倾力的追求: “阮光禄在剡,曾有好车,借者无不皆给。有人葬母,意欲借而不敢言。阮后闻之,叹曰:,,吾有车,而使人不敢借,何以车为?"遂焚之。”(《世说新语 德行》) 阮光禄有好车,有人葬母,想借车而不敢言,阮光禄事后听说了这件事,却引起深深的自责,以至焚车表明心迹,这是何等严肃的人生态度?再看王子猷: “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王啸咏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世说新语 任诞》) 魏晋士人趋向于追求一种高雅的生命情调而非肉体欲望的满足。竹子空心意指虚心、击节意指气节、凌云直上意指志向,正是魏晋知识分子人格的象征,所以他们宁可食无肉,出无车,也不可居无竹,即使是暂住,也不可一日无此君。 “竹林七贤”的嵇康和山巨源,原为知交,山巨源即山涛,他从吏部郎转迁为散骑常侍时,出于善意,举荐嵇康以自代,希望嵇康放弃与司马氏对抗的立场。嵇康作《与山巨源绝交书》,断然拒绝:魏晋士人就是这样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表示拒绝。任诞之极,实是一种幽默,这里所说“幽默”并不是一般修辞意义上的“幽默”,而是人生姿态。叔本华说:“幽默依赖了一种主观的,然而严肃和崇高的心境,这种心境是在不情愿地跟一个与之极其牴牾的普通外在世界相冲突,既不能逃离这个世界,又不会让自己屈服于这个世界。”(叔本华《意志与表象》)魏晋风度无疑带有叔本华所说的这种“幽默”的意味,强烈的矛盾冲突,造成一种人生姿态的尴尬和困扰,既无可逃遁,又深感无聊,只好以游戏人生的形式抒愤泻郁,表达无可奈何的情绪与对人生的执著的追求。 阮籍看人,据说要分白眼珠和黑眼珠,对于礼俗之人,用白眼,根本看不见黑眼珠。鲁迅说:“白眼大概是全然看不见眸子的,恐怕要练习很久才能够。青眼我会装,白眼我却装不好。”(《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阮籍成天喝酒,一醉好几天不醒,陶渊明也特别能喝酒,彭泽樽,甚至成为后代赞扬人的酒量的典故。阮籍喝了酒,经常赶着车子在山林间游逛,任车子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有时前面没路了,走到山涯边,他就放声大哭着把车子赶回去。对此,王勃说:“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滕王阁序》) 王子猷夜访戴安道,经宿而至,却造门不前而返,目的与行为是如此乖离,在常人看来断不可理喻,但它确体现了魏晋士人的一种审美的人生态度,即行为动机不在于外在的目的,而在于行为过程本身,既然“乘兴而来,兴尽而返”,已经得到了心灵的满足,又何必拘泥与“见戴”的外在目的呢?魏晋风度外在的特点可以概括为:颖悟、旷达、真率。如果再加以概括,则可以说是追求艺术化的人生,用自己的言行、诗文、使自己的人生艺术化。这种艺术必须是自然的,是个人本性的自然流露。 魏晋时期形成一种新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它的理论形态就是魏晋玄学。魏晋玄学的形成和庄子思想有明显的关系,同样是用人格的本体来概括统领宇宙,东晋以后又吸取了佛学的成分。这是一种思辨的哲学,对宇宙、人生和人的思维都进行了纯哲学的思考。 魏晋士人在对生命对宇宙作哲理思考之后,得出人生有限而宇宙无限,欢乐苦短而忧愁实多的结论,发出人生如梦,生命无常的悲怆的叹息。在具体的人生把握上,魏晋士人既不象儒家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社会存在中去获得弘展,积极进取,建功立业,也大多不去投奔虚无缥缈的宗教天国。在魏晋时期,佛教和道教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但是佛道二教并没有成为大部分魏晋人的精神支柱,并没有成为中国的国教。 玄学论辩是魏晋士人主要的社交活动,在一般人看来,无休止地争论那些有与无、言与意、形与神的抽象命题,是件味同嚼蜡的事情,可是魏晋名士却把它看成是能给人带来身心愉悦的乐事,这种论辩与其说是针锋相对的辩驳诘难,不如说是一场智慧和才华的角逐“诸名士共至洛水戏,还,乐令问王夷甫曰:,,今日戏乐乎?"王曰:,,裴仆射善谈名理,混混有雅致;张茂先论史、汉,靡靡可听;我与王安丰说延陵、子房,亦超超玄著。"”(言语) 这都是 “庄禅玄”(李泽厚 《中国古代思想史》)心灵的外观,在崇尚风度的魏晋士人看来,汉儒提倡的名教是人生的执和障,而魏晋风度就是要破执除障,打开人生的新的窗户,还自我以本来的面目。这种具有特殊魅力和强烈影响力的人格美,就是魏晋风度。 阮籍、嵇康、陶渊明等著名的文学家的诗文作品体现了魏晋风度的特点,《世说新语》这部著名的作品就是魏晋风度的故事集。魏晋风度那种对人生艺术化的自觉追求, 那种对人的个性化的向往,那种自我表现的欲望,那种无拘无束的氛围,已成为一个美好的影像,映在后世人的心里。 然而如此潇洒飘逸的魏晋风度却产生在充满灾难的时代,艺术与社会的政治、经济是如此之不平衡。从古到今,有相当多学者指出,魏晋风度表面看来潇洒风流,骨子里却潜藏深埋着巨大的苦恼、恐惧和烦忧。
关于魏晋风度的超然与忧愤交织这个特征,鲁迅也有过提示。鲁迅说:“所以我们看晋人的画象和那时的文章,见他衣服宽大,不鞋而屐,以为他一定是很舒服,很飘逸的了,其实他心里都是很苦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就拿嵇康来说,他虽然一直倡导“越名教而任自然”,表现出的是庄子式绝对自由主义的人生趋向,但是根据他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中“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的自白,不难看出其实嵇康并不是像人们想象中那样反对政治,他反对的只是“名教”,而名教正是司马氏掩盖丑行的遮羞布。如此,以发表檄文
《与山巨源绝交书》为标志,可见嵇康反对的是司马氏一朝的高压专制政策。那么他这里走的,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一条入世路线,与儒家的兼济情怀并无二致。从坚决否定儒家伦理到为儒家式的人格理想而赴死,这是嵇康生命个体无法回避的悖论,嵇康给历史留下了太多的思考。正是由于残酷的政治清洗和身家性命的毁灭,使魏晋士人的人生慨叹夹杂着无边的忧惧和深重的哀伤。他们无论是顺应环境、保全性命,或者是寻求山水、安息精神,由于藏存着人生的忧恐、惊惧,情感实际是处在一种异常矛盾的状态中。外表尽管装得轻视世事,洒脱不凡,内心却更强烈地执着人生,非常痛苦。这构成了魏晋风度内在的深刻的一面。
《世说新语》的特点
《世说新语》在艺术上有较高的成就,鲁迅先生曾把它的艺术特色概括为“记言则玄远冷隽,记行则高简瑰奇”(《中国小说史略》)。《世说新语》及刘孝标注涉及各类人物共一千五百多个,魏晋两朝主要的人物,无论帝王、将相,或者隐士、僧侣,都包括在内。它对人物的描写有的重在形貌,有的重在才学,有的重在心理,但集中到一点,就是重在表现人物的特点,通过独特的言谈举止写出了独特人物的独特性格,使之气韵生动、活灵活现、跃然纸上,有的则抓住人物性格的主要特征作漫画式的夸张。
第二篇:《魏晋风度》
第三篇:《魏晋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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