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暴雨,今天想去天津到五台山高速费上长风高速,现在高速口开吗

五台山记,另述这场暴雨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我们一路走来
对自然的敬畏
对法源的想往
对友谊的珍视
对生活的渴望
我们一路走过
如同人生的道路
时缓时急,时阴时晴
最后与你在一起的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北京的天已经放晴,湛蓝湛蓝的。如果是几天前我看到这样的空气,定会升起欢喜心。可是7月23日早晨,我一路望去,那蓝色之中,却透着几分不寻常,虽宁静而寓诡异。回想这次朝台,虽不圆满,却得到了加持力。一路之上,有太多值得记述,而这一切,都从下火车后往鸿门岩的巴士上,那亮红的朝霞开始。
(一)登台
初定朝台,在16日。薯米发来消息,说是与小杆波波夫伉俪及小时小熊伉俪同行。因年初发愿今年定去朝台,便即刻承许下来。19日出发前,最多想的事,就是有没有体力走下来,这样的担心源自于前次去香山登山,竟两腿抽筋,惹得众人一顿笑柄,我内心也自嘲自己也就是个七层以下居民楼的登高水平。
于是,老老实实准备装备,向雷君借了个大背包(背包不甚专业,有点吃大苦头,这是后话),又买了冲锋衣裤、保温水杯,托薯米帮忙购买了登山杖。又去了三趟超市,准备好干粮和水。19日夜,我最早来到了北京站,那时是有些迷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有此行,仅仅是愿力支撑着吗?仅仅是三年计划目标的第一步,为什么要这样呢?追根溯源来说,无非是对自然与法派的亲近,但是这样的亲近,能够给我此行带来什么样的转变。我靠在北京站地铁C口,看一个个人从闸机里出来,整个人都恍惚了,觉得好不真实。直到他们到来汇合的一刻,我才意识到,要去朝台了。
与小熊在站台上抽完烟进车厢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次朝台于我个人的改变。
火车在站台上晚点了15分钟出发,大家笑言,莫非三胖来京要粮?大家说了一会皇叔的故事,又说了一下登台的线路,和去年波杆熊朝台的经历。就各自散了,到铺上睡觉。等了许久,算计了许多人的呼噜节奏,我睡着了,火车在4点半抵达五台山车站。背好背包,就下得车来。
同行有许多朝台客,有的是驴友,有的是香客。出得车站,六七辆大巴满满当当塞着这些朝台客,浩浩荡荡往各自的目标去了。我们的目标是鸿门岩。
首山就是东台。
来之前,我并没有做功课,不知道何台有何寺,也不知五台道场繁盛,青黄俱显,很多功课是回来才补足的。之所以有愿力到得五台,全因为仰慕宗大师教法。宗大师者,文殊师利化身。所谓“智中上智宗喀巴,无垢智王妙吉祥。”既五台为文殊师利菩萨根本道场,有此愿力,亦不为怪。在京时,便与薯米传偈二首,皆与此相关。
从鸿门岩上行,切到侧路,一行人就开始论起佛源来。丁周伉俪去过许多地方,其中以诸次藏地行为胜。我也算到过藏地,那也在西康一带,只见一些白教庙宇。于黄教土地,并未深入。丁周伉俪藏中青海皆有足迹,于说黄教的行相上,比我肯定更为深入。一路听他们说起藏地如何如何,便也无限神往。不知不觉间,倒也走的畅快,比起香山的糗,要好看的多。
大约一小时光景,便到得海拔2796米的那罗延洞。那罗延是印度的神,是金刚力士。殴坚仁增仁波切在此立那罗延洞碑,而碑后即是望海寺。东台叫做望海峰,寺由山得名,。《清凉山志》上说,“蒸云寝壑,爽气澄秋,东望明霞,若陂若境,即大海也。亦见沧瀛诸州,因以为名。20日晨,虽山脚有霞光,但到得东台后,天色尚算混沌,依我看来,所谓望海,为寺前望去,一股股气海蒸腾山间,亦幻亦灭,是为望海。我带得香来,在望海寺敬礼三支,对往生的朋友行了超度愿,回向后,一行人开始进食添水。当一群人围着一个碗吃泡面时,我想起缘分二字,便笑的开怀起来。
在东台上还见不到北台,薯米好奇,便问起北台在哪。一行人又下鸿门岩,沿北方的小路切上去,山丘连着山丘,极远的地方,看见了华北屋脊牌坊下的之字形盘山路。翻过几个山包后,奇妙的事情便开始了。
(二)现相
梦参老和尚在《如来现相品》的开示中说:佛眉间放光,入文殊顶,佛的光进入文殊菩萨顶。佛从口中放光,入到普贤菩萨的口,令文殊、普贤互相问答如来出现始终因果道理,从文殊菩萨十信为始,到最后普贤菩萨入法界为终,显示修行成佛的道理次第。
当我们一行人拖着迟滞的步伐一路朝北台走去时,正有三位女朝台客从身后,迈着轻盈的步子而来,她们在大约6、7摄氏度的天候中,穿着短袖,带着太阳帽,背着城里逛街女们的包包,与我们穿着冲锋衣裤,拄着登山杖,背着几十升的大背包,简直天壤之别了。有一女客问,北台何处?小杆小熊遥指盘山路,又问,怎走?答曰,遇山切山,无小路走公路。我问,汝何处来?答曰,东台而来。众人奇,东台未见诸位。小杆小熊波波夫薯米等似乎也与其对话,我尚未记全。等切过一山后,三女客就说,我们先走了。当时我们尚未有感,只觉女客衣裳单薄,何以抗寒,行囊简单,何以温饱。后一路往北台中台而去,竟再未见到她们。顿觉,莫非是菩萨现相。薯米尤其觉得是。
薯米在出发前,一遍遍地说,怎么怎么虚,怎么怎么没信心。到火车站上大巴后,腿脚还无力。但上山后,愈发勇猛,一路下来,我等较之实在不可比。她直念有菩萨保佑。诸等人也觉得三女客是菩萨现相,是来拉拔我等的。其实,我想,也是,五台皆佛国,怎没有现相因呢?
至于何方佛菩萨现相,我想文殊师利菩萨,总在其中。第二天回台怀镇往北京时,忆得此段,遂拈诗一首,云:
一日朝台四十里,
长念下凡三女尼。
普化示现拈花相,
心随中峰悟禅机。
前二句忆此,后二句是后话。
从鸿门岩切山到了法云寺后,便只有行公路到盘山路的山脚。这段十几公里的大缓坡,虽然上升高度不高,但是很耗体力。小时因为感冒,小熊也有些高反,在这段上渐次显出高反来,小时最后都很轻声地细语,也说不出话来。其实大缓坡上,风景是很好的,高山草甸依照一定的坡度从公路延伸到山底,渐次有许多牛马在山坡上吃草。牧牛马的人们都是放养着它们。在一段公路上歇着的时候,我喊薯米回头,那公路下,正有独自一匹马在坡上吃草打滚。我与薯米开玩笑,那是菩萨现相哦。她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轻声地说,嗯,看到了。
其实,那样的场景,在指环王的第二部,甘道夫回归成为白袍,初出法贡森林时,呼唤白驹,那匹白驹便从草原间疾驰过来。我想如果我有白袍客的法力,我定牧满山的马儿,纵驰五台,无论白马红驹,也当一回仙界弼马温罢!
走到盘山路前,我们依然从小道切上去,小熊小时慢些,我在中不溜,薯米像个超人,和小杆超人一路疾驰,波波夫一路照看着后面的小熊小时,真是一个忠诚的人。
到了华北屋脊的牌坊,小时小熊便有下山之意,我们在那歇息了许久,拍了照片。对我来说,我应该洗刷掉了香山的“耻辱”,因为那张照片证明了我来到了华北的最高处,我没有抽,我很好,我开心极了,又咧开了嘴,大笑起来。
在众人的鼓励下,小时小熊依然走到了北台五爷庙。最终还是决定下山。临行前,小熊很照顾我,和我换包。
在帝都时,我的负重过秤是16.8公斤,同行中算是重的,我还舍弃了1.5升的水,只带了4升左右的各类水,加上换洗衣服,加上面包、罐头、八宝粥、巧克力、火腿肠和药品等等,还有一盒香和一部经。可惜雷君借我的包,没有腰间的固定带,全包的力量全部扛于肩部。一路从东台到北台,只要他们一碰触到我肩部,我就会发出一系列奇怪的惨叫。小熊的包十分专业,换得后,背起来往中台出发,一路确实轻松许多。这一点,真的要感恩他的。
在北台停留时间并不长,小时小熊下山没多久,我们也往中台走了。计划上,我是要在北台为大家颂一段偈子的。北台有五爷庙,据不少朝台客说,此处最灵。五爷庙是北台塔院寺的属庙,算是庙中之庙,我们并未进去,连杯热水也没打。等我换完包时,丁周伉俪已引得弘来、上乘二法师结缘同行。自此,朝台之路,便有僧随。
(三)僧缘
长恒法师在结束拜山时发来信息,感谢路途中巧遇善士的护念。所指善士,便包含我们。后来,在他的微博里,又有四句偈,也很值得说一说,其云:顶礼清凉圣境妙吉祥!感恩一路同行众善士,若有喻分行愿功德力,回向无上殊胜菩提心。
每一位朝台客,都有与善知识结缘的经历。许多人把这样的经历看作是人生一大殊胜事,其实对于那些僧人,碰到我们世间的人,在他们看来,何尝不是一件欢喜事呢。
至于僧众怎么看待在家众,这其中各个宗派的理路,我并不甚明了。梦参老和尚法语开示说,学佛不要把佛法跟世间法分开,佛法就在世间。讲佛经不如跟大家讲讲现实的生活,把佛经跟生活结合起来效果才大。不然你学佛做什么?学佛就是为转变。转变什么?不光是为转变我们自己,还要把我们所处环境都给它转变一些。这个力量大了社会就安定了,社会安定就和谐了。
梦参老和尚早年是南普陀闽南佛学院的教务长,是重建佛学院的元老。长恒、弘来及上乘三师等一干南普陀僧众,上五台山大拜,是为了给梦参老和尚过生日。梦参老和尚今年98了,现在居于五台山普寿寺。早年受戒后,行得九华山下,恰遇开启地藏菩萨肉身塔法会,便承许于弘扬地藏。后在福州市鼓山涌泉寺中虚云法师所办的法界学范中,依止慈舟老和尚学习华严一脉。36年礼讲弘一大师北上宏律,此后担任弘一大师的外护半年。末,弘一赠之手书《净行品》偈颂乙本。41年始,依止第十世班禅师赤江仁波切学习藏密,达十年之久。后因解放后,政治因素,入狱三十余年。平反后,于各处弘扬佛法。
长恒诸师渊源于此,因而入山大拜。弘来、上乘二师之所以从北台出发,是因为要接引拜山僧众,供养食物。
从北台往中台方向,先是一段切山的下坡。二师一路步履轻盈,犹以上乘师为甚,像一只燕子,无声息地朝着山下而走,我和小杆笑言,这莫非是段誉的凌波微步?
一路上,问起二师出家前的事情,弘来师温州人,上乘师湖南人,弘来师是南普陀的衣钵僧,而上乘师是佛学院的学生。我不明白衣钵僧为何,反正后来翻起信息来,似乎弘来师在各种活动中一直伴随南普陀方丈则悟大和尚左右。心想,衣钵衣钵,莫非是承继其上师的衣钵?
薯米其时迷他很深,那一方袈裟展开,又穿上,加上弘来师外形俊朗,于世间看,真乃美男子。
二师岁数尚小,算是极年轻的。因而,小杆便问,二师开微博否?不知二师怎么答的。后来发现,许多出家众,都有微博的。
还未行到澡浴池,便见南普陀拜山僧团一路大拜。二师向着那群人迎去,长恒法师便在期间。长恒师相貌睿智,虽然也年轻,但大家承许他慧智福厚,悟机高深。他与我是老乡,他的眷属地离我的家乡不过十几里地。为此,在五台山见到同乡,且是僧众,我升起无限欢喜,交谈未多,但留了手机号。
因为诸师拜山还没结束,我们便与他们分别,临行前,我把带来的一盒香做了供养,大家又把苹果给诸师做了供养。分别后,我们继续朝着中台而行。
北台和中台之间,有澡浴池。之所以是这个名字,是因为那是文殊师利菩萨洗澡的地方。我们到达澡浴池,应该是20日下午4时左右。
澡浴池的住持是亦如法师,可是那天亦如法师不在家,因为他的车没有停在门口,在家的是他的亲哥哥,叫什么名字不知道的,且用老法师称呼他吧。
四人一坐定,老法师便指着小杆说,姑娘,你心事很重哦。又指波波夫说,你是一个忠诚的人,这四人就属你忠诚。小杆又引我说,老法师,你看这位仁兄嘴阔,何解?老法师云,男儿嘴大吃的远,女儿嘴大吃自家。又指薯米说,好个富家千金。四人不禁面面相觑。老法师见我手上有念珠,便道,来,给我。我起心不纯,以为他要拿去,我不肯。他看透我说,我不要,是帮你加持。我便给了他,他双手合十,念珠置于掌中,开念咒语,不一会,还了我,我向他道歉,说我心不正,他也玩笑道,年轻人,不是要拿你的,我是为你好,云云。关于俗世,他开示道,你们工作的人,都是为了后半生的生存,不易啊。我等问道,何解?答,念心经。听说我们从帝都来,老法师便说,我想在报恩寺挂单,他们不让,只得守着这间澡浴池,五台山上其他寺庙,我也看不上。
其实,有许多人想从亦如法师和老法师手里购买澡浴池的承包权,他们都不让,那一块,或许真是风水宝地。这里面有个传说,说当年康熙大帝朝台回京,路过澡浴池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几个良家女子正在池边洗衣服,便近之,却发现有一个和尚在池内裸体而浴,而且其乐融融。康熙怒,想出家人四大皆空,如此这般,成何体统!于是拔出弓箭,怒而射之,直接刺中了和尚的右肩膀。面对飞来横祸,和尚只有逃之夭夭,一眨眼,已经没了踪影。康熙顺着血迹一路追赶,一直追到了台怀镇的菩萨顶,却发现殿内文殊菩萨塑像的右肩上插着一支箭。康熙恍然大悟:原来是文殊菩萨幻化成俗人在与民同乐啊。自己不明就里,却把他射伤,真是不应该啊!于是敕封该殿为“带箭文殊殿”,塑像为“带箭文殊”。《清凉山志》中,李靖也有此遭遇。
出得澡浴池,我就不行了。感觉整个身体被施了魔咒一般,无力、沉滞且恍惚。我与薯米说,莫非是我起先发心不正,以至于触犯了文殊师利菩萨?怀着沉重的步子,一行人便迈向了中台。
从澡浴池到中台时,雾色渐浓,能见度只有五六米,也不知路在何方。丁周薯米气力未消,在前面走了,我独自一人在后面蹒跚而行。与我们同行的有一对南京来的母子,是来朝台还愿的。他们本来在我们之后,快到中台时,我趴在草甸子上休息,见他们的身影从雾中穿来,那一刻,我似乎好些了,像在仙境里一般。虚脱了整个身体,便上得中台来。
圆照寺当时在施工扩建,有僧舍,有亭子,有佛像。许多佛品散在工地上等待安装。氤氲之中,这样的圆照寺显得有几分肃杀。圆照寺留给朝台客的房间并不多,男众一间,女众一间,是大车店的结构,约摸能住下四十余人,每人挂单费是五十元,包晚餐和次早。挂单之后,找到自己的铺位,实在累,便歇着等吃饭。
当天挂单的男众女众有许多都是我们这样结伴而行的,当然,有些是驴友,有些是香客。有的体力好的,有说有笑的。体力不好的,大多就躺着休息。5点半左右住下,6点半时,大寮里帮忙的知客便喊开饭。丁周薯米我去的迟些,连座位也没得。在摆餐的桌前,已是满满当当挤了几层。那时节,不管居士俗众,蜂拥捞食,恐稍慢的话,就不剩一丁点了。波波夫由此感慨,佛门礼让何处存。不过,我不观过,恐那时节,大家都饿了,人的自然根占据着脑子,无明之中,都成了饿鬼。
晚餐是挂面、炒饭和焖面,配上烧土豆和寺里自制的萝卜干。炒饭并未吃到,但是其他的确实美味。想来一是确实饿了,二是有顿热饭,三是山西的面食寰宇一绝。饭罢,四人结伴,开始在四周转转。院西是开辟着的工地,工地堆放着数十个石雕罗汉。罗汉安坐石台,面容各异,更西方是寺塔所在,想来供奉着涅槃舍利,因敬畏,大家并未去拜。倒是院北,有高台,台上供奉着十米高的文殊师利菩萨像,左手持剑,右手拈花,宝相庄严。
薯米与我行前参拜,默祷时,红日在文殊像上空腾跃而出。祷罢,又隐于乌云之后。我与薯米说,你看,菩萨收了你的愿,你是要再来的。
行愿罢,绕得前院来,恰逢一僧领数众,手持厚厚纸钱,我等一行与僧打阿弥陀佛,僧师便分了我们几许,在台前栏杆一气抛向空中,心想,这也算是助祈功德罢!
挂单处北便是文殊殿,是僧众做早晚课的戒所。待欲近时,不想锁住了,正待这回,又见一僧叠步而来,开了此门,又随喜供果给我们,又随喜香与我们以顶礼。薯米小杆与我只三支,波波夫随到一把,其笑言,我这真是熊猫烧香了。顶礼毕,吃起供果来,小杆突然来了一句:“我们在北台下来,不是供养给诸师两个苹果么?”众人泯然。看来供养的功德这么快会有回报,由是心生欢喜。
一行人坐在文殊殿后,面对大雄宝殿,雾霭之中,离大雄宝殿不过十米,亦看不真切,如幻如镜,真乃仙境也。坐得良久,方起身回屋歇息。
(四)文殊
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第一天应该到西台挂单,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到中台时,便想第二天走完西台、南台,以求圆满。可是,中台夜里下起雨来,到第二天早起仍未停。一行人又变计划,只走西台,然后坐车去南台,再从南台下台怀镇。
但21日清早,中台一直下雨,一行人只好继续待在中台。
闲来无事,我一人在楼道里晃荡,男众房旁边便是僧房。扎西看到我拿着经书,便喊我到他房里做客。
扎西是圆照寺的云游僧,要在圆照寺待三个月,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回甘孜。
他是云南丽江人,7岁就出家了,到现在34岁左右,他依止当地的一位格西,学习白文殊。在藏传佛教中,白文殊称为“智慧轮”文殊。在2500多年前的释迦佛时期,并没有文字经典流传,佛陀的言教形成文字经典是在佛陀涅槃后,由阿难尊者背诵,其他弟子记录下来的。佛教经典大概有八千余卷,可谓汗牛充栋。对于现代人来说,实在难以相信这些经典竟然都出自一个人的记忆,但佛教认为,通过修持,人们完全可以开发出这种超常的记忆力,达到过目不忘,历耳不失。白文殊正是增长记忆力的一位有力本尊。
不但如此,修持白文殊还可以增长敏捷慧,由于得到言密加持,修持者可以使自己的舌头变得异常灵巧,别人需要一天方能读完的文章,修白文殊成就者可以在几个小时内读完。这听起来更是匪夷所思。
民国时期入藏学法的能海法师曾经说过一个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他当时跟随学法的老师是一位被称为西藏月亮的大师,叫康萨仁波切,据说修持白文殊有相当成就。藏地有口传整个大藏经的传统,就是把所有《甘珠尔》和《丹珠尔》对着听众读诵一遍,一般要历经至少一年之久,而这位康萨仁波切竟然在短短三个月内就传完,这些超凡的能力都来自修持白文殊。
扎西正是在修习白文殊的道路上。
不过他见我第一句话,却说:“世间不易啊!”
我答:“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所以都想着离苦得乐。”
他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答:“世间的事情,总是权者贵,民者贱。”
他拿出一包正山小种,像福建人一样,泡起茶来。他说他泡茶的技艺,来自一位福建云霄县的僧人,他们在五台山的一个戒坛熟识,僧人叫做普济,就在福建福鼎太姥山中的寺庙做住持,这里也是长恒师的家乡。
扎西又问:“你念什么经?”
我便说了,他端正行相,听我诵了几段,说,你要继续的,这样很好。而后,他传了四句偈子,即四皈依咒,让我记诵。又随喜我几盒香。又问我冷否,又随喜我一件衣服。又问我读经否,我答读,便转身到他的柜子里,捧出一本《妙吉祥真实名经》与我,我承许一定背诵。他欢喜至极,又问,今天皈依否?我答,恐需请益。他便让我好好悟《妙吉祥真实名经》。修白文殊者,对记诵极其重视,他能背很多经。
我们交流起汉地的黄教,在我的经历里,只有雍和宫一所。扎西便讲,如果是我,我不会去哪里?我不解,煌煌贵胄之所,诸大德开示圣界,何不去?他说,帝都人满为患,香客云流,驻寺其间,恐扰清修。扎西与我解释,黄密戒律森严,稍有不慎,即堕入三恶,所以要慎之又慎。
很奇怪的是,扎西看不懂汉文,但汉话说的极好。他一再地和我说起现世诸善恶,眉宇之间似乎有尘缘牵挂。我不好再接什么。他尤觉得痛心的,是与他一起出家的发小,在破了色戒后,还俗去了,做起了大老板。虽然也时常供养庙宇,但修行不在,业缘尽灭。扎西宽阔的脸上透着几分无奈,又说了一句:“世间的事情真是不易啊!”
到了中课时间,他邀请我们去文殊殿结缘。我们本想去,但又决定下山了。
中台风雨雾,
顶礼拜文殊。
却苦红尘事,
恐迟乱归途。
最终没有与他告别,我们就踏向了回京路。后来想起他的一句话来,说:“权奸者自有报应。”莫非冥冥之中,业果有报?
(五)暴雨
我不知道怎样开头写暴雨。在写这段文字的时候,北京城又开始下起雨来。21日夜的那场哀鸿遍野,我们身处事中,许多事情都不甚明了。事后看起报道,方知真乃人间绝境。
我只记得我们都在笑着,就在离他们往生不远的地方。
我笑着,咧开大大的嘴,薯米的强光手电照过去,冷冷的指示牌上写着,前方200米是良乡阎村和周口店的出口。
波波夫说,那里一夜都有哭声。
……...……
五台山往帝都的大巴在21日下午有两班,小熊小时坐着1:30那班先行归京,剩下4人只能乘4点发车的大巴回京。12点半下来,与小熊再把包换回来。他们坐上汽车走了,我四人午饭后便在汽车站不远的普化寺耗磨。普化寺中游得片刻,便下起雨来。四人便在一间禅房歇息,房间里放着净空老法师开示中峰禅师的公案,大家便看得入神。等得上车时,雨已经停停歇歇好几轮了。
7点到顺平服务区前,雨势还算平和。小时打来电话,说已在六里桥,帝都雨势不妙,问这边情况,当时回复一切还好。还有心作诗一首,云:
才下文殊界,
又往帝都海。
嗔欲渐横流,
回首望五台。
过了涿州,情况便糟糕起来。沿路就有村庄淹于水中。冀东水泥在沿线的一个厂区里就涨起了水。过了涿州,便再也没有村民在山坡上放羊了。我坐在最后一排,并没有与他们一起。交流靠着微博,其时,帝都情况尚不明了,能发微博的人,估计还甚未明了形势的可怕。8点有余,下了高速路口,抵达六环出口,忙给家里打电话,说已到京,父亲母亲安心下来,让我早生歇息。其实,真的还有很远很远,只是当时觉得,不甚严重,离六里桥也不过几十公里,堵些也就是一两个小时吧。
没想到,在高速出口处赫然写着“前方道路拥堵,请绕行六环”的提示之下,大巴毅然决然地往京石高速一路向北。总结司机为什么这么走,有两个原因,一是外地司机确实不认识其他路,二是,进京运营车辆有固定的线路,如果乱走其他道路,是要被罚款的。
车一步一步沿着京石高速向北挪着,在这雨夜,所有的车子都变成了襁褓婴儿。九点、十点、十一点、十二点........,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车停在了一个桥下。大巴为了省油,熄了火,大家受不了车上闷热的空气,就下得车来,我们四人有说有笑地合着影,还想着从那里走到长阳或者是良乡什么地方。
波波夫预定了如家,想如果到六里桥大家走不回家,就在酒店休息。后来又说找一个住的最近的,走路过去。
在桥下不久,前方小车让路,说往前走。大巴于是又往北行,其时已是夜里一到两点光景,着实困了,便睡了。醒来时,已在标示着“前方200米是良乡阎村和周口店的出口”的那个地方。车彻底地不动弹了。
车上十分闷热,并放着十分无聊的电影。那时的雨势已缓解,便下车打发时间。一再地确定当时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我们绝了弃车步行往北的念头。看天空中一架又一架飞机飞过。飞机都飞的很低,其去向明显是备降南苑的。飞机出现的密度也很大,有时候一分钟就有一架。我们YY着,莫非京中有异,诸侯便直飞入京?“这是最近的河北代表团,那是山西代表团。”“看!那是湖南代表团。”“天哪!上海代表团,你来晚了。”“嗯,最后这架肯定是新疆代表团。”“谁说的,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思密达的代表团?”
这是我在高速公路上待过的最长时间,而且是脚触地的那种,我悠闲地在那段路段来回踱步、侃大山、解决内急,又一路回忆五台的殊胜妙意。
车在4点时又往前挪了几个桥,5点醒来时,作为头车的大巴到达了黄官屯和南岗洼的那片高速公路积水河。
向北的车道,一辆消防车在这个车道的积水里孤独地抽水,两辆警车停在了北向高速河边,还有一辆蓝天救援队的车子。向南的车道,房山水务局拉来了两艘冲锋舟。这边的警察还在这边岸问,那是哪的冲锋舟。现场看了看,大抵有派出所警察、民防、路政巡视、水务和消防五个部门。神马军队、交警还有党委行政系统的领导干部,全没见着。我后来想了想,他们都喜欢靠前指挥,这个前字怎么解,有点没想通。
冲锋舟似乎是去疏通铁路桥下的下水道的。铁路桥限高四米,可是水淹得桥柱子只露出一小截。大巴上的乘客预计着一两个小时能抽完,初时,倒还没有太激动。但等得冲锋舟开启马达往河中心而去时,几位东北口音的女朝台客激动起来,围着司机要求转向。之所以转向,是因为有辆835路公交车开始朝南转向了,但是不慎四轮子都陷在了高速路中央的草甸子里。因为往南一百米就有个岔路口到对面南向车道。
大巴司机似乎认准了六里桥,非往北不行。他的理由还是不认识路,大家说可以指路。后来又说了运营证罚款的担忧,大家说可以让警察给开个条。警察上来维持有些纷乱的秩序,但表示他们是片警,不是交警,开不了路条。后看群情有些激动,一警察对另一个警察说,咱们还是去办正事吧。便走开了。
司机坚持了良久,最后抵不过众人愿力,便往回,朝南拐到岔路子,向南开去。那辆可怜的835路公交车,直到22日下午回去看到新闻图片,还在草甸子里陷着。向南行时,看到还有许多车不断沿着京石高速往北,众人十分着急,心想,怎么不预警,别让车再往北走了。
行得一个岔路口,往东面是长阳、新发地方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巴还是拐错了,拐到了周口店和赵辛店里面去了。一路上,有许多村民拿着家里抢救出来的物品,就坐在马路边上,他们后面,便是他们淹没的家园,一阵心酸不提。
车越行越密,终于走不动了。我们四人果断弃车,开始步行,目标是长阳城铁站。在赵辛店村的公交站旁,挤满了车、人,天空中飞过航拍的直升飞机,大伙抬头望去,飞机旋了几下,大家便喊:书记,来救我们。市长,来救我们。飞机不是来救我们的,忽的,它往北飞去了。
我们在一个岔道翻过了京石高速的一座高架桥,到得对岸。也许菩萨保佑,居然打到了车,便向长阳城铁站而行,终于,在那天下午2点左右,我回到了住处。
翻看了新闻之后,最赫然地便是在早上冲锋舟行处捞出了数具遗体,我再也忍受不住,便给薯米电话,她闻此,也是伤怀不已,小杆后来都不忍看这些。
在23日上班后,我们都没从那样的状态中回复过来:自责、后怕、祈愿、愤怒、迷惘。五味杂陈。
薯米将此遭遇告诉上乘师,上乘师发来回信,说,念六字大明咒,消禳恶业,超度亡灵,祈愿顺安。
唵嘛呢叭咪吽!
(六)结行
经历过这些,站在北京的街上,看着那么不真实。车少了,人也少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来此,要到何方而去。
在去五台山前,我在我的某个本子上写下了遗书。再翻看那四行话,感触复杂。人的生命,不就在一线之间么。这样的遗书,或许就被用上了。
但是,我还是要说,此行佛缘深厚,或许真的给我们带来了处处的庇佑。想想自己的福报,真的要努力回报,要快乐的生活。
写完以上一切,我觉得我开始热爱每一个有缘人。那么这辈子与我说话到最后的,肯定是我宿生的眷属吧,你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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