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医药基地房价单身女老师外地的可以吗?

  ●21世纪最后的青春校园小说  ●80后最另类的成长故事  ●展示当代校园生活最真实的另一面  《那夜我走入单身女老师的浴室》  著/阿明  写在前面的话:  《那夜我走入单身女老师的浴室》这部作品是我的自传,因为其中80%的内容来自我的亲身经历和亲眼目睹。  2001年9月份,稚嫩的我,离开了穷乡僻壤的家乡,到某城中专求学。由于自己孤陋寡闻,胆小、懦弱等等原因,在学校里受尽了凌辱,同时看到了当代校园里肮脏的一面。2004年,我高中毕业,先后在某城发过广告传单、饭店当过传菜员等临时工,在打工期间,我又接触到了饭店的肮脏和社会的黑暗,后又机缘巧合读了某城一所大学,在大学里,我这个穷小子的性欲却像富二代的性欲一样强烈的疯涨,由于我的经济不能独立,开支急剧紧张,因此连个女朋友都不敢谈,全靠自慰度日,导致我的情绪一落千丈,2006年读大二的时候,我整个人的状态已处于极度颓废的边缘,就在这时,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耗时5个月,用笔在稿纸上埋头写下了这部作品的手稿。  这部手稿在我的床底压了整整七年,都没有勇气拿出来,原因有这么几点:一是因为我写的这个作品,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来自我的亲身经历和亲眼目睹,实在不堪回首自己悲惨的往事;二是因为我有过数年的教书经历,恐发出这样的作品,辱没了我的名分,遭世人唾弃;三是因为当初写这个作品的时候,我是用第一人称写的,怕一旦抖落出来,读者无法接受,更担心的是,如果被各大网站疯传开来,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舆论。  面对这三方面的原因,我曾多次有过焚稿的念头,觉得放把火烧了手稿,便得安然,然而,每每焚稿的念头涌上心头时,苍天啊,我的饱经欺凌的,屈辱悲惨的青春往事也一并汹涌地呈现在眼前,冲击着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我知道社会承受不了太多的真相,但,木已成舟,此刻不发表更待何时?因此,2013年冬在发表之前,我将叙述口吻由第一人称改为了第三人称,并将作品中主人公的名字命为我的笔名。  (草于日:阿明)  内容简介:  阿明是一个地处偏僻的乡下小伙子,初中毕业,因成绩优异被推荐入省城读中专。在省城的中专学校里,阿明目睹和经历了校园的一系列黑暗、堕落、龌龊的生活,其中最多的是,学生与学生、学生与老师、老师与老师之间相互明争暗斗,互相利用,道德崩塌导致了性的泛滥和血腥、暴力事件层出不穷。阿明由遭受虐待到反抗虐待,继而因反抗无力到顺从现实。一天夜里阿明走入单身女老师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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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新生聚会,老大横空出世  开学典礼结束后,天越发黑了。宿舍里一个胖墩墩的男生,领着其余七人去到校外的一座酒楼。那酒楼很大,有五六层高,酒楼上的牌匾是用彩灯串成的,一闪一闪直晃眼,进了酒楼,有许多年轻的大姑娘,穿着蓝色的短袖衫和裙子,裙子很短,大腿都白花花的露出来,裙子的后边还开一条小缝。不像是扯破的,因为每个姑娘裙子后边,都有同样的一条小缝。阿明看到那些姑娘后,立刻脸发烫起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穿这么短的裙子的姑娘,他在老家是没见过的。他晕晕糊糊就跟着舍友们进了一个小包房落了座。  那个胖墩男生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挨个儿发,不管抽不抽都递上一支。阿明说自己不会抽烟,那胖墩皱起了眉头,粗声粗气地说:“哥们儿,给点面子!”说着就把一支烟塞入阿明的嘴角,当时阿明的心猛烈的跳。然后胖墩掏出一个别致的打火机,点着了自己的烟,接着给其他人也点了烟。然后把打火机丢在桌上,自己往靠背椅上一座,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眼一斜,咝地吸了一口,将头仰起,朝空中熟练地吐了几个圈。不知谁把桌上的玻璃转盘动了一下,打火机随玻璃板转了起来,恰转到阿明旁边的那个学生面前停住了。那学生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打火机,阿明也不由得将头转过去看。那打火机是电子的,装有一个闪光器,闪光器内有一个性感的裸体女人,随着闪光灯的一明一灭,那个女人时而将内裤脱下,时而将胸罩脱下,一直在重复着这几个动作。  包房内静静的,突然,胖墩说话了:“弟兄们,各自作个介绍。”说着就又喊:“服务员上茶,臭妞们!”这时,依旧没人吭气,胖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说:“你们这些没档次的料,还得让老子先带头哩。都听着,老子叫唐磊,今年十八岁,烂初中毕业。你们知道我爸是干啥的?”其他人还是不吭气。胖墩接着说:“我爸是这市里的市长,我妈是大股东,这市里的许多商店,酒店,学校都有我妈的股份。原本我想做生意,我妈说让我在这破学校再玩上几年,等长大点再做别的。咱来的这酒楼,知道不?也有我妈的股份,只是为我吃饭方便才入了一股。”其他人这时眼像铜铃似的盯着胖墩,惊讶地听他讲。“其实嘛,上学顶啥用?顶个毬!也无非是花点钱泡泡妞,长长个儿。大伙说是不是?”在座的,有的低声笑,有的点头。阿明继续盯着那个打火机。其中一个立刻站起来,躬着腰笑哈哈地对唐磊说:“你说得太对了,哎呀,我一来就看出你不简单,接下来就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这男生看表情好像是向唐磊请示。唐磊抿着嘴斜视着那个男生,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叫王弢,今年十九岁,初中毕业,我爸是教育局的,我妈是银行职员。”说完对唐磊笑了笑,严肃地坐下了。接着挨个儿介绍。轮到阿明旁边的那个男生介绍时,那小子还盯着打火机,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唐磊生气地吼道:“你傻B,早就发现你盯着打火机了,看那么个女人算啥本事?!有能耐去大西屯打炮去!”这话把阿明和那男生惊了一下,那男生脸唰地红了,于是站起来作了介绍。阿明是最后一个介绍的,他紧张地站起来介绍道:“我叫阿明,家在山里头,我……我觉得这楼很大,可是进来以后怎么就小了?”王弢听出阿明是从乡下来的,立即打断他的话,骂道:“你妈的连自己都不会介绍,一看就是傻B!”阿明不敢吭气便坐下了。  王弢骂罢阿明,对唐磊说:“唐哥,请允许我给咱们来个英雄排座次吧?”唐磊得意地点了点头。王弢说:“弟兄们,咱来自四面八方,相聚一起,是缘分啊,既然来到一起,我们就是亲兄弟了,谁有困难大家共同帮助。一个集体必须有秩序才能团结,因此,我把大家从大到小排一排,以后就小的作弟,大的当哥,这样也显得亲切。唐磊是咱们的老大,我王弢是老二……”王弢正排着,唐磊突然问:“明明你比我大一岁,怎么就把我排成老大了?”王弢对唐磊一弓腰,笑道:“唐哥,是这样的,你让人一看就是那种见过世面的,说话办事也显得有气魄,另外你各方面都占绝对优势,我不得不佩服,所以我甘作二弟,希望唐哥成全我。”唐磊一听,觉得王弢这小子挺识相的,便笑咪咪同意了。接着,刘不公老三,马小报老四,李攀华老五,严信誉老六,赵刚老七,阿明老八。座次排完后,点了些酒菜,一混吃着喝着。只有阿明不会用餐,桌上盘子,碟子,大腕,小盏,筷子,勺子,叉子太多了,他不知如何下手,傻傻地看别人吃,只见老二接二连三地向老大敬酒,其他人也相互干杯,碰盅,只是无人理会阿明。没多久,老大就满足地醉倒,老二搀着老大,其他人也簇拥着回了学校。
  第二章:阿明受气  进了宿舍,老二将老大扶到阿明的铺上,阿明的铺在下边。这时其余四五人各自也上了铺,只有阿明在地板上站着,束手无策。老大侧斜躺在床上,老二在床沿坐了。突然,老大有呕吐的样子,老二立即从床底拉出阿明的脸盆,只听得啊……呕……啊……呕几声,就吐了半脸盆脏物。顿时满屋子浊气四散,难以呼吸。老二将头往侧面避了避,一只手捂了口鼻,一连发了几声干呕,却未吐出来,将眼睛逼得泪花花的。阿明傻得连动都不敢动,两手一直垂着,也不懂得捂鼻子,只是不由得将头往前伸,接着翻白眼,腮帮子一鼓,舌头直往外吐,眼圈红红的。其他人也用被角蒙了头。不一会,老大清醒了,说:“老二,倒了这盆脏物。”老二一听又干呕了几声,便说:“我在这儿陪你,怕你掉下来,让老八去倒吧。”老二挥了挥手,示意阿明将脏物端入水房倒掉,阿明抿着嘴将半盆脏物端出去倒掉。  深夜人们都睡了。老大老二也在阿明床上睡了,阿明就躺在老二床上。阿明因身上有钱,所以彻夜未脱衣。他怎么也睡不着,心想:自己来这里时,经过了县城,以为县城就是最大的,最好的地方了,没料到这城市才叫个大呢!一座酒楼有六层高,那酒楼上的字都是用电灯泡串的,他在初中时,上晚自习还点煤油灯呢,啊呀,这外边就是好。这里的学生也有钱,吃饭就去酒楼,吸烟吸得那么美,喝酒喝得那么猛。尤其是老大的打火机,真算是宝贝了,打火机上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不过这里的学生普遍有点牛,有点横,令人害怕。更奇怪的是,他们叫女人是“妞”,不可思议。他想了好久,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了。  一大早,楼道里有个女人大声责骂,不一会儿来到阿明他们宿舍,开门便问:“是谁把垃圾倒入水房的池子,堵了下水管?”老二说:“大娘,是那小子干的。”边说边指着阿明。阿明答应是自己倒的,又说:“是老二让我倒的。”老二愤怒道:“你他妈的还赖我了?”阿明急了,说没赖他。这时老大也怒了,冲着阿明说:“你小子自己倒的,凭啥把别人拉进去?想死啊?!”阿明心跳起来了,他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又没钱,抗不过人家,就对大娘说:“大娘,是我倒的,现在咋办?”大娘气汹汹地说:“通下水管去!”阿明拾了一根筷子,就去站在水池边通管子。越通越恶心,通了不到一半,只啊……呕一声,就往水池里吐了一堆,将刚通开的一半也堵上了。于是闭眼站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好不容易才将那脏物都通开。自己连早饭也没吃下去。
  第三章:阿明第一次给老大洗袜子  不久,阿明被孤立了。  开学第一次班会是由班主任主持的。因为这次会上要决定班干部,所以特别的隆重。只见班主任穿着高跟鞋,穿着裙子,文质彬彬的登上了讲台,一头披肩的卷发,柳叶眉黑黑的,脸有些苍白。上身穿一件淡蓝色的翻领短袖,领儿翻得很开,竟然露出了透明的文胸的花边儿。阿明看得很不自在,觉得这老师和那天晚上去酒楼遇见的那些“妞”差不多,想到这,他不由得脸就红了。  “同学们好,我姓杨,是大家的班主任,今天的这个会我们主要确定一下班干部成员。原来我准备选举,可是昨晚我看了一下大家的个人资料,我想还是由我决定吧。现在我宣布,班长由唐磊同学担任,生活委员由王弢担任,体育委员由赵刚担任,文艺委员由张娜担任……”宣布结束后,班主任问大家有意见吗,没人吭气,于是就这样通过了。  这些日子,除阿明外,其他舍友都混熟了,于是每天晚上聊天到深夜。开班会的当天晚上,刘不公在被窝里露个脑袋说:“今天的班会太突然了,怎么能擅自主张确定班委成员呢,这老师也太不民主了。”老六边看一本《做爱秘诀》,边说:“那班主任的胸比老大手机上那个女人的胸大多了。”老七在床上做俯卧撑,直晃得床铺吱吱响。老六吼道:“老七,你做爱啊?”老七一笑便软了胳膊,再不能做了。老大吐着烟圈说:“我告诉你们,咱们的班主任是个寡妇。不论是谁,只要找她办事,都要付出。因为她是单身,所以有两方面的东西不能自我满足:一是金钱,二是性欲。因此,女性求她办事,非送礼不可,男性求她办事,非献身不可。”阿明听到这里,独自脸红起来,他是不会说这些话的,也是第一次听这些话,虽然阿明听到这些话时会害羞、脸红,但打心底里他是喜欢听的,因为每当他听到这些话时,不由得下身就胀起来,呼吸困难,他觉得那是一种享受。这时候,他的下身又胀得直挺挺的。本来是蹲在地板上洗袜子的,边洗边听他们说,袜子已经洗干净了,可他还在脏水里揉,就是不往起站。其实他蹲累了,可就是下身直挺,不敢站,怕舍友看到了骂自己不正经,这时老大将一双臭袜子扔到他盆里说:“阿明,给大哥洗洗。”阿明没吭气,就给老大洗了。
  第四章:豹哥敲诈了阿明的钱  开学好几天了,阿明除了教室、宿舍、餐厅、厕所,别的地方一概不清楚。今天是礼拜六,他准备放松一下,先熟悉熟悉校园。早饭后,他在校园里转悠,看到了一、二号公寓楼,看到了餐厅、教学楼、礼堂,他觉得这里的每一座建筑都陌生,都新鲜,都雄伟,这里的花草,水池,石山都秀气,也都虚假。看了一圈,好像累了,就回了宿舍。舍友们全逛街去了。他正睡着,突然进来一个后生,带着眼镜,穿着笔挺的西服,锃亮的皮鞋,偏分头,严肃地对阿明说:“你是新生吧?”阿明一骨碌站起在地上说:“是的,你是老师吗?”那后生说:“我是咱学校保卫科的科长,来向你们新生收保护费的。”阿明问:“收多少啊?”“一百。”后生说。接着对阿明说:“快交钱,我还有事呢!”阿明害怕了,就从内裤口袋里取出一百元给了那个“科长”。  晚上,舍友们回来了。老大是后边回来的,他回来时还领了一个后生,阿明一看便认出那是向自己收过保护费的“科长”。老大让那科长坐在床上,对舍友们说:“弟兄们听着,这是咱们学校的老大,他是毕业班的,全校学生都称他豹哥。现在大家欢迎豹哥为大家讲几句话。”老大话音一落,宿舍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阿明在最后边颤巍巍的也鼓掌。接着,豹哥将右脚往左大腿上一搭,捋了捋头发,扶了扶眼镜以一位长者的姿态和风范,意味深长地讲道:“孩子们,父母供咱读书不易,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那么要好好学习就必须有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那么这个环境靠谁来创造,谁来维护呢?就是我这个豹哥。”豹哥拍拍自己的胸脯又讲道:“老夫在这里闯了三年,也算威震上下,只要是学生在校园里出入,遇上我,没有不称豹哥的。希望你们都向唐磊学习,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明白不?”大伙连声道:“明白。”豹哥走时,唐磊立刻叫舍友们送豹哥,大伙早已不约而同地排成一列纵队齐喊:“豹哥慢走!”豹哥出宿舍门时,没回头,只将右手往上一扬,唐磊即刻对大伙说:“豹哥让咱留步呢!”看着唐磊惊人的悟性,大伙全傻了。唐磊这个老江湖的表现令舍友们服得五体投地。当晚老二让阿明给老大洗袜子去,他洗去了,老大连称老二懂事,老二受宠若惊,一时胆大,便将自己的袜子也脱了扔给阿明要求洗,他照例洗了。熄灯后,各自都静静躺在床上,想如何能与老大拉近关系。阿明也有自己的思想,他想的是“豹哥”与“科长”的问题。这豹哥怎么能与科长一模一样呢?都是偏分头,戴着眼镜,穿着西装,锃亮的皮鞋……终于他觉得自己上当了,是被那个毕业班的豹哥骗了一百元钱。于是气愤不已,想杀了那个豹哥,但只敢想,不敢行动,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能耐,比如说,自己是新生,没钱,没靠山。因此,他气愤地掉了几滴泪便睡了。
  第五章:阿明第一次去银行存款  礼拜日,阿明起得很早,有一件重要的事——存款。要很快处理,要不,再来一个“科长”,就完蛋了。越想越着急,于是决定出校门找一家银行。胡乱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他站在校门口的马路边,此时,他全傻了。开学那天来学校已是天黑了,只看到一片闪烁的灯海。这么多天了,自己第一次出校门,一个真正的世界呈现在他眼前:笔直的马路上闪电般飞驰的小轿车穿梭不停,红的,黑的,白的……流星般唰唰唰出现了,唰唰唰又不见了。驰过来的,驶过去的,一颗颗消失在无限延伸的马路的尽头,消失在天际。又一颗颗子弹般从马路的尽头,从天边射到马路中央,溅入阿明贫穷的双眼。他看着看着便流泪了。他的流泪或许是因长时间盯着马路上的车,眼珠都没转太累了,眼睛就像被激光刺了一样难受,也或许是面对这样繁华的城市,担心自己没勇气去适应。他于是擦了眼泪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到马路对面还有高楼大厦。亮晶晶的玻璃嵌在大楼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数了数,没数清,又伸出手指来数,从下往上数还不到一半就数乱了,又从顶上往下数,最终还是数糊涂了。干脆不数了,估计了一下,大概够四五十层吧。他看到别人都穿马路,自己也想穿过去,只是这次出来的主要任务是找银行,马路对面没发现银行。于是他就在校门口的这边马路上寻找着。没走多远,发现了一处地方——中国农业银行。他站住看了看,这个地方几乎全部用玻璃装修成,门也是玻璃的,并且是旋转的。他看着那门就犯愁:这咋进呢?这“中国农业银行”与“银行”一样吗?  阿明决定进去问一问,就走到那个旋转的门前,往里迈了一只脚,立马又抽回来,他心跳加快了。他看了看附近,恰过来两个妇女,眼看着往里走,他也随在身后,觉得自己进去了,可睁眼一看,却在外边。于是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进去过。又试了两次才终于进去了。到一个窗口前,里边是个女工作人员,他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称呼合适,又闭了嘴。只觉得插在兜里的手汗津津的,把钱都洇湿了。只拿眼盯那女工作人员。这时,那女工作人员冲阿明喊:“不存钱让开,老盯我干啥?没素质!”他一回头,才发现身后排了一长串人等着,于是一时着急,脱口叫道:“妈,我要存钱!”说完后他额头上沁了豆大的几颗汗珠子。呼吸也稍缓和了。女工作人员听到他的话,立即红了脸,对阿明说:“乡下来的?”他点头。那女的用手一指,他便看见一个年轻的身穿军服的大哥,示意他过去,他过去对那年轻人说:“哥,我不会存钱,”说着就把钱掏出来给年轻人看。年轻人说:“小伙子,把钱收好,我教你。我是保安。”保安说着就取来一张纸,一杆笔,教阿明。轮到阿明存钱了,又走到那个窗口,将钱与填好的单子向玻璃缝塞入,只见那女员工在一块板上摸了几下,便给了他一个红折子。他惊讶地问:“钱在这里呀?”女员工点了点头。这时他又盯那女的,女员工却笑了,笑得很美。因为这回他是用崇拜和感激的目光看的。他小心翼翼装好折子走了。女员工目送他出去,怜悯地笑了笑。他又摸摸兜儿,步子轻得几乎要飘起来,边走边想:城市就是好,钱竟能变成一本折子,那门也好,人常说做事情,“入门”最难。我算是领教了。想着就走过了头,又折回来进了校门,自己禁不住笑了几次。
  第六章:阿明的伙食只有稀饭馒头土豆丝  阿明在家时,一天只有两顿饭。来到这儿变成三顿了。他觉得这里的吃饭也好玩,同学们每人持一张扑克牌似的卡片,往一个电子盒的缝隙内插,数字一显示,服务员一摁,便可吃饭。饭菜花样也又多又新鲜。但他最熟悉的是馒头、土豆丝、稀饭,也是最常吃的。他一顿能消灭五个馍,一碗稀饭,一份土豆丝。起初,他不会调配,一天三顿全是啃馍,就土豆丝,喝稀饭。别人都是蛋呀肉呀,他闻着香,就是不吃那些。
  第七章:英语老师是凶神  这学校开设的课程很多,阿明他们宿舍的老三最反感。其他人也不大满意。一日,老六在课堂上睡觉,语文老师发现了,就叫他站起来,指着老六问:“你叫什么名字?”老六忙答道:“我叫信誉。”老师一愣,说:“再说一遍!”老六又答道:“老师,我真叫信誉!”大家爆笑,老师随口念道:“性欲。”便走下讲台对老六说:“你这个名字太黄了,谁给你起的?你姓什么?”老六说:“我姓严,名信誉。”同学们笑的快沸腾了,都知道老师在迎合他们的心理。老师边上讲台边自语:“小小年纪研究什么性欲。”阿明在后排,脸早红了。他真的有些不习惯。  这天晚上,宿舍里议论老六引发的事。老大说:“语文老师还行,联想比较丰富。”老六说:“老师的解释的确很合我的胃口,唯一的缺陷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让我尴尬了。”他们的对话刚停,老大老二又将各自的臭袜子脱下扔到阿明床上,说:“阿明,洗去!”当时,阿明正洗脚,便拾起他俩的袜子洗了。这时,唰唰唰又接连五双袜子从阿明的头顶落下。他们都各自坐在自己的铺上冲阿明喊:“阿明,给我们也服务服务吧!”他垂着头没吭气,也都洗了,一会儿,床框子上像联合国升旗,挂起了十几只袜子,他才睡了。  他们这些孩子最讨厌学英语,一是贪玩过度无基础,二是英语老师太凶。教英语的是位女老师,短发,戴着眼镜,瘦瘦的,她上课特别严:要求学生不迟到,不早退,坐正,两脚并齐,双手下垂,不准上课喝开水,不准翘起二郎腿,不准扭头,不准瞌睡,不准随便提问题……她笑时,学生也要随着笑,她严肃时,学生也要严肃,即使你严肃不起来,也得用牙齿狠劲咬住下嘴唇,将脸绷成牛皮鼓面一般。  有一次,英语老师真伤心了,脸色暗淡,愁眉不展,全班同学立刻不约而同伤心起来。这时,李攀华偷演了个鬼脸,被发现了。英语老师立刻气愤的喊:“李攀华,大家都在替我伤心,你怎么不伤心呢?!”攀华即刻闭了双眼,使劲眨巴,想着如何能伤心至极。突然他想到了自己来读高中前分手的第五个女朋友,想着想着,终于伤心了,并流出了泪珠,没几分钟,就伤心至极,哭声吟吟,大伙都为李攀华的这一壮举感到惊讶,并一致认为李攀华能得到英语老师的重用。这时,老师说:“李攀华,你是好学生,能深切体会到老师的痛苦,你会得到我的提拔。”不久,李攀华以绝对优势担任了英语科代表。并且,英语老师在课堂上讲过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为此,大伙儿都想接近英语老师想调查她喊这口号的动机。班长说:“要接近英语老师,只要接近李攀华就行。”大家一想,对呀,李攀华是科代表,他肯定知晓内幕。于是大伙儿就逼问李攀华:“小李子,快说,到底咋回事?!”李攀华身处困境,刘不公说:“大家别急,攀华可能也有他的难处,我和班长慢慢调查吧。”话音刚落,上课了。  这天中午,班长和刘不公都未睡,一直在想招儿对付李攀华。突然,刘不公对班长说:“老大,你说上次英语课李攀华笑盈盈的脸突然间涕泪交加,怪不怪?”老大说:“对呀,他又不是演员,又与英语老师非亲非故,怎么说哭就哭?他肯定是碰巧想起自己的什么伤心事了,借此大哭一场,好给英语老师一表衷心。”刘不公也认为有道理,可这伤心事是什么呢?老大说:“现在的年轻男女,肯定不是伤心文革的残酷,六零年的饥荒,非一夜情莫属。”“难道李攀华失恋了?”刘不公问老大。老大点头。下午上课时他们发现李攀华在教室待了一中午。  夜间,大伙儿将袜子脱下又全扔给了阿明,阿明拾起袜子默默地洗着。老大燃了烟,趴在铺上对李攀华说:“攀华,今中午有你一个电话。”  “男的,女的?”李攀华急切地问。  “女的,自称是你女朋友。”老大说。  “哪个?”李攀华立即提了提裤衩,掀开被子坐起来。  这时,老大不知如何答,心想:这小子看来搞了不只一个,也不知具体几个,怕说错。又猛吸了几口烟,吞吞吐吐说:“第,第几个么,就是最后那个。”李攀华不由得说了一句“原来是第五个。”嘴唇呷了呷口水,他的话被老大与刘不公听到了,这时,刘不公抢说:“电话是老大接的,我也在场,只听到那女的说……”李攀华见刘不公卖关子,急问:“她说什么了,快说呀?”刘不公指了指老大,对李攀华说:“她说了很多,我全忘了,你问他吧。”李攀华穿着三角腾地扑上老大的铺哀求:“老大,求你了,告诉我吧。”说着就给老大按摩。刘不公向老大挤了挤眼,老大严肃地说:“那你得先答应个条件。”李攀华点头应允。老大说:“你把英语老师的阴谋露露。”李攀华为难了,停止了按摩,摸起了自己的肚脐眼。老大又燃了一支烟,攀华还在摸肚脐眼。老大依旧悠闲的抽烟。刘不公不耐烦的说:“摸鸡巴了,还不快说?”老大吐了个烟圈说:“老三,别理他,睡觉。”说着把半截烟灭了。阿明的床框子上依旧像联合国的旗子,挂了许多袜子,他也睡了。关于调查英语老师的事目前失败了,但他们并没有放弃。
  第八章:阿明第一次横穿马路和乘电梯  礼拜日上午,同学们都逛街去了。阿明啃了几个馍,坐在自己床沿上似乎想着什么。他记起上次出去存钱的情景,那天看到了宽阔笔直的马路,马路中的车飞一般快,当时想试着穿过马路,却没穿。对了,今天得出去横穿马路去,反正每天在学校也无人和自己说话,锁门便走了。  阿明又一次站在马路边上。眼前的车依旧那么杂,那么快。他看着看着就胆怯了。站在马路边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太脆弱了,觉得只要自己走向路中,突然来一辆车,嗖地一声响,自己就成肉酱了。他往前迈了一步,立刻就缩回来。他看着别人都自如地在马路上穿行,有的人在路中间就停住了。他羡慕人家,觉得自己窝囊。但他还是打不消穿马路的念头,这时,正好向阿明这个方向来了几个人,人家走过来站了片刻就横穿马路了,他灵机一动就插在人群中,准备混过去。心想:妈的,这下可好了,走到马路中间,即使驶来一辆车也不可能瞄准我撞吧?要撞我,也得先撞死他们外边的才能轮到我死呢,要过全过,要死全死。想到这,他胆儿大起来了。人家向左看,他也向左看,人家向右看,他也向右看,人家快走,他也快走,人家慢走,他也慢走,人家停,他也停。始终隐在人群中。终于过去了。他站在马路边,摸摸额头,汗津津的,竟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待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并自言自语:“妈的,过马路,这他妈简直是玩命,哪天运气不好就垫车轱辘了。”边自语边走向一家超市,超市很大。他随一些购物的人进了里边,他一眼就看到了电梯,但他不懂,有人无人它都上下移动,要上楼的人就站在右边的电梯上,他看着出神,就脚痒痒地走过去,踩上去一只脚,另一只脚还在地板上立着,没来得及往电梯上搁,就被电梯拉了个双叉,好不容易才爬下来,后来又试了几次终于学会了,超市里的人惊奇地看着他,嘴角烂了,额头烂了,脚也扭了。他却满脸洋溢着只有刚刚打了胜仗的将军凯旋而来时才有的喜悦,不,他的喜悦超过了凯旋的将军,他的得意表情分明是征服了世界的英雄才有的。他就这样充满成就感地神气地立在电梯上乘上来又乘下去,一次一次地重复着,似乎觉得自己巍峨的如一座山!
  第九章:阿明在班会上发言丢了脸  一天下午开班会,阿明第一次对着全班同学发言。班会主题是“感受新环境,适应新环境”。由班长主持。要求全班同学轮流上台发言。班长说:“对于这个城市的环境我是太了解了,太熟悉了,就不多说了。但是我作为一班之长,给大家提几点建议:我们当中有些同学是从外地区来的,更有的是从穷乡僻壤中来,对这里比较陌生,比如说你们要逛街啥的,第一次别跑太远,免得迷路,最好别说老家话,特别强调女同学,不要去本市的大西屯,免得‘失——身’。”“失身”二字用了重音,拖得老长。接着,生活委员,文艺委员,大家伙儿一一说过,阿明最后上台,脸已经红得如一片晚霞。他颤颤地开了口:“我从山里来,这里的车好,路好,楼好,好,好的……”大伙儿一片爆笑,掌声四起,他看得出来大家是给他喝倒彩,时有人趁势喊出“傻B”的声音,他就这样狼狈下台。之后与他往来的同学更少了,偶有与他往来的,也大都为了取笑他,挖苦他,甚至欺侮他。
  第十章:教室里爆发的牛奶事件  天气一天凉胜一天,转眼已到十二月份。满校园一片枯黄,这天早晨,雪匀匀地铺了一地,并不显得圣洁,而是更加苍白了。晨读课上,一女生将一袋牛奶烤在教室后边靠窗户的暖气片上,扭身便走。阿明的座位就挨着暖气片。他来到教室走近座位,发现地上有一袋牛奶,已脏了,便捡起来放回暖气片上。拿出书来朗读。一会儿,那女的过来取牛奶,发现牛奶脏了,便破口大骂:“是哪个缺德鬼碰我的奶了?!”阿明一听忙辩解说:“是我发现地上有奶才捡起来的。”“你干吗动我的奶?!不动它会掉下来吗?!”那女的尖声嚷叫。他慌忙说:“别嚷,我给你解释。”女的边跺脚边两手在阿明肩上厮打,并哭喊:“解释就是掩饰,你赔,就要你赔,赔!赔!”他边招架边解释:“牛奶烤在暖气片上,一会儿可能温度升高,袋子就胀了,袋子一胀就变鼓,可能就滑下来呢,这是热胀冷缩么!”女的突然两脚狠劲一跺,说:“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能懂热胀冷缩?!你赔,赔!”嚷着嚷着冷不妨就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大伙儿都静下来扭头看热闹。严信誉知道阿明是软蛋,想趁机调侃那女生,就骂:“阿明,你也太下流了,怎么大庭广众之下,就动人家姑娘的奶子?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那女生并没因为严信誉的恶言而发火。这时,阿明站起来正要纠正的是“牛奶”而不是“奶子”,还未开口,就被唐磊镇住了。“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想狡辩?!”唐磊说。他铁青着脸坐下了。眼睛有些湿润,心想:我只是从山里来,没钱,没见过世面罢了,怎么能否定我学到的知识呢?还整天给那几个家伙洗袜子,不理睬我不用说,今天这种窘境都不帮我解围,竟然攻击我。哼!他意识到,光有理由是立不住的,财大气粗也是很重要的。
  第十一章:舍友们威胁阿明给他们洗袜子  经过牛奶事件的打击,阿明一天的不高兴,功课都没听进去,一直到晚上还怄气。下晚自习后,他们和往常一样将袜子脱下来扔给阿明,他心想:你们这么欺负我,凭什么给你们洗袜子?想到这,他压着火装作平稳地说:“我今晚不想洗了,你们自己洗吧。”严信誉说:“三个月了,我们都习惯了,你不洗谁洗?”阿明站在床沿边不吭气。老大过来说:“信誉,你让开,我看这小子是对咱哥们儿几个不满意!”说着燃了支烟,立马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一齐蜂拥围住阿明,阿明站立的双腿顿时抖了起来,无法支住身体竟蹲了下来,正好蹲在脸盆旁边,双手揉开了那几面“联合国旗子”。阿明在无声地洗着袜子,十四只眼睛像十四枚钢钉,死死地盯着阿明把袜子洗净挂在床框子上,才各自上了床。
  第十二章:老大说,他要干了那个女生  阿明不知怎么着,这个晚上一倒下就打起了呼噜。其他人还没睡着,老大说:“弟兄们,你们知道今天我为啥插手‘牛奶’事件?”严信誉道:“因为那妞还没开发呗。”老大说:“你咋知道的?”严信誉说:“这还不简单,走路时双腿夹得连刀片都插不进去,不是处女是啥?”老大说:“差不多,我刚来就瞄上那妞了,只是没机会接近,计划下学期搞定!”王弢说:“老大,啥叫搞定了?”严信誉瞟了王弢一眼说:“搞定就是把那女的变为自己的对象,懂吗?干脆给你讲清楚,就是让老大占有了她的身体。”王弢还装作不懂,严信誉气得将手在自己光屁股上啪地一拍,瞪眼道:“你比我也傻?占有身体,就是做爱,懂么?唉呀,就是——作践——爷爷,懂了没?!”大家都满足地笑了,王弢也哇地笑了,说:“你以为我傻呀?我是好几天不听黄段子了,故意让你讲呢。我打炮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严信誉恼了,要往王弢床上跳,老大一声镇住,这才都睡了。  老大瞄上的那姑娘的确中看,她叫童芳。身高一米六左右,鹅蛋形脸,高兴时双眼温柔得能把你陷进去。两片薄嘴唇一启,两排碎玉般的牙就露出来。三围也是无可挑剔的。这女的本来被严信誉看上了。那天,严信誉参与‘牛奶’事件,其实就是报复童芳的一种方式。为何要报复呢?事情是这样的:严信誉起初看上了童芳,就主动和她聊天。一次,他和童芳聊到了各自的爱好。童芳问:“严信誉,你最喜欢做什么?”严信誉顿了顿说:“我最喜欢吃水果。”童芳问:“哪类水果?”严信誉随口说:“香蕉。”其实,严信誉最喜欢做的事并不是吃水果,而是研究“性”方面的知识,说白了,他就是喜欢色情文化。他为了故作正经,就随口说喜欢吃水果,并喜欢吃香蕉。童芳又问:“为啥喜欢吃香蕉?”他没想到童芳要刨根问底,一时着急便说:“因为香蕉是黄色的。”童芳红着脸说:“怪不得语文老师说你的名字太黄了,原来你是个色鬼!”。严信誉忙追着喊着解释:“别往歪处想,黄色是代表劳动人民的!”童芳早已走得无影了。打那以后,童芳与严信誉连一句话也不说了。之后,他每当看到童芳不理自己时,就想:你牛个毬,充其量也就是当床垫子的命。
  第十三章:学校也是江湖  学校其实也是江湖的一种。高年级的学生一当上老大,就不用自个儿买牙膏、洗头膏、洗衣粉等日用品了。他们有他们的生存方式。每天一早起来洗漱,新生和低年级的学生总比老生起得早,待老生们走入水房时,新生们已洗到一半了。新生的日用品往往是十分齐全的。因此,老生来水房时总是耳朵上别一把牙刷,刷毛上并没有牙膏,脖子上搭一块干毛巾。拖着懒汉鞋来到新生面前,不以为然地拍一下新生的肩膀,说:“大哥都快毕业了,啥也没学下,好好学啊!”说着就取下牙刷在新生面前晃一晃,如没反应,就再晃两晃,然后在新生的牙膏袋上一敲,说:“挤点儿!”此时,新生立即停下自己的活,先给老生挤上满满一刷子牙膏,通常这种付出是听不到谢谢的。只有一张脸让你看个够:那表情是充满了对你的失望,甚至对你的前途表示忧虑。
  第十四章:阿明第一次遭学长毒打  阿明刚来就是这样的。接连两个月,每天早上洗漱,阿明都带着牙膏、牙刷、香皂去水房,先给老生们挤一刷子牙膏,才轮到自己用。后来不是这样了。每当他走近水房门口时,老生们就斜倚着靠在门框边候着,手里举着干牙刷子,像国道上的收费站,他主动给老生们挨个儿把牙膏挤在他们的刷毛上才敢进水房。这时他们也陆续进去洗漱了。短短两个月,阿明买了十多袋牙膏,十多袋洗衣粉。他实在承担不起了。后来他想了招儿,去水房时,先在宿舍里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将洗头膏抹在头发上,再将牙膏袋,洗头膏筒锁入柜子。第一次实行时,走到水房门口,那几个老大依旧持着干牙刷倚在门框等着,阿明走在跟前颤抖地说:“大哥,我就剩这点牙膏和洗头膏了。”其中一个老大走到阿明跟前,用一种柔中带刚的语气说:“兄弟,你是老大。”说完就在阿明脸上啪啪掼了两个巴掌。阿明悄悄的往水龙头前走去,却撞在了墙上,这时用手一抹眼睛,才发现自己流泪了。他脸上十个血红的指印两天后才淡了下去。
  第十五章:豹哥的宿舍  忽一天,豹哥一脚将门踹开,来到阿明他们宿舍,向阿明借洗衣粉,阿明的洗衣粉正在床底搁着,阿明不好隐瞒,便借给了豹哥。过了几日,阿明洗衣服时去向豹哥要洗衣粉。走到豹哥宿舍门前,先立住,然后换两口气,定了定神,抬起右手,用半屈的中指关节在门板上轻轻地叩了三下。停了停,没人说话,于是又轻轻地叩了两下,“——进——来——”有人回话。他轻轻地推开一条缝进去,只见豹哥乱着头发在被窝里懒着,两只脚搭在床框子上,露着两条毛毛的腿。床沿附近放一只脸盆,盆里的污水估计有好几天了吧,那黑得发绿的水面漂着一只袜子,还浸着一个白面馍,馒头周围生出了苔藓一般的绿毛,看着这盆景,足以令人呕吐几塑料袋。这时,他又干呕了几声。他又看到地板上丢着几只牛奶袋,点点滴滴的白色的乳汁点缀着地板,不知谁的一只红的发黑的内裤在暖瓶上挂着,内裤上存着几根带卷的毛。二十几双鞋,有拖鞋、皮鞋、运动鞋,都扔出了床底在地板中心,有的是立着的,有的是躺着的,乍一看,就像是战场上被打死的士兵一样横七竖八地倒着。每一张床上的被子都如连绵起伏的山脉,蜿蜒在床板上,一条条带毛的裸体屈在床上,四肢摆着各种造型,呼噜声四起。虽然是冬天,暖气却烧得好,宿舍里很热。窗帘还未拉开,但有一条缝隙没拉严,因此,这时中午的阳光偷窥似的从窗帘缝隙里射进来,照在那些裸体上,闪闪发亮,在呼噜声的衬托下,看上去就像一条条咆哮的河流在“山脉”下流动,而那各种造型的四肢宛如河流的支流。阿明看着这些又恶心,又脸红,同时还嗅到一股浓浓的脚臭味和遗精味。豹哥还在打呼噜,阿明问道:“豹哥,我想用一下洗衣粉。”豹哥翻了翻身,脸朝了墙壁,光屁股一撅对准了他的脸。他轻轻地用食指摁了摁豹哥的屁股蛋子,低声说:“豹哥,我想用一下洗衣粉。”豹哥这时挤出一句话:“还剩小半袋,我扔到垃圾筐了。”阿明心疼地问:“还有小半袋就扔啦?”豹哥火了,往起一坐,训道:“你觉得可惜你去捡呀,看不到老子在睡觉啊?欠揍!”倒头又睡了。阿明忙说:“对不起,豹哥。”便闭上门来到水房垃圾筐前。他在垃圾筐里翻搅了半天,没翻出来,估计被打扫卫生的大娘拾走了。回到宿舍他失望、气愤了许久。
  第十六章:暖瓶丢了,阿明遭舍友群殴  阿明和往常一样,买了几个馒头,斜坐在床沿上啃着。  晚上,阿明依旧顺从地洗了那堆“联合国旗子”,并且给老大洗了一条裤子。  一个礼拜天的中午,舍友们都逛街去了,阿明在宿舍里睡觉。睡梦中他听到门吱的响了一声,以为是在刮风,待醒来时,惊讶了,床底的八只暖瓶不见了。他一想,肯定是刚才门响时,有人进来偷走了。去哪找呢,他想着:这不可能是新生偷的,他们没那个胆儿,肯定是高年级的老大们干的。如果是他自己的暖瓶被偷还好说,这一下八只暖瓶都丢了,舍友们回来怎么交代?他正犯愁,老大领着舍友们回来了。他们拿杯子准备倒水喝,却找不到暖瓶,问他:“阿明,暖瓶呢?”他为难地说:“丢了。”“丢了?中午你去哪里了?”他惭愧的说:“中午我睡觉,听到门响,以为是刮风,醒来后暖瓶都不见了。老大一听便怒:“你个饭桶,睡在宿舍还让丢东西,这话让鬼信啊!”我看是你他妈的穷的没钱花,趁我们不在,卖出去了!”阿明来不及辩解,只见十几只铁锤般的拳头砸在他脑袋上,眼眶上,鼻梁上,冰雹似得。脑袋嗡的一下,阿明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们揍了阿明一顿,把他抬上床。  两天过去了,阿明还是起不来床。一天中午,班主任来到宿舍了解情况,没等阿明说,王弢抢先说:“杨老师,那天晚上,他从床上掉下来摔成这样了。”说着就给阿明端了杯水,蹲在阿明旁边问:“阿明渴吗?我给你端水来了。”阿明立刻挤出一丝笑,说:“二哥,谢谢你。”他说完眼角却迸出豆大的泪珠来。这时,老大对班主任说:“杨老师,你走吧,阿明有我们照顾呢。”班主任走后,老大得意地笑了笑,对阿明说:“算你识相!”他此时闭了眼,泪珠又滚了出来。
  第十七章:阿明那夜走入单身女老师的浴室(1)  开学了。  阿明在上个学期就有许多日听不进课,他每天受着舍友们及高年级老大们的凌辱,拷打,他的心思全不在学习上了,连正常生活和生命都保不住了,慌慌不可终日。  这学期,阿明想了一个法儿,准备换宿舍,对,换宿舍,妈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开学第一天中午,他去到班主任家,班主任热情招待了他。他说:“杨老师,我想求您办点事。”班主任问:“啥事?”他说:“杨老师,我想换宿舍。”班主任没问他换的原因,笑眯眯地问:“真心要换吗?”他点了点头。“那你今晚九点以后来我这里,好吗?”他忙答:“好的,谢谢杨老师!”  晚上,校园内的各种灯亮起来了,看上去灯很多,但并没觉得增添多少亮度。阿明看着这些灯泡说,并不是所有的灯泡都能起到照明作用,有些甚至更多些的灯泡只是一种装饰,可这些灯泡也被大多数人称为“灯泡”。约摸九点多了,他便去了班主任家。  “阿明,换鞋,到家了,穿拖鞋舒服。”班主任微笑着对阿明说。他就换了鞋。班主任让他坐在沙发里,取了些水果让吃,班主任坐在阿明对面也吃着,朗朗地和他聊着天。班主任问:“阿明,你来这里读书快一年了,也不见你和同学们玩、聊,你是外地来的吧?”他吃了一截香蕉,说:“我是从很远的一座大山里来的,啥都不懂,也不适应,家穷,所以不敢和大家来往,就是为这个我才想换宿舍。”班主任支开了换宿舍的话题,说:“阿明,到了新环境就要努力去适应,可能你在这城市里见过的新鲜事以前在老家听都没听过,是不是?”阿明说:“是的。我在家时,根本没想到外边这么好,有数不清的高楼,数不清的小车,有银行的转动门……”他们聊了很多。班主任说时间不早了。阿明一看墙上的钟表,已是十一点半多了。他往起一站,说:“杨老师,我得回宿舍了,夜不归宿是要受罚的。”班主任说:“现在来不及了,公寓门已关了,我们楼底的大门也锁了。”他脑袋嗡一下子。班主任从卧室走出来,对他说:“别急,我刚在电话里向管理员请假了,说你今天没来学校。”他不知怎么解脱,脑子里又嗡地一下,却木鸡似的呆在那里。
  第十八章:阿明阿明那夜走入单身女老师的浴室(2)  班主任对阿明说:“今晚就住我这儿吧,先去洗漱间洗个澡去。”边说边用手指着洗漱间的门,阿明不懂洗澡,问道:“杨老师,干啥洗澡?我不会。”班主任笑道:“这也不懂?洗澡就是脱了衣服洗身体上的脏东西。”他一想:原来是洗肉嘛,立刻拒绝说:“不洗,不洗,我就在这儿站一夜行了。”班主任严肃地说:“老师的话还敢不听?”班主任看着阿明愣了,便将他拖入洗漱间,告诉他如何使用淋浴器,顺便给他扔下一件睡衣,让他洗完后穿。班主任刚往外走,就听见喷头流水了,转头一看,原来阿明弓着腰,衣服一件都没脱,就给头上淋水了。班主任一本正经的说:“怎么洗,全脱了,快一点。”说完便走出来了。阿明立即关了门,脱了衣服,洗开了。约摸过了十分钟,班主任杨老师蹑手蹑脚走近洗漱间门口,用钥匙轻轻拧开了门,门缝约两指宽,她便细细地窥起来:里面白茫茫一片雾气,看不清阿明的脸,却看到了他一米七四的个头,发达的胸肌,宽宽的肩膀,壮实的腿,这时阿明恰扭了身子,一块结实的屁股印入班主任的眼睛。她谨慎地把门掩上。阿明从来没洗过澡,洗开倒觉得舒服多了,可是他总觉得在一个房子里脱光衣服是很丢脸的事,更何况在杨老师家。他边洗,边红着脸,直至洗完,红还未散。约摸四十分钟后,阿明缠着一件和服似的睡衣出来立在洗漱间门口不动。这时,杨老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一杯开水,招呼阿明坐在沙发里,说:“舒服么,阿明?”阿明点点头。杨老师将开水递给阿明,说:“洗完澡,一定口干吧,快喝了,别凉着。”他的确有些渴,接过水杯就喝,喝到最后时,只见两片白的不知名的圆片顺水滑入阿明的喉咙,紧随着就下了肚。他自己也发现了。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这时,杨老师满意地向他抛了个得意的笑,说:“你看一会儿书吧,老师也去洗个澡。”说着便进了洗漱间。  阿明拿起一本杂志翻开来看着。雾气又弥漫了整个洗澡间,这位女人散着黑瀑似的长发,双手搓揉着胸前软沓沓下垂的布袋奶子,别以为她五十多岁,两条胳膊还藕似的白,腿却似冻了的柿子,挂了一层软皱皱的蔫皮,小肚子也大,松垮垮的,毕竟岁数不饶人。她一边摸捏着身体的各处,却一边想起了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十九岁的那年,被自己的那个老师同样地捏搓着,捏搓了整整一年,却把她的青春捏碎了。她痛不欲生,想告那禽兽不如的老师时,那老师却告她说了一句话:“孙悟空永远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掌心。你就不怕我在你档案里写点什么吗?”这时她才清醒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学业,毕业证,档案里的综合表现等比什么都重要。大学毕业后,她谈了好几个对象,但都吹了,原因是:自己不是处女,先前肯定很放荡。再后来,她就一直过着单身生活。她有性欲的需求,她也有仇恨,恨老师,恨所有的老师,恨所有的男人。她觉得,人没必要为面子而活着,没必要为荣誉而活着,从事哪行职业也没必要被那些所谓的职业道德所累,所控。做自己想做的。曾经捏搓了她整整一年的那个老师,现在不也评为教授了吗?她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人常说邪不压正,有时候邪偏偏就压了正,并且压的天衣无缝。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要得到公平,不能走正道。只有报复!对,只有报复,只有报复所有的男人,才能解她心头之恨。她想到这里,倒不觉得自己有损教师形象,不觉得自己违背道德法律,当然更不觉得自己伤害了阿明,谁叫阿明也是男人呢!热气腾腾的水从她的头顶漫下,流过她的脸颊、下巴,印着老年斑的脖子,汇入那坍塌的乳沟,肚脐眼,一直流向她的杂草丛生的隐秘地带。一部分水从她的后发稍淌下,顺着背流向了另一条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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