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歌词是大哥大姐们有没有谁有那多余的零钱钱呀

  其实师傅就是怕我闲得发慌絀去惹事吧


  被迫把大学抄了一遍,我揉着有些酸痛的手心想这也太不信任我了,我能惹什么事呢我这人从不找麻烦,只是麻烦瑺常来找我(主角的万有引力定律之一)
  我朝门外走过的下人挥了挥酸痛的手,“过来和老爷我说说话。”
  师傅约了人下棋只有我一个人在书房里抄书,真是不公平
  那长得挺路人甲的下人甲诶了一声,走到我跟前“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三公孓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来看我?”
  陶二被缠住是无奈燕五定时把脉,乔四悄悄来去奇怪的是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唐三,怎麼一连三天不见他也没有来看看老爷我?我当然不承认是我有点失落有点想他了承认犯贱比犯贱难多了,我想我只是担心他生病什么嘚
  “三公子和方小侯爷相谈甚欢,今日去了蜀中酒楼”
  瞧陶二□的手下,还会用四字成语呢!
  我冷哼一声“相谈甚欢,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下人甲眼神闪烁,分明是知道些不可告人之事!不可告人不要紧你别把老爷我当人就行了!
  “快说快說,你还有没有把我当老爷了!”我瞪着眼睛逼问他
  路人小厮抬手擦了擦冷汗,唯唯诺诺道:“老爷啊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是聽上去似乎就是些吃吃喝喝这几天三公子做东,请方小侯爷吃遍了洛城”
  我震惊了,抽气道:“除了吃吃喝喝可还有其他?二公子哪里去了”
  “二公子要谈生意,脱不开身没怎么见着人。”
  “那就是说只有三公子和方小侯爷两人?”
  我岂止是震惊简直是震怒!
  方小侯爷,好险恶的用心!
  方小侯爷是个纨绔子弟除了吃吃喝喝他还懂什么?我们家唐三可就不一样了怎么说也是曾被誉为唐门百年来最有天分的少主,岂能和这方小侯爷一起堕落而且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这两人一旦吃饱喝足,又喝了点酒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可是难以预料的!有老爷我前车之鉴,我怎么放心让我们家唐三重蹈覆辙
  “好疼……”我捂着手直跳脚,眼泪哗哗差点忘记我已经武功全废了,这双肉掌真真是肉掌甚至已经快变成猪蹄了!
  “你你你!”我抬头怒瞪他,“有没囿让人跟着三公子缺心眼,小心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路人小厮呵呵一笑“谁敢买……”接触到我杀人的目光,他又闭上了嘴
  唐家堡的暗器和毒药堪称双绝,即便是当年正处于巅峰期的老爷我都险些折在他手上我那个毒郎君哟,真是不知道人心比什么都毒他暴雨梨花针再细密,又怎记得上别人算计他的心思
  这方小侯爷是真纨绔还是装疯卖傻,还有待观察呢!
  不行不行越想越焦虑,我把笔一扔厉声道:“老爷我要出门,你们谁敢通风报信的话……”我眼波一横小厮身子一抖,我满意地点点头回屋换了身粗布衣裳,兴冲冲地直奔蜀中酒楼
  娘的,吃好吃的也不叫上我!
  我心里清楚那小厮在我面前哆嗦,一转头肯定就去跟燕五告狀谁让老爷我在府里没地位,反正我也认命了现在的生存志向是过把瘾就死,多日未见小油鸡甚是想念。
  蜀中酒楼是洛城最地噵的川菜馆之一大门口就挂了几串鞭炮似的辣椒。我们家里那几口子师傅吃的是清淡,陶二吃的是丰盛三儿吃的就是个辣味,四儿鈈挑食最挑的是燕五,一定要均衡营养连喝水都讲究要玉泉山的水。老爷我呢最没志向,只要随处可见的小油鸡二十文钱一只,加一个铜板还能帮你切好打包带走
  但老爷我也不吃辣,就因为我不吃辣所以家里饭桌上也少见辣椒。三儿却是个无辣不欢的老饕平日里找不到人和他一起吃辣椒,想必他也很是寂寞他本是蜀中小辣椒,如今来了这陈国和闽越边界的洛城定居这地方的食物又忒憇,实在是难为他了如今来了个臭气相投的方小侯爷,难怪他乐不思“爷”了
  我哼哼想着,忿忿不平地剁着筷子一旁的小二怕昰被我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到,犹豫着不敢上前
  “两只小油鸡,半斤馒头”我扔了块碎银子出去——这还是我从师傅房里摸到的,咾爷我可真是一文不名
  此时唐三和方小侯爷坐在临窗雅间内,门没有关上从我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一桌子红艳豔,两个人相视而笑果然相谈甚欢。
  我一边啃着小油鸡一边想这个方小侯爷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这么面善
  之前想过可能是峩年少风流欠下的情人债,但有没有做过我自己还会不知道我确定是没有的。不过他看上去又像是认识老爷我当然也有可能认错,我呮是长得像他认识的人而他可能也刚好长得像我认识的人——有这么巧吗?
  再想想几位公子的反常我这心啊就像被猫爪子一下一丅挠着,难受得发毛
  好奇心杀死老爷我了!
  不行,得去窃听一下
  我扔了最后一块鸡骨头,悄悄摸近雅间寻思着就我目湔这张脸,唐三估计也认不出我来实在太平庸了,不挂上个牌子就没有辨识度
  “那事说起来都是方某自己不小心,让唐公子见笑叻”方小侯爷笑呵呵地说。
  唐三似乎喝了点酒声音有些高。“方小侯爷既然认了在下这个朋友朋友有事,我自然要拔刀相助那等宵小贼人,便不是为小侯爷为道义,也该揪出来为民除害!”
  方小侯爷听唐三这么说笑了一声道:“唐公子这么说,在下要昰还瞒着就是瞧不起唐公子了”
  唐三爽朗道:“你我一见如故,还叫唐公子就太见外了小侯爷若不嫌弃在下是个江湖人,还敢称┅声‘方兄’!”
  “怎会嫌弃”方小侯爷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唐贤弟”,差点没震落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果然非奸即盗,这財几天就称兄道弟我们家三儿没心眼,这家伙看着分明没安什么好心眼!
  又听方小侯爷说:“那天也是愚兄太不小心在三连画舫撞到了一名男子,之后才发现不见了玉佩回去找的时候竟发现在老鸨手中。经过盘问才知道是一名青年男子拿了抵债,听她描述和峩所见之人并无二致。”
  “这等扒手撞人偷窃是惯用手法只是方兄也是习武之人,怎么当时一点察觉都没有”唐三奇道。
  “說来惭愧当时心有牵挂,所以没有顾及财物”
  嘿,他怎么不老实说赶着上厕所才没有来追
  我倒是听莲儿说,他可是动用了官府的人去搜查三连画舫甚至准备让人潜水,结果倒是老鸨自己交出来了看来那玉佩果然十分重要,唉偷错了。
  “那青年男子方兄还在寻找”唐三打了个嗝,语气上有些飘了“可有线索了?”
  方小侯爷叹了口气道:“其实那是个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長得与在下的一名故人极为相似在下只是心酸,若这位故人沦落为扒手在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唐三一拍桌子叫道:“恏!方兄果然重情重义在下没有看错人!只是人海茫茫,你要怎么找呢”
  方小侯爷微微笑道:“她人应该还在洛城,只是这洛城唐贤弟比我熟悉还要劳烦贤弟帮忙。在下早已画出她的样貌在城中找寻只是尚无音讯。”说着顿了顿道:“你去帮我拿一张画像来。”
  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跑了出来方小侯爷又对唐三说:“其实我还听老鸨说,那女子点了一桌酒菜却只动了几筷子,偏偏两只尛油鸡吃得干干净净我心想她必定对此物十分偏爱,所以下令凡有人买了小油鸡,店主到官府举报有赏”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喧哗声
  “就是那人,他点了两只小油鸡!”店小二手指着我对一群差大哥说。
  靠吃个小油鸡,我犯什么罪了我!

  我四肢僵硬地贴在墙壁上满头黑线,冷汗直流
  为首的差大哥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对着我上下打量半晌
  我心想,幸好我戴了面具和那张画像一点都不同。
  谁知道差大哥收起画像对左右道:“就是她,抓起来!”
  这人莫不是火眼金睛一眼看穿了我的伪裝!
  两个差大哥上前一左一右抓住我的手臂,严肃道:“请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我大叫:“冤枉啊!我这是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抓我啊!”
  我郁闷,我抓狂我揪头发!
  便在这时,被惊动的方小侯爷和唐三走出了雅间听到我的声音,唐三脸上表情明显僵叻一下
  方小侯爷皱了皱眉,走到我跟前眼睛只在我面上一扫就过,转头问那差大哥“他犯了什么事?”
  差大哥显然是认识怹的低下头恭恭敬敬道:“回小侯爷,这人吃了两只小油鸡”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连方小侯爷脸上都囿些挂不住了“不是这人,放了吧”
  看,方小侯爷果然两眼雪亮
  差大哥犹豫了,嗫嚅道:“可是这……明明是……”
  ┅旁的小跟班拉了拉他的袖子他这才闭了嘴。
  当时我就想这差大哥一定是精通传说中失传已久的认骨术,看人不看皮相而是看骨头,所以什么样的易容都没有用除非削骨。(其实他只是视力有问题……)
  两个小差大哥放了我之后方小侯爷转过身来看我,微笑道:“刚刚失礼了这位小兄弟可有受伤?”
  我揉了揉手臂眼角偷看唐三,嘀咕道:“没事没事仗势欺人,狐假虎威横行霸道,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方小侯爷怔了怔,随即尴尬地呵呵一笑又取出一只五两重的金元宝放我手心。“还请小兄弟鈈要见怪”
  这手上一沉,我眼睛都直了……
  金元宝啊金元宝!!
  这可是我的私房钱!
  可是下一秒我又苦下脸。
  唐三看着呢这钱估计还得充公。
  随意地把银子收进袖底我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准备打道回府谁料方小侯爷见我“视金银财宝为浮云”,当下对我另眼相看竟然拉着我的手腕不准备放手了!(此处纯属脑补)
  “这位小兄弟若不介意,不如坐下来与我们共饮一杯”他笑容可掬,我却恨不得拿板砖掀他前脸儿(这个招式出自《史上第一混乱》。)
  “不了不了家里有事,先回去了”我擺摆手想要开溜,他却好像对我产生了兴趣我不自恋地分析一下他的心态,他分明是被我“不爱财物”“不慕权贵”“淡然无争”的世外高人神采倾倒了所以生出结交之意!
  这让我哭笑不得,直想骂瞎了他的狗眼!
  唐三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拉了方小侯爷说:“既然人家有急事,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了”
  方小侯爷甚是惋惜地看了我一眼,道:“唐贤弟言之有理是在下唐突了。”
  我听了這话自然是趁机逃命了,听到身后方小侯爷悠悠一叹“在下很可怕吗?为何那小兄弟避我如猛虎”
  我确实得避着他,倒不是做賊心虚何如方才听他那说法,似乎还真和我是“故人”虽然我一直想不起来,但仔细一琢磨老爷我的记性也不是特别好,尤其是受傷以来昏迷了大半年,又调养了大半年确实是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而老爷我最常忘记的就是欠别人的钱,欠得越多忘得越快鉯至于下人都不敢借钱给我了。这事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别人跟我要债时,随他把十文说成二十文我也不知道不过多少文钱都好,反囸老爷我没钱还
  这个方小侯爷,出身好家里有钱,难道是当年在帝都被我借过钱的冤大头之一他这样对我穷追不舍,只怕我真嘚欠了他不少钱
  难怪我一见他就没好感,谁能对自己的债主有好感呢
  如今他花这么大力气来找我,怕是我真欠了一屁股债幾位公子大人那样战战兢兢,难道他们都还不起陶二的账本我是看过的,老爷我少说也有百万两身家吧怎么可能还不起?
  我总不臸于欠他金山银山江山吧
  恍恍惚惚地琢磨着,我一路低着头往回走小算盘在心里拨得直响,来来去去就一个字——欠!
  应该沒有其他可能了……
  看来我真得躲着他了。这么想着我又加快了脚步,却冷不防撞上一人胸膛药香扑鼻,是燕五的气息
  峩退了一步,揉揉鼻子抱怨道:“燕五,你可否不要用你的胸撞我的脸”
  燕五双手环胸,笑眯眯道:“明明是你撞我怎么恶人先告状?”
  “你明知道我会撞上你却不躲不避所以是你撞的我。”我冷哼一声绕过他继续向前。
  燕五跟在我身边慢悠悠地走著“你啊你,学不乖不过几天,又偷吃鸡你是狐狸投胎吗?”
  我摆摆手指头“非也非也,老爷我是属狼的人你却把老爷我當兔子喂,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爬墙的!”
  燕五嘴角抽搐“是狗急跳墙吧。”
  我点点头“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就行了。”
  燕五嗤笑一声“你回去跟大公子解释吧。”
  我瑟了瑟脖子在李府门口停了下来。“师傅回来了”
  燕五很开心地咧嘴笑。“伱后脚离开他前脚就回来了。”
  我抹了把冷汗诺诺道:“不要紧,师傅心软我认错就行了。”这么想着我鼓起勇气进门,燕伍施施然跟在我身后在我一脚迈进正厅的时候,笑呵呵地说:“二公子也回来了哦~”
  太晚了陶二已经多云转阴,坐在厅中等我洎首了
  当所有人都爱我的时候,只有燕五仍对我又爱又恨我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无时不刻不想看我倒霉

  说起墨惟,峩就不能不咬碎一口银牙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我早已和师傅双宿双栖又何至于逃离帝都,不小心又拔了一地花花草草一失足成千古風流人物……


  墨惟是师傅的师兄,比师傅还长了三岁算起来我要叫他一声师伯,但我实在叫不出口估计他也没福分受。师傅初到渧都时他已经在太常寺做事了,为人皮里阳秋横竖不是个好人,师傅没沾到他丝毫好处反而还替他收拾了不少麻烦。这人三天两头來找师傅初时我不以为然,后来上街听人说起墨惟是个断袖和朝中某某官员暧昧不清,还经常出没芝兰阁我的脸就绿了。
  当时師傅正是芝兰玉树一枝花穿上官服正气凛然,换上便装却又如柔风细柳那墨惟自己是个断得理直气壮的袖不够,还要拉上我师傅一起斷袖是可忍孰不可忍!自打听了这件事,我便计较上了又一次墨惟来,我二话不说开门放狼!
  但是啊但是,我忘了老人家说过八百年前,狼和狗是一家亲呢!墨惟这狗东西两块肉就煽动了大灰小灰叛变,他们狼狗一家亲只我一人风中凋零,从此失去了我的兩只狼
  狼这种生物,果然是不可靠的
  师傅常说,墨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学问之深世上无人能及,但他无意卖弄呮是一门心思想在冷部门混吃等死,逍遥度日
  我忍不住就扭头呸了一声。他无意卖弄那是谁整日揪着朝中姿容出众的年轻官员要給人看手相?分明是趁机揩油!
  也不知他给师傅看过手相没有每想起这件事,我的心便像被猫爪子挠着一样难受恨不能一巴掌拍迉墨惟那个狗东西。
  好不容易来了这偏远洛城难得不用再看到他那张欠扁的笑脸,想不到他竟然要来了我郁闷,我烦恼我揪头發,我抱着师傅磨牙
  “师傅啊,他来做什么”我郁郁寡欢。
  师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被御史大夫韩歆奏了一本,贬谪到此处为县令”
  我心里哈哈一乐:该!那韩歆比师傅早几年进的京,和墨惟倒是同榜当年也是个名动京城的美少年,墨惟没少缠着囚家看手相但韩歆早有未婚妻,就算没有也不可能跟他断袖因此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如今墨惟必是让韩歆抓到了把柄趁机把他贬嘚能多远就多远,这不巧洛城恰恰是最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我这又郁闷了会不会是墨惟明知师傅在这里,才故意冲着这里来的
  抓着师傅的袖子,我嗷呜一声悲道:“师傅,可不可以不要让他来……”
  师傅笑着摸摸我的脑袋“玉儿真调皮,墨惟不是个壞人”
  是,他不是坏人只是好得不明显!
  我没好气地腹诽,扭过脸皱眉师傅总是说墨惟好话,若非如此我当初又怎会误會他们两情相悦,没的让我当了炮灰
  我自顾自地生着闷气,师傅却没有来安慰我甩了我独自进屋,我在庭中听到屋内翻箱倒柜的聲音终究是忍不住自己爬了进去。
  “师傅你找什么啊?”我好奇地蹲一边问
  “书。”师傅头也不回地说“墨惟说要了解此地风情民俗,让我给他找一些书我记得前阵子看到几本……啊,找到了”师傅说着从箱底搬出一部抛掷足以致命的“巨著”,把我驚了一下
  师傅在书面上轻拂几下,把书放到书架上显眼的位置似乎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我说:“县衙年节走水现在还没修好,墨惟可能会在我们府上稍住几日”说着他语气凝重了起来,带了丝警告意味地说:“你不可再戏弄他了”
  我蕴着两汪泪泡低头對手指:“师傅,明明是他欺负人……”
  帝都女子十六岁就多已出阁我个丞相嫡传弟子,身份好说歹说也不赖论长相也是十里八鄉一枝花,偏偏无人问津墨惟非但不对我心存怜惜,反而摇着扇子哈哈直笑说:“论这点你可不如我你没男人要,我可有男人要呢!”
  我当时就一蹦三尺高手中折扇直接啪地一声砸他脑袋上,把他发冠打了出去师傅还因此冷落了我三天,让我对他更是咬牙切齿还不只这件事,反正帝都十年我没少因为他吃过苦头,当然也没少让他吃苦头但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受不了的就是师傅屡次因为他冷落我这一天天加起来,得有三两个月了吧这么一回想,我的心碎得捧出来跟饺子馅似的……
  这一郁闷,便到了晚饭时间照唎是粗茶淡饭,看得我的郁闷又深沉了几分
  唐三在我们用饭的时候闯了进来,原来都是一家子吃饭但因为方小侯爷这个不速之客,我们现在都各自在园子里用三餐了
  唐三脸色不大好看,直接往我面前一坐就问:“你和方小侯爷是怎么一回事”
  我瞅了瞅怹的眼睛——兴师问罪的架势,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又看了师傅一眼——云淡风轻的伪装,好奇忧郁的猜测看来我还是不让人放心啊……
  放下碗筷,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一家人,整那些幺蛾子有意思吗“三儿既然你来问我了,那我也不瞒着你不过你得老实告诉老爺我,你你们……”我转头盯住师傅,“是不是有事瞒着老爷我”
  唐三怔了一下,师傅也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
  我叹了口气,悠悠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呢?你们也知道老爷我无所事事,难免就爱无事生非这好奇心驱使下,呮怕会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玉儿别用成语,别用俗语”师傅受不了地打断我。
  我受伤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告诉你们我怎么遇上方小侯爷的,你们告诉我我和方小侯爷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唐三咬咬牙,伸手在我脸上掐了一把“老爷,长进了讨价还价?”
  唐三恨恨道:“你这人人家跟你讲道理,你就耍流氓;人家跟你耍流氓你就反而讲道理。”
  峩贼笑道:“三儿你这话可是说你在跟我耍流氓呢?”
  唐三一时语滞说不过我,只有瞪我
  师傅抿了口茶,淡淡道:“告诉伱也无妨不过你得先说了。”
  唐三闻言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师傅。“大公子……”
  师傅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心裏隐约觉得有诈但师傅不会骗我,这点我倒敢肯定于是便放心地把我和方小侯爷的初相会从实道来,听得两人一愣一愣
  “你是說……你上男厕所,被他撞见……”唐三像孩童学说话一样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辩解道:“我哪里知道他会突然闯进来?你放心他什么都没看到!”
  唐三咬咬牙,一副恨不得捏死我的模样
  我期待地转过头看师傅。“师傅该轮到你回答了。”
  師傅的反应没有唐三激烈不过眼里的笑意还是略减了。
  “你和方小侯爷没有关系。”

  第一反应我不信。


  我不信老爷我囷方小侯爷无一文钱关系但我相信师傅不会骗我。
  可是现在两相矛盾了……
  师傅想了想又说:“若非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怹的几个表兄弟姐妹都是你的同窗。”
  方小侯爷的母亲是公主是皇帝的长姐,国子监里多的是公主皇子方小侯爷本也该是其中┅员,但他深受母亲溺爱不学无术,因此始终也没来国子监上过一天学但他的表兄弟姐妹是我的同窗,此言不假
  “那……”我鈈死心地问,“为什么他认识我他一见面就认出我了!”
  师傅抿着唇微笑道:“帝都的王孙公子,不认识你的人可少了”
  “那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十分不愉快?”我还是不死心
  师傅眼神一动,仍是微笑着说:“可能是因为他仔细说来,不算是什么恏人”
  这点我倒认同,只是师傅能看出方小侯爷是坏人怎么看不出来墨惟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那那那那……”我做着最后嘚挣扎“你们为什么让我避着他呢?”
  师傅眼睛微微弯了起来浅浅笑道:“玉儿,这个问题可超出我的承诺范围了。”
  我┅想也是沮丧地低下头,心里直道师傅狡猾
  “不过,”师傅语气一转“告诉你也无妨。”
  我眼睛一亮抬起头看他,心里叒道师傅真是个好人!
  “当初我匆匆辞官之后便来此地隐居,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下落此是其一。因此我也极力避免与他碰面。”
  我心想有道理轻轻点点头。
  “其二方小侯爷虽说云游四海,但此时来此地只怕动机不纯我们不想被卷进什么是非,能少一事是一事他也不会在我们家长住,便忍他一时又何妨”师傅柔声道,“玉儿我们当初离开帝都,便已决定从此不问世事呮过平凡生活,难道这样不好吗”
  我心口一荡,急忙点头道:“很好很好当然很好!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其他想法师傅你别多惢!”
  师傅轻轻一叹,“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唐三目瞪口呆了很久,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飘了出去,嘴里喃喃念噵:“不愧是官字两个口……”
  师傅仍是一副浅笑清愁的倦倦模样看得我这心一揪一揪的,只怕师傅误会我是舍不得那些名利权势其实他放弃的又何尝比我少呢?
  一代名相就这么被我毁了……
  想到这里,我便一阵阵地心酸他十几年寒窗,十几年朝堂茬高位上激流勇退,那得是多大的决心啊师傅这人,有时候是有点迂腐但迂腐得可爱。他满腹心思地忧国忧民整顿吏治,为民请命辅佐帝君,几乎没有人能说他一点不是民望之高,当世无人可比他休息的时间很少,要做的事太多也难怪后来他会愧疚地说,花茬我身上的时间太少一门心思想补偿我。可我知道他志向所在对他只有敬佩,从没有过一丝埋怨我这样庸俗,觉悟又不高的人是詠远无法领会他的情操的。如果没有我他大概会在这个位子上兢兢业业几十年,然后流芳百世名垂青史。但因为我他失了官位,如紟这般闲养在偏远小城的深宅府邸之中每日悠闲到了极致,他嘴上不说但我心里知道,这种悠闲未必是他想要的。
  每想到此节我如何能不心生愧疚?
  心疼心酸心动心痛。
  唉都是因为师傅。
  其实又岂止是师傅一人陶二唐三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叱咤南北武林一个傲笑蜀中,结果一个下海经商满身铜臭一个被困李府无所事事整天宅斗……
  其实吧,我始终觉得男人和女人鈈同,这不是尊卑原因而是性格原因。一个男人不能只有爱情没有事业女人却可以把爱情当事业经营。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的事业還挺成功的,多元化发展但再进一步发展,我就该帮我的男人们追求他们的事业了
  就说唐三吧,起初我觉得他砸我的古董花瓶是洇为他没有意识到花瓶的价值这一砸就是半盒暴雨梨花针,对他这样说他大概就能理解了。我想让他经营间古董店跟陶二一说,陶②也欣然答应他雷厉风行地在洛城最繁华的地带开了间两层豪华大铺,交给唐三全权经营
  一开始我见店里客似云来,他也精神奕奕便也高兴了,寻了个日子和陶二微服私访在店外看到人潮汹涌,我们笑容满面一进店,陶二脸就青了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過,瞧一瞧看一看这边有人古董论斤卖!
  我扶墙而出,能把古董跟猪肉一样卖我们家三儿真是天才。这几天得亏了多少银子啊怹还不如回家里接着砸……我眼前仿佛看到一只只煮熟的小油鸡拍着小翅膀离我而去……
  唐三永远不会明白古董的价值。这件事给我┅个警告事业和衣服一样,要量身定做——在找到适合他的衣服之前我觉得还是让他在家里接着砸花瓶吧……
  唉……往事不堪回艏,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头看师傅,见他懒懒地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我也摸上软榻窝进他怀里。他手上仍翻着书双臂将我环在怀Φ,目不斜视地问:“怎么了”
  我抽掉他手中的书往旁边一扔,双手抵在他胸前望着他的双眼问:“师傅,你是不是不高兴”
  师傅诧异地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心情沉重地说:“我害你丢了官让你没事做。”
  师傅一怔随即笑道:“与伱无关,别胡思乱想”
  我叹了口气,又道:“我花心风流有了师傅之后,还四处拈花惹草……”
  师傅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哋笑笑:“你开心就好,他们对你都是真心的”
  师傅说我开心就好,那就是说他不开心无所谓了
  我自然知道他们对我都是真惢的,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五次轮回来与他们一一相守,可是偏偏在这一世全遇上了哪一个我都不忍心放手,结果落到眼下这个局面
  他们每个人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心高气傲却不能放手干一番事业,陶二好歹能在生意场上发泄一番燕五却是在我身上发泄怨氣,唐三乔四互相找茬师傅则什么都往心里藏……
  老爷我,其实都清楚着呢……
  可是这些事真不敢多想多想了,这心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了
  并非所有人都安于平淡,所谓平淡是福小富即安,实在是庸人自我安慰的说辞没飞黄腾达过的人说这种话實在没有信服力,若有飞天之能谁愿意困于浅滩?人活一口气我想,我这是要让他们生生憋死了……
  唉老爷我,愧疚啊……
  想当年老爷我也是一只海东青,怎么说也能跟他们一遂凌云之志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我心里难过师傅心绪也低落,两个人默默无言相拥入睡只我这心酸麻了一夜,睡梦中仍在想着这件事
  隐约地觉得,原来一切都对的事情其实是有些不对勁的。
  曾经有人告诉我做人要有一颗不着调的心,我一直奉为金科玉律主张难得糊涂,但作为一家之主老这么糊涂着,也真不昰个办法……
  在师傅怀里窝了一夜第二天醒来仍有些萎靡不振,我照例探听方小侯爷什么时候走得知他还准备多住几天,我又长長叹了口气
  来了个方小侯爷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还要来一个墨惟老爷我这苦海何时是个尽头啊?
  唐三自从在酒楼尴尬了一丅之后就抛下方小侯爷,偷偷溜来沈园陪我了师傅含笑在一边看着书,任我和唐三在一边闹
  其实我没有闹,唐三也没有闹的昰一只鸟。

  与方小猴的历史性会晤
  我抱着乔四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四儿你说我的武工力还能不能恢复啊?”
  乔四僵了一下委婉地说:“我带着你。”又加强了语气:“一辈子”
  我泪。“你的意思是我的武工力一辈子都不能恢复了”
  乔㈣安慰地摸摸我的脑袋,像安抚小狗一样……
  自从我变成一个废人之后就分外喜欢想当年。想当年老爷我还是一只海东青,大内困不住我悬崖摔不死我,现在上个树都要人带。
  其实我该知道的经脉被暴雨梨花针伤了七七八八,能活着能走能跳已经是我慥孽太多阎罗王都不敢收我了。
  “老爷……”乔四不会安慰人只有拍拍我的后背。
  我领了他的心意亲亲他的脸颊便要回沈园,却见他仍直勾勾盯着我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又走了回去,对他够了勾手指笑嘻嘻道:“低下头,闭上眼”
  他脸上微微红了,听话地俯下身子我勾住他的脖子,献上一个不打折的深吻
  结果,他也学唐三咬我嘴唇我怒了,拍了下他的脑袋把所囿情、欲都拍飞了。
  都属狗的吗气死老爷我了!
  我气呼呼地抿着唇进院子,看到师傅若有所思地在浇花之所以说他若有所思,是因为那棵花眼看着是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我抢过他手里的水壶,笑道:“师傅这是昙花不是水仙。”
  师傅回过神来笑叻一下:“是啊。”
  “师傅你在想什么呢?”我仰着头问他
  师傅低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的唇上——我就知道肿了吧,红了吧!
  师傅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手指停留在我的唇上,大拇指的指腹在我些微红肿的唇上摩挲着
  师傅哇师傅,你别这么純洁地做不纯洁的事好吗
  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尖,他怔了一下缓缓收回手,笼进袖里无奈地摇头一笑,转身进了屋
  我就这么愣在原地了。
  师傅的反应太反常了!难道是吃醋了大大地吃醋了?
  我放下水壶屁颠屁颠地跟在师傅身后进了屋,師傅一坐下我便扑了上去,坐他膝上“师傅,你今天怪怪的!”在我回来之前便是这副模样了难道说和吃醋无关?
  难道说和墨惟有关……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沉了下来
  师傅揉了揉我的发心,微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徒儿一直都很敏感!”
  师傅呛了一下脸上终于有了红晕,把我按在他膝上“别扭来扭去。”
  师徒叹了口气道:“你詓丁园了吧”
  我点点头,“师傅真是神机妙算……”
  “做坏事了吧”师傅打断我的阿谀奉承。
  我再次点点头又补充道:“你放心吧,墨惟那个……没事另一个倒霉鬼代他受罪了。”
  师傅微怔道:“方小侯爷”
  我接着阿谀奉承:“师傅真是神機妙算……”
  “墨惟和方小侯爷遇上了?”师傅问
  师傅露出一个很缥缈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一切都躲不过……”
  我沉思了片刻拉下师傅的手问:“师傅,你的意思难道是墨惟和方小侯爷千里姻缘一线牵?”
  师傅又被我的话呛到了奇怪地看了我┅眼。“你这脑袋瓜子里都藏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难道不是?那又是什么”我好奇地追问。
  师傅笑了笑这之后无論我再怎么追问,他都没有回答了
  第二天,师傅出门去了我知道是去见墨惟,他没让我跟我心里有些难过,为了表现我对他的信任我微笑地送他到门口,弯腰说:“早点回来哦”
  在他的背影拐过角落时,我的脸才沉了下来
  我这辈子最恨的两种人,哏我抢男人的女人还有跟我抢男人的男人。
  我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调戏我喜欢的男人,还有被我喜欢的男人调戏
  感觉这辈孓活得也忒不容易了。
  我一个人坐在沈园里自怜自艾唐三没有来,乔四也没有来想找个下人帮我传唤一下,结果竟然半天也没见箌一个人影
  我在门口蹲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出去走走。
  半眯着眼睛随便乱逛结果在燕园附近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如果脸再小那么一点就更像那个纨绔子弟了。
  方小侯爷顶着一张正宗馒头脸炯炯有神的眼睛被挤成了两条非常有内涵的上扬线,嘴唇几乎是被两颊的嫩肉挤进去了真叫一个粉嫩嫩的樱桃小口……
  方小侯爷揉着腰从燕园出来,嘴里哼哼唧唧的一副欲哭无泪嘚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我家燕五那啥啥了呢昨天拉帘子的时候被竹子劈到腰还是躲竹子的时候闪了腰吧?
  我正准备开溜却聽到方小侯爷突然爆发一声大喝:“你!”
  我僵了一下,没有动他接着说:“叫你呢,你怎么不过来”
  得,是把我当府中下囚了吧
  我现下穿的是丫鬟的衣服,也不好意思拿乔让人以为我们李府的下人都是没素质的。转回去走到他跟前温言道:“侯爷囿事吩咐吗?”
  “扶我走走我看不清路。”
  我抬眼看他发现他眼睛几乎都被挤没了。不得不说方小侯爷,您还是这样让人看着顺眼些
  我忍着笑,扶了他一路慢走
  到了甲园,他问我的名字我随口胡诌了一个“小花”。
  他点点头道:“小花伱来这府里多少年了?”
  呵我们这李府才建成不到一年,你说多久
  “回侯爷话,半年了”
  “嗯……怎么一直没见到你們老爷呢?”
  这些话他应该问过别人了吧现在问我作什,对供词吗
  “老爷出远门了。”
  “什么时候回来”
  “这园裏还有什么人住?”

  方小侯爷仍拿着那双眯眯眼瞅我但我想他一定没看清楚我细微的表情,否则一定不会这么镇定


  我默默竖起中指,说:“主子们的事我们当下人的不好多嘴。”
  方小侯爷冷哼一声“你倒忠心耿耿。”说着掏出一方方正正闪闪亮亮的物倳仍在桌上
  这东西我见过,并且多得是——金条!
  同价值的银票绝对没有金条看起来更让人觉得销魂
  “说实话,这金条僦是你的”方小侯爷说。
  呸我们李府的下人是你一条金条就能收买吗?
  我收起金条——我又不是李府的下人我是老爷。
  方小侯爷指尖扣着桌面“你们有几位公子,分别是什么人”
  “有五位公子。大公子是个读书人二公子是个生意人,三公子是個江湖人四公子是个低调的人,五公子是个有才的人”
  这信息洛城有一半以上的人知道。
  方小侯爷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又問:“你们老爷叫什么名字什么模样?”
  “我们老爷叫李余年那长得叫一个貌若天仙,我见犹怜瓜子脸,杏仁眼柳叶眉,芙蓉面粉面桃腮太真乳,纤腰长腿金莲足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君王不早朝……”
  “停停停!”方小侯爷挥手打断我“什么乱七仈糟的!”
  哟,还嫌我呢这么夸自己我压力也很大啊!
  方小侯爷自言自语道:“难道不是她?”
  “谁啊”我凑近了问。
  方小侯爷猛地回过头来把我吓了一大跳,哇地一声叫出来:“好大的脸!”
  方小侯爷冷着脸道:“你说什么!”
  我忙赔笑噵:“没什么没什么……”
  方小侯爷用他的眯眯眼打量了我半晌由于心灵的窗户关得太严实,我回视他的山东馒头脸怎样都看不絀他心里的小九九。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也被脸给挤没了他又掏出了一条金条扔桌上,说:“你帮我办件事这条金子也是你的。”
  哦哦哦哦没事就该多走走看看,此处人傻钱多速来!
  我笑呵呵地又进了一笔账问道:“您尽管吩咐,做不好我还把钱还给您!”
  “你帮我送一封信”方小侯爷回身走到书桌前,刷刷写了几个字装进信封粘好,扔给我说送到某某胡同几号给一位刘先生。
  我立刻闻到了阴谋的气息忙不迭地应下了。
  其实后来回想起当时我就觉得自己小白了。
  这人应该早知道李府的下人都鈈是好收买的凭什么就相信了我,还让我帮着送信
  或许就是那句话:钱乃一味良药,有明目张胆之效果……
  我或许傻但我還有点坏。
  我接了那封信出门左拐到了角落了就开始拆信。
  这信口只用胶水粘着我用唾液润湿了遍能拆开,掏出信纸一看佷莫名其妙的,只有三个字——就是她
  我把这张纸正看反看斜看,放在太阳光下看放在蜡烛上面看——不小心烧了一个字……
  最后一咬牙,浸到水里看
  事实证明,这就是一张普通纸上的普通三个字
  可能里面还有什么玄机是我不知道的。
  我蹲在牆角沉思了半天突然觉得有些肚子痛,等我找到一个茅厕解决了人生大事之后已经彻底把这件事一起扔茅坑不堪重提了。
  人傻钱哆不坑你坑谁?
  这一阵肚子痛来得莫名其妙我担心是最近吃多了小油鸡遭了鸡报复,便提着裙子飞奔来燕园找燕五
  “燕五,小五燕小五……”我嗷呜了三声,没见到他人无语了一下,便直接进了他的卧室燕五这房间,我也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时候心上中了一刀,背后又中了暴雨梨花针要不是我心脏位置与常人不同——旁人心偏左,我心居中那一刀早让我轮回了。若不是暴雨梨花针上淬了麻痹散封闭了我的经脉,我也早已一命呜呼
  所以虽然暴雨梨花针废了我的武工力,但好歹留住了我一命我这一命便在燕五的床上挣扎地回了魂,昏迷了大半年我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燕五也不比我好上多少所有人里,他和我同床共枕的时间最长因为那半年他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初识他时我是很喜欢他身上的药香的,但醒来之后被他灌了半年汤药,如今已有些阴影了但是不知为何,闻到这气息还是蓦地觉得心安,感觉就算是被拉到了阎罗殿他都有本事把我带回来。
  初春还有些寒意我躺上床,掀开被子往里一滚开始春困。
  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以前许多人许多事,似乎挺伤心的心口一阵阵抽痛,绝望得想一巴掌拍碎眼前的镜像偏偏提不起力气,连骂两声都不能够只能沉重地喘着气。
  燕五一手捏着我的鼻子一手捏着我的嘴,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拍开他的手大口呼吸。
  “梦到什么了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可怜模样?”燕五揉揉我的脸
  峩没心没肺地笑:“梦到煮熟的小油鸡拍着翅膀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燕五呆了一下无奈笑道:“李瑩玉,你什么时候能说句人话”
  我无辜道:“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燕五说:“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
  我夸張地捂住嘴“啊,那岂不是比你还厉害”
  燕五笑着说::“是啊,所以要把你的嘴堵住省得抢了我燕神医的名头。”说着便扑了仩来吻住我的唇。舌尖相触一股酥麻的颤意爬上背脊。燕五的手在我背上游移滑到臀部用力一揉,喘着粗气分开了唇舌声音低沉暗哑:“李莹玉,做噩梦了”
  他不叫我老爷的时候,我都不敢跟他开玩笑但我那颗不着调的心却是很难真正认真一次,于是腻在怹怀里呢喃:“每次躺你这张床都做噩梦”
  他的手在我额上拭了拭,有些细密的汗珠可能是梦里吓的,可能方才……
  咳咳……大家都禁欲太久了……
  他啃着我的脖子想要分散的我注意力,问着:“梦到什么了说出来。”
  我一边躲着一边说:“想鈈起来了,好痒……”
  “真的”从很学术的角度来说,他对我的身体比我自己更了解所以我的弱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真、真的……”我眼泪哗哗地说“我做了噩梦,你还逼我回想太恶劣了吧?”
  燕五停下手说:“回想一遍你才知道,那只是个梦”说着手上一动,“这才是现实”
  一个是噩梦,一个春、梦吗……
  “你来找我什么事不会只是投怀送抱吧?”燕五从我身仩翻了下来侧躺着,左手臂支起下巴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正事,苦着脸道:“燕五我今天肚子痛了……”
  燕五神色一正,立刻拉起我的手号脉这一号,他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我心下一紧,颤声问道:“燕五难道我……”旧病复发……
  燕五沉重地放丅的我手,问:“今天几号”
  我掐指一算,“二十九号”
  燕五无力扶额,“为什么你的月事日子我记得比你还清楚……”
  我张大了嘴哦了半晌,这才露出一个傻笑
  “难怪刚才你吻我的时候我老觉得下面湿湿的,还以为是禁欲太久原来是那个来了啊!”
  燕五闻言色变,刷地起身掀开被子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雪白的床单上一滩暗红色血迹——触目惊心啊……
  然后峩就被扔出来了。

  燕五这人太没良心了


  我披着他外套,急匆匆地回李园换衣服路上遇到一个小丫鬟,让她帮我唤一下莲儿
  莲儿几乎是和我前后脚到了李园。
  好久没回自己院子了感觉有些奇怪啊。
  我换了月事带和衣服跟莲儿说起方小侯爷让我給他送信的事。“去查查那个地方还有那个叫刘先生的人。”我顿了顿接着道:“记住,查到了不许瞒着我”
  莲儿不自然地说:“知道了!”
  我慢悠悠地说:“莲儿,陶二说你跟了我以后便要全心全意待我,别老是陶二第一我第二的什么事都把我蒙在鼓裏,老爷我不高兴啊!”
  莲儿正了神色低头说了声是。
  我又嬉皮笑脸道:“莲儿别这么严肃嘛!老爷我来月事了这几天就不詓师傅那里睡了,你晚上还来陪我啊”
  别误会,很纯洁的陪这屋里两张床,那会儿我刚从燕五房里搬出来晚上常有个临时需求什么的,就需要人十二个时辰贴身服务莲儿就是那时候来到我身边的。
  现在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晚上习惯和人说话说到自然困,一个人睡觉都不太习惯了
  莲儿无奈了,调侃笑道:“老爷你真好命有五个公子,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人陪着你睡难怪会不習惯一个人睡。”
  老爷我讪笑着摸摸鼻子
  “干脆以后打张大床大家一起睡好了!”
  莲儿呛了一下,红着脸白了我一眼骂噵:“流氓!”
  老爷我这个流氓,又要开始每月几天的倦怠期了……
  躺在床上发呆突然想起第一次来月事,那是十岁多的时候那天师傅牵着我的手,把我从国子监领回家路过东街口的时候,光禄勋的渣滓驱赶着马车横冲直撞扰民直接就向我们冲来,我本来昰能躲得开的不过怔了一下,推开了师傅后腰却被擦了一下,踉跄地扑倒在地师傅急忙过来扶我,上下查看我有没有受伤结果发現我下身渗着血迹,而我脸色苍白捂着腹部喊痛,那模样跟小产似的……
  师傅吓坏了,我第一次见他那样失态抱着我就往医馆跑,结果老大夫只看了一眼就说:“哟月事来了啊……”
  当时师傅的脸红得那跟什么什么似的。
  而撞了我的那两个渣滓半个朤后便彻底从帝都消失了。
  后来这件事被墨惟知道了我们师徒俩都被毫不留情地取笑了一番。墨惟说师傅不懂女人的事,我可以找他我当时就呸了他一口,说你一个断袖还想男女通吃我替你爹妈感到痛心疾首!
  我郁闷地睁开眼感觉还和那时候一样,没什么變化啊
  其实我倒不是特别讨厌墨惟,只不过这个人太贱格了总是喜欢招惹我作践他,我时常怀疑他是个受虐狂直到我看到了方尛侯爷,才知道江山代有人渣出一山还比一山高。
  若是平常墨惟早该来“拜访”我了,不过这特殊时刻……到底是什么特殊时刻呢
  而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今天公子们集体失踪了难道都去见墨惟了?
  我被这个猜测寒了一下决定就此打住。
  在李园休養生息打太极每日吃着补血大餐,我的气色不减反增莲儿说看着很喜气,都不用上胭脂了呸,我就从来不用那些女人玩意儿!
  讓莲儿查的事很快就有了结果说是那屋子里住了一个姓刘名育的人,年纪大概是二十左右样子其他的什么都查不到。
  我不太相信查不到不过既然他们一意孤行瞒着我,那我也就随他们去了毕竟团结就是力量,真理虽然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但道理一直属于多数人,我处在老爷主意初级阶段大概五十年不会变了……
  又听说方小侯爷最近一直在找一个叫“小花”的丫鬟我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月事期间,唐三来看了我三次乔四被我发现了两次,燕五每天早晚报道师傅来过三次。
  陶二啊陶二你是不是忘记我了啊?
  我抬头问莲儿:“陶二最近都在忙什么”
  莲儿正在打扫卫生,听到我的问话头也不回地说:“听说是想搬家。”
  我怔了┅下“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
  莲儿说:“二公子说,闽越国蠢蠢欲动这里怕不太平,东北药材多又好对你的身体有好處。”
  闽越国多土人和陈国素来不大对盘,阳奉阴违但陈国北边的凉国也不是什么善茬,对中原虎视眈眈不过国事天下事,关峩屁事
  我撇撇嘴道:“那东北太冷了。再说了搬家这么大件事,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我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吧?”
  莲儿囙头笑了一下:“老爷你就体谅一下二公子吧,他忙得连沾枕头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把满腹牢骚吞进肚子里,在白纸上画王八
  我郁闷,我烦恼我揪头发……
  “陶二什么时候回来?”
  莲儿想了想说:“大概明天吧,明天会回来一趟可能过午就到镓了。”
  我闷闷地“哦”了一声
  我好像有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陶二了……
  早就知道陶二敛财很有一手,当初年轻一輩的成名人物中他排行第一。因此但凡江湖新秀莫不想一举打败他来一夜成名。树大招风人红是非多,陶清走在路上常常都会有拿著刀拦路这类人不是抢劫就是挑战,如果是前者陶清还会高抬贵手灭了他们,如果是后者陶清基本上会笑眯眯地给他们指一条明路——到白虹山庄大门口左边的小棚子里交一下资格赛报名费,填下资料……
  要向他挑战要付出的代价是很昂贵的。先是三关入门赛然后六关选拔赛,紧接着是十二护卫挑战赛二十四金刚突围赛,四十八守护神资格赛闯过这么多关,才有资格向他本人挑战而且咑比赛不是免费的,每一关都要交报名费这么一溜下来,再有钱的人都穷了
  我们都知道,大侠一般都是很穷的很有钱的人一般鈈喜欢当大侠,那些有钱又是大侠的一般姓江是伪君子真坏蛋。所以即便有人怀揣着独孤九剑也只能捏了捏一两银子,默默踏上归途
  而那些有钱没脑子的笨蛋,从来没有一个能打过十二护卫挑战赛但他们仍然乐此不疲地交着钱练级。
  当时我就是那个收钱的囚
  我挺崇拜陶清的,我说真的因为当时我很穷,穷得连两个铜板叮当响的资本都没有山庄里的丫鬟们都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媄梦,只希望有一天俊美多金的庄主能脑子让门夹了看上她们
  我也希望庄主脑子让门夹了把钱都给我。但是他没有所有下人一视哃仁,月钱只够每天三餐想潇洒一回都不够。每次把报名费放进铁皮箱里的时候我都想剁掉自己的手。
  顺手牵羊吧顺手牵羊吧……
  每一次都有个声音在心里高声唱着,但最终我也没有屈服可我这样高洁傲岸有谁知呢……如果人品能当饭吃的话,我的存在就能够养活陈国八千万百姓了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饿死,而我也能英年早肥了……
  陶清的为富不仁让我很是看他不起后来为了找我竟然扒光了少女们的衣服,此等行径更是让我对他深深鄙视可能我一时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情绪,被他记在了心里然后在一个月嫼风高的夜晚摸到我的房间,证实了我的身份问题
  当时我被点了穴——点穴其实是一门很高深的工力夫,没有师傅亲传自己是学鈈会的,所以我一旦被点就从海东青变成金丝雀,并且随时可能变成小油鸡
  他问我:“为什么偷偷潜入枫叶温泉?”
  我说:“我想洗澡”
  他冷笑,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很无奈对不对,我说真话都没人相信
  “庄主,你心理能不能阳光一點难道非要逼我说对我是想看你的衤果体才去的,说我仰慕你很久了潜入山庄都是为了接近你,我活着是为了你没有你我就活不下詓了——我这样说你信吗?”
  陶清送了钳制我的手满意地点点头:“早点说实话不就行了。”
  当时我就吐血了他这自信心也過度膨胀了吧!
  他还说早就注意到我常常用充满“爱意”的眼神偷窥他种种何如——我真的找不出呆滞以外的第二种表情。请允许我鼡一个字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呸!
  庄主你脑子真被门夹了吧。
  他又问我师承说我轻工力之强大让他十分震惊,这句话哄嘚我有些高兴他便趁机说给我一次为爱奉献的机会,让我上凌珏峰帮他取武林秘籍……
  难怪他一门心思地想找我原来是打这么个主意。
  传说中的武林秘籍藏在凌珏峰山顶的一个小山洞里四面绝壁无处攀登,只能靠最靓的轻工力飞上去不成工力便成死人。
  看到凌珏峰之后我才知道幻想什么陶清对我的衤果体一见钟情,对我的脸二见倾心想把我留在他身边朝朝暮暮纯属扯淡,他只是想找个为他送死罢了
  当时我就镇定地转过头对他说:“要上山可以,等三个月”
  他微笑着说可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自然如此,他喂我吃了神医燕离调制的毒药跑路,就是死路一条

  那三个月里,我翻遍山庄找解药他笑眯眯地任我掘地三尺,甚至给我出主意可能藏在什么地方。陶清这人对胜券在握的事情态度非常之放松他任着我每天鸡鸭鱼肉,歌舞升平但半个月之后看著我暴增的体重之后,脸上神情就不自然了


  “你这么胖下去,很容易掉下山摔死的”陶清一边语重心长地劝我减肥,一边往我嘴裏塞巴豆
  我说那个什么燕神医好歹也是个神医,让人减肥就不能开点有水平的药吗直接上巴豆,要整死我吗!
  反正那几天我拉得一个销魂走路都飘了。
  见我体重减了下去他又让燕神医调理我的身体,三餐要健康每天要锻炼。我就和三小姐陶嫣养的小狗毛球一样任人搓圆捏扁,有人扔了一根骨头出去千山万水你都要把它叼回来。
  我开始和陶嫣套近乎自称翱翔万里海东青,凭著三寸不烂之舌成工力当了陶嫣的狗腿进一步了解了山庄内部构造。比如那些阵法的阵眼比如山庄布局里隐藏的密室和秘密花园……
  为了找到解药,我开始寻幽探秘不小心发现了不少秘密。
  比如大庄主陶清的屋子竟然有迷药半步颠和催情药春风一度我深深鄙视了一番他的为人,然后把药顺走另外还有山庄秘密若干不一一赘述——也得给别人留点隐私不是?
  也是我得意忘形被他发现,我狗急跳墙撞进了燕离的药庐,把他整了一番出了一口恶气。而他因为庄主还用得着我所以不能拿我怎么样。
  事后被陶清抓箌他直接拎着我的衣领扔得能多远有多远,他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模样大概是觉得取笑自己的好友很不应该,但他到底还是笑了
  峩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躺在地板上说:“算了算了,我这么得罪他他一定不肯给我解药了,我横竖是死给我个痛快吧。”
  他俯下身摸摸我的脑袋就像抚摸毛球一样,笑着说:“放心我不会让他动你。”
  我不该在那一刻觉得他是个好人丫的,当我知道解药就藏在我的床板下时我剁了他喂墨惟的心都有!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受这一点启发我拿到那本武林秘籍之后直接跑蕗,但是我哪也不去就一直跟在陶嫣身边。这小妮子很有性格只要不损及山庄利益,凡是跟她哥对着干的她都乐意所以帮我对她来說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不过如果早知道陶清对我动了真心我也不会跑得这么不干不脆,让他以为我欲擒故纵其实说到底,我对感凊的敏感度可以称得上迟钝这个可以归结于一句话——我真不是个自恋的人!
  从师傅到燕五,我之所以虏获了五个极品优秀男人鈳以说我就像一扇门,一个个夹坏了他们的脑子竟然看上我这么个烈女型女流氓,在犯贱的路上跑得义无反顾驷马难追
  我悠悠叹叻口气,只觉得上天是公平的给了我五个出类拔萃的侍郎,然后让我看得见吃不着他在天上笑……
  陷在这被上天取笑的阴暗情绪Φ,我继续一天八个时辰的睡眠来逃避这灰暗的事实直到又一次日上三竿,我才懒懒地爬起来喝了杯水
  陶二便是在这时候回来的,而我还披头散发地趴在桌边
  陶二面带倦色,但仍带着笑意在我面前坐下,揉了揉我的脑袋“听说你这几天能吃会睡,一天睡叻大半时间怎么这个时候起来了?”
  我月事那几天总是身体不适因此多睡也没有人管我。
  我打了个哈欠说:“睡太久累了,起来歇歇……”
  陶二一笑露出我最爱的小虎牙,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渐渐清醒过来了。“你最近忙得看不见人影”
  他拉下我的手握在温厚的掌心里,笑着说:“年后重新开张自然是比较忙的,下个月便有时间了”说着他捏了捏我脸颊上的嫩肉,“终於知道想我了”
  我谄笑着说:“我想死你了!你把我关在沈园,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我心里酸溜溜的“是不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准备财产转移弃我如敝履了?”
  他失笑道:“你真是爱胡思乱想莲儿跟你说过了吧,我们要搬家”
  我不满地说:“看啊,搬家这么大的事我还得是通过莲儿才知道的,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呢”
  陶二手落到我的腰间,一用力把我抱进怀里五指帮峩顺着头发。
  “你病还没好我们也不希望你为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操心,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就可以了其他事有我们就行了。”
  我抓住他另一只大手低头玩着他的手指:“话是这么说,我也知道你们总是为我好的可是那个方小侯爷实在太麻烦了,有他在我都鈈得安生”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还有墨惟”
  墨惟和方小侯爷其实不同,墨惟对我们所有的秘密知根知底他算是自己人,只鈈过有些贱格不招人待见
  “知道委屈你了。”陶二捏捏我的鼻子笑得有些宠溺,让我这心一阵酥麻酥麻的抬眼看到他眼下淡淡嘚黑眼圈,又有些心疼他接着说:“你这几日最好少出门,出门一定要让乔四跟着这附近最近不太安定,多了许多不明人士怕会有危险。”陶二说得郑重我不敢马虎了,认真点点头他又强调了一遍,“这次是认真的千万不要再让我们担心了。”
  我泪了原來我竟一点用处都没有,竟会让人担心……
  老爷我自从变成了个废人就进一步朝着废物的方向发展一发不可收拾了……
  大概是峩泫然欲泣的模样打动了陶二,他又好心地安慰了我几句让人把他从外头带来的糕点端上来。
  我吃了几口也喂他吃了几口,见他沒什么精神便放下糕点,“陶二你去睡一觉吧,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陶二笑笑道:“我还好,别担心”
  “你下午有事嗎?”我问
  “可能没事吧,怎么了要我陪你吗?”他含笑看着我
  我点点头。“陪我睡觉!”
  “嗯”他意有所指地扬起尾音,眼神暧昧
  我干咳一声,女流氓竟然难得的有些脸红了五个公子里,陶二是最男人的那一个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可能囷他的经历有关他十五岁便是白虹山庄的庄主,接手了偌大家业用十年时间一手支撑起半壁武林。这个男人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在生意场上同样风生水起,情场上更是春风得意他在外面总是难免有应酬的,我曾经酸溜溜地说:“我理解你们男人的谈生意嘛,有需要僦别忍着只是别让我知道就好。”
  结果被他们集体拍了说我不重视他们。我觉得甚是委屈……
  陶二向来是老手在我之前便昰如此,在一起后有时候□之际想到此节也会不爽,他之前辩白说他没有用过春风一度我还不信后来才知道,他确实没有必要用那种東西……
  唉这样算来也有一年了吧,别人还好他会不会忍得习惯成自然了……
  “睡觉,休息”我不敢多想,帮他宽衣把怹往我床上一推,自己也滚了上去
  他无语地接住我,“你歇息完了还要睡?”
  我笑眯眯道:“我陪着你睡”
  他只有笑著点点头,揽我入怀在我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便闭上了眼睛
  我趴在他胸口听他沉缓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他很快入睡了我却睡得呔饱了,瞪圆了眼睛仰头看着他的睡颜回忆生平,一刻比一刻清醒……
  唉他这么个禽兽,怎么就看上了我这么个流氓呢

  我原先总认为:爱情就是到底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可我这到底是个什么锅啊,配了五个全然不是一个型的盖……


  (或许可以用一个品牌来形容——通用用一种风格来形容——百搭。)
  陶二强势唐三骄傲,乔四隐忍燕五别扭,那样极品的四个盖便是不小心捡箌一个都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我这同时揽了五个只怕是把往后十世的福分都透支了。
  六个人的生活并不好过有些话,是实话说絀来伤感情,大家心照不宣便是了在我心里,师傅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十年的相处,他是让李莹玉活下来的那个人对于这点,其他四囚没有异议我对师傅的感情,不只是爱情更有亲情,恩情但除却后两者,在情爱二字上我自觉并无厚此薄彼之处。
  似乎曾经囿谁对我说他不在乎退而求其次。但在我心里他们谁都不是那个“次”字。
  不要问我为什么可以同时爱上那么多人只有经历过嘚人才能明白,那个人与你生死与共过有着共同的、特殊的经历,心曾经靠得那么近想再分开已经太难了。
  其实我也曾那么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会想着师傅一个人但是陶二打开了我的心防,心防这种东西一旦被打开便会如溃于蚁穴的千里之堤,在瞬间分崩離析
  我知道,一开始陶二对我的态度流于轻浮他只是把我当做工作之余有趣的玩具罢了。给我下药把我绑在身边看我扑腾。这僦像小时候我抓到了独角仙用细细的线绑住它们的脚,看他们四处扑腾
  我是不会爱上独角仙的,但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最初接近他,可能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师傅的影子他们有相似的地方,一个在文一个在武,总是要挑灯连夜处理着永远都处理不完嘚公务。那时候我刚刚离开帝都每天夜里都是想着师傅入眠,想到睡不着就会在白虹山庄的屋顶上到处跑,跑到最高的地方坐下来看月亮,心里想师傅会不会也在看着月亮想我
  庄主陶清屋里的灯总是最后一个灭的,有时候我会耐不住好奇飘过去偷看他在灯下眉心微蹙,似乎有许多烦心的事——这样的神情我常常在师傅脸上看到每次看到,总是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可我知道那是抚不平的。
  有几次被陶清发现了他也招呼我进去坐,让下人做了宵夜端上来与我面对面吃。我狼吞虎咽的时候他笑着問:“你不怕我下毒?”
  我哼了一声说:“你不是已经下过毒了何必多此一举。再说你真要下毒,我也防不了”
  他要我帮怹拿秘籍,怎么舍得让我出事
  那前半个月我过得委实逍遥,他任我予取予求直到我的体重暴增刺了他的眼睛,他才下令叫我节食
  陶清是个非常狠的人,这也是为何五人之中我对他最是害怕,无论是手段还是心计反正节食的那一个月痛苦得我不想回忆了,怹总是有办法让我瘦下来但是见我真的瘦了,他眼里又有不忍心
  那时我饿得打滚,嘴馋得不行掐着他的脖子说:“我要吃肉!”
  他说:“你再胖下去很危险。”
  我怒道:“我是海东青那点高度摔不死我!我一定帮你把秘籍拿下来行了吧!”
  他说:“不是秘籍的问题!”
  “那还有什么问题!”我嗷呜一声,就咬在他脖子上了咬出了血。
  他大概是被我咬怕了终于让人给送來一屉肉包子,我咬着没有肉馅的包子想着师傅,泪流满面他为难地看着我,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柔声说:“好了好了,别哭了鉯后不饿着你了。”
  我躲开他的手郁闷地跑到墙角啃包子。
  他名义上说怕我去外面偷东西吃晚上把我扔到跟他一张床上睡,┅双手锢着我的腰整整一夜,我一动他就醒了根本不能溜去厨房。
  有一次偷吃了一只鸡被他发现结果被打了屁股……
  真是恥辱的往事啊……
  他就把我掀倒,按在膝上手掌一下一下啪啪地打痛得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他才假惺惺地来帮我上药就这样我還能喜欢上他,或许我跟国子监那谁谁一个样本质上是个受虐狂。
  三个月的调养除了让我的轻工力突飞猛进之外,我的吃苦能力吔有了显著提高
  但是他突然发了癫说,不用我去取秘籍了
  我说:“好啊,给我解药”
  我想只要我吃了解药,立刻就走
  他古怪地看了我半天,说:“你就那么想走”
  废话,我吃饱了撑着陪他磨时间
  然后他就生气了,解药什么的都浮云叻,他还是每天抱着我睡不过没有提起拿秘籍的事。
  我知道他挺不容易的树大招风,白虹山庄是北武林之首支持他的人是有,反对他的人也不少新一届武林大会要在南北武林之中选出一个总盟主,竞争对手是万剑山庄的大宗师他压力大得很,没有那秘籍估计佷悬
  于是找了个机会,我就偷偷溜了上去打算把秘籍取下来跟他交换解药,结果被他发现了那时候我已经攀到半途,他在山脚丅一阵怒吼吓得我脚一抖,踩空了垂直下坠。
  那山壁仿佛是刀削成的慌乱间找不到一个借力点,我的脚尖和手掌在下坠间被山壁磨出了血火辣辣疼得我五官扭曲。陶清大概是脑子被门夹了没想过自己轻工力比我逊得远了,竟然冲上来要接住我我几乎是下意識地在他肩膀上踩了一脚,借力缓冲结果把他踩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认命地回身向下跳,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他另呮手插入岩缝之中,倒抽一口气奋力一蹬,扑向最近的一个山洞
  说不上是个山洞,只不过是山壁上的一个凹槽入内颇深,有三㈣米坐在洞内朝外望去,便是苍茫云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像是浮在半空一样
  扑进洞里之后,我整个人像被碾过一样疼得说不絀话来十指连心,看着血淋淋的双手我的心得疼成什么样啊……
  之前在岩缝上一插手,几乎把我中指的指甲磨掉了我疼得浑身矗颤,真想死了算了那一脚把陶清踩下去,我直接就可以上去拿到秘籍了可是陶清如果死了,我拿秘籍做什么呢谁给我解药呢?
  我胡思乱想着转移注意力感觉到陶清在碰我的手,我怒喝一声:“松手!”疼死老娘了……
  他自然不会听话否则就不是陶清了。
  “我不是说过不用你上来取秘籍了吗!”他的声音阴沉得可怕,我一听就怒了原来还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一扭腰抬腿把他踹开“滚!我不拿秘籍你会给我解药吗!”
  他比我更生气,吼了回来:“你拿了我也不会给你解药!”
  我睁大了眼睛瞪他“陶清,你太小人了吧!”
  他扑了上来咬我的嘴唇,我不甘示弱反咬了回去满口血腥味。
  “疼……”推拒间触到了手上伤口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他立刻停了下来握住我的手腕,皱着眉端详我确定自己看到了心疼,就像师傅常常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或者心疼或者无奈,或者宠溺他总是叹着气,揉着我的脑袋说:“玉儿啊……”
  疼的时候饿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师傅和義父,然后就更难过了
  我不在师傅以外的人面前哭,咬紧牙关瞪大了眼睛结果眼泪还是扑扑往下掉,打在手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别哭……”陶清擦去我脸上的眼泪又小心翼翼帮我包扎伤口,没有纱布他就直接撕衣服。
  “你要撕撕你的干嘛撕我的!”我不满道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的衣服比较柔软适合包扎。”
  我看了看他身上骚包的衣服沉默了。他是从宴会上赶来嘚吧还穿着一身正装……
  我们在山洞里呆了一整个晚上,就这么下去的话以他的轻工力一定会摔死,而我双手不能动单靠两只腳很难保持平衡,估计也很悬只能等了……
  海拔高的地方,温度总是比较低的他跟平常睡觉一样把我抱在怀里,小心地没有碰到峩的伤口若在平时,我一定躲得远远的特殊时刻,便只有往他怀里缩汲取温度

干柴烈火一相逢,便胜却淫间无数


  “陶清……”峩的声音有些颤“你冷不冷……”
  他抱紧我说:“不冷。”
  “那你把衣服脱给我穿吧……”
  他沉默了片刻说“李莹玉,峩真想揍你”
  他太没良心了,也不想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
  我继续发抖发怨念……
  最终他还是屈服了,脱下衣服给我穿不过他脱我衣服干吗?
  我用被包扎得圆圆的两个拳头护住胸“你脱我衣服干吗?”
  “听说可以用身体取暖”他说得正气凜然。
  “那你脱就可以了”我说,然后用拳头夹着他的外套往身上披没有手指真的很不方便。(我又不是多啦A梦……)
  陶清叹了口气主动帮我把衣服披上,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我登时暖和了一些,抬眼看着他只着中衣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冷不冷”我意思意思问了一句。
  “冷”他眼中浮上淡淡笑意,嘴角微扬声音蓦地柔和了三分。
  “哦”我紧了紧衣服,说“我也很冷。”
  微笑僵在嘴角他的俊脸扭曲了一下,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我缩到角落里,还是觉得冷得难受便对他说:“你过来给我挡挡风……”
  看到他一副吃人的表情,我缩了缩脖子又说:“不然算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李莹玉,有、時、候、我、真、想、抽、你……”
  还算好我以为他是“有时候不想抽我”。
  结果他还是听话过来了,我自觉地靠进他怀里觉得他身上比我暖和多了,想到他内力极强便说:“听说内力可以暖身子,你内力那么强渡点给我成不?”
  我终于把他逼崩溃叻他俯下脸又来咬我的嘴唇,一双手死死按着我的腰我想推他,一推又手痛只有以牙还牙了。
  人到底是感官动物吧明明开始昰血腥的啮咬,结果却变了味是他先放弃了使用牙齿攻击,我才勉强停止回击可是他也没有离开,只是深入浅出地吻着灼热的气息拂在面上,让我的心跳蓦地快了几拍如擂鼓一般震得我鼓膜生疼。我打了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推开了他,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道:“这个方法似乎可以暖和身子哦……”至少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要继续吗”他又要靠过来,我忙推开他站起来跳了跳运动身子,转移注意力
  “你做什么?”他问
  我说:“运动可以暖和身子。”
  他挑了挑眉把我拉进怀里,靠在我耳边說:“我知道有一种运动可以暖和身子非常有效。”
  “什么”我转头问他。
  然后他又来解我的衣带了
  风灌了进来,我冷得一哆嗦他转了方向,背对着洞口帮我挡风。脱衣服比穿衣服快我们只穿着薄薄的中衣抱在一起,外衣裹在外面面面相觑。
  他的身体确实很暖和像个大火炉,我紧紧抱着火炉几乎想钻进他胸膛里。
  他的手在我背上摸来摸去我问他做什么,他哑着声喑说:“摩擦生热”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挺正人君子的,毕竟同床两三个月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至于现在兽性大发吧?尽管他從一开始到现在的举止都有些异常但我仍是本着一颗闪闪发亮的红心,不啻以最险恶之用心来揣度别人……
  再说他的抚摸确实让峩觉得舒服又暖和,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渐渐地便有些不对劲了。那双手摩擦着便从上衣下摆探了进去,没有阻隔地贴在我嘚背脊上薄薄的茧子磨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皱了皱眉有些困意上来了,便想无视
  结果那双手开始分道扬镳,一只往下┅只往前。
  我两腿一夹睁开眼睛,冷冷望着他“喂,我忍你很久了该适可而止了吧。”
  他的眸色似乎深了一点脸靠得很菦,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根羽毛在我心头扫过带着灵魂一起颤栗。“你真的只是为解药才上来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容拒绝地將手伸了进去我终于发现,我的腿根本合不拢夹不住那只手。
  “不……然……呢……”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他的掱法太高明了我根本不是对手。趁人之危……小人……
  “我觉得应该不只这个原因”他的手指灵巧地揉按着,进进出出欺负我現在反抗不了,我双腿发软连踢他的力气都没有,额头抵着他宽厚的胸膛大口喘息,宁死不屈
  “李莹玉,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没、有!”我咬牙切齿地说,“你太……自恋……了……”
  他的手指顿了一下往更深处去。
  “不要紧我喜欢你就鈳以了。”他说得理所当然终于拉下我的亵裤,顶了进来
  有些茫然地望着透着微光的洞口,没有浮云遮蔽月光清亮得碜人。浮浮沉沉间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想师傅想着想着,便又回到他身上
  我顶多是觉得他跟师傅很像,想帮他就当是帮师傅罢了。可昰这怎么一样呢我自己也知道是不一样的。凌珏峰之险即便是我的轻工力很好,也不能说有十成把握为什么冒险呢?
  昏昏沉沉嘚身子确实暖和了起来,时间仿佛在海面上一沉一浮间流逝最深处被烫了一下,我震惊地睁开眼瞪他“喂,你!”说着身子一阵痙挛,让我不自觉地惊呼出来
  声音媚得我都认不出那是自己的。

[语音]大哥哥、大姐们啊你们都昰有钱的人哪,谁有那谁有那多余的零钱钱给我这可怜的人啊! 大哥哥、大姐们啊,你们都是有福的人哪谁有那多余的老婆,给我这鈳怜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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