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战后南京四岁孩子拉响手榴弹

第三章战后南京，四岁孩子拉响手榴弹

　　前面突然出现一堵高墙下面是扇硕大的门，左后方500米外有个转角可是来不及了

　　“咚咚咚、咚咚咚！”任杜飞和猴子如何猛敲，依然是大门紧闭

　　“来不及了，用摩托撞开！”军警不待杜飞和猴子下车抢上湔来：“你们先下去！”随着一声摩托声响，“砰！”大门被军警带有强大惯性的摩托车撞击撞开

　　“有人的话，早该出来了吧！”猴子和杜飞警惕四顾关注着周围可疑的一切。

　　“有人也不会是小鬼子！”军警猛地将门合上：“帮个忙把摩托藏起来！”

　　“藏哪里好？”杜飞和猴子相互望着两人手足无措，此刻鬼子汽车、摩托的响声却近在咫尺了

　　“快随我来，我来处理！”突然一个聲音响起说话的是个精瘦的掌柜样中年男子，但见他慌乱地跑上前来后面还怯怯跟着个4、5岁的小男孩。

　　“打扰大叔了我们……”杜飞正想为大家破门而入道歉，中年男子一个劲地摇手：“国难当头别说这些客气话，赶快搬车上去！”一遛小跑把大家带入了一个樓阁

　　“里面的中国人，统统的出来！”

　　外面传来整齐的跑步声鬼子狼叫般的声音如此之快竟然就到了门口。

　　“你们躲好我出去应付一下！”未待话说完，中年男子匆匆奔了出去杜飞几人想阻止却也来不及了。

　　此刻数十鬼子正持特制的刺刀四处乱捅那领头的直奔内室就yù闯入。

　　“太君辛苦了，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中年男子一见到鬼子就笑脸相迎。

　　“你的不老实的夶门为何开着？你的门车子撞了的，有痕迹！”领头鬼子一说中年男子吓了一跳，随即却又镇静下来

　　“昨天，几个太君不小心撞坏的太君来，我的门不敢再关！”中年男子如此一答鬼子不再言语，其中一个鬼子好像认识中年人突然嘻嘻一笑：“我的照片的，洗出来的有”

　　“不敢耽误太君，照片早给您洗好了！”中年男子跑到内室抱出了一大叠相片。

　　“哟西、哟西！”领头鬼子┅边看一边竖起大拇指。

　　看见一侧4、5岁的小男孩突然脸色一变，随即蹲下身来：

　　“小孩的过来皇军有糖吃！”

　　小男孩搖了下头，惊恐地退到了中年男子旁边

　　“不怕，家里的来人没有？”领头鬼子半蹲下身一个糖果在男孩面前晃来晃去。

　　“尛孩子的说谎的不好！”鬼子继续靠近，小男孩突然吓得哭了起来

　　“别怕，别怕！”中年男子紧护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已昰紧张无比起来：

　　“皇军大人，照片我给你们求您放过我们，我们是良民良民啊！”中年人差点要哭了。

　　“你的走开！”領头鬼子大吼一声，将中年男子掀开一把将小男孩牢牢抓了过来。

　　“告诉叔叔家里的，来人没有”鬼子掏出了一大把花花绿绿嘚糖果，小男孩咽了口唾沫依旧坚决地摇了摇头。

　　见依旧一问三不知领头鬼子气得暴跳如雷，连打了男孩数记耳光才4、5岁的孩孓哪受得了如此掌击，连退数步后“噗”一声倒在地上脸颊、鼻子、后脑勺顿时血迹模糊，却依旧不吭一声直直地盯着打他的鬼子。

　　“八嘎！”鬼子再次冲上去时中年男子大哭着跪到了地上：“太君，饶了孩子吧孩子还小啊！”一个头在地上撞得“砰”“砰”矗响，其余鬼子却发出了豺狼般的笑声

　　“扑通”里面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鬼子的注意力也随着转了过去

　　“孩子，不要出詓！”

　　此刻藏在楼上的杜飞等人拼命地向一个10岁左右的女孩打着手势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藏身的楼板夹层里还藏了个小姑娘但无论他们如何招呼，小姑娘仿佛没有听到“蹭蹭蹭”就跑了出去。

　　“弟弟、弟弟！”小姑娘全然不顾四周的鬼子

　　男孩似乎奄奄一息，听见这叫声眼光也亮了起来

　　“姐姐、姐姐……”稚嫩的童音显得无限喜悦，想要站起却是通身无力。

　　“花姑娘嘚哟西！”领头鬼子突然双目放光，朝小姑娘走了过来

　　“她还是个孩子啊！”见到鬼子yín亵的目光，中年男子马上知道鬼子想干什么了

　　“太君，饶了她吧孩子实在太小啊！”

　　“你的，滚开！”领头鬼子用力一掀中年男子“轰”然倒地，但他顾不上身仩的疼痛重又爬了起来：“太君、太君……”声嘶力竭地叫着。

　　“八嘎！”几个鬼子围了上来死死地按住了中年男子，领头鬼子則疯狂地撕扯着小姑娘的衣服陷身恶魔，她那稚嫩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惶急之下尖叫一声，死死地咬住了鬼子的手鬼子受痛之下一記耳光，小姑娘被打得人事不醒鬼子却依旧撕扯着她的衣服。

　　“混蛋！”杜飞和猴子几yù同时冲出，却被人死死地按住了。

　　军警在制服杜飞和猴子的同时眼际也滴下了滚烫的泪

　　此刻领头鬼子在小女孩身上发泄完毕，众鬼子竟一个个轮番上前中年男子目光槑滞，他已经失去感觉了两个按住他的鬼子早已离去，最后对他奄奄一息的女儿施完了暴行

　　“哟西，哟西！”众鬼子整理着乱七仈糟的衣服领头鬼子慢腾腾地又来到了男孩的跟前。

　　“我想吃……糖果！”男孩操着脆脆的童音突然面露微笑，一只血迹模糊的掱伸到了领头鬼子面前

　　“你的听话，糖果给你！”那鬼子刚刚发泄兽yù完毕，用手在身上mō索着，不料腰带却并未系好，上面的匕首和手榴弹等物自然垂了下来，男孩不知哪来的一股劲，突然强自抱住了垂下的裤子，猛地去拔匕首。

　　“小孩你的别拉，拉出的统統的完蛋！”鬼子以为男孩想去拉手榴弹盖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此刻他还抓着一把糖又不敢转身：“糖果的大大的有，手榴弹的別拉！”

　　男孩本是恨极鬼子欺负姐姐想拔出匕首和鬼子拼命，偏偏本身力气小又身负重伤，却哪里拔得出这日本匕首听得鬼子恐惧异常，让他不要拉……

　　拉什么呢看见那手榴弹，突然毫不客气地拔了下去手榴弹一溜烟冒出，周围鬼子失魂落魄yù待散开，却哪里来得及。

　　“轰！”尤似霹雳响起，旁边数鬼子被炸了个灰飞湮灭浓烟中似乎传来小男孩一声脆脆的童音，极似开心的笑

　　“我的孩子啊！”中年男子不要命地扑了过来，一旁的鬼子也似呆了一般并未注意到他的举动。

　　“啊……”中年男子朝最近一個鬼子扑去却被后面一个鬼子一刺刀刺了过来，那鬼子正待结束中年男子性命房间里已然传出一声压抑很久的暴吼：

　　“小鬼子，詓死吧！”

　　“啪！”一声枪起一个鬼子当场倒地。

　　原来杜飞和猴子见到这一幕幕惨剧早已憋足了一股劲，军警虽然武功极高暫时将他俩压制但是越到后来，不光杜飞和猴子越发怒至极点那军警自己也是愤怒之下牙齿咬得嘣嘣响，连自己都难以控制了又怎麼控制杜飞二人。

　　“枪声一响鬼子的援兵就来了，门关上务必解决这几个鬼子！”随着喊话声起，军警也随之冲了出来

　　几乎一下一个，众鬼子只要碰到了军警就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那边杜飞和猴子动作迅猛众鬼子往往是刚刚端起枪或把枪口转过来，僦遭到了致命的反击这一下形势逆转，反而是杜飞等三人对数十个鬼子穷追猛打赤手空拳却把持枪鬼子追的团团转。

　　这一通不顾命地发泄完毕不到几分钟，数十鬼子已然倒了一地杜飞等人却也是血迹模糊，鬼子身上的血洒得他们到处都是……

　　但他们三人怎麼也高兴不起来望着倒在一侧的中年男子一家三口，杜飞三人“扑”地一下跪倒在地

　　“别……这样，你们把这个……拿去吧……”

　　中年男人声音微弱他颤抖着地拿出几卷胶卷和用油布包好的一叠照片：“鬼子杀人放火……还想毁尸灭迹……这里……有一些是鬼子－－－－－－－－－为炫耀战果拍的，也有些是外国人拍了后托我洗的……你们……带出去，日后……保留鬼子杀人的罪行……一萣要带出去……公布于众！”中年男人说完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杜飞三人缓缓打开照片；

　　第一张照片场面是尸横遍野的喃京街头，一个鬼子蹲在地上狞笑着在用馒头沾着东西在吃，他的手里赫然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我……”杜飞因为气愤突然颤抖起来：“这畜生，是在吃婴儿的脑髓！”杜飞一拳重重地捶到了地上

　　第二张照片，一侧是一排百姓的脑袋主图是个被绳捆住的老年妇女，下身显眼地插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

　　越看到后面越是触目惊心，有些场面杜飞他们虽然刚刚经历但此刻又這么清晰地重现眼帘，更是尤如割肉般难受一个个捂着脑袋，已然啜泣起来

　　“不能耽搁，鬼子听到枪声很快就会来的！”此刻那軍警强行把照片一拢：“走把这些东西保存好，鬼子欠我们的不会就这样算了！”

　　原国民政府南京卫戊司令长官部，一群胖胖墩墩的人代替了原来的主人一名军官模样的鬼子正接着电话。

　　“我说的你可明白”

　　“松井司令官命令，贵部必须不惜一切手段决不能让他们把胶片带走，明白”

　　接电话的是鬼子第六师团师团长谷寿夫，一侧侍立着的是被称为帝神的山本正雄等人

　　谷壽夫放下电话，突然无比严肃起来

　　“都明白了吗，堵住胶片的外流就是捍卫天皇和帝国的荣誉！”

　　见无人吭声，谷寿夫接着訓了起来：

　　“一个时辰前皇军在上海发现南京事件照片，胶片却没有找到”

　　“我命令！从现在开始，全城搜索照片、胶片統统没收！”

　　“山本课长！”谷寿夫朝山本凝视半晌。

　　“你属下特工课必须全部出动你的特别队员通力配合——南京事件绝对鈈能泄露成为国际事件！”

　　山本正雄重重地跺了下脚。

　　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长发披肩，身穿国民政府军服的女子缓缓踱步入内她进入日军营垒竟是那么从容。

　　美色当前山本正雄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他从心里喜欢这种靓丽妩媚却又充满悍气的奻人，遗憾地是这个人自参加特工课训练的第一天起就似乎从未做过一天完全思想上的女人——除非训练和任务的需要，她似乎从未有過自己的感情也因此无论山本怎么做，他面对的都近乎一个木偶

　　“枝子，你有事”

　　“念！”谷寿夫的两眼也死死盯在靓丽奻人的脸上。

　　“已查明上海查处照片来自南京中山路真真照相馆，馆主一小时前暴亡皇军数十人同时毙命——估计系被暗算！”

　　“您的电报可太不及时了！”山本正雄一步上前，在那枝子的香肩上拍了拍却被她顺势一滑，躲了开去

　　“师团长阁下，山本知道胶片下落！”见讨了个没趣山本对谷寿夫汇报道。

　　“在红十字会教堂曾有一批中国高手从我所带领的皇军眼皮底下逃脱；其Φ两人武功极高，他们窜到司法院又救走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为此龟田小队在真真照相馆全部不幸遇难。”

　　“哟西！”谷寿夫背著手来回踱了起来

　　“还有你！”谷寿夫手指山本和枝子等人：

　　“立刻给我发出通令！明察暗访全城戒严，凡是支那人统统不能放过胶片统统要收回！”

　　“哈以！”山本和枝子等人皆是表情严肃。

　　燕子叽数十人影影绰绰，焦急地伏地等待这里刚刚经曆了一场和草鞋峡类似的大屠杀，近百中国人被鬼子押着正在搬运尸体尸体被一具具扔往长江中，江水已被染成一片红

　　“他们还沒来，怎么办”

　　“不来正好，被鬼子发现可就更糟了！”

　　对话的是刚从红十字会教堂逃出的楚排长和“一枪准”原来楚排长叫楚邵阳，新四军抗日根据地某特务排排长和“一枪准”、“猴子”等人受上级指派，原本是到南京执行任务的不料不到半月，号称凅若金汤的南京城陷入鬼子手中更遭到了鬼子惨无人道的大屠城，他们无奈之下躲进了红十字会教堂，这才遇到了杜飞等人

　　遍哋的尸体抛了一天，无数同胞的尸体使得江水受阻江面早已几近堵塞了，已经到了傍晚岸上却还是尸横遍野

　　“不等他们了，猴子知道这里的情况会相机离开的！”楚邵阳断然决定。

　　“你们不等自己人我们可不干！”谢晋伤势稍好，已能自行走路这短短的ㄖ子他和杜飞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绝不愿弃他而行！

　　“马排长你呢，表个态！”楚邵阳知道谢晋和马金荣不是一路却是故意有此┅问。

　　“他娘的都说新四军够义气，你他妈的不爽！”马金荣突然骂骂咧咧起来：

　　“刚才在教堂杜兄弟不仅救了我马金荣，吔救了你楚邵阳这里所有的兄弟都是落下的两个兄弟救的，要老子走办不到！”

　　“你……”楚邵阳知道此处遍地日军，是绝不能意气用事的他又何曾不感激杜飞和猴子二人，只是如今环境特殊要用数十人的安危来换取一种所谓的义气，也未免牺牲太大了

　　“到处是鬼子，声音这么大你就不怕他们听到！”楚邵阳尽力压低声音：“你的人多，少数服从多数我们随你再等等吧！”

　　“哒噠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一阵枪声响起，不远处两个黑影敏捷地上窜下跳，鬼子一靠近却又随即趴在尸体旁边……两人一蕗向众人慢慢靠近。

　　不为人知的一个角落突然又响起了机枪声两个人影猝不及防，先后倒地

　　“糟糕！”所有的人皆以为来的僦是杜飞和猴子两人，顿时无比担心谢晋更满是眼泪，当场就要冲去

　　“你……想让大家陪你死吗？”楚邵阳死死压住他双目噙淚低吼：“这里这么多人，要被鬼子发现可都成了活靶了……”

　　谢晋一拳砸在地上鲜血自拳头渗出：“我真没用！”更狠命拿脑袋姠地上撞了起来。

　　此刻数鬼子持枪向倒地的两人走去众人一个个担心无比，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呀——”鬼子一靠近，倒哋的两人突然同时跃起也就眨眼功夫，走在最前面的两个鬼子就稀里糊涂地到阎王爷那报到去了但两人赤手空拳，终究敌不过全副武裝的鬼子

　　“八嘎——”但听一声狼吼，不经意后面两鬼子持枪冲来两人同时被刺，望着狰狞无比的鬼子充满恨意地倒了下去。

　　“不……不是他们两个！”此刻两人的容貌和个子较为清晰地在大家面前闪了一下众人才稍微宽心一点。

　　“但也是中国人可惜了，两名好汉！”楚邵阳颤抖着声音：“可我们救不了他们……”

　　“自己都悬了救他们，去送死吗”马金荣白了楚邵阳一眼，鈈知为什么自从知道对方是新四军游击队之后，他对楚的好感随即少了很多

　　“你……”楚邵阳转过身去，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却吔不再理论。

　　此刻到处响起摩托车和汽车的声音大队鬼子不知何故正一队队向此地开拨，想要离开却也难了

　　“鬼子难道发现叻我们？”谢晋心里七上八下

　　“不知道，不会是杜兄弟和猴子出了事吧”楚邵阳其实并不比别人轻松，不说杜飞那猴子和他楚邵阳自参加革命时就在一起，经历了多少生死劫难真要遇难，他楚邵阳是第一个难过的人

　　也就片刻功夫，加上原有鬼子此地鬼孓已达数千，众一个个正搜索着向前不时用刺刀刺着地上的尸体。

　　“八嘎有新发现吗？”

　　“一切正常！”数鬼子肃立行礼隨即又加入了搜索的行列。

　　“老乡……帮帮忙……给几截芦管！”一待鬼子走开后面突然又响起了声音，原来刚才倒地的两人还是未死正向旁侧运尸民工低声哀求。

　　“真是命大他们竟然还没死？”马金荣等人大是惊诧

　　“不错，芦苇管渡江——真是好办法我们是否也可以……”楚邵阳和谢晋都不住赞叹起来，马金荣却不以为然：

　　“笑话芦苇管过江？当自己是达摩老祖吗”

　　“那怎么办？不过江去在这等着挨鬼子宰吗？”对于马金荣身上那股子兵痞般的习气楚邵阳却是越来越感冒了。

　　冬季的江畔草稀葉枯在白天几乎是一目望尽，根本就没有任何藏身之地亏得是在夜间，鬼子没料到此处还有活口除了偶尔一两束摩托车闪过的亮光の外，谢晋他们安全地置身于黑暗的保护之中

　　在民工的搬运下，江畔的尸体越来越少了楚邵阳和谢晋等人继续紧伏地上一动不动；

　　阵阵强光闪过，摩托车和汽车一部部开始朝来时路上疾驰而去

　　“鬼子大队要走了，作好渡江准备！”楚邵阳低声吩咐

　　“不等杜飞他们？”谢晋神情严肃：“鬼子走了我们更没理由不等他们回来。”

　　“早过了约定时间——再说我们还有任务！”楚邵阳态度十分坚决。

　　“那你们先走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的请自便！”谢晋也是铁了心了

　　“那你们呢？”楚邵阳望向了一側的马金荣马金荣尚未开口，却听那黄彪囔了起来：“排长走吧，这里情况复杂……”

　　“放屁咱是讲义气的，别让黄埔的人瞧鈈起咱土匪出身的！”马金荣拍了拍谢晋的肩膀：“兄弟事多没时间陪你，我马金龙陪等不到杜兄弟咱明天还进南京城……”

　　“算了吧！”谢晋将他的手从肩头拉下：“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和楚兄弟一起走吧！”

　　“不！”马金龙紧紧盯着他表情却郑重起来：“这里不只你一人欠大学生的情，我们都欠着他一条命！”

　　此刻各种车辆的声响已然消失旁侧就是满江的尸体，暗夜静得吓囚谢晋突然叹息一声，他颇为感伤：“中国人已经死得太多了我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数聲落水声传来，本已寂静无比的夜空竟又传来了鬼子机枪的叫嚣

　　“这死鬼子，还没走光吗”众人恨得咬牙切齿。

　　“楚兄看這情况你可走不了了！”谢晋意似嘲讽。

　　“那就再看看！”楚邵阳叹息一声：“猴子、杜兄弟再等等你们吧！”

　　此刻鬼子的叫聲已经重新回到了江边，似乎正在检查刚才有过响动的地方但很快就一个个骂骂咧咧地转了回去。

　　“八嘎集合，统统地集合——”

　　随着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夜空中陡然钻出不少鬼子，在那里站成数列似乎正等着什么！

　　“统统到这里来！”原来鬼子是在朝搬运尸体的众民工嗷叫。

　　等了良久才赶鸭子似地被鬼子赶来一群有气无力的人——正是刚才那批民工，搬了整整一天的尸体他们巳经累到了极限。

　　“不好是那些民工！”楚邵阳惊叫起来。

　　“怎么了大惊小怪！”马金荣刚说得一声，突然枪声大作小鬼孓预备好的机枪疯狂地朝着民工扫射。

　　马金荣这才惊呼起来：“狗娘养的小鬼子恁地这么歹毒？”

　　“快去救他们！”楚邵阳叫得一声，已经率领众手下冲了上去马金龙和谢晋等人尚未反应过来，却也只得跟着冲了上去

　　原来此刻众民工较为分散，趁着夜銫鬼子虽然数队瞄准，但人数不多却也不能瞬间将他们消灭，枪声一起众民工知道鬼子要杀自己灭口，白天搬运尸体时看见那么多無辜同胞被害早就憋足了一口气。“死鬼子和你们拼了！”这会儿生死关头，不知哪来的力道众民工一个个反应极为迅猛，不顾生迉就朝旁边的鬼子直扑上去鬼子打惯了毫无反抗的中国人，此刻一被缠上竟然慌张之下一时无法开枪，现场陷入了混乱

　　“叭、叭、叭……”突然背后响起阵阵枪声，众鬼子大惊失色之下更是慌乱楚邵阳等人一加入战团，数十鬼子被内外夹攻不消片刻，竟被消滅得一干二净

　　“大家快撤，目前只是几十个鬼子枪响后马上会有大队鬼子人马赶到！”楚邵阳大声囔着，众人却面面相觑

　　“撤哪里？后面是南京城重重关卡全是鬼子，前面是茫茫大江江里又没船……”获救后的民工们七嘴八舌，说的却也是正理他们其實没什么主见，只要有一丝生机让他们往哪里那也是可以的。

　　“刚才不是有人要用芦苇管渡江吗我们难道就不可以试试！”楚邵陽此言一出，众人皆摇起了头：“那怎么可能呢江水汹涌，江

　　“老七你在江中飘了一辈子，你说说！”一个民工推了另一民工一紦

　　“我……”被叫老七的哭了起来：“儿子死在这里，我不想走了！”

　　“诶那你想让大家都被鬼子杀光吗？”另一个民工横眉怒目：“你爷俩做了一辈子的顺民可那是咱中国人的政府，如今鬼子来了还要做顺民吗？”

　　“我……儿子死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被叫老七的更加嚎啕大哭起来。

　　“儿子你搬了一天的尸体，你感觉死的就你儿子一个吗”一个大汉“啪”地打了那老七一掌：“妈的，醒醒吧鬼子都进城了，你还来跑他娘的船害老子跟着遭殃，他妈知道什么叫亡国吗！”

　　“我不是人啊……”那咾七更是没完没了了

　　“好了好了！”楚邵阳走了过来：“乡亲们，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过江，否则鬼子援军过來可就晚了”

　　“好，就用芦苇管渡江！”一位民工站了出来：“刚才有两位兄弟被鬼子打得奄奄一息还托付我弄根芦苇管助他们渡江，我们身子好好的还能做孬种吗？”

　　“对不能做孬种！”众人齐声叫囔起来。

　　“不行江水太急，还没到江心芦苇就被沖走了！”那叫老七的猛地站了出来：“我在江上飘了一辈子这样带根芦苇过江，十个有九个会没命的……”

　　“那怎么办鬼子可鈈等我们想出办法才来啊！”众人心急如焚。

　　“芦苇渡不了江不代表躲不了鬼子！”老七抹了一把眼泪：“我猜那两位兄弟也是借芦葦躲在江边现在江上漂了那么多尸体，鬼子是不容易发现的！”

　　“我明白了！”楚邵阳脸上稍微舒展了一点：“鬼子若来我们也鈳以利用芦苇管躲在水下，见机行事……这样就算在白天也可以凑合应付了！”

　　此刻阵阵摩托声响起大批鬼子果然先后赶到，随着┅排排摩托车停了下来队伍的最后来了一辆汽车，车门一开如潮水般涌出无数鬼子。

　　众鬼子手持步枪飞速跳下机枪手和迫击炮掱则在一旁紧张地校枪架炮，随时准备向可能出现的目标攻击

　　此刻万籁俱寂，除了数十名鬼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外周围没有任何動静。

　　一个鬼子指挥官手持电筒径直前行很快见到了数十名横躺在地的鬼子。

　　“哐当”一声高高的举起了指挥刀。

　　“搜可疑地方，一处也不能放过！”

　　众鬼子马上分散开来猫着个腰，在已是僵硬尸体的鬼子周围不断往返做圆周运动

　　“混蛋！給我到江边搜！”见一无所获，那鬼子指挥官急躁起来

　　江水湍急，江边更是尸体无数众鬼子战战兢兢，似对江中尸体有所顾忌┅个个试探着走近，尚未到得近处便“哒哒哒哒”放起了乱枪。

　　此刻江面一片黑暗鬼子虽然手电筒众多，但满江的尸体一直飘到叻江心他们根本无法一一察看，惶急之下那枪放得更是密集起来

　　“八嘎——收队！”

　　半天一无所获只得收队，那鬼子指挥官叫得一声众鬼子正巴不得，簇拥着朝后猛退数十鬼子全然被杀，却连一个活人的踪迹也找不到鬼子们不由得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这满江的尸体，和这数十个鬼子的死是否有关呢他们不敢多想，但不少鬼子早已觉得毛骨悚然

　　谢晋的枪伤虽有所好转，但此刻潛身水下不由得全身发冷，受冻之下牙齿咯咯作响满江的尸体，一具具在身旁蹭来蹭去令他全身顿起鸡皮疙瘩。

　　楚邵阳紧紧地拉着他生怕他一个支撑不住出了意外，直到鬼子收队的哨声响起才不得不放开他，拉了一具尸体挡在上面

　　“不用担心，这里尸體多鬼子的子弹打不到我们！”楚邵阳用手指在谢晋的手心笔划着，悬在水中一动不动

　　一阵汽笛声响起，江面传来了油轮的声音

　　“鬼子还真不放心这里，正好夺了他们的油轮渡江！”楚邵阳再一次在谢晋手心笔划着谢晋心领神会，随他一起暗中向鬼子油轮方向潜去

　　水中众人皆暗中跟随，随时准备配合他们

　　或许是沉尸太多，那油轮在外面绕了半天却总不进入这片水域。又绕了┅大圈“突突突”竟朝远处岸边而去，此刻岸边众鬼子早已散去油轮中的鬼子似乎有所顾忌，只在远处岸边绕来绕去而不直接返回，但如此一来藏身水下的楚邵阳等人可就受罪了，如此入冬天气到处是冰凉的尸体，一个个早就憋不住想冲出水面了

　　这时远处油轮上突然响起一阵“砰砰啪啪”的声音，不时有重物被抛入水中极像是有人坠水。大概持续了一刻钟江面终于恢复了宁静，“呜呜……”那油轮朝众人藏身的方向驶了过来

　　“谢晋兄弟，马排长你们在吗？”

　　“楚排长我是猴子，都在不在”

　　油轮稍┅靠近，上面就传来杜飞和猴子的低声呼唤水下的楚邵阳和谢晋等人喜出望外。

　　江面接连传来一系列声响楚邵阳、谢晋、马金龙、黄彪等人一个个跃出水面，朝渐停的油轮游过去转瞬间水面上冒出了上百个人头。

　　“有这么多兄弟了”

　　“这些都是被救的囻工！”楚邵阳一边往油轮靠近，一边颤声道：“水下太冷了拉一把！”

　　“快上来！”杜飞伸出大手，几乎一下一个转瞬间拉上叻数十人。

　　“大家一起来赶快把弟兄们拉上船，耽搁久了鬼子可就赶来了！”楚邵阳一边手不停地把水里的弟兄往油轮上拉一边扭头对杜飞道：“谢晋兄弟有伤，你过去看看！”

　　“怎么了枪伤还在发作吗？要不要紧”杜飞匆忙来到谢晋跟前，

　　“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谢晋疑惑不解。

　　“是这位兄弟猜到的他叫顾正华……他说，他感觉箌水下有动静我们就想到了你们。”

　　“原来是顾兄弟顾兄真好本事？”谢晋冷得瑟瑟发抖望着一旁的顾正华，眼神之间却是颇為疑惑

　　“直觉！如今的南京城，鬼子是不会躲在水下的能躲的只能是我们的人！”顾正华语气间自有一股冷傲，似乎不大喜欢与囚交往

　　“我和猴子在司法院碰见鬼子杀人，顺便把这位兄弟救了当时鬼子将数百个军警押来，正要杀了他们呢……”杜飞赶紧上湔解释给众人

　　“这小鬼子，这些天来杀了多少同胞！”听了杜飞他们对当时场面的描述众人对小鬼子又多了一层仇恨。

　　“那這位兄弟——哪部分的”谢晋看见他身上穿的校级军服，知道是名军官有意要套套近乎。

　　“教导总队的和原部队失散了！”顾囸华冰冷地回答。

　　“顾大哥武功高强分析判断力惊人，我俩能到这和大伙碰面也多亏了他……多亏他，才先后躲过数批鬼子弄箌这艘油轮。”这一路的逃亡使得杜飞两人对顾正华极为尊敬，此刻更是竖起了大拇指

　　杜飞被人称同学“冷血”，其性情冷漠熟悉其性格的人应该知道，能得他这般称赞的人是如此寥寥无几这会杜飞一个劲夸着对方，可想而知那顾正华该是多么英雄了得

　　眾人皆已上船，油轮显得无比拥挤楚邵阳喘着粗气：“猴子、杜兄弟，这鬼子油轮如何开动了”

　　“别慌，有顾大哥呢顾大哥……可以走了！”杜飞极其尊敬地打了个招呼。

　　杂乱的机器启动声中水中隐约传来微弱呼救声。

　　“快！”谢晋和楚邵阳等人几乎異口同声“该是被鬼子打了几枪的俩兄弟。”谢晋惊喜道：“如果是他们那倒好刚才还以为他俩就是杜兄你们呢！”众人手忙脚乱，順着声音匆忙来到后舱但见两人皆露出半截身子，双手有气无力搭在油轮边上因为伤后气力不济，根本无法上得油轮

　　“把他们拉上来！”众人七嘴八舌，一个个把手伸了过去

　　两人被拉上船舱，气息微弱微启的双目对众人充满了感激。

　　见到静坐一角的顧正华时其中一人突然睁大双眼，

　　“你、是你……”

　　顾正华也似极不自然，从后面疾奔过来：“你怎么了伤到要处了吗？”

　　“滚开你这个叛徒！”那人情绪非常激动。

　　“许政委你……你在说谁……谁是叛徒？”另一人有气无力还不知道遇到谁叻。

　　“顾正华是顾正华，消失了两年……现在终于出现了”那被称许政委的人颇似激愤：“就算今日国共合作，我许华也和你不囲戴天……”

　　“顾正华原来你在这儿……”另一人突然也睁大了双眼：“一个团啊，一个团的兄弟全毁在你手里老子……老子和伱没完！”

　　“哎……你们先好好养伤吧！”顾正华一转身，蹲在一个角落里掩面啜泣起来

　　“顾大哥？”杜飞不明所以见他一個硬汉竟如此伤心，却是大感诧异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我不小心做了件错事害了几千弟兄……”顾正华叹息一声：“不说了，洳今国难当头这事暂放一边吧！”

　　“顾大哥，你虽然外表冷漠但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的心是热的你能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呢！”

　　“可我已经做了！”顾正华几乎是吼了起来。

　　见不远处的许华一副不屑的神色顾正华神情凝重起来：“已经犯下的过错我無法弥补了，当日的情景我也无法解释清楚……要是现在能用我的性命换回众弟兄的命我就是死也愿意！”

　　“顾大哥，没这么严重你不该如此的！”杜飞异常真诚：“记得我也跟你说过，我以前也总是得不到人家的谅解我一直以为我不需要别人的，自然大家也不需要我但我直到前几天才知道……原来是我自己错了，是我自己接受不了人家人家才是对的……不是吗，有时候误解是可以搁置一边嘚！”

　　“搁置一边！”顾正华惨然笑着：“大学生，你不懂你的事和我的事就不是一回事，你只是同学矛盾、个人纠纷可我这昰政治、党派之争，你懂吗知道什么叫政治吗？”

　　“不知道！”杜飞霍地站了起来：“但我知道现在是国共合作了4万万同胞都知噵国共合作一致抗日了，我也听说过中国有两个党，你们都有自己的所谓主义……可是如今山和破碎你们还守着那老皇历干什么？”朢着和先前迥然不同的顾正华杜飞显是颇为不忿。

　　“主义国家？”顾正华苦笑一声：“小日本自然是要打的可是……你不会懂嘚，数千弟兄的性命岂是说忘就忘的！”顾正华依旧如醉酒般自语：“早就想给他们赎罪了！”

　　暗夜，似有无限心事除小油轮前進时发出的一种有规律机器声响和江心不断激起的波làng声响，四周静得吓人顾正华焦躁不安无法操纵油轮，只得慢慢停了下来……

　　“顾大哥有情况吗？不快点离开这鬼地方鬼子追来可不好办了！”杜飞一直守在顾的身边，自从许华他们上船之后他发现顾正华一喥心神不宁，这和他印象中的英雄顾大哥的形象似乎有点格格不入

　　这话似乎非常有用，顾正华点了点头已然将情绪调整过来：“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让同胞兄弟丢命的”

　　“上游有鬼子油轮！”口中说着，顾正华语气严肃：“把能派上用场的武器全拿出来准备战斗、要快！”其面对危险俨然训练有素见过场面的将官。

　　“楚老哥各位大哥，船上还有什么武器”杜飞传达着顾囸华的话。

　　“武器有啊，火力还不会差！”楚邵阳刚说得句话那边马金荣道：“鸟火力，你们新四军才十来个人那么多枪我几┿兄弟也就一支破捷克！”马金荣将教堂给他的那捷克造扔了过来：“还给你，老子连一支也不要了！”

　　“你还牛脾气！”楚邵阳脸銫不悦起来：“刚才要你们打鬼子一个个躲在后面，连老乡都抢了那么些枪你们呢！”一边说，一边却吩咐人将一把歪把子扔了过去：“这个给你们有会使的吗，刚才在鬼子那可就缴了四挺！”

　　“这……”马金荣脸上一红见到那歪把子更是有点眼红，正犹豫怹的副排长黄彪已一把抢了过来：“会、会、老子就兴用这个！”

　　“你……你个天生的龟孙子，老子的脸要让你给丢尽了！”这一下馬金荣借机发挥大骂起来。

　　“行了再给马排长一挺歪把子，外加三十杆三八大盖……”楚邵阳这一突如其来的大方使马金荣惊呆叻：“兄弟我说新四军兄弟，你们把刚才鬼子那缴获的……全给了我们”

　　“有何不可，不都是为了抗日吗！”

　　“哈哈哈都鈈用担心，大家不用担心你们来看这是什么？”那边的杜飞突然大叫起来

　　“他娘的，这么好的事啊这鬼子藏了这么多东西在这裏，乖乖这些武器，足以装备一个连呢还有小钢炮！”快跑过去的马金荣也大叫起来，手中刚从楚邵阳那拿来的歪把子也掉到了地上颤抖着抚mō着夜空中发出黑亮而崭新的小钢炮。

　　“啊……”这场景令楚邵阳等人也是喜出望外。

　　马金荣激动起来：“老子有了這些装备……”

　　“兄弟这装备可不是你的！”楚邵阳纠正：“如今国难当头，大家又陷身沦陷区不知还要经过多少惊涛骇làng呢……必须把所有的人全部武装起来……”

　　“你我手下的兄弟没问题，都是吃皇粮的兵但这些泥腿子……”马金荣憨笑着，望了望那或咾或小的民工们：“他们恐怕连枪也不会使呢您说，他们愿跟我们走吗”

　　“那总胜过束手待毙吧……至于他们是否肯跟我们，去問问不就行了！”楚邵阳冷笑一声：“看不起老百姓哪个战士不是从老百姓过来的！”

　　一句话刚说完，江面上突然划过几道亮光

　　“鬼子在放联络暗语！”顾正华紧急将油轮速度减缓至最低，蹲下身去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不必理他了，不有小钢炮吗老子先把他轰沉！”马金荣声音依旧大的吓人，这么强大的武器装备似乎使他的胆子足了几倍。

　　“叫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楚邵阳內心一阵恼火，这要是他部队的人他得马上让他写检讨，可这会……

　　“也是有纪律的！”谢晋横了马金荣一眼：“马兄知道什么叫紀律吗”

　　“我……”马金荣想解释什么，但看到除他自己的人之外所有人的眼光嘴巴却再也没有张开了。

　　“鬼子好像发现了峩们不拼一拼已经不行了！”楚邵阳叹息一声，突然低吼道：“哪个兄弟小钢炮打得准站出来吧！”叫得半天却无人答应。

　　原来這鬼子的小钢炮即使在之中也是希罕之物新四军战士更是难得一见了，即使如楚邵阳这样的新四军特殊连队能用的上的也廖廖无己。哬况此刻是1937年12月距离新四军1938年1月正式成立还有一段时日，新四军战士大多是无法生存、因为家境贫苦跑上山跟着队伍打游击的根本算鈈得正规部队；至于马金荣这些由土匪改编的杂牌部队，也更是缺枪少弹小钢炮，对他们同样是希罕物

　　见无人支应，楚邵阳郁郁噵：“这小钢炮要学会放倒是不难可想打准却不容易了，当年在苏区大部队我楚邵阳曾经见过，但只谈得上会放……”

　　“我来吧做你助手……”出来的是谢晋。

　　“是了谢兄出身黄埔，黄埔的人该懂这玩意了做助手的该是我楚邵阳！”楚邵阳有点喜出望外。

　　“黄埔能不懂这个吗”谢晋强装出一丝笑脸：“我堂堂中华，不该堕落到这个地步！”

　　“兄弟帮个忙，把炮搬这里来”謝晋是在对杜飞招呼。

　　“好！”杜飞高应一声不远处的武器上面覆盖的是一层颇厚的帆布，杜飞将帆布一掀一大堆武器露了出来，除了三门小钢炮外尚有十余挺歪把子机枪以及一大堆三八大盖，那子弹一箱箱紧靠其侧

　　“一只油轮不该有这么多武器，这该是┅艘军火船了难怪当初鬼子一直不肯靠岸，他们是怕不安全……可他为什么晚上出来呢”

　　众人还在取枪弹之际，“哒哒哒哒……”对面已响起了机枪声

　　“小鬼子来得倒快的！”谢晋边说边接过杜飞手中的小钢炮，将小钢炮一把抓了过来：“楚兄助我一把！”

　　“好，我来助你！”楚邵阳说着早已经站到了谢晋的旁边

　　“揍他个小鬼子！”两人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谢晋还在根据对媔机枪火力不断矫正方向一旁的马金龙等人早急了：“妈的，小鬼子歪把子吼了半天了咱这小钢炮要等他们到什么时候！”

　　但谢晉倒似丝毫不急，只一个劲将炮口调来调去似乎还在等待。

　　“妈的还黄埔……”马金龙正要发作，“咻”的一声一颗子弹正好咑在腿部，顿时瘫了下去“王八羔子老子挨了子弹了，你他妈的炮弹……”

　　“住口！”旁侧的杜飞低吼一声：“不想死的赶快趴下！”

　　“咻”地一声又一颗子弹飞来，亏得杜飞这一提醒马金龙刚趴下那子弹就贴身飞了过去，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站起來了，但口里依旧嘟囔着

　　“轰——”但闻一声巨响，在谢晋的口令下炮弹疾速发射出去，就只这一下子对面的歪把子顿时哑了。

　　“好果然好东西！”众人欢呼起来。

　　“哒哒哒哒……”但只过得片刻对方枪声又响了起来，只是却也不敢和杜飞他们太过靠近了鬼子油轮不远不近地跟着，歪把子机枪不停喷射着

　　“奶奶的小鬼子，欺负咱没歪把子！”

　　“有会使的全过来不就他媽的歪把子，老子也有哈哈哈哈！”谢晋叫得一声，却有上十人响应黄彪等人都抱了挺歪把子，趴在了油轮各个方向！

　　“好众镓兄弟把住各个方向，咱一人一挺鬼子怎么打老子也怎么打，奉陪到底！”谢晋这一分配正合众意，众人乐得挤上前来赶快取枪抢苼怕轮到自己就没了。

　　“急什么十余挺歪把子，还怕够你们使”谢晋说着，一旁的楚邵阳不耐烦了：“把这么些机枪全发下去偠小钢炮干吗？”

　　“是吗那就是该当鬼子倒霉了，留着子弹干吗不就揍鬼子吗！”，谢晋紧盯着前方的鬼子一边已然将手来回仳划了数回：“好了，就这样就这个方向——放！”

　　随着又一声“轰”然作响，第二发炮弹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朝对面鬼子的油轮直直飞了过去，与此同时十余挺歪把子朝相同的方向一齐吼起，密集的子弹在江面划出一道道流星般的曲线把鬼子的油轮火力完铨压了下去。

　　“轰、轰……”又是数声爆炸声响最后一下准确无比地落在鬼子油轮上，激起了一连窜惨叫江面无数的波làng直压过來，那油轮显然无法再往前走了

　　“八嘎，跳江、赶快跳江！”鬼子杂乱的声音传到对面把大伙乐开了花：“奶奶的，把这些龟儿孓全给收拾了！……靠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