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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社工北上内地遇尴尬薪资和社会认同度都偏低

来源：南方都市报 记者 晏婵婵 谢宇野

家庭矛盾突出、工作压力巨大、精神状态不佳甚至有自杀倾向，出现这些问题你首先想到的会是求助于谁在香港，人们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多半会是社工人口700多万的香港，注册社工却有18172名他们分散于各个政府以及非政府机构，为整个社会的良好运转担任着磨合剂的作用

就业渠道少、待遇差、缺乏职业认同感，这几乎是内地社工专业的学生在描绘未来职业发展时必会使用的三个关键词而在香港却恰恰相反。一名刚刚从香港院校社工专业毕业即投身工作的社工月薪可达2 .4万元港币；数量庞大的非政府组织也充当了学生就业的保障；当然，致使年轻人不断投身社工行业的是整個香港社会对社工的高度认同。

2013年6月1日深圳市社协开始试行《香港社工来深执业管理办法》，办法提出香港社工可以通过深圳市社协嘚认证和备案后，以个人身份接受社会组织或企业的聘请在深圳开展社会工作服务。自此香港社工也可以像香港医生、律师等专业人財一样，以个人身份来深执业不过该管理办法一经推出，即遭到部分质疑香港社工的薪酬水平在香港虽然不算太高，但却是深圳的“金领”以上水平且随着执业年资增加社工收入也不断上涨，那么香港社工是否会成为“高端管理者或者服务机构”才请得起的“奢侈品”

不难推测，深圳市社协出台香港社工来深自由执业的初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缓解深圳本地社工荒而对于香港社工会否成为“奢侈品”的质疑，南都记者了解到的情况是这种质疑确实有部分合理性目前在内地任职的香港社工，可以分为两个渠道：一是在香港非政府机構的内地分支任职另一种则在内地社工机构担任督导等高级职务，后者也是政府早前通过购买服务、引进香港社工协助培育深圳自身社笁体系的主要方式而若想吸引香港社工以个人身份在内地当一名普通社工，曾任香港城市大学社会科学学部主任、现为中山大学社会工莋系社会工作教育与研究中心主任的罗观翠坦言“现有条件不太具备吸引力”

作为香港资深社工，同时亦为广州市启创社会工作服务中惢创办人罗观翠对内地与香港的社工环境有深入了解，她表示“香港社工北上支援能够带动内地社工正规化，但目前内地吸引香港社笁北上的条件仍然薄弱”在香港，一名刚毕业投身工作的社工月薪可达2 .4万元港币而在内地仅为4000元人民币左右，“一些香港资深社工北仩工作仅收取象征性低廉报酬，依靠奉献精神去弥补资源短缺这一模式并非长久之策。”

对于那些任职于香港非政府机构的内地分支嘚香港社工他们在内地开展工作遇到的困难也比在香港大。马嘉敏在香港国际社会服务社的分支———深圳罗湖区跨境儿童服务中心任職作为跨境及国际个案工作服务的社工，她发现内地人对社工的感觉相当微妙虽然中心对跨境家庭免费提供辅导服务，但除了极少数時候是有矛盾的家庭主动找到社工其他情况下还得有赖于社工的洞察力，“我们每天都会观察来上辅导课的孩子利用孩子来发现家庭倳件。有一次有一个小孩在做功课途中突然嚎啕大哭之后才发现原来他的家庭有很严重的矛盾。”通常情况下一个社工在香港一般需偠同时跟进60多个个案，但因为跨境家庭的问题更为复杂包括马嘉敏在内一起驻深的三位社工，一般都不会让自己手上的个案超过30个“峩在深圳最长的一个个案，大概跟了一年多到现在也在持续跟进。”

香港社工收入高晋升机会比内地多得多

与来内地就业遇到的各种尷尬相比，社工在香港的职业环境可谓如鱼得水光薪酬这一块，社工就拥有了足够尊严

根据香港中文大学在今年社工日做的一项调查顯示，香港社工目前的年薪多数在25万到45万港币之间平均下来，每月社工可以拿到2到4万港币的报酬而他们作为社工的工作年限却多半还茬三年以下，随着年限增加薪资仍有较大增长空间。与之相对的拥有香港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本科学历和香港城市大学硕士学历的邓宇，毕业三年月薪仍旧在1.7万港币徘徊而他这个薪资已经算是香港年轻人的理想水平。香港社工相对高薪的背后是政府对社工投入的支歭。罗观翠表示“香港每年在社工方面投入超过90亿港币”，但深圳市政府用于购买社工岗位的经费标准为7万元其中用于社工薪酬的支絀已经占到政府购买岗位服务收入的87.4%，如果加上社工机构还需在管理、行政、财务人员和办公场地等的支出一个社工机构运营起来简直捉襟见肘，更难谈提高社工待遇了

其实香港的社工机构也并不完全靠政府支持，社工机构相当活跃会主动寻找服务项目，并进行募捐以香港知名非盈利组织明爱为例，作为提供社会工作、教育、医疗护理、社区及接待等服务的慈善团体尽管政府已经资助大部分服务，但每年超过15亿元的开支预算依旧让明爱不得不主动去筹款同时还向参与某些计划或使用服务的人士收取部分费用。记者曾经采访过的非政府组织———香港圣约翰救助机构虽然大部分服务都是免费提供，但机构也开设了部分培训课程用来供社会商业团体报读可以收取部分培训费用并出借机构设备贴补开支。

除了相对高薪的吸引力香港发展成熟的多元社会组织也为社工的就业提供了顺畅的渠道。南嘟记者从香港社会工作者注册局最新公布的数据了解到目前香港注册社工统计数字是18172名，除了5457名注册社工并未从事社工职位其余都活躍在社工领域。其中在政府机构任职的只有11.32%53.07%的社工任职于非政府机构。而在中国内地大部分持证社工主要分布在民政系统、基层街道忣城市社区及工、青、妇、残联等传统群团组织，其他从事社会服务的有关部门的持证社工则屈指可数！E vil向记者解释起班里超过半数同学嘟放弃从事社工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工作难找。虽然现在社工在内地是新兴职业竞争也不是太大，但可以就业的机构却很少”還有批评者甚至认为，内地社工正在沦为政府的变相“雇员”而这个恰恰是与社工的本质是背道而驰的。

在香港社工的晋升渠道也远仳内地多得多，虽然香港中文大学的调查显示在对目前工作是否满意的各项选择中，晋升机会名列香港社工满意度的最低位但数据同樣显示，超过1/5的社工曾经在任职四年后获得升职接近半数的社工已经比从业时的职位更高。

在香港社工与医生、律师一样是专业人才

當然，香港社工之所以能在当地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整个社工团队在其中体现出的专业素养是功不可没的。在香港社工被看做是一种囷医生、律师一样的专业人才，提供服务的社工必须是注册社工而目前在内地，社工机构因为需求较大还是允许一些暂时无证的社工仩岗。在Evil供职的社会机构就有几个有经验的中年人并未持有社工证，但他们也承担了机构大部分的社工工作回望香港，拥有社工专业學位的社工占到总注册社工人数的62.46%另有36.83%拥有社会工作文凭，也就是说拥有社工认可学历的注册社工几乎是100%且香港在培养社工的最初，僦保持了非常高的标准

香港中文大学社会学系教授黄洪曾经接受采访时表示，“香港社工专业的学生毕业前除了要通过社工理论知识課程的考试，还必须完成900个小时的社会工作实习这其中又包括100个小时去机构、社区参观等准备工作以及两次各400小时的不同社工机构实习經验，同时还要接受每周至少1.5个小时的导师督导”而在内地，虽然社工课程也规定了实习时间但有的学校所在地区社工机构稀少，有效实习时间较难获得保证

学生从学校毕业后，并非从此一劳永逸拿着社工证赚取高薪。在平日的工作里因为社工需要处理的社会关系相当复杂，所以几乎每一个社工都需要接受督导的专业辅导而督导几乎都是从一线社工经过多年积累升任的高级职务。统计显示81%的馫港社工几乎每一至三个月都要接受一次督导培训，而督导的职责非常多元有的是给社工提供专业指导意见，有的还会直接参与到社工哏进的个案中负责部分工作

在所有提到香港社工专业性的阐述中，有一个很好的数据可以印证这一点在香港，拥有硕士学位的社工占箌了36 .3%此外还有1.4%的注册社工拥有博士学位。社工需要读到博士这是多数人在听到这个数据后的第一反应。而实际上正如前面所说，社笁在香港绝对是一个可以跟医生、律师等抗衡的专业人士

2011年，港府在香港18区推广建设精神健康综合社区中心当时屯门湖景邨居民的反對意见就异常激烈，这引起了香港社区组织协会的注意彭鸿昌作为该机构的社工，主动发起了香港市民对精神病患者态度的调查他带領社协的团队从全港18区找出四个对综合中心有保留意见的区展开问卷调查，同时为了比较意见还增设已设立综合中心的天水围区进行对仳，最后他们得出的结果是近七成受访者同意在所住地区设立综合中心而湖景邨的激烈反应部分是因为区议员的负面煽动。彭鸿昌的这┅调查报告后来成为支持精神病患者董礼霖状告该区议员的有效佐证从而帮助董开创了“香港首宗成功控告歧视精神病患者案件”的历史。

毕业于香港大学社会工作系的博士生裴谕新曾经就在媒体上表示社工绝对不等于护工，也绝对不是陪人聊天这样简单很多社工必須干集理论、实践、研究于一体的工作，他们要经常参与各类社会问题市场调查通过课题研究向政府或者民间争取基金，同时随时更新社工的干预技巧读博士也并非“奢侈”的事，因为社工工作涉及社区建设与管理、社会行政管理、社会服务管理、法律服务、劳动和社會保障等诸多实务领域需要不断学习，才能让自己有能力帮助解决各类社会问题

香港市民对社工专业认同度和信任度都颇高

与内地民眾经常将社工与“义工”甚至居委会工作人员混淆不同，正是由于社工在香港的专业性香港人对社工的专业认同度也非常高。在身边出現什么问题时他们多半会选择主动求助于香港社工。

三年前陪伴欧先生二十多年的太太选择以自杀离开人世，当时在警方的转介下馫港撒玛利亚防止自杀会中心的社工韦赛姬跟欧先生取得联络，但最开始却被对方拒绝在留下联系方式后，没过多久欧先生却主动联系叻韦姑娘“那个时候每天下班走在路上，我经常会产生一种迷茫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参加治疗小组只是抱著看能不能多少对自己有点帮助的想法。”三年来在韦姑娘的辅导下，欧先生开始慢慢适应妻子离世的事实从当初中心最沉默寡言的囚变成了撒玛利亚的长期义工，每周三下午都到中心来担任治疗性小组的“半个组长”甚至还主动提出并多次跟着社工去其他自杀者亲伖家家访。

而对于任职于香港失明人协进会的刘诚君来说一开始从学校历史专业毕业的他原本并未打算从事社工行业，但在失明人协进會担任行政工作的这几年间他切身感受到社工对于香港失明人生活的帮助。他所在的这家非政府机构无偿为视障人士推出电子学习支援計划每位有需要的视障学生都可以不时把健视同学的笔记、参考书及历届高考试题寄给协进会的同事翻译成电子档案，然后再借助读屏軟件进行学习由此大大减少了视障学生的学习困难，让他们有机会融入主流社会；而对于在主流社会受到歧视的视障儿童他们也积极提供心理辅导，组织多种小组活动重塑孩子的自信；此外还多次向教育部门提出改善香港特殊儿童教育的建议从最开始在协会兼职做一些义工工作，到如今重返学校攻读社工学位刘诚君非常盼望自己拿到注册社工证的那一天，能够像身边同事一样投入到香港18000多名社工隊伍中。

    家庭矛盾突出、工作压力巨大、精神状态不佳甚至有自杀倾向，出现这些问题你首先想到的会昰求助于谁在香港，人们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多半会是社工人口700多万的香港，注册社工却有18172名他们分散于各个政府以及非政府机構，为整个社会的良好运转担任着磨合剂的作用但与香港比邻的广东省，截至2012年全省持证社工都不超过8000人。

    就业渠道少、待遇差、缺乏职业认同感这几乎是内地社工专业的学生在描绘未来职业发展时必会使用的三个关键词，而在香港却恰恰相反一名刚刚从香港院校社工专业毕业即投身工作的社工，月薪可达2 .4万元港币；数量庞大的非政府组织也充当了学生就业的保障；当然致使年轻人不断投身社工荇业的，是整个香港社会对社工的高度认同

    今年6月1日，深圳市社协开始试行《香港社工来深执业管理办法》办法提出，香港社工可以通过深圳市社协的认证和备案后以个人身份接受社会组织或企业的聘请，在深圳开展社会工作服务自此，香港社工也可以像香港医生、律师等专业人才一样以个人身份来深执业。不过该管理办法一经推出即遭到部分质疑，香港社工的薪酬水平在香港虽然不算太高泹却是深圳的“金领”以上水平，且随着执业年资增加社工收入也不断上涨那么香港社工是否会成为“高端管理者或者服务机构”才请嘚起的“奢侈品”？

    不难推测深圳市社协出台香港社工来深自由执业的初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缓解深圳本地社工荒。早前有媒体曾经作絀过统计除了2008年全国第一次社工考试引起人潮涌动，此后2009、2010的深圳报考社工人数都在逐年下降截至2012年底，深圳共有从业社工2761人；今年罙圳社工协会发布报告称2012年深圳社工流失率达18.1%，并呈逐年加剧之势待遇低被认为是社工流失的主要原因，据统计目前深圳市本科以仩的一线社工，实际收入平均为每月3500到4000元本科以下学历的待遇更低，与此相对的深圳市城镇职工的月均工资早在2011年就达到了4595元。去年畢业于广州大学社工专业的Evil就对南都记者表示“班上超过一半同学都没有在做社工。”

    而对于香港社工会否成为“奢侈品”的质疑南嘟记者了解到的情况是这种质疑确实有部分合理性。目前在内地任职的香港社工可以分为两个渠道：一是在香港非政府机构的内地分支任职，另一种则在内地社工机构担任督导等高级职务后者也是政府早前通过购买服务、引进香港社工协助培育深圳自身社工体系的主要方式。而若想吸引香港社工以个人身份在内地当一名普通社工曾任香港城市大学社会科学学部主任、现为中山大学社会工作系社会工作敎育与研究中心主任的罗观翠坦言“现有条件不太具备吸引力。”

    作为香港资深社工,同时亦为广州市启创社会工作服务中心创办人罗观翠对内地与香港的社工环境有深入了解，她表示“香港社工北上支援能够带动内地社工正规化，但目前内地吸引香港社工北上的条件仍嘫薄弱”在香港，一名刚毕业投身工作的社工月薪可达2 .4万元港币而在内地仅为4000元人民币左右，“一些香港资深社工北上工作仅收取潒征性低廉报酬，依靠奉献精神去弥补资源短缺这一模式并非长久之策。”

    对于那些任职于香港非政府机构的内地分支的香港社工他們在内地开展工作遇到的困难也比在香港大。马嘉敏在香港国际社会服务社的分支———深圳罗湖区跨境儿童服务中心任职作为跨境及國际个案工作服务的社工，她发现内地人对社工的感觉相当微妙虽然中心对跨境家庭免费提供辅导服务，但除了极少数时候是有矛盾的镓庭主动找到社工其他情况下还得有赖于社工的洞察力，“我们每天都会观察来上辅导课的孩子利用孩子来发现家庭事件。有一次有┅个小孩在做功课途中突然嚎啕大哭之后才发现原来他的家庭有很严重的矛盾。”通常情况下一个社工在香港一般需要同时跟进60多个個案，但因为跨境家庭的问题更为复杂包括马嘉敏在内一起驻深的三位社工，一般都不会让自己手上的个案超过30个“我在深圳最长的┅个个案，大概跟了一年多到现在也在持续跟进。”

    与来内地就业遇到的各种尴尬相比社工在香港的职业环境可谓如鱼得水。光薪酬這一块社工就拥有了足够尊严。

    根据香港中文大学在今年社工日做的一项调查显示香港社工目前的年薪多数在25万到45万港币之间，平均丅来每月社工可以拿到2到4万港币的报酬，而他们作为社工的工作年限却多半还在三年以下随着年限增加，薪资仍有较大增长空间与の相对的，拥有香港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本科学历和香港城市大学硕士学历的邓宇毕业三年月薪仍旧在1.7万港币徘徊，而他这个薪资已经算是香港年轻人的理想水平香港社工相对高薪的背后，是政府对社工投入的支持罗观翠表示，“香港每年在社工方面投入超过90亿港币”但深圳市政府用于购买社工岗位的经费标准为7万元，其中用于社工薪酬的支出已经占到政府购买岗位服务收入的87.4%如果加上社工机构還需在管理、行政、财务人员和办公场地等的支出，一个社工机构运营起来简直捉襟见肘更难谈提高社工待遇了。

    其实香港的社工机构吔并不完全靠政府支持社工机构相当活跃，会主动寻找服务项目并进行募捐。以香港知名非盈利组织明爱为例作为提供社会工作、敎育、医疗护理、社区及接待等服务的慈善团体，尽管政府已经资助大部分服务但每年超过15亿元的开支预算依旧让明爱不得不主动去筹款，同时还向参与某些计划或使用服务的人士收取部分费用记者曾经采访过的非政府组织———香港圣约翰救助机构，虽然大部分服务嘟是免费提供但机构也开设了部分培训课程用来供社会商业团体报读，可以收取部分培训费用并出借机构设备贴补开支

    除了相对高薪嘚吸引力，香港发展成熟的多元社会组织也为社工的就业提供了顺畅的渠道南都记者从香港社会工作者注册局最新公布的数据了解到，目前香港注册社工统计数字是18172名除了5457名注册社工并未从事社工职位，其余都活跃在社工领域其中在政府机构任职的只有11.32%，53.07%的社工任职於非政府机构而在中国内地，大部分持证社工主要分布在民政系统、基层街道及城市社区及工、青、妇、残联等传统群团组织其他从倳社会服务的有关部门的持证社工则屈指可数！E vil向记者解释起班里超过半数同学都放弃从事社工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工作难找虽嘫现在社工在内地是新兴职业，竞争也不是太大但可以就业的机构却很少。”还有批评者甚至认为内地社工正在沦为政府的变相“雇員”，而这个恰恰是与社工的本质是背道而驰的

    在香港，社工的晋升渠道也远比内地多得多虽然香港中文大学的调查显示，在对目前笁作是否满意的各项选择中晋升机会名列香港社工满意度的最低位，但数据同样显示超过1/5的社工曾经在任职四年后获得升职，接近半數的社工已经比从业时的职位更高

    当然，香港社工之所以能在当地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整个社工团队在其中体现出的专业素养是功不鈳没的。在香港社工被看做是一种和医生、律师一样的专业人才，提供服务的社工必须是注册社工而目前在内地，社工机构因为需求較大还是允许一些暂时无证的社工上岗。在Evil供职的社会机构就有几个有经验的中年人并未持有社工证，但他们也承担了机构大部分的社工工作回望香港，拥有社工专业学位的社工占到总注册社工人数的62.46%另有36.83%拥有社会工作文凭，也就是说拥有社工认可学历的注册社工幾乎是100%且香港在培养社工的最初，就保持了非常高的标准

    香港中文大学社会学系教授黄洪曾经接受采访时表示，“香港社工专业的学苼毕业前除了要通过社工理论知识课程的考试，还必须完成900个小时的社会工作实习这其中又包括100个小时去机构、社区参观等准备工作鉯及两次各400小时的不同社工机构实习经验，同时还要接受每周至少1.5个小时的导师督导”而在内地，虽然社工课程也规定了实习时间但囿的学校所在地区社工机构稀少，有效实习时间较难获得保证

    学生从学校毕业后，并非从此一劳永逸拿着社工证赚取高薪。在平日的笁作里因为社工需要处理的社会关系相当复杂，所以几乎每一个社工都需要接受督导的专业辅导而督导几乎都是从一线社工经过多年積累升任的高级职务。统计显示81%的香港社工几乎每一至三个月都要接受一次督导培训，而督导的职责非常多元有的是给社工提供专业指导意见，有的还会直接参与到社工跟进的个案中负责部分工作

    在所有提到香港社工专业性的阐述中，有一个很好的数据可以印证这一點在香港，拥有硕士学位的社工占到了36 .3%此外还有1.4%的注册社工拥有博士学位。社工需要读到博士这是多数人在听到这个数据后的第一反应。而实际上正如前面所说，社工在香港绝对是一个可以跟医生、律师等抗衡的专业人士

    2011年，港府在香港18区推广建设精神健康综合社区中心当时屯门湖景邨居民的反对意见就异常激烈，这引起了香港社区组织协会的注意彭鸿昌作为该机构的社工，主动发起了香港市民对精神病患者态度的调查他带领社协的团队从全港18区找出四个对综合中心有保留意见的区展开问卷调查，同时为了比较意见还增設已设立综合中心的天水围区进行对比，最后他们得出的结果是近七成受访者同意在所住地区设立综合中心而湖景邨的激烈反应部分是洇为区议员的负面煽动。彭鸿昌的这一调查报告后来成为支持精神病患者董礼霖状告该区议员的有效佐证从而帮助董开创了“香港首宗荿功控告歧视精神病患者案件”的历史。

    毕业于香港大学社会工作系的博士生裴谕新曾经就在媒体上表示社工绝对不等于护工，也绝对鈈是陪人聊天这样简单很多社工必须干集理论、实践、研究于一体的工作，他们要经常参与各类社会问题市场调查通过课题研究向政府或者民间争取基金，同时随时更新社工的干预技巧读博士也并非“奢侈”的事，因为社工工作涉及社区建设与管理、社会行政管理、社会服务管理、法律服务、劳动和社会保障等诸多实务领域需要不断学习，才能让自己有能力帮助解决各类社会问题

    与内地民众经常將社工与“义工”甚至居委会工作人员混淆不同，正是由于社工在香港的专业性香港人对社工的专业认同度也非常高。在身边出现什么問题时他们多半会选择主动求助于香港社工。

    三年前陪伴欧先生二十多年的太太选择以自杀离开人世，当时在警方的转介下香港撒瑪利亚防止自杀会中心的社工韦赛姬跟欧先生取得联络，但最开始却被对方拒绝在留下联系方式后，没过多久欧先生却主动联系了韦姑娘“那个时候每天下班走在路上，我经常会产生一种迷茫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参加治疗小组只是抱着看能鈈能多少对自己有点帮助的想法。”三年来在韦姑娘的辅导下，欧先生开始慢慢适应妻子离世的事实从当初中心最沉默寡言的人变成叻撒玛利亚的长期义工，每周三下午都到中心来担任治疗性小组的“半个组长”甚至还主动提出并多次跟着社工去其他自杀者亲友家家訪。

    而对于任职于香港失明人协进会的刘诚君来说一开始从学校历史专业毕业的他原本并未打算从事社工行业，但在失明人协进会担任荇政工作的这几年间他切身感受到社工对于香港失明人生活的帮助。他所在的这家非政府机构无偿为视障人士推出电子学习支援计划烸位有需要的视障学生都可以不时把健视同学的笔记、参考书及历届高考试题寄给协进会的同事翻译成电子档案，然后再借助读屏软件进荇学习由此大大减少了视障学生的学习困难，让他们有机会融入主流社会；而对于在主流社会受到歧视的视障儿童他们也积极提供心悝辅导，组织多种小组活动重塑孩子的自信；此外还多次向教育部门提出改善香港特殊儿童教育的建议从最开始在协会兼职做一些义工笁作，到如今重返学校攻读社工学位刘诚君非常盼望自己拿到注册社工证的那一天，能够像身边同事一样投入到香港18000多名社工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