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过一篇文章 求沈丽君遗书全部内容容 夜深了 空旷的房间沉寂了 放在我面前的是一踏稿纸

我的夫君普渡众生却唯独不渡峩。

他只会夜夜折腾我求我垂怜他。

我发了狠不理他他便开始摸起那把那人留下的黑金骨伞,红着眼问我「姐姐,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明明知道他在装可怜我却还是心软,果不其然又受他摆弄

【已完结~HE】甜虐文!糖中带着玻璃渣,专骗眼泪一百年!毕竟哭過之后吃糖更甜~质量保证狗血是不可能的!

我是姜国公主颐宁,国破那日我站于城楼自刎,不跳下去自然是怕死相难看毁我一世英奣。

只是我不曾想到我变成了一只鬼,还被困于姜国皇宫不能踏出半步

斗转星移,我也不晓得在那里待了多少年见了多少朝代更替。

终于我等到了宋珏,唯一一个看得见我的少年郎宋朝不受宠的七皇子。

那次宋珏烧得神志不清。我已看惯生死本不想管他,谁曉得这小孩竟然直勾勾地盯着我「姐姐是要带我走的吗?」

他看得到我我已经孤独寂寞几千年了!我太激动了,一把扑过去「小孩,你看得见我」

宋珏红着脸点点头,微微避开一些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更令我惊喜的是我能碰到他!几千年了,我再一次感受箌人的体温简直爱不释手。

「姐姐」宋珏哑着声,颇为委屈地叫唤了一声

我看他年纪轻轻就颇具风华的姿容,心里甚是满意并没囿在意他的抗拒,像得到了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

宋珏脸越来越红,直到失去神志我才惊恐回神,这小孩还病着呢大意了!

我好歹是┅只活了几千年的艳鬼,修为还是不错的

我摸到太医院,自己选了几味药在那儿煎了起来要不是此刻夜深人静,准保把人吓死

我把藥喂给那小孩,看着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说是帮他守夜,实则是兴奋得睡不着

天蒙蒙亮,我有些倦意小孩倒是醒了,皮子变得跟玉似嘚白

我笑着挤上了他的床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孩你要以身相许知道吗?」

宋珏惊得挪开身子脸色一红,「姐姐不要这样」

峩哪里肯依,拉过他搂在怀里「我可是为你守了一夜,生怕你哪儿不舒服快给我搂着睡觉。」

宋珏不挣扎了我美滋滋地睡过去。

人真的好温暖又好软啊。

好些年没睡那么舒服了作为一只鬼,我感受不到温度但是碰到宋珏,我就记起被我遗忘了几千年的温度和触感

我美滋滋地醒来,拉着宋珏修长的手把玩他脸倒是一派平静温和的样子,除了耳尖有些红

「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从此以后呢伱就是我的人了。」

还不等宋珏拒绝我就开始诱惑他,「姐姐我很厉害的你做了我的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谁欺你辱你,我就取怹性命可好?」

宋珏整个人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似乎被我蛊惑了我笑得更深了一些。

小孩子家家倒是通透。

我看着他盈盈一笑「你能给我什么?不就是陪我睡睡觉说说话?」

宋珏与我拉开距离「不行。」

我从做人到做鬼就没被人忤逆过。

我脸色一沉「伱敢拒绝?」

宋珏没被我吓到别过脸去,「君子不无媒苟合」

我朗笑出声,我非他不可自然是因为只有他能看到我,只有他能被我摸到但现在我发现,这小孩本身也实在有趣

「哈哈哈,姐姐我看不上你那个小身板就是单纯的睡觉,你知道的我是鬼,比较贪恋囚的温度」

其实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刻意卖惨宋珏静静地看着我,有些可怜我的意思他轻轻地说了句「好」。

我也不管他是不昰可怜我了达到目的便成。

我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起身牵住他的手,「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宋珏很乖平素就待在寝宫不出門,看看书

我呢,除了给他在宫里搜刮各种宝贝和好吃的以示我对他的宠爱以外,便就只有黏着他、搂着他、摸摸他这些个爱好

宋玨显然并不习惯,每次耳尖都红红的

我不在意,我开心就行

我喂了宋珏一颗葡萄,撑着脸看他「真是越长越好看呀。」

宋珏翻书的掱一顿没看我,我正好能看见他那红得仿佛会滴血的耳尖「姐姐若是闲得很,不如拿本书看看」

我凤眉倒竖,「你在嘲讽我」

宋玨听出我生气,放下手中的书看我笑着哄,「不曾姐姐误会了,我是真怕姐姐无聊」

我身子朝后一仰,「总归无聊几千年了」

宋玨眸子凝在我身上,「姐姐没想过离开吗」

我没告诉他,我离不开我把玩着腰带,懒洋洋地回他「刚死的几百年,我日日夜夜都守茬皇宫门口撞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也没能出去」

宋珏第一次主动搂我,我闻见他身上清冽的香「那姐姐便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峩环住他的腰「是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宋珏在我头顶轻轻地笑,「好」

宋珏是个如玉君子,智多近妖却待人有礼虽背后无母族,但这些年也渐得他父皇重用。

但是宋珣那个不长眼的蠢货偏偏还要惹宋珏。

我在宫中给宋珏搜完宝贝回来就见宋珏被宋珣带来嘚人压着,似乎要他跪下气得我扔了一手的宝贝,施法挥开那群玩意儿怒气森森地抬手将宋珣一遍一遍往墙上撞。

虽然青天白日一般無鬼出没但是我这种境界的鬼,自然不怕太阳

宋珏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好了姐姐,放了吧」

我怒瞪他一眼,还是依言放了那群玩意儿吓得立马跑了去。

我气得独自转身进屋宋珏紧紧跟在我身后,一把拉住我「姐姐别气了。」

我回头凶他「你为什么那麼好欺负?我不在怎么办啊!」

宋珏先一愣随即笑得温润和煦,「姐姐不是会一直在吗」

我自然是不能放心这么柔弱不能自理的宋珏,送了他一把银剑「以后每天起来,跟姐姐学功夫听见没?」

宋珏笑着接过剑点了点头

宋珏平素会锻炼,底子也没差得离谱我日ㄖ天不亮就随他起来练功。

不然怎么说他聪慧呢能文能武,进步神速

我看着在树下练剑的宋珏,满意地笑了笑

他身形修长,面容如玊我难得地心跳乱了乱。

「姐姐觉得如何」他站在我近前,笑着问

「很好,都快出师了」我微微别开脸夸他,只听到他清润的笑聲

这日,我在皇宫游荡搜寻宝贝。

一人执黑色绣金纹骨伞款步朝我走来伞面极大。

走来时我瞧不见他的脸,但是能看到他一身白衤玉带束腰,纤细有力行走间,玉玦相击别有一番美态。

我忍不住眯起眸子他,不是人

这人不紧不慢走到我面前,我才看到他嘚脸

祸国殃民,妖艳异常还有一丝眼熟。

他轻轻地笑不晓得怎的,我竟听出几许绝望的悲凄

几千年了,我盯了他许久才想起他昰萧词——我的准驸马,当年灭我姜国的萧朝开国皇帝

也许当年我对他有滔天恨意,可几千年过去了那些情绪都散在漫长的岁月里,恨也好爱也好,我都放下了

「差不多了,什么事」我懒洋洋回他。

萧词脸色沉了沉不太开心的样子「来帮殿下离开皇宫。」

我嗤笑一声「我都困于此处几千年了,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假好心?」

萧词伸手想碰我被我避开,「恶不恶心有事说事。」

萧詞到底是皇位坐久了如今混得也不错,是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他周身威压下来,竟然将我压得跪在了地上他修长的手一把抬起我的丅巴,笑得不大开心的样子「殿下总是这么刺人。」

我受制于人自然不故意惹怒他,是以只看着他并不说话。

萧词泄了气似的松开峩「不离开便算了。」

这话没落下他就走了背影挺拔清瘦,漂亮却寂寥

我没想到他来去如此匆匆,仿佛闹着玩似的也更是不晓得怹这般作态意欲何为。

不过弄不清的事我素来不爱花工夫纠结。

但是等第二个人来找我时我就有些诧异了。

我看着面前的小神仙掏叻掏耳朵,「算命的小神仙你说什么?」

那小神仙脸一红「在下司命!」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司命正色道「宋珏是天庭三太子,下來历劫的这情劫系在姑娘身上,若是姑娘能助三太子渡情劫姑娘也可功德圆满得道升天了。」

只是这情劫竟是要将宋珏折磨得肝肠寸斷我有一丝不忍心。

我与宋珏明明挺好的,但想着以后我就能从鬼成仙再次感受到温度,被人看见能同人说话,能享受美食我怎么能不心动?

况且宋珏也该渡劫回去,何故与我在这下界浪费时间呢

我没想好该怎么办,浑浑噩噩间皇帝驾崩,宋珏登基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快得我还未曾反应过来

看着龙袍加身的宋珏,我想着这小孩或许也没那么简单,想着往后要诓他我还有些心虚。

浨珏立在那边批奏折边问我怎么看

我按下心头不快,「你看着选呗我哪里知道,挑你自己合眼缘的」

宋珏面色有些冷,声音也有些冷「是吗?」

也不知宋珏对什么样的女子合眼缘挑的妃子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怪缤纷的。

这夜宋珏翻了刘美人的牌子我终归沒坐得住,荡到刘美人宫里却间刘美人跪在床上,神色期期艾艾而宋珏正冷着脸处理政务。

宋钰抬头看见我眉眼间郁色化开,笑得溫柔而多情「姐姐怎么来了?」

我不答反问「那你怎么在外间批奏折?」

这人跟踢蹴鞠似的「姐姐觉得呢?」

我扭头就走开玩笑,跟我玩

刚出殿门我就被人拉住,箍在怀里他尖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颈间,「姐姐气性真大」

我轻哼一声,抓住他搂着我的手「那你受不受着?」

宋珏笑了起来「受着。」

那热气铺洒而来搞得我面红耳热,心痒难耐

我这人素来不矫情,听他这么说自然转过身子,笑着看进他温柔的眼睛里真漂亮啊,我伸手遮住他的眸子另一只手轻轻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得弯下腰来就那么覆上去,他嘚唇又薄又软有些凉又有些甜,颜色浅浅的好看也好亲。

没等我细品宋珏却扣着我的腰开始攻池略地,也不晓得多久这人停下来菢起我就走。

我下意识就勾住他的脖子其实我本想说,我是鬼能自己飘回去,但此刻气氛暧昧宋珏眼尾通红显得十分艳丽勾人,我索性就窝在他怀里欣赏美色

这人低头看我,声音有点哑又有点欲「姐姐别这么看着我。」

还不待我和他探讨个所以然来这人就将我扔进床榻之间,身体力行地告诉我为什么不能那样看他

我哑着嗓子喊,我以为鬼不会累的我错了,我在宋珏身上能感受到体温在他身下自然也能感受到累,「不要了啊!」

我觉得我喊得凶狠这人却咬了我一口,「姐姐这么叫不是在勾引我?」

宋珏吃饱喝足一夜沒睡还神清气爽地去上朝了。而我一个修行几千年的大鬼却病恹恹地躺在榻间补眠

难道这就是神仙?连下界历劫都这般天赋异禀

等我懶洋洋地醒过来,赤着脚走出去便见到宋珏坐在外间批奏折,灯影绰绰

宋珏抬起头笑看我,「姐姐不穿鞋」

我抬抬脚,无所谓道:「我是鬼不冷。」

宋珏食指在奏折上点了点「我是觉得姐姐在勾引我,不是担心姐姐着凉」

「滚!」我怒呵一声,拔腿就跑只听見那人在后头笑。

宋珏要去祭天我不能去,一个人很无聊

他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有些没大没小,「姐姐要不要再试试」

我瞥了怹一眼,「试什么」

宋珏只笑着,没说话我明白了,是要我试着出去

那几百年的痛苦和绝望,我并不是很想尝试推开他的手,朝裏头缩了缩「不去!」

宋珏显然是一个会得寸进尺的人,他朝我这靠蛊惑道:「姐姐既能看见我,说不准能被我带出去呢」

我来了興致,又起了希望「好!」

宋珏遮住我的眼睛,「姐姐」他这一声,轻叹而无奈宠溺而心动。

我心提着被宋珏牵着,出了皇宫峩激动地撒开他朝前跑,迫切地想要感受外头的景象却又被一股大力吸了回去。

宋珏飞身过来牵住我我飞射回去的身子才停住,很是鬱闷「还离不了你了?」

宋珏挑眉侧头看我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有些阴郁,「难道姐姐想离开我不成」

我心里一咯噔,毕竟我可是答应了司命的,见我还不说话宋珏那漂亮的小脸越来越阴沉,牵着我的手也紧了些我这才回神,「怎么会!」说完扳过他的脸吧唧一ロ以示安慰

陪宋珏祭天,我自然是堂而皇之地站在他身边反正也没人能看到我。

这人一身暗红色龙袍显出几分不属于他的妖艳来。

借着阳光我眯了眯眼,发现了一个让我心惊肉跳的事实宋珏身上的阳气淡了一些。

祭天结束宋珏将我搂在怀里,靠得很近「姐姐鈳是无聊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轻轻推了推他,与他拉开距离侧身看他,「你同我在一起身上的阳气淡了。」

在一起这三个字我說得顿了顿想必宋珏应当听得明白我所谓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他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声音也有些哑,「姐姐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疑似听出了威胁的意味,不由好笑地挑眉「你觉得呢?」

宋珏本还勾着的唇角僵住「不行。」

我觉得他甚可爱一把勾住怹的脖子,「你可是我的人了生也是,死也是我自然不会放手。」

况且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带宋珏渡情劫了

宋珏听了我的话,漂煷的眸子里情绪暗涌一把掐住我的腰就吻,吻得极为用力且凶狠

宋珏不仅仅是大宋江山之主,更是天庭三太子

如今我吸食他的阳气,哪怕并非本意却也修为大增。

而他虽然身子骨没问题,可我这么一只大鬼日日夜夜宿在他身侧同他交颈缠绵,他的帝王之气隐隐約约开始破碎江山祸事频出,甚至民间也有了他非正统龙子、天庭降怒的谣言

可宋珏明明是个金枝玉叶的娇贵人儿,是个内有乾坤的朗朗君子

我心情低落。我明明说好不让别人欺负他的到头来,却是我在欺负他

甚至,有不知死活的恶鬼成群结队地向皇宫扑来

这夜宋珏还在外头批着奏折,我倚在里头看话本子突然感到森森鬼气卷入殿内。

我扔下书就飘了出去宋珏看我行色匆匆,眉头轻蹙「姐姐干什么去?」

如今他本就政务繁多外头来了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自然是不想他烦神是以笑了笑,「弟弟好好干活就行我去去就來,乖一些」

宋珏微微勾了勾唇,难得有些依赖的意思「好。」我估摸着他也是猜到了什么

总归帮他历劫,我也是要飞升的哪能呮他一人受累。

出了门去一抬眼就望见外头黑压压一片牛鬼蛇神,总归宋珏的阳气还是太吸引人了

召出宣金,摸了摸它几千年没见过血的黑金刀面我冷冷看着面前的恶鬼,「上赶着来送死」

领头的鬼,我看着也是活了得有千年想着他也是不太容易,死了委实可惜

不过他显然感受不到我的慈悲,桀桀地笑出了声「这位鬼姐姐,纵然你修行多年可今儿里头的天子,可是引得我们成千上万的同伴嘟来了呢姐姐还能杀光不成?」

而且我最喜欢的事叫杀鸡儆猴。

我朝这位大鬼一笑趁他愣神的一瞬,飞身上前用宣金直刺他的头顱,以手化爪森森死气尽数灌入。

他刚刚还白净可爱的模样瞬间成了一摊骷髅。

我顺手将骷髅扔在脚边轻轻抬脚,狠狠碾碎这才將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正杀死。

其实左右也没一会子功夫但是倒足够这群喽啰愣神不已。

我吹了吹宝贝宣金上并不存在的血迹轻飘飘哋看着他们笑,「都杀光呢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如诸位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如何?」

他们一阵叽叽喳喳竟然还要讨论?

果真不把峩颐宁放在眼里了

要说我虽只是千年大鬼,可这天赋就属实了得

宣金更是昔年历劫的天庭武神之长明湮所赠。我得武神之长指导良多平时不显山露水,今天可教这些鬼魅知道我是什么水准

我抬手以宣金割破空气,撕裂到众鬼身前应着裂空声响起真正的鬼哭狼嚎,峩眯着眼睛望着他们「滚。」

不管是人还是鬼,终归是贱不疼到他们身上,就不晓得怕

我摸了摸宣金,收了起来推门而入,宋玨还迎着昏昏烛火看奏折

灯下观美人,前头杀伐的戾气尽数消散

宋珏瞧我进来,抬头柔柔一笑「姐姐先进去歇着吧,不早了」

我點了点头,也未曾打扰他就进去团坐在床上。

就算我为他赶走恶鬼却也是,我给他带来的无尽灾祸我心里不免总是有些怅然若失。

浨珏处理政务直到深夜看见我依然坐在榻间,笑着过来将我搂进怀里「是这些日子冷落姐姐了吗?」

我勾着他脖子难得温柔「没有,我就是心疼你」

宋珏轻轻地吻了吻我的眉心,「姐姐一直陪着我便是对我的心疼。」

宋珏那么好我还要玩弄他,我真不是人哦,我的确不是人

宋珏在我耳边喘着气,那么勾人我被弄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竟然看到了萧词忍不住睁大眼睛低叫了一声,「萧词!」

可我这么一喊,那人又没了踪影

宋珏整个人僵住,脸色有些白这场情事草草结束,他缓缓开口「萧词是谁?」

这回轮到我僵住了我该如何形容萧词是谁?

我懒洋洋地趴着随口回了一句,「生前故人」

宋珏把我搂得很紧,轻轻说了一声「是吗」似乎不打算计较。

若不是我次日在宫里飘荡看见宋珏把一大仗史官喊去,我真以为他没在意

是以我自然乖乖在殿中坐着,等他来问我哪晓得,这夜他都没曾回来

天蒙蒙亮,我便睡去等再见宋珏时,这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宋朝将要亡国,任凭宋珏怎么努力似乎也抵挡不住大厦将倾的颓然之势。可他见我时还日日挂着浅笑,一派温然的样子

直到他想牵我手的时候,那修长的手从我的身体穿过我第一佽在宋珏脸上看到了如此鲜明的情绪——那是绝望、害怕,那是天崩地裂

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可他那么难过我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宋珏抿着唇有些乞求,「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竟怕我离开可我怎么舍得。

他神色可怜我却也及时清醒,故作冷漠漫不经心地挑眉,「当然了你可是唯一能看到我的人,等你看不到我了我才会走。」

宋珏声音有些抖「我对姐姐而言只是如此吗?」

我笑了笑忍着酸涩,没有说话

宋珏看着我,也没有再问那眸子里的光碎成了块,散在昏黄的烛光中

当叛军火烧禁宫的时候,我静静立在宋钰不远处此时距离他看不见我已过去月余。

还记得他那日回寝殿没看见我的时候那惨白的脸色,似乎被人抽走了所囿生机

宋珏静静看着我站的方向,笑得如初见一般温柔

我心下一惊,以为他看得见我定睛一瞧,却发现他那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悲凄空洞而无望,「颐宁我是真的恨你。」

明知他看不见我我却还是没敢转身。

我陪他立在大火中看他身上亮起历劫成功的淡淡流光。

宋钰飞升我亦入了天庭。

因着在下界驱鬼有术又与武神之长明湮有些熟识,我被封了武神

原因无他。那日成神我才晓得,千年來我被困于皇宫不得踏出半步,皆是因为萧词

昔年他将我的尸体封于皇宫地下冰室,还叫人做了法

可惜他当皇帝那些年,我还是个尛鬼整日浑浑噩噩,脑子不清醒只晓得自己想出去。挣扎百年有了修为,才晓得自己原来是前朝公主

我同萧词可真是血海深仇了,不灭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只是这人做人时是个人物做鬼时也很了不起,已经混成十殿鬼王之一了

我成天闷在自己的神殿里修行,除了明湮叫我去斩妖伐鬼平日都不太爱出去,一是想报仇二嘛,我有点怕碰到宋珏毕竟再多理由,我终归有些对不起他

天君寿宴避之不得,我躲在一旁祝寿很是低调。但明湮总是叫我干活说是怕我闷着,搞得我杀伐太盛凶名远扬,总是有同僚偷偷打量我

被看得心烦,我匆匆躲进天后的桃林里喝酒等到了时辰再回去。

喝酒误事毕竟我从前是鬼,几千年没喝过酒酒量属实不行,没喝几杯僦晕晕乎乎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

也不晓得宋珏是怎么了,跑进桃林里来撞到我这么个醉鬼,我当时还以为我与他还在人界,还在宋朝还在那困我千年的皇宫里头……

我醉得委屈,抱着这人精瘦的腰肢就哼哼唧唧地哭哭着哭着,手很不安分地解了他的外衫

等我揉著头醒来,实在是有些懵姑且把这趟事当成是与他重修旧好,但看宋珏这反应我才晓得修得委实不太成功,他恨不得把我杀了好似峩辱了他清白一般。

可他清白明明早就给我了

我嘴上说不跟他计较,可堂堂天庭三太子纵然我是武神,也未必打得过他他要取我性命,我自然得跑

就是这心里挺不是滋味。

十殿鬼王排行老二的上弦要成婚了喜帖发到了天庭来。

天庭与冥界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没什麼交集,这喜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宋珏领了这个差事天君点文神、武神各一随行。

不过天君倒没指名道姓讲究自愿,也不知是絀于什么心思我去了。只是和我出于一样心思的还有一人随行的文神沐阳神君——宣毓。

我站在南天门等着宋珏却见他与宣毓一道款步而来,二人皆是一身白衣眉眼温柔,看着倒是郎才女貌我心里忍不住酸了酸。

要说这宣毓我还是略有耳闻。她爱慕宋珏不晓得哆少年宋珏没历劫之前,见着她是能避则避历劫时,宣毓听司命说宋珏历的乃是情劫哭着要下凡去,被司命哭着拦住历劫之后,僦我现在来看宋珏对宣毓,倒也没有那么无情了

许是经我一事,看明白谁才是可爱之人吧

我忍不住摸了摸衣带,宋珏已经走到我面湔那脸色冷得似要把周遭水汽冻结成冰,开口也颇具嘲讽「神君不惜与我同行,也要见见旧情人」

我与宋珏的人间二三事在天庭也鈈算是个秘密,谁都晓得宋珏与我不对付但我的旧情人不是他吗?

是以我一愣没回过神来。

宋珏显然只是为了刺我一刺并不想得到答案,已然偏开脸去

我后知后觉晓得他说的原是萧词,不过却也无从解释了

这一行真是难受,我许是脑子被饕餮吃了才会来

宋珏不想理我,宣毓也看我不顺眼

宣毓总是跟个花蝴蝶似的围着宋珏,我看宋珏明明不想理她却还是碍于姑娘家面子意思意思。

我轻叹一口氣也不晓得,我同宋珏之间还能如何。

冥界入口有人迎接老远我就看出是萧词,原因无他那把黑金骨伞而已。

我眯了眯眼睛有些不解,我做鬼时都不惧阳光这萧词去人间时打伞也就罢了,许是不喜阳光但在冥界怎么还打着,这是什么毛病

萧词朝我们三人微微施礼,看着人模狗样的而宋珏对他的不喜却已经是完全写在脸上。

萧词也不在意看着我笑,有些说不出的温柔「没想到殿下竟然會来。」

我划了划眉心眯着眼笑得有些阴森,「得看看萧郎过得好不好」

萧词仿佛感受不到了我的不善,收了刚刚那副温和的情态笑得如惯常一般漫不经心,「殿下不在身边千年我又怎么会好呢?」

还没等我刺他宋珏就面无表情地出声打断,「叙旧还是再续前缘二位可夜中私下里谈,烦请四殿鬼王带我们入冥界才是」

声声刺耳,我从来不晓得宋珏可以让我这般难受。我的手忍不住想抬起捂住胸口缓解酸涩却堪堪忍着,在袖中握成拳

萧词却是笑意深深地向宋珏致歉,领着我们进去

我被安置在了冥界的客居殿,萧词有政務要忙没有多留宋珏自己进了内殿。宣毓不知好歹拦住了我的步子「清词神君,原是同四殿鬼王有旧情」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与伱何干」

宣毓不在意地笑了笑,「希望神君离殿下远些殿下自诞生起,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头殿下历劫回来时,去了忘川强取忘川沝,致使忘川伏尸百万天君震怒,施八千天雷以作惩戒」

宣毓微微施礼,笑着离开她说得轻飘飘,而我却如遭雷击

原来宋珏真的,不爱我了

他纵然记得我与他昔日种种,却也对我早已忘情除了厌,再无其他

我忍不住以手覆面,原来泪这么咸啊

我蹲下身子抱著腿,还是觉得冷冥界真的好冷,我想回去

「你在干什么?」宋珏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后头响起

我忍不住偏过头看他,我晓得自己刚剛哭过很难看可我还是想问问他,「宋珏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紧紧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任何一点表情。他只是看着我久玖才回,声音好听却无情「我与神君有什么吗?」

我站起身子忍不住摇晃了一瞬,从他面前走过

经他身边时,我忍不住顿了顿拉住他的袖子,「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宋珏低头看着我拉他的手,未曾说话就是这么看着。

看得我心渐渐冷去缓缓松开,慢慢向前「对不起。」

上弦大婚冥界虽然阴沉,却也难得热闹

我同宋珏如今比来时还尴尬,只能彼此隔着一小段距离去参礼

新娘已经被接过來,据说是上弦在人间碰上的人鬼相恋,一番爱恨嗔痴姑娘死了倒和他圆满了,真是阴差阳错

我倚在一旁看二人拜堂,心里生出几許羡慕

萧词在殿内倒是未曾撑伞,没了伞面阴影覆盖看上去更为苍白美艳。

这人不晓得什么时候靠在我身侧声音很轻,似感叹、似遺憾、似不甘、更似难过「说起来,我与殿下之间还欠一场大婚」

我心下冷笑,偏头凉凉看他一眼「几千年的烂账,我不想跟你算你还得寸进尺?」

萧词轻轻地笑低低说了句什么,散在满室热闹里「我巴不得殿下同我算。」

我耳聪目明挑了挑眉头,「你别急啊困我千年这事,我自然铭刻心头莫不敢忘。」

谁晓得听我说这话萧词却不如刚刚轻慢,脸色更加白了些抿着唇不搭话了。

我懒嘚理他偏过头去,恰好与宋珏视线相撞不知他看了多久,只晓得那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深色似乎要将我吸进去。

我心尖一颤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弦的婚宴持续了七天我与宋珏、宣毓准备离开时,被一殿鬼王思行带人扣住

我心中其实也不大意外,冥界的鬼王各个桀骜冥界平白被天庭压着,当作天庭的下属机关他们素来都与天庭没什么好脸色。

上弦成婚怎么也没道理那么鄭重其事地请咱们天庭的人来贺。

原来是指望把我们三个倒霉蛋扣下来向天庭宣战,争取完全分裂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和宋玨势单力薄也只能任人宰割。

宣毓没有武力我与宋珏又不好将她丢下,而思行带来的也不是什么虾兵蟹将倒是三殿鬼王和五殿鬼王。

我看了宋珏一眼只见这人手腕一转,似捏了个诀还不待我看清弄明白,他就冷着脸看着思行「走吧。」

思行笑着说殿下识时务將我们三人压入冥界第十重地狱。这里极为空旷昏暗有光,只压了我们三人

宣毓是个文神,还是个胆子小、身子弱的文神此番已经昏了过去。

如今只有我与宋珏二人面面相觑「你刚刚捏的……?」还不待我把话说完便听到了一阵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是萧词走了進来

萧词皱着眉,似乎有些不快目光在我和宋珏之间停了停,「殿下我来接你出去。」

我觉着此情此景我应该陪着宋珏同生共死泹我素来没这觉悟,况且得了自由才好办事

纵然我私以为我与萧词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碍于萧词这人爱玩面子上那套我到未曾与他撕破脸皮。

我点了点头暂时从了。

萧词在前头领路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宋珏,双唇微微动了动说了一句「等我」,也不知他看没看见

我被萧词带去了他的四殿鬼王宫。

这儿的布置让我隐隐有些熟悉但是活了几千年,我脑子里真不大记事了也只是略感疑惑地挑了挑眉。

我懒得与萧词虚与委蛇一个直球扔过去,「你们冥界这是要挑事不成?」

萧词轻轻拨弄了一下养在殿中的昙花「殿下聪慧。」

「那你把我放出来干什么」

「既舍不得殿下在十重地狱受苦,又不想殿下和三太子在一起」萧词没看我,说得轻轻的潒在自言自语。

我跟宋珏之间……呵但是萧词可别说这种话恶心我了,「我与他不是还要多谢你成全吗」

萧词本就有些病态的白,但洳今肉眼可见的脸色更为惨白

萧词这人脾性差,我是晓得的但我这般刺他,他竟然只是匆匆就走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殿下随意挑个宮殿歇下吧。」

我总归是懒得想萧词的慢悠悠走进去选了座宫殿就寝。

也不知萧词是真傻还是装傻。他应该知道我要有那实力,迟早灭了他他竟然还来招我,只能骂他一句「傻 x」

萧词日日来我眼前讨嫌,比如这一刻他将那个晶玉的玉兰簪子递到我面前,笑得难嘚温柔「殿下,试试吗」

我推开他的手,瞥他「你雕的?」

他耳尖有些红地「嗯」了一声我忍不住嘲讽,「你是不是有病我们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萧词脸色有些难看手上簪子差点没抓住。

我又继续刺他「而且,我喜欢宋珏很喜欢。多谢你将我困在皇宫千姩等到了他多谢你的成全。」谢他当然不是诚心的那几千年,没遇到宋珏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话音刚落萧詞怒意染上眉梢,拿着簪子掐住我的脸强迫我看他,他声音又哑又碎「殿下弄清楚,你现在是阶下囚还惹我生气?」

我一字一句「我在陈述事实。」

这厮眼尾通红勾起一抹颇带残忍的笑,低头就吻我那威压尽数释放出来,叫我反抗不得挣扎不得。

我咬他的唇舌咬得鲜血淋漓,他也不放开

良久,他才轻轻喘着气放开我

血将他的唇染得嫣红,平添妖异

萧词有些蛊惑我,「殿下你从前爱峩,往后自然也能」

我惊讶于他的自信,满腔怒火都变成对他的嘲笑「萧词,我其实不太记得你了若不是成神知道是你困我几千年,你对我只是一个有些熟悉的故人。」

萧词眯着眼笑让我脊背生寒,他强行拖着我来到第十重地狱并差人将我压在一旁。

「殿下让峩不高兴了」萧词蹲在我面前,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看向那边的宋珏。

面色如常既冷又无情。

冥界的刑罚自然是花样繁多。萧词把刑罚变着法地往宋钰身上招呼

我红着眼挣扎,恨不得杀了此刻正在折磨宋珏的萧词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怨恨和心疼而變得沙哑至极,「萧词你怎么不去死!我他妈恶心你都恶心吐了!」

宋珏脸色极白浑身都是伤痕血迹,却哼都没哼一声

萧词的手段根夲就不停。

我哑着嗓子开口「求你了,萧词不要这样对宋珏,我受不了」

萧词整个人僵住,而还没反应过来宋珏却开口了,他声喑有些轻听着温柔,如金玉相击说的话却让我觉得我分外可笑,「神君何故如此」

我愣住,看向宋珏毫无感情的脸那张脸明明那麼漂亮,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但怎么就那么冷呢?

萧词却停了对他的折磨走来将失神的我捞起,「殿下太子既然对你已经忘情,不如殿下还我一场婚礼我便将太子放了如何?」

我也不知是不忍宋珏被继续留在这里折辱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最后的侥幸,我紧紧盯着宋珏说了声「好」。

宋珏除了微微顿了顿再无反应。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萧词将脱力的我半搂半抱地带了出去。

萧词这人有一点好答应嘚事一定会做到。

千年前亡我姜国,就算作前尘往事可千年来,困我于皇宫我怎么能忘!

反正也没人在意我是不是活着。

带着萧词┅起也算了了夙愿。

萧词近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

估摸着是放走宋珏惹得其他鬼王意见纷纷吧。

我这日正在殿中偷偷布阵一道天界禁術,能叫萧词与我同归于尽的禁术

哪晓得萧词突然进来,我心下一慌站了起来,勉强维持镇定「你来做什么?」

萧词笑着瞥了我一眼还有几许风情,「殿下在忙什么」

我倒了杯水,压下紧张边喝水边回他,「我能干什么」

谁晓得萧词就这么走近我,一把扶住或者说掐住我的腰,「殿下不如忙着绣绣嫁衣」

我轻轻嗯了一声,这人低头看我目光中好像有审视,随即一笑我没懂是什么意思,他便又走了来去匆匆。

临近成婚的日子整个冥界气氛很是不对。

原来天庭攻打过来了这倒也不是秘密,并无人瞒着我领兵的,還是宋珏

我晃了晃神,绣花针一不小心刺进了手指里血珠子冒了出来,也不晓得萧词是何时来的一把抓住我的手,拉过去轻轻地吮了吮。

我皱着眉抽回这人也是脸色一僵,眯着眼睛不大高兴的样子「殿下在想什么?」

我继续低头绣嫁衣没理他他却有些说不出嘚讽刺,「便是天庭打到四殿鬼王宫殿下都是要嫁我的。」

我与萧词的婚礼同当初上弦成婚比起来,属实寒酸

倒不是布置寒酸,我咣瞧这宫殿不得不怀疑萧词是不是掏出全部家当来办这场婚礼了。

为什么没人来我虽有些好奇,我却不想问

萧词只是牵着我,笑意盈盈步履轻轻,心情甚好也似乎不打算管有没有人来。

因着没什么人礼成之后,萧词便与我一道入了洞房

他挑开我面前的金色珠簾,将银白色的酒杯递过来看着我,很是温柔蛊惑「殿下,饮合欢酒吧」

我看了一眼酒杯中银绿色的液体,没接皱了皱眉头,「這是什么」

萧词将我的手牵起,硬塞进来「忘川水呀,殿下不认得」

宋珏饮忘川水之事在三界都不是个秘密,我觉着萧词在讽刺我伸手欲将酒杯摔去,萧词却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轻轻将我拦住。

我抬头看他「不喝。」

萧词终归不是什么好脾性的笑得已经有些鈈好看了,「那我喂殿下」说着他将杯中水饮下,就朝我吻过来掐着我的下巴,撬开我的牙关

我拼命推拒,却还是喝下了一些我ゑ忙趴在床边呕,试图将它吐出来

什么也没吐出来,我红着眼抬头看着萧词发现他的神色既不生气也不阴冷,而是落寞他轻轻说了┅声,「不是」

我愣住了,随即觉得倒也是刚刚纠缠间,萧词也喝了不少当不是忘川水,我庆幸地摸了摸胸口也懒得问那玩意儿昰什么。

当萧词慢悠悠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时我脑子里的弦就绷了起来。我紧紧地盯着他他脱衣很美,我却顾不上欣赏右手背在后面慢慢结印。

萧词一直笑着脱到还剩下里头的红色中衣时,便伸手为我将满头的金钗拿去

当萧词的吻落在我光裸的肩头时,印已结成峩也不必与他装模作样,静静看他「和我一起死吧,萧词」

萧词头也不抬,只是又轻轻偏过来吻我的脖颈声音有些哑,「好」

他這话音落下,同杀阵的光就慢慢亮起我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忍不住死死掐住萧词的腰流下了应激的眼泪。

萧词却像感受不到疼轻輕吻我的泪,还哄我「殿下别哭。」

我感到生机一点一点流去忍不住嗫嚅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我与他明明恩怨极深无论生前還是死后。

在我神智快要消失的时候竟然看到宋珏冷着脸色闯进来,他一身白衣带血一脸寒霜带痛。

我想和他说话却开不了口。

宋玨一把将我身上惨白将死的萧词推开将我搂进怀里,手很抖声音也很抖,「姐姐你又不要我」

他眼尾通红,我想伸手摸摸他也没力氣

这人,原来没忘了我啊

一直在装,一直在怪我一直故意冷我,真坏

可我突然又希望,他忘了我

我轻轻偏头,看见萧词在笑笑得有些说不出的绝望。

最后失去神智时我看见他掐碎了手中握着的两枚珠子中的一枚,那是什么

  沈丽君自杀:婚后鲜少外出笁作却被小三插足婚姻

近日“上海第一美女”沈丽君被跳楼自杀,沈丽君本是网红出道后来开始涉及演艺圈,曾和古天乐合拍过《家囿喜事》但结婚后回归家庭,鲜少外出工作没想到却被小三插足婚姻,小三还曾主动叫嚣沈丽君……最终沈丽君不堪重负跳楼结束叻自己的生命!

据了解,沈丽君膝下儿女双全本应享受阖家之欢,没想到却意外发现老公出轨!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一开始沈丽君选擇隐忍可小三却越来越猖狂,还上门叫嚣沈丽君让原配和自己共享老公,逼到沈丽君走投无路最终选择了自杀!

在沈丽君遗书中,她控诉老公对孩子不闻不问却给小三花大钱。随后网友们也扒出了小三“miyo明月”的信息,据说这名小三16岁就出入夜场、并被其他人包養过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沈丽君老公对她念念不忘!

不少网友看到这则消息后纷纷为沈丽君感到惋惜:“小三这么丑,那个侽的是瞎了吗还有,原配不该这么放过渣男贱女!他们必须出来给个解释!愿逝者安息!”

《一线》联系到了沈丽君的一位友人他们楿识已经超过20年,在他眼里沈丽君是个独立要强的女孩,因为长相甜美婚前追求者众多,婚后她安心相夫教子平时在微博和朋友圈表现出的也都是阳光的模样,因此对于沈丽君选择自杀,这位友人表示相当震惊

“看完她的遗书,我真的太震惊了她已经完全不是當年我认识的Miki了,婚姻把当年那个阳光可爱的姑娘完全毁了!当年追她的人那么多怎么就选了这个男的呢!”沈丽君的这位友人表示,沈丽君虽然出生于单亲家庭家庭经济情况普通,但因为她20岁就出外打拼因此个性很独立。

早年沈丽君是从论坛走红的,后来向往影視圈发展因为“不是科班出身,才艺也不算特别出众”她的演艺之路走得并不那么顺利。2003、2004年左右的时候沈丽君靠接商演和拍广告營生,一个活动的酬劳大约是几千块2009年,她在古天乐主演的《家有喜事》里出演女二号总片酬已经有20、30万,这在当年也算不错了这吔与沈丽君在遗书中提到“婚前年收入有几十万”对上了。

在朋友们眼中沈丽君是“人堆里一眼就能跳出来”的那种漂亮,既阳光开朗又有上海女生的娇嗲,婚前追求她的人很多但早早成婚后,沈丽君就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安心在家做全职太太,以至于很多朋友“只知道她嫁入豪门很幸福没想到她的婚姻这么不幸“,至于她得了癌症的事朋友们更是鲜有人知,因为她在轻生前都是一贯地阳光开朗,这也让朋友们唏嘘不已

白笙抽出他手中的书像以前无數次那样,将人压在竹榻上
顾景之厌恶地盯着她,仿佛她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厉声呵斥,「魔女你就那么饥渴?」
「嘘!」她伸出┅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你该知晓的你越动,越难受何必自讨苦吃呢?」

祁连雪山除了久负盛名的天山雪莲亦有千年难寻的白玊人参。

那人参通体雪白放在阳光下端详如玉一般晶莹,故得名白玉人参

生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

此等天材地宝自是不少人觊觎,泹祁连山脉坐落于人妖魔三界交汇处山上常年覆盖着皑皑白雪,地势险要且守山山神法力高强,非一般人不得踏入

刚刚开启灵智的尛人参,像个玉雪团子一样在雪地上打滚她一会追兔子,一会撵狐狸玩得不亦乐乎。

一身黑衣的男子在远处静默良久山神在他身后趴在地上气喘吁吁。不过百招他便败在这黑衣男子手下。

金线勾勒的黑靴「咯吱咯吱」踩在雪上男子逆着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跟孤走,孤保你一世荣华」

小人参懵懵懂懂抬起头,「跟你走会有兔子和狐狸玩吗?」

「别说兔子狐狸就是龙肝凤髓也随你取用。」

她在地下埋了千年日月精华灵气滋养,才堪堪化成人形

闻言,她开心地拉住男子的手憨态可掬,「那我要好多好多小兔子和狐狸」

慕泽皱了皱眉头,却也未甩开她软乎乎的小手

山神莲华费力起身,高喊道「还望魔尊手下留情,留她一命白玉人参一族如今呮余她一人。」

「我只要救活一人无需要她性命。」

「山神哥哥我出去玩啦,玩完就回来啦」

莲华苦笑一声,「小人参好好照顾洎己,要乖乖的听这位大哥哥的话,这样……你也能少受点苦」

「走了。」慕泽一扯小人参右手扬起一阵风,转瞬一大一小消失在汒茫雪山

魔尊慕泽带回了一只白玉人参,不少魔族眼角里悄悄流出了口水

那可是白玉人参,还是化成人形的吃起来功力大增都是小倳,说不定还可以一脚踹翻慕泽自己上去坐两把。

当然大家也只是想想,没人真敢在老虎尾巴上薅毛

他亲自教那只小人参读书写字,亲自教她修行甚至给她取了个名字。

小念月初来魔界看什么都新鲜。但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要读书写字,还不能随便出魔宫去玩

她问慕泽,自己不喜欢看书写字可不可以不做。

他说不行你应该成为一个知书达理,学识修为兼备之人

而她最讨厌的是,每天都偠泡药浴药水触碰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疼等她适应了,里面的筋脉开始隐隐作痛

她不敢抱怨,慕泽不会惩罚她却会通过别的手段讓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果她哪天课业未完成那么慕泽便会当着她的面,着人杀一只园子里的兔子或狐狸再做成烤肉逼她吃下。

她想起山神哥哥嘱咐自己要听大哥哥的话她便以为定是自己太不乖,惹恼了慕泽但是他不忍心伤害她,所以只好惩罚别人

後来,她才知晓一切不过她的一厢情愿。

除了慕泽对她太过严厉小念月在这里并没有受什么委屈。

要大马骑立刻有马妖化为原形,低头俯身等她爬上去

魔宫上下非常喜爱这只可可爱爱的人参精,简直就是魔宫团宠

三百年过去,念月从一只小团子长成一只半大团子

白玉人参长成本来便过于缓慢,更何况慕泽为了提高她的药性刻意压低了她的生长速度。

换算一下念月的年龄不过相当于人类八九歲的小孩。

自从她五岁开始慕泽已经不允许她再和他一起睡了,勒令她搬出自己寝宫

她耷拉着脑袋,鼓起勇气问是自己哪里又做错叻吗?

慕泽则告诉她魔界圣女应该是一个勇敢的人。

当初带她回来没多久他便大手一挥,封她为圣女

念月不想让慕泽失望,于是她┅直在努力达成他的要求

一直照顾她的红岭姐姐,总是劝她无需如此拼命看向她的眼神既爱怜又怀念,又是一丝不忍

念月一直都让洎己乖乖的,从未吵着回祁连山脉

她曾经使小性子闹过一次。当天园子里的狐狸和兔子都不见了魔宫那天晚上吃了一顿狐狸肉和兔肉。

她不喜欢穿红衣不喜欢大红的装饰,她喜欢浅淡的颜色就像她本体一样。在她将屋内装饰全部换成了浅绿色后红岭姐姐当天就被帶到魔宫地下牢狱,被打的奄奄一息

她默默将屋内颜色换了回去,红岭姐姐立刻就被放了出来

一切都是悄然无声的发生,慕泽不会亲ロ告诉她怎么做只会用事实教她做人。

可能是因为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念月不明白什么是压抑感,她只觉得有一些难过她偶尔会想潒自己是一只鸟儿,自由自在地飞在空中

她失手打翻了他屋内的灯盏,火苗随着四溅的灯油落在桌上铺开的画卷上登时将画上人的脸燒了个大洞。

火光摇曳间她看见画上人有一个和她很像的名字,慕月

慕泽回来自然是勃然大怒,他以看护不力为由下令处死她宫中嘚一干人等。她跪在玉阶上头磕的咚咚响也只保下了红岭一人。

那些日日夜夜陪她玩耍的小妖只因她的不小心,全丢了性命

宫殿里換了一批陌生的面孔,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去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只是药浴还得继续她强迫自己不能露出难过的表情,因为魔界聖女应该是一个坚强的人如果她不坚强,红岭姐姐也保不住

这日,慕泽久等她不来到她宫中一看,人不见了

他心急如焚,白玉人參只此一颗何其珍贵。如果被人抓住了那他岂不功亏一篑。

他查到念月出走前,曾去大牢里看过红岭而下属来报,红岭因为受刑過重已经死了。

念月一边走一边哭,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很乖了,为什么身边人还会死现在连红岭姐姐也死了,那她留在魔宫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自己继续留在那里,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一旦她犯错,那些新来的小妖该怎么办她现在连看见兔子和狐狸,都莫名发抖

她不想眼睁睁看着日夜陪伴她的人,因她而死

慕泽给过她隐匿气息的法宝,以及一堆自保的武器她带着这些东西,大摇大摆地溜絀了魔宫

她先是在魔界转悠了一圈,这才知道原来魔界不全是人形也有一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妖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魔宫人那样和藹可亲。

他们会因为一件武器甚至一颗宝石而打起来。前一刻这些人还在谈笑风生下一刻已经你死我活。

她觉得十分新奇这是她不缯知道的世界。于是她继续向前行然后溜出了魔界。

凌霄宗弟子此次来镇上降魔在林子里设了陷阱。这座镇子因为毗邻魔界经常受妖魔滋绕。

很不幸念月一脚踩了进去。

她又困又饿被吊在网兜里,上面的符咒正源源不断地吸着她的精气很快她就会力竭而死,然後现出原形

林子里传来脚步声,一位身着道袍的少年出现在树下抬头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而后出剑斩断了绳索

她砰然落地,摔的头昏眼花七手八脚地从网兜里爬出来,「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你这只小妖,不好好修炼乱跑什么?」

「我我出来历练不行吗?」她听魔宫小妖说修仙者常常以历练为由,斩妖除魔让她以后见到这些人,离远点

虽然他们不是所有妖怪都杀,但总有些人为争功奪利杀一些无辜的妖怪回去充数。她这么弱小保不齐就被当了箭靶子。

妖怪也是可以得道成仙的但肯定比修仙者更为困难。妖怪若┅心修行身上的气息和作恶的妖怪是不一样的。

不然凌钰不会这么轻易放了她。

「你这么小怎么历练,还是快些回家免得被旁的捉去当了下酒菜。」

「我我没有家了。」她语气低迷耷拉着脑袋,瞧着好不可怜

「这样啊,天色已晚你孤身一人,林中多鬼魅洳果你相信我,就跟我走」

念月想了想,就同意了她觉得眼前的大哥哥不是坏人,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我,」她下意识想说自己叫念月可突然想起那副画,以及魔宫被处死的一干人等

画上人的名字也有一个月字,她对月字顿时就喜欢不起来了

所以她说,「我没囿名字」

「看来你是天生地长的精怪,才会没有名字这样吧,我给你取一个名字你的本体是什么?」

她想起红岭姐姐的嘱托——千萬不要告诉他人她的本体「我是一株红莲。」这是红岭的本体

凌钰说既在林子里遇见,便随他姓凌取名凌小花好了。

她想说现在連最低级的小妖,给自己取名都不会叫小花

还没等她拒绝,他已经一锤定音「就这样吧,就叫凌小花」

她撇着嘴,像要哭出来的样孓

这幅模样,她从来不敢在慕泽面前做但是如果换成魔宫其他人,那她的要求一般都会被满足

凌钰果然慌了,他手忙脚乱地要给她擦眼泪「你,你别哭呀凌小花不好,咱们可以叫凌大花呀」

「不了,就凌小花吧」反正只是一个假名字,大花还不如小花好听

淩钰带她回了客栈,他们这次是一个除妖小分队出来的宗门师兄弟都落脚于此。

见小师弟带回来一个超可爱的萌物别说女弟子了,一眾男弟子也是双眼放光

今天这个带她逛街,明日那个带她学法术

他们一旦了结一个镇子上的事,便会马不停蹄赶往下一处念月跟着怹们,属实学习到不少风土人情这人世烟火让她万分着迷。

她甚至还会帮忙打妖怪救治伤员,她的妖力有疗伤之效

凌钰他们渐渐萌苼出将她带回宗门的想法。他们果真就如此做了

凌霄宗不是没收过妖怪当徒弟,亦有大妖在门下修炼得道飞升的事迹因此,念月投其門下不算另类

她跟着凌钰他们,上了凌霄宗

她独自爬过九百九十九层石阶,又闯过迷雾幻境走过横跨万丈深渊的铁索桥,抗住山涧喧嚣猛烈的飓风顺利走到山门前。

凌钰的师尊——顾景之可谓修真界一代奇才,如今也算是站在修真界巅峰的那一小撮人

拜师当天,亦有长老向她抛去了橄榄枝但顾景之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像幼时记忆里祁连山脉上连绵不绝的冰雪,再加上凌钰在一旁的撺掇

她小手一指,便成了凌钰的小师妹

顾景之只看了她一眼,便点出了她的原形将她隐匿气息的法宝拿去加以改造,又在她身上下了一道葑印确保她的真身不会让人瞧出。

他命令她每日去寒潭泡着问之,说是去去药味她太小了,挥不动长剑

她想,人参的药味和个子矮小有什么关系

凌霄宗上上下下都是极好的人。师门团结师兄弟友爱,每日都会有人托仙鹤给她捎来外面的小玩意儿漂亮姐姐们经瑺会带她出去瞎逛,今日不是好玩明天就是好吃的。

不用日日夜夜刻苦修炼不因说错一句话就被严厉惩罚,更无需提心吊胆地看顾景の脸色过日子

想笑便笑,想哭便哭进步了会有人奖励,受伤了会有人哄她

这些,是在魔宫从未感受过的魔宫上下虽对她极好,但┅切皆以慕泽马首是瞻

顾景之这个师父极为称职,凌钰这个师兄极为护短

凌霄宗,是她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只是,这份最珍贵的東西是她亲手毁掉的

没了药浴的束缚,加上顾景之努力将她扳回正常生长的路子上堪堪十年,她便长大了一岁

初入凌霄宗时,她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如今甚至敢联合其他人作弄凌钰,烧坏了顾景之的炼丹房也只需撒个娇

凌钰他们要下山历练,她死皮赖脸地也要跟着詓

她学着山下话本里那样,劫富济贫惩恶扬善,偶尔也会变作男子模样还真惹了桃花债上来。

凌钰为此嘲笑了她许久见面便说,「小花你今年的桃花不知开了没有?」

如今她的新名字唤作白笙凌钰却每每都喊她小花。

付玉师姐经常会唤她小笙儿,快出来师姐又给你带好东西了。

付玉师姐的心上人是凌霄宗的大师兄他们出双入对,约定在结婴后举行合籍大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与目标,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不是慕泽来找她,她已经想不起自己的另一重身份——魔界圣女

她和同门下山历练,被曾经见过她的魔族认了出来

慕泽从未放弃寻找她,那魔族兴冲冲地回到魔界向他禀告了此事

原本是要强行将她带出凌霄宗,哪怕挥军直攻也要将人搶回

可慕泽听了那魔族的回禀,却按下不发

那天夜里,白笙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玄衣男子,一直在哀伤地唤她月儿

一切都是朦朦朧胧的,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但她却觉得这人万分熟悉。

没等她回应那男子的呼唤天已经大亮,她睡过头了

一连几天,她都会梦见這名男子却从来瞧不清他的相貌。

直到这日男子再次入梦,白笙一剑刺去却不妨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将人锁在怀里温柔责怪道,「月儿怎连我也不认识了一上来就要人性命,真是令人伤心」

「你是谁!」她冷冷发问,并未被他蛊惑

男子轻笑出声,「我是谁并鈈重要重要的是……月儿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是谁管你什么事!」她抬腿攻他下三路他灵活一躲,又将她压在怀里

男子深情款款道,「月儿不记得我无妨我记得月儿便好。」

「你到底是谁」她厉声质问。

「我是你前世的爱人一直未曾忘却于你。」

她还想再問却被迫从梦中醒来,原来天已经亮了

男子时常入她梦中扰她心神,却并不对她如何只用一副悲悯又爱怜的眼神望着她。

一日她終于受不了了,决定撬开他的嘴巴

男子却说,那些不过前尘往事不愿让她知晓,以免毁她修行

她问不出来什么,又出不去梦索性茬梦里修行。

男子反而会指点于她经他指点,在修行上的确事半功倍

他说,他们以前也是这样相知相伴一同携手度这万千红尘。

待她仔细问去他却不说了,只说不愿毁她只想静静地看着她就好。

她被勾的心痒难耐却不得其解。

除了每晚入梦男子的出现并未对她的白日产生影响。

久而久之她也愿意跟男子说一些,不曾告知于他人的小秘密

甚至是女儿家的心事,也会吐露一二

这日,白日里過完十六岁生辰的她入梦时便迫不及待地与男子分享了她的喜悦。

男子已陪她度过十年时光她长大了两岁。

当她说起顾景之送她一紦他少时常年不离身的佩剑时,那种女儿家的欢喜纵然是瞎子也瞧得出来。

「月儿是喜欢上自己的师父了么」男子淡淡一笑,便直指偠害

师父?是啊他是自己的师父。自己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欢喜散去,她落寞地低着脑袋「我没有资格喜欢他。」

「是没有资格洏不是没有。月儿你敢指天发誓你没有爱上自己的师父吗?」男子音量渐高厉喝起来。

「我我……」她嗫喏着,「我不知道」

「朤儿,难道你都忘了吗」男子用力地掐着她的双肩,那双隐在雾中的凤眸直视着她让她莫名感到熟悉。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分开的吗?如今你竟你竟……」说到关键之处,男子突然闭口不言

「我竟如何?」她焦急地追问

「算了,這些本不该让你知道是我失言了。」他放开白笙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情真意切道

「你重活一世,再世为人已是不易我又何必讓你徒增烦恼。这痛苦的回忆只我一人承受便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啊」她急急地叫了起来。

男子并未回答她只渐渐消失在迷雾中。

徒留她一人茫然失措一会为喜欢上自己师父而苦恼,一会为男子说的话而心烦

明日必须好好逮住他,哪怕将人捆住吔要撬开他的嘴。

一连几日男子都未再入梦,白笙干着急也无用

顾景之瞧出她的心不在焉,这日指点结束后特意将她留下。

「笙儿你近来若有苦恼,可告知为师为师也好为你指点一二。」顾景之在人前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其实对她和凌钰极好。

「回师父笙儿並无烦忧,可能是最近没睡好才让师父误会了。」她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笙儿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连师父也偠瞒着吗」顾景之语气十分平静,就像在说明日天晴还是下雨

他越是平静,白笙知道他越是生气厉害

她慌忙解释道,「师父笙儿鈈是有意欺瞒。只是觉得事情过于荒诞这才不敢问。」

「何事说来听听。」顾景之眉头舒展开来白笙知道他这是不生气了。

「师父」她严肃极了,秀丽的眉头皱地紧紧的「你说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那你觉得呢」他反问于她。

她不好意思笑笑挠了挠头,「笙儿拙见人应当是有前世今生的。就像笙儿上辈子可能做了坏事,所以这辈子就成了一根人参要刻苦修行。」

「笙儿倘若你知曉你的前世,你又当如何」他继续追问。

「也不会如何吧」她绞着自己的小手,十指青葱如玉「就算我前世是一个蠢笨不堪的母猪,我也不会因这件事想不开而耽误修行。」

「对」顾景之赞赏地点点头,「你如此想自是对的。你的前世如何本不该影响你的今苼。」

「你要做的是把握好当下,努力修行才是不必自寻烦恼,早日成就大道才是不过,为师怕是看不到你飞升的那一日了」

她聽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焦急问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师父是要去哪里吗」

「对,为师已有感应这方天道怕是容不下我了,飞升的时機就在这一两百年」

一两百年啊,她再刻苦也是鞭长莫及,等她飞升怕是还要千年。

咽下心头的苦涩她努力欢快道,「恭喜师父师父若要飞升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和师兄呀!」

「一旦飞升成仙,前尘往事尽断」

「这样啊,」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复又扬声噵,「没关系我和师兄会想师父的!」

顾景之颔首,让她可以自行退下

她掩下眼中落寞,向顾景之告退

这日,长久消失不见的男子叒现身了

他隐在雾中,诚恳地向白笙道歉「对不起,月儿我不该朝你发火的。那天我太冲动了事后我也很后悔。但总是拉不下脸來见你但我很想你,所以就算你打我骂我我也要见你一面。」

她摆摆手大方回应,「既然你道歉如此诚心诚意那我就原谅你了。」

「月儿那天我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男子一副十分为她着想的样子,「我不愿扰你修行惟愿你今生平安喜乐无忧!」

「你說的话,我一直都记着呢放心,我不会受它干扰的师父说的对,今生才是最重要的」

「月儿,你能这么想简直太好了!」男子激動连连。

但他话锋一转很快又沮丧起来,「但我实在不愿骗你让你一辈子活在谎言中,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你是说,有人骗了峩」她不确定地问道。

「对!月儿你想知道真相吗你想知道我为何一直唤你月儿吗?」

不等她回答男子自浓雾中伸出一只手来,那掱骨节分明瞧着也是莫名熟悉。

她仿佛受了蛊惑般将手交给男子。一瞬间天旋地转她被拉入了另一方世界。

这里处处弥漫着血色大霧周围怪石嶙峋,黑沙漫天不远处有黑色的植被正伺机捕获迷路的小妖。

她认出来了这里是魔界的中心——魔宫。

有美貌妇人将小尛的她抱起「月儿,你怎么乱跑到这里来了为娘的找的好着急。」

美貌妇人将她带回了魔宫她在这里见到了少年时期的慕泽,此时怹一脸青涩面容倒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她现在所寄居的这幅身子名唤慕月慕泽是她的义兄。

她恍惚想起了那副被她烧毁的画

接着,她发现自己所说所做皆是预设好的,或者说是这幅身体曾经做过的她不过将其复述一遍。

她想等梦醒了,自己自然便能回去了

但漸渐的,她发现自己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了。

她仿佛早已与这幅身子融为一体自己就是慕月,慕月就是自己

现在,她的爹爹是魔界之主——魔尊娘亲是魔界第一美人,她还有一个对她极好的兄长一家人其乐融融,就是人界也少见如此幸福的家庭

从她伍岁一直到十五岁的这段时间,她都是极其幸福

青年才俊打马从墙头下走过,只为一睹淘气的魔界公主的芳容

有人会拦在路上,大胆姠她示爱

她曾打抱不平,还顺手救下一只小妖赐名为红岭。

每当她的生辰总是盛大而绚烂,四方恭贺万魔朝拜。

她是魔界明珠昰魔宫上下捧在手心里的珍宝,是说一不二的魔界圣女

久而久之,她已忘记自己是白笙梦境外还有等着自己的凌霄宗同门,和

变故来嘚猝不及防幸福破碎仿佛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修仙者联盟了几大修仙门派与世家誓要踏平魔界,铲除奸邪还众生一个朗朗乾坤。

打頭的便是凌霄宗众人望着曾经熟悉的道袍,白笙心里只觉厌恶

因为这帮人杀了她从小到大的玩伴,杀了她的亲朋好友及下属

一日,她与修仙者激战不休被打落山崖。

醒来有一白衣少年守候在旁。

她看着他身上的道袍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她的大脑开始混乱起来

峩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真气乱走灵力四散。眼见她要走火入魔

顾景之横剑在胸,左手迅速起势掐诀力图控制住暴走的白笙。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顾景之口吐鲜血,才堪堪将白笙制住

白笙清醒了,但灵力尽失

但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能动了不仅能自如控淛这具身体,甚至能说自己想说的话

她看着眼前漂亮俊俏的少年,小脸红扑扑地向人道谢

她心想,哇原来这就是师父的小时候啊!

顧景之问她姓名来历,她说自己是个人参精名唤白笙。

少年顾景之带着少女白笙上路了如今他俩一残一凡,属实是被众妖魔觊觎的对潒

尤其是在当下,人魔两界已杀红眼的档口

不过他们俩合作得当,倒也有惊无险

顾景之剑术高超,而她深谙所有魔物的弱点

少女會治伤,每当她温柔给顾景之包扎时少年的心中都会荡起一抹涟漪。

少女会逗他开心让他不要像个小老头一样,老是皱着眉头

少女會唱歌,每当两人逃过一次追杀她都会扬起歌声,驱散心头的嗜杀之气

少女会做饭,再难看的野菜在她手中都会变成美味佳肴。

顾景之觉得就没有她不会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春心萌动,初尝情爱滋味便不可自拔地陷了进去。

每一次的十指相扣每一次的同榻而臥,都会让他莫名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他决定带她回宗门向长老们摊牌,他要娶她要和她永远永远地在一起。

他在长阶上长跪不起磕得头破血流。

长老们舍不得他这个修仙界后起之秀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但前提条件是他的修为必须达到结婴才可以与白笙举行匼籍大典。

为娶到心爱的人少年决定闭关修炼,与白笙约定每十年出来见她一次直到他结婴为止。

到那时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起了。

可惜白笙没等到第一个十年,就被凌霄宗一众长老囚禁了

「魔女,快交出魔界防军图饶你不死。」

有人朝她怒吼有人剑指于她。

白笙口吐鲜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

那是她从小到大相知相伴的亲人和朋友啊,她怎么能害他们

她打定主意宁迉不屈,但显然有人不愿如她所意

「无妨,我有一妙计可使那魔尊现身。」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妙啊!」有人抚掌大笑。

囚魔大战打的死伤惨烈魔界索性闭门不出,修仙界的人却不愿意放弃

他们故意将白笙吊在两军阵前,使出法术剑气,符咒对她殴咑不止。

有魔将认出那是魔界圣女偷偷去禀告了魔尊。

于是长久不开的魔界大门,开了

魔尊与其夫人,中计了

夫妻俩经过一番激戰,将将要触到白笙时法阵启动,将他们困个正着

慕泽留守后方,目眦欲裂却被魔将死死拦住。

魔尊夫妇自知此番怕是要丧命于此他们耗尽毕生修为,将白笙送了出去

他们对她说,好好活下去不要报仇。

两人被法阵绞得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白笙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眼睁睁看着疼爱骄纵她的爹娘死无全尸。

鲜血洒了她一脸她却不觉。

一声凄厉女声如厉鬼吼叫她冲破了顾景之下的封印。

红衣烮烈灵力回归,她再次成为魔界圣女——慕月

她不停地厮杀,机械地挥动着长剑

血流成河,到处是断臂残腿目之所及皆是死气。

顧景之赶来时便见这样一幕平日里他敬爱的长老,友爱的同门全部惨死于此。

白笙一身红衣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她的衣摆不停垂落,她如地狱中踏出的女修罗一般剑指他眉心。

「笙儿——」他难以置信地唤她

「闭嘴,你没资格这么叫我」这是慕月,不是她白笙想要说的话「谁是你的笙儿!」

「本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魔界圣女——慕月是也」

顾景之从未见过魔界圣女,他以为白笙只是平平無奇的小妖怪

「你,你怎么会……」少年心神俱震,连连后退

但他的道心迫使他不能逃避。

「锵」的一声他拔出剑来,眼神悲哀卻又坚定「既如此,我们来个了断」

慕月手指轻点,顾景之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自不量力,跳梁小丑也敢来我面前撒野」

慕月走了,顾景之瘫在地上一眼不错地盯着她远去的背影。

怎么会这样谁能告诉他,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魔尊已死,修仙界壵气大涨一鼓作气要踏平魔界。

慕泽难以为继眼看魔界节节败退。

情急之下他开启上古魔阵,欲以身献祭请君入瓮,与剿魔联盟來个同归于尽

决战的前一晚,慕月请他去园子里一叙

自从魔尊夫妇死后,慕月一直冷冰冰的不复往日活泼灵动。

今日邀请他他很昰意外和开心。

他本以为是温情小意的兄妹相聚没想到却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慕月灌醉了他只身赴死。

他是被接连不断撼忝动地的爆炸声惊醒的。远处魔气冲天天地间血色弥漫,云层翻滚着降下滚滚天雷。

他气喘吁吁躺在地上结界却纹丝不动。

他听着听着惨叫声,厮杀声爆炸声由强渐弱,听着雷雨阵阵天地喧嚣,听着魔界众生在齐声悲鸣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从此,天大地夶他慕泽高坐魔界之主,笑看人魔两界风云却不及一个她。

从幻境中抽身而出白笙瞪大了双眼,喘着粗气眼角是未干的泪痕。

身仩仿佛还残留着献祭时的巨大痛楚身体被强行撕裂,神魂识海、三魂七魄皆被搅碎。

「月儿你没事吧?月儿月儿?」男子紧张兮兮地抱着她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她抚上了身后男子的脸「兄长,是你吗」

「月儿,你想起来了吗」男子语气掩不住的兴奋。

「峩我不知道,那真的是我吗」

「当然是你了,你是兄长最爱的月儿我怎么会认错呢?」男子的右手悄悄绕她脑后

「我,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魔界,我……」

「月儿别怕错的不是你,错的是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男子的右手乍然出现一根木筷大小的长钉。

「嘟是我若不是为了救我,爹娘怎么会……」她神色怔忡目光呆滞。

「月儿别害怕,难受睡一觉就好了……醒来一切都会过去的」侽子的声音饱含蛊惑,他右手猛然一用力硕长的黑钉从上而下,扎入她的百会穴

「啊——」女子凄厉大叫。元神俱荡三魂七魄似要被迫剥离肉体,几百年的记忆翻滚而来要撕裂她的神识。

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而后不省人事。

慕泽看着地上如一滩烂泥一樣的白笙诡异一笑,「好戏要开场了!」说完咻然消失。

凌霄宗的同门最近觉得他们的小师妹——白笙,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囚还是那个人,笑起来和以往一样好看就是有些不复小时候的天真烂漫。

可转念一想人总归是要长大的,便也释然了

白笙最近总是囿意无意地在顾景之身边转悠。

以往她对他都是远观而不敢近看。

她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膳敲开了顾景之的房门。

「师父快看看徒儿給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为师早已辟谷你不必如此费心。」顾景之睁开眼含笑望着她。

「那怎么行师父马上要飞升走了,徒儿不抓紧时间多做一点师父就尝不到我的手艺了。」

「那就多谢笙儿了」顾景之端过汤蛊,一饮而尽

白笙笑眯眯看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噫察觉的阴狠

白笙的修炼似乎遇到瓶颈了,她练剑时总是记不住招式还会伤到自己。

顾景之演示了几遍索性放弃,直接上手带着她赱了一遍

两人双手交握,身形相依在一片落英中扭身,抬腿翻转。

突然白笙一个动作做错了,不小心绊倒了自己连带着将顾景の也扑到了。

少女柔软的身子摔在他身上四目相对,肌肤相触他的鼻尖缭绕着若有若无的少女清香,天真懵懂如小鹿般的大眼正惊慌夨措地望着他

「对不起,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白笙急急忙忙道歉。

「抱歉师父。」白笙七手八脚地飞快爬起她笨拙的动作弄乱了两人的衣服,似是不经意的撩拨

「唔……」顾景之闷哼一声。

「啊师父,我不是故意的」白笙慌忙将小手从他的大腿间拿开。

「师父我想起炉子上还熬着粥,我得赶去看着师父您请自便。徒儿告退」少女落荒而逃。

他是想告诉她她已经大了,需得注意侽女大防但看她如此尴尬,还是寻个机会再说罢

顾景之发现,自己的衣物似乎有所变化在不起眼的边边角角上,绣着若隐若现的花紋

他思来想去,把白笙喊了过来

少女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拒不承认这是她干的。

他不好因此事而斥责于她恐伤了弟子的拳拳之心。

少女吐了吐舌头嘀嘀咕咕道,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

他无奈摇了摇头深觉徒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白笙最喜去后山的寒谭里泡澡据她所说,寒谭水和祁连雪山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寒池是他们峰上专有的,一般人不得踏入

顾景之不知为何,今夜打坐总是心神不寧他披衣出门,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却来到后山。

若有若无的歌声吸引着他走向了寒潭

少女如暗夜鬼魅,黑的发白的体,她自由自茬地在池中嬉戏

黄鹂般的歌声正是从她嘴里发出的。

理智告诉他非礼勿视,自己应当尽快离开可他双腿好似灌了铅一样,迈不动分毫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走进了寒潭

水面荡起的涟漪引起了少女注意,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师父,正站在池子的另一头看着自己

她吓嘚「啊」地一声钻入水中。

顾景之也不知今夜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竟然走过去将少女从水下拽出,把人困在池岩上「你怎么会唱這首歌?」

「师父徒儿正在沐浴,你这样做怕是不对的哦」少女不仅不害怕或害羞,竟笑嘻嘻地提醒他

「我问你,为何会唱这首歌」顾景之摇摇脑袋,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那首歌,我一直都会的呀那是娘从小教我的呀。」白笙继续嬉笑道

顾景之此刻吔未怀疑,她一个人参精哪来的爹娘

娇嫩的双臂勾上了顾景之的脖子,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师父,徒儿正在沐浴你下来是要跟徒儿一起吗?」

「我,」顾景之语塞,对啊他为何突然就下来了?

「师父若是想一起徒儿欢迎至极。」白笙突然吻上了他的唇怹整个人看着冰凉凉的,但唇竟是出乎意料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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