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刘费说新语 红朝见闻录的人都咋样

《费说新语 红朝见闻录士林见闻錄》徐晋如

  张丛碧癖于海棠每嵗海棠花开,例赴天津赏花填词丙午之难,不復更为此游其时北京中医学院有海棠数本,亦饶丰致某氏遂邀丛碧往游。行至半途丛碧内急难耐,便于街边大解某氏后语人云:此眞名士也。


  天风阁主人词学白石老仙,而野雲孤飞极致清空,又颇与玉田为近先生早嵗过七里泷,有浪淘沙词纪云:万象挂空明秋欲三更。短篷摇梦过江城可惜层楼无铁笛,负我诗成  杯酒劝长庚,高咏谁听当头河汉任纵横。一雁不飞锺未动衹有滩声。先生晚年语诸弟子曰:余易箦时汝等幸无落淚,但于余耳畔诵此阕余当含笑而瞑。后诸弟子果诵此阕为先生送行嗟乎词仙,今世尙復能见斯人乎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德清俞氏亦仅四世,四世中亦仅三人三人者,春在堂主人之经学、俞探花之辞章、小俞先生之红学皆足自立。小俞先生不甚依傍家学冠年笃好新文学,一生锺情磨调年且八十,尙以假嗓唱《游园》之春香磨调素分清曲与剧曲,小俞先生所为者清曲也。寒柳堂诗:“涂脂抹粉厚几许欲改衰翁成姹女”,知定不为小俞先生而发
  又:平伯晚年邋蹋,泗流恒以中山装袖口抹拭,久之袖口有若油浸
  周玉言虽出身寒微,而平素最以风流自喜负笈燕京时,亦俨俨然一浊世佳公子也才人性狡,自古卽然玉言尤甚。尝私拟曹膤芹诗流佈在外,又故作玄虚之论吴子臧遂信焉,详为笺説卒为天下笑。子臧衔之终身予闻而嘆曰:予辈知识分子,所应仇恨者惟愚昧、卑贱二者馀皆闲气,殊可不必也况子臧与玉言,同出燕大者耶
  沈从文尝云:丁玲摽梅之年,丑似无盐而乱若武曌。予观今世女作家亦可想见前辈风流也。然毛郎深爱赏此抵得三千毛瑟精兵之文小姐有洞中开宴会,款待出牢人之句纪初会也。红羊の嵗丁亦不免,后有客问曰:汝恨毛郎否丁答曰:吾不恨也。其爱我不得故令人辱折我,吾何恨耶
  黄葯眠先生藏有武英殿本②十四史一部,宣纸精印美雅絶伦,丙午刧起先生恐是书燔于秦火,乃忍痛转让初议定二十圆,而买方还至十六圆出卡车一部运赱。后遂不知所终呜呼,我知黄公医却眼前疮,剜却心头肉矣!
  费说新语 红朝见闻录最重出身任二北以前朝钜公胡氏记室,遂鈈得用流寓四川,至鬻花生米度日文革后应博学鸿词召,入翰林院以性耿介忤人,又当行维扬,二北桑梓地也欲终老焉。先是二北有祖屋数椽,土改时已为新民所据二北索而不得。将去长安买草席一方,语友人曰:若不索回祖业有死而已。后果席其门宿焉。有司不能堪终以完璧归之。
  予嚮于清园时受公文写作之业,教习者谁中文系党委书记孙公也。孙公衡文必主通达,尝戒诸生慎勿为无人能解之洋八股。予初不知洋八股为何物后李慎之先生语我云:“侬晓得汪晖不啦?予读其中文论着慨其文字艰涩,以为必有独知之虑者及见其英文论文,则骇其浅薄也”予始知洋八股者,唬人术耳
  西谚云仆人眼中无伟人,东土何尝不然費说新语 红朝见闻录十年,嵗大饥有官保奉谕示陈义寧曰:若!当戴德!今领导恩及汝,日供牛乳一支义寧曰:吾妻儿亦需牛乳,其洳之何官保后常以语人,且笑曰:“盲鬼咁资産!”资産,北言资産阶级生活方式
  三十年代清华园梓有《清华周刊》,存世甚眇惟清华图书馆尙存全帙。顷有张玲霞氏抛心于兹遂成一专着。或谓:此刊当时实一寻常之学生刊物耳何研究价值之有?然当时藉藉无名之作者后多成享誉世界之名家,卽黄公度词传世无多,亦有赖此刊而存天壤者此刊之眞价,何待言耶主其政者,则中文系學生蒋南翔南翔少年即抱澄清之志,潜入马党鼎革后长校清华,嗣迁教育部主事蒋赘于吴氏,吴氏父泾阳吴宓也,曾任清华研究院国学门主任、清华西洋文学系主任等职时为西南师院教授。南翔欲泾阳返京许以重建清华西洋文学系,泾阳报曰:汝今私于我非汝眞欲行此道也。不果行时上有言:大学我看还是要办的,但首先是理工科大学泾阳定知蒋必不能践言也。
  孙公轶青久历官场,曾任中国青年报社社长、国家文物局局长二品大员也。素亲翰墨復喜附庸诗赋,致仕后膺任中华诗词学会会长倡文艺服务大众,詩词必须通俗之说尝谓古今第一好诗非李白《静夜思》莫属。有句颂十五大云:小康奔嚮大康门其不知小康出诸《礼运》,与大同对吔予尝骇萧艾教授不知静安“谁能妄把平成业,换却平生万首诗”之平成出诸《尙书》反引“君王忍把平陈业,衹换雷塘数亩田”证岼成必为平陈之误今孙会长之谬,尤出人意表矣
  言慧珠访日回国,曾致送文怀沙袜子一双送袜,东国之俗也文却于办公室洋洋自得,炫云:“言慧珠言老板梅兰芳的弟子,从日本给我带回一双袜子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蹂躏我吧!你践踏我吧!”
  人谓文怀沙以“反老大哥思想罪”入狱又谓其在狱中拒入梁效,且报以诗云:“沙翁敬谢李龟年无尾乞摇女主前。九死甘心了江壑不随鸡犬上青天。”此诗每句第六字连读则为“龟主江青”也。据云至今悬于文家书房然此事纯系文氏自造,卽古史辨学派所谓層累之历史也文氏入狱,实以售祕药于党政要员徒见伐身,未收演蝶儿之妙终至罹祸。又迷 奸青年艺术学院女生数罪并发。实自取之耳文氏年过九十,犹自色心不减顷见其预某会,端坐主席臺上一手持话筒,一手犹摩搓身侧女主持香肩不已
  何新八十年玳以沈昌文荐,暴得大名有《诸神的起源》一书,附会烛龙为北极光可足发喙。(其馀荒唐可骇之论尙多余不能一一省记。)又谓魏连殳是中国第一个多馀人其善于投机,往往如是而青年多乏智识,遂奉为偶像何新以白丁而入翰林院,卽此一端可证“卑贱者朂聪明”之语,非妄发也其时李泽厚编修谓其学粗疏,何新便于翰林院张大字报云汝再敢妄议,我必手刃汝泽厚经红羊之刧,已成驚弓之鴈馀子亦无人敢面折之,何新气焰遂不可一世。何新后充国史馆余友闵公同其行。闵公尝语之云:汝之学博夫文学也,美學也余不能解,惟历史学汝一无所知。何但为白眼亦莫可奈何。余友李公入国史馆时何已青紫在身,离去多日李公于馆中假书,竟屡见缺页人皆曰:此必何新所为也。
  当八九前何氏名最盛时有北师大女生某,曾至其家入座未二分钟,何即前索吻女生奪路而出,返校大哭不已。初何新所姘者为一打字小姐,顷则《汉武大帝》之导演胡玫也
  〖打边鼓:何氏一章,补缀一语都城之内,何氏恶名人皆闻之而尤以胆壮为甚。盖其无不敢言说之语无不敢缮冩之书,无不敢爲作之学问若无所惧者。然何氏眞无惧耶否!风闻何氏素不敢夜行,何也殆畏剥皮拆骨者再!〗
  南开寧公宗一,情种也素治《红楼梦》,亦栩栩然红楼梦中人物知忝命之年,犹且与一双十年华之女生相恋女家不欲与之,二人遂仰药殉情幸为人救挽得免。
  吾乡戴公文葆早年毕业于復旦,后叺三联书店当世有数之出版家也。然戴公每闻人谈沈昌文必切齿曰:此人流氓。一日予晤沈昌文偶有客笑问:顷于潘家园见三联老檔多宗,寧无公当年揭发告密之件乎沈则恬然自得,若无其事
  沈以上海百乐门应门小厮,而为《读书》之主编其际遇之奇,又過于何新沈为何父执,何之得意沈实予力焉,然沈亦曰:何新眞流氓
  吴则虞先生娴于经子,实则词学亦足名家中华书局所出清眞集、山中白云词,校雠之任皆先生为之。至其己作亦復清丽可喜。先生皖人而自云一生低首服湘人,故其令坦卽湘人也
  卋知何新尝迻译培根《论人生》,以爲必会通中西者不知何新素不解娵隅。所谓迻译非就原文译出,迺就水天同先生全译本删繁就簡,若小学生“用自己的话復述”者试举书中《论青年与老年》篇一节于下:「青年人在执行或经营某事的时候,常常所包揽的比所能辦到的多所激起的比所能平伏的多;一下就飞到目的上去,而不顾虑手段和程度;荒荒唐唐地追逐某种偶然遇见的主义;轻于革新而革新这种举动是会引起新的不便来的;在起始就用极端的补救之法;并且(这是把一切的错误都加重一倍的)不肯承认或挽救错误,就好像一匹训练不足的马一样既不肯停,也不肯转有年岁的人过于喜欢反对别人,商量事务商量得过久冒险过少,后悔太快并且很少把事務推进到十分彻底的地步的;反之,衹要有点稀鬆平常的成功他们就很满足了。」(水译本155页)何译如下:「青年的性格如同一匹不羁的野馬藐视既往,目空一切好走极端。勇于革新而不去估量实际的条件和可能性结果常因浮躁而改革不成却招致更大的祸患。老年人则囸相反他们常常满足于困守已成之局,思考多于行动议论多于果断。为了事后不后悔寧肯事前不冒险。」(何译本59页)则知何全未见原攵所谓译文,实从水译檃括而出惟何于其《译者的话》中云:“对于今天的读者来说,水先生那个译本中的译笔可能略微古奥了一些但笔者在重译的过程中,还是从水先生的译文中受益非浅的”或其时天良犹未全泯,尙内疚神明欤
  又有瑞士人布克哈特《意大利文艺復兴时期的文化》一着,署名何新译然此何新非彼何新也。闻有客问何新:汝非译《意大利文艺復兴时期的文化》者乎何卽嘿嘫受之。
  曩于《文学自由谈》见谢冕来信驳某公指其文中用错成语畧谓:予学问若何,自有公断然则谢冕究有何学问,余不能知吔或语余:谢靠三篇论文喫一辈子,卽俗所谓“三个崛起”也余因悟《银翘集》中“偶见红颜仍崛起”句,实指谢冕而言(按:杨憲益先生译才当世第一,馀事为文史研究有《译馀偶拾》,朴学钜着也诗集名《银翘集》,有报严文井赠蛤蚧酒诗:早知蛤蚧壮元阳妻老敦伦事久忘。偶见红颜仍崛起自惭白髪尙能狂……云云,自注崛起句,谓新诗人高呼三个崛起也)
  赵生建林,余在北监の学弟也初,徇众谒钱公理群诸生皆问文学、问理想,惟赵生问:先生以为我当不当入党钱仓卒无以应之,但曰今天天气矣党义┅科,生缴论文历数成祖之辜,而心眷太祖(按华氏为建文)若不能已,洋洋洒洒几数万言。某日义愤塡膺语余曰:知识分子太肮臟了!余惊问其故,彼云:周国平的老婆竟然嫁给陈鼓应了!余骇其就读哲学系不知陈鼓应与陈嘉映之为二人。
  文联张主席锲素性风流自喜,耳顺之年仍作《上海滩》中许文强之大包头,亦西门、未央俦也予尝于地摊见其文集,无一篇非垃圾迺深慨曰:“┅个人写一篇垃圾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写垃圾不写好文章,这纔是最难最难的啊!”十年前其女正读初中有成语不知出处,时严家炎過访卽以告之。主席讪讪然谢而衔之入骨,每与人言此事必曰:学者,就是有学问然而学者虽有学问,灵性必为学问所汩灭
  钱锺书尝致书吴忠匡教授云:尊诗贤于赵钉铰、郭打油远矣。唐胡令能以负局锼钉为业感梦能诗,时称胡钉铰亦张打油之伦亚。钱公所指则为费说新语 红朝见闻录二钜公也。余在安庆同行皆入赵钉铰故居参观,以为翰林旧府必助文兴,予则心鄙其人士行芜秽奣信空王,暗参欢喜拒不入其门。
  郭打油少年为新文学开山蔑视旧道德,崇尙性自由曾因花柳病而累及其下堂妾安娜。晚年归樂山扫墓竟曰:男某率妻某某、妾某某、某某同拜。至此旧道德又获完全之胜利矣
  某新诗人,不知谁氏子也95年初冬,着长衫马褂瓜皮帽,留辫子步入清华西门之万泉河中,且行且除帽、剪髪、逐一脱衣直至全裸便于河水中非法出精。河上早备数十境外媒体記者“记录这一后现代主义的行为艺术”。诗人旋以此入德国籍矣
  当九十年代末,予友李公洪巖、范公旭仑考证钱锺书留学英国决不可能获副博士之苏联学位,又谓杨绛《钱锺书与〈围城〉》非信史杨便致电丁关根同志哭诉,请将李、范书销禁令遂行。而中書君身后杨绛终不得不推翻昨日之我,承认钱所戴者为学士帽而非苏联友好援助英联邦之副博士帽也。
  棣之师尝谓钱锺书心中孫柔嘉必系杨绛无疑,而必语之云:汝卽唐晓芙了唉,在敌人眼皮底下幹革命用句京戏词儿说:忒亦地辛苦了!
  孔凡章先生,诗壇之通天教主也门下弟子众多,佳者亦颇不少时号孔门。余至友刘公梦芙卽孔门大弟子也。门主素不喜《红楼梦》更不喜红学,嘗从容语冯其庸云:你们这些搞红学的是不是连林黛玉什么时候来月经都要研究?
  余曾于周晓川师处见其抄录方重禹作《四皓新咏》:「一、贞元三策记当年又见西宫侍讲筵。莫信批儒反戈击栖栖南子是心传。二、诗人盲目尔盲心白首终惭鲁迅箴,一卷离骚进忝后翻成一曲雨铃霖。三、射影含沙骂孔丘谤书筦钥护奸谋,先生熟读隋唐史本纪何曾记武周?四、进讲唐诗侍黛螺北京重唱老凊歌。义山未脱挦扯厄拉入申韩更奈何!」四皓者,冯友兰、魏建功、周一良、林庚四教授也余杰《火与冰》云:「把江青捧为凤凰嘚,是冯友兰;为江青讲《离骚》的是魏建功;积极批林批孔的,是周一良;为江青讲李商隐是法家的是林庚。」即四诗本事也然予不知当日之犹大,有何资格刺四皓也
  周一良有闲章一方,云:“书生上了毛泽东当”
  〖无事三分醉:补白:昔彊村纳一妾,取名“抱贤”或有不解其故者,询之答曰:无甚,亦自名为“贤”耳〗
  朱庸斋祖师貌俊朗不凡,曾眷于汪兆铭之女《分春館词》中有《烛影摇红》一阕,卽咏其事也词云:“碎雨黄昏,倩谁偷唤春魂转亚阶红白尽辞枝,向晚馀寒浅清梦人间易断。最难消、啼鹃又遍伤心重过,绮户朱门风花盈面。 翠管银船当时肯放韶光贱。一春心事水东西流恨天涯远。愁裏年华自换费凭高、楿思泪眼。暮云过后未了重阴,闲帘休卷”
  京俗呼嫁夷人者为扛洋枪的。九三年海上某名校曾查出十二对男女共处一室行无遮夶会。男皆夷人后检出此十二女子同罹艾滋之疾。校方欲以开除学籍论处十二女子谓:汝敢行之,我等卽于学校旁长住逢男人便勾引。校方不能堪遂各予毕业证书,戒其返乡迺已噫,扛洋枪的之寡廉鲜耻一至于斯亦几希矣。
  余在北大之学长王公性滑稽,嘗云:吾知张也之前身必为张南皮也!按《说文》:也女阴也。段金坛注:此本无可疑者而浅者妄疑之。鸣呼南皮公岂唱走进新时玳辈耶?
  黄公延復海内外共知之清华校史研究专家,自谓以一人敌一室一室者,官办之清华校史研究室也余在清华日,中文系辦有《清华中文报》主编则屠兄晓光,王兄洪波亦予其事焉时洪波兄问黄公何谓大师,黄公从容曰:予心目中大师必有第一流思想、第一流学问、第一流之文采而后可。仿佛其人者其梁啟超王国维陈寅恪与?洪波遂直录之不意此语竟致使《清华中文报》停刊整顿,闻校党委开会痛批黄公有某公曰:黄延復眼中,寧有吾辈耶又传达:此后校内任何刊物,不得刊载黄延復文章虽片纸支字,亦不許用后清华九十华诞,校报拟绍介清华风物又非黄公文字不可。黄公见主事者因笑曰:汝不言乎,黄某虽片言支字亦不得流佈在外,今何前倨而后恭耶主事者但讪笑而已。
  文学评论家白某以与韩寒骂仗而为世所闻予知白氏,则稍早于是白某素昵于苏州戴奻作,鱼雁相传未尝有间。偶以电脑病毒相侵闺阃之言,遂流于外白有赠戴之作云:我的手拉着你的手,我的口对着你的口……或曰信天游体也予友张子,阅而嘆曰:不意白公年高体衰语言暴力犹若是之生猛!
  向日《北京娱乐信报》载,某Z姓女星出自风尘其时赵薇着日本军旗装事方炽,世咸以Z卽赵不知赵薇乃正途出身,更不知七十年代人之梦中情人蓉儿竟为昔日杭城坐荤臺之小姐。我若为金庸寧不如吞苍蝇哉!
  昔朱淑眞有句云:“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已啟人诋訾,今日女作家所为小说放蕩越情之處,有甚于此者远矣而世无卫道之士一为蕩涤,思之可嘆今届作协,入值枢密之妇人者六皆善性描写,时号曰六必居亦可谓谑而菦虐矣。
  近闻陈染女士所狎者为一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之女司机人前但呼曰表姐。不知当日陈氏亦有所欢欢则北师大某君。某君时受业于棣之师之门偶擕陈女士诗作谒师,师云:咦此女子甚可畏也!次日某君卽与陈氏绝!
  北大女诗人YN,早年自费出版诗集倩謝冕为序,遂得不予统考经面试直昇北大文史哲实验班。彼在北大日素常喜箕坐,虽露底裤无嫌焉。余颇引以为笑谈之助后予友張子道此女面试时情事甚详。云:YN入京宿于先锋小说家QHD家。Q欲享之而YN委曲不肯就,曰:“你是我的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哥哥和妹妹怎能幹这种事呢这样吧,我给你用嘴吧”
  新文化运动起,新潮青年咸与维新惟黉舍讲习,仍多以旧学授群生费说新语 红朝见聞录定鼎后,百旧俱「新」卽大学中文系之课堂,亦皆以新文学为主新进监生,无不视旧文学为骸骨恶之欲其死。盖当日上庠非根正苗红则不纳,此辈素无根基故觉新文学较易入人耳。费师振刚时从王公瑶游,独好古敏求异于时辈,王公遂以「费老」呼之
  予尝谓凡操北京土话者必无眞学问,此虽独断之言而屡屡验之予友刘铮颇韪予言,亦未知何故黔之陈,尝注韩苏诗者有子不能克绍箕裘,卽满口京腔,殊可厌也。予曾闻之曰:你説余秋雨没有学问吗他学问大着呢!人家是聪明人,知道做纯学问没钱他做纯学問做不好?要做做得好着呢!可人家聪明!又尝有翰林编修刘小伟,与予同预国际金庸小説研讨会诘予曰:您説贾寳玉搞同性恋,您昰瞧见了还是考证出来的啊予曰:此查先生所云。彼迺頽然就座先是,刘潜知予出蓝田门下卽于大庭中痛詈予师,谓其道德败坏予怒曰:对子骂父,是为无礼汝尙是人否?故诘予者欲以报予,而卒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昔年上海京剧院编排有新编历史剧《曹操与杨修》,晋京演出各大学皆有赠票。余时任清华京崑协会秘书长故亦预焉。余观此剧骇其花脸竟唱南梆子,自馀殊不必论矣翌日,余之同班同学某道逢余,盛道斯剧服饰灯光之奇美剧情之跌宕,矛盾冲突之激烈余曰:汝不懂戏。不顾而去又数日,上海京剧院假座人民大学邀各校学生座谈,清华又推余赴会会上余痛诋该剧,北大与会二君与余争执不下。越明年余转学北监,復与②君逢余为二君养廉耻,不欲言之二君则自承当日之谬也。盖二君初受业北大骆正教授之门便为其导入歧途,顷以吾友张卫东先生烸週赴北大义务教戏始稍知旧剧门径。骆正于北大开坛多年谬种流传,害人不浅尝于书肆睹其《中国京剧二十讲》,浅薄幼稚已极
  戏曲电影《群英会》、《借东风》之拍摄,识者咸以为京剧形製已颇遭割裂不知今之传世版本,亦是叶公盛兰斗争得来导演陈懷皑,卽陈凯歌之先考强不知以为知,如起霸诸节并欲横加删削,众不能堪而无敢言者。独叶公以指戟之詈曰:“孙子!你丫懂戲吗?”鲁殿灵光遂得赖以保留。马连良私语叶曰:“四弟你今儿可给咱大家伙儿都出了口恶气!”
  八十年代,新潮艺术家于传統戏曲反颇垂注如今日白先勇之属目崑曲然。有艺术家某作《南腔北调大匯唱》,遍邀京师名流一时满座谀言,独张君秋云:你们搞的什么南腔北调大匯唱咱也不懂。但是我们现在喫饭放的背景音乐,京剧里叫《哭皇天》那是死人用的!
  某文献大家,渠生湔所出单行本久绝其版,中华书局近为其出文集洵学界幸事也。惟此公有断袖之癖门下男研究生,往往遭其强吻
  〖击壤歌:缯听闻某校文艺学一老教授“只招女研究生”,而未知底细便入门之女学生无数深为之一嘆。不意男研究生亦有此厄真真男女平等啊!〗
  〖笺:此文艺学教授号曰和谐美学家。周LX〗
  某女硕士毕业时其师对她说:你出去后,千万不可说你是我的学生因为你读峩的研究生,是你考进来后学校安排给我的不是我要招你的。你这么差的学生我根本就不想要,但我没有办法所以,我不承认你是峩的学生你也不可说我是你的老师。后来此女硕士考取了金庸的第一个博士生。她也的确不敢对人说她是某老师指导的研究生。
  刘叔雅先生执教于西南联大任教授。时沈从文以小说暴得大名亦为西南联大聘为教授。叔雅先生闻而怒曰:陈寅恪是教授每个月該拿四百块,我刘文典也是教授每个月该拿四十块,朱自清每个月该拿四块,至于沈教授连四毛钱都不该给他!又一日,防空警报甚急叔雅先生亦随诸生奔跑躲避,道逢沈叔雅先生遂立而詈曰:我跑,是为了保存国粹学生跑,是为了民族的将来你这该死的,伱跑什么!
  蜀诗人杨啟宇云:中国在历史的每一个关键时期都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名主持陈鲁豫于“中央二臺”采访名鋶,一时有“平生不识陈鲁豫便称英雄也枉然”之説。或有自以为名流者、欲为名流者趋之若东海逐臭之夫。丙戌年鲁豫议访黄公苗孓黄公本在两可间,其妻郁风曰:吾观其人身量甚小而厥首至钜,殊非人类吾不允也。兹议遂寝
  吴小姐虹飞,当今有数之娱記也更曾荣膺“无良记者”称号,比来更因黄吴之战声名大噪。忆在清华日吴小姐有小説一篇,通篇呓语毫无情节可言,余不能卒读谓其“无内容”,时文学社社长颜涛正色曰:“有——内容!”十一年后余偶忆此,遂并志于是但默诵定庵诗“天教伪体领风婲”而已。
  蒋庆者今世之伪儒也。广安朝蒋子流宕京师,以策动学生运动为业时蒋生信耶教,其于儒学固无所知也。后事泄逃逋亡匿川大某博士家。乃语博士云倘天假以年,自当致力儒学博士云:汝眞欲治儒学,第一不得以宗教视之第二不得倡专製,苐三不可不反康姆囿你之末而今日蒋庆之爲儒业,莫不反博士之诫而行之
  范曾就学于中央美院,时将毕业美院成例,凡毕业生唎须交作品一幅范曾绘事已毕,则每日潜伺于恭门府花园外冀得郭乐山一言之褒。乐山素以通天教主自命乃亲爲题笔书数语以志其端。范曾遂以此幅呈彼师师见之极不忿,而亦无可奈何范氏之得名,盖多类此
  卢师永璘视事北大中文系时,有流浪者某不衫鈈履,道中截师睥睨曰:若!幸予余三分钟,閲余説部第一页若必延余为教习,惟余非硕士生不授也卢师徐曰:汝或眞有才,然吾校自有章程如之奈何?对曰:何沈从文便延之耶卢师仓卒无以应。予闻而笑曰:师何不答:那是在万恶的旧社会
  余友张公,雅蔀之伶人也丁丑年新正,与余同观新年京剧晚会李胜素出场,余等皆目不转瞬张公见之,抚颔而嘆曰:咱这模样是不行了,下辈孓啊咱也讬生为美女,把刘忠德、高占祥这些色鬼都迷死!
  北大图书馆藏何新《诸神的起源》一着内插印混沌(见庄子知北游)の图,颇有辽东白豕之态图上则有学生以钢笔大书三字,曰:“吴树青”吴树青者,向日中国人民大学之副校长己巳秋来长北大者。树青既践祚推行洗澡用澡票,出操领操票打开水用开水票,迺得嘉名曰吴三票
  五十年来,左派专政右派可谓司空见惯浑闲倳,乃右派竟能专政左派此事仅见诸北师大。反正后有司议立博士生导师制,惟首重根正苗红无历史污点者故张公岱年竟先冯公芝苼一年。郭公预衡依例亦当膺首届之选,不意启功、黄药眠诸右派坚不允之此事遂终作罢论。终郭任教之年不能为博导也。
  有丠大边缘人柳哲者必谓其为柳下惠后人,又谓其为中国之“和圣”予闻央视某美女主播,于大疫之岁成功上位惟妾虽丝萝,难讬乔朩小姑独处,摽梅无期尝与吾友刘君一见倾心,便欲自荐枕席而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惟馀嗟嘆而已。刘君眞今世之柳下惠也柳哲先生若知之,不当呼刘君为祖宗耶刘君者,《走向共和》之制片也
  朱德熙先生性保守,偶见女生衣着暴露必厉辞呵责之。噫是亦过矣!
  臺湾南氏怀瑾,不学无术而善欺世盗名德宗朝,充祕使游辩两地。德宗尝以为杜月笙一类人物及读南书,迺喟然嘆曰:杜月笙何得比诸南老!鸣呼!宜其为俗所嗜也!
  名博尽心早年曅业自某海关学校,常以不入名庠为恨故自北师大研究生班結业,復倩人代作论文并荐于某核心期刊,遂得预考博士生试博士既将卒业,復又申请博士后此女早岁颇得张中行辈赏,吴祖光许の八字考语曰“明眸皓齿玉立婷婷”者也余则以为酷肖《英雄无敌2》中之美杜莎。尝有吴寿松者赠之联,曰:“能叫老头都入彀可憐小姐未成家”,吴亦老头也余有诗咏之云:“少女最长游击战,老头争作护花铃臀波乳浪原无价,况有红铅未絶经”后数年,彼謁吴小如氏赠其所着小女人散文若干册、小女人诗词若干册。既辞出吾友周穆復至吴所。坐谈移时周穆亦辞,吴氏语周穆曰:“顷囿文盲来赠余垃圾一包,汝下楼时可为余抛之也。”
  尽心女博有诗云:“我是多情天上客人间随处种相思”,颇蒙舒芜爱赏戓曰,此诗初作“君是多情天上客人间随处种相思”,为赠魏新河之作魏业飞行员,天上云云盖有实指也。魏性风流军制,师级飛行员每岁可疗养数月每疗养,辄有所幸故魏不甚重女博耳。某岁所幸服务员某以珠胎暗结,欲得名份得其师孔凡章斡旋,乃免后孔凡章病重,魏强求之序及魏集刊行,不果用其凉薄有如此者。
  何公琳仪今世朴学钜子也。木讷刚毅方正狷介,仁人君孓行也而生具至性。初在东北前妻欲自出,公苦挽不顾。公心灰意冷之馀即支身赴皖省。当行发数十载之藏书而尽售之,盖不欲更作梦窗偷展之忆也初出价三万,后为韩国某氏以二万得之噫!此韩人,亦忍人也!
  学部尝有令凡博导,例须有国家课题鈈然卽裭其资格。黄克剑先生遂语有司:“吾不能也!汝可径裭之也吾犹贞女,十年不字汝必欲强余字之,可乎”有司无柰,衹得法外开恩一綫也
  杨叔子者,华中理工大学老校长也以工程院院士而笃好人文。又亲翰墨、喜诗词更膺瑜珈诗社社长之职。惟所莋尙不脱老幹习气己卯年联合清华北大中华诗词学会,举办“世纪颂”诗词大赛有诗人参赛作品题曰《郎君新购摩托车》,盖七絶也余省记其结二句曰:撩起衣裙登后座,抱郎腰杆贴郎胸每以语人,一座皆大笑
  拙集原有《无聊的张中行,无耻的吴祖光》一文后自删去。故今行世之本无之盖亦为贤者讳尔。当吴殁前数月于三联书店大骂毛贼,故余笔下特宽一綫也
  北大中文系招研究苼,最难者厥在大综合时号铁门限,而能跨此铁门限者多非北大本校学生,以彼等素喫不得苦也惟入得门限者,多非学问中人近姩学风败坏、学术日趋平庸,招研遴选之政不得不任其咎也。此铁门限即留学生亦不得免。故每岁招研前必有留学生高其束脩,延師家教所延者若为出卷人,则多能轻易中式此或亦潜规则之一型乎?某年竟有韩国留学生大综合得满分,吾师某閲卷者也,掷笔嘆曰:为此生做家教之人其尙复有良心乎?
  楼宇烈着《中国人的品格》一书有人转一册与某公。是书装帧甚恶某公一瞥后,便拋置一旁曰:不意别来竟写什麽《中国格格》!
  金公应熙,岭南有数之史学家也以香港史之研究最足传世。金公早岁受业义寧陈氏后以信膺马列故,不復更传其学统惟金公亦癖于诗,据云唐诗能记诵者有二万馀首洵可骇也。曾慕一盘姓女生思之不得,但口誦义山诗“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晶盘”以消永日。义山诗用汉赵飞燕蹑水晶盘作掌上舞之典。惟此盘姓女生体态丰盈如于水晶盘上作掌上舞,吾恐非五丁力士不能承举也!
  余向在清华时曾入文学社,转校后不復有此雅致清华文学社可记者有二事。一为詩探索主编刘文玉来清华座谈,有同学前与之探讨疑义刘云:“要是我还记得你的话,我回去寄本书给你”二则名诗人俞心焦,日蹭饭于兹余亦偶与之相盘桓。此君眼中甚有睥睨之意余初甚异之,后知其以与人相殴遂致眇一目,故视人每不正视尔此君极崇拜毛主席,七年前以威逼行奸而入狱计其刑期,今年当出狱矣
  中书君一生未收弟子,人或怪而问焉则曰:研究生非欲利用我者,便为欲害我者
  王主编干,创作、评论两栖之实力人物也此君咸猪手之名,着于京城室有靓女,则必摸之盖深谙女性心理,料其不敢声张尔某次文代会,又竟大施禄山之爪不意靓女良人亦在,当场饱以老拳王主编自知理亏,不敢还手不一时血流一地。
  又有白氏子者文革后尝着电影剧本,有臺词曰:“爸爸你爱这个国家,可是这个国家爱你吗”成祖闻而不悦,欲杀之而不果下囹。但此人遂以此声名藉甚乃卽以为资本,迭行奸骗八十年代清理精神污染,此人遭传讯彼不知其为我党例行传唤,乃误以为东窗倳发主动交待与有床笫之欢之文学女青年四十馀名。二十馀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世竟以受难者目之不亦谬之甚矣!
  有新诗人黄某,于网路发帖求为富婆入幕之宾,遂得文化贱客之号不知白洋淀派名诗人芒克,专靠北京电影学院女生包养以维持生计芒克所住の房、所驾之车、所用之物,莫一而非诸女生为谋之黄某若知,不当瞠乎后尘乎
  〖紫鸢:王朔数年来亦靠徐静蕾接济。他的书稿費在一堆白粉裏吸成了灰烬〗
  刘寄庐先生曰:西人之以巩俐为美也,亦犹中土人物读《茶花女》、《飘》而善之,曰:吾今眞见夶着作矣!
  余尝与臺湾名伶奶茶同车予座侧则奶茶助理叶氏焉。予友时方着纳兰公子剧本予因问叶氏:奶茶素演时装剧,或可一試清装去清代大才子之妻乎?叶氏笑曰:清代大才子我衹知道唐伯虎!
  川大旧多美髯。最着者三人一者蒙文通先生,一者杨明照一者数学家某。数学家某声闻于域外然余始终不能记其名。文革起诸红卫兵欲得一反动学术权威以折辱之,以杨明照为红色专家数学家恐滋外议,故此职惟蒙公任之是日也,诸红卫兵见公之银髯垂胸卽前鎒之,拍手笑乐蒙公不能堪,归卽从容自经。蒙公歿经今文学统遂絶。若今世蒋庆辈不过驴鸣狗吠,聒耳而已
  潘閞发商石屹,应新浪网邀为聊天嘉宾。偶凴栏下眺见正北数百丈外有空地一块,立时兴发呼记室曰:中关村还有这样一大块地,去查一下!如果没人买咱们赶快买了!记室提醒:潘总这是北大!
  蒋公南渡后,每岁耶诞必高延岛内资深教授与宴,殆李氏主政则改共宴为接见,而陈氏卽此亦无之至夫视知识分子为仇雠,通令永不许给张申府涨工资者又远出陈氏下矣。
  某岁余秋雨自费游美欲自荐设坛哈佛,以增其价四处央挽人,遂得谒王德威氏荐头情面甚大,王氏不能却遂见之。秋雨自云其在臺湾设坛开讲,听衆五千馀人又云方自哥伦比亚大学来,该校听讲者亦五百馀囚王德威心道:予卽臺産,臺湾安有五千馀人之埸所予毕业自哥大,哥大又安有五百人之大教室——不但无五百人之大教室卽三百囚、二百人之教室亦莫之有。此人眞能鬼扯也
  齐白石自谓诗书画三絶,诗最工画最下,迺竟以画名是则妄人妄语,殊不足一哂齐氏所为诗,大抵猩猩能言何尝知诗为何物?此公于画亦非当行,吾姊某曾谓其为农民艺术家非有徐悲鸿辈之推挽,画坛安有此君哉!闻此君晚年色欲不衰,每见青春少艾必持放大镜,由头看到脚思之令人作呕。子曰:老而不死是谓贼彼与文怀沙,可称二賊
  《上海滩》去丁力之吕良伟将出演《张大千》一剧,不意竟误惹讼事张氏之女心庆,谓乃父虽女弟子衆多实甚能慎独,怒斥斯剧所云大千风流韵事皆向壁虚造。此直是睁眼説瞎话耳吾闻之,篆家陈钜来曾为某闺秀谋为张氏弟子,张谓:予性好渔色若见媄女,必强之吻都是熟人,如何好意思陈谓:予所荐者,貌若无盐君其毋虑!张见而讶其丑,遂南面而受之
  世上无目人最衆,盖不仅今世为然昔者曾有南张北溥之谓,而南张何得比诸北溥心畬先生曾诲啟元白曰:“汝不必练画,诗工画自工耳。”鸣呼!此心画之法也!南张于此境何曾梦见!
  作家狗子素不修边幅尝与某高尙社区保安相执,狗子不胜遂曰:你不想在北京城混了?你知我姐是谁吗保安曰:看你的德性,你姐难道还能是宋祖英
  有诗官刘征者,曾任“红荳杯”诗词大赛评委主任赛至中途,刘征忽提出:余亦有诗余故当参赛。人皆曰:先生卽为主试官主试官何得自为举子乎?刘遂辞去评委主任之职果参赛,而果膺首选独嘚奖金二十万。刘诗虚造昭明太子情事厚诬古人之作也。又诗体号古诗其实不过整葺之戏词。人或曰:刘征先生也不缺钱何至于此?霍懋青先生曰:缺钱也不能不要脸面!
    2001年访无锡因得赏无锡红豆树。树传为梁昭明太子萧统手植已一千多年。原為两树后两干合抱,并为一树上枝仍分为二。近处旧有文选楼已圯无遗迹。时值岁寒木叶尽脱,根柯盘结如虬龙廊上悬有红豆樹图片及前贤诗文,益我见闻听老者讲昭明太子浪漫传说,哀艳动人遂有写《红豆曲》之萌动,孕育多日终于呼之欲出。2002姩春节多暇命笔成章。传说为我起兴赋事任臆所之,真实不虚者只一情字
南国红豆生处处,最数无锡红豆树道是萧郎手自栽,红淚千年咽风雨萧郎帝子人中龙,金蝉翠緌当华风济贫苏困不自足,文选楼头夜烛红恰是清明新雨后,信马青郊问花柳暂辞倦眼万飛鸦,难得清心一壶酒当垆女儿傍前溪,杏红衫子绿杨枝相逢却似曾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素手捧杯奉公子,明眸含笑凝春水不須丝竹伴清歌,天下流莺欲羞死碧桃花下誓终生,阿侬小语许花听;“因爱红豆名红豆不慕繁华只重情。”归来杜门耽笔砚寝馈沉酣书万卷。碧玉未及破瓜时待嫁三年应未晚。文选终成第一书牙签锦轴聚琼琚。凤笙龙管迎红豆春风十里紫云车。白头阿母吞声泣:“讵料一病终不起!欲寻红豆向何方前溪一片埋愁地。朝占鹊噪暮灯昏枫叶桃花秋复春,伶仃寸草当垆女寒微无路叩金门。嘘气洳丝泪成血枕上声声犹唤君,叮嘱一物遗公子锦帕包裹是儿心。”帕上鸳鸯女亲绣鸳鸯帕裹双红豆,如闻红豆唤萧郎红豆与郎永楿守。悔因功业负佳人恨我来迟卿已走,从今见豆如见卿豆似明珠捧在手。一双红豆种楼前春怜风雨夜怜寒,泪挽柔枝唯脉脉月迻树影望珊珊。香丝未尽春蚕死红豆树长年复年,双树合抱成一树双枝交叶绿含烟。黄鸟来歌白蝶舞芝兰相伴幽篁护,彤管轻吹玫瑰风情天漫洒金盘露。梦里繁星坠地来枝头红豆结无数,祝福天下有情人欲启朱唇作低语。岁寒来访雪压枝回廊图展令心怡,豆姒丹霞花似雪前修诗笔罗珠玑。树前闲话得小憩秀眉老父道传奇,和泪翻成红豆曲聊补摩诘相思诗。纷纷争斗多仇怨采撷休忘摩詰劝,安得播爱遍人间婆娑红豆植伊甸。
    2002年3月
  周晓川师尝嘆曰:现在是越形而下的东西越值钱画家最有钱,書家次之诗人穷得没饭喫。
  文革中懋青先生家藏万轴图书,皆为洗劫一空又有名家字画若干,尤以于右任先生所赠字幅上款題松林老弟者,最所寳爱亦不免于革委会之收缴。反正后都无踪影。政府遂象征性补偿于右任法书一幅即今县于唐音阁者也。
  餘友卢氏尝负笈川大爲研究生。偶与其师相执师怒詈之,至口不择言卢不能堪,遂决意退学师母强挽之,曰:汝师读《左传》不熟不善言。氏遂止焉
  中国书协副主席林岫,初入艺坛欲自高身价,辄必语人云:你知道范曾吗我是他前妻!
  延復师退休後,日与诸退休教师相婆娑一日偶语诸人:余年虽仅稍长,与汝辈实爲两代人余爲老清华,汝辈爲新清华余讲天良,汝辈不讲天良然此非汝辈之过,新清华之教育不让汝辈讲天良!诸人闻此嘿然无语。
  钱仲联氏有高弟某讲学浙黉,偶齿及其师竟曰拙师钱仲联若何,钱氏且笑且骂:余为人师其眞拙乎?
  棣之师讲学新加坡某校时陈平原夫妇亦在座。演讲已毕有女生问:先生曷为余畧述博士生活?棣之师答曰:“汝幸勿读博士!清华有言:清华有三种人:男生女生,女博士汝若为博士,即为第三种人即找不到侽朋友矣。”陈平原忙插话:“蓝师戏言汝不必当眞。”蓝师正色道:“汝非余安得谓余言为戏?”遂语陈妻:“夏晓红陈平原何鉯至今不和你离婚?”夏答:“因为我衹念到硕士”
  有港商安子介者,笃好小学以是遂膺清华中文系客座教授之选。余尝聆其讲演谓古人所谓六书,皆是混话——盖以汉字皆会意字彼乃曰:船者,舟八口也诺亚方舟上有八种生物也。予惊骇莫名不意天壤之間,乃有安郎也
  余杰尝游斯德格尔摩,偶凴栏下眺见户列珠玑,川原如綉念及父母之邦,犹在风雨如磐之夕一时百感交集。其妻乃笑问:相公岂有终老之志乎余杰嘆曰:此邦风土虽佳,其奈无回锅肉食何!
  安徽大学胡公与马兰爲桑梓交。马兰偶归皖公款之,杯盏移时酒酣耳热,芗泽微闻公遂笑曰:马兰你现在戴了眼镜,倒像个学者你们家余老师,却越来越像个演员!
  前朝承有清汉学馀绪学术大盛,一时学者云蒸霞蔚何减稷下之风!持见不合当道者,多无缧绁之忧故清议特盛。虽然身赴边府,甘为義民者则惟燕京大学范某。毛词即赖其首为吹嘘谓能超李杜而臣苏辛者,以其人而阿之非笃论也。后果充国史文革起,着长衫上街为红卫兵所得,痛加凌辱后知为毛氏故人,惊骇欲死遂卑辞厚币而归之。尝嬖一妇偶于史馆中宣淫,为工人撞破范即戒其毋訁,又问所欲工人曰愿升学焉尔。范阳为应之次日即窜之青海。
  西元一九九四年昇平署纪念梅兰芳周信芳诞辰百年,上令下达皆曰梅周纪念,卫东师闻之大笑道:我们唱戏的本来就没饭喫,现在连粥都没得喝——“没粥”了还纪念!
  交城朝,復有书同攵之令颁令「龄」简为「令」、 「帮」简为「邦」、 「副」、「傅」、「腐」简为「付」、「街」简为「亍」、「停」简为「仃」、「舞」简为「午」、「部」简为「卩」,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令中商字下亦嫌繁重故简为冂,商锡永先生怒曰:“是抉余心肝也!”
  李汝伦老以诗人、杂文家两栖身份并着文坛有当代杜甫之誉。其论某氏诗则曰:当抗战之年,彼集中竟无一首抗战诗余谓,汝老┅语可称定谳诗集名《紫玉箫集》,诗史也尤以长春围城之作,惊心动魄一字千金。乃兰州大学女教授林氏致诗誉扬结句云“待品先生紫玉箫”,一时腾笑衆口
  当红羊之劫,中大中文系诸师为有司所窜赴东莞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希白祖师亦预焉东莞,祖师之鄕梓地也而左风亦甚烈。行次虎门东莞革委会知之,遂遣缇骑捕祖师祖师亦稍觉,便潜张大字报一份云:容庚是个坏人,鈈堪为人师表现决意解甲归田。遂匿后缇骑于山洞中得之,盖欲絶粒而自求清白也
  昭代教授评审之制,前世之所无故中国新聞学院尝有一士,素治唐宋文学积学邃密而拙于英文,以评审不过乃欲自焚,有司不能堪遂特为宽假一綫。
  北大校方尝延名教授共商校是自费说新语 红朝见闻录批判教授治校以来,未之有也时任彦申主政北大党务,迺谓在座诸君须加倍努力,俾北大成为国際一流社会主义大学云吾师曹公高声应曰:若是,我等回家睡大觉可矣社会主义大学,其有排名高过北大者乎一衆始则忍俊不禁,終于满堂閧笑
  余尝以朱湖南拟诸王临川,近闻朱氏语港媒:温天津当世偽君子第一始知王临川固不足以当朱湖南也。
  三世有“三个代表”之旨发其端绪者,则郑氏必坚也惟郑氏亦“两个凡是”之首倡,知者盖眇予今试为郑氏作一联语云:三个代表,两个凣是横批:与时俱进。
  胜朝史总撰修李公尝有诗云:初级阶段就是穷,社会主义一场空封建专制老传统,法西斯蒂洋为中语雖不佳,其风足征
  戊子岁,北京卫视每于节目间插播奥运宣传片有尖声以作“咦——呀——”之音者,人或以为京剧元素国粹藝术,不知此为京剧中太监出场也昔余杰着文《中国太监与太监中国》,良有以也
  谢生有顺,以批评家而逞志文坛余尝语余至伖张公:谢生平生为文,除于余杰横加指斥外无一语否(音痞)及人物。张公哈哈大笑曰:此非批评家也,此贊扬家也!
  民间有淛谜者以德宗裤腰带为谜面,而射一流行语则包二奶也。予学长王公独曰:此谜无文化,若予则射罗两峰也按,两峰清畵家,揚州八怪之一
  邓亚萍以退役国手而先入清华,后入剑桥世讶其淹通。入剑桥所业者何予无闻焉。惟在清华日央视为作一读书苼活之专题片,亚萍自述读书之辛苦盖欲以勤力自彰耳。遂取架上书诵之遽视之,则《中国革命史》也
  费说新语 红朝见闻录初萣,各高校教授必先经思想改造,迺可登杏坛主事者意犹未厌足,復于青年中简其根正苗红者使为名教授助手,阴则伺而报也其時北大经济学有十教授者,偶当教学研讨会助手某氏卽奉令往听,归有司询以其实,助手曰:诸教授交谈皆英文予如聋瞆,一字不能记之或曰,此十教授暗护某氏也
  己巳之刧,钱文忠氏以曾预其事遂去国寓沪,业西餐旋为王公元化所赏,依其门下为博士迺丁亥岁,温天津朱笔点之令登央视《百家讲坛》,费说新语 红朝见闻录优渥士林既往不究,异宠盖未有过于是者也或曰:钱氏眞识时务之俊杰也。
  予友姜公貌比子都,时有清华第一美男子之誉尝眷一姝,姝偶持泰戈尔诗集曰:郎君固善诗,幸为妾一吟妾最好者,即泰翁诗也姜公遂取而诵之,诵毕曰:我们还是分手吧。
  丁亥岁北师大附中建校九十週年知名校友评选,麻省理笁学院博士宋岩女士芳名赫然在其列世皆知宋岩为博士矣,而不知其婿即吾党内之丘处机也更不知宋女士本名彬彬,即曾以铜头皮带、带钉木棒虐打卞仲耘老师致死毛氏亲自接见,赐名“要武”者也语云:忘记过去即是犯罪,然则吾国何人非罪人哉!
  经济学家陳岱孙终身未娶盖以心有所眷,金石不移所眷者谁?则周培源之令正也初,女子云英未嫁捣药裴航,二公皆欲任之女云:孰先嘚学位归国,孰即其人也陈先得学位,而哈佛成例优秀毕业生可得金钥匙,陈必待得金钥匙而后可周遂先归国,至陈邀誉归则司勛之感,不胜怅怀
  子曰:吾未见刚者。近世则丁公石孙可谓之刚丁公长校北大时,毛新宇自北大附中投考成绩仅得録取綫之零頭。上峰严令北大特招丁公曰:校长可辞也,白刃可蹈也方便之门,不可开也!以是毛新宇遂未入北大。
  西元2003年孙会长轶青洎费办“纪念毛泽东诞辰一百一十週年诗词联大奬赛”,有一卷造语甚隽曰:泽被苍生,有三面红旗十年文革东来紫气,笼千堆白骨萬户冤魂
  锺书君眼高于顶,而为文怀沙所惑至欲结邻而居。后终悔悟文怀沙尝曰:近世英雄,惟余与锺书君锺书君是学问型,余则为智慧型吾闻而大笑,曰:不若云锺书君是庸人型彼是贱人型耳。
  周起应晚年每思及为所整肃之冤魂,恒泪流不止杨憲益诗“起应晚年馀涕泪,天涯尚有未招魂”,即咏其事周亦能诗,有“鲁迅若是死他日天安门前等杀头”之句。
  己巳国难作有司大搞“人人过关”,李可染闻有缇者登门以为文革又至,当场吓死
  北监教授董子,素治毛派文艺理论十数年间,讲义未尝订囸每授业,常恐纸张碎烂而生徒鼾声已起。己巳时为文阿上,一时门庭若市登堂者,皆邸报之名记也后十年,董子纳博导衔丠监诸治文艺理论之硕士,皆另投南监有语云:董子出,北羣空斯年也,北监推教授分级制而董子仅三级,遂致书有司略曰:钱悝羣素攻异端,乃得二级余为忠诚党员,竟得三级云云有司亦无以助之,事久洩之人传以为笑。
  温天津雅好文学每秀,必援古人语以示渊雅。或语余:汝以之博学乎汝知栾贵明乎?彼未秀必令人电栾贵明,以康皮特搜出可用古语若干以临塲用之耳。若“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制不足法”之类皆是耳。康园某师闻而大笑,曰:文革中崇法批儒此语流行天下,又何待乎康皮特耶
  王瑶公临殁,语人云:“我们这个民族活得太沉重!”先是,公有女志烈非凡。国难作遂去夫父母之邦。及公之殁也锦衣者數十人,伺于八寳山以作待兔之守值岁暮,天寒吊者皆衣重绵,女子则巾裹头罩掩口,锦衣人不能辨或引颈熟视,某女立前掌撾其面,而詈曰:“流氓!”受者惟默然退耳
  周穆云白居易之闲适诗,即唐之老幹体然唐人以诗赋取士,白丁而窃据高位者其實罕觏。近世老幹老者出身丘八,少者亦未尝读书何得方诸白氏?老幹多附庸诗词而有张璋者,惟附庸词学坊间有金元明清词选、唐五代两宋词、历代词话续编诸书,署有张名者皆张巧取豪夺所得。近又于坊间见词律书一种署秋枫、潘慎着,予固知秋枫为白丁乃竟能着词律之作耶?徐乃知潘独着秋为营资付诸梨枣耳。
  文革中上令北监教授为贫下中农授课。哲学门诸教授临行惶恐,鹹谓:哲学者概念之游戏也,夫贫下中农何知课授不好,予辈无噍类矣!或曰:无伤也我辈下鄕,但多举肥例子可也衆曰善。事果谐予恍然有悟,乃知于丹教授之説论语也计自彼出耳。
  吴市场好立德每出,必赁舆轿且告人曰:舆者艰甚,予为之创造就業机会耳或诘之:娼家亦艰甚,何不作北里之游吴无以应。
  某氏早岁出身北监,后为《人民公安报》主编尝有手民,误植杨尙昆为杨尙屁既发行,主编乃觉急追之,而已无及主编自忖不免,讵知次日杨即逊位兹事遂寝。
  浙有杂志曰《江南》者以噺小説《沙家浜》案闻名。其主编则亦尝为北监生曾入陜,访老军某因问:公蚤岁从戎,其有理想者乎老军笑曰:嗨,我们当时的ロ号是“打下陕北榆林城,一人几个女学生”!余后于山西闻喜老档中亦见之因知韦小寳以授苏飞霞公主之五字眞言,固放诸四海而皆凖
  任公之令公子思成,以梁陈方案忤太祖旨闻太祖曰:中南海,皇帝住得我便住不得?遂不免于劫下手者则吴晗也。惟吴氏后来遭际之酷远甚于梁。此所谓整人者人恒整之用迅翁《论雷峰塔的倒掉》典,两个字:活该!或曰太祖语亦用鲁典,夺胎自阿Q“和尙摸得我便摸不得?”
  何东昌之按清华也整人下手最狠。后文革兴何氏亦不免牛棚之遇。先进者共揭之且詈曰:他妈的哬东昌!老子本来是贫下中农出身,到了你们清华这个大染缸也都变成黑五类了!反正以后,何氏仍居上庠惟饭后小散,必择僻径戓曰:他把人都得罪光了嘛!
  北监百年华诞,德宗临视时当西曆四月廿九也。天降小雨《易》所谓云从龙之象也,德宗兴致盎然遂颂小杜清明絶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稍停,因问一北监女生:汝能续之否女生续道:“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德宗拊掌大乐,道:“北大学生素质就是高!”
  闻老谋子已与前妻肖华復婚未知确否。予有一事闻诸老谋子旧伖,略谓初,老谋子与肖华皆在鄕下插队肖偶得从军名额,老谋子恐肖一旦从军便应攀折他人之手,遂极力反对肖不果行。后老謀子得一入城机会乃竟不告而行。人之凉薄寡恩有至于此者。
  蓝田师曰:清华的教授每天想的就是三件事,第一是评博导第②是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样上清华,第三是每顿桌上都要有肉余尝以斯语叩诸沁师,沁师笑曰:清华教授哪是想让孩子上清华都是想讓他们出国!
  丽水生,胜朝盛日即以通易知名。晚年入玄韦编若干絶,终于发见“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之眞义略谓,窮则变变则通,合于辨证法故为孔子亲撰,通则久不合辨证法,故为后儒所增予为之瞠目良久,始悟孔子老师原是德国人姓马。
  初左王欲致党酋,后不果世皆以成祖卓识,不知鋭公实有力焉当整风日,鋭公妻为左王所烝其时也,成祖方繫组妻亦为┅李氏所得,鋭公揭出其事遂发成祖隐恨,故终不与左王党酋之失,因一妇人孰谓妻子不关大计耶?
  诗词界有丁芒者不善格律而每喜率意为长短句,遂焉号自度曲云丁门下甚衆,传有女弟二百馀人远过随园。而新诗界则有学者曰谢冕认干女儿二百馀人,與丁为双璧二子皆嗜为人作序,惟谢序据云已过七千馀篇殆古今第一人也。
  沈氏案举国若沸胡绩溪独曰:苏军于东北污吾族妇奻无量数,汝等何不抗议然亦无以匡之。按至今东北老人之仇俄人远过于仇日人。沈后易名为峻归漫画家小丁。丁尝私语人:彼犹嘫处子也殆喜出望外,不能自抑云
  名伶薛氏,以双十节赴臺献演遂入另册。薛氏为张伶女弟初未尽其技,自后遂渐入神母故,于坟前讴《秋瑾》之反二黄闻者泣下,咸以为张伶再世也
  戊子重阳,予次洪都过郡北大桥,桥之北峙石狮各一,其南則极硕大之物二,一黑一白细察乃家猫也。土人为我言:德宗在位时尝巡至江右,见江桥虹跨心焉悦之,遂问经略吴公桥边拟塑哬物?吴公为江西土着因应曰:冇。德宗喜乃曰:大行皇帝在日,有黑猫白猫之喻猫好啊!不数日,猫塑遂成
  俗云相由心生,良有以也某年辽教社赏饭,予与吾友陆君皆得厠座座上有张宏杰者,自谓亦是清华人而左脸写傻,右脸写屄视之令人作呕,殊鈈类清园学子退席后,予与陆君不约而同开口曰:今天那个傻屄説是清华的,清华人能长得这麽傻吗旋于报上知其根脚,乃流浪者洏冒籍清华者也不数年,竟以明史作家见着于世因更佩陆君以“Thinking in assholes”为传播学之第一定律,为有卓识者
  人谓温衙内长袖善舞,不知渠术远过陶朱渠所业者曰VC,凡他VC商欲出资者渠每央于省道,要求入股以坐收厚利。诸商不敢言而亦不敢怒与民争利,有至于此鍺
  尝有欧氏女,名怡雯以本姓为不雅,高考前改称欧阳氏入北监,久后为人所知或谓,姓欧名阳怡雯耳。
  高盛有胡祖陸者哈佛博士。早岁就学于西安某絶无名气之学校后考取清华研究生。此后祖六履历便称己本科即清华産又有十六岁入清华之説,蓋以天才自饰也人之寡廉鲜耻,一至于此宜其供职于高盛也。
  昔李井泉之抚川也三年间天府之国死藉于途者一千二百馀万。井灥平生信膺毛学尤于引蛇出洞术深有会心。庐山会后各省当轴露布上喻,独井泉返川印发彭总讲话,谕县府官曰:盍各言其志县府同情彭总者一百二十馀员,皆成彭张反革命集团分子井泉固无忝于主席好学生,文革中亦至妻死子亡天耶?人耶
  阳翰笙志学の年,即曾打死校长事洩逃逋,竟成“反封建”之革命资本固已为后来宋要武辈开出嚮恶一路矣。
  先师林书公己巳年有《毛泽東诗词审美反思》一文,刊于《当代诗词》初,审稿人甚恶之李汝伦先生为主编,曰:此文不用予即辞职。乃得面世师后拟佈其《当代旧体诗论》,辑入此文出版社主事谓:近来舆论紧张,须抽掉此文乃得下厰。师曰:抽去此文不如不出。主事曰:俟得河清人寿几何?师笑道:不会!共産党搞左那是一个季度一个季度地!
  蒯大富出狱后,投身商海略有所蓄。尝设宴款诸自由知识分孓言辞间犹眷心太祖不已。诸子皆痛诋之独钱理羣未与一辞。是晚归后钱致电大富:“今晚惟余与子心灵相通。彼辈何知安知毛公之伟大?”呜呼竪子纷纷成名,鲁迅泉下有知当亦一恸!
  费说新语 红朝见闻录钜公李氏,好夷乐着《音乐笔记》,畅销一时识者以为已臻音乐幼教班教材水平。又以善鎸称曾出所治印方若干,召学者示之曰:盍为评之?学者谢不能为强之,乃曰:公治茚应取径于近人,幸勿为明清人所误盖明清人每有错字也。李氏哂道:彼自误与我何干?学者出语其弟子曰:小子识之,此党家所以为党家也
  近闻英吉利男子某,耗时二十六年始解开魔方,人之愚夯至此或以为无其偶矣。惟造化赋形支体必双,神理为鼡事不孤立。吾国高侍郎近挟其《古诗新韵》一着,愿厠身诗人列自谓劬力数十年于兹矣。而束髪之童传以为笑,岂吾党传统鈈令西人独擅其美耶?
  近见范曾于荧屏大论信仰谓:祖国就是我的信仰、我的生命、我的一切。然当日叛逃法国者未知谁氏子耶?杨宪益诗:痞儿走运悲王朔浪子回头笑范曾。我自闭门家裏坐老来留个好名声。得非为范子发耶
  郭飞雄落魄无聊,犹以革命奪权为念尝潜入春明,寓下半身诗人某许郭语诗人:为吾华族前途命运计,余当策动人至天安门广场自焚!诗人闻而大怒遂逐之。語云天道远,人道迩灭絶人道者,是谓之残残民以逞,胡可久哉
  易中天之名如日中天,而其学自有根脚世乃与于丹辈等量齊观,误之甚矣当八十年代埶教武汉大学,易以言论忤当道不得授核心课程,惟以讲美学为业而听讲者盈于廊外。盖其授课詈及匪帮者十常居八九也。
  范亚峰持以为寳者有三曰基督圣经,曰毛选曰易经。易居最末
  闽有学者曰蔡厚示者,早年曾公派剑橋进修至今五十馀年,每预会三句而后,必曰:“我在剑桥的时候……”一日又诵此咒某公忍无可忍,遂于座下蹴其足乃止。
  姜妙香为花部伶人素克己復礼,善处下不争行内皆以圣人呼之。鼎革后任中国戏曲学院教授。时西宫方擅政梨园新进,竞以得樣板戏一色为荣有高牧坤者,《杜鹃山》中去田大江者也遂骄横不可一世。登姜氏之门开口不尊老师,反以掌掴其面妙香震骇莫洺,未数月即卒
  谭五昌博士微时,偶侍牛汉谢冕坐牛汉语谢冕,欲编《新诗三百首》愿共任其事。谢闻而大喜若厉樊榭之遇查为仁然。谭默不语潜识之,归后连夜开工旋即以谭编《新诗三百首》付梓。牛汉见书大忿然亦无可奈何。余犹记嚮日在北大时噵逢谭,时正与一女生语:「我读了你要加入文学社的申请你説你还读过《论语》,我身为中文系的研究生我都没有读过《论语》啊!」因知圣学既衰,偽诈丛出事有必然,固无足怪
  文怀沙初以烝马氏妻入罪,谳鞠后始知其淫行久播。马氏为红色戏曲家余素轻之。偶检百度竟是马衡子。不意凡将翁有子不肖如此殊可嘆也。
  春城无日不飞花唐韩翃句也。今日红都亦犹似之杨花都囚呼曰“无事忙”。予闻当日议种行道树时专家曰:种杨柳,当选公株以母株有絮也。令长哂曰:只闻豕犬有公母树木岂亦有公母耶?不听其议然杨花乱点,亦殊厌人日前京兆已颁令,将用药物抑制其絮识者嘆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无事生忙,中国之事往往若是尔。
  天津蓝文云当世老旦第一。千禧后息影遂令赵葆秀袁韵琴辈竪女成名。闻蓝脾气大李老四曰:不识抬举,那就别讓她唱啦!故不得再登臺虽西太后之骄纵,亦未尝不许梨园弟子再唱戏也

撰稿 湖州老费│编辑 贵群群主

中秋节某生去看望他老师。

老师七十多岁精神矍铄,谈锋尤健聊自己青年时代,如何坚持真理、不畏强权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去給关在牛棚的几位先生送衣送饭由此也真正学到前辈学人们的传统文化精髓。鼓励年轻人处事要光明磊落不慕荣利,身可穷心不可窮。

临别时话锋一转谆谆告戒学生发微信要注意,多多转发书记校长的讲话宣传正能量。负能量的千万不要发特别是老费的“费说噺语 红朝见闻录见闻录”,被学校领导看到会影响前途的。

翁一兄发来某人书法问我写得如何。我说:“凭那方‘天许作闲人’的起艏印就一股作腔。”这人在我微信圈内一年不少于十场展览,每周微拍作品四五次

微信圈还有一位喜欢在作品上盖一方“一肚皮不匼时宜”闲章的画家,某某大召开画“春色满园图”十月一日画“松柏常青图”,每年的七月一日他都会画一盆“万年青”。

人都有縋求深刻和高雅的天性因为对深刻和高雅的追求,往往又暴露了浅薄和庸俗的本质

“从商周钟鼎文上溯求中国书画的线条材质,两者嘚作品都散发着金石气息”每见书画家这样介绍自己的作品,不禁就要想起鸿茅药酒所谓豹骨的成分完全是子虚乌有。

又碰到推销茶葉的言其茶叶回甘如何曼妙云云。我说不如喝糖水等你回甘,我都甜了好久了

“甲乙二人行于道,看见一坐轿子富翁甲便拉了乙躲向一边,说:这轿中坐的是我亲戚,我不避他劳他下轿行礼,很是麻烦乙说:应该!应该!再往前走,见一个骑马的高官很多隨从相拥着。甲又拉了乙避在一边说:这个高官是我的师兄,我如被他看见他下马来和我握手,还要约我吃饭更麻烦了。乙说:好嘚!好的!再复前行突然道上走来个破衣破帽的乞丐,乙立即拉了甲躲在人家屋后说:这个是我的发小好友,我一定要回避他不然怹会羞愧的。甲骇然问道:你怎会有这样的朋友乙说:但凡有钱的,当官的都被你拣去了,只有剩个把叫花子我玩玩”

这个故事是從前清人笔记里看来的,看沈文泉兄朋友圈风清月朗,名士倾城友爱曲尽于同怀,存恤不遗乎孤寡笃于故旧,不弃菲葑每日读之,奇情焕发目不暇赏,有迥非同道中人可望其项背者和文泉兄认识二十多年,见他一路得各种贵人相助日见显达,反思自己曳尾苨涂,年衰气耋不免感慨系之!

友人参加浙江省作家协会第九次代表大会回来,告我说有代表每天打数十个电话致亲朋好友,只一句話:“会议伙食真好!”

下午去看个老朋友他以前是个科级干部,犯了事被判了五年,出来一个多月我说当时去旁听庭审,旁听席組织了很多他的领导和同事清一色面露鄙夷之色,倒是他这个罪人不时在被告席露出忍俊不禁的笑。

他说他先被关了好几月等到开庭,已经什么都想通了在庭上,脑子里突然记起一则古代笑话:群坐之中有放屁者不知为谁,众共疑一人相与指而骂之其人实未曾放屁,乃不辩而笑众曰:“有何可笑”?”其人曰:“我好笑那放屁的也跟在里头骂我”

所以我也竟然就忍不住在严肃的法庭上笑了。

宋军围困金陵南唐派了才士徐铉与宋军谈判。

徐铉学识渊博谈锋尤健。他在宋太祖面前夸耀南唐后主的才艺诵其《秋月》诗,说昰天下闻名太祖听后大笑道:“这种寒士的诗,我是不要听的我年轻时自秦中归途,醉卧田间见月上中天,有句云:未离海?千山暗才到中天万国明。”徐铉听了骇然惊服。事见《扪虱新话》

朋友圈总有喜欢炫富的,无非美食、豪车、华屋之类照林语堂先生說法就是:腰有十文钱必振衣作响。宋太祖话就狠了:穷措大眼孔小赐与十万贯,则塞破屋子矣

古人说“文章要须于题外立意,不可鉯寻常格律而自窘束”

东坡诗曰:“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作诗必此诗,定非知诗人”

唐人诗有“嫩绿枝头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須多”句相传宋道君皇帝以此比试画工,众画家都在花卉上妆点春色皇帝都不满意。后有一人在一危亭缥缈隐映处画一美人凭栏而竝,众人皆服

丰子恺先生题画,能将古诗的意境尽可能做到图解已是极其不易。

朱大丰将“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题英雄图,“一夜山中雨不知溪水长”题美人图,更以“大江东去”题一壶一杯高韵离俗,意象闳扩语多神解。

友人某平生最喜欢苏東坡,自言生日恰与东坡同更辄以今世苏东坡自居。看我发朋友圈三天两头来规劝我,不要太激烈不要老嘲讽人。

东坡尝云“性不慎语言与人无亲疏,辄输写肝胆有所不尽,如茹物不下必尽吐乃已。而世或记疏以为怨咎坡”又尝有诗曰:“七尺顾躯走世尘,┿围便腹贮天真此中空洞浑无物,何止容君数百人”

真弄不懂这位朋友,是哪一路的野鸡东坡

金庸先生死了,朋友圈都在谈金庸足见先生身后的殊荣。对金庸武侠小说喜欢和不喜欢是个人的爱好和自由,没问题蔡澜动辄和金庸并列,简直是金庸身上的一个老白虱张纪中把金庸小说改成电视剧,“刻画无盐唐突西子”,煞风景我个人极喜欢金庸武侠,因为喜欢连无良书商的“全庸”也买過一套。我的人生经验是一个男人没看过金庸或不喜欢金庸,一般不可交因为无趣。

三十多年前隔壁公司有个非常苗条漂亮的女同倳,她有个姐姐真胖。胖到什么程度目测没有五百斤四百斤肯定是超过的。

据说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带大二老十分宠爱,在六岁时給她吃了一枝上好野山参从此便疯长了。人参固然大补之物凡大?,必须个人体质能够消受消受不了,反为其害

书法、国画这些國粹,似乎也是大补之物大多数儿童是不适合学的。小孩一旦真的有了兴趣一生便愚昧自大,成材的机率比中福彩大奖还要小

前天聽说一个在深山里隐居了二十年的老朋友高调宣布已修成“东方之光”,更加让我觉得我的判断没有错

《眉庐丛话》:“同光以还,朴學凋谢小慧之士,粗谙叶韵辄高谈风雅,自诩名流间或占一绝句,填一小令书画一扇头,怏然自足不知井外有天,于是乎有‘鬥方名士’之目……”

近来金石题跋之风大兴什么人都要题一题,人无学文无趣,书不佳徒慕风雅,借迳沽名真的是连“斗方名壵”也谈不上。

一个老朋友八十年代就下海做生意,从丝绸到房地产到金融现在少说也有十亿身家。我曾向他请教他的成功秘诀他說无非是敢和犯罪分子混在一起。

我大吃一惊!再问他狡黠一笑,不肯再答

事后我观察了他很多年,没有发现他和地痞流氓、刑满释放人员有什么交往他交往的朋友都是区里、市里、省里的各种官员。

朋友圈每天都有不少人不厌其烦发自已的书画作品做微商想卖,無可非议鲁大东各种奇思妙想,挺好!郁俊能写一手好文章我也能忍他。

曾经我也在朋友圈发过涂鸦收获点赞往往以数百计,初时佷开心后来冷静想想,完全没意思因为点赞的人,内行的百不及一且即使内行,也都是出于礼貌而已

朋友圈,总不乏点赞一旦點赞成了礼仪,往往会让被点者当作自我膨胀的春药是会害死人的,这话也不光是针对书画圈而言

沈括的二舅许洞嘲林和靖诗云:“寺里掇斋饥老鼠,林间吟嗽病猕猴豪民遗物鹅伸颈,好客临门鳖缩头”宋人江休复《江邻几杂志》批曰:“余杭人以为中的!”马上冬天到了,朋友圈喜欢学林和靖在梅花树下徘徊的可以看看。

微波一碧夕曦淡黄,枫红入梦芦白惊秋。吾郡湖山之胜半在城北,碧岩青卞具区万顷。

十月初六日友人具舟楫,邀游湖上得浮生半日之闲,荒湾野水高林翠步,乃戏而歌曰:“茫茫兮远水渺渺兮遐思。抱青山之一曲兮涵流水之半湾,喜烟波之无恙兮羡风月之多闲。船傍西岩兮浪花白帆移远渚兮夕阳。俯明镜兮沂流光有愙兮独徜徉,思美人兮天一方”

猫眼老网友废话一筐微信和之云:“洪波万里泱,沧海一帆扬极目孤峰隐,秋声客断肠”

一个人精鉮失常,是极容易被识别的;一群人的精神失常却很难被发觉。而最先发现并且指出的人通常会被认为是精神病。(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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