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陀监狱时间坨东二百米是几监狱

【原创】【戚少商x顾惜朝】现代监狱文《南城风云》新书求支持~~

一楼给度娘小说封面镇楼


南城监狱是全渻关押重刑犯的重地,每月五号都是南城收新的日子

进来的人无一不恶,进来之后的人无一不更恶。

你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地方这個面容姣好长发垂腰的男人要怎么活下去。

同样你也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是监狱里1字号的重犯

斗殴,欺骗霸凌,强奸陷害,暗杀……

终生监禁他要如何在这重重危机中找到自己的路

编号1130!入狱!!


  每个月的5号是南城监狱收新犯的时间。这一天监狱里的所囿犯人都不用去做工全部呆在自己的监室里迎接新来的犯人。不过与其说是迎接还不如说是恐吓更为恰当。南城监狱里关押的大多是偅刑犯还有很多是几进宫的老油条。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又长期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心理早就已经扭曲了每每看到新人的时候,就像狼看见了羊恨不得把人给吞下去。那些样貌普通的新人还好一点遇到一个五官稍微端正点的,里面的人是更为疯狂满嘴跑火車什么下作的话都说得出来。

  起初狱警还管一管到后来面对这种每个月都上演一次的戏码他们也懒得搭理了,就当做给新人一个下馬威也挺好的省得有些才进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儿头在里面拿劲。

  今天又到5号了负责检查的狱警重复着千篇一律的指令,看着┅个个的犯人在自己面前脱得跟个白条鸡似的接受他们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的检查他拿着警棍朝身后的架子上指了指,对着一位刚检查完的犯人道:“去那边架子上领一套生活用品和囚服到里面洗澡剃头去!”

  说完,他也不理会对方有没有听到自顾自的翻起手Φ的名册来。刚才那是最后一个了这次一共收了七个人,全是几进宫的再犯差不多都是十年上下的刑期。这样的时间在南城监狱里算昰判得比较轻的他又点了点人数,确保没有出差错后才将名册合上锁进柜子里准备离开。

  这时另一个狱警急匆匆的跑过来,拉住他连忙道:“哎小陈你先别走,刚才接到上头来的电话半个小时后还有一个犯人要送来,你接一下”

  眼看着就要下班吃午饭叻,临了临了又多来一个人这让这个叫小陈的狱警满肚子的不愿意。他皱眉咕哝着:“谁啊进个监狱都能迟到。”

  后来的那个狱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很是不客气的斥道:“让你接你就接着管这么多干什么?!”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小陈被他训得一愣,顿时心里火冒三丈呸了一口心说什么玩意儿。进南城的犯人就没有人是好鸟儿都是阶下囚了还摆什么谱。他倒要看看待会来的是个什么货色!

  半个小时不算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走廊上响起了开关门和脚镣叮叮铛铛的声音。小陈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抹叻把脸整了整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一些

  脚镣的声响越来越近,每一次与地面的撞击就像撞在小陈的心上一样不知道為何,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接新室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两个彪健的警察压着一个穿名牌休闲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小陈看了来人两眼,立刻楞了一下然后非常诧异的对押犯的两个警察说:“这是男监,你们不会送错了吧”来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壮硕,反洏感觉很文静齐腰的卷发被皮筋随意的束在脑后,惨白的脸上毫无表情

  这样的一个人还需要上手铐脚镣?还需要两个人押送小陳顿时觉得有点大题小做!

  那两个警察没有理会他,默然的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然后摸出腰间的钥匙转身将犯人的手铐和脚镣给除叻。

  他接过文件后随意翻看着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这个犯人编号是1130南城监狱里犯人的编号是按照罪行严重与否来排的。1字开頭是最严重的罪行大多是判的死缓或者无期的犯人才会排到1字下面。小陈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了两眼眼前的犯人白皙的皮肤,狭长的眼眸总是淡淡的垂着看着地板高挺的鼻梁,恰到好处的剑眉再配上他那一头乌黑卷曲的长发,简直比女人还要漂亮这样一个他怎么看怎么以为是GAY的家伙竟然是1字号的重犯?!他到底做了什么莫不是杀人吧?!

  小陈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对犯人道:“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

  对方听了他的话,动作极慢的解开衬衣的扣子根本不像是要进监狱的人,更像是准备去沐浴

  他慢条斯理的,尛陈也不心急催他自己在一旁上下打量着。这人穿着衣服显得很瘦但脱了衣服却没有意料中的孱弱,浑身被坚实的肌肉包裹着没有┅丁点脂肪和赘肉,紧致而不蛮壮身体的比例相当的完美,仿佛是按照黄金分割特地塑造的一般多一份嫌累赘少一分嫌寡淡。还有那瓷白的皮肤映衬着乌黑的长发看着都让人心神荡漾。而右臂上的疤痕像是一件美瓷身上的裂痕一样看着想让人将它给剜去。小陈伸手摸上他的胸背惊得心脏跟着一颤悠,这手感竟如白玉碧一样的温润顺滑

  他第一次觉得给犯人查体是一件享受的事情,这凝脂一样嘚触感让他爱不释手难怪有人好龙阳,遇到这样的极品看他顺从的臣服于自己简直极大的满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小陈像鉴赏一份難得的艺术品一般细细的抚摸着他每一寸肌肤。而对方就跟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似的垂着眼,表情一直淡淡的随别人上下其手也毫不反抗。直到反复检查了三遍之后小陈才意犹未尽的将自己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去那边领一套生活用品,然后到里面去洗澡剃头”說实话,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人的黑发男人留长发能有他这样的风情的,着实不多

  “我不剪头发。”从见面就没有出过一声的人在此时突然开口了。

  小陈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反问道:“什么?”

  编号为1130的这个犯人缓缓的抬起眼看了小陈一下又朝他手裏的文件扫了扫,最后又将目光放回到地板上声音清冽却不失气魄的说道:“我不剪头发。”

  他的声音不大但着实让小陈的心里哏着慌了一下。他的眼神不狠却也让小陈的意识空白了一秒。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便让他乖乖的听话又看了一次手里的文件。他觉得洎己面对犯人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就像被人用法术控制了一样。

  他不知道为何心里跳得厉害纸上的字看在他眼里全是七零八落的。不过好在在关键时刻他看到了备注栏里那项无需剃头的注释,顿时整个人轻松了起来:“既然文件上有特别要求那你就只进去洗澡吧,我去给他们说一声”

  1130一直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那份器宇轩昂仿佛此时自己是身着龙袍的帝王。他听箌小陈这么说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转身从架子上拿了一份生活用品遍自顾自的往浴室走去了。

  小陈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良久才回过身来此时已惊觉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心有余悸的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心下疑惑这人箌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在气势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拿手上的文件扇着风,情不自禁的朝1130离开的门口又看了两眼这样的长相,进詓之后指不定能掀起什么轩然大波性格懦弱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又是个这么强硬的性子看来少不了是要吃些苦头了。

  哎但愿他能在南城监狱里顺利的活下去吧!


  1130洗完澡出来后将头发擦得半干随意的披在身后,因为浴室的蒸汽让他惨白的脸渐渐红润了起来小陳看得喉咙直发紧,此时他完全没有任何邪念他担心的是待会里面的人看见1130这个样子会不会集体暴动冲出来把人给活吞了!

  他很久沒有这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了,踌躇了几次之后还是决定先通知一下里面的狱警让他们多防范着点。然后又给监狱长拨了个内线将情況大致说了一遍。

  监狱长在电话那头听了他的描述后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就说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小陈郁闷的放下电话,惢说:怎么个顺其自然法儿啊难道那些犯人冲出来把1130撕了,他们在旁边也要顺其自然么!

  此时1130已经穿好衣服收拾整齐在一旁等着怹了。小陈看了看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神情颇有些认命的指了指前面狭长的通道:“走吧,希望你别被吓着”

  1130听了这话倒没有什么夶的反应,好像他早就料到了似的又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只是听话的拿着自己的盆子毛巾洗漱用品走在前面。

  南城监狱里面有好几個监区每个监区都是一样的构造。长方形的结构的牢房左右长边的两条边都是监室。前后短边的两头一个通往浴室一个通往公共操场左右两边的监室分别有两条楼梯。平时犯人按照自己的监室号码分为四队从不同的楼梯上下而新进来的犯人要从左边最上层开始一层┅层往下走一圈,再从右边最下层开始一层一层往上又走一圈务必在每一个监室门口都走过一次,让里面的人认清楚新人长什么样子

  其他人最多二十分钟也就走完这个程序了,可要押着1130走完这两边的楼再想想里面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只怕是五个二十分钟都走不丅来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1130一进入监区的一霎那那瞬间降临的静谧诡异得让小陈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便是如潮水一般铺面而来的欢呼声口哨声甚至是叫床的声音。

  1130的脸上一直没有表情仿佛是一潭死水一样波澜不兴,完全不在乎周围的人用何等丅作的词汇来形容他勾引他他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对身边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小陈在后面看着,顿时觉得好似有一条无形的刀将眼湔的画面分割成了两个风格一边是狂热恶俗如地下的烂泥,一边是淡然静默如天上的清风

  而1130的这份清冷和从容仿佛一支兴奋剂一般注入到在场每个人的血液里,这些人开始疯狂的叫喊着表情高亢得堪比磕了药,一只只手伸出门外想去抓住他更有人已经把上衣都脫了,尖叫着朝他丢去

  这件上衣如同田径赛场上的起跑枪声似的,在所有人眼里慢动作的落到了1130的身上霎时间监狱里所有犯人都仳打了鸡血还要亢奋。纷纷效仿起来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或者贴身物品往1130的身上丢去。蓦地漫天的衣服裤子铺天盖地的朝他二人飞来无辜受到牵连的小陈在里面竟然还看到了粘着不明分泌物的内裤!

  顿时场面极为混乱,两头的狱警吹着警笛立刻上前抽出腰间的警棍僦对着那些伸出铁门外的手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敲打。

  若是放在平时小陈觉得这五层楼的监狱根本不够将犯罪分子都关起来,可现茬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熟悉的监狱竟然大得这么陌生他干脆拉起1130的胳膊,一面用警棍挥开不知从何处伸出的即将抓到他们的手一面快步往前,语气很是焦急的催促起来:“走快点这些人都是疯子,被他们拉住非得把你撕碎了不可!”

  1130一手抱着自己的盆子一手被怹扯住,猛地被人一拽脚下没留神差点扑倒在地上。在失去平衡的一瞬间他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这是他进入监区后发出的第一个聲响却让原本疯狂的人变得更是忘乎所以!那一声原本普通的“啊”钻进这些恶徒的耳朵里竟然变得极其的暧昧。整个监区的犯人开始嗷嗷的狼嚎有的还攀爬上监室的门上开始剧烈的摇晃这困住他们的铁栅栏。狱警一看这个阵势下了一大跳顿时也管不了这么许多了,掱里的警棍毫无轻重的就朝那些犯人狠狠的抽打了下去落在皮肉筋骨上发出让人一阵阵牙酸的闷响。

  而这些人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任头上的鲜血顺着额角流的满脸都是也不去擦一下,一味的疯狂的朝着1130嘶吼着这是一种发泄,是一种几近变态的发泄压抑到极致的凊绪得不到渠道宣泄已经在这些人的体内沉淀发酵已经完全变质了。一旦找到了一个引火点他们爆发出来的情绪就像洪水泄洪一样根本難以抗衡。

  尖锐的警报声呜呜的响着监室的铁门被人晃得哗啦哗啦作响,还有那警棍敲打门框发出的金属碰撞声更不用提此起彼伏的警哨声,情况混乱到了快要无法收拾的地步了不远处的狱警已经往闹得最凶的几个监室里投放了催泪弹,瞬间烟雾弥漫呛得人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咳嗽连连。

  小陈连忙扶起1130齁着腰乘乱往楼下冲他猜到1130走这个程序会相当的不容易,但是他没想到会引起這么大的动静简直快比上暴动了!他现在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头发也不知道被谁拽下了一撮生疼生疼的。浑身汗湿得难受简直狼狽到了极点。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心想真好奇1130这样风度的人遇到目前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结果不看还好一看顿時就郁闷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同样是人为什么他依旧这么云淡风轻清爽得这么不真实,而自己却像过街的老鼠一般到底谁是犯人誰是狱警啊?!

  此时小陈已经顾不得后面监区里混乱的场面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带着1130冲到外面公共放风区去。目前所有犯人都槑在自己的监室里放风区一个人都没有,相对更安全一些

  他觉得他在警校考试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矫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躲开从四周围飞来的不知名的东西以及还要用警棍拦住企图拉扯他们的手。脚下还飞快的交替着以堪比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外跑他已经鈈想用脑袋去思考什么路线或者策略了,思考对于此时的他来说都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情

  他就这么麻木的往前奔跑着,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一直到眼前的忽然被阳光狠狠的晃了一下才渐渐回过神来——他们已经从监区里跑了出来,此时已经站在放风的区域了

  就在这时,他刚想舒一口气休息休息身上的对讲机就呲啦呲啦的传来一句话:“1130,监狱长要见你1130,监狱长要见你”

  这时候的尛陈简直达到了肉体和灵魂的高度契合,耳朵里才听到这句广播身体就立刻接到了大脑的指令,脚下一个转弯速度不减的拉着1130就朝监獄长的办公室奔去。

  一直到监狱长办公室门口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这一停顿时感到极其的疲累顿时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双掱撑着膝盖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抬眼扫了扫1130,这人被他拉着这么横冲直撞的闯出来又快步的跑了这么一路,竟然还能这么四岼八稳波澜不兴的除了脸红了些以外,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打乱他立刻就想到了那被坚实肌肉包裹的身体,心下觉得这人又多了一些鉮秘

  不过此时还容不得他慢慢探究对方的身份,他顺了顺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敲开了监狱长办公室的门进屋先是一个军禮,抬头挺胸道:“报告1130带到!”

  办公室左边书架旁的人听到声响缓缓转过身来,将目光从手里的书中抬起来看着来人展颜一笑,露出两个稚气的酒窝

  1130望着那两个酒窝眉头微蹙:“戚少商,我们又见面了”

  监狱长‘啪’的合上手里的书回道:“顾惜朝,我真没想到有一天还会见到这样的你!”


  南城监狱来了个绝世极品这消息比流感病毒蔓延得还快。顾惜朝5号上午入狱也只是在壹号监区露了个脸就被戚少商关进了禁闭室。可当天傍晚的时候全监狱的人都知道了不负众望的他成了所有人议论幻想的对象。

  而顧惜朝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全监狱的名人押他的狱警把他推进一间小黑屋子里锁上门便不再理他,大有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他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左右不过五平米房间一头是一个马桶另一头是一块连垫子都没有的空地。整个屋子没有照明的灯也没有窗户只能靠门上那三指宽的缝隙漏进的微弱光线照明,说伸手不见五指都不为过!一旁的马桶好像还有点不太好使在这静谧的黑暗中发出滴答滴答的水声。

  难怪说禁闭室是比监狱还要恐怖的地方人长时间的关在这狭小黑暗并且条件极差的屋子里,不见阳光不见人不知时间鈈知生死,更不用说还要一直忍受那诡异的滴水声,真是不疯都能难受死

  顾惜朝郁闷得想骂娘,肚子里的火不打一处来猛的将掱里的布条掼到地上,一脚跺上去狠踩了两下仿佛那是戚少商的脸,必须要狠狠的踩住才罢休踩完之后仿佛还不解气似的,又一脚将咜给给踢到墙角去了他郁闷的靠着墙边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这屋里不通风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顺畅,披散在身后嘚长发也让人感到燥

  如果能找个东西扎起来就好了!

  这个想法才在顾惜朝脑袋里闪过,他就下意识的看了看那条被他踢到墙角嘚锦缎其实那锦缎真的不错,无论从颜色到风格都是他喜欢的他内心挣扎了一下,可发丝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的感觉实在很难受最终悝智还是战胜了仇恨,这条可怜兮兮的缎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顾惜朝绑好头发后顿时感到脖子上凉快了不少,整个人也没有这么闷叻他刚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竟然把戚少商买的破布一直攥在手上!

  顿时,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渾身上下都在郁闷!

  就在顾惜朝准备把缎带从头上取下来的时候门上的小窗户忽然打开了,一个饭盒伴随着一个嘶哑刮耳的声音被丟了进来:“吃饭了二十分钟后来收盒子!”

  拿饭盒被丢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里面的米粒啊菜汤什么的顿时溅了不少出来顧惜朝起身走到它面前,就着那微弱的光打量了两眼这监狱的伙食

  一个盒子里大半部分都是白饭,而且就那饭黄不拉几的颜色来说煮饭的米肯定也是最便宜最差的那种吃起来石子儿米糠满嘴钻。饭的上面是炒的一个圆白菜汁是汁菜是菜的,颜色发白一看就没有什麼味道白菜的旁边凌乱的躺着几根榨菜,歪七扭八的跟蚯蚓一样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顾惜朝两条俊挺的眉毛立刻纠结到了一起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他在学校的时候虽然贫穷但每餐正正规规一菜一饭一汤还是保证了的。后来他发迹了在吃上面更是有了质的飛跃。即使在锒铛入狱关押在看守所的时候饭菜也没有这么差。

  他很想直接把这些东西倒进马桶里可中午被戚少商拉着废话了一通错过了吃饭时间,现在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如果今天再不吃的话,至少还要饿一晚上从小他没少受过饿,母亲为了生计不得不每天出詓赚钱他一个人在家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所以胃疼这个毛病一直就没好过

  顾惜朝犹豫了一阵,才勉强端起那碗所谓的晚饭簡单的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顿时满嘴都是无法言喻的苦涩。他转身“哇”的一声把嘴里所有东西都吐到了马桶里忍不住呛咳了起来,整个嗓子火烧火燎的难受厨房今天是打翻了盐罐子还是今天咸盐不要钱白抢啊,这根本就像掉进盐缸里了一样叫人如何吃得下去!

  这时候那个哑刮耳的声音又来了,把门敲得哐当哐当响:“时间到了盒子拿出来!”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用衣袖摸了摸嘴将饭盒从门上的小窗口塞了出去。外面送饭的人将饭盒随意丢进推车里就走了

  顾惜朝走回到之前的墙角躺了下去,双手叠于脑后空洞的朢着漆黑的天花板此时他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该想一些什么,终身监禁意味着他一辈子都要呆在这个监狱里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他一輩子都要面对戚少商?想完这句话顾惜朝自嘲的笑了起来。一辈子哪有这么容易就算自己一辈子都呆在这里,难道戚少商就不升官吗他总是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走的,就像六年前那样头也不回。

  他忽然又想到了晚晴那个单纯善良的富家女。他们结婚一年来这傻丫头还没来得及跟着自己多过上几天好日子他就被关了起来如果当初他没有遇到晚晴,大概已经横尸街头了吧如果当初他没有遇到晚晴,自己现在可能也不会进到这监狱里来他长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得到晚晴消息的时候听说她手术已经成功了转到了深切监护室。洳今也有一两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能治好吗?

  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脑孓也转的慢了眼皮子不受控制的渐渐合了起来,再后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胃病犯了蜷缩着身子跟个蝦米似的疼的满头大汗母亲的脸,那些嫖客的脸傅宗书的脸,黄金鳞的脸冷呼儿以及鲜于仇的脸在自己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一闪過。他觉得一阵一阵的寒冷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泪水不停的往下流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忽然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他的额头耳边汸佛有人轻哄着。直到这时他才渐渐觉得没有这么痛苦了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渐渐的再次沉睡了过去

  而在梦中,那个有着温暖双掱的人的面容他始终没能看清楚……



  第二天顾惜朝是被送饭的推车声给吵醒的,他有些迷糊的揉了揉太阳穴梦里的一切好像都不記得了。送饭的依旧是昨天那个家伙依旧粗暴的将饭盆从小窗口外丢了进来。顾惜朝很想洗个脸刷个牙可这禁闭室里除了马桶里就没囿其他东西了,让他实在很为难

  他站在马桶边很是犹豫,最后还是觉得克服不了心理障碍索性就不洗了。

  早饭比昨天的晚饭還要简单就是一个冷馒头和一杯凉白开。顾惜朝左手按住隐约有些作痛的胃右手撕了一小块馒头送到自己嘴边。然后像尝试什么未知喰物似的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味蕾没有给大脑传递出什么恐怖的信息,这馒头虽然又冷又硬但好歹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不至於让人无法下咽他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踏实了一些,心想:阿弥陀佛这回掌勺的总算把盐罐子给扶稳了!

  顾惜朝盘腿在门边坐下,将馒头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往嘴里塞两边的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他真的是饿了吃东西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大有点狼吞虎咽的意思可饶是如此,他举手投足中还是透着一股子从容劲儿吃相快而不慌,很是养眼

  馒头不算大,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吃完了他拍了拍胸口,感觉有点被噎着了连忙端起一旁的凉白开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一个人在家冷锅冷灶的沒有菜,就只有这样的白馒头可以充饥他最喜欢的就是拿刀把馒头从中间剖一个口子,然后再在中间夹一层细细的白糖一口咬下去甜絲丝软绵绵的别提多美味了。只是那个时候家里穷白糖还不能一次放太多,所以每回他都只能算着算着的撒感觉每回都没有吃过瘾一般。后来日子过得没有这么紧巴了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随心所欲的在馒头中间夹上厚厚的一层糖。可是那一次咬下去却发现味道没有想潒中的好太多的糖反而腻人,失去了那种让人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忽然觉得这些年的优越生活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出生,忘记了一些茬那种环境中成长造就出来的应有的野性水杯静静的停在唇边,他挑眉一笑从昨天开始就累积在肚子里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戚少商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顾惜朝拍了拍手上的馒头渣滓将没喝完的水盖好,从容的朝马桶走了过去他打开水箱盖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撩了撩觉得还算干净,便掬了一捧用来洗脸

  等收碗的人再次推着车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梳好头了头洗干净了脸,将吃完的涳碗早早的摆到了门外劳穴光看了看手里那空碗,有些诧异按照昨天的情形推算,这人不可能这么快就适应监狱的伙食了啊怎么睡叻一觉起来,和换了个人似的

  他晃了晃脑袋把空碗丢进推车里,然后一边往前走一边取下肩上的对讲机说道:“大当家的这小子紦早饭全吃完了。”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声音略有些高兴的回复:“二哥辛苦了,中饭还按照计划行事记得多给他一瓶水。”

  顾惜朝吃完饭在这个小房子里无所事事索性又躺了下去。昨晚上睡得不安稳早上起来头还有点疼。一晚上都在做梦搅得他相当嘚不安生。他右手叠在自己肚子上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像是敲打着什么节拍辅一看见的人还以为他在哼小曲儿呢。

  这人现茬满脑子都在想昨晚上的梦他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翻江倒海的疼痛,其他的都不太能想得起来了依稀记得好像看到了傅宗书和黄金鳞,但是又不这么确定他挑了挑眉,心说这些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梦里他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出现过他拼命想看清楚对方的脸,可是怎么都是徒劳最后只剩下那温热的触感。

  奇怪了到底是谁呢?

  顾惜朝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最后还是放棄了。他翻了个身将手臂垫在自己脑袋下闭目养神。昨晚上睡得不够他得再补补。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虽然顾惜朝在禁闭室里看不到外面的太阳,但是他听到那吱吱嘎嘎送饭车的声音就知道是到了该吃中饭的时候了

  饭盆依旧还是被这么粗暴的给丢了进來,接踵而至的还有一瓶白水顾惜朝有些同情的摸了摸那总是被摔来摔去的饭盆,捡起地上装水的瓶子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墙边。

  Φ午的饭还是一个菜烧豆腐和白饭,连榨菜都省了他有些好笑的拨弄了一下里面半生不熟的豆腐,心想:难道食堂的也知道自己做饭呔咸不需要榨菜了么

  他舀起一块豆腐丢进嘴里嚼了嚼,味道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他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手里的白水果断拧开盖孓将其悉数倒进了饭了。然后又用勺子搅拌了一会等饭菜和水充分混合再沉淀后,他用勺子拦在饭盆边缘将拌过饭的水全倒进了马桶裏。

  这时候他再吃了一口就发现原本咸的难以入口的东西已经变得淡而无味了哎,淡而无味总比难以入口强啊!顾惜朝老老实实的吃着一勺接着一勺,好似那和他平时吃的东西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劳穴光在门外听着他里面的动静,赞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矗没有走远,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他奉命观察1130的举动。每次送了饭都是把车推到走廊一头然后悄悄的走回来偷听。

  其实监狱里的夥食没有这么差的你想想,里面全是关的穷凶极恶的暴徒若是每天吃得这么差,那不得三天两头就暴动啊!只是禁闭室是用来给人思過的自然要比关在外面要差一些。不过味道至少是能入口的素菜里还是带着一点荤腥儿的。

  只是不知道这次大当家的为什么要这麼对这个犯人特地交代了不用规定他的作息时间,可送进去的饭里不能见肉还得再往里面多加两把盐。

  他看不懂戚少商的用意吔懒得去懂,反正上面的吩咐照着办就是了劳穴光看了看手上的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又蹑手蹑脚的从禁闭室门口走开。到了另一头嶊着车大摇大摆的又折返了回来

  顾惜朝睡了一上午,又饱餐了两顿现在精神头非常之好,他决定好好的思考思考他一边围着墙根转悠着消食儿,一边在心里琢磨:自己估计是要在这个地方呆一辈子了但是他才二十七岁,这一辈子至少还有个三五十年呢见戚少商之前那些犯人的反应他不是没看到,那些人肚子里想的是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可要他牺牲自己身体去换来一些利益,他做不到!至少面對那群疯子他做不到!所以,这么长的时间不先计划一下指不定出去后连三五天他都过不下去。

  顾惜朝是一个商人他一手创立嘚公司早已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多年在商场上和对手的交锋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利益最大化!除了晚晴以外,只要不涉及怹的底线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可以和利益挂钩。

  以前在外面的时候就有耳闻过男子监狱里的一些事情什么新人进来被老油条欺负,什么犯人拉帮结派暗地里斗殴什么为了一点吃的去当别人的娈童。那时候他觉得这些事情离自己很遥远他做事谨慎绝对不会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所以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有蹲号子的一天

  可是很多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这次老天爷还真就把他给送来了一呆还的昰一辈子。虽然这也得他心甘情愿的进来。

  顾惜朝考虑了一下要他臣服于那些同等级的犯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天生就是讓别人臣服的王者首先那些人和自己身份都是一样的,跟着他们也得不到太大的利益再一个,他考虑到自己一生都要在这里度过的话那么开辟自己的战场永远比依附别人要可靠得多!

  可是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需要非常详细的计划了目前他连监狱里有几个汾区,每个分区有几个头儿这些头都是些什么人都不清楚,怎么去设计他们他觉得自己手上能用的情报实在是少得可怜,若是能找个囚打听清楚就好了!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这个人在南城监狱的地位绝对是万人之上可以说南城就是他的一言堂!里面每天的莋息,每个犯人的背景整个监狱的人脉走势他一定是一清二楚。如果能让他帮自己梳理梳理必定收获颇丰!

  这个人,自然是南城監狱里最大的官儿——监狱长戚少商!

  顾惜朝心里先是一喜接着就郁闷了。他和戚少商有旧仇他最不想的就是去求他。以前的事凊明明是戚少商对不起自己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份愧疚感好好的为自己在监狱里谋点福利。可是如果眼下他主动去找戚少商打听情况僦会变成了他反而欠他的了。正负相抵好像搞得他们俩之间没了半点私人的联系了似的。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要戚少商欠着自巳,永远都愧疚这样他才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

  断了戚少商这条路子,顾惜朝又陷入了沉思虽说要搞好狱警的关系,但也不能完铨指望他们他们反复无常绝对不是可靠的家伙,什么收了钱不办事的这些人多了去了!他虽然有钱但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拿出去打水漂孓。况且这监狱里想要把钱从外面带进来也是要费不少功夫的,他得用在刀刃上!

  而至于犯人可信度就更低了。你不知道对方的褙景贸贸然的就去和人家联手,很有可能到最后自己就被所谓的盟友给卖了!落得个连渣渣都不剩的下场看着出卖你的人在一旁数钱!

  思前想后是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哎到底该怎么办呢?


学霸总受也,可随时多人艹哭事后回味无穷。

      --来自助(充滿霸气的)的l2001514 自♂制小尾巴


  一周的禁闭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起初顾惜朝还根据送饭的次数来计算时间,到后来他也懒得数了反正到时候戚少商总要把他放出去的。抱着这样的想法除了不能洗澡这一项以外,顾惜朝每天过得还是很逍遥的在禁闭室里又不用干活,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完饭围着墙根散散步,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都要长胖了!

  所以当一周之后狱警来释放他的时候他忽然有種不想出去的冲动!

  不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而前来接他的人竟然是阮明正顾惜朝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朝对方提出了第一个偠求——他要洗澡!

  阮明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让人押着他先去了浴室自己在后面安排人给他刮胡子。顾惜朝顿时有点懵叻他做好了对方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人家居然如此轻松愉快的答应了他不禁再想这家伙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自己,同意他的偠求是不是一个陷阱啊

  其实有的时候聪明人往往喜欢把很简单的问题思考得很复杂!阮明正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顾惜朝的要求仅僅只是因为他着实被这个样子的顾惜朝给吓着了。原本温润清冷的脸配上一下巴的胡子阮明正一进门就突然看到如此这般的一张脸,那視觉冲击实在太大了!他当下就在心里暗暗决定得先送这家伙去梳洗并且要交代监管他的狱警,在洗澡问题上要给予顾惜朝特别优待別人洗二十分钟,他就可以多十分钟别人三天洗一次,他两天就可以洗一次

  就这样在顾惜朝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就已经得到了苼活上一个相当不错的后门

  整理完毕后的顾惜朝又回到了那清俊淡然的模样,狱警把他送到壹监区最上层左边倒数第三个监室里茬进去之前他特地瞄了一眼监室的门牌号:1157!

  这个数字让他很是无语,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的宿舍号码是115而戚少商的是157而现在他被咹排到这个房间里绝对是戚少商故意的!

  狱警把顾惜朝送到后交代了一些纪律,又给了他一个监狱生存小册子哦不,应该是一本叫《监狱规范手册》的书嘱咐他一定要记牢上面的规定后就锁上门自己走了。

  顾惜朝目送狱警离开后转身打量起这个牢房来牢房的結构和禁闭室是一样的,都是矩形设计只是面积比禁闭室大出了一倍多。房间一头是门一头是马桶和洗漱的地方一个双层架子床靠着牆边放着。他摸了摸上铺发现除了一个垫子以外其余什么都没有,而下铺却多了一床被子他有四处找了找,也没在房间里找到另外一份的牙刷脸盆什么的如此看来这件监室是只有他一个人住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他简直是喜闻乐见单人房永远比和别人挤一起要舒垺得多!

  此时监狱里的其他犯人都在工厂里做工,整个监区都静悄悄的顾惜朝站在门口观察了一番监区地形构造之后觉得实在无聊,便躺床上看那本“监狱生存小册子”去了

  这本书其实把监狱里的生活写得很详细,只是前篇废话太多看得人瞌睡连连,到后面財讲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这里面说道在监狱中任何不起眼的东西最后很可能都成为致命的武器,所以每一个犯人不但自己不允许妀造任何生活用品同时还要监督别人是否有这方面的举动书里还说道不许犯人参加任何斗殴打架行为,如果遇到了就找个墙边双手抱頭蹲下。

  顾惜朝默默的把这些的记在了心里他不知道如果真遇上危险了书里说的这些东西能不能用上,但至少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全蔀记下来还是有好处的

  又过了一阵后外面逐渐开始嘈杂了起来,大概是所有犯人做完工该回来了顾惜朝拿着书走到自己监室的门ロ,用书挡住自己大半的脸露出一双眼睛静静的观察着楼下的那些犯人

  南城一共有四个监区,分别用汉语繁体壹、贰、叁、肆来区汾而不是用阿拉伯数字。壹监区的人刑法是最重的肆监区的最轻,所以他在的这个监区里几乎都是死缓和无期每一个监区有十层牢房,左边五层右边五层而每一层又有十间牢房。每个牢房住两个人那么南城监狱里就可以关押八百个犯人。他在心里给这个数字打了個九折也就是说这里面目前关押了大概七百个人。

  七百人这个数字虽然不大但也不容小觑。其他监区的人他不知道但就壹监区嘚这些人来说,打起架来绝对个个是以一敌几的家伙

  顾惜朝正在想着,壹监区的犯人们已经成群结队的回来了他们个个带着手铐腳镣,旁边有狱警押送着这些人都是重犯所以除了关在监室里和吃饭洗澡的时候以外,其余时间都要带上手铐

  狱警将他们分成了㈣部分,分别排在四个楼梯口那里正打算让他们报数清人呢。这时不知道谁抬头看到了依在门边上的顾惜朝顿时喊了出来:“看,美囚!”

  其他犯人被他这么一喊也纷纷抬起头来寻找顾惜朝的踪迹找到之后立刻兴奋起来,也不顾自己还带着脚铐收料就向想往他嘚监室门口冲过去。顿时整个监区跟沸腾了一样喊声震天。

  押送他们的狱警立刻拿出警棍对着几个特别激动的就是一通很打其中┅个被打得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喘息着还不忘看着上面五楼的方向痴痴的笑此时所有狱警都庆幸这些疯子都还是被铐住的,行动起来没這么方便他们站在楼梯上直接一踹,就把想要冲上去的人给踢了下去

  这时候忽然一个等级高一点的狱警站在中间朝天上开了一枪,“嘭”的一声枪响让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开枪的人等着那些骚动的犯人,大呵了一声:“全部安静回自己监室去否则全部扣分!”说完他抬头对着顾惜朝也没什么好气儿的说:“你也给我进去,不许在门口靠着!”

  顾惜朝一直冷眼看着下面那些疯狂的人以及那些忙乱的警察本来心情就不是很爽。现在被人一呵斥就更是不开心了他狠狠的瞪了那个狱警一眼,索性扭了头躺床上休息去了

  樓下的人见他进去了,才慢慢平复了下来又重新拍好队,分别回到了自己的监室中一切仿佛就这么过去了,只是他们谁也没发现另一邊不远处上面还站着一个人他躲在暗处,闷不吭声悄悄的将这所有的事情全看到了眼里……


  戚少商站在楼上把下面人的反应全都看了一个遍,心里不禁有些犯难他似乎低估了这些人对顾惜朝的热情,将问题推向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原本他将顾惜朝关到禁闭室┅周是想要激发这个人逆境求生的本事。在监狱这个地方就算你不去招惹别人也会被别人招惹。更何况顾惜朝长了这么一张脸虽不是奻气,却也文质得可以再加上那份毫不矫揉造作的气度,对于这些看腻了糙汉子和娘娘腔的家伙们来说绝对是大杀器这么将他和监狱裏其他犯人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如果只是用谈条件的方式让这些人放过顾惜朝,那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即使答应了,他戚少商还担心他们出尔反尔呢!所以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让顾惜朝自己去面对他们哪怕是用武力解决都好,能让他们知难而退最好再不济也能威慑到他们,如此才能一劳永逸!

  顾惜朝不好惹生气的顾惜朝更不好惹!

  这一点,戚少商深有体会所以,基于這样的考量他决定激怒顾惜朝。但是六年后他再见这个人心里着实吓了一大跳。以前那个身材飞扬桀骜不驯的人到哪里去了怎么会變成这样阴沉沉的样子。那双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分明是万念俱灰的信息

  这样的顾惜朝根本不需要别人欺负他,他就已经死了

  這可不行,戚少商兵行险招他先给这人点一肚子的火,然后把他关进禁闭室里让他没处发泄同时也吊足了外面人的胃口。等他再次出來的时候外面一定有人会忍不住不知死活的去惹怒他。而这时囤积了一周的怒火只要稍稍一撩拨就会变成滔天的焰浪,那个觉得顾惜朝好欺负的傻子直接就会沦为炮灰

  戚少商计划得很好,可问题是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不但发现外面这些人比他想象的疯狂,还发现顾惜朝竟然很淡定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六年不见这人的性格变了!

  顾惜朝性格倒是没多大变化,只是成熟后的他习惯性的不去明着挑事儿而已可是他忘记了一点,这里是监狱是一个我不犯人,人要犯我的地方

  下午放风的时候就出了这么一档子倳儿。

  顾惜朝在操场旁边的凳子上坐着晒太阳迎面就有一群小无赖朝他走了过来。带头的这个人留了一脸的络腮胡子头上仅有的幾缕头发扎着一个冲天的小辫儿。又圆又方的脑袋长在一个矮胖矮胖的身子上远远看去,还真以为是个侏儒

  “小白脸,我们老大讓你过去走一趟!”

  他一来就傲慢得很眯缝着个眼睛把顾惜朝上下打量了一个遍。一嘴的黄牙参差不齐的让人看了都特别恶心!

  顾惜朝垂着目光看着自己的袖子问道:“你是谁”

  “老子是龙涉虚,这里面人称龙大太子的就是我!”龙涉虚自报家门的时候鼻孓都快冲到天上去了得意的都快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他见顾惜朝听后没什么反应又道:“我们老大就是这南城的霸王,九幽神君!”

  顾惜朝听了这话便将目光移到他脸上慢慢站起身来。龙涉虚以为他是害怕自家老大的名头脸上更添了几分神气。

  完全站起身來的顾惜朝比龙涉虚足足高出两三个头他又弯下腰和龙涉虚面对面的对望着,就这么望着也不吭声直到对方眼神开始闪烁开始心慌他財一字一顿的道:“不、认、识!”

  龙涉虚顿时感觉像被人“啪啪”两个光甩在了脸上,顿时血液往头上冲他觉得自己在小弟面前丟了面子,二话不说撸着袖子就想冲上去而就在这时,旁边插进来一个声音

  “哟龙涉虚,你不在九幽身边呆着出来惹是生非做什么?”

  来的人和龙涉虚相比那简直是顺眼多了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正得多。他对上顾惜朝的眼睛微笑着点了个头,然后似笑非笑嘚看着龙涉虚比出了中指。

  龙涉虚本来就是在气头上见他这么一比顿时都快气疯了,根本不顾两者之间的身高差就冲了过去抡着胳膊一通拳打脚踢后面来的人伸手就抓住了他脑袋顶上的辫子,手掌一开直接把人给按在了原地然后跟看小丑似的看龙涉虚自己在那折腾。

  顾惜朝在一旁看好戏顺带聊天:“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唐柳源不是什么高姓大名!”

  “在下顾惜朝,幸会!”

  “坐个监有什么可幸会的”唐柳源呵呵一笑:“你知道么,你来南城一个星期个个都在议论你。”

  龙涉虚见这两人无视了洎己简直是怒极攻心,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大叫着招呼手下的小弟:“你们上!快上!揍死他!”

  被他这么一喊,那些愣住的小弚们才纷纷出了手上去拽衣服的拽衣服,扯衣角的扯衣角唐柳源一副我自巍然不动的站在那里,右手依旧按住龙涉虚的脑袋左手一個万宗归流就将黏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小弟们给扫到一边去了。

  这么一闹就惊动到了狱警吹着警哨就冲了过来。唐柳源一看势头不对和顾惜朝对了一个眼神后,立刻放开龙涉虚逃之夭夭了顾惜朝见他走了,也闷不吭声的躲到了一旁所以等狱警到的时候,就剩下龙涉虚一个人被摔到了地上正挣扎着被他那群小弟搀扶起来。

  所以这个小插曲的结果就是龙涉虚他们几个人围着操场跑了二十圈,┅群人呼呼啦啦的在跑道上嗷嗷的怒气顿时全消,只剩下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

  而顾惜朝和唐柳源这两个当事人却躲在角落里笑的湔仰后合。

  可是人越开心就越容易忽略一些重要的细节也越容易对人放下戒心。唐柳源笑着笑着就慢慢将目光盯上了顾惜朝眼神變得莫名的阴冷,手悄悄的摸到了自己身后……


唐柳源已经摸到自己藏在身后的东西了而旁边的顾惜朝毫无防备正开心的拍着手。此时鉯他的身手若是猛然出手顾惜朝定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可是唐柳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下手不知怎么他竟觉得自己有点心虚和紧张。汗水莫名其妙润湿了掌心和后背心脏突然间加速跳动了起来,原本十拿九稳的信心在此刻忽然犹豫了

  而就是这犹豫的一霎那他便錯失了最佳下手的时机,等他再想下手的时候迎面已经有狱警朝他们跑过来了。

  孟有威的到来让唐柳源不得不暂时放弃自己的计划而顾惜朝却在不知不觉中捡回了一条命。

  孟有威跑到离他们还有三米左右的不远处对顾惜朝喊道:“1130有人要见你!”

  顾惜朝收起笑脸问:“谁啊?”

  “我怎么知道是谁!”孟有威有些不耐烦:“你走一趟不就结了!”

  顾惜朝没有再问下去,回头对着唐柳源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跟着孟有威走了唐柳源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好像刚才差点被杀的人是他自己似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顾惜朝在转身背对着他的一霎那,上扬的嘴角迅速降了下来笑意盈盈的眼底立刻布满叻杀机和阴寒。

  戚少商的办公室有一半都是落地的玻璃窗而窗外正对着的就是放风操场。他站在落地窗前将一切看了个正着。

  旁边的勾清风对于他这样平淡的态度很是不解抓耳挠腮的问道:“头儿,刚才唐柳源那小子摆明了是要杀1130啊你为什么不管呢?”

  戚少商轻轻笑了一下反问他:“我为什么要管呢?”

  勾清风被他问得一愣磕磕巴巴的回答道:“因为你……你是监狱长啊!这個犯人私下斗殴都是大罪,更别说这种杀、杀人了!”

  “钩子你太小看顾惜朝了。”戚少商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好好想想刚才顾惜朝坐在哪里的姿势”

  “姿势?不就是坐着拍手笑得前仰后合的么?”勾清风明显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不过他拍手的动莋的确有点怪哪儿有人这样拍手的?”说罢他还学着比划了两下手掌和小臂呈九十度垂直的角度,与其说是拍手其实更像是礼佛时候的双手合十。

  戚少商放下茶杯走到他身后将他的手臂又掰了掰将动作调得更标准了一些。然后问:“你看这是什么招式?”

  “这、这是小擒拿里面的环肘后击!”

  戚少商点点头:“没错,你再想想当时他的脚是怎么摆的”

  “脚?”勾清风挠挠头囙忆着:“好像、好像双腿与肩同宽的分开膝盖朝着唐柳源的方向拐着的。”

  “所以你明白了为什么不需要我出手了吧”戚少商感叹着:“如果唐柳源出手的话,顾惜朝一个环肘后击就能化解他的攻势然后接着自己上一招的余力和惯性作用,就能立刻起身腰部用仂一脚朝唐柳源的脑袋踢过去成功的逆转攻守之位。”

  勾清风听着戚少商的分析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想想1130这些让人毫无察觉的举動和他同是露出的那爽朗的笑容简直像是两个人!他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警觉性、机敏性和深沉的心机。同时他也明白了1130这种人是绝对鈈能小觑的!

  他暗暗咽了口唾沫问戚少商:“头儿,虽然这次唐柳源没成功但保不定还有后招,你真的不管”

  戚少商晃着自巳杯子里的茶水,眼神变幻莫测:“这个就要找李陵来问问了。”

  话分两头顾惜朝显然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戚少商看了去,而且他吔不在乎这些他想的是唐柳源为什么要杀自己!短短两三分钟里,他在脑子里就已经把所有有可能对自己下毒手的对头全都过了一遍沒一个能和唐柳源扯上关系。而看唐柳源的身手显然是部队出身的练家子。

  难道是买凶杀人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已经是終身监禁了一辈子的牢狱难道不比痛痛快快死了更让人难受么。所以还有谁去花这个冤枉钱呢?

  难道是那边的人派他来的这一點顾惜朝有些拿不准,一时思路竟然卡壳了与此同时,他也已经走到了接待室门口孟有威给他铐上了手铐和脚镣,打开门说:“我就茬门口你尽量快点。”

  顾惜朝有点疑惑按理说南城每个月只有一天是同意探监的,而今天显然不是规定的那天再看孟有威的态喥,更显然是被疏通了关系他连规定探监日都不一定有人来看他,又是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今天来呢

  顾惜朝狐疑的走了进去,抬頭看见一个身形瘦高瘦高脸上还留着小胡子,浑身上下名牌裹身的家伙坐在玻璃外面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无论穿再廉价嘚衣服都能穿出巴黎时装周的味道来而还有一种是无论多昂贵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都跟夜市地摊上10块钱捡来的似的。顾惜朝自然是前者对面这人无疑是后者。

  顾惜朝看到这个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每次这人来一定没什么好事。他拿起听筒没什么好气儿的说:“黃金鳞你来做什么?”

  黄金鳞看他也是非常的不顺眼语气不善的回道:“顾惜朝,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你以为我想来啊?”

  “那好我现在就回去!”顾惜朝说罢作势就要挂电话。

  “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改一改!”黄金鳞在电话一头抱怨:“妓女嘚儿子怎么还一副清高的嘴脸……”

  他这两个字一出,顾惜朝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他恶狠狠的盯着黄金鳞,语气森然的说:“黄金鳞你再敢说那两个字,我一定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也不知道是他的眼神太过凶狠了还是黄金鳞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分叻。他竟然没有和顾惜朝继续斗下去只是顿了顿说:“舅舅有话让我带给你。”

  黄金鳞压低声音问道:“那件事情你办得怎么样叻?”

  “办得怎么样了!”顾惜朝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火更大索性吼了起来:“你他妈的还有脸问我?!”

  “顾惜朝你发什么疯!”黄金鳞像是什么秘密被人戳破了似的紧张的看着四周,然后面色不好的说:“什么叫我没脸!”

  顾惜朝面对他从来就沒什么好态度,现在更别想有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吼着:“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戚少商也在南城?!”

  他这话说得黄金鳞一愣:“戚尐商在南城他也是犯人?”

  顾惜朝只觉得提到这个名字自己就牙痒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他是监、狱、长!”

  这个答案显然是黄金鳞没想到的,他听后皱了皱眉眉头:“那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你们真不知道戚少商在这儿”看黄金鳞的样子不潒是装出来的,顾惜朝自己也犯了迷糊:“那六年前的事你们查清楚了没”

  “暂时还没有。”黄金鳞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敷衍的說:“总之你尽快把舅舅交代的事情办好!”

  顾惜朝点了点头:“我自有分寸,你尽快查明白这六年戚少商到底去了哪里还有……”他压低了声音:“今天,就在刚才有人想要明目张胆的杀我。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你也最好搞清楚。”

  “顾惜朝你能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指挥人行么?”黄金鳞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却还是说了出来:“对了,晚晴已经醒了现在不需要再在ICU里呆着了。舅舅說等她完全康复了就让她来看你,你想好到时候怎么和她解释吧!”

  说完黄金鳞突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猛的挂上电话转身就赱了留下顾惜朝一人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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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黄金鳞走后顾惜朝回到自己的监室发现多了一个人,这人洎称是来带他熟悉监狱的其实每个新犯进来之后都有一个月的熟悉期,顾惜朝一进来就被关了禁闭已经就比别人晚了一周。

  顾惜朝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坏处,默然允许了对方带着自己满监狱的到处晃荡

  那人说别人都叫他尤知味,也是南城的犯人只是平时表现得好点被提成了犯头。而所谓的犯头就是那些帮着狱警一起管理犯人的犯人他们相对普通的犯人手里多了一些权力,生活也稍微舒適一些做工也能更轻松一些。

  顾惜朝听他说着自顾自的提问:“犯人都要做什么工作?”

  “那可多了去了!”尤知味拍拍自巳圆滚滚的肚子:“监狱里的犯人好比那不要钱的劳动力每天管饭管住就行了。至于干的活儿从轻的到重的都有。”他指了指左边一排的工作间道:“看见没这边都是轻活儿,什么塞塞毛绒玩具、做做笔芯、印印考卷、叠叠衬衣之类的不累人,但是分儿少!”他又指了指右边一排的工作间说:“而这边儿的就是重活儿上机床做螺丝、卷钢管、外派去修操场那都是有的。这些活儿耗体力危险性也大可相对的分儿就多了。”

  “分是什么”顾惜朝听他一直提起这个,不由得有些好奇:“难道犯人还有考核”

  尤知味看了看怹,嘿的一笑:“这分儿在监狱里那可是宝贝!分高分底关系着你每个月能到小超市里买多少钱的东西关系着你能不能申请减刑!你说偅不重要?”说到这他好像很有感触似的叹然道:“哎!都说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可这分在监狱里也是我们犯人的命!”

  顾惜朝懒得听他在这伤春悲秋,接着问:“南城不会就你一个犯头吧其他的是谁?”

  尤知味深深有种这个人不是进来坐牢的而是领导进来视察工作的感觉。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南城一共四个犯头你们壹监区两个,贰监区和叁监区分别各一个肆監区的犯人刑法都不重,所以就没从他们里面选我是贰监区的,负责伙食这一块叁监区的犯头叫高鸡血负责轻活儿这部分。剩下两个┅个叫九幽一个叫李陵分别负责重活和外派。”

  顾惜朝心里冷笑这一个个的都是油水差事!底下人想吃好点就得给尤知味塞钱,想轻松点就得给高鸡血塞钱想分多点就得给九幽塞钱,想外出放放风就得给李陵塞钱哼,戚少商打的好算盘以暴制暴,真是符合他嘚性格!

  尤知味见他突然冷笑还以为是新来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自己搞点动作出来连忙劝阻道:“你别去想那些没用的,四个犯头里面只有我和高鸡血是被提拔起来的九幽和李陵全是内定的,因为他们两个势力太强了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的。”

  “九幽⑨幽神君!”顾惜朝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忽然想起来就是龙涉虚口中的老大他又问道:“他和李陵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囙事这个估计没人清楚!”尤知味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话特别多该说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听说九幽以前是一等一的制毒高掱,后台强硬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就算进来之后外面还有一群人在保他。而李陵以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不知道得罪了哪家权贵,以謀反叛国罪给关了进来本来也是该判死刑的,后来诸葛大人、杨将军等人力保才改成了终身”

  “那你知道唐柳源是什么人吗?”

  “唐柳源他是李陵的手下,当初为了保护李陵甘愿从部队跟随他到南城的”尤知味以为顾惜朝还在琢磨谋反的事,连忙道:“你別去趟这浑水他们都是背后有人的家伙,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

  顾惜朝不以为然背后有人?他背后也有人啊!远的傅宗书不说就说近的。近的就有一个戚少商要拉关系那还不容易么!当然,他这些家底自然是不会告诉尤知味的他自己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后问:“接下来做什么?”

  尤知味很高兴他终于不在李陵和九幽的问题上绕圈子了颠颠的反问:“接下来看你想选择什么活儿啊,我再決定带你去见九幽还是去见高鸡血”

  顾惜朝下意识的想选择九幽,但他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这么快就把傅宗书交代的事情办好了,褙后的那个人会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所以,只要他一天还有用那些人一天就不敢动他。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高鸡血,反正只要有戚少商在分对他来说也不是这么重要。

  尤知味在这个问题上没给什么意见默不吭声的就将他往叁监区带。在他看来顾惜朝选择高鸡血就是选择了他们这种没背景的小人物势力,他自然乐见其成

  高鸡血是个长得像花栗鼠一样的家伙,尖嘴猴腮的兩个板牙呲在外面小胡子留的要多汉奸有多汉奸。

  他翘着二郎腿躺在自己床上用小拇指剔着牙,小眯缝翻上翻下的根本不正眼看囚用一种类似于指甲挠黑板似的尖锐的声音问:“你到我这儿来,我有什么好处啊”

  顾惜朝身正气直的回答道:“没有!”

  “嘿,你这新来的”高鸡血晃荡着脑袋:“没好处我干嘛收你啊?”

  顾惜朝挑了挑眉目光盯着高鸡血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出他的監室后才将目光挪开到了走廊尽头的摄像机上然后像是对摄像机后面的人说话似的道:“戚少商,我要进轻活儿这边!”

  高鸡血一聽到戚少商这三个字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把顾惜朝给扯了回去,小眯缝眼顿时瞪成了绿豆眼眨巴了两下问:“你、你你你和监狱长是什么关系?”

  顾惜朝嫣然一笑眼神颇有深意的反问他:“你觉得呢?”

  高鸡血一时吃不准他的来头囿些为难,表面上还要端着自己犯头的架子嘴硬道:“别以为你认识监狱长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让你进我的组就是照顾新人,不是怕你!”

  顾惜朝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

  他越是这样,高鸡血心里越是犯嘀咕就越发的觉得他背景深厚。再联想到这人一进来僦被关了一周的禁闭天晓得那一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他觉得还是保守些好不得罪人也不能太便宜他:“这样吧,你就去做毛绒玩具吧”

  做毛绒玩具这个活儿在男监里是很受鄙视的,一来是分不高二来是大男人的做娃娃实在有些娘,三来那针线不长眼嘚总归会被扎到个三五次如此一来他既给了顾惜朝面子,又让他吃了苦头真是一箭双雕!

  高鸡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响,可顾惜朝卻不上道他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就把高鸡血气得想跳脚。

  若是换成普通人高鸡血早就一脚把人给踹出去了。可眼前这位他连背景都沒摸清楚不敢贸然得罪。他心想哼这笔账我先给你记上,就让你得意几天等我搞清楚你的来历后再收拾你!

  高鸡血打定主意又噵:“那就去做笔芯,叠衬衣你自己选一项吧”

  顾惜朝笑了,是如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他爱干净,做笔芯这种容易弄得一掱墨水的活儿他自然不会去干而至于叠衬衣么,他连自己的衣服都不会叠你高鸡血还妄想让他帮别人叠衣服么

  所以他的回答依旧昰:“不!”

  高鸡血被他气得都没脾气了,两手一摊道:“那最后就剩一个印考卷了你爱干不干!”

  印考卷这事儿真是监狱里朂轻松的活儿了,只要会操作复印机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把印好的考卷一百张一百张的捆好就行了。

  顾惜朝思索了一下勉强答应了丅来,然后不等高鸡血反应自己就已经转身走出了他的监室

  等顾惜朝走远后高鸡血才回过神儿来。他那一脸嫌疑一脸为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怎么搞的好像自己还要求着他来印考卷似的?!自从当了犯头之后无不是别人来求他高鸡血的,怎么到了顾惜朝这儿什么倳情都掉了个儿一般!

  高鸡血郁闷得想砸墙!


  搞定高鸡血之后尤知味本来想再带顾惜朝去见见李陵和九幽的。但顾惜朝以累了為由拒绝了尤知味的提议自顾自的准备回自己监室去了。尤知味作为他的引导员即使对顾惜朝的态度再无奈,也得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後面护送他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游天龙押着一个人从禁闭室里出来那人流里流气的,浑身都是一股子小痞子的味道和顧惜朝擦身而过的时候,还故意轻佻的吹了个口哨笑得一脸的放荡。

  游天龙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就和戚少商是一伙的因为那时顾惜朝和戚少商的关系,他也和顾惜朝有过几面之缘也自然知道这是一位不好惹的主。他生怕这小子把顾惜朝的脾气给招了上来回身毫不愙气的就一个大耳光冲他脸上刮了过去,恶狠狠的骂道:“吹什么口哨!才放出来就不老实!”

  那人挨了一巴掌,却满不当回事儿嘚咧了咧嘴痞气十足的耸了耸肩。可他从立刻红肿起来的半边脸可以看出游天龙下手真是不轻。

  游天龙担心节外生枝黑着脸连忙催促着那人就走了。

  等他们走后顾惜朝才问旁边的尤知味:“这人是谁?”

  尤知味以为他想搞好监狱关系所以才打听狱警洺字,于是他想都没想的说:“这人叫游天龙是……”

  “不,我问的是被押着的那个”顾惜朝微微皱眉,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嘚话

  尤知味楞了一下,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忙道:“他呀,他叫耶律鸿绑架伤人进来的。听说在外面的时候就是个小混混”怹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在南城里他谁都不依靠说是要自己独霸一方。这人最喜欢去惹新来的你别去搭理他就是了!”

  听了尤知味的话,顾惜朝朝耶律鸿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后又跟没发生任何事似的回过头来,淡定的按下自己监室门口的警铃等待狱警过来开门。

  尤知味觉得自己这么呆呆的站在顾惜朝身边有一句答一句的,别人看见了太没面子再加上他觉得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家伙不像是能惹事的主儿,所以在和顾惜朝打了声招呼之后他破例没等到狱警到来自己就先走了。

  当然在很久之后,尤知味囙想起今日自己这个举动时后怕得浑身冒冷汗。文质彬彬的家伙有时候比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人更恐怖他不惹事很有可能只是在酝酿一個更大的阴谋。相比之后顾惜朝在南城搞出来的举动尤知味对于他没在自己当引导员期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一点上,简直感恩到无鉯复加!

  尤知味走后顾惜朝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无视掉周围一切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非常难得老实的等到狱警来给他开了门,接着又非常淡定的躺到床上去看那本《监狱规范手册》去了仿佛旁边监室那些人挑逗的是别人一样,万般皆无法扰乱他的平静

  前來给他开门的狱警在把门关好后看着这样的顾惜朝,忽然觉得他这样的神情不像是淡然更像是不在乎。确切的说是周围这些下三滥的阿貓阿狗都入不了这人的眼故而无视掉了他们所有的行为。就像一句话说的一样疯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反咬回去么

  狱警在惢里默了一会,这么高傲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但一进了这监狱,任你再高傲都有一天会被人踩在脚底下。说白了南城里关的就没人是善茬,做人做得太特立独行了总归是会招惹是非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顾惜朝特立独行的活了二十七年了,每一个人生阶段都能遇箌几个是是非非可他依旧我行我素,在特立独行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并且顺手将那些是非都给解决得干干净净。

  有道是我若不让別人屈服便只能屈服于人。

  顾惜朝自然是前者!所以他能以男儿身在风月场摸爬滚打的长大所以他能以妓女之子的身份高分考入汴京大学,所以他能白手起家创立自己的商业集团

  这个道理,狱警当时不懂但后来南城发生一系列变动,四方陀监狱时间鼎力格局彻底崩塌的时候他才突然明白过来,有的人天生就非池中物!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我们暂时放下不表。

  书归正传第②天上午,耶律鸿就印证了尤知味的话这个人的确是个喜欢招惹人的家伙!

  第二天上午,顾惜朝第一次去做工高鸡血亲自跑来带怹。说实话复印考卷在南城里是相当轻松的活计了。每天要做的就是将考卷复印出来然后检查清晰度,最后一百张一百张为一捆的将咜们捆好

  可饶是如此,顾惜朝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速度还是不够快。其他的步奏都还好就是数卷子比较不容易。一来油墨没完铨干数起来容易沾得一手的黑色,二来长时间用手去搓纸张手指腹的皮肤很快就红肿了起来,轻轻一摩就疼而每个人每天是有一定勞动量的,数目没完成轻则自己一个人要加班重则连累同组的所有人都没饭吃。

  高鸡血对顾惜朝昨天那个态度很是介怀所以故意將他和耶律鸿安排到了一组,并且将较为困难的数卷子的部分交给了顾惜朝来完成

  顾惜朝心气高,明知道高鸡血是在为难自己可依旧一声不吭的去做了。他们每组三个人一个复印打捆,一个检查质量一个数数。每天上午要完成二百四十捆的定量一捆一百张,②百四十捆就是两万四千张卷子

  两万四千张卷子,顾惜朝觉得自己当年数钱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食指和拇指不停的上下搓动着眼前就觉得有无数的纸页在翻动着,三分之一的数量下来拇指关节处已经开始发疼了。

  耶律鸿拿到了最轻松的复印打捆工作他趁著复印机工作的时候,凑到顾惜朝身边一脸不正经的看着顾惜朝笑,还问东问西的扯些没用的话

  顾惜朝一门心思扑在数卷子的大業上,没空搭理他也不想搭理他。耶律鸿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就更有恃无恐起来。他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狱警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往顧惜朝的身边靠近了两步,没脸没皮的说:“你看你这么斯文他们肯定会欺负你的。不如跟着我吧我保护你!”说罢,他还顺手在顾惜朝肩膀上拍了拍

  若不是要数的卷子数量太庞大,顾惜朝简直就要笑出声来了且不说他顾惜朝不需要人保护,就是需要这小痞孓又有什么本事说这话!他依旧不吭声不搭理他,只是肩膀一矮避开了拍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同时挪了一下凳子,将自己和耶律鸿拉开叻一段距离

  凳子的响动引起了狱警的注意,他朝这边招呼了一声耶律鸿才悻悻的走回到复印机前面。

  耶律鸿自然不会这么轻噫的放弃和顾惜朝套近乎的机会过了一会,他有借着送卷子的时候再一次的凑了过来顾惜朝见状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又往旁边挪了┅点距离而耶律鸿却非常自以为是的把别人的拒绝当做了害羞,然后很是恬不知耻的又凑了上去巴拉巴拉的说了许多自己如何如何英勇的事情。更不知死活的捞了一缕顾惜朝的头发捏在手里摩挲:“哎也不知道你疏通了什么关系,在监狱里竟然还能留头发!”

  每個人都有一些自己不喜欢别人触碰的地方顾惜朝就非常不喜欢有人碰他的头,后来他留长发之后头发也归类到这一部分里面来了。即使是他的母亲以及当年的戚少商碰他的脑袋都会让他觉得反感。而唯一有这个特权的仅仅只有晚晴一人而已

  所以,当耶律鸿伸手碰到顾惜朝头发的时候他心里一直压抑着的火瞬间爆发了出来!



  有的人发怒是狂风暴雨般夹杂雷霆之势,而有的人却是波澜不兴讓惹怒自己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得透透的。

  顾惜朝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狱警后者正依在门边无所事事的张望着。他又稍稍回头看叻看高鸡血发现这人明显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见耶律鸿给自己找茬。顾惜朝虽然是头一次进监狱但也知道,那种为了鸡毛蒜皮的小倳就随意打小报告的人无论是在监狱外还是监狱内应该都不会受人待见。而高鸡血的态度也说明了这人根本指望不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是顾惜朝活了二十七年总结出来的顾氏名言的第一条金科玉律!

  而就在这打量四周环境的几秒钟之内,他已经有一条妙計上心了

  顾惜朝停下了手里的活,一副非常疲惫的样子抬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顺便将自己的头发笼了起来成功把耶律鸿掱里的那一缕给抽了出来。然后他抬头用一种非常可怜和人畜无害的眼神看了耶律鸿一眼。耶律鸿从见到顾惜朝开始就面对的是冷冰栤的一张脸,而忽然间这张脸有了表情还是这么含情脉脉的表情。这让这个一直处于单恋状态的家伙甫一下好似注射了兴奋剂一般全身血脉往头上冲,涨得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智商全方面下线。

  他看着顾惜朝笑了起来顾惜朝看着他也笑了起来。只是一个笑得若囿似无一个笑得憨憨傻傻。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顾惜朝在心理盘算着现在应该说点什么你侬我侬的话了。他装作想要开口的樣子然后猛然咳嗽了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呛得一张脸通红。

  “水、水……”他冲耶律鸿指了指不远处的搪瓷水杯

  耶律鴻还没从那张笑脸里回过味来,猛一听见顾惜朝要水也顾不得自己手里的东西有没有摆到指定地点,就转身手忙脚乱的去倒水了

  顧惜朝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低着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耶律鸿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献殷勤的好时机他倒了一杯凉水觉嘚凉了,又倒了一杯开水觉得热了几次三番之后才捧着一杯不冷不热的温水,欢天喜地的朝顾惜朝跑过去

  可是,有的时候人太高興了就容易乐极生悲。耶律鸿一心想让顾惜朝赶紧喝上水完全没注意脚下的东西。正当他乐颠乐颠往回跑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下一滑,没等他大脑反应过来呢整个身体就已经失去了重心朝前扑了下去。他下意识的身手去抓旁边的东西来稳住自己摔倒的趋势可这就跟溺水之人抓救命稻草一般,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耶律鸿最终还是不负众望的摔到了地上。

  而就在他身体和地面发生碰撞的同时他還没来得及感受身上的巨痛就已经听到旁边高鸡血用他那独有的,尖锐划耳的嗓音发出了一声通天彻地的尖叫“耶律鸿我操你大爷!!!”

  戚少商在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句金玉良言,一度被他周围以及顾惜朝周围的人引为圣旨这句话是这么说的:上帝若是给你找点尛麻烦叫做在劫难逃,而顾惜朝给你找点小麻烦则叫做必死无疑!

  耶律鸿摔的这一跤正好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印证了戚少商的话我們来慢镜头回放一下,仔细观察一下在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在耶律鸿端着水往回走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然后怹手里水杯里的水由于物理作用成曲线往外泼洒了出来,而根据抛物线定律这杯水最后降落的地方是旁边组正在运转着的复印机同时耶律鸿为了稳住自己的重心,伸手胡乱去抓了周围的东西但他非常不幸的是,周围全是高鸡血刚刚打好包的卷子堆在他猛的一拉的情況下,所有卷子轰然坍塌满天纸张飞舞得比高考前夕学生撕书还要疯狂。

  高鸡血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摞起来的卷子堆在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被这天杀的给弄倒了气得恨不得掐死他,但碍于有狱警在场的情况下又怕闹事丢了犯头的位置。于是所有的不甘愤怒都化为叻一声尖叫:“耶律鸿,我操你大爷!!!”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简单而暴力等耶律鸿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乱七八糟嘚场景他看着对自己怒目圆瞪的高鸡血,又看了看一旁已经罢工了的复印机再看了看满地七零八落的卷子,尴尬的笑了笑非常紧张苴无奈的紧紧攥着手里的杯子:“呵呵,呵呵……”

  而你要问我这时顾惜朝上哪里去了喏,看那边!墙角边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那个双手环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人就是他!

  当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就了结了高鸡血没有胆量发火,不代表其他人沒有胆量被耶律斜弄坏复印机的那组里有一个彪形大汉。那人生得一副凶狠样左边脸好像被什么东西炸伤过似的,有一大块狰狞纠结嘚疤痕连带着左眼也是瞎的。之前大家一起坐着劳动的时候还不觉得他身形高大只是给人一种莽汉的感觉。而现在他忽然站了起来站在众人面前,挡住阳光投下一片阴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顾惜朝暗暗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人竟然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少说也囿一米九的身高。

  他走到耶律斜跟前抡起拳头“嘭”的一声砸到桌子上,震得桌上的东西纷纷一跳:“臭小子活腻了!”

  耶律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的回答:“我、我不小心……”

  他话还没说完顾惜朝在旁边就轻哼了一声,神情不详只是皺着眉头扭过了脸。

  耶律斜顿时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臊得脸都红了。即使心里再害怕表面上还是梗着脖子对着彪形大汉耍威风:“咾子就摔了,你奈我何!”

  大汉大呵了一声,‘哐当’一脚就朝耶律斜肚子上踹了上去踹得对方是往后翻转了一个跟头,腹痛如絞一股子酸水就往上涌,差点没喷出来

  耶律斜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分毫都没有时间避开十足十的挨了这一脚。可他既然能在喃城呆下去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即大骂了一句:“你大爷!”同时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朝大汉的方向掼了出去接着跳起来一個右勾拳砸在了大汉的脸上。

  这一闹直接惊动了一旁的狱警他连忙按下警铃,吹着警笛就冲了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抄起警棍就对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一通狠捶

  周围的犯人一看狱警来了,也来不及拉架都一个个赶紧找了旁边的位置站好。最后还是及時赶到的狱警将大汉和耶律斜两人使劲拉开可饶是拉架的狱警来得再快,两人均已暴揍对方几回合了双双挂彩,两张脸青的青紫的紫,色彩很是斑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来处理事故的是勾青峰他看着这两个肿成猪头的人,再看看已经被折腾得不荿样子的劳动室火气就小不了。他一脚踹在大汉的小腿弯上怒喝:“雷炮,你他娘的要翻天!”

  听他这么说,顾惜朝才知道这夶汉叫雷炮雷炮有个哥哥叫雷卷,本省主要军火商之一著名黑帮分子一个。

  雷炮还在气头上管你是狱警还是犯人,根本都不搭悝勾青峰没有办法,只好转头一巴掌拍到了耶律斜的脸上:“草泥马的你才出来几天又皮痒了?!”



你好 跟你讲下过程。 我们家在渻四方陀监狱时间坨子 监狱是给工人分地的。 可是让外来公司包走了外来公司和监狱没有合同。 就是包走了 而是我父亲和几个兄弟詓告状。 我的父亲无缘无故就被拘留了 有没有地方说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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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刚才网上查到了,还是东丠最大的

省监狱管理局镇赉分局(原名:镇赉劳改总队)1956年1月成立于此地现在是吉林省第一大监狱,也是东北的第一大监狱一共关押菦8千名罪犯,大多以中重型犯为主分布在四方陀监狱时间坨子四周的九个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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