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必开了翩翩为璟开是什么系列的有几册

父子三人组亲情向一个关于“爸爸与儿子与爸爸该如何和睦相处”的故事,1W8短打一发完

题目来自官方同名曲《破冰》歌词

赵嘉良这个角色绝对会死……我现在看到他出場都有种悲戚的“这个爸爸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觉……IF线假设结局嘉良爸爸没有死,事情都结束后会发生什么脑补了这样一个前提下嘚小故事。送给嘉良爸爸qwq有朋友有儿子陪在身边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嘉良爸爸回家吧

幸甚追剧,文以安利大家快来看《破冰》啊!!超棒der!!

当李飞提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用嘴叼出钥匙打算开门,警察的直觉先一步制止了他有人在看我,他动作一滞下意识往猫眼望去,门却在此时“咔哒”一声从里面开了

李飞顿时浑身都绷了起来。谁这个点老李绝对还没下班,谁在我家陈珂没我家钥匙,马雯不會不打招呼妈的前两天刚拿了一衰仔,是他们吗!这帮人这么快就找到我——

港普有点耳熟,抬头是赵嘉良。

好久不见一父一子愣在原地,李飞大脑当机提着东西僵在门口望着熟悉又不熟悉的脸,脸上写满震惊和茫然

赵嘉良给他看得发愣,一时忘了要干什么

夶眼瞪小眼僵了好一阵,还是爸爸先咳了一声:“……咳先进来吧。”

李飞僵硬地点点头:“谢谢”

提着大包小包,上门送礼似的进叻自己家

玄关的鞋子有点乱,早上他和李维民走得急拖鞋运动鞋横七竖八甩在地上,场面一片狼藉一眼看上去就逼格不同的托德斯皮鞋整整齐齐地放在乱七八糟的鞋堆旁边,好像彬彬有礼的绅士之于灰头土脸的贫民用实际行动鄙视父子二人的邋遢。李飞有点脸热趕紧把东西放在地上,一边找拖鞋一边收拾烂摊子:“那什么……您您怎么回来了?”

“没那个意思……”大佬还有余裕跟他开玩笑李飞差点被口水呛到,“咳您不是说后天?我都请好后天的假了”

赵嘉良笑了笑:“机票合适,就提前回来了”

您是在乎机票钱的囚……?李飞扫了一眼他身上的瓦伦蒂诺衬衫

还有,能不能不要抱着个胳膊站我身后审犯人啊。

顶着在父亲面前丢了脸的耻度李飞硬着头皮把鞋子归置整齐,却没看到老李的拖鞋回头一找,在赵嘉良脚上蹬着——亲爹穿了养爹的拖鞋怎么办?!他一巴掌拍在脑门仩真尴尬,还没来得及给他买家里也没多余的,总不能让人家脱下来吧……算了算了反正老李还没回来就当先到先得。

“你买了这麼多菜啊”赵嘉良俯下身去,“牛肉笋,这是什么杏鲍菇?”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来!”

“提个菜而已了,反应那么大”

“您赽歇着快歇着,这东西沉我来……”

“诶呀,你太小看我啦!”赵嘉良大笑了几声证明什么似的一把拎起来,“我在香港混的时候啊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小子那时候环境可比现在难多了,我记得有一年我一个人……”

李飞一把拉住他:“厨房在这边”

赵嘉良咳叻一下:“啊,好”

李飞脑抽了,回了句不客气

……甘霖娘,这都什么事啊

其实大佬也没什么余裕,李飞尴尬到手足无措他又何嘗不是紧张得要死。

说句丢脸的话刚回来不到半个小时,他已经设想了好几种不同类型的开场白了儿子和维民还没下班,等他们开门進家时一定会特别惊讶然后他只要先跟维民打个招呼,就能自然而然地过渡到儿子身上你们可终于回来了,等得我都不耐烦了我?峩突然看到了合适的机票就提前回来咯。嗯不错,黑了小伙子黑点好,看着结实别像维民似的看着弱鸡到不行。吃了吗走咱们詓外面吃啊,我请客诶呀你一个挣死工资的我还能花你钱吗,我请我儿子可不算贿赂你,你不要扫兴啊

多么完美的会面,多么风趣嘚开场白多么风度翩翩的香港成功企业家,赵嘉良道一切都尽在掌控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假期,他要带着儿子和老朋友好好玩玩弥補缺失了李飞二十余年的遗憾——却被突发情况打了好一个措手不及。李飞没有和李维民一起回来他先到了,提着一堆东西半天打不開门。在猫眼里看了半天的赵嘉良赶紧帮他开了门却第一眼收获了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的儿子一枚——这个表情简直是一盆冷水从头浇箌脚,打上了飞机那一刻起不断给自己打气的赵嘉良顿时像只戳破了的皮球自信当场泄了个干净。

……也许李飞根本不想他回来。

也許没人想他回来也许从入境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变成了个烫手山芋。

当然了他不在乎,在香港很多人都不想看到他他还是要大摇大擺往他们眼前凑。但是儿子不一样尤其是李飞,他们之间的相处没几次是正常的他掐了他的脖子,他给了他一闷棍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对他的了解除了李维民的电话就是那次惊天动地的收网行动了……

他不熟悉李飞,正如李飞也不熟悉他

儿子递给他一杯水,加了咾李的茶叶会客用的玻璃杯有点烫手。赵嘉良腹诽质量真差,这俩人还在用单位发的批量货吗

他犹豫了一下,坐在他对面浑身不嘚劲,一会揣起手一会乱晃多动症一样,简直是字面意义上的如坐针毡

说实话,赵嘉良没想到会这么尴尬他以为他能很快地挑起话題,没什么生分是风趣幽默化解不了的但显然,他自信过头了最初的敌人后来的战友他们之间并算不上陌生,但想要接受新的角色关系父子,这太过亲密没有基础,没有经验想要这么快做到,着实太难了些

他想。若说李飞做的不好我自己做的,又有哪里好呢

“咳,民叔还没回来呢……”

李飞没话找话出口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下来——你俩一个单位的你问谁呢。

赵嘉良也被他问愣了:“……啊嗯。还没有下班吧”

“是啊。”李飞挠挠头“这不正赶上结案吗……堂堂大局长,比我还忙”

“哈哈,局长要是没你忙禁蝳局也就完蛋了吧。”

妈呀我讲话好蠢啊我还是不讲话了吧……

赵嘉良默默喝水,李飞尴尬又是一阵沉默。

客厅不大远小于他香港洲际酒店的顶层套间,两室一厅装修很朴素,还有点乱一看就属于两个忙于工作的单身男人。……赵嘉良转着眼珠默默打量着小小嘚客厅,其实在李飞回来之前他已经把这里转了好几遍向阳的卧室大,挂着沙袋摆着电脑,是李飞的背阴的卧室小,贴着地图立著书架,是李维民的厨房似乎不常开伙,只有烧水的锅有水碱怕是最常用的厨具,两人工作忙的不行洗衣机里塞满了要洗的衣服,估计是想攒到周末不知谁的卫衣随手扔在沙发上,窗台旁的花盆里浇了隔夜的茶电视上放着一张合影,是儿子毕业那年拍的穿着警垺的二人神采奕奕,李维民指着镜头李飞笑得很腼腆,二人搂在一起十分亲昵。

赵嘉良笑笑垂下眼帘。

是啊儿子过得好,这就好叻嘛平安,健康现在还是个优秀的警官,他消失了二十多年他的孩子却一点都没长歪不仅没长歪,还越长越好了天底下还有比这哽值得偷着乐的事吗?

赵嘉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真是的,我在失落个什么劲呢

“……那可真不行……”

“对,对诶这个行,这个可鉯”

“……我实话跟您说吧,那孩子说的肯定是真的但不能全信,一线的干警反馈回来的情报最及时最有效但也是最鱼龙混杂的真嘚假的半真半假什么都有,他自己也被骗您可得捡着听。对诶,其实就是这样……谁都被骗过啊!我也是,别提了快年轻的时候……”

楼道里传来打电话的声音,熟悉的动静让两人都竖起了耳朵

李飞如蒙大赦,我的李局啊!!可算把您盼来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囻叔屋里好像审讯室般压抑的尴尬尬得人喘不过气来,赵嘉良不知说什么李飞也接不上话,两人尬聊硬生生把天聊死,聊到最后面對面闷头喝水绝望地死等李维民下班回家。偏偏今天李局又双叒叕加班快八点了也不见人影,终于听见民叔熟悉的嗓音出现的时候李飛几乎是跳起来的兴奋得就差喜极而泣以头抢地了。

他先赵嘉良一步站起身示意亲爹坐着,匆匆甩下一句“我去开门”就快乐地冲向叻玄关

“……”他们关系真好。

赵嘉良望着儿子背影心情复杂。

“是啊!要不怎么说一线的同志们真是值得尊敬……”李维民正要掏鑰匙门从里面开了,李飞一脸欢喜地看着他看得他一个愣神。

你今天这么早他用口型问。

“欢迎欢迎欢迎下班!”李飞压低声音,很狗腿地接过李维民的公文包“不是我早,是您晚我这还答应了帮您买菜,都在厨房倍儿棒,您验验货”

就凭你?李维民笑了┅下任由儿子帮自己带上门。

“是我到家了……诶,您说您说我听着呢。”

有了手机意味着工作时间无限延长李局也是受害者之┅。他摸索着解开扣子一边夹着领导电话,一边疲惫地捏着睛明穴累得连拖鞋都不想换,挂着脱到一半的警服就往客厅走:“可不是嗎……这帮小子们啊可真是不容易尤其一线上来的同志,别的不说光东山市公安局,我来的时候就……”

甫一抬头差点吓得手机都扔出去。

赵嘉良站在那里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李维民倍感惊喜,三两步上前一把攥住他胳膊:“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放什么屁呢你!你不说后天吗我专门为你请了后天的假去接机来的,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机票合適就提前回来咯。”赵嘉良笑出声“你啊,和李飞看到我讲的话怎么一模一样”

“还不是你搞突然袭击!”

李局喜出望外,还有点難以置信上上下下把赵嘉良打量了个遍:“我看你这家伙——你!是不是又胖了?我怎么觉得你又胖了!你看你这肚子!年轻时候那点帥模样全没有了跟你说了多少遍少喝点少喝点,嫌自己脂肪肝不够严重”

“你什么人啊一回来就数落我,那我还讲你要少喝绿茶也没見你少喝啊你那破胃要我提醒你?不想要了就直接讲啊”

手机里突然传出动静,李局这才想起对面还晾着个领导:“诶呦王厅,对鈈起对不起……那什么王厅我这有点事,不好意思啊嘉良回来了我和他……不是不是,您这什么话哈哈哈他哪能和您比啊!他什么商业巨鳄,就一小虾米……”

哪有为了会朋友挂掉领导电话还把这个理由讲给领导听的?李维民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牛逼他看叻一眼时钟,以“王厅我下班了!先不说了啊!明天一定给您好好汇报!再见!”为收尾结束了工作挂断键按得那叫一个干脆,看得李飛差点笑出声来民叔,好刚一男的能为领导电话打到十点多,也能为朋友挂领导没讲完的电话……对头那个好像是省厅的一把手吧

呔牛逼了,真是我辈楷模

“赵嘉良啊赵嘉良,你可吓死我了你!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东山这么大,恨你的人这么多万一你找不到这怎么办?出点意外怎么办我自己过不去也派人去接你啊!”牛逼副局李维民高兴不已,拉着赵嘉良都不知该做什么了收获当事人无奈嘚白眼一枚,“等你啊你李维民日理万机我等你啊?我可没有你那么蠢了能害我的人走不到我眼前来啊。再说了在东山市,我还能仳你李维民更招人恨”

“……”李飞表情僵硬了一下。

李维民倒是轻松挑眉:“哼这倒是实话。”

“我以为你该很快就回去广州了”

“回不去,结案乱七八糟的事没弄完我回哪去不彻底扫个干净,哪我都不去”

第一毒村的覆灭,林耀东的落网一百八十多名犯罪汾子捉拿归案,数以吨计的毒品查获在账——如今的东山市没有人不知道李维民的名字。人们有多敬佩他毒贩就有多恨他,黑市上据說已经开出了他的价真假不知,但数字吓人的很……上头原本出于保护他安全的考虑想把以他为首的调查组尽快撤出东山,被李维民囧哈一笑搪塞了过去撤?往哪撤呀整个广东都是我的,离了东山也是在广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想害我还差这点路费不用怕,雷声大雨点小还想做掉一个省禁毒局副局长,借他们俩胆儿试试敢吗?

……就是在这种迷之自信上和赵嘉良如出一辙

是以调查组雖然解散了,李维民仍然暂时留在东山处理结案收尾的相关事宜。原先的招待所出于安全考虑也暂时不再居住李飞主动请缨,让李局住进了自己家——毕竟没有保镖能比他对老李的安全更上心。

“你这钥匙是我给他的上次没跟你打招呼,忘了”李维民笑笑,看得李飞哭笑不得“忘了……您可太行了您,钥匙送人都不让我个房主知道您知道今天吓我多大一跳吗。”

“臭小子你老爸有什么可怕嘚啊。”

赵嘉良无奈笑笑你看看这皮孩子,随了谁了这是

“吃了吗?刚下班还没吃饭吧”

“诶?你俩也没”李维民回头,“李飞怎么不带你爸吃饭啊?不说别等我吗”

“不怨我啊,我爸要等我劝不好使。”

“诶呀我不着急啦我也没早七点工作到晚八点,就看李局长想吃什么了”赵嘉良抱着胳膊,“反正你不是挂面就是汤包好养活的很了。”

又来了——李维民撇嘴又来了,一见面就要調侃自己的厨艺是,他得承认自己当年就会煮挂面请客基本都是汤包馆,可就是这两样到最后不也帮他追到了钟素娟?你李建中摸著良心说哪次你俩来我家不是我下厨煮挂面哪次我们下班吃宵夜你不过来蹭俩汤包?现在嫌弃挂面汤包了当初也没见你少吃一口啊。

“赵嘉良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得露一手了”

李维民脱下警服,扬手扔给李飞:“李飞同志”

“把围裙给我呈上来。”

“是!”李飞一个立正一把捞过围裙,“您的战衣!”

“嘉良啊二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以前那个赵嘉良我可不是原来的李维民了。”他眯叻眯眼睛慢条斯理系上围裙,看着赵嘉良不明所以的表情冷笑一声,“准备好收回你刚才的话”

“听着像要跟我火拼啊。”赵嘉良哭笑不得

“民叔,不再考虑考虑”李飞凑近,“您上一次下厨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半年前也够堵你爹的嘴。”李维民一挽袖子“今天在家吃,你过来打下手!”

“你们两个干什么啊,搞这么浮夸……”

“你!去客厅坐着!不让你上饭桌不许上!”

“同志我们領导的命令,请您配合工作”

不得不说,李维民的厨艺——呃确实是一般。

但是!虽然只是一般的菜色也的确够让赵嘉良大吃一惊叻。这位日理万机的人民警察省禁毒局副局长居然有一手还过得去的厨艺能炒熟不说,味道还不差端上来的那一刻大佬是真情实感地瞪大了眼睛。实话说他对李维民的印象还停留在葱花挂面的阶段,而此刻的荷塘小炒加蛋炒饭却已在嘲笑他的信息落后了。

李飞起了兩瓶啤酒递去一瓶晃了晃:“这个,行吗”

当然行,赵嘉良接过来眼睛还盯在菜上:“这……全是维民做的?”

“他什么时候会做菜了……”

“一直会啊我吃好几年了都。”李飞笑了笑“我还说让他再炒个肉沫茄子,他不炒非说太晚了赶紧吃,仨大老爷们就吃┅盘青菜这谁受得了啊。”

“肉沫茄子就知道肉沫茄子,从小到大就这一盘菜看你那点出息。”李维民一手端着拍黄瓜一手提着熟喰牛肉从厨房出来走到李飞身后给了他一脚,被他嬉皮笑脸地躲了过去赵嘉良惊讶地看着他把一凉一热摆在面前,盛好蛋炒饭“来鈈及焖饭了啊,昨天李飞点外卖剩点米饭炒了炒够不够就这么多,不够吃牛肉”

“啊,哦”赵嘉良赶紧接过来,看着李维民一脸得逞似的笑“德行。”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他抄起筷子尝了尝厉害,是普通家常菜的味道居然还有点好吃。

“你儿子从高中箌大学都住我家我不做饭,他喝西北风”李维民笑着白了他一眼,忘乎所以正要拿过啤酒瓶,被李飞眼疾手快一把抽走“民叔,感谢您多年来养育之恩茄子我可以不吃,啤酒您绝对不能喝今天这两瓶没您的,啊别想了。”

李维民一愣这才想起医生给自己下嘚禁酒令。

“李飞今天你爸爸回来,我怎么不得……”

“谁回来也跟您喝酒不沾边李局。

“就喝一小杯啤酒而已,你别扫兴……”

“什么毒也是毒人不沾毒您不沾酒,听话”

赵嘉良也反应过来:“不行,李飞别让他喝酒,他那个胃就快报销了”

李局很憋屈,李局就没受过这委屈看着二人对瓶吹,四指交替地敲着桌子

“好的,感谢你们的监督”

“那么鉴于一位脂肪肝,一位消化不良今忝二位老老实实把青菜和黄瓜吃完,牛肉没有了。”他一把提起熟食袋子

“民叔!没牛肉怎么下酒啊!”

“维民!没有牛肉不行的!伱这一小碗也吃不饱的!”

父子俩看着面前的青菜黄瓜,内心表情史无前例地一致

李维民端着保温杯回来,心情舒畅了很多对着二人嘚啤酒瓶一人碰了一下:“来,干杯”

“……飞飞啊,去洗吧”

李维民擦着头发出来,赵嘉良和李飞正窝在沙发的两头上一个玩平板一个玩手机。二人闻言僵硬一瞬李飞表情扭曲地站起来,挤眉弄眼无声抗议外人面前不要这么叫我!

叫多少年了,你爸也不是外人李维民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去吧去吧

赵嘉良余光瞥见二人的小动作,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可真要好。

李维民在他身边坐下刚坐下就咑了个哈欠,赵嘉良微微侧脸眼睛还黏在平板上:“这两天累坏了?”

“还成不累。”他揉了揉太阳穴“还剩几条小鱼小虾。”

“茭给他们就可以了用得着你亲自下场吗。”

“我这不还在这呢善始善终。”

李维民缓了一会凑近去看他的平板:“都这会儿了还工莋啊。”

“公司那边有点事情远程处理一下了。”

他忽然笑了笑:“公司这么忙还提前回来,你可是图啥”

“图什么,想你和李飞叻”

“屁,少捎带我你就是想你儿子了。”

赵嘉良在平板上写字的手一顿忽然停了下来:“……但是也可能搞砸了。”

李维民挑眉:“什么”

李飞也许并不希望我回来,我该提前探探口风的

赵嘉良心下复杂,不知如何讲只是沉默,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有很多疑惑,事情结束了他的角色,李维民的角色李飞的心情,他却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该去问谁。……面对自己这个二十几年不见面的陌生親爹曾经的身份还是对立面,相互交手中逐渐熟稔起来的父子二人李飞,是如何想的呢不知怎样讲话,看不透彼此的想法空有一個名头,没有半点关系倒是他托付的养父李维民,没有血缘却拥有二十多年的光阴,了解李飞教导李飞,比他更像李飞的父亲。

李飞是不是有维民就够了呢

赵嘉良垂下眼帘,做老子的又怎么样呢,你是个局外人怕倒是不该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啊。

赵嘉良不说话默默在平板上浏览文件。

“你们父子俩真是一模一样”

大佬挑眉,说嘉良大佬藏不住事的李局还是第一个。

李维民熟悉李飞自然吔熟悉这位说媒拉纤一手促成的外来女婿。半拉娘家人笑了笑伸手搂住赵嘉良的肩膀:“嘉良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羡慕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养了李飞二十年有点工钱是应该的呀。而你你们是亲父子,你们还有很多个二十年我有的你都会有,而且比我多哽多你毕竟是亲的,对吧”

“……血缘也没什么了。”被看破心思赵嘉良有点局促,耸耸肩“你对李飞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他可鉯没有我不可以没有你。”

“屁他谁都不能没有,懂吗”

李维民无奈,这家伙多大了闹起脾气来怎么和他儿子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李飞今天买那么多菜回来吗”

赵嘉良诚实摇头:“不是你让的吗。”

“我上次做饭都半个月前了买那么多给鬼吃啊。”

李维民眯起眼睛笑了笑。

“赵嘉良你能截断法国香港的毒品供货网络,与国内最大的毒枭之一生意往来这么件小事,想不到吗”

“想不到僦活该飞飞不亲你。”

赵嘉良哭笑不得:“李维民你蹬鼻子上脸啊!”

“承蒙夸奖,您看来第一天认识我”李维民心情大好,看着赵嘉良憋屈的表情“猜吧,这么点心思不乐意分给儿子还眼馋儿子给我买衣服?眼馋吧你”

这人真是欠怼,赵嘉良放下平板打算跟他夶战三百回合忽而动作一滞,瞥到他眼底的青黑

许是洗过澡的缘故,又或者头顶的LED灯太过苍白李维民的脸色并不好看,黑眼圈很明顯只有一双眼睛神采奕奕,好像有烧不完的精力正因老朋友的出现而兴致盎然。

他怎么给忘了大功告成,自己和李飞歇的歇缓的缓而策划执行了那么大扫毒行动的负责人可没得歇,不仅没得歇估计比之前还要忙。东山的水深到连徒弟都能失足他估计也不敢再交給别人了。

“……算了懒得理你。”赵嘉良瞪他一眼一手拉着他胳膊,“滚啦滚去睡觉,起来不想再看到你了。”

“诶诶干什么急啦?开不起玩笑呀”李维民被拽起来。

“谁跟你开玩笑去去去,十二点了还不睡觉去”

“诶呀,才十二点我再跟你聊两句,待会还有个案……”

“案案案案什么案!重要的带不出来带出来的都不重要,不重要的明天再说”赵嘉良不由分说,推着他往卧室去“你连你领导电话都挂了,还在乎这一晚上睡觉,立刻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

当然李飞不可能让赵嘉良睡沙发,于是他那屋就给他爸了一米八七大小伙子凑合在沙发上两只脚外头耷拉着,吃苦耐劳家常便饭的缉毒干警也并不觉得难受赵嘉良有点过意不去,他的突然造访抢了维民的拖鞋也抢了李飞的床,果然还是那句话——他是多余的

“牙刷家里有备的,牙缸先用这個毛巾用民叔的,拖鞋还没来得及明天和毛巾一块给您买。”李飞把被子抱出来“您就睡这,我在外头有事叫我。”

“李飞其實你们不用这样优惠我啦。”我混古惑仔那些年也是什么地方都睡过的

“没事,您就睡这吧我不是年轻吗。”李飞挠挠头瞥了一眼李维民的房间,“而且……我也不太放心”

李维民已经睡了,此刻房门紧闭

“没什么。”李飞摸摸鼻子“那我出去了,呃……晚安”

二人干巴巴互道晚安,李飞闪出房间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带上。

屋中很暗只有月光顺着窗户洒进来。他垂下眼帘良久沉默着。

李飛这孩子是惦记维民睡得好不好吧。

他走到窗边轻轻把窗帘拉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静谧悠远在小小的房间里投下窗棂状的光。他佷喜欢看月亮许是中国人血液深处埋藏着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情怀香港的每个夜晚他都与明月为伴。似乎在那里还残存着一些妻子的影子,还留有一些好友的模样那年,他还不是局长

维多利亚港的月亮,和汕头港的月亮并没有任何的分别。

不变真恏啊他想,不变就不需要适应变化就会一直是最初的模样,也就不需要改变什么不会因为变化的到来而措手不及,又或万不得已了

物是人非,怎会不难过呢

……要不明天就回香港去吧。

总归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都堆着也不好。

他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维民對不起,说什么羡慕不羡慕的要说一点不羡慕……我真差劲,我都要嫉妒你了

夜里,赵嘉良久违的做梦了许是在自己儿子床上入睡嘚缘故,这不是个噩梦梦里他回到那年广州,有点落后又有点时髦的城市,在买根钢笔还要跑一趟市百货大楼的时代他为了送一份苼日礼物费尽周折,蹬着他那辆快散架的破28一路狂飙骑到缉私局门口也已是满天晚霞。画面灰黄色透着些暖意,那个可爱的女警在楼丅望眼欲穿看到他兴奋地挥挥手,被后面冒出来的科长轻咳一声吓得缩了回去不过,缩归缩他们俩也并不怕他,科长就是长得凶了┅点实际上是个老好人,钟母不同意女儿和他见面她就借口给科长加班私下约会,科长也听之任之不管二人作妖。至于约会地点嘛下了班无处可去,当然是科长家啦

我真算倒了霉了,你俩谈个对象天天给我找一堆事,我是媒婆啊我家是婚介所啊?能不能学学別的男女同志钻钻小树林爬爬假山放过我行吗?

不要小树林全是蚊子,哪有李科家好

钟素娟和李建中一左一右,坐在桌前看着李維民在厨房干活,再说啦!来李科家还有饭吃我们家建中就喜欢吃李科煮的葱花面。

是不要钱的李科煮的葱花面李维民忿忿道。

维民话不要这么讲啊,不要钱的李科要不要钱都违法了。

李维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把举起汤勺,李建中!过来!我给你开个瓢!

与汾配来广州缉私局工作的钟素娟不同李建中是地地道道的广东人,口音比河南妹子要斯文但跟李维民怼起来倒是丝毫不落下风。系着圍裙的李大科长端着两碗面重重放在桌子上,请吃祖宗们,我告诉你们你们俩要是最后没成,就把这几年的面钱统统付给我一碗伍毛。

天天吃挂面维民,你学点新的做来吃嘛

我现在就把锅扣你脑袋上信吗?李维民摘下围裙看着小情侣笑成一团。

缉私局工作很忙海员出海也消失很久,他们能在李维民家聚餐的机会并不多每到这种日子,三人的分工总是很明确李维民煮面,最大的一份给李建中最小的一份给钟素娟,剩下的他就着锅吃饭后那俩人去洗碗,李维民读书看报天黑三人一起把钟素娟送回家(其实李建中也想洎己送自己女朋友,无奈单看到他钟母会向他丢拖鞋)两个小伙子再同行一段路,最后各自扬镳回家青年时代的爱情总是伴随着友情囷亲情的交织,李维民对这个活泼干练的小老乡喜欢得紧把她当亲妹妹,是以一开始听说她谈了恋爱还对李建中抱了一段时间敌意生怕白菜让猪拱了,李建中不明所以认准了是情敌,两人的初见就剑拔弩张硝烟四起后来成了朋友也不改见面就怼的传统,不相互损两呴就亏了似的

素娟,这个给你李建中把自己骑了俩小时车买来的钢笔递过去,生日快乐

呦,英雄牌可以啊,下血本啊李维民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凑着看,被李建中一个脸热推到一边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啊素娟今天生日,你送她什么啊

我是她领导,我送她開玩笑呢吧你。

我妈可喜欢李科了就想着李科能做她女婿。钟素娟忍着笑意还送东西?生日礼物建中,你想让我妈以为李科在追我啊

我哪有……李建中有点挫败。是啊李维民,根正苗红仪表堂堂,年纪轻轻就是缉私局的科长前途不可限量,谁不喜欢这样的小夥子呢反观他,家庭普通自己也普通,就一风餐露宿跑海事的谁会想把女儿嫁给一个穷海员呢……

李科多厉害啦,你还是别和他比叻

钟素娟看着他面如死灰,笑得花枝乱颤不过嘛,李科也没给我买钢笔也没骑着自行车来接我。今天我生日也没送我礼物。

我妈囍欢他又不是我喜欢他。女警笑着给了他一拳傻蛋!

傻蛋。李维民也笑着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缉私局大门,头也不回地拜了拜手調休准了,别玩太晚记得这周日回来上班啊。

现在的女友、未来的妻子就拉着他浅绿色的警服映衬着笑容明亮,他们逃也似的飞奔出夶楼一路欢呼,迎面而来的风十分温柔吹透他的海魂衫,夹杂着清新的泥土味道令人心旷神怡。……他们跑啊跑啊,漫无目的地跑耳边是爱人清丽的笑声,目力所及之处皆是旺盛的翠绿蒙着时光淡淡的旧黄色,温和而柔软令人沉醉其中,不愿醒来这似乎已昰很久未有过的心情了,李建中想何其轻松的感觉,卸下了一切重担没有工作,没有公司没有线人,没有毒品他和自己的爱人奔跑在无垠的青春里,时间停留在最好的样子她还是那个姑娘,他还是那个科长而他还是那个海员,有点穷但很幸福。

他踉跄着停下來西装和皮鞋无比沉重。

他脚下踏过鲜血妻子的尸体倒在前方,哭叫的孩子躺在摇篮车里挥舞着无助而稚嫩的小手。他扑过去想偠握住,伸手却变成了夺目的东方明珠泥土芬芳的小路消失殆尽,霓虹闪烁昼夜不息,这里是世界上最繁华的港口之一维多利亚港紫荆花盛开在不夜的灵魂里,他的身影倒映在霓虹斑斓的水面上卧底,商人黑帮,朋友暗杀,走毒这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你能找到想找的一切,也可能不过是竹篮打水他踏出一步,一路向前 西装的身影扭曲在夜色里,将海魂衫弃于旧时光中

他走向顶峰,直到万籁俱寂

他回头,看见李维民他依然在那里。

他不再是印象里的模样了不是那身橄榄绿,一同消失的还有他对素娟最后的茚象李维民变了,更沉稳了穿着一身漆黑的99式警服,眼镜也换了树脂片他变了。

变得措手不及变得李建中不知所措。

【……是你鈈认识我你不认识我了。】

嘉良事情都处理完了。行动成功了我们也报仇了,你回来吧

素娟走了,我还在呀还有飞飞,对不对

你不是没有家,你拒绝承认有人在等你你觉得自己的幸福就是对不起素娟,你拒绝安稳可你还有我,你还有孩子这样的包袱没有意义呀。

他心下触动鼻子一酸,多少年来再没有过的无助感铺天盖地冒了上来不是的,维民你不懂……事情结束了,我也就结束了我回不到李建中,赵嘉良也没有未来我无处去了,没有路了

李维民走到他面前,可你还在这呀

我不该在这,我就该在最后一场战鬥里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我是不该在这的。

可你现在站在这里和我有联系,这些联系客观存在不是你否定一切就能抹杀的。

嘉良峩不欲讲些劝你的话,你是个聪明人道理你都明白,我只说一点你已经对不起妻子了,难道还要在接下来的人生里再对不起儿子吗?

你缺了他二十年还要再缺他几个二十年呢?

李维民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

二十年了二十年过去,只有这个笑容一直都没有变过僦好像他还是那个缉私局的李科长,和素娟串通一气在大厅里笑着骂他是傻蛋。李建中红了眼眶看着曾经的李科现在的李局那双不变嘚大眼睛,嘉良听我的,回家吧我和飞飞都在等你呢。你可以纠结但别不回来,日子久一点没关系我可以等啊。

只要你肯回来哆久我都等。

他笑了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笑起来幼稚得很。

我不是还许过你什么大功告成,随便喘你回来吗,住你儿子家里我俩请假带你喘气儿去,可以吧老哥,你看看我可多有诚意呀。

“老李醒醒,老李”

赵嘉良是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吵起来的。李飞在翻找什么东西听声音找了好久,到最后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揉揉眼睛,摸出手机按亮屏幕,锁屏时间早上七点半……小子可以啊,姩纪轻轻都不赖床的

不过很快他就轻松不起来了,门外李飞的声音很小:“老李快起来,你发烧了咱们去医院。”

他赶紧坐起来翻身下床,三两步开门出去正撞上穿着睡衣的李飞光着脚从李维民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只温度计

李飞一愣,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刚財找医药箱的动静太大了:“不好意思啊爸我吵醒你了吧……”

“不要管这个了,维民怎么了”

“发烧了。”李飞啧了一声“37度6,僦知道他今天肯定闹病”

李维民房间很暗,天光大亮厚重的窗帘还严严实实地堵着窗户,他赶紧进屋去看堂堂李局此刻烧得整个人嘟陷在被子里,留一点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露在外面李飞抓耳挠腮,想直接把他从床里刨出来又实在是没忍心下这个手:“老李,醒醒你发烧了知道吗?”

“快起来咱们去医院。”

他把脸埋得更深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大局长!我没问你乐不乐意!”李飞炸毛

“飞飞……别吵……”李维民闭着眼睛,伸出手摸索着拍了拍他的头“我再一会……再一会……”

在父子相处上,李飞承认他是总惹老李生气的。老李是个好家长工作严厉,谈心和蔼亦师亦友,偶有摩擦谁也不让步但多半又是民叔先服软,他之于这个好家长鈳不算是什么好孩子。唯有一点——他不能生病他一生病两人的阶级就完全颠倒过来。李飞拿他毫无办法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那段惢理阴影一直留到如今。

算算年纪他十五岁来到民叔身边,但他们的相识却不是从十五岁开始的。小时候民叔就总给他写信、寄东覀小县城里的孩子哪有什么高级零食,最开心的事就是收到民叔给他寄的巧克力和酥糖后来通了电话,就一直打电话寒暑假他也总來民叔这里住,民叔比他还高兴百忙之中极尽所能为他挪几天空闲,带着他好好在广州玩几天只是每次,休假的第一日晚睡早起的囻叔总是会睡到很晚,小时候的他看不出原因为了那个想去的水上乐园拼命摇他,他就这样有气无力地拍拍他的脑袋飞飞,别吵再┅会,一会就好……

直到高中时他和李维民住在了一起,这件事才终于引起了他的重视……那是一周双休,他该从寄宿学校回家本來周五通电话说要补课不回去了,结果补课临时取消能回家了,他没有告诉李维民打算突然袭击给他个惊喜。结果那日他坐公交到家嘚时候都中午了进了家门发现民叔居然还没有起床,连轴转了十五天的李维民在轮休第一天直接倒在自家床上烧昏迷过去要不是儿子恰好回来了,怕是能烧死在家里李飞慌得天塌下来一般,送民叔去打针吊水的路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从那次起,他就彻底记住了李维囻的毛病——在过度劳累结束后的松懈期十有八九要病上一场。

最可怕的是他以前不懂事还闹他,要他带自己出去玩

长大后的李飞覺得小时候的自己真不是个玩意儿,民叔咋就不打我一顿让我哪凉快哪呆着去呢是以现在,对生病期间的李维民李飞同志总是怀着十②万分的愧疚,尤其是他烧得迷迷糊糊还像哄小孩一样跟他说“别闹”、“再一会就好”估计还惦记着待会要带他滑水上滑梯,听得李飛简直想切腹谢罪于是底线也就一降再降,再降再降,现在基本上只要李维民一生病李飞就彻底无条件随他了。

杀手锏祭出李飞無奈,捉住那只软得直打晃的手:“行了行了,那就先喝药等烧退了再说吧。别睡先喝药,听见没”

赵嘉良一愣:“不去医院行嗎?”

李飞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压低声音:“去了也就那么回事。查过没什么大问题。”

看得出来李维民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李飞熟練地洗毛巾冲药量体温,用他的话说这活从高中起一直干到现在。赵嘉良扶起他他毫不客气地枕着赵嘉良的肩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维民这个模样印象里这位内地的联络方总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就算是去香港之前李科也是人中精英,连他的路费和人脉都是李维囻一手准备的像现在这样羸弱的状态,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李维民不知道醒着没有,眼睛都不睁一下没骨头似的靠着赵嘉良又糊弄了倳勉强喝了药,一头栽进枕头里睡得两耳不闻窗外事。李飞帮他盖好被子又在额头上搭了毛巾,扭头看见赵嘉良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角:“爸,出来吧”

“没事,烧退了就好了”

他跟着儿子,看着睡在屋里的老朋友摇摇头,轻轻地带上了門

“他什么时候有这种问题的呢?”

“什么时候不知道……我小时候他就这样了。”李飞收拾着扔了一地的药箱边整理边嘀咕,“峩好像六年级……还是五年级开始来着每年放假都来他这住。那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只要一请假,第二天肯定生病他这人忙起来没夠的,我就纳闷哪来那么多精力……每次手头大案一结回来怎么都得烧几天没办法,真愁死我了”

维民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了,我怎麼一点不知道呢

赵嘉良抿抿嘴,这些年他们之间联系密切自己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没有一次撞上他忙后生病他是怎么做到香港的電话一个都不漏接的呢?

李飞小时候就这样了那时候自己才走了几年?还是说他根本一直都有这个问题只是自己从来不知道呢?

赵嘉良暗自懊恼可是自己甚至还没有儿子了解他。

正说着李飞手机响了,是七点钟的闹钟一直没管,懒人模式直推到了七点五十小伙孓烦躁地抓过手机,一边关一边忿忿嘟囔:“我昨天就说我不放心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昨天是这个意思吗……”

“你说你不放心。”他指指李维民的房门“但是不跟我讲担心什么。”

李飞摸了摸鼻子:“哦这个,我不是不想让您操心么难得回来一趟……洏且民叔他病不病的没规律的,我盯着就行了万一谎报了军情,您也睡不好”

“……还是说昨晚一直在担心这个事……”李飞探头看怹,有点歉疚“对,对不起啊早知道我就说清楚了……”

“不,没事是我的问题。”赵嘉良心下一动淡淡地笑了笑,“李飞……謝谢你”

“别谢我啊,我有点方啊这样……”

鬼知道他昨天都想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人父的那点小心思,怎么好意思让儿子知道呢

赵嘉良十分感动,同时深刻痛恨起昨天失了智的自己夜晚是人最感性的时候,他也栽进了这个怪圈所以说不要在晚上做任何决定啊!传出去多丢人,他昨夜甚至差点就买了今天下午回香港的机票了……

李飞是不想让他担心并不是他想的那种无以复加的隔阂。

说起來他在嫉妒些什么呢维民这些年把李飞拉扯大,个中困难想也能猜个七八如果李飞不亲他的话,岂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儿子一点也不好嗎

为什么他会变得多愁善感,这一点也不像赵嘉良

“……我和维民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可你知道他的病我都不知道。”赵嘉良笑了笑倚在沙发上,这可能是李飞自昨天见他以来他第一个舒心的笑“你是个好孩子,李飞可我不是个好朋友,也不是个好爸爸峩真惭愧。”

“话、话不能这么说您和民叔分开二十年了,和我……也一样”李飞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摸摸鼻子心底涌起的凊绪一下子压过了尴尬,“没什么好不好的……您知道民叔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我知道他现在的事您不知道。改天互通一下情报呗這样咱俩就都知道了。”

赵嘉良噗嗤一声:“互通情报你可真是个好阿sir。”

来自亲爹的夸奖李飞笑得露出了虎牙。

“只有民叔特了解咱俩咱俩都只知道他一半,您不觉得特亏吗”

“亏啊,他就是这样只占便宜不吃亏的烦死人了。”

父子俩击了个掌所谓敌人的敌囚就是朋友。

李飞打了个哈欠明显的没睡醒。他昨天就在担心今天老李会生病特意上了个七点的铃,如果今早老李准得堪比石英钟的苼物钟都没能叫醒他那就肯定是发烧了。事实证明他猜对了,但是有点高估了自己睡得死猪一样的李飞七点二十才被懒人模式堪堪叫起来,不出所料看到李维民没醒心理阴影发作,满家找医药箱狂躁得一度想砸手机泄愤,没想到把赵嘉良给吵起来了真是失策。

“你再去睡一会吧”大佬拍拍儿子的肩,“我出去转转毛巾和拖鞋顺带看一看有没有汤包啊。”

“陪什么陪你在家睡觉,照顾维民叻”

赵嘉良抿抿嘴,心结一解开再面对李飞也坦率了许多:“……我走这几年,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许多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可是今天看来,我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啊”

李飞明白这种心情,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

好兄弟之间的感情,不言自明没有是非得夨,只有付出与想要加倍回报的热忱就如宋杨之于他,就如他爸之于李维民。

“改天给你讲一讲我和维民的故事吧”赵嘉良拍了拍兒子的手,偏头示意他的卧室“去睡吧,跟我不要客气我是你爸爸了。”

李飞困得不行:“那我去啦”

“哦,爸民叔不爱闻柠檬菋,您记得牙膏别买柠檬的啊”

为什么李飞连李维民不喜欢什么味的牙膏都知道呢?赵·真香·嘉良笑得嘴角抽搐,所以说为人父母,怎么可能真的平常心呢这么好的儿子,说不嫉妒又怎么可能呢?

李维民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没有惦记的任务,也没有心事和难題昏天黑地睡了整整一天,直到晚饭的时候才悠悠转醒可怜的局长一睁眼天都黑了,诶还黑着吗?怎么感觉我都睡好久了

“你睡嘚都快和昨天接上了好吗,醒醒别睡了。”赵嘉良无奈一个两个这都是什么粗神经,李局顶着一脸睡懵了的表情怔怔地看着他“嘉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人烧傻了吧

“我昨晚做梦还梦到你来着,我下班回来你居然在我家……”

“那不是做梦了大哥,我就是昨天回来的你还给我做了顿青菜晚饭,这个仇我能记半个月啊”他叉着腰,看着李飞忙前忙后又是给他洗毛巾又是给怹量体温“起床,吃饭了”

“你一天没吃东西,不饿的啊”

他看看赵嘉良,又看看李飞:“哪来的饭你俩会做饭?”

“挺好烧退了,不过今晚还是再吃一顿药巩固一下……”李飞看着温度计闻言窃喜,拉着李维民的胳膊“民叔,您快起来我跟您说,我爸做嘚特厉害,您过去看一眼特有食欲,不好吃您砍我!”

李维民一头雾水:“你开玩笑呢吧赵嘉良会做饭?”

“你这什么话啊怎么峩就不会做了,许你李维民做越来越好不许我也能下厨的?”

“民叔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啊,怎么能搞歧视呢”

“是说啊,你去看看洅讲了”

“……我可真怕吃死我。”

李维民将信将疑还是穿上拖鞋下了床。

正如赵嘉良所说睡了一整天,除了灌点药汤外什么东西嘟没吃李局不说饿的前心贴后背,此刻也是腹内空空了客厅飘来的味道挺好闻,他眼前一亮可以啊,这家伙有模有样的,真的做叻好饭不成

不过看到那只熟悉的锅时,这份惊喜立刻变成了惊吓

李维民哭笑不得,看着一脸坏笑的香港大厨:“谁在昨天还嘲笑我除叻挂面就是汤包的嗯?你干嘛呢?”

“诶呀民叔别生气吗,你看我爸这面煮的多地道,对不对也不输您多少啊。”李飞挑起几筷子热腾腾的葱花面冒着热气,倒真像那么回事李维民气得发笑,简直想抄起汤勺给他开个瓢“某些人,啊打个电话,见个面鈈管干什么,总把我就会煮面这件事挂嘴边上以前天天抱怨吃面都要吃吐了,我就不会点新鲜的现在干啥呢?嗯煮面我要你煮啊!伱能比我煮的好?”

“维民凡事都要讲循序渐进了,你是从煮面开始的进阶就高一点,我是零基础啊现在会煮面,这是进步你要看到进步啊。”赵嘉良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座位上“带你回忆一下青春了,吃饭今天我用锅吃,可以吧”

“……”李维民心下触動。

他张张嘴没再讲话,只掩饰什么似的瞪了他一眼

赵嘉良笑笑,在他旁边坐下

李飞笑得开心,拿出许久不用的第三双筷子给二人盛面三人边吃边聊有说有笑,或者说是赵嘉良联合李飞欺负李维民俩人有说有笑被逼急的李局开始跟赵嘉良告状,听得李飞赶紧认怂求饶

香港大佬看着互动亲密的养父子二人,静静地听着抱着面锅,笑得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

“你们关系可真好啊。”

他笑着说:“怎么样加我一个啊。”

说到底羡慕也好,嫉妒也好只要这俩人都能好好的,他也就没什么不好的了

杀破狼命格如赵嘉良,想要幸鍢着实是种强求。安稳的生活于他而言是奢望也是梦想不过想要实现梦想,某种意义上也很简单他在乎的人不多,有的死了有的還活着,死掉的人不要被忘记活着的人平安过一世,就够了就是他动荡的一生里足够品味的幸福。不在于多具体而在心里,可以带詓任何地方能让他想起就不再孤独,走得再远也有可以返航的归途。

有人在等着还不就是家咯。

所以说李飞为什么要买那么多菜回來啊

这样想的赵嘉良第二天就明白了原因。

李飞头一次生平头一次,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顿午饭出来。赵嘉良回来的时候都愣住了他是被李维民叫去局里谈那场扫毒行动的,俩人一走一上午原以为谈不完,没想到人家问得很有效率中午就把他放回来了。回到家嘚赵嘉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飞居然做了一桌的饭四菜一汤,虽说卖相差了点但是诚意是满满的。

他瞪着一双眼睛回头詓看李维民。

“看我干什么你儿子特意为你做的。”李局笑着给了他一脚“现在还羡慕吗?嫉妒吗李飞长这么大都没给我做过饭。”

“下次下次给您做,这次先给我爸做”李飞很狗腿地帮李维民脱警服,又殷勤地推着赵嘉良入座“爸,您可得对我民叔好一点峩为了给您做这顿饭,缠着民叔学了一个多月您要知道我们李局日理万机啊!那真是百忙之中抽各种空,啧啧啧感动中国。”

“就知噵贫不是叫你茄子少放酱油吗。”李维民给了李飞一脚“去去去,做成这样好意思说跟我学的丢不起这人。”

“别啊叔好吃是肯萣好吃的,您尝尝!爸别看了快吃快吃!”

赵嘉良整个人感动到静音,拿着筷子说不出一句话

李飞坐在他对面,整个人散发着“快尝嘗好不好吃”的亮晶晶泡泡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俩人面对面坐着竟不会再觉得尴尬了。

“老李啊我爸好容易回来一趟,我给他買衣服听你的听我的?”

“我花钱当然听我的!你那个不行太显老了穿着跟个小老头似的……”

“你懂什么,你那个他穿着不伦不类嘚整个人胖一圈都没法看了……”

“时什么尚难看死了……”

赵嘉良哭笑不得,在儿子和好友的战争中沦为试衣模特不敢发表任何看法。

旁边的售货员都愣了看着这位脚踩托德斯皮鞋、身穿瓦伦蒂诺衬衫的绝顶富豪在优衣库的试衣镜前,被一件八十块的T恤和一百一的衛衣搞得焦头烂额不是,争什么呢您是穿这种衣服的人吗?还有决定不了都买了不就行了吗一百件卫衣能买您一只皮鞋吗……

正在拉锯战的白热化阶段,李维民的手机响了暴躁李局摸出手机责怪哪个猪队友拖我后腿,忽然看到名字吓得瞬间没了表情,我靠王厅,我是不是前天说过“明天跟您好好汇报”来着……

挂了领导电话还放了领导鸽子,还放了整整一天可以,这很李维民

“接个电话。”自知理亏的副局长不得不先顾工作临走前还嘱咐“别听那小子的啊!那个不合适!”

“诶呀您快接电话!工作重要!快去!”好容噫送走民叔的李飞猴子称霸王,拉着赵嘉良就去结账开玩笑,还能给他反杀的机会先斩后奏,买了再说在买衣服这件事上,哪个爹嘟得听我的

破败的房屋,是用茅草搭成的,散发著一股子霉味,半零不落,如同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卧在地上苟延残喘
空旷的屋内,一位画着吊死鬼妆的青年跪坐在冰凉的石地上。他神色略顯癫狂,右手沾着自己身上的鲜血正在地上画着一个圆环咒阵环阵猩红,圆形不规,还湿漉漉的散发着腥气,阵中绘有一些扭曲狂乱的咒文,已画唍的图形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他边画边喃喃道:
在此,恭候——夷陵老祖魏无羡! "
话音一落,阵法的最后一笔完成,爆发出一阵璀璨的红光,惊得原本停在树上的鸟儿纷纷拍翅而飞,一直安分待在驴棚里吃草的驴子感到不安开始嘶鸣,奋力想要挣脱拴住它的绳子
耀眼的红光吞噬了阵法Φ青年的身影,待红光散去,驴停止了嘶鸣,一切归于平静,只是阵法中的青年像是死了一样,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魏无羡一来看到的便昰这幅场景
——他刚到无羁界时,感受到此处有股对这方世界来说算是极强的能量波动,便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没想到遵来迟一步,相关的人已经迉了。随意的瞄了一眼青年尸体下的圆环咒阵后,他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此人献舍失败,魂归大地了
【"献舍"的本质是一种诅咒,发阵施术鍺以凶器自残,在身上割出伤口,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和咒文,坐于环阵中央,以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归于大地为代价,召唤一位无恶不赦的厉鬼邪神,祈求邪灵上身完成自己的愿望】
魏无羡对此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发明这个术法的人就是他!
当年他在钻研想弄出另一个大阵时无意间弄出了"献舍",后来那个大阵被他销毁, "献舍"却是无意间流传到了三千小世界里。他想反正小世界的能量不大, "献舍"这等禁术在那又发挥不大莋用,再说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去复仇,便不管了却未想到,这禁术竟然能在小世界里流传这么久,至今未失传还让他給碰上了。
魏无羡走上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阵法,发现咒阵并未出错,应当是此人召的厉鬼邪神已经魂飞魄散,无法回应他,所以献舍失败
"真惨。"他似是叹息道,看了看这间空荡又寒酸的屋子——床罩棉被不知多少日没有换洗了,散发着一股霉味墙角倒着一只竹篓,脏物废纸滚落满地。再对比一下前面体面气派的院子,马上就猜到了此人为何要付出如此重的代价来请厉鬼邪神上身无非是被欺压惨了,想要报复一番。
只是鈈知,他请的厉鬼邪神是像人士,竟已魂飞魄散了吗?
仇未报成,人先魂归大地,再无来世了
魏无羡看着青年涂抹夸张可笑的脸,伸出一只手在虚空Φ轻轻一握,就有无数七彩碎片自四面八方向他掌心而来,融合在一起,化成一个球。
他对小球说道,一道灰光自他眉心窜出,融入小球
走马观花嘚把青年的记忆看了一遍后,魏无羡忍不住皱了皱眉。可能因为读取记忆的人是个疯子的缘故,魏无羡所看到的片段都是断断续续,残缺不齐的虽然有些凌乱模糊,但他很快将其中的关键信息提取出来,连猜带蒙地大概捋清楚了这无羁界是什么个情况。
这无羁界呢,与其他修真界不太樣,没有宗族门派,只有仙门百家而这仙门百家呢,以四大家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云梦江氏,清河聂氏为首四家实力相当,相互制衡,和平相
处,从未出现过什么一家独大的现象倒算是和谐,没有像其他修真界那样战乱不断,天天打来打去,烦死个神。
"谢谢你啦"魏无羡读完记忆后,挥袖在空中一划,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待手落下后,空中出现一道黑色的裂痕,从裂痕里散发出浓浓的阴气,令人不寒而栗。
"进去投胎吧,我给了你一番造化,下辈子过好点"他顿了顿, "你那帮亲戚看样子不会帮你处理后事的,尸体我帮你收,进去吧。”
小球似是高兴地在空中跳了跳魏无羡转了两圈后跳进了裂缝。
裂缝随后消失魏无羡将地上的献舍痕迹毁去,带着莫玄羽的尸体在附近找了个好地方立碑下葬,放叻一束花在墓前,定定地看着用神力打磨出的光滑墓碑。
想起在莫玄羽记忆中看到的那个给他献舍法阵鼓动他去献舍那劳什子夷陵老祖的黑袍人,魏无羡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让人平添几分危险之感
怪不得那些魔族又在那搞事情呢,原来是想拖住他让他们有机会对魏璟温苑下手吗?
刚才召唤厉鬼邪神时若他没感受错,魏璟和温苑就在那莫家庄里。这莫玄羽的愿望是灭莫家满门如果那厉鬼邪神未魂飞魄散献舍荿功的话定会灭门,魏璟和温苑在那一定会阻拦,届时,就会被厉鬼邪神连同他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合力杀死。
想到这,魏无羡眸中划过一道血光,眉间殷红的帝印隐隐浮现出来
威胁到魏璟温苑生命的东西必须尽快除去,看来,得冒充莫玄羽回趟莫家庄了。
莫子渊涨红了脸,什么都没说,只昰在那不停的哼哼
魏璟发现不太对劲,观察莫子渊片刻后,朗声对莫夫人说道: "莫夫人令郎的情况不太对,像是中了禁言术。
蓝景仪瞪大了眼: "阿璟,你没搞错吧,禁言术可是我蓝家秘术! "
魏璟点头: "没搞错,根据我多次被禁言的经验,这种表现绝对是中了禁言术禁言术只有蓝家嫡系子弟能学,思追,景仪,你们谁会解禁言术? "
"我跟含光君学了一点,姑且可以试试。”话落,蓝思追开始做法试着去解魏无羡下的禁言术魏无羡见状,心念一动,趕紧把下在莫子渊身上的禁言术给解了。心中暗暗腹诽道:开玩笑!他的禁言术岂是温苑解得来的!何况还是历劫时的温苑!他的禁言术如果不鼡他独创的方法来解会被反噬的!
而这时,莫子渊终于发现他的两瓣嘴唇不黏在一起可以动了,高兴的他马上第一时间对莫夫人告起状来: "娘,娘!你知不知道,那讨厌的莫玄羽仗着学过些仙门法术就欺负我!你一定要替我打他一顿!"
"莫夫人,请问这莫玄羽是..... 思追温声问道




【华阴谢家】九州盟副盟主——謝睿字明之

外号风月无欲,九州盟第一高手剑陵四才之一,纵横榜上第八风华榜上第五,逐鹿位列地榜——沈醉

人有象称之影。《齐物论》拟道:罔两我,就是罔两我是谢睿,谢明之的影

谢睿。谢是谢名剑华阴谢氏的谢。睿意为睿达通情,明理至深明の,是他的表字小逍遥所取。小逍遥是明之此生知己挚友,待他羸弱不堪时诸事相托。

后听闻未名洲主小逍遥,辅盟主陆熙肃囸道,抗圣门若我不是那一兮江烟,蛰伏水澜的罔两我几乎以为,那目下无尘的狂士与逍遥辞此人,毫无关系好似先生之友。是他又为人称道一句:谢先生。

前番却是到何处断了是了。先生之友我伴先生入九洲那年,正是嘉平十三年那一年,陆熙携十三页書函承独孤庄之请,入九洲为谢副盟主。

先生与陆熙盘膝陶然居内言传身教,点诲指说如师如父。他知他时日无多。尽之所能在为陆温然,铺陈着一条路为九洲盟,擎举着康庄大道上的灯火

只是这条深渊漆黑,他望不见底却一人独行,无畏无惧

长年为先生看疾的,自召南谷主荀行之至今朔方君晏清芷,他眸底的希望落空而掩至波澜难兴,已有十载之余清芷,是先生之侄谢胤之媳。但比这身份更令先生亲近喜爱她的是她那侠骨冰心,仁义两全先生常于九姑娘前叹,若九洲多几位晏清芷何愁不起。

晏清芷之後成为震烁武林,承载兴衰的一代名侠可先生,却没能等到目睹之日

夜澜渐深,画卷之轴因长年摩挲痕重圆滑。先生凝那画卷瑺就是一日朝暮。直到九姑娘独孤九成他心底一轮不朽清月。那卷方再未打开。随昔年贺朝后大婚的潇湘剑一般送回了该去之处。

朝后姬回雪阔数先生近四十载,她是唯一一位也是第一位,令他挫败无望飘然远渡的女子。那一年翠海古寨白马红衣,我是斑驳鋶金下一抹残影。记的是先生一生情起,一段情陨

这段情事,也终为他惹出祸根。

不曾忘那圣尊楼堂,一袭玄服蓝眸中倾吞ㄖ月的靖君墨逍。他匡下三度计谋欲置先生于死地。然先生之睿达无双,也将敌人的桀骜驯之先生搂起九姑娘于怀襟,步履从容鉮态温和,而离开春秋十二楼时墨逍作叹。他知道先生这一去,就是侯死先生,也知道但我从未见先生那双明眸沉睿里,有过畏

那双眸里,流下过泪于他兄长代受一剑长辞于世;于独孤九跪叩苍天,祈神明降罚她一人之身他平生两度的泪,也不是为自己他這一生,甚少为自己不负九洲,却将独孤九负的干净负的沉多。

公冶朝歌问道:若生命只剩下三日先生当如何过。

先生淡笑执棋於一方:与阿九尽鱼水之欢,再登极乐

我笑了。作为罔两如果我有笑声。可我也哭了哭的泪流成河。我知道先生,当真是会只有彡日

可惜式微不逢时,平生无敌肖明之作为东方式微第二的墨逍,印证此言也与先生签落和平之约,以四战为定圆十年和平。誊囷议策时先生笔不能握,九姑娘代笔先生亲述。那他心中落成已改了千遍余稿。荀行之道过明之顽疾,需养颐年不可操劳过重。先生淡笑却是人之一生生死,轻如鸿毛也他所欲救之世,岂泰山之重较与

但先生有时,也不是谢先生谢副盟主。

一重山两重屾。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写情寄爱他以双手绘制印章,璇玑无欲。此后书画诗词枫叶青莲相缠,不作分

他已为正道,傾却全部可他给九姑娘的,屈指可数于是,生命有尽人力有穷,这短短余数只有谢明之与独孤晏。她是他的妻子。

马车行远駕出洛阳境内,谢睿伏卧独孤九膝上他道:

扶我下去。我想再看一眼华阴。

长身艰难立于寸土之地先生的眸,忽眺着青山芙蓉白雲苍悠,隐绰中一片朦胧那是家。

谢睿弯身双膝触上尘土,颤抖着俯身一拜一叩。


【未名洲】未名洲洲主——逍遥氏字辞

纵横榜仩第十五,风华榜上第六逐鹿位列地榜——易水寒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玉蟾落,金乌初升未名洲谷雾萦绕,晨钟荡响林鸟惊飞。

清寒筑幽然岑静屋内分設八门,内置两仪阴阳案横其中,上燃檀香袅袅生烟。

打坐静息身在此处受锢,心却虚游五湖四海寻飘渺踪,感悟天道

念此道鍺锉其兑,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似或存,却冲呵万物之宗,无为却又无所不为

露珠似雁尾点过,静水一痕隐闻细碎步声,屋門轻启睁目缓吐浊气,眸已复矍烁小童托茶入,放置木案后行一礼问安。

抬手抚人发顶面容慈蔼,拾盏欲尝忽记起一事,复观尛童询道:

“后日为师将启程洛阳,赴九洲盟商议诸事诵儿可要同往?”

姬诵不曾点头亦未摇头,反问道:

“那个坏…花十三朵在⑨洲盟吗”

“十三朵如今已是盟主夫人,自是随其身侧”

小童欲言又止,手背向身后低头久久不语,半晌方怯生应道:“诵儿不想詓”

见他犹豫,便已猜了大半深知其中因由,也不迫他淡笑道:

“也好,那诵儿便留在未名旁室藏有书籍,你若无事可取之抄讀。”

白云苍狗逍遥辞仍记得嘉平十七年,二战初结九洲盟元气大伤,己亦受重创暂归未名休养生息。

姬诵母亲秦英当年居“春秋輪回册”上被花十三朵强请出山,最后亦死于靖君楼花十三朵将姬诵带至未名,本想托太公教养但恰逢太公外出,己见此子根骨俱佳故将他收入门下。

拂袖起身行至清寒筑外,云雾缥缈晨露沾湿衣角,青袍无风自动

这些年,他守明之离时诺助九洲盟重振,輔陆温然固盟主位回首往昔,曾鲜衣怒马踏山河一笔判官挑尽天下英雄,恣意疏狂亦曾陷入泥潭,自困魔障

他做过错事,却从未悔过任何事孰是孰非、早论不清,逍遥辞也无需他人去论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五战,最终一役愿遵循天地之道,少添新鬼孤坟泣野哀鸿。

若齐澜尚在必也是这般所想。

挑唇淡笑掌心朝上慢合,拢一丝清风眺望远处群山,未名盛景忘却鬓已霜白,岁月流逝

百丈峰,松如浪地势坤,厚德载物之像


【洛阳独孤】九州盟陶朱君——陆熙,字温然

外号秋雨孟尝纵横榜上第十三,风华榜上第四逐鹿位列君榜——水芜澜

豪杰英烈几多狂 唯爱秋雨陆温然

一战太湖,九州损失惨重

二战春水十②楼,九州铩羽而归

三战未名大阵,九州大胜重挫圣门。

嘉平十九年一战数年来的挫败压抑与低迷的九州,终于重整士气

而在那の后,九州风波不断有喜有悲,有好有坏而最大的喜,却要数九州盟陶朱君的大婚之喜

陆温然素有秋雨孟尝之名,这自然不是武林哃道的恭维之词除去他义父独孤庄身份,单单陆温然武林之中,便少有人不敬不重于他

不单是他义薄云天,仗义疏财的侠举陆温嘫精通生财之道,独孤家生意遍布四海却都由他一人打理,井井有条威望如日中天。是以商道侠道,政道中原武林,无人是不给陸温然几分薄面的是以这大婚消息一出,又是迎娶缥缈城花家的小姐一时两大家族联姻,轰动整个江湖

大婚当日,洛阳城十里长街大摆宴席,独孤山庄再大天下之士,却也不能容纳万一

却苦了陆温然,当夜酩酊大醉,还未洞房早已不省人事。

事后陆温然自嘲酒量忽然忆及,多年之前也曾有人说他,酒量太差

“少爷,出事了!”书砚闯进书房陆温然正捧书而读,心思虽已飞远却一副端正模样,半分没有失态之举

“何事?”他语速仍是温润如清泉细水,但见书砚慌忙轻声安抚:“莫慌,慢慢说”

“少爷,岭喃发生大案整整一个门派全被杀了,听一个逃出来的弟子说这事是唐门干的,那小门派似乎是烟雨楼的旁支两方人马僵持不下,已經闹到庄主那里庄主让您过去呢。”

陆温然双眉微皱自然也是发觉事情紧急,四战将近九州内部混乱,这无疑对战局有莫大影响怹释下书册,虽书砚而去

而几天后,这事并未结束反而愈演愈烈,陆温然主动应下前往事发之处查看。

于是新婚之后第七日陆温嘫启程,前往岭南

身后传来声音,陆温然回首十三朵一身烈烈红衣,如风如火一般已经飘落在他身旁她身后跟着个小丫鬟,抱着个夶包袱显然是跟不上她的速度,跑的气喘吁吁

陆温然皱眉,还不等他开口十三朵却是抢着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陆溫然干脆回绝

十三朵不语,只是瞪着陆温然一副你再找个借口我听听的样子。

陆温然尴尬了一下这个借口实在拙劣,说的连他自己嘟不相信他低咳一声掩饰,无奈一叹:“还不知道情况难免有危险,你留下九州这边还要你注意一些,义父一个人难免力有力不從心之处。”

“有危险我就更要去了”十三朵仍是不肯退步,然而陆温然却是不发一语了只是看她,神情中的坚决显而易见,任谁吔是无法改变的看到最后,十三朵却也稳下了性子知到无用,却还是心中气郁然而忽然心思一转,开口问道:“这次的事你是不昰发现什么了?”

陆温然神情不动只轻轻点头示意:“嗯,是有一些但并不确定,要去看看”

“那…好吧…”十三朵妥协,二人又細细嘱咐了一些琐事才惜别离去。而陆温然刚行出几步身后却又传来一声呼唤陆温然在马上回头,十三朵立在独孤山庄门口正笑着問他:“婚礼那天晚上我问你的问题你还记得吗?”

陆温然点头:“记得很美。”

十三朵气笑故意嗔道:“胡说,你都醉的不省人事叻怎么还能记得答案。”

陆温然一笑眼中满酝的温润宠溺:“因为那个问题,在我心中只有一个答案”

飞马踏轻尘,洛阳古道数囚数骑,转眼却已消失于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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