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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君子难逑》分享
我是怪兽我会瘦~
宝宝10个月LV.3
君子难逑 婧暄
作者:婧暄
  进门,将高跟鞋踢到一旁,身体随着手包一起甩到沙发上,整个人深陷进去,我已没有力气再起来。
  这就是当OL的悲哀,工作上不能输给那些拼命三郎的男人,外貌上不能逊于那些年轻靓丽的女人,每天几乎都要把自己大部分的体力和脑力掏干,才能保持最佳状态,才能升职加薪。
  之所以还要留下一小部分,是因为晚上三不五时会有工作上的应酬,或是需要逛街补充身上的华丽装备,或是……应付现在给我打电话的这个男人。
  “喂~~”,我有气无力的开口。
  “我十点到。”言简意赅,语气严肃,一如白天谈论公事般。
  “我很累,想早点睡。”边说边揉着酸痛的脚踝。
  “十点见。”言毕挂掉。一通电话7个字,真真的惜字如金,好像多说一个字就会利滚利的找他要钱。
  也好,我正有事要跟他讲。
  很重要的事。
  泡了半个小时舒服的玫瑰香精澡,我倚着柔软的靠垫百无聊赖的看着时尚杂志,眼眸一瞄墙上的钟表,心里默数着“10、9、……4、3、2、1”,叮咚,十点整,门铃准时响起,我弯起唇角,学乖了哦!
  上次因为他晚到了半个小时,我闹了半天别扭。他身为老板应酬多多我自然明白,但我就是很讨厌等人的感觉,像个深闺怨妇般。没想到他竟然妥协了,主动把手表调到了和我卧室的表同步,答应不再迟到。按他的个性能做到这点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大概是他老大那天心情好吧,我如是想。
  “不错哦,我喜欢守时的人。”唇角勾着满意的笑,我娇媚的倚在门旁。
  他大步跨进来,气息还略有微喘,一脚带上门,挟着夏末夜里微凉的气息席卷过来,狠狠地覆上我的唇,吻里夹杂着惩罚的刺痛,稍后,齿缝挤出两个字,“妖精。”
  “呵呵”,我仰头轻笑着,“和妖精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说的没错,他在商场上的阴险狡诈,情场上的冷酷无情,绝对让人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凝视我的黑眸愈加幽深,我太了解这个表情意味什么了,忙急退一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等会再说。”下一秒,我已被拦腰抱起,一阵晕眩袭来,随即温热的气息游走于我的唇畔、耳侧、颈项延至全身,奇妙的快感有如升腾在云端,又如置身于烈火,我已不能自己,被魔鬼引领着坠入欲望的深渊。
  久久,意识渐渐回笼,我微喘着靠在他结实的胸膛,“我有事跟你说”。
  “说!”还是听下属汇报的语气。
  虽然这语气让我忍不住想扁他,但我忍住了,因为我要说的话也许更会让他有想扁我的冲动。“我们结束吧,我有男朋友了。”说完,我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反应。
  身下胸膛的起伏似乎比刚才急了点,声音却很平静,“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出差的这星期里,我妈的朋友介绍的,算是相亲认识的。”我微撑起身体,盯着他波澜不惊的眸。
  “你喜欢他?”
  我无奈的耸耸肩,“不讨厌吧,他是个大学教授。毕竟我年纪也不小了,我妈三天两头的找人给我介绍男朋友,为免再有不入流的人出现倒我的胃口,看他还顺眼,就交往看看喽。”
  他的厉眸探索地盯着我,似乎想在我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我只是漾着一脸的甜笑看着他,“放心,这不是借口,我何苦撒这样的谎。”
  “如果你想结束,就依你。”他没有一丝留恋的说完后,转身背对着我,“我累了,睡吧。”
  真是个冷酷自大的男人!
  我用力的对着他的后脑勺瞪了一眼,心里极度不平衡,凭什么他累了说睡就睡,我却不行。
  泄愤般地在被子下狠踹了他一脚,我正准备下床去喝水,却见他蓦地翻身起来,不好!我卯足了劲往床下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又被他压在身下。
  我眨巴眨巴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心里直骂自己反应太慢,每次都会让他得逞。
  灼灼的鼻息直喷向我的耳际,又麻又痒,“小妖精,这可是你惹我的。”说着,大掌还不安分的上下游移。
  我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求饶,“我真的很累了,你刚才不是也说累了吗,睡觉吧好不好。”这男人的精力怎么这么旺盛?
  他挑挑眉毛不甚赞同,“你踢我的时候能用那么大劲儿,看来还是累得不够,我可以让你更累一点,有助于睡眠。”
  随后,不再给我任何申辩的机会,身体力行的让我累了个彻彻底底。
  待风平浪静、昏沉入睡之际,我庆幸着,还好和他的关系结束了。
  早上醒来,身边的位置早已冰凉。
  每次的情形都是一样。
  我们从来不一起上班,也不一起下班,更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今天起得有些晚,洗漱完毕,手迅速的滑过衣架,挑出一套米色职业装,薄施淡粉,挽起微卷的长发,又以完美利落的白领形象出了门。
  刚踏进公司的一楼大厅,手机就响了,“喂?”
  那端传来好友兼同事齐雅茜压低的声音,“阮清,你在哪儿,快点,还有五分钟就开会了。”
  “已经在一楼了,马上到。”
  我加快步伐,上电梯直奔7层。一推开会议室的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我,看看表,还有两分钟,我笑着点头致意,优雅的坐了下来。
  喝了口水慢慢平定下微喘的气息,我侧首望向坐在会议室主位的男人,也是导致我差点迟到的罪魁祸首,不期然捕捉到了他眸中一掠而过的笑意,我微眯起眼睛传递给他不满的一瞥,笑什么笑,害得我早饭都没吃。
  深邃的眸底笑意渐浓,这时旁边的秘书提醒该开会了,未及展开的笑颜顷刻收敛,轻咳一声后道,“好,人都来齐了,先说说我们上个月的业绩……”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泻满晨光的会议室里回荡。
  看完手中文件夹的资料,我懒懒的往椅背一靠,隔着会议桌远远打量着这个和我有着亲密关系已达一年的男人,我的老板——秦烈。
  紧锁的剑眉、深刻的轮廓、衣架的体格、桀骜的气魄,啧啧,怎会有女人抵抗得了这般诱惑,更何况是在酒后乱性之时,只是,酒后的是他,乱性的是我。
  事情的发生缘起于一年前的出差。别多想,那时我们绝无暧昧,外出纯粹为了公事,能擦枪走火也实属意外。
  一行共三人,秦烈、我和冯希卫。冯希卫是他的秘书,性别、男,我称他小冯。
  这正是秦烈聪明的地方,他深知自己的魅力,因而从来不会雇用女秘书,绝对避免办公室恋情,所以至今我还在纳闷他当初为何轻易就接受了我。
  说起来还得感谢他和小冯在应酬时很有绅士风度的替我挡了不少酒,留下一个神志清醒的我,下了出租车叫来酒店服务员,把他们都送回了房间。
  我先去看了看小冯,帮他擦了脸盖严被子,关好门后,又来到隔壁的房间。
  只见秦烈呈大字型的仰躺在床上,我拿过一条毛巾用凉水浸湿后拧干,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心中窃笑,这种酒量,还替我挡酒,可见这个老板还不清楚他的女员工打小深得喜喝二两酒的老爸的真传,酒量好得很呢。
  即使如此放松的躺着,他的眉头却依然紧锁,表情严肃得很。我小心的用毛巾擦拭着他的额头、眼周、双颊直至他的薄唇,我顶喜欢他的唇型,流畅的线条总能让我想起精致打造的顶级跑车。
  没能抗拒诱惑,见他昏睡着,我放心的俯身吻了上去,蓦地被他翻身压在身下,炯亮的黑眸近在眼前,声音低哑,“你在干什么?”原来他装醉!
  明知故问,“我在亲你呀!”难道我的意图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亲我。”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结。
  “我喜欢你的唇型。”坦白从宽,况且他是个聪明人,我若撒谎恐怕他也会看得出来。
  “只是这样?”他眯细黑眸表示怀疑。
  看着他戒备的表情,我忍不住咯咯直笑,“放心,我没有爱上你,而且也没打算当嫁入豪门的灰姑娘”,我举起右手发誓以示真诚,“而且,我刚才以为你睡着了,所以忍不住亲了你一下,这样说你相信了吗?”
  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薄唇勾出一抹意图不明的淡笑,“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没人告诉你醉酒的男人很危险吗?”
  纤细的食指伸出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只知道,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想要什么就去追求,顾虑那么多活得多累。”
  他低笑出声,“阮清,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与众不同。”
  说罢,双臂箍紧,低俯下头,混杂着酒味的男性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性感无比。我甘愿地承受一切,领略着从未体验过的感官世界,只觉得这世界里烟花四射耀眼夺神。
  归于平静后,我慨叹着学着他刚才的语气,“秦烈,我也没看错你,你果然与众不同。”
  他斜瞥了一眼,“据我刚刚所知,你还没有过什么经验可以比较出我的不同吧!”
  我嘿嘿一笑,“感觉,感觉而已。”
  “刚才怎么没说你是第一次?”
  “如果说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继续了?”
  他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我一付“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看着他,“所以啊,干嘛要说?”
  眼看他又现出戒备的神情,我坦然的解释,“我不会以此要你负责,只是觉得和你分享初次的经验,一定物超所值,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好一会,他提出了要求,“不如我们维持这种关系,怎么样?金钱上的要求你尽管提,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许在工作上搞特殊化,不许干涉对方交往别的异性,一旦对方有了固定的伴侣就要无条件终止这种关系。”
  他约法三章,而我想都不想就点了头,尽管这是个不平等条约,但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如果他张口要我和他交往,那倒要考虑考虑了。
  于是,两人一拍即和,这样的地下关系维持了一年,直到昨晚我提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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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如果你还算喜欢,一定要告诉我哦!
  “阮总监,你们市场部上半年推出的手机广告和宣传活动十分成功,使全国的销量几乎翻了一番,你功不可没啊,公司会考虑给你加薪的。”
  听到此,我拉回思绪,扫视了一双双发红的眼睛,客套的微微一笑,“哪里哪里,还要感谢各个部门的全力配合。” 心里可是自豪的很,秦烈说的是客观事实,绝不是因为和我的特殊关系才表扬我。
  这个案子花去了我不眠不休的十多个夜晚,从头到尾没有一点马虎,若是加薪我受之无愧,光是美容觉的损失费我就可以敲他一大笔。
  一场会议下来,几家欢喜几家愁,秦烈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也是个严厉的领导者,正因如此秦氏实业才能在短短几年内越居国内IT企业的前三甲。
  大会结束回到办公室,我又召集下属开了个鼓舞士气的小会。刚刚解散,水还没来的及喝上一口,就接到小冯的电话,“阮姐,秦总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难道是谈加薪的问题?
  少喝口水算得了什么,领赏去也!
  可是,这个奖赏也太厚重了吧?我瞪大双眸看着手中的房屋合同,有种中了六合彩的感觉。
  “你不是想开个服装店吗,这个店面就算是我送给你的分手礼。”大恩客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桌后,语气如同送了个生日蛋糕般平常。
  他还记得?!
  有次秦烈来我家的时候,恰逢我刚逛完街,累得半死,却没买到几件合眼的衣服,嘴里不住地埋怨着,“现在想买件看得上眼的衣服怎么那么难呀”,接着赌气般的下定决心说,“以后我攒够了钱,一定要开个服装店,亲自进货,凭本姑娘的眼光一定财源滚滚。”
  说完斜眼瞅着他,他只是盯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
  我摸了摸鼻子,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溜到浴室洗澡去了。
  原来他都听进去了,还给了我如此大的一个惊喜,我还真怕他不能免俗的丢来一张支票作为分手费呢!
  我走过去,用力在他脸上‘啵’出了响亮的一声,笑靥如花,“谢谢秦总喽!”临出门口又拿起那纸合同冲他挥了挥,翩然离去。
  这关系结束的干脆又划算。
  吃完午饭,我照常到茶水间沏上一杯西湖龙井,碰到了冯希卫。
  “阮姐心情不错啊!”他看着我直乐,“连沏茶都哼着歌,有什么好事说出来分享分享?”
  我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摇头晃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冯希卫笑了一下,又叹着气,“秦总的心情可不怎么样,奇怪,早上你们俩谈完话,怎么结果大不相同,你是春风满面,秦总却是乌云罩顶,整个总裁办气压都低得厉害。”
  一个出账一个进帐心情当然不同。
  我继续摇头晃脑道,“此消彼长,如此是也。”
  冯希卫瞪大着牛眼看我,被吓得不轻,我憋着闷笑,手中端着杯子快步走出了茶水间,终于忍不住弯腰乐出了声。一侧头,秦烈正在楼梯口,背光而站的身影愈加显得高大挺拔,表情看不太清楚,但我肯定还是皱着眉头的一脸严肃。远远的抛了记媚眼过去,我转身踩着小高跟哼着歌“嘎噔嘎噔”的下楼了。
  手头的工作稍微告一段落,我靠在椅背上想着晚上去干吗,刚要拨内线给齐雅茜,手机却响了,拿起一看,正是我的新科男友俞奕祺。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低声的询问如同春风般拂过耳畔,煞是温柔。
  “好啊!”也该多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
  “几点下班?”
  “六点,今天不用加班。”
  “好,六点我去接你,想想吃什么。”体贴入微得让人无可挑剔。
  真不枉他取的这个名字,说话办事都如雨中西湖般一派婉约的风格。
  第一次和俞奕祺见面时,看了眼他递上的名片,我禁不住好奇的问,“你们家祖上是皇亲国戚?”
  他愣了一下,澄澈如水的眼眸漾着笑意,“为什么会这么问?”
  “祺这个字印象中似乎是个清朝阿哥的名字,感觉充满了古意和贵气。”
  他轻轻地摇头,“原本爸妈给我起的名字只是上面的这个‘亦’,和神奇的‘奇’,”他拿出笔在餐巾纸上写给我看,手指修长,字写得顿挫有力,很是漂亮,“因为怀我的时候,他们恰好住在杭州,一日在西湖边上散步,飘起了蒙蒙细雨,让我爸想到了苏轼的一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于是起了这个名字。可爷爷嫌这名字太普通,干脆取了谐音,便成了现在这个名字了。”
  我听着他娓娓道来,脑中浮现出一对年轻夫妇,欣赏着西湖的湖光山色,期待着新生命的出世,波光闪耀出一脸的灿烂幸福。再想想我的名字,唉!亏得老爸还是个知识分子,取的名字跟人家怎么比?
  俞奕祺见我单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想什么呢?”
  我实话实说,“只是觉得我的名字很没有意思,我爸取这个名字是想让我一辈子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做人。”结果也不怎么清白。
  “我觉得‘清’挺好啊,而且和你的人也搭配,清爽利落,很是痛快。”他的眼神诚挚,没有丝毫讨好的味道。
  和他聊天就像在阳光和煦的午后品着我惯饮的西湖龙井,温暖舒服的沁人心脾,四周散发着怡人的幽香,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一辈子都会恬淡舒适的生活吧。那次见面,我们两人相谈甚欢,便决定交往看看。
  内线电话响了起来,“阮清,晚上一起吃饭?”是齐雅茜。
  “不了,我已经佳人有约了。”
  “谁这么不要命,敢约你这个妖女?”雅茜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咯咯乐着,“美色当前,必有勇夫!”
  她三八的问道,“他一会来接你吗?”
  “六点在公司楼下,想看请早,过时不候。”
  她神经的在那头念叨着,“这种不怕死的人一定要看,一定要看。”
  下班前,我换上一套薄的白色针织上衣和艳丽花底的及膝裙,补了淡妆,再散开微卷的长发,面对镜子做了最后一番审视后,轻快的走出办公室。
  齐雅茜正在电梯口等着我,一付迫不及待的样子,“能得阮大小姐如此抬爱,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人物”。
  电梯一停,她先我一步跑了出去,待我走到公司大门口,只听她倒吸了口气,“极品啊!阮清,你别告诉我这就是那不怕死的男人,我会嫉妒死的。”
  我含笑凝望着白色沃尔沃旁边的俊朗男人,虽有些阴柔,但不失丝毫的男子气概。如若在古代,他身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衫,手摇纸扇,口诵雅句,那风采定是无人能及。
  正想着,这位儒雅书生已走了过来,我为两人介绍着,“这是我的同事齐雅茜,我的男朋友俞奕祺。”
  “你好”,俞奕祺温和的开口,“齐小姐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不了不了”,雅茜连忙摆手,扭头冲我挤眉弄眼,“你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阮清,我走了,电话联系。”看来晚上少不了要受这个八婆的疲劳轰炸了。
  我无奈的应着,见她冲我暗暗翘着大拇指,嘿嘿一笑,转身走了。
  俞奕祺凑近低头问我,“想好上哪儿吃了吗?”
  我笑着点头,挽起了他的手臂,朝沃尔沃大步走去,嘴里嚷着,“吃法国大餐,我请客。”
  他上前替我打开车门,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今天加薪了?”
  我讳莫如深的样子,但笑不语。
  待车子缓缓驶离公司,我不经意的望了眼后视镜,发现一辆黑色的宝马X5正在视野里,渐行渐远。
  那是秦烈的车。
  结果那天吃饭还是俞奕祺买的单,他的理由很充分,“既然你有值得高兴的事,身为男朋友的我当然得为你庆祝,所以这顿理应我请。”我也就不再坚持。
  后来转念一想,我有高兴的事他要请客,我若不高兴他一样也会有理由请客。虽然他总是温文尔雅给人好说话的感觉,但言语间却透着不失委婉的坚定,不知不觉就会让人听从他的安排,真是不能低估了他。
  当然,经营爱情的同时,我也没忘记经营服装店的事情。
  既然手中已有了店面,事不宜迟,晚一天说不定就会失去多少商机。
  我初步将服装店的整体概念定义为雅俗共赏,既有当季走俏市场的流行服饰,又有适宜白领穿的正装和出席聚会的晚装。通过室内装潢将这两个区域鲜明的划分出不同的色调,空间上又同处一室,因为女人都喜欢千变万化,这里会尽量满足她们的一切需要。有句广告词叫什么来着,“总有一款适合你”,嗯,就是那个意思。
  店里的每件衣服一定要经过我亲自挑选,虽不是名牌,但风格要独特,因此进货对我来说是个耗力耗神的巨大工程,尤其是当旁边还有个比我更挑剔的参谋,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个参谋就是我的好友白旖悠,主业服装设计。人如其姓,无论春夏秋冬几乎都是一身的白,多数还是松垮宽大的款型。
  我常调侃她,“旖悠,为了广大人民的精神状况着想,你三更半夜尽量少出门吧。”
  她的回应则是一记纤尘不染的笑,把直瀑的秀发往后一拢,继续钻研她的服装设计。
  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和灵气,毕业时间不长大小奖项却已获了七八个,我的几件衣服还有幸出自她的大作。这次我邀她合股,在店里也卖她设计的衣服。她又找来一个职校毕业的女孩儿小美,平时我们俩都没空的时候负责管理店面,一切筹备妥当,终于在三个星期后开业大吉。
  夜色渐深,暗魅沉淀,放眼望去,已是满目的霓虹闪烁。
  我站到街边端详着,店门上“R&B”两个醒目发光的字母仿若音乐的旋律一般,欢快的跳跃流动着。
  这名字取自我和白旖悠姓氏的开头字母,意思碰巧也是我最喜欢的节奏布鲁斯,时尚又不失寓意,我偏着头欣赏着,越看越满意。
  “眼睛看饱了,也该填饱肚子了吧!”一回头,俞奕祺正嘴角噙笑的站在那儿,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我低头看表,已经九点了,肚子还真有些饿了。这些天我又上班又张罗服装店的事,若不是他在旁提醒,一做起事情来就废寝忘食的我说不定早就进医院了。
  相比他的体贴,我这个女朋友当得真是很不称职。其实他的工作并不比我轻松,不仅在两所大学任教,还要兼顾和朋友一起合办的咨询公司,每天如此的奔波劳顿却从未听他抱怨过一次。
  我略显歉意地望着他,“对不起哦,害你跟我一起挨饿。”
  “难得看见你这个样子,挨饿也值了。”说着,牵起我朝车子走去,手掌干燥而温热。和他在一起,常会有种被阳光笼罩的暖意。
  餐点一端上来,我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等终于满足口腹之欲后抬起头来,正对上了俞奕祺好笑的眼。
  我拿起餐巾擦拭嘴巴,“怎么,被我吓到了?”
  他摇摇头,“你有可以吓到我的地方吗?”
  我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偏头想了想,“好多,怕你招架不住。”
  他饶有兴趣的一挑眉,“我倒是很期待。”说完,站起身来,“等我一下,去趟洗手间。”
  我打趣的说,“后悔了,想开溜?”
  他朗声大笑,俯身过来在我面颊印下一吻,“放心,就算开溜我也会结了帐再走。”
  他的动作亲切、自然,不会给人刻意侵犯的感觉,相处这些天来,我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并没有其他逾矩的举动。
  我一边等他一边百无聊赖的噙着吸管喝果汁,敏感的察觉到似有视线投来,抬眸搜寻,和左后方一双炯亮的黑眸碰个正着,是秦烈!前阵子听说他出差了,在公司也没见到他,应该是刚回来不久吧。
  “烈,你怎么吃的那么少啊,刚才不是还说饿了吗?”他对面的女伴发出娇嗲的呼唤,害我差点忍不住把果汁喷出来。
  烈?真够肉麻的。可惜从我的角度看不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凭声音的判断也知道是个人比花娇的尤物,他果然没闲着,这么快又找到了女伴。
  我举起杯子俏皮的眨眨眼睛朝他致意,他没一丝表情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下一刻,竟移开了眼光根本不予理会。
  没风度的家伙!我转回身来愤恨的在甜点上用力的叉了几下送入嘴里,俞奕祺刚好回来,见状诧异的问我,“怎么了?”
  我仰脸一笑,嘴里嚼得咬牙切齿,“没事,弄碎了吃着更过瘾。”
  接连几星期的劳顿,服装店终于步上了正轨,我也得以一觉好眠,换来的是——第二天上班迟到了。
  我急喘着跑入公司大厅,扫了眼墙上的表,还好,仍有十分钟的时间准备一会儿和广告公司的会议。
  眼见着电梯的门就要在眼前关闭,我忙赶了几步,“等一下”,举起手里的包一挡,电梯的门又重新滑开,我迅速的冲进去按下楼层,平缓下喘息,心里思量着稍后开会的事。
  身后一丝徐缓深沉的气息,轻轻拂过我的发丝,熟悉的男性气息昭示着强烈的存在感,我扭动僵硬的脖颈回头看,果然是秦烈,黑湛的眼眸正直视着我。
  电梯停在四楼,一个清洁工走了出去,密闭的空间只剩下我们俩,他这才开口,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难得看见你迟到,想不到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什么意思,他以为我是因为昨天和俞奕祺共度春宵所以迟到了?
  我镇定的转过身面向他,音色柔媚,“心理学家说,谈恋爱会激发女性无限的工作潜能和热情,这对公司也算是好事一桩吧!再说,你的速度也不慢啊,烈。”听到这声刻意仿效他昨晚女伴的称呼,那双浓黑的眉毛又拧到一处,眸底深处似有暗流涌动。
  没想到这个玩笑竟能如此影响他的情绪,有趣有趣!电梯到达,门向两旁滑开,我扬着抑不住的笑,步向办公室。
  中午在餐厅吃饭时,齐雅茜压低声音说,“哎,你听没听说,上午销售部、财务部、技术部的主管竟然都被秦总给训了一通,啧啧,百年不遇的惨烈啊。现在总裁办的人和其他部门主管个个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下一个被炮轰的就是自己。”
  那个没情绪的男人也会训人?这种现象还真是难得一见。他若不满意一般都板着个脸,话不多说一句就足以让人周身发冷、胆颤心惊了。
  我喝了口鲜美的蘑菇汤,又慢条斯理的擦擦唇边,“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那个超级冰块发威是什么样子?”
  话音未落,只见冯希卫走到了桌前,一脸同情,“阮姐,秦总叫你吃完午饭到他办公室去。”
  雅茜听闻差点噎住,忙用一口汤拼命送下嘴里的食物,长叹一声,“你完了你,乌鸦嘴,一会就可以见识到冰块发威的现场版了。”
  我不紧不慢的喝完余下的汤,又品尝完甜点,才在雅茜怜悯的目光中起身离开了餐厅。
  他想训人是吗?我自认工作到位,无可挑剔,没什么可怕的。
  不过对能看到他失控发火的样子,我倒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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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又看到亲们的鼓励,大大激发了偶的灵感,即使又要工作又要赶文也不觉得辛苦了,兴奋呀兴奋~~
  很可惜,我并没有见到冰块发威的现场版,更可惜的是,只差了一步。
  我到达总裁办公室门外的时候,适逢他的一个行政助理从里面出来,神态紧张,擦拭着一头的冷汗,见我要进去,他点头试图挤出一丝笑,那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不用说,肯定刚被老板训完,我庆幸着自己已经吃过午餐了,否则那表情足够让我的胃部翻江倒海、食难下咽。
  我礼貌的敲敲厚重的实木门,然后从容的走了进去,他深幽的目光一路紧锁住我,直到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相比于我的优雅淡笑,他坚毅的面庞则阴郁暗沉,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典型的发怒症状。
楼主我是怪兽我会瘦~
宝宝10个月LV.3
  我心中纳闷,难道是欲求不满?不可能,他昨晚明明有人陪伴啊,又是那么会撒娇耍嗲的女人,肯定把他伺候的身心舒畅。要不就是公司经营出现状况了?可据我所知一切运转正常,这个月公司的股票也是持续走高。
  我神态自若的看着他,大脑飞速的搜寻着原因。
  他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你午餐的时间还真不短!”
  嫌我来晚了?今天的午饭用时确实比平日长,离规定的一点半的上班时间只剩十分钟我才结束用餐。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的,可是又没有耽误上班。他总不会以此作借口冲我发飚吧?
  “那还要感谢公司的福利好,让员工有如此美味可口的午餐吃,才会沉浸在美食中忘了时间,不过这样才更有力气干活啊。说到底,还要归功于秦总您领导有方,体恤下属。”我声音清脆响亮,不露半点心虚,仿似拍马屁,实则堵住了他的嘴。
  看来这番回答让他很不高兴,因为我眼瞅着那双剑眉又纠结到了一处,心中叹息着,做他的眉毛真是倒霉,一天至少得被拧个不下几百遍。
  他深邃而锐利的黑眸定定的望住我,不置一词,我的笑容都快僵硬了,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他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只为了互相对着大眼瞪小眼?
  “最近手头的工作多吗?”感谢上天,他终于又开口了。
  我狐疑的看着他,谨慎的说,“还好,不是很多。”难道有新的工作要交给我?
  他紧蹙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方才僵冷的面部线条也有些缓和,“下午把工作处理一下,晚上准备出差。”
  这么急,“去哪里?”
  “上海,这是机票”,他递了过来,“那边的市场拓展近期需要加大力度,你来负责这件事,顺便给上海分公司的人做一下培训。”
  这件事需要这么急吗?又不差这一天晚上。
  “我可以明天早上再去吗,今天晚上有点儿事。”
  他微眯眼眸,“公事?”
  “呃……私事。” 刚跟俞奕祺约好的,今晚去他家里做客拜访他父母。
  阴沉的脸上满是不悦,“阮总监,我想不用我提醒你,身为领导,还是要把工作摆在第一位吧!”
  好吧,他有理!懒得再看那张死板的面孔,我一勾唇角还是淡笑,实则牙根都恨得痒痒,“我明白了。秦总,还有别的事吗?”
  他摇摇头,难解的眸光依旧定定的看着我。
  “那我就去准备了。”得到答复,我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
  一出总裁办公室,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阴阳怪气的大冰块,不知道今天错了哪根筋!在他的办公室就如同置身于冰窖,寒彻周身。
  对,我得马上泡一杯热热的西湖龙井,去去寒气。
  一回办公室,齐雅茜的电话就追来了,“怎么样,冰块发威了?”
  “他下达指示,叫我今天晚上出差。”
  “难道是发配边疆?”
  我扑哧一笑,驱散了心头些许的郁结,“没那么惨,是去上海拓展市场。”
  “奇怪,我总觉得他对你有点儿不同。”
  我语气懒散,“你的意思是不是他也得骂我一顿才对?”
  “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儿,哎,你们之间不会真有什么吧?”
  我笑骂了一句“三八”,挂了电话。
  这个八卦王还是慢了半拍,我们早已有过什么了,还好已经结束,否则难保继续下去不被她发现端倪。
  想到那个铁面无情的家伙就来气,竟连一晚上的时间都不能通融。
  无奈,我只好给俞奕祺打电话说明原因,他很体贴的说,“没事,工作要紧,我父母也能理解。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别一忙起来又忘了吃饭。”
  我一一答应着,忍不住慨叹,“奕祺,你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等到靠相亲来交女朋友,我真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噢,那祝贺我们达成共识,我也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他的回应总能让我开心到无以复加。
  其实这问题相处没多久我就曾问过他,他那时的回答是“宁缺勿滥”,这答案着实让我小女人的虚荣心大大的满足了一把。
  “我送你去机场?”他又体贴的询问。
  “不用了,时间很紧,就不麻烦你了。我到上海再给你电话。”
  通话完毕,浓浓的暖意又盈满了心房,终于缓和了刚刚在秦烈那儿沾染的冰冷。
  一切工作处理妥当后,我回家收拾好行李,又坐上计程车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直到在九点准时坐上了飞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望向窗外,夜色清朗,各种高饱和度的灯光看起来特别漂亮,璀璨但不凌乱。跑道上的灯光越来越远,渐渐成了一条光艳的彩带,我注视着,直到光芒完全消失不见。
  看着外面墨黑的一片,心里突然有些委屈。
  此时应是呼朋引伴大吃一顿、或是独自在家休息放松的时候,我却只能惨兮兮的一个人,孤廖寂寞的奔波在城市的上空。尤其一想到秦烈正享受着娇滴滴的美人恩,心中不免更加愤恨,嘴里骂了句“臭男人”,我咒他今天晚上小弟弟不举。
  “希望你骂的人不是我!”一声戏谑从耳畔传来,我扭头一看,正是秦烈。
  他闲适的靠着椅背,没有套领带的白衬衫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挽高,露出结实麦色的小臂,头发也不若往常一丝不苟,垂了些刘海儿下来。
  我刹时有些讶然,表情一定呆愕得可笑,因为难得在他脸上展现的笑容正在一点点的扩大。
  谁说只有女人善变,这个男人还不是白天像个瘟神,晚上又阴雨转晴了。
  半晌,我醒过神来,“你怎么在这儿?” 还好,刚才我没把咒骂他家兄弟的那句话说出口。
  “出差啊。”今晚的他有些不太一样,话语间竟有种男孩的狡诈顽皮在眉宇间闪过。
  “白天怎么没告诉我?”
  “我是老板,不必事无巨细的都向你报告吧。”
  “刚才我旁边坐的不是你。”我晦暗的心情多半也源于那个秃顶老男人,本来就一肚子怨气,旁边还坐了那么个碍眼的人。
  他一脸看到白痴的样子,“换个座位还不是难事吧。”
  不对,我就是感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又接着问,“这种小事还需要你亲自去上海?”
  他把视线移开,神色如常,“我认为很有必要。”
  他跟人说话时向来都直视对方,很少见他如此目光闪躲,一副心虚的样子,一定有问题。
  “怎么没有带小冯?”他每次出差几乎必带着冯希卫。
  他不耐的转过头来,眉头紧蹙,“怎么,你对和单独我出差有不满吗?”
  答非所问!
  为了拯救他那可怜的眉毛,我停止了发问,懒洋洋的往椅背一靠,“岂敢不满,小女子荣幸之至。”
  有他在身边,我心里平衡多了,最起码旅程不是孤独凄惨的一个人。
  惬意的愉悦让我全身心彻底的放松,多日的疲惫和困倦一并涌了上来,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他看出我的倦意,说道,“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我放心的合闭双目,沉沉睡去。
  这是我们第二次一同出差。
  上次出差是我们关系的开始,而这次,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了吧!
  ****************
  PS:让亲们久等了,很抱歉!现在主要填《心朦》的坑,所以这边更新会比较慢,见谅见谅~~
  事实证明,秘书确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虽然秦烈在上海的时间不会长,但工作量之大也急需找一个助手来分担。
  “把冯希卫叫来不行吗?”我在会议上向他建议。
  他不满地投来一瞥,沉声说,“他在总部还有事情要处理。如果可以的话,你认为我会蠢得想不到这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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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别开眼光,不再看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孔。这家伙越来越难以琢磨了,飞机上还好好的,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这副德性了。
  负责分公司的方经理胖胖的脸上陪着小心的笑,“我尽快去安排一个得力的秘书给您。”
  消息一经传出,各路人马跃跃欲试,一时间去总裁办公室送文件成了美差。整个上午婀娜多姿年轻貌美的女员工轮番上阵,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就连中午在餐厅吃饭时美女们也不忘在秦烈眼前晃一晃,指望留个深刻印象好能当选秘书,有机会钓上这位钻石王老五。
  下午开会时,方经理递上厚厚的一沓材料,“这是秘书的待选名单,请秦总过目。”颇有皇上选妃的架势。
  我幸灾乐祸的坐在旁边看热闹,没想到他把摊开的文件一合,大手朝我一指,“我考虑过了,这里只有阮清最清楚我的工作流程和要求,所以这段期间就由她暂时代理总裁秘书的职位。”交待完毕,便扔下众人起身离开了。
  我对着关上的大门呆愣片刻,目光又扫回方经理纳闷的神情,这才醒过味儿来。立马起身气呼呼的一路从会议室飚到总裁办公室,门也没敲就冲了进去。
  秦烈正若无其事的批阅着文件。我双手撑着桌面,俯身直盯向面前这个阴险莫测的家伙,“你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他抬起头,眸底有一刹奇异的光闪过。
  我无暇考虑这奇怪的眼神,“为什么非要我?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你想累死我啊?”
  他往后一靠,嘴角勾着自若的笑,“目前这工作只有你最合适”,又加上一句 ,“我会付你额外的薪水。”
  呃,这个嘛……倒还可以考虑,可是,“还有别的理由吗?”我总觉得蹊跷。
  “你最不可能有非分之想。”
  此言不假,我的确不会给他带来那方面的困扰。人在屋檐下,再想想又鼓胀几分的荷包,我只好咬牙接受,“承蒙秦总看得起,我会努力工作的。”
  转身刚走到门口,他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我喜欢你这件白色蕾丝内衣。”
  我低头一看,衬衫胸口的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那我刚才俯身质问他的时候岂不是……难怪他会有那样的眼神。
  管他呢,反正没穿衣服的样子也被他看过不知多少遍了。
  我压下心头的懊恼,回过身面向他,极尽诱惑的、缓慢地系好钮扣,满意地看到他起伏渐快的胸膛,妩媚的一笑,“真巧,我男朋友也很喜欢这件内衣。”
  说完便转身离去。
  他是老板,自然有掌控我的优势;但我是女人,同样也有对付他的优势。
  作为总裁秘书,我和秦烈的办公室是个没有门的套间,因此就连浑水摸鱼偷个懒或煲电话粥的机会都没有。
  我隔着一层玻璃墙第N次将愤恨的目光射向那个男人,他正浑然不觉的埋头工作。眉头紧皱,黑眸微眯,几缕刘海垂落在饱满的额头,专注的神情竟让我觉得出奇的帅。
  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出声,我飞快的接了起来,“吃午饭了吗?”这两天每到吃饭的时间,俞奕祺都会打电话提醒我。
  我看了眼表,已经快十二点半了,和那个工作狂在一起总会耽误吃饭。
  “还没,一会就去吃。”
  “定好什么时候回来了吗,我去接你。”
  “还不知道。”提起这个我就郁闷,都快一个星期了秦烈也没定下来回京的时间。
  “撅嘴了?”温柔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瞧向摆在桌上的小镜子,嘴唇可不翘得老高。不由扑哧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的?”
  “观察中得来的,你一不高兴就爱撅嘴,有时还会瞪大眼睛。”
  “那是不是很丑?”我照着镜子摆出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一点都不丑,很可爱。”他说的诚挚,我听得甜蜜,还故意矫情的说,“奕祺,你再夸我就不好意思了。”
  “你不好意思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喜欢这个男人,他永远知道我想要什么,不像那个冷酷的男人,总是阴阳怪气的。我又转头望向秦烈,不知何时他已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正看着这边。
  “好了,你快去吃饭吧,晚上再聊。”俞奕祺适时地结束通话。
  我忙应承着,挂掉了电话。
  “走吧,去吃饭。”秦烈抓过外套,站起身来。
  我跟在他身后小声地埋怨着,“餐厅里好吃的饭菜早被抢没了。”音量却足够让他听见。谁让他这么废寝忘食地工作,连带我午饭都吃不好。
  他突然停下脚步,害我一头撞了上去,揉着发痛的鼻头,我有点恼火,“干嘛突然停下来?”
  他没回答,只是问我,“你想去哪里吃?”
  什么意思?我兀自在心里消化着这句话,“哪里都行?”
  “只要别太远,下午2点还有会要开。”
  我的鼻子立时不痛了,拽着他的胳膊就往电梯走,“不远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
  到了地方坐定后,他眸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回到我的脸上,“这就是你想来的地方?”
  我笃定的点点头,“就是这里。”
  这是一家港式茶餐厅。从外观来看有种很古朴的味道,未经雕饰的红砖墙,朴素的木质招牌和里面的木质桌椅,还原了茶餐厅开创之初那道地、草根的本来面目。不像大多数茶餐厅已然变了味儿,成了摩登高雅的消费场所。
  而且这里的食物地道且美味,尝过一遍让人再难忘怀。我也是一次逛街累得不行时误打误撞进来的,从此每回到上海必来光顾这家餐厅。可惜这次出差每天都要从早忙到晚,一直没空过来。这下可得吃个过瘾,只是要确定一个问题——
  “你请客?”
  他偏头看着我,眼里尽是无奈的笑意,“奇怪,我自认在薪水上从未亏待过你,怎么你从来没请过我?”
  “我们俩相比总归是你比较有钱,而且还是一个大男人,所以请客也是天经地义的。你总不会跟我计较这些吧?”我论据十分充分,心里还有一句没说出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好好,我请客”,他认命的答应,又加上一句,“免得在办公室里老被某人恶狠狠地瞪着。”
  他发现了?这个狡猾的家伙,明明知道却不动声色,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心里更添愤恨,招手叫来服务员,菜单都不看,直接便说,“我要一杯奶茶、一碗云吞,一份虾饺,一份蛋挞,一份菠萝油。”赌气地将菜名一口气说完,我扬脸看他的反应。
  他微挑眉毛,不予评价,瞅着菜单点了一份碟头饭和冰咖啡。待服务员走后,才开口问我,“你胃口不错,吃得了吗?”
  我早打算好了,“吃不了打包带走,作下午茶。”想到午后能有美味菠萝油的陪伴,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服务员刚把奶茶端来,我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还不忘用舌尖把唇边剩余的奶渍卷走,好香!我满足得眼睛和嘴巴都弯成了月牙。
  一杯奶茶的好坏直接决定了一家茶餐厅的水平,奶与茶搭配比例恰当,才能达到最好的口感。这里的奶茶够香浓,够绵滑,喝完一口,还有浓浓的余香在口腔里萦绕。
  他的眸光有点不解和意外,“一杯奶茶就让你这么满足?”
  这个男人从来都把吃饭当战斗一样,自然不会享受美食。我把杯子推过去,“尝尝看,真的很好喝。”
  他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小口,抿抿嘴唇,“还行。”又推了回来。这算是他很高的评价了,凡事他总会挑出点毛病来。
  “不想来一杯?”
  他摇摇头,“还是觉得甜。”
  所有的餐点都上齐了,我不再多说一句话专心品尝起来。
  待一切打扫干净,我满意地拍拍肚子,“饱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你这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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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没和他吃过几次饭,因为要避嫌,所以仅有的几次基本也是和大家在一起吃工作餐,我印象中没有哪次这样吃过。
  他看出我的疑惑,“我遇见你和那个男的吃饭那天。”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他又接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员工呢。”
  我像个餍足的猫般懒懒地托着腮,“哦,那是因为服装店刚开张,忙到九点多才去吃饭,饿得不行了。”
  “这么快就开张了!”
  “是呀,如果你女朋友想买衣服,不如带她去我那儿,一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包你满意。”嘿嘿,也一定狠狠敲你一笔。
  他浓眉一紧,神色又透出几分不悦,“我们该回去了。”说完叫来服务生结帐。
  回公司的路上他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我只顾揉着鼓胀的肚子,对他一天八遍的变脸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心里有点懊悔,怎么没趁他刚才心情好的时候问问何时回去。
  唉,只好再找机会了。
  新天地、恒隆、连卡佛……我在白纸上勾勾写写了一片,筹划着一会儿的逛街路线。好不容易今晚可以不用加班,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痛痛快快血拼一场,顺便为我的服装店进些新货。
  正支着脑袋想得出神,身旁传来指节敲打桌面的声音,抬头一瞧,秦烈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办公桌前,眸光略过我面前的纸张,音调还是一贯的低沉,“我是不是该庆幸有这么好的员工,都到下班时间了还为IT产业的发展而冥思苦想?”
  纸上写的I.T是一家来自香港的名牌店铺,更何况和诸多商场的名字连在一处,他心知肚明这和工作无关,话语中显然含着暗讽。
  我若无其事的笑笑,团起那张纸扔进废篓,“如果老板想要给我加薪予以表彰,我也没意见。”
  “贪财的女人,你的薪水再涨就快赶上我了。”
  “罪过罪过,是我太笨了,刚刚误解了秦总的意思”,我拎起手包,“为免惹您生气,我还是马上消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说着就往门口溜。想到琳琅满目的购物广场,眼前尽是华丽的时装飘来荡去,心中鸣奏起贝多芬的欢乐颂。
  “等一下。”他伸手拽住我。
  我按捺下心中的急切和不快,强挤出笑容问,“还有什么事?”
  他似乎很受用的看着我的强颜欢笑,嘴里蹦出一句我最不想听的话,“等会儿一起吃晚饭。”
  我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秦总,您忘了吗,七点要和广告公司的程总吃饭。”
  “我没忘,就是要你跟着。” 他独断专行的态度根本就不容人拒绝,
  我有些微恼,“我没这个义务吧?”何况这两天他去应酬也并没要求我在旁陪同,为什么偏偏今天非要带着我?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秘书,而且还是负责市场的领导,跟我应酬广告公司的人也是份内的工作。”他说得有理有据,无可辩驳。
  这句话立刻将我从快乐的购物天堂打落下来,高昂的情绪也随之迅速崩垮,背景音乐由欢乐颂变成了凄惨的小白菜。眼见美丽的衣裳越飘越远,愉快的血拼时光就这么泡汤了。
  究竟是谁发明了应酬这种社交活动,如果让我知道,会花一辈子诅咒那个人。
  他抬起手腕看看表,“我还有点事,七点准时在这个地方见。”他塞给我一张名片就转身出门了。
  我咬牙攥紧了那张名片,愤怒的火焰越涨越高。
  他要我陪他应酬是吗,好,我会尽力让他满意的,满意到下一次他绝不会再有这种念头。
  七点整.我准时出现在了饭店门口。
  果然,秦烈见到我的瞬间脸色铁青, “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和秦烈住的酒店与公司只有一街之隔,所以刚才我有足够的时间换了装扮。这件剪裁合体的细肩带桃红色连身洋装,强调出我白皙的肤色,虽然不透不露,但其丝缎的质地严密合缝的勾勒出婀娜的曲线,又美又艳,愈加引人遐思。
  这可是白旖悠的得意之作,我还没来得及穿出去过,在家里试穿给齐雅茜看时,她高声直呼哪天要想泡吧不花钱,就一定带我穿着这身衣服去。
  眼见秦烈的脸倏地阴沉下来,我心里笑开了花,脸上还装傻充愣,“怎么了?”
  他浓眉紧皱,“为什么换衣服?”
  “我特意打扮得漂亮点陪你应酬,秦总不满意?要不我再回去换一件?”他的反应都在我计划之中,现在就只等他不耐烦的大手一挥赶我回去。
  对面的黑眸危险的眯细,“你是故意的?”
  我掩住心虚,瞪大眼睛继续装傻,“什么故意的?”
  “秦烈,你们怎么还不进去,在外面站着干嘛?”一声呼喊传来帮我解了围,却也脱离了我的计划。
  我循声望去,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就是广告公司的总裁程浩扬。没想到他这么年轻,俊朗的面孔笑意粲然,但卓尔不凡的气质和眸中偶尔闪过的精光,显示着他并非泛泛之辈。
  见他犹疑的眼神,我大方的伸出手,声音刻意的娇嗲几分,“你好,我是秦总的秘书阮清。”虽然我们两个公司合作已久,但我从未见过他,只和他手下的负责人员打过交道。
  他一愣,随即坦然握手,“你好,我是程浩扬。”然后意味深长的瞥了秦烈一眼,笑开了,“我以为秦烈身边只有男秘书,没想到竟会见到这么……漂亮的女秘书。”
  “程总过奖了!”我掩唇轻笑。漂亮?他想说的恐怕不只是这个词吧。
  秦烈冷哼了一声,“进去吧。”抬腿就往里走,我们俩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酒席过半,我心底的愤恨有增无减。这哪里是商业应酬,分明就是老友叙旧。
  原来秦烈和程浩扬是从小的玩伴,只不过长大后一个在北京发展,一个在上海打拼,事业都经营得有模有样,如今还建立了紧密的合作。我听着席间他们俩的谈话,大概得出如此结论。
  可恶的秦烈,我根本就没必要陪他来这一趟!
  吃完饭后,程浩扬又提议带我们去他参股的一家夜店消遣。
  我仍惦记着趁商场关门前赶去逛街,忙摆出明事理的样子,声音甜得腻人,“程总,不如你和秦总去好好玩吧,我跟着恐怕会扫二位的兴!”心里企盼着他确有此意,巴不得让我先走。
  “阮小姐一定是误会了,那家夜店是正当的营业场所,你跟着去并没什么不妥,况且……”程浩扬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我的衣服,“今天你穿的这么漂亮,不去还真是可惜了。”
  我一时语塞,扭头看向秦烈,他面无表情的说,“一起去吧。”
  血拼的希望彻底破灭,我沮丧的垂头看向这身裙子,突然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这家夜店的摆设和装潢有着不夸张的精致,不露声色的奢华。四周是红色的大圆柱,幽幽的灯光从上倾泻而下,整个店里透着暗房般的红色光芒,散发出靡魅的邀请。夜色赋予它鲜活的生命,灿烂而恣意的招摇着,更让身处其中的人有着自由释放的欲望,感受着不可琢磨的奇妙。
  舞池中星星碎碎的灯光从跳舞的人面上流过,暧昧的激情从舞池中漫溢而出,未沾滴酒却有挥不去的醉意。
  我从化妆间回来,还未走到座位,迎面而来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士邀舞,“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不远处的沙发上秦烈他们还在啜酒闲谈,我心想和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说的,便颔首微笑,“我很乐意。”
  刚走进舞池将手搭上对方的肩头,我忽然感到腰间一紧,回眸对上程浩扬皮皮的笑,“阮小姐,你刚才不是答应和我跳的吗?”
  我虽有些不解和意外,还是礼貌的回绝了那个男人,随即轻搭上程浩扬的肩膀,慢移舞步,“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有幸得到程总的邀舞了?”
  他眉眼带笑,“如果我不来,只怕就该是个喷火龙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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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喷火龙?这个形容还真有趣,难道秦烈又生气了?
  我穿过舞动的人群望去,秦烈的眸光直直的冷冷的射过来,眼底有着不容错辨的怒火,害我打了个寒颤。谁又惹到他了?
  “你和秦烈到底是什么关系?”耳边传来程浩扬好奇的探询。
  我戒备的瞅着他,“程总是什么意思?”
  他夸张的瞪大眼睛,“咦,奇怪,阮小姐刚才娇娇嗲嗲的声音哪去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个狡猾的家伙,肯定早就看出来了,还一直装模作样。
  我但笑不语。自知和这种人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被他抓住更多的把柄。
  他别有深意的打量着我,“你知道吗,秦烈在你身上破了很多例。”
  “哦,例如?”
  “例如我第一次见他身边启用女秘书,例如他和我吃饭时从没带过女伴你是第一个,例如我发现你是唯一他能容忍跟他公然叫板的人。”
  我把惊讶压在心底,脸上笑得从容,“如果确实如此,那我还真是荣幸。”
  “最有意思的是,你居然能让那个总是冷冰冰的家伙情绪失控。”
  我只是淡笑,不置一词。
  程浩扬一挑眉,“你不信?” 唇边勾起难以琢磨的笑,让我直觉不妙。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头已压低下来贴近我的耳朵,虽未碰触却足以给外人造成暧昧的错觉。
  我刚想挣扎,耳畔传来他憋着坏笑的低语,“别动,你马上就能验证我说的话了。”
  发生了什么事?
  我茫然地眨眨眼睛,努力调适着焦距,确定堵在面前的是个穿着深蓝衬衫的男性胸膛。
  这衬衫很眼熟,是……秦烈的!
  等等,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刚才我正和程浩扬跳着舞,忽然胳膊被人猛地一扯带出了舞池,直到现在还是晕头转向的。
  是秦烈把我拉过来的?
  这就是程浩扬所谓的——情绪失控?
  正想着,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大掌递过来一支手机,“你电话响了。”
  我看了眼闪烁的屏幕,是齐雅茜的来电。
  至于吗,就为了一通电话不由分说地把我拽出来?我狐疑地打量着面前这张没有温度的冰脸,揣着满心的疑惑找到走廊一处僻静的角落接起了电话。
  “阮清,你有什么事?”
  “大姐,你给我打电话,还问我有什么事?”
  “我是看到有你的来电才给你打过去的。”
  我完全糊涂了,“我的来电?”
  “对呀。我刚洗澡出来,发现手机显示有六个未接来电全是你打给我的,还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就赶紧给你打过去了。”
  我明明没给她打电话,手机一直放在座位上,难道是秦烈拨的电话?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想找你……聊聊天。”我只有顺口胡掐。
  “就为聊天给我打了七遍电话!不会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吧?”她在那边兀自猜想着,“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和秦总每天朝夕相处,结果日久生情、干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饭了?”
  天!我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个女人三句话不离八卦。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虽然我和他在酒店住对门,但绝对是规规矩矩的。
  她高昂的兴致低落下来,“不是这样啊,那要找我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无聊。”我尽量说出不致使她怀疑的话。
  她同情的附和着,“是哦,每天都对着一张扑克脸是挺无聊的。你哪天回来?”
  “还不知道。好啦,我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已无心应付她,仍在纳闷着秦烈的怪异举动。
  “哎,不对,你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没等她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她觉得莫名其妙,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呢,秦烈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用手机敲了敲额头,还是想不明白。
  一向灵光的大脑此刻有些运转失常了。
  回到沙发座,诡异的气息流转在他们二人之间。
  秦烈阴沉着脸扫了我一眼没吭声,程浩扬则笑容满面地问,“阮小姐有事情吗?”
  “谢谢程总关心,只是朋友的问候,没什么事。”
  “你这么漂亮,一定是男朋友不放心打电话来查岗吧?”
  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如此说来,那程总的电话岂不要接起个没完了?”
  他一脸惊喜的模样,“没想到我在阮小姐眼里竟然这么帅,真是太荣幸了,来来,我们这对俊男美女怎么也得喝一杯吧?”
  “好啊。”我优雅地举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热辣的威士忌烧着喉咙一路而下,浑身都烘得暖暖的,很舒服。
  “小姐,现在您方便和我跳一支舞吗?”我仰脸一瞧,又是刚才邀舞的那位男士。
  “当然可以。”我本来心里就略带歉意,于是很痛快地答应着站了起来。
  谁知还未迈出一步,胳膊就被人有力的拽住。我一个踉跄往后倒跌回座位,转瞬间又被拉了起来。
  完了,我又晕了。
  片刻,我稳定心神,瞪视着身旁的秦烈,他今天把我当陀螺耍了是不是?
  他的脸紧绷着,连带声音也是一样,冲一旁呆站的男人说,“她不能跟你跳舞,因为我们该走了。”
  突如其来的道别让我一愣,那个男人听闻只好黯然离开。
  程浩扬一脸遗憾,“真可惜,我和阮小姐的舞还没跳完呢,只好下次再找机会了。”
  我勉强地挤出笑,“等程总来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
  “一言为定,我一定去!”
  秦烈瞥了我们一眼,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我拿起手包,“程总,我们先走了,再见。”
  程浩扬手抚着下巴,笑得像只奸计得逞的狐狸,“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我闭目养神,懒得再看一眼那张黑沉的面孔。
  真是佩服冯希卫,居然能跟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我做了一个星期的秘书就已经受够了,继续下去难保不会神经错乱!
  “你今天和程浩扬聊得很开心?”他突然冒出一句。
  我据实作答,“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他的眉毛拢成了陡峭的山峰,冷哼了一声,“别忘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怪了,他几时这么有道德感了?我故意顶着他说,“男未婚女未嫁,我还有权利选择呀,再说了……哎……你闯红灯了!”前方那么醒目的红灯,他就这么开过去了。
  秦烈低咒了一声,扭头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岂有此理,他自己闯了红灯干嘛瞪我?
  我郁积了一晚上的火气升腾起来,待车子一停,我甩上车门就往二楼的房间走,压根没理他。
  刚锁好房门,就听到震天响的拍门声。
  我火大的打开门,“还有什么事?”
  他的黑眸燃烧着阴阴的火,让人胆战。
  我挺直脊背,镇静的回视他,“如果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我正欲关上门,却感到门板被猛地一推,他像阵狂风似的,跨步上前把我勾入健臂之中,“砰”地反手关上门。
  宽阔的胸膛紧压过来,我的背重重地撞上了门板,疼的一咧嘴,他俯下头粗暴地吻住了我的唇。
  该死的男人!
  我毫不客气地咬住他的下唇,他吃痛的低吟了一声,却并未放开我,单手钳制住我的下颌,吻得愈加放肆而激烈,我感到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吸光了。
  半晌,他才粗喘着停下,额头抵住我,恨恨的说,“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我不耐的推开他,“那你就离可恶的女人远点。”
  这举动却刺激他将我搂得更紧,低声在我耳边警告,“你要再敢这么推我,后果自负。”
  我不以为然地轻笑,又推了一下,“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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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蓦地将我打横抱起,走向房中间的大床,身体悬覆在我的上方,目光炯炯地盯住我。
  我望进他已染上深幽色泽的眸子,“你……该不是要做那件事吧?”
  他剑眉一挑,“有何不可?”
  “我们可已经分手了,你总不会忘了当初自己定的约法三章吧?”
  “当然没忘,我记得并没规定分手后不能上床啊!”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平日最注重原则的男人,他居然能说出如此近乎赖皮的话?
  我只好搬出他刚才的话,“你别忘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的眼眸倏的一眯,掠过的寒光惹人心惊,旋即恢复如常,慢吞吞的说,“那有什么关系,反正男未婚女未嫁。”
  臭男人,拿我气他的话来堵我。
  我就不信逼不退他,“这件事至少要你情我愿吧,可惜本人并不情愿跟你上床。”
  他邪肆地上下打量着我,“哦?我还以为你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诱惑我呢!”
  我再次后悔穿了这件裙子,表面依旧神色自若,“你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他眼里流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相信我,你会变得情愿的。”
  看情况我似乎拒绝不了这个无理的要求了。
  他的唇再度落下堵住了我的抗议,健硕的身躯熨贴着我,使彼此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紧紧密合。游走的手掌温热了我的肌肤、血液,直达心口。熟悉的狂野吮吸一下子就崩陷了我的理智,如电流般的触感震得我七荤八素。
  我虚软地沉沦在他的怀中,被他强悍的气息一点点地征服,昏眩铺天盖地而来,早已忘了反抗。
  突然,外面的走廊响起了女人尖声的娇喊伴随着敲门声,“烈,是我,开门呀!”
  我陡然清醒,是秦烈的女朋友来了!
  **************
  PS:刚写完,大家先看着,不周到的地方我以后再改!周末愉快~~
  我用柔肤水浸满了化妆棉,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使劲儿地拍了拍额头中央,还是散不去心里的那股别扭。
  秦烈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早就来敲我的房门不说,交代完今天的工作后,竟然……俯身在我额心印下一记轻吻,害我迷糊着睡眼像傻子一样在房门口呆站了半天,直到他下了楼才醒过味儿来。
  不是我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个吻和以往相比太不寻常。
  接触一年多,我习惯了他天昏地暗、晕头转向的激吻,还不曾感受过他如此温柔的亲吻,如同对待亲密爱人一般。对,怪就怪在这儿,他刚才的举动竟让我想到了——温柔,这个从来和他绝缘的词汇。
  我又用粉扑狠狠的摁了摁脑门,仍擦拭不掉他留下的古怪气息,这古怪的感觉从昨晚就开始了,一直延续到现在。
  昨天晚上……唉,想起来就一肚子气。
  我听见走廊那个女人的喊声,便撑起手臂推他起身。
  秦烈却蹙起眉满脸的不高兴,“你又想干嘛?”
  “你没听到吗,外面有人找你!”
  “我听到了。”
  “那你还不快起来?”
  “我为什么要起来?”
  我挫败的看着这个色令智昏的家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这时,体侧传来一阵震动。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皱眉看了看上面的显示,理也不理就丢在一旁任它震个不停。
  十有八九是外面那个嗲女敲不开门打的电话。
  我抓住机会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女朋友一定等急了,快点起来吧,否则她该走了。”
  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这番唇舌,因为门外的人显然失去了耐心,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只徘徊了一个来回,便渐渐远了。
  秦烈紧盯着我,沉默良久后说,“你这么想赶我走?”
  “基于我们俩现在的关系,这样做总归不太妥当吧?何况你女朋友又来了,就更不合适了。”
  “她走了,现在合适了吗?”
  鸡同鸭讲!我突然发觉和他交流的乏力感。
  强忍下不满,我发挥最大的耐心说服他,“你现在追她回来还来得及。再说了,一个旧爱,一个新欢,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选择后者。”
  “我这个人比较念旧。”
  我终于失去了耐心,冷冷的回答,“可惜我是个喜新厌旧的女人,所以抱歉不能配合你了。”
  秦烈的眉头越锁越紧,神色凛然,寒气逼人。
  “短短一个月,你和那个男人就好成这样了?”
  “你和你女朋友还不是一样,彼此彼此。”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低声喝吼。
  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难道是床伴?”
  “你这个女人真是……”他蛮横地压下身躯,又低头堵上了我的唇。
  臭男人,休想再占我便宜。
  我伸手在他背后狠狠一掐,又扭转了360度。他闷哼一声,热气喷到我的脸上,动作略有停顿。
  我趁他恍神时从他怀里挣脱,翻身欲跳下床去。他动作更快,准确地掳获了我的腰,将我带回床铺,宽阔的胸膛又压了下来。
  “你就不能安分点儿?”
  “你就不能放开我?”
  “不能。”
  “那我也不能。”
  “你……”看得出来他气得不轻,铁青夹灰的脸绷得僵僵的。
  我正得意着,没防备他猛地一把撩开了我的裙摆,大手寻索着拉链,分明想要脱下我的裙子。
  我拼力挣扎也推不开那迫人的身躯。
  这一轮的攻势可谓雷霆万钧,不可抵挡,眼看我的城关就要失守。
  兵不厌诈,既然不能采取硬攻,我自有别的招数,一个他“根本”无法再提起兴趣的招数。
  双手在他的发尾交叉,我勾紧他的脖颈,舌尖灵巧地挑逗着他,大腿磨蹭着他胯部的敏感处。
  察觉到我的迎合,他稍稍一愣,旋即完全放下戒备,更火热的投入到这场男欢女爱。
  我感到一个硬物正灼烫地紧贴着我的小腹。
  时候到了!
  我曲膝向他胯间用力一顶,只听耳边一声咒骂,他翻到一边,身躯弯成奇怪的姿势侧躺着,紧咬牙关,青筋直跳,“你居然敢这么做!”
  “呵呵”,我笑着起身整理凌乱的衣服,“我已经明确表示过我不想做了。所以这件事情教给你,永远不要强迫女人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可想而知,他自然无法也没有兴趣再继续下去,扳回一局的我也睡了美美的一觉。
  但怎么也没料到他居然一大早又上演了这么一幕,让我如堕云雾,别扭至极。
  我们俩到底在干嘛,打拉锯战吗?
  偷得浮生半日闲。
  难得秦烈上午不在,我快速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闲适地往椅背一靠,享受着得来不易的悠闲时光,连迎面射来的阳光都不觉得刺眼了。
  这段时间实在忙,还每天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刺激着,我已经很久没和俞奕祺痛痛快快地聊过天了。
  啜了口刚沏好的龙井,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阮清吗?”温沁入心的声音又从彼端传来。
  我弯起了唇角,“是我。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事,我开车呢。你要回来了吗?”
  “那要看你有多想我喽?”我仰着脸儿,翘高的二郎腿晃呀晃的。
  他笑得爽朗,“想极了,真的。不知阮大小姐可否体恤我迫切的心情,早点回来?”
  我听得心里美滋滋的,只是一想到那个难以琢磨的男人,情绪转瞬间又低落下来。
  “唉,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他安慰着唉声叹气的我,“没关系,如果这周你还不回来,我一定抽空去找你。”
  “真的?”侧头瞧着镜子里那幸福的小女人模样,我的唇角又弯了起来,“还是别耽误工作,有你这句话我就很高兴了。”
  “我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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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他的温柔轻语,我凑近茶杯,任由浓浓的香茗之气熏热了嘴畔。深深地吸一口茶香,嗯,清新怡神,煞是舒服。
  再吸一口,咦?
  怎么飘来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我诧异地撩眼一瞧。
  隔着升腾的袅袅热气,一位超级艳女赫然眼前。
  风情万种的波浪长发披泻肩头,精致的浓妆让本来年轻的脸老了好几岁,一身GUCCI的新款裙装突出了她凹凸有致的好本钱,饱满的胸部呼之欲出。这件夏装我曾在杂志上见过,也很喜欢,它将东方的丝绸与印花加以新式的剪裁设计,体现了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丝绸的光泽更让裙装有种复古的华丽感。
  不过纵然再好看,也只适合出席晚宴派对之类的场合,光天化日穿成这样未免过于夸张招摇了。
  这女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我兀自想着。与此同时,她也正打量着我,满脸的敌意。
  美女的最大天敌就是另一个美女,这种神情我再熟悉不过了。
  “秦烈在吗?”艳女开口了,话语中的骄纵之气表露无遗。
  一听声音我便可以确认,她就是秦烈的那个嗲女友!
  啧啧,秦烈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主儿?
  我刻意娇柔地对电话那头说,“奕祺,我现在有点事,有空再给你打哦!”
  挂了电话,我再望向她,不出所料的看到那敌意已消失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友善的假笑,“你是秦烈的秘书吧?”
  我宣告名花有主的策略显然奏效了。
  “是的,秦总上午有事,还要过会儿才能回来。请问你和他有约吗?”
  “我们很熟,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那你请这边坐。”
  我把她引领到秦烈的办公室,倒了杯咖啡。
  察觉到她不住审视的目光,我明白她的疑虑还未全部打消。
  齐雅茜曾经说过,“阮清,你应该庆幸遇到了男领导,如果换个女的,就凭你这副狐狸精长相,一辈子也升不了职呀!”
  步入社会这几年,我也吃过这方面的亏,如今已深谙此中之道,女人的嫉妒心可是恐怖的很,爆发起来威力不亚于核武器。若非有关自身利益,我绝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因此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撇清和秦烈的关系。
  “恕我冒昧,你是秦总的女朋友吗?”
  她难掩喜色,表面还矜持着,“怎么,秦烈提过我吗?”
  “是呀”,我顿了顿,又面有难色的样子,“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呢?”
  “什么事,你说啊!”她急不可待。
  “我就是怕秦总怪我多嘴。”
  “我不会跟他说的,到底什么事?”
  “是这样的,秦总昨天让我帮他挑选几件女装,还描述了大致尺寸,我今天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要给你的。秦总可真有心,他一定是想给你个惊喜。”
  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吗?”
  “当然,你看,昨天他还跟我商量送你哪件合适来着。”
  我把手机里存储的自己店里的服装图片递给她看,“这几件都是由获得国际大奖的时装师设计的,而且绝对不会和别人撞衫。”
  这些辅以灯光效果的图片是我特地拍下来,准备随时推销用的,眼前的这条大鱼,我当然不能放过。
  我抓住了此类女性的最大心理特点,既然舍得砸钱买衣服,自然不希望和别人穿得雷同,具备一切流行因素又独一无二是她们的首选。
  她果然看得眼里放光,“这些衣服确实很漂亮。”
  那是,经过白旖悠的巧手,R&B的服装毫不输给世界名牌
  我适时地递上名片,“我叫阮清,这个服装店我也有股份,你感兴趣的话,还可以回北京后亲自到店里去试试,如果不合身还有专业的设计师为你修改。”
  “好啊,我很喜欢,找时间一定去。”
  目的达成,“谈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唐芮妮。”
  我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这么眼熟了。
  唐芮妮,著名房地产大亨唐纪年的独生女,去年刚刚大学毕业,便涉足模特界,已经小有名气,我在娱乐杂志上曾经见过她的照片。
  我就说嘛,秦烈岂会做无利的买卖,前阵子听说他要进军房地产,没想到手脚这么快,居然找到了一条如此便利的捷径。
  看来,她当上老板娘的几率很大了,我连忙又拍着马屁,“唐小姐,你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长得又漂亮,难怪秦总为你费尽心思挑选礼物呢。”
  唐芮妮心花怒放,“阮小姐真会说话,你们店里的衣服都很不错,我也会介绍朋友有空去逛逛。”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以后我需要阮小姐帮忙的地方也少不了。”
  我心领神会的笑笑,互惠互利嘛,这道理谁都懂。她为我增加财源,我为她增加消息源,无非就是跟她透露一下秦烈的情况,这有何难?
  她的朋友圈尽是有钱又有闲的女人,一旦成为R&B的客户,可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我似乎已经看到成沓的钞票滚滚涌进我的小店。
  两人各得其所,一时间聊得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声极度不悦的低沉嗓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你们干什么呢?”
  唐芮妮闻言立刻娇呼着迎了上去,“烈,我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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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嗨,我回来了!假期回家才发现,拿着纸笔居然不会写文章了,可悲呀可悲~~还好,能赶在12点以前恭祝各位,元宵节快乐啊!
  秦烈阴沉着脸看向我,“阮秘书,公司付你薪水可不是让你来聊天的。”
  我不卑不亢地回应,“对不起,秦总,我是怕唐小姐一个人太闷,况且我上午的工作也都做完了,才陪她聊天的。下次我一定注意!”
  唐芮妮在一旁打着圆场,“就是就是,阮小姐也是怕我太闷,你就别怪她了。已经十二点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秦烈没吭声,只是盯着我,莫名难测的目光惹得我浑身不自在。
  奇怪,谁又惹着他了?早上还温情款款的,中午怎么又摆出一张臭脸。这家伙真该去学学川剧变脸,一定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成为门下高徒!
  我没理他,冲唐芮妮笑笑,“那就不打扰二位了,我也该去餐厅吃饭了,唐小姐,我们下次再见。”
  “好的。”
  “秦总,我先走了。”
  秦烈还是没吭声,我压根不瞧他,低头绕过两人开门走了出去。
  我自认没做错什么,也不必看他的脸色,他不高兴身旁自然有人哄他,无需我操心,我现在要操心的只有饿得正咕咕叫的肚子。
  可惜我还是错过了最佳取餐时间,等赶到餐厅时,美味的糖醋排骨只留下可怜巴巴的两小块,香菇炖鸡汤里更是连肉渣都捞不到,成了纯纯粹粹的汤,于是我只好和草食动物一样,嚼嚼青菜了。
  饭菜盛好后,我托着餐盘正寻找座位,一只手伸来接过我的餐盘,“阮秘书,过来一起坐吧。”
  一抬眼,方经理富态的胖脸正乐呵呵的对着我。
  他上午应该和秦烈一起去办事了,正好问问他是否出了什么状况,才会让那家伙晴转阴云。
  我痛快的道声谢坐了下来。
  “方经理,上午的事是你和秦总一起去谈的吧?”
  “是啊。”
  “进行的顺利吗?”
  方经理咽下嘴里的饭,眉飞色舞的说,“顺利极了。不仅把成本价又压低了一成,还一连签了两年的约,秦总真是个谈判高手,长见识、太长见识了。”
  方经理佩服的感叹不已,我心不在焉的随着点头应和,实在想不通,既然如此顺利,秦烈为何还臭着脸对我?
  我忿忿的戳着盘里的青菜,笃定了他是故意针对我。
  可究竟是为什么?
  我哪里得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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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还要回办公室面对那个阴沉难测的男人,我的头都疼了。
  现在我只祈祷秦烈能够见色忘工,多和美人呆会儿,也好让我的悠闲时光延长一点。
  有唐芮妮的陪伴,至少午饭时间短不了吧!
  念及此,我心情放松了许多,哼着小曲进了办公室,头也不抬就往自己的桌子走。
  “地上有金子吗?”冷不防传来一句吓了我一跳。
  我抬头一看,秦烈就在座位上,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一挑眉,“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唐小姐不是约你吃午饭吗?”
  我瞧向墙上的石英钟,有没有搞错,才十二点四十,他们是乘着火箭吃的饭吗?
  “我们没去,因为我还有事要做,让她先走了。”
  原来如此, 我独自一人的悠闲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如此的美人在旁居然还放不下工作。
  我的沮丧让他皱起了眉,“你很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
  当然,我心里想着。那我就可以舒服点,不必老承受你的阴阳怪气。嘴里却说着恭维话,“对啊,你们很般配。”
  他站起身来,走到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这是你的真心话?”
  我使劲点点头,“真心话!”
  他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一言不发的盯着我,森冷的目光都快把我冻成冰雕了。
  我又说错话了?
  正琢磨着,他一个转身,背着我下了命令,“我一个小时后要开会,讨论上个月的销售情况,你把材料准备一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开什么会?什么时候开?”
  “这是临时决定的,一个小时以后开会。”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烈。他把我当超人了是不是,一个小时之内收集整理资料都是个问题,更别提其他了。
  何况,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工作,需要销售部门的协助才行。
  他见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抬眼淡淡地扫向我,“怎么,有问题吗?”
  我的牙根咬得吱吱响,“没问题。”我可以确认,他是在找茬故意为难我。
  这样就想让本小姐认输求饶,甭想!
  我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投入了忙碌的工作,收集资料、整理数据、制作图表、打印分类,一气呵成。开会前,我将摸着还烫手的复印材料准时放到他的跟前,“秦总,都在这里了。”
  他抬眼看了看我,“不错,你去忙吧。”然后起身去会议室了。
  我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
  终于送走这个瘟神了,真希望他的会能一直开到下班。
  结果又让我失望了,没半个小时他就结束了会议,而且对我愈加变本加厉。
  “阮清,把这份文件重打一遍,格式不对。”
  “阮清,跟张总打电话取消今晚的约会,另外约余总见面。”
  “阮清,这咖啡太甜,重沏一杯。”
  “阮清,桌子太乱,过来整理一下。”
  “阮清……”
  我就像古代卖身给主人家的苦命小丫头一样,整个下午一刻不得闲的在办公室里转悠忙活着。
  当他提出让我擦掉柜子上的浮灰时,我终于失去了耐性,“秦总,我还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要处理,清洁工的工作应该不在我的范畴之内吧?”
  他懒洋洋的靠着皮椅,“哦,能者多劳嘛,你不是很能干吗,做完工作还有时间陪客人聊天。我这也是人尽其用,难道不对吗?”
  原来他还在介意我上午和唐芮妮聊天的事,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气的?
  我不愿再和他辩驳,转身回到座位将东西收拾好,关上电脑,拎起手包就往门口走。
  “你要干嘛去?”
  我理所应当的指着时钟,“下班了,员工要去哪儿你还管不着吧。”
  他还是懒洋洋的欠揍样,“你去哪儿我当然管不着,但是有重要的工作需要加班我就管得着了。”
  “什么重要工作?”我有点火大。
  他指着架子上小山般的文件说,“把这些资料重新建档、归类。”
  我再次目瞪口呆,“全部?”
  “是,全部。”
  我强压着火气,“秦总,就算要整理文件,又不是急事,明天再做也来得及,不至于非要我加班吧?”
  “谁说不是急事,我明天一早就要用。作为员工,你只需要尽好自己的本分,而不是质问老板,当然,如果你不满可以离开公司,我想总监的职缺应该会有很多人争着上吧?”他皮笑肉不笑的牵动唇角,“我和余总晚上还有约,先走了。”
  门板一关,只留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懊恼地盯着那堆文件。
  该死,他明知道我贪图这里的高薪,居然以此威胁我。
  我咒骂着走回座位,重新打开了电脑。
  夜黑沉沉的压了下来,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听到敲打键盘的声音,越来越单调,越来越无力。
  听着电脑主机发出的轻嗡声,我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手指用力的击打着键盘,一下重似一下。
  无良的男人,居然这么折磨我,混账王八蛋!
  突然,屏幕静止不动了,我移了移鼠标,还是没反应。
  不会吧,竟然死机了!
  这台电脑从没出过毛病,所以刚才我根本没储存,这下可好,一个小时白忙活了。
  我欲哭无泪的呆坐在电脑旁,堵在心口的怨气和怒气止不住地直往外窜。
  此时,一阵和弦音乐响起,我接起手机,齐雅茜的尖音混着喧闹的音乐传来,“阮清,我们在酒吧玩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大家都想你了。”
  凭什么我要在这儿受罪!
  去他的狗屁高薪!
  我就不信我阮清离开秦氏就找不到好工作了。
  我把电脑关掉,拎起手包,用尽气力大吼着,“我今晚就回去!”
  ********************
  PS:谢谢大家还记得我,这是刚写完的,特此送上,新鲜得很哪~~
  “什么?”听说我一人打道回府,只留了封辞职信在秦烈的办公桌上,齐雅茜夹起土豆的筷子一松,汤水溅了满手。
  她擦都不擦,只顾着问我,“你真决定不干了?”
  我单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懒懒的往嘴里送着菜,“当然不干了,难道还要留下来继续受他的欺压?”
  可能是睡多了,到现在还觉得没劲儿。
  “秦烈看到那封信岂不气疯了?啧啧,想想都恐怖,你居然敢惹他!”
  “怕什么,反正我已经不是他的员工了,他发再大的火也与我无关。”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找工作啊,总不能坐吃山空!”
  “你不是还有家服装店吗?”
  “才开张不久,收入一般,还指望不上它。”
  “就是哦,那种黄金地段,房租也便宜不了,你还真得尽快找工作。”她的同情心开始泛滥,“如果周转不开需要钱,我这儿有。”
  “放心吧,不用。”我含糊地应付着。
  齐雅茜并不知道这个房产已归属我的名下。否则,凭她的鬼精灵劲儿,再加上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难保不暴露真相。白旖悠就不同,我告诉她这店是个朋友好心借给我们用的,她便不再问了。
  “俞奕祺知道你辞职了吗?”
  “知道了。”
  “他怎么说?”
  “他说没关系,他养我。”
  刚睡醒我就给俞奕祺打了电话,他虽然惊讶于我的突然辞职,但绝对尊重我的选择,末了还说出这句让人听来甜蜜透顶的安慰之语。
  齐雅茜难掩艳羡的说,“阮清,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居然找到如此温柔、多金又英俊的长期饭票。”
  “我也觉得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着了!只是……”,我偏头想了想,“这馅饼似乎太过美好,美好得都不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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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啊!我要是你,才不管什么真不真实,抓住就不松手,免得被别人抢去。”她握起拳头挥舞着,一副坚决捍卫主权的样子。
  我只是笑笑不予置评。
  目前她正处于对俞奕祺的盲目崇拜中,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理解的。
  俞奕祺是很好,近乎完美的好,和他在一起有着旁人无法给予的恬适与舒心,可我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如同身处饥饿的人群中,唯独我幸运的得到了一块香味四溢的馅饼,足以充饥,足以惹人眼红,让我舍不得也不甘心放弃,但其实我更想要的可能是碗牛肉面,或是汉堡包,或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什么才会满意,因为美食的种类太多,也许直到某天有幸品尝到才会彻底了解自己的需求,结果说不定只是块臭豆腐也未可知。
  臭豆腐?
  一张阴沉的臭脸倏地在脑中闪过。
  我不禁皱皱眉,怎么想起他了?
  “像,真是太像了。”齐雅茜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什么太像了?”
  “你皱眉的样子太像秦烈了。”
  我像他?
  下意识的抚抚眉心,我抗议着,“刚吃完饭,少提起这个让人消化不良的名字。”
  看来我和他相处的时间的确太长了,才会不由自主沾染上他的习惯动作。可恶的男人,不仅残害我的精神,还影响我的容颜。等下午把一切事情处理完,我一定到美容院去做除皱,尤其是眉间的部分。
  和齐雅茜一回到公司,我便脚步匆匆的往办公室赶,只想着尽快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等秦烈回来再处理其余的事。
  “阮姐……”
  我一扭头,冯希卫正快步朝我走来,准确地说,是一路小跑。
  他应该很诧异吧,因为我应该和秦烈一同回来的,可是……他好像一点疑惑的表情都没有,整张脸上尽显焦虑。
  “阮姐,你怎么没开机?”
  他一直在找我?
  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没电了。“有事吗?”
  “秦总叫你一来马上去他的办公室。”
  秦烈回来了?
  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重要业务需要亲自去谈呢,难道我真把这个工作狂气疯了,才会连生意都不顾的跟回来找我算帐?
  他回来更好,我的离职手续正好一次办清,省得再来第二趟。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就一个小时。你们怎么不是一起回来的?”他终于有所疑问了。
  我没回答,“我到办公室收拾一下再过去。”
  冯希卫急得不行,一把拽着我进了电梯,“快点吧,阮姐,我们总裁办的人都快顶不住了,因为我没找到你,刚才还被他骂了一顿!”
  我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用手顺了顺头发,“这么大的火气?”
  冯希卫苦着脸,“秦总一回来脸色就难看,还丢了一堆工作给我们,看来得加班了。唉,本来今晚要陪我女朋友过生日的,又得落埋怨了。”
  我拍拍他的肩,“知足吧,至少这次没让你跟他一起出差。”
  他点点头,“是啊,难得秦总大发慈悲,我清闲得很,顺便休了年假,和我女朋友出去旅游。”
  我没听错吧?
  “你去旅游了?”
  “对啊。”
  我明明记得在上海选秘书时,秦烈说过冯希卫在北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不能过来。根本就是撒谎,小冯闲得都去度假了。
  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自从我们的地下关系结束后,他的行为愈发让人琢磨不透了。
  无暇去想,我已经来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前。
  “阮姐,我去工作了。”冯希卫投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迅速离开了,像是里面关着噬人的猛禽,多呆一秒就会尸骨无存。
  任他再凶猛,能奈我何,从此以后,他的阴沉、怒火、莫名其妙、阴阳怪气……所有的不快,都将离我远远的了。
  太美好了,不是吗?
  我扬起轻松的笑,叩门踏进了总裁办公室。
  ********************
  PS:亲们的评论给了我莫大的动力。可是另一篇太久没更新了,跟各位告个假,这周主攻《心朦》,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哦~~
  据说,鼻子代表一个男人的财库。若确实如此,我面前的男人有今天这般成就也算是有理可依了。
  财库的象征似乎有所感应,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把视线上移,和两道莫测的眸光对个正着,黑亮深幽,隐隐的火花蓄势待发,正等着有人不怕死的招火上身。
  敌不动我不动。
  我好整以暇地坐着,才不做送死的傻瓜。
  偌大的办公室,寂静无声,钟表的嘀嗒走动于此时都成了噪音。
  忽然,秦烈站起身来,“啪”地将一张纸拍到我的面前,语气凛冽,“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纸皱皱巴巴的,上面写着几个硕大的字“我不干了”,单凭皱褶的程度就可证明它一定曾被狠狠的揉搓成团。
  没错,那正是我留给秦烈的辞职信。
  想及秦烈见到信时暴怒的模样,我快意得差点乐出声来。
  调整好表情,我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我的辞职信。”。
  “区区几个字也叫辞职信?”他的脸黑得恐怖。
  我把纸团起,扔进废篓,“对不起,我没有经验。稍后我会再写一封正式的辞职信给您送上来。”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你敢再走一步试试看!”他几乎吼了出来。
  我听话的转身,“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少跟我您您的,我听不惯。”
  “是,秦总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去写辞职信了。”
  “好,你写……” 他恨得咬牙切齿,“你就算写上一百封,我也不会批准你辞职的。”
  我扬起下巴,一脸的无所谓,“无论你批不批准,我都要走。”
  “你……”
  谈话陷入僵局,两人的目光死死对峙着,一道极冷,一道极刚,在空气中碰撞得噼啪作响。
  慢慢地,冷光稍褪。
  秦烈无奈的抹了把脸,神色疲惫,“阮清,别闹了行不行?”
  我好笑地望着他,“你觉得我在闹?我可没那么无聊,秦烈,是你说的,如果我不满可以离开公司。”
  “你的待遇比谁都好,有什么不满的?”
  “工作负荷过大,我承受不了。”
  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微窘,“昨天我心情不好,做得有些过分,是我不对。”
  难得他低声下气的跟我道歉,一时间我有些适应不了,可依然没忘了为自己伸张正义,“你大老板心情不好,就拿我们小员工出气。下次你心里再不痛快了,受苦受累的还不是我们?”
  他举起右手,“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又是道歉又是保证,他如此的挽留不禁让我疑惑,“我的职位并不缺人做,你为什么非要留我?”
  他若无其事的坐回皮椅,“你毕竟是一个高级主管,也是熟悉我工作习惯的得力帮手,再找一个人还要重新培养默契,只会浪费时间。”
  嗯,有道理。可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为何一直盯着桌子而不看我,和上次在飞机上一样目光闪躲。
  我走上前敲敲桌面,他应声抬头,幽黑的瞳眸像深不见底的潭,透不出半点讯息。
  这一仔细打量我才发现,他的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趁得愈发有男人味了。为了塑造企业形象,他从来都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衬衫每日必换,胡子每早必刮,今天是怎么了?
  稍显凌乱的发、随意敞开两扣的衬衫、新生的胡茬,再加上深刻的五官、英挺健硕的体格,浑身散发着慵懒颓废,性感得一塌糊涂!这要是登在杂志上,毫不输给那些偶像、型男,绝对迷得女人前仆后继、争相跳进他怀里。
楼主我是怪兽我会瘦~
宝宝10个月LV.3
  至少,我现在就有此想法。
  有点骨气,阮清!忘了他多可恶了吗?
  我暗暗掐了下大腿,拉回被迷惑的神智,继续不依不饶的控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安排了一大堆工作,害我昨天晚饭都没吃!”
  他把桌旁的塑料袋递了过来,“这个做补偿够不够?”
  我打开一瞧,愣了!
  菠萝油和蛋挞!
  是从我最爱的那家上海茶餐厅带回来的?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我去机场前买的,虽然凉了,但还算新鲜。”
  胡子都忘了刮,却想着亲自跑去茶餐厅买点心?
  我得寸进尺,“怎么没买奶茶?”
  他剑眉一挑,“我记得你喜欢现沏的热奶茶,怕带回来你也不喝,就没买。”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此刻秦烈的眼眸中流转着温柔。
  食物还未进肚,我已然满满胀胀的,难辨滋味,似乎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还有不满吗?”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吃人嘴短,他这招美食攻略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我很明白,即使再有工作能力,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不过是为了赌口气而已,现在气消了,又何须固执己见?
  见我态度有所扭转,秦烈笑了,“那不辞职了?”浅浅的笑痕在唇边荡开,漾着惑人的魅力。
  老天,你是在考验我吗?
  我把目光死死的定在办公桌上,稳定心神,突然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趁他现在好说话,机不可失!
  “我有一个要求!”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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