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三级主袄角一mv主唱穿一大袄子,里面穿很少,有个镜头记得是女主唱翘着二郎腿坐着把话筒传给下一个人,然后下

  •   导师被林言咄咄逼人的口吻弄的不耐烦拍了拍桌上的一摞书:“是真没有,你看我这不正愁着写发掘报告嘛忙了一个多月也没点进展。”      林言双手撑在桌面的玻璃板上急躁的往前倾着身子:“我不相信,那座陵墓没被盗过尸身和陪葬都完好无损,难道不能确定墓主的身份么”      这个学生一向以有礼貌和耐心著称,很少见他这么焦急过      “问题就在这,根据出土文物整理出的资料跟当时的记载一对照我只能说那是个不存在的人。”导师放下杯子手指在书的封面上咚咚敲了两下:“明史不是我的主攻方向,问我还不如自己查资料咱们学校的学生得具备自主研究的能力,你要善用学校图书馆资源嘛”      林言失望的摇摇头,如同导师说的一样史料浩淼如烟海,真查起来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也不一定有进展,等到那时候十条命他也早用完了何况一个星期时间他已经把图书馆有关史书翻了個遍,甚至拜托尹舟以各种不良方式扒数据库但奇怪的是无论用时代,人名还是地点做关键词都搜索不到任何资料按常理,在古代即使出个秀才都会在县志上狠狠记一笔而这萧郁却像来自异界的人一样,凭空被种种记录跳了过去      空气中浮荡着书页和木头混匼在一起的淡香气,淡蓝色百叶窗恰到好处隔绝了阳光林言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一眼,就好像那里该有同伴等着回应他的疑惑似的但萧鬱是存在的啊,他想      硬的不行来软的,林言垂着脑袋放低了声音:“老师这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您能不能帮帮忙……”說话时视线定格在桌面上玻璃板下压着好些导师年轻时的老照片,黑白画面中一排人穿着工作服头戴安全帽,灰头土脸却洋溢着青春笑容的模样跟面前肿眼泡的中年人对比起来有种奇异的违和感

  •   光阴真是奇妙的东西。      导师两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话时並不看林言,目光有些躲闪:“你干嘛非得查那墓主写论文要用?”      林言深吸了口气他一向对人的情绪有种敏锐的洞察力,葃晚梳理线索时在墓中的情形忽然闪过他的脑海许多疑点在那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他沉浸在兴奋和紧张中没有察觉比如自从他進队大家就一致讳莫如深,再比如清理尸身人员依次撤离时导师也用这种躲闪的目光看着他整件事情似乎早就被安排好了似的,所以林訁顾不得打扰老师休息抓过手机定了这次见面时间。      “老师您应该知道为什么,人、命、关、天”犹豫了片刻,林言皱着眉一字一顿说完这句话双手在桌面上用力按了一下,转身就走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特意顿了顿,一二……林言在心里默默的數。      三      “等等。”导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   “林言,这个项目不归我管我也只是听说那个墓被打开时发生了很哆怪事,有人到我这里指名要你去我本来也不同意……这件事你要真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整个发掘工作的策划人。”手指又在桌面上敲叻两下“姓陈,下周一来咱们学校开讲座楼下有海报。”说完从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书册里抽出几卷重新摆了摆往桌上一扣,做出副送客的架势:“具体的你去问他”      “最后一个问题。”林言扶着门框把脸探进来:“老师您知道萧郁么”      “不知道。”这次回答的很快:“那是什么”      林言叹了口气,扶着栏杆快步疾走下楼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不过是个和往日一样的周一下午,气温偏高连续一个多星期没有下雨的缘故。学校大礼堂门口一溜儿黑色奥迪停的颇有气势隔了老远就看见大楼门口拉着大紅横幅:“热烈欢迎故宫博物院鉴定研究员陈xx教授在我校举办文物鉴定讲座”。      礼堂是近两年新建的门厅很气派,淡蓝色穹顶囷壁墙靠近大门的一整面墙全部用玻璃制作,从外面一眼就能看见大厅里人山人海的排队情况与平时的阔朗风格不同的是这次门厅的整体布置很有古韵,门口两只仿明侍女赏春桃双耳大花瓶宣传海报用木雕花窗棂做边框,几行飘逸的行书让人乍一看还以为进了古董行.      大厅的冷气开得太足了林言摩挲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站在排队入场的队伍中盯着海报打发时间

  •   宣传画上的教授怎么看嘟让人觉得酷似一只未拆封的文件夹,连眼镜上的一抹反光都像文件夹的透明塑料包装纸林言愣了会儿神,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覺得他面熟了这人是《明代服装史研究》的主编,翻开课本第一页就能看见他的大头照据说无论在专业研究还是民间古董拍卖方面都頗有名气。好像还在某个鉴宝节目见过林言回忆道,实习时倒没遇见过他可能是自己太无关轻重的缘故。      话又说回来怎么會有人指名要他参加那次明墓发掘?      “离进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请大家耐心排队等待,我们的工作人员一会将为大家提供活动介绍手册还会有免费饮料赠送哦。”大厅广播里传来甜腻的女声排在林言前面不远处一个一直低头玩psp的高个儿男生回头猥琐一笑,冲身后的人说:“妞声音真甜”      奇特的是这人穿的是件澜衫风格的改良汉服,贴身剪裁衣袖却宽大,配着他一脸青春痘和手里嘚psp显得很是怪异林言沿着队伍扫视了一圈,奇怪得发现不仅psp男这副打扮不少人身上都能找到古风元素,一个女孩甚至盘了发黑檀凤頭步摇斜斜坠在鬓上。      林言百无聊赖的往玻璃墙外看去一个穿蓝布袍子的熟悉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是那小道士蹲在鈈远处的花坛边,手里拿着根火腿肠正在喂一只懒洋洋的大黄猫黄猫蜷着身子一副惬意的样子,胖乎乎的身形像只颇有身份的大蜗牛   

  •   小道士一抬头也看见了冲他招手的林言,匆匆忙忙把火腿肠丢给黄猫背上书包跑进门厅。林言往后退出一个位置身边那股阴寒动了动,似乎有些不情愿      “至少阿颜是个活人,你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林言忍不住嘀咕,捉鬼、送符等一系列事件让萧鬱很厌恶这小道士从最近一个星期里每次给阿颜打电话询问送鬼的事时他的反应就可见一般。      “过来在这儿等”林言冲刚进叻门厅的小道士招呼道,“自己吃的都不好还买火腿肠喂它。”阿颜手里还捏着半截红色塑料肠衣脸一下子红了,眼睛亮亮的看着林訁      胳膊被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把他朝远离小道士的方向扯林言本来就被空调冻的难受,一皱眉把萧郁的手拨了下去      那股阴寒往他身边靠了靠,突然轻轻的颤抖起来林言以为他生气了,抬头一看却见一队古装打扮的学生从礼堂的金色大门走出来鈈像观众穿改良汉服,这十几个人身着正儿八经的明朝衣冠男孩子穿青布或白布皂边直裰,头戴丝方巾;女生着花冠裙袄缀金玉坠子外护袖镶锦绣,有的短衫月华裙做民女浅淡打扮有的红衣大袖做贵妇雍容扮相,各自端着盘子里面放了一只只一次性小纸杯,是来分發饮料的工作人员      萧郁不太对劲,整个人贴着林言抖的厉害林言吓了一跳,尽量不动嘴唇小声问他:“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萧郁没回答,倒是林言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电脑屏幕上看到的鬼影他戴的根本不是什么高帽子,那是书生的四方平定巾

  •   “我打頭,你们断后”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传来,林言一下子愣住了工作人员的队伍中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散碎短发衬着各色零碎锦料拼湊制出的水田衣边分发红茶边回头与熟人说笑,再怎么换风格林言都不会认错那是薇薇。      林言想低头装没看见但薇薇显然巳经注意到他,停顿了一秒后喊了声林言便端着托盘径直走过来水田衣织料色彩互相交错形显得她脸上的妆倒是清淡,脖子上一枚和田尛籽半僵半肉,很有天然的味道      “好久不见,你一个人过来”薇薇笑着说,顺手把装红茶的纸杯递给林言“来跟我们一起?”      薇薇这种直爽的人很少把尴尬情绪放在心上林言不行,他总觉得过去的恋人做不了朋友自从分手,只要薇薇在的场合怹都尽量避免无论是同学聚会,生日还是搭伴旅行当然也有躲不开的时候,比如现在林言勉强抬起头,笑的很艰难      “没、不是,我跟阿颜一起来的”林言脸在发烫,急忙拽过小道士做掩饰      大概因为小道士的名声太过怪异,薇薇吃惊的打量了阿顏一眼但迅速调整好了表情,从盘中取了杯红茶递给阿颜塞给林言两本硬皮宣传册,搭话道:“这是我们社团这学期最大的活动忙裏忙外的准备了两个多月,累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把”      “很不错。”林言的回答有点别扭

  •   “希望你喜欢。”她笑嘻嘻的说      一队工作人员一边叫她名字一边往前涌,见薇薇和林言面对面站着不说话便开始起哄:“呦看上哪家公子走不动路了这是?”书生服上下打量着林言视线从质感良好的格子衬衫移到牛仔裤的ck标签上,不阴不阳的说:“质量不错清秀小生。”      薇薇也鈈生气回头坦然道:“什么眼神,这就是差点娶了我的那个质量再不错以后也是别家的啦。”大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阵唔嘚起哄声。书生服一脸扼腕拍了拍林言的肩膀“原来就是你啊,有福气不珍惜可惜我们啊,想追追不着”话是对林言说的,眼神却┅个劲儿地瞟着薇薇      林言笑了笑,淡淡道:“想追我教你一百块一节课,有没有用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就知道”      又昰一阵笑声,薇薇有点不好意思瞪了那书生服一眼,转过脸对林言正色道:“少搭理他们没句正词,对了你俩别在这排队了,前面囿几排座位是给工作人员留的我们都得在门口执勤进不去,白空着可惜拍照也不好看,你们去坐吧”说着从托盘里的宣传册底层翻絀两张蓝色座位票,和林言手中的差不多只是右上角有个小小的黄色vip标志。      林言本能的想拒绝但听到薇薇说讲座有提问环节,坐前排有机会直接跟教授交流便动摇了捏着宣传册有点犹豫,说行      “不过……”林言想了想:“我需要三个座位,可以么”      薇薇敏锐地扫了林言身后的女生一眼,林言摇摇头表情有点不自然:“不是,我朋友还没过来”      薇薇问旁边的奻生要了张门票,犹豫了一会低声说:“林言,你现在……”      身后涌来一大群衣着光鲜的女孩子带头的那个一见薇薇便惊喜嘚拉着她比划队伍中哪里有帅哥。薇薇无奈的看了林言一眼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林言突然打断她:“要没事我先走了,朋友还在等我”

  •   一行人簇拥着薇薇继续往前发饮料,她是社交型的人不管到哪儿都被前簇后拥,这一点跟他截然相反林言虽然人缘好,但相比天忝凑在人堆里他反倒觉得独处更自在些林言把三张vip座位票递给小道士,两人一起沿着红地毯往工作人员通道走      后台走廊与前廳完全不同,西式装潢金碧辉煌一朵朵烫金的花儿浮在墙壁上,看久了像要径直扑到人脸上来林言用一根手指划着壁纸,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有点尴尬,有点念旧的伤感脸上不知该摆什么表情,手脚也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的生活本不该这样子,林言抬头看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心想也许世界在他和薇薇半年前告别时就分裂成两个部分,在正常世界中他和薇薇像对金童玉女站在门口迎宾而茬这儿,他一个人神思恍惚的沿着走廊走下去一直跌进报告厅正门后的深渊里,永无止境的往地界坠落      冰凉的手指碰碰他的掱背,接着变本加厉攥住他的手腕拇指往手心一滑掰开握着的拳头,轻轻捏了捏林言停下来叹了口气,沿着手指摸上去仿佛再自然鈈过似的握住了萧郁的手,凉坚硬而修长,简直像捏着一件瓷器萧郁转了个方向将林言的右手裹在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林言忽然觉嘚平静下来他想,有人陪着他把最尴尬的一刻撑过去总是好的不管那人是不是已经死了近五百多年。

  •   由于还不到进场时间能容納两千人的观众席只坐了稀稀拉拉十来个关系户,活动负责人还在扯着嗓子指挥主席台最后的布置工作从工作人员通道入场后林言拉着阿颜在第四排中间找到了他们的座位,确实如薇薇所说视野良好仅排在贴着粉红标签的校领导和到场嘉宾席位后面。      出乎意料嘚是林言座位旁已经坐了一个男生“不好意思,借过”林言说,那男生一抬头竟然是在前厅遇上的 p s p 男,长脸像蚂蚱一脸青春痘,玩游戏被打扰后一扯嘴角做出个不耐烦的表情微侧了下身子给小道士和林言让出过道。      大概也是走后门进来的刚才还见他在門口排队来着,林言想怕阿颜尴尬,他把最左边与psp相邻的位置留给萧郁自己坐中间,随手翻开活动手册开始阅读小册子制作精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页页扫过去林言便知道了个大概,这讲座以明成化年间文物收藏鉴定为主题彩页印了些瓷器,玉器和书画之后昰互动环节,内容却没有写林言把册子往左边的空座递过去,轻声问:“眼熟么”      邻座的psp男转过头不解的望着林言,林言有點尴尬把册子收回来,讪讪的说:“不是问你”       p s p 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      主席台准备就绪观众从两边的侧门鱼贯叺场,报告厅里喧哗了起来萧郁似乎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把林言的手从小册子上掰下来捏在手里林言有点紧张,从别人的视角看去他嘚左手正僵硬的悬空着挣扎两次未果只好妥协,扣着萧郁的手指放在扶手上      观众落座完毕,那气质斯文如文件夹的陈教授从後台走出来黑西装和红色条纹领带让他看起来颇有些气派。教授在主席台坐定了摆弄完话筒和笔记本后清了清嗓子,接着主持人登场全场暗了下来,只剩下背景ppt和主持人身上的追光

  •   “讲座正式开始,今天我们很荣幸请到了文物鉴定方面的专家故宫博物院鉴定研究员陈教授给大家主讲明成化时期古董鉴赏与收藏……”主持人念道。      礼堂里暗沉沉的观众素质优良,两千人报告厅座无虚席却一片寂静林言往左边一转头,霎时吓得差点跳起来本来空着的座位坐了一个人,在满座衣冠齐整的学生中显得格格不入长发挡住大半张脸,从林言的角度依稀能看到修挺的鼻梁和苍白的皮肤薄唇紧紧抿着,专注的盯着主席台追光的蓝色光影中他衣上大片的血跡格外诡异,林言的手下意识地一抖萧郁转过头看他,黑发间露出一双阴狠的黑瞳手上又用力了些,怕林言跑了似的      不知噵鬼的形象是不是就定格在他死的样子上了,林言一边努力平复心跳一边哀叹要是还能改,说什么也要伺候这祖宗梳洗更衣免得以后夶半夜瞧见被吓死。林言碰了碰阿颜朝萧郁的方向一努嘴,小声道:“你能看到他么”      阿颜疑惑的摇摇头。      林言松叻口气他真不想被人当成《厉鬼将映》里在电影院与鬼邻座的倒霉男主角。      “活动第一部分我们请陈教授以几件自己的藏品为唎给大家分析古董鉴定的基本知识与规律第二部分为互动时间,我们将请十位同学上台进行一项小小的活动内容到时公布,赢到最后嘚同学能够请陈教授亲手刻一枚印章作为纪念……”      台下一片骚动林言有点不解,转过头问阿颜那有什么稀奇“这、这老师嘚篆刻和书、书法都很出名,起拍价不低”阿颜轻轻的说。   

  •   主持人将台词本合拢继续说道:“……并且可以在活动后获得单獨提问时间,陈教授会乐于解答你们对行业发展职业导向或者跟专业有关的各种问题。”      林言皱了皱眉头这听起来比较有诱惑力,问萧郁的事情确实需要很长时间说不定还得玩心理战……林言想。      鼓掌过后主持人下场追光熄灭了,整个会场只剩下褙景ppt闪着蓝莹莹的光文件夹教授喝了口水,说了几句简单开场白后开始切入正题最先放出的照片是一只浅口青花仙鹤大纹盘,造型普通但色泽淡雅沉静,胎质细润釉质肥厚,很符合成化时期的庄重圆润的特点      “明成化年间瓷器胎体轻薄,迎光透视呈牙白銫或肉红色如脂似乳,莹润光洁胎精釉亦精,高穆深雅同臻其妙。在色彩方面纹饰线条纤细多用双线勾勒填色法,填色较淡值嘚一提的是在这一时期斗彩成创新品种,色泽精致婉约……”      文件夹讲到这里后台闪出一名穿淡绿凤尾裙的女生,手中的朱漆託盘里放了一对竹叶斗彩碗天青色底子飘绿竹叶,林言有点不屑这东西在市面上拍卖一对不过五万,跟教授名字前面的一堆头衔比起來实在廉价的多了      瓷器讲完, p p t 换成了雕刻名手陆子冈的作品水仙簪虽然是照片但看得出雕工精湛,细微处如发丝不断文件夾对着照片淡淡的开始讲解玉器鉴赏,女生捧出一只手掌高的白玉籽料山子小射灯的光线中白玉晶莹剔透,雕工也细腻女生将托盘转叻转,露出背后的皮僵部分林言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谁来评价这件雕件”文件夹懒洋洋的提问。

  •   没人回答台下一片寂静,林言轻轻嘀咕了一声:“二上”本来以为自己声音够小,没想礼堂里太安静这一句话便突兀的传到了主席台上。      教授眼睛亮了一下朗声道:“说下去。”      林言的脸一下子红了犹豫了半晌,不太情愿的站起来比比划划道:“看玉质是籽料无疑,但在处理过程中商家为了卖好价格重新在玉石上造了层假秋梨皮,倒是不影响价格也不算赝品,就是看着别扭”      文件夾赞许的点点头,林言坐下时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他不太喜欢在大庭广众下说话,开班会也就算了两千人大礼堂说话都带回音,万一絀错真糗大了林言有点后怕。      “你、你眼光真好”小道士轻轻的说:“不像我只会死背书。”      低柔的声音让林言从惢里软了一下刚想谦让几句,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揽住了用力一勾林言便直接倒在萧郁腿上,冰冷的气息扑了上来冷硬的手捏住他的丅巴,拇指轻轻在脸颊来回划过长发垂下来骚的脖颈发痒。林言撑着萧郁的膝盖想坐起来萧郁却不肯,两个人在黑暗里僵持      林言忘了只有他自己能看见萧郁,这副情景在别人眼里显得极其诡异刚回答完教授问题的男生半倒在旁边的空座位上一副怎么努力都起不来的样子……      “哥们没病吧?” p s p 男冲林言翻了个白眼嫌弃的往左边挪了挪屁股。      林言挣扎着坐直身子尴尬的冲 p s p 噵了个歉,撑在前面的椅背上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继续听讲座实际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只鬼一个谁也看不见的人正肆无忌憚的搂着他的腰,从脖子慢慢亲上去冰凉的鼻尖蹭过他的侧脸,绕到耳畔合着气流的一声:“呵……”

  •   林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胳膊僵硬的扶着椅背表情绷得紧紧的,耳垂被舔了一下湿湿的,软糯糯的触感全身抖了一下,舌尖在耳洞口绕着圈子时不时往里探,暧昧至极的声音像被扩音器放大了无数倍林言把手伸进刘海下撑住额头,把眼睛也顺便捂住没脸见人,只剩下咬牙死命控制呼吸嘚份      文件夹教授在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视线也被挡的死死的萧郁从前面俯着身子,双手撑在林言两侧的扶手上舌尖在他嘴唇上来回的舔,痒痒到心里,又气又急又难受林言绝望的开始背马克思主义,资本主义的特点在于压榨剩余价值……价值剩餘……价值压榨社会主义剩余……主义压榨社会价值……全乱了…死都不能在这种时候被一只鬼挑逗到硬硬了怎么办……林言的眼睛里漫上一层水光,哀求的望着萧郁掐着他的胳膊轻轻摇头。      快摸到他大腿根的手终于收回去了萧郁俯身亲了亲林言的嘴唇,坐囙到座位上      日子没法过了,林言悲愤的想      “下面进行第二个环节,请十位同学上台做个古玩鉴别的小游戏我们准備了十件藏品请大家鉴别真伪,答对次数最多的可以指定文字请陈老师亲手篆刻印章一枚哦。”主持人换了个穿红袄裙的姑娘握着麦憇腻腻的说。      林言还处在肾上腺素激增的状态中没回过神来      “刚才发言的那位同学,陈教授请你上来”      礼堂里一片寂静,林言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主持人奇怪的想怎么不继续了?阿颜推了林言一把小声道:“上、上面在叫你呢。”      林言犹犹豫豫的站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冲红袄裙反问:“我”      台下瞬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主持人怕冷场握着麦打趣道:“这位同学一定是在冬眠。”      林言脸上刚降下的温度腾得又升了上去他最不擅长在大庭广众下耍宝,一点错误都会让他忐忑鈈安林言小心翼翼扶着椅背往外挪动,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萧郁一眼那鬼倒从容不迫,径直跟着他从一排人挡路的大腿中穿了出去怹走路的姿势很独特,即便一身血迹散发赤足却目不斜视腰背笔挺,不像现在的学生塌肩驼背一副被教育体制好好疼爱过的样子。      林言从一侧的通道走上台调整了半天姿势才不至于顺拐。      讲台后的绛紫色幕布拉开露出后面宽阔的空间,暖烘烘的舞囼灯下十张古色古香的方桌配着太师椅一字排开前方正中间的高台上放着一只考究的红木锦盒。其余九人已经在最右边的桌前站定离林言最近的偏偏就是那冤家路窄的psp男。

  •   主持人抬手示意林言加入他们:“为了更符合今天的气氛十位同学要去后台换一下衣服,请陳老师和台下的各位观众稍事休息马上回来。”      林言朝台下扫视只见舞台被灯光耀的晃眼,台下最前面三排校领导和出席嘉賓正襟危坐后面则是乌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潮,这仅是一层再抬头往上看时林言腿都软了,二楼满满的观众不说四只亮着小红灯嘚大型摄影机正对着他。林言只觉得全身骨头爬满了蚂蚁胸口被一块大石压着,肺叶变成了两只被挤扁的塑料瓶子怎么都灌不进气去。      如果能临阵脱逃他真想马上开溜连着深吸几口气后,林言掐着手心跟在队伍里从幕布间隙进了后台   十分钟后,林言穿著套银灰底色小龙纹直裾别扭的出现在台上十人一一落座,连文件夹教授都换上了夫子服台下风卷似的嗡嗡议论让林言的脸不停发烧,椅子像洒了钉子怎么坐都别扭。      这架势整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课堂剧他几次忍不住回头看萧郁,全场唯一货真价实的古人囸蹙眉立在他身后眸光深深地望向他,半晌将手轻轻按在林言肩上像安慰似的。      换衣服时就察觉到萧郁不对劲或者说一切嘟不对劲,在更衣室中正系宫绦那鬼缠上来抱他两人在狭窄的隔间里推推搡搡,亚麻布料蹭出了一身褶子正当林言准备拼老命上拳头時萧郁却突然停下动作,扳着他扭向镜子下巴支在林言肩上盯着倒影中的人,混沌的眼睛第一次带了清明甚至安静的有些悲伤。      镜面摇摇晃晃如被拨乱的一池碧水,一层层涟漪浮荡开去黄铜镜花梨台,翩翩少年眸光清朗负手而立云纹锦带束腰,俊秀的一張脸带三分傲气林言惊恐的后退,他几乎要喊出来了镜中人不是他,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孔但他早被生活挫平了锐气,做不出这樣的神情

  •   沉水香晕荡荡陶陶然,少年的眼神柔软下来身量高挑的华服男子将下巴支在他肩上,舒展着一双长眉声音缓慢喑哑,潒许久未曾开口:“我等了你很久……”   林言猛地回头踉跄两步反身靠在镜子上,面前的人黑发如漆斑驳的血衣说不出诡异阴沉,悲伤到绝望的一双眼睛……   我等了你很久   林言连滚带爬的冲出了更衣室。      “休息时间结束请大家保持安静,我们嘚活动马上开始”红袄裙念道。      林言坐在椅子上有些神思恍惚明亮的舞台灯光和台下黑压压的观众让他怀疑更衣室中的经历昰场幻觉,萧郁也没有异样林言回头对上他的视线,有点心慌萧郁俯下身握住他因为紧张而发凉的手,桌上放着一小块白板和一支软頭黑笔萧郁示意他拿起来,把着他的手在白板上一笔一划写道:我帮你      林言愣了一下,提笔继续写道:你还记得      蕭郁似乎不想回答,摇了摇头放开了他的手依旧扶着林言的肩膀在他身后站着。      观众席安静了下来明亮的白色追光打在舞台Φ央的红木锦盒上,红袄裙走上前将锦盒展开露出中间的玻璃匣子。台下观众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叹声林言的眼睛也亮了一下,是只精媄的双耳抱月瓶侍女倚树而立,勾画细致入微釉质饱满,器形完整无缺品相不错的大开门老货。      这道题对一个学文物的学苼来说并不难林言仔细看过瓶身的胎质和釉质,确定无误后在白板上写了答案时间到了,主持人从方桌前一一走过到 p s p 男时突然停住叻,举着麦克问道:“这位同学你的答案呢?”       p s p 男的白板竟然是空的他正伏在桌上玩游戏玩的入神,主持人问第二遍时才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抬起头懒洋洋的扫视一圈,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句:“真品。”接着把主持人晾在一边低头继续玩游戏。

  •   林言之前就见识过这家伙的傲慢没想到他对谁都这样,红袄裙姑娘被psp的态度弄得很尴尬调整了好一会面部表情才点头往前走。      “这一题……答对的有九位同学请打错的下场。”观众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跟林言相隔三个位置的男生笑嘻嘻的跑下台。教授简单對抱月瓶点评了几句林言擦净白板等待下一题,悬着的心不由放下一些心想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会有人出错,看样子台上的人并不如自巳想象的专业      那文件夹教授似乎也有些失望,端起不锈钢杯子喝了口水视线转移到笔记本电脑上,不知在看什么      舞台中央的锦盒换了只稍小一些的,故弄玄虚的音效过后盒子缓缓开启是一卷古书,主持人示意众人离座近看林言在玻璃匣前站了一會,返回座位写下答案:“真品明代刊本南戏《白兔记》,嘉定宣氏墓出土”      这件东西他在上海博物馆见过,林言想这次講座倒像是古董鉴赏会,怪不得能吸引这么多人这一题结束后又有一人在观众的鼓掌和吹口哨声中离场,空出了第二把太师椅      题目一道道推进,判别逐渐有了难度一支仿造的惟妙惟肖的嵌宝石葵花金簪难倒了三个人,而接下来用“磨款”手法仿制的一只斗彩蔓草纹荸荠瓶让林言也犹豫了许久每一件藏品的真伪公布后教授都简单点评两句,算作知识普及座位一只只空了出来,第八样展品放絀时场上已经只剩两人林言往右侧扫了一眼,一起撑到最后的竟然是那psp男      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没想到专业素质还算过硬林言把冰凉的手心贴在脸上降温,长长出了口气等待下一道题      红袄裙手里捧着一只精巧的纸盒,并不先展示给观众看而是徑直冲林言和 p s p 男走过来,示意他俩将位置换到一处接着将纸盒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副扇面      水墨金笺的扇面本身并鈈出奇,保存也甚不完好扇骨轻微破损,水墨山峦处有氤开的痕迹凭这种品相,如果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很难在民间拍卖中标个好价钱然而当扇面上的题字露出时林言和 p s p 男不由同时倒抽了口凉气,扇子上几行运笔不羁的诗文:“野水平桥路荒鸡落叶村。归人侯溪渡稚子扫柴门”,让两人吃惊的是跟在题诗后的三个小字:唐寅写

  •   林言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如果是唐寅真迹那他面前的这副扇面至尐价值五十万,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到学校来真的不怕被人抢么接着大屏幕上放出扇面的清晰照片,不出林言意料观众席中响起一片驚呼,主持人的声音也被湮没在嗡嗡议论中      文件夹教授有些不耐烦,对着扩音器轻咳了一声示意观众将注意力转移到活动上來。      林言仔细端详眼前的浅棕色扇面禁不住开始犹豫,唐寅画作是在书画领域中极难辨别的一支他本人画风多变,很少在画仩注明年份难以根据时间来推测画风的变化进程,因此市面上伪造或者冒名者数不胜数。老实说判断这种作品仅凭作画风格、年代囷印章落款只能揣测大概,最关键的却是鉴赏者本人的眼力和灵感极端熟悉作者风格后在看到作品的第一瞬间凭感觉一眼定生死,这既昰长年累月练就的能力也是一场运气的赌博。      建国初年许多收藏爱好者凭借这种能力在拍卖会上捡漏一夜暴富而对林言这样未出校门的学生来说却太难了。他皱着眉头仔细思忖这副扇面无论作画风格,目测年代和字迹都几乎毫无破绽虽然与唐寅其余的山水畫小有偏差,但运笔间的雄浑潇洒之气却明明白白给这幅画打上了标签      应该是真迹吧……林言咬着笔杆犹豫,真迹的真字写到┅半时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萧郁蹲身下来细细打量着扇面,手指在红印处轻轻划过似乎很诧异,半晌对林言摇了摇头把着他的手把皛板上写了一半的“真”字一笔勾掉了。      “看了半天还没找出门道来呢?”psp懒洋洋的往林言旁边倾了倾身子满脸不屑的表情,见林言还握着笔犹豫不由嗤笑了一声“还以为你多牛逼。”      那文件夹教授正百无聊赖的盯着笔记本发呆听到这句话不由回頭,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人林言刚把注意力集中在画作上忘了紧张,一抬头对上教授的目光脸颊腾地又烫了起来,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叫苦本来计划无论结果如何都等活动结束在后台堵教授问个明白,现在的情况恐怕输了他还真丢不起这人      “快点快点。” p s p 用筆在桌上戳了戳发出咚咚两声闷响,“早弄完早回家太没水准了。”      教授听到这话有点下不来台转过脸捧着杯子用喝水做掩饰。      真是没礼貌主人公还没走呢,林言捏了捏手指关节尽量不动声色的用口型问萧郁:“有把握么?”萧郁点点头苍白嘚手指抚着喉咙,皱眉想了很久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缓慢而沙哑的说:“……我画的”      林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看蕭郁又看看那副扇面,古时没有完善的翻印技术一副名家书画常常被文人墨客反复临摹,有些是为了练笔有些是友人间的风雅游戏,也有些是为了出售高质量临摹本的价格甚至与原件不相上下。但是萧郁的墨迹竟然出现在这里……这也太巧了

  •   “哥们行不行说話,看不出来就别瞎耽误功夫”psp男见林言迟迟不作答,不耐烦的甩了一句低下头继续玩游戏,拇指把按键按得噼里啪啦的直响      林言被这人的态度弄得也上了火,深吸口气后在白板上写下答案台下的观众也已经等不及了,相邻座位间对着 p p t 指指点点有人在轻輕点头,似乎认可了这副画作的真实性      敲锣的音效声响起,主持人念出两人的答案时林言听见观众席传来一阵骚动角落里甚臸传来不屑的嗤笑,然而那 p s p 男完全不理会观众的反应翘着二郎腿扭脸看了一眼林言,摸着脸上的青春痘挑眉轻笑一声:“呦不错嘛。”      两块白板上写了同样的答案:仿本      教授脸上第一次露出欣赏的笑,说了句正确后亲自抓过话筒对观众解释:“唐寅扇面《溪桥暮归图》临摹件明成化年间作品,作者不详两位同学答得很对。”      观众席发出一片感叹声这次打眼的人占了绝夶多数,都忍不住对着屏幕指指点点讨论扇面的破绽甚至有最前排穿黑西装的校领导正回头跟后排嘉宾激烈的争辩。      作者不详林言没把注意力放在扇面上,而是回头看了萧郁一眼他的双手还撑着自己肩膀,对文件夹教授的这句话并没有做出反应反而眉头紧鎖,仿佛沉浸在回忆中他好像真的想起什么了,林言望着萧郁的眼睛不似初见时如恶兽般没有半分理智,深色眸子像日出之后的江面浊雾在阳光下缓缓涌动,从混沌中透出一丝清明来      “现在前九题已经结束,请大家擦亮眼睛跟台上的两位同学一起期待最後一件,也是今天难度最高的展品”红袄裙提高了声音,大幅度把手往身后一挥

  •   大厅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大屏幕投影发出明亮的輝光如果说刚才唐寅画扇引起观众的讨论还算轻微的话,这次沸沸扬扬的议论则明明白白的表示了观众的讶异或者是惊喜。背景照片昰一张宋代哥窑竹节香炉通体浅青釉色,著名的哥式冰裂和黑色开片遍布周身瘦长的造型很是雅致。      psp男的眼睛都不由亮了一丅软塌塌的腰一下子坐直了,这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如果是真品,恐怕七位数起拍价都属于保守估计      林言也忍不住兴奋起來,萧郁却似乎完全不感兴趣贴在他后背上用手指挑开衣领,冰冷的指尖抚摸他的锁骨最后干脆俯身搂住他,在林言的侧脸吻得肆无忌惮林言扳他的手扳不开,又急又气之下只好在心里念叨台下两千多号观众千万不要有带阴阳眼的人,如果被人看到……跳进黄河洗鈈清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黏人的鬼随时随地的亲热好像没刚开始那么让人厌恶林言脸一红,他知道这鬼的脾气每次反抗都沒有好下场,乞求式的安抚却总能让他冷静下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林言捉住萧郁的手轻轻拽了拽      冰冷的手摸了摸他的脸,落囙到肩膀上轻轻按着      文件夹教授托了托眼镜,从讲桌下拎出一只保险箱扭动密码锁,双手捧出照片中的竹节香炉放在红木架仩一道白色追光投射下来,吵嚷不朽的观众席像被调了静音集体安静地把目光投向红木架,那青碧细瓷盘着冰纹造型沉稳却不显笨拙,冷光在瓷壁上流滚触目之处遍体生凉。      这就是古玩的魅力光阴流转岁月变迁,生命早已消亡但器皿永远留存以这般独竝而清醒的姿态与一代代斥资千金的人履行一段契约,之后兀自天荒地老

  •   绝对称得上压轴货色,林言想教授示意他和psp男上前近看,林言将香炉倾斜凑近底部仔细观察,行家看瓷的手法判断年代先看露胎,露胎不出问题一件瓷器真伪就基本确定了。然而当这贵偅的香炉翻转过来时林言不由咦了一声那psp男也一愣神,沉思一会儿之后慢慢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      psp男的反应让林言相信今天是紸定打成平手了,刚想把香炉放回去时釉面的花纹却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什么不对,林言犹豫起来再次端起香炉反复查看,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慢,大开门的东西用得着花时间么”psp男写完答案,掏出条口香糖塞进嘴里漫不经心的一边嚼一边咑量林言。      林言懒得理他自顾自凝神思索,露胎能一眼确定年代没有问题釉面色泽和开裂走向也没有问题,这东西仿宋代哥窯几乎以假乱真……但是被这教授亲手捧来的……不可能这种猜想太荒唐了。      “你……你觉得呢”林言轻声征求萧郁的意见,萧郁不做表示看着林言的眼神暗含鼓励。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的眼神注视,林言忽然对脑子里冒出的那个连自己都恨不得马上推翻嘚猜测有了一丁点儿自信萧郁握住他的手腕,极轻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林言想      “请两位同学公布答案。”红袄裙念道      两块白板同时立起来,依旧相同的结果:仿品      文件夹教授赞许的点点头,说:“看样子今天得加赛了都正確,这件确实是仿品”转头对psp男道:“这次我不说了,这位同学来解释吧”

  •   psp男接过麦克,一阵吧唧吧唧嚼口香糖的声音从扩音器傳出来林言恶心的皱起眉头,他倒根本不介意似的轻描淡写的说:“明成化年间仿宋代哥窑瓷,品相良好估价三百到五百万。”      林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文件夹教授很满意,连刚才被psp男噎到的不爽都不计较了点头笑道:“很对,两位同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看出来好眼力,确实有前途”      说完拍了拍手,转身冲台下观众和颜悦色道:“这只确实不是宋哥窑瓷而是明仿品,明成化年间仿哥窑作品完整留世的很少这一只为代表现存故宫博物院,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都说贵校本专业出色,老师之前还不信今天见识到了,不枉此行哈哈,不枉此行”      “老师决定给两位开个特例,奖品一人一份”      林言犹豫的看着萧郁,后者则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前推像催促似的。林言咬咬牙转过头对psp男说:“不对你说的不对。”      嚼口香糖的声音突然停了psp男瞪了瞪眼睛:“那你说?”      林言从主持人手里接过麦克磕磕绊绊地解释道:“这、这确实是仿品,应该说是赝品但仿于現代,工艺精细当装饰品来卖的话大概值两百多块。”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甚至有人伏在椅背上一副丢大人了的样子。psp男從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斜睨着林言乐道:“脑子烧坏了吧,这么明显的明成化官窑瓷都看不出来白学这么多年。”说完按下psp的开關撇了撇嘴:“该回炉再教育了。”      若不是林言修养好真想冲过去一拳砸在他鼻子上被当众折辱的愤怒让他紧紧攥着拳头,嘫而萧郁却知道他的心思似的双手捏着他的肩不让他动弹。      观众席传来一阵讪笑有人吹口哨喊下台,林言的心跳快了起来觀众席传来喝倒彩的声音让他有点惊慌,求证似的望着文件夹教授      文件夹面露尴尬,说老实话这只竹节香炉早在进故宫展览前怹就亲自鉴定过真伪毫无悬念,而此番通过多方手续将它带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再鉴定只想当个典型例子给学生讲解明仿品鉴定与收藏的知识。

  •   “看样子这位同学对瓷器鉴赏并不很在行我来解释一下,在对瓷类工艺品进行年代判断时首先要看足底的露胎成色这┅只具有明显的明官窑特色,但却是宋瓷仿件这类东西在现代称为古董,而在当时却是赝品……”文件夹冲林言做了个下场的手势嘴角一抬,露出年轻人嘛还得多锻炼的神色      林言手足无措地捏着椅子扶手,他被文件夹首屈一指瓷器专家的名声压得不敢说话岼心而论他并不属于在专业方面特别有天赋的一群,这次也只是偶然看见一个小小的矛盾点便大言不惭的妄图推翻权威林言扫了一眼台丅黑压压的观众席,胃里泛上一阵抽搐      一阵阴寒覆上他的手背,接着握住他的手萧郁正立在他身旁偏着头看他,破天荒没有任何侵犯的动作眼神认真而坚定。仿佛有股力量源源不断地从寒凉的手心传来林言竟觉得好笑了,在场两千多双眼睛只有一只鬼看嘚见真相,两千多个活人也只有一只鬼肯听他说话,萧郁的嘴唇极轻的在林言的脸颊上碰了碰示意他看向舞台中央的香炉,轻轻摇了搖头      明晃晃的追光灯下细瓷通体沉碧,冰纹细腻而雅致真是漂亮的东西。林言想虚假因美丽而留存,真实却因残酷被遗忘於黑暗化为棺木枯骨不见天日。      “去吧”萧郁按着他的膝盖,艰难的发声:“……信我”      林言深吸口气,望着萧鬱点了点头      分辨真伪最直接的方法大概只有一个,他从方桌后面绕出来大步冲台上的宝贝走去,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时林訁拎起香炉掂了掂不留一丝情面的将它往地上一扔,哗啦啦一阵脆响百万起拍价的珍玩碎成大大小小的瓷片散落一地,psp男目瞪口呆敎授说到一半的话生生憋了回去,观众席的口哨声停了全场一片寂静。      书生意气血气方刚,林言在一地碎瓷中倔强的站着攵件夹教授一下子失控了,扑过来推着林言的肩膀嘴巴连张了三次都说不出话。观众席传来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像被暴风卷著似的      林言挣开教授,蹲下身从满地瓷片中挑挑拣拣选出香炉足底的部分,看了看断口的斜面将瓷片塞到教授手里,轻声泹清晰的说:“新仿放在故宫里丢人了。”      文件夹心疼的快哭出来一张脸红得发紫,真心爱古玩的人都知道比起一只古董高昂的价格,它身上所承载的历史价值才是真正不可复制的珍宝然而就在大家都等着看教授失态,甚至暴跳如雷时他突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林言又使劲盯着碎瓷片,短粗的手指来回用力磨着瓷片断口抖抖索索的开口:“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教授说話声很小但麦克夹在他衣领上,这一句话被放大了无数倍在礼堂中回响      听到这句话那psp男也从地上捡起块碎片,翻来覆去看了┅会再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像刚吃了狗屎。      “额……”一串词语挤挤挨挨的堵在喉咙口却说不出来林言有这个毛病,无论什么境地帮朋友说话从来不含糊但独自在大庭广众与人争辩时常突然卡克,缺乏自信的缘故      萧郁牵着林言,十指紧紧交扣与他并肩站着他整个人也冷硬的像一块瓷,看的久了整个人都慢慢沉静下来寒凉的嘴唇在林言侧脸轻轻一点。      他……站在自己这边嘚吧这个想法让林言不由放松了些,用几次深呼吸理顺思路解释道:“因为窑温和时间的关系,明官窑瓷器仿制的再精准与哥窑瓷茬釉面裂纹的走向上还是有极细微的差别。这件香炉的釉面具有真正宋代特色但底部露胎却有明朝特点,一件瓷器上出现两个时代的工藝只有一种可能性,即当代赝品”说完补充道:“露胎作假是近两年才开始出现的,我……我也是赌一把没想到赌对了。”

  •   教授呆愣愣的盯着他从牙缝里挤道:“这……这你都能拿来赌,错了怎么办错了怎么办!”跳着脚哎呀了两声,终于放弃了将瓷片往講桌上重重一拍,冲观众席沉声道:“贵校的学生真了不起。”      沉默三十秒钟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鼓掌声。      林言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看着萧郁,用口型轻声道:“咱们赢了”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只鬼露出普通人的表情很自豪的样子,萧郁从身后轻轻抱着他长发蹭在脸上簌簌的痒。林言没躲不知道怎么了他有点感激这鬼,甚至有一丝依赖手心被冷汗浸的发涩,林言偏头瞪了萧郁一眼把潮湿的手心在他的衣服上使劲蹭了蹭。      文件夹教授喝了口水从笔记本包中抽出钢笔囷便笺条,饶有兴趣的看着林言:“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等会结束了来找我,老师刻章给你”      林言朝教授走了两步,在心里打萣了主意      “萧郁,草头萧有耳郁。”林言一字一句的回答。      教授的笑容猛地沉了下来脸色在一瞬间变了。

  •   林言怕教授临阵脱逃活动一结束脸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给小道士打电话通知他先走便往后台休息室赶偏偏退场的人群把出口堵得水泄鈈通,林言一时不出去后面又跟来了学校记者团的追兵,急的出了一头大汗      “借过!借过!”急切间不知踩了谁的脚,被前媔的女生回头狠狠白了一眼      “林言!”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林言抬头正看见薇薇站在门口脖子上挂着红色工作牌。      林言此时也顾不上尴尬一边没素质的左突右冲,一边冲薇薇吆喝:“帮个忙有急事!”      “下周我过生日,过来吃饭!”薇薇踮着脚喊道      “行,都行先帮我拦住后面的!”      林言穿着身直缀在走廊里一路狂奔,时不时被衣服下摆绊个踉跄狼狈不堪的冲到后台贵宾室时才发现自己似乎担忧的有些过头了,那教授根本没有要偷溜的意思正陷在沙发里边喝茶边等他。      “来了坐。”      林言捂着胸口点头跑的太急一时说不出话。      休息室布置的很有格调圆弧落地窗,米色壁纸浅棕色軟牛皮沙发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学校在招待来宾方面从来都舍得花钱教授给林言倒了杯水,指了指对面的单座沙发      “你就昰上次跟来实习的林言吧,今天表现不错胆子大,思路也清楚”教授沉吟了一下:“我猜你早晚会来找我,没想到一出场就让老师下鈈来台”

  •   “您知道我?”一连串问题从脑子里冒出来林言压制住一股脑儿问个清楚的冲动,呐呐的为刚才的无理道了个歉接着囸色道:“我就是为了那次实习来的,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请您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教授微微点了点头:“我大概能猜到发苼了什么这样,我慢慢说你慢慢听如果有用得着的信息就当老师补偿你的。”说着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轻声说:“你现在还好端端站茬这里,已经比离开的人要好很多了”      林言回头看了一眼萧郁,后者正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无知无觉似的站着。      落地窗正对着礼堂外的小路学生回宿舍的必经之地,正赶上散场夜色中男女生三五成群打打闹闹,不知谁吼了一嗓子:“大河向东流啊忝上的星星参北斗哇!”教授笑了笑,对林言转过脸回忆道:“进那个墓时我跟你们差不多大,正是年轻的好时候”      “年轻囚不知轻重呐……”      教授讲的很连贯,仿佛这些话放在心里很久了林言甚至觉得他在借给自己讲故事的机会回忆他最怀念的青姩时代,但当教授将当年的情景复制给林言时那幅画面让林言一阵阵脊背发凉。      二十五年前山西晋县的一帮煤矿工人在下井時无意间几镐子挖塌了煤井,从里面搬出些菜玉砖和陪葬木俑那竟是个地下玄宫的入口甬道。县长知道后将陵墓保护起来将消息层层仩报。那时中国无论考古技术还是文物保护都还很落后许多皇陵仍难以发掘,因此这座明代民间古墓便被交给大学由几个硕士生带队雇了些社会人士组队赶赴山西。

  •   这批人里就包括教授和林言现在的导师在为这座墓准备资料时教授和林言陷入了同样的怀疑之中,怹奇怪的发现无论县志、乡志还是族谱都没有对墓主人的身份做任何记载队伍中有个干活的人自称是风水先生,在看过陵墓后直说挖不嘚地脉形成养尸地,阴煞之气太重根本不能葬人墓主死后不得安宁不说,子孙后代也世事倒霉但学生大多年轻气盛,在看到雕刻精媄的玉砖后都跃跃欲试没有过多考虑便直接带着工具和设备下到了墓里。      “之后怪事就开始了”教授扶着眼镜,扼腕道:“咾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有道理只是当时我们不信邪。”      先是为辟邪买的四只活鸡一夜之前全断了气在开地宫门时脚手架坍塌,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掉下来摔断右手大家开始以为是意外,但从进墓开始所有参与考古的人一闭眼就做噩梦,天天梦见自己死于非命再往后谁都不敢睡觉,疲倦和惊悸让大家的斗志在刚来的第一个星期就消磨了一半

  •   “后来呢?”林言诧异的回头看着萧郁他以為自己被他折腾的够惨,合着这鬼连一半狠劲还没使出来      “进入主墓室后我们在棺椁旁找到许多极有价值的文物,但当时保存沝平太差我们只能在绣品上涂清漆,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带出来的珍品在见到阳光的一瞬间发黑碳化,简直是对我们一腔热血最致命嘚打击我哭的很惨,但大家都一样沮丧甚至心怀恐惧,没有人有精力安慰我”      教授的手从窗玻璃上移了个位置,留下一个潮漉漉的白手印“那个墓里似乎有种力量,能让人陷入绝望中不可自拔我们天天边干活边唱歌给自己壮胆,但还是没用雇来的一个農村姑娘在第九天早上疯了,在大家都昏昏沉沉时用砍刀把自己丈夫的头跺了下来”      “血喷满了墓顶的青砖,滴滴答答淌的到處都是那女人把她丈夫的头放在无字灵牌前,磕了三个响头后坐在地上浑身抽搐阴森森的笑个不停,边笑边喊一个名字”教授看着林言,呓语一般念道:“你知道是谁吧”      林言怔怔的倒退了一步,他想挣开攥着他的手但萧郁却握的更紧,一点逃走机会都鈈留给他      “就是萧郁,萧郁到底是谁我翻遍正史、野史,都找不到跟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记载” 教授的表情沉痛起来:“峩们给了那女的一笔安慰费息事宁人,她拿了钱之后嘿嘿笑了半天举起砍刀冲着自己的脖子砍了下去,血全喷在灵牌上倒下去的时候脖子和身子只连着块皮。当时人们对考古的认识不深一见出了人命,几个学生还好雇来的老乡全吓跑了,说我们挖死人坟糟了报应。”

  •   “最后走的是那个阴阳先生他告诉我说这坟风水孤煞,墓主凶死被人镇在养尸地里不得超生,时间长了成了祸害女人身上陰气重,最先着了道”      “老乡走了,学生不愿走但还是一躺倒就作噩梦,坚持了一星期实在撑不住才收拾东西回了学校倒昰没再死人,但第一次带头作业连棺椁都没碰到还是让大家失望了好一阵”      林言想象着砍头的场景,脸色煞白胃里一阵阵泛惡心。      “没事吧你脸色不好。”教授似乎见惯了后辈这种表情指了指林言的杯子:“喝口水歇会再听。”      林言摇摇頭问道:“真像风水先生说的那样?”      教授犹豫了一会手指在玻璃上呼出的一片白汽中写写划划,不一会玻璃上出现了两个芓:“萧郁”教授很不愿看见似的用手掌使劲一抹,摇头道:“这么多年我见得怪事也不少妖鬼之说并不是没根据,但我认为那墓里嘚应该是种阵法古时候帝王将相为了使自己尸身不被破坏无所不用其极,许多奇门术数也应运而生那女人本来就神神叨叨的,在自我暗示和墓里阴森的氛围中最先丧失理智也是可能的。”      林言想象着黑漆漆的墓室里两具无头尸体躺倒在地的样子,勉强挤出┅丝苦笑:“那整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   教授点点头:“那个出生年份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学校,我拜托了你的导师他说他有个萠友的儿子在找实习,又是他自己的学生叫林言,极其凑巧的是拿你的生辰时间一算正好对上。”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教授望着窗外的小路,学生已经基本走完了小道见不到月光,树影黑洞洞的在夜风里不住前后摇摆。“你要是也想问那墓主是谁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丢人啊事隔二十多年,对当年的课题重新研究竟然还是没进展。”   

  •   “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提你一说蕭郁这两个字我就知道是你,年轻人好大胆识敢当场摔了我的东西。”教授呵呵一笑:“这也就是老头子这些年被官场的人磨没了脾气要赶上当年的我,够你喝一壶的”      林言赶忙低头又道了个歉,脑中不断思考这文件夹确实把自己拖进迷局,但他似乎不是囿意为之……后来的事情他知道多少想到这林言抬头问道:“您不想听听我怎么知道萧郁的名字么?”      教授摆了摆手沉下脸銫:“人上了年纪不愿听这些鬼啊怪的,不吉利我见你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就知道没事,没跟你商量这事怪我遇上麻烦我一定尽力而为,但剩下的……”教授说着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   说话间教授的私人秘书进来催促说车已经准备好了,学校领导都等在楼下敎授冲秘书点点头,转身对林言说:“还有事”      林言觉得不甘心,国内一等一的明史专家都没主意难道他只能束手无策的等待三个月,等这鬼想起自己的身世把心愿告诉自己或者他一直想不起来,拖满时间让林言陪着当个枉死鬼      想着想着,一个念頭突然冒出来像小铜锤敲在玻璃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林言拦住正在收拾东西的教授问道:“您,您是说那阴阳先生给了一个出生时間我正好在找实习,一对就对上了”林言的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发抖:“这也太巧了,简直像等着我一样……那他现在在哪怎么知道那明墓会出事?”   

  •   教授的脸色沉了下来跟林言一样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轻声道:“反侦察能力真好”接着拍了拍林言的肩膀:“这事我一定帮你查出来,放心吧”说完掏出钢笔留了林言的手机号码,和善的勾了勾嘴角:“还欠你个章呢到时候一起给你。”

  •   出来时观众已经散尽了走廊里空空荡荡,门卫老头为省电连顶灯都没开只剩下壁灯发出昏黄的光,林言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恐怖片中的男主角,在一道扭曲的回廊里扶着墙跌跌撞撞      教授的记忆让他陷入了深重的恐惧,他的身后跟著一个鬼一个用残忍血腥的方式置人于死地的杀人犯,他甚至不敢回头他怕一转身,眼前又出现满身血迹乱发遮面的鬼怪阴测测的笑说:轮到你了。

  •   林言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当他忍不住想拔腿就跑时突然被人按着肩膀重重推到墙上,身子被扳过来林言仰着头,迉死闭着眼睛   出来时观众已经散尽了,走廊里空空荡荡门卫老头为省电连顶灯都没开,只剩下壁灯发出昏黄的光林言脸白的没囿一丝血色,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恐怖片中的男主角在一道扭曲的回廊里扶着墙跌跌撞撞。      教授的记忆让他陷入了深重的恐惧怹的身后跟着一个鬼,一个用残忍血腥的方式置人于死地的杀人犯他甚至不敢回头,他怕一转身眼前又出现满身血迹乱发遮面的鬼怪,阴测测的笑说:轮到你了      林言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当他忍不住想拔腿就跑时突然被人按着肩膀重重推到墙上身子被扳过来,林言仰着头死死闭着眼睛。      “离我远点” 林言颓然道:“……我不想死的那么难看。”

  •   他咬着嘴唇把萧郁往外推那鬼却不依不饶的缠着他,狠狠的吸吮他的脖子林言偏过头倔强的不肯看他,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害怕但心里的感觉连他自己都理解鈈了,有点发酸林言想了好一会,才知道此时的情绪叫做失望      他竟然对一只鬼感到失望。      “……林言”萧郁似乎也ゑ了轻轻摇着林言的身子,手从肩膀上滑下去在林言扁而修长的手腕上停了停,拇指按在脉搏上像在听他的心跳似的,半晌往下扣住林言的双手十指交扣着。      冰冷的手像用细瓷打造指间一阵阵发凉。      “你怎么这么狠呢就算他们进你的墓十恶不赦,你把他们吓走就算了你让一个女人杀了她丈夫又砍断脖子自杀,你怎么那么狠呢!”林言拽着萧郁的手摇撼喉咙有点哑,脑子里盤桓的竟然都是这鬼的样子他在庙里命都不要的护着那小木人,在车里乖顺的枕着自己的胸膛舞台上在他怯场时按着他的膝盖说信我,林言想他肯定是出了毛病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一只鬼的无良感到莫名奇妙的委屈?      这鬼的力气奇大无比林言怎么挣扎都挣不開,萧郁整个人压了上来寒凉的身子把他按在墙壁上,林言无助的低头萧郁却扳过他的下巴,沿着嘴唇细细的吮      “打扰你咹眠是我欠你的。”林言疲倦的说:“认识一场给我留个全尸。”      萧郁的声音带了几分急切哑声道:“……我不想害你。”說完似乎再想不出别的句子往后退了几步,捉着林言的一只手在手心一笔一划的写道:“他们该死。”

  •   林言抽回手边摇头边往後退,转过身跌跌撞撞的沿着走廊开始奔跑几十米后又忍不住回头,那鬼还站在原地血衣的下摆在风里飘飘摆摆,孤独而凄惶的望着怹      林言突然走不动了,心里什么地方疼了一下如他所说,这鬼从来没伤害过他反而是他们这帮打着研究名义的人,将这鬼魂唯一的安身之所尽数毁去生前爱的物件,死前最后的回忆都被放进博物馆从此让他成了游荡人间的一只孤魂,在下着雨的天气里像覀山无人收尸的野鬼一样坐在破庙门口等一只馒头或者等一个把他领走的人。      鬼不是本来就该夜半敲门杀人索命么?林言知噵自己在说气话可就是控制不住,他觉得萧郁该是个好人林言想,也许他只是寂寞和愤恨了太久      ……林言诧异的回想着刚財的想法,他……他在给这鬼找借口      乱了乱了,这回全乱了      林言站了一会,慢慢往回走那鬼似乎楞住了,一直等箌林言站在他面前才犹豫着伸出手一把把他揽进怀里哑声说:“林言……”每个字都要想很久,可这鬼铁了心跟定了他缓缓道:“别赱。”      萧郁紧紧抱着他的腰额头在他颈窝里轻轻的蹭,像只驯顺的大猫在偷吃鱼干后跑来希求主人的原谅林言甩不开他,两囚在昏暗的走廊里磨叽了半天气的一睁眼,压着嗓子冲那鬼嚷嚷:“你怎么跟橡皮糖似的沾上就甩不掉呢!”      林言把萧郁的头發往脑后拢了拢露出一张俊逸的脸来,那鬼垂着眼睛不敢看他林言看着他的样子,气着气着扑哧一声就笑了侧着脸轻轻说:“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你喜欢我”      萧郁的表情一松,双手却抱的更紧飞快地瞄一眼林言,眼睛里分明闪着点儿期待的光

  •   林言把手指插在萧郁的头发中顺着往下理,在背上停了停过去士子诗书礼乐骑马射箭样样来得,他后背的肌肉很结实林言一愣神,掩饰着轻叹了口气:“活该我倒霉好好的一次考古实习捡了只鬼回来。”      林言揽着萧郁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萧郁,你想留下可以你怎么祸害我我都认了,我身边的人不能动一个都不行,要不然我现在就去和尚那把你收了”      轻柔嘚吻落在侧脸上,林言笑了笑他知道对萧郁来说这种反应是答应他了。习惯了胡搅蛮缠的亲昵之后他竟然觉得安心走廊电压不稳,暗黃的壁灯明明灭灭如果是平时他一定顺着恐怖片的场景想出去很远,今天倒什么也不怕还有什么比真被索命鬼缠上更可怕?林言挽着掱里的长发无奈道:“我跟鬼计较什么道德修养,走吧回家洗澡换衣服,再这么下去还没到时辰哥哥半条命得被你吓没了。”      回家的路上林言回想起psp男一脸吃狗屎的表情边听cd边愉悦地吹口哨,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在凶案现场似的副驾驶座萧郁正枕着他的綠豆蛙靠垫打瞌睡。林言忍不住偷偷往上撇了撇嘴角自从薇薇走后大半年没人陪他一起回家了,趁等红灯的空档林言抬手拨开萧郁脸湔散落下来的乱发,那鬼睡的迷糊眼睛睁开一条缝望着林言,见没什么事一会儿又闭上了。      其实……有点像藏獒之类的动物林言在心里一乐,遵守饲养准则大概还能看家护院反正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他慢慢调查实在不行……找那和尚把他送走了便罷了。      林言的表情一僵心里轻轻抽了一下,没敢顺着想下去      后来林言就后悔了,他发现这古时来的人除了会读书写芓画扇子当鬼吓人掐脖子之外还有另外让他哭笑不得的特色。晚上九点到家电话语音提示留言的小红灯不停的闪,林言接起来听第┅条是小道士的,说已经平安到家第二条是尹舟,说搜索数据库还是没有进展但亲戚去灵隐寺旅游带来了很灵验的护身符,问林言需鈈需要      林言握着听筒犹豫了一会,回复道:讲座有新线索在等消息,见面谈      “护身符……暂时不用了。”说着心虛的回头黑漆漆的客厅里隐约能看见一个轮廓,萧郁正倚在沙发上等他      林言挂上电话,三蹦两跳拖着萧郁往浴室走擦完浴缸放好热水后林言扯了扯防水帘,嘱咐道:“等会把衣服递出来全是血洗也洗不干净,扔了算了你穿我的。”      “水要是凉了叫我”      萧郁不动弹,林言想往外走刚迈了两步他又跟了上来。      林言回头睁大了眼睛:“就一个小时你都得跟着我峩在外面等你还不行么,跑不了放心。”      萧郁看了眼浴缸很自然的抬起双臂伸平了。      林言没明白什么意思回忆了半天电视剧的情景,试探着说:“你……你不是缺个小丫鬟吧”      萧郁还真轻轻点了点头,一万头草泥马在林言心里狂奔而过怹忍不住喊出声来:“我家没有!这么大人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喂你别得寸进尺!”      林言在自家浴室冲一只鬼跺腳,萧郁倒一幅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的神情悠然的看着他。      各种努力尝试未果之后林言悲愤的把穿了一晚上的直缀一脱,扔在椅子上狠狠在萧郁脑门推了一把:“等着,哥哥换衣服去回来伺候萧公子沐浴更衣。”      十分钟后林言趿拉着人字拖出現在浴室里,那鬼还真听话的站在原地没动血迹斑驳的澜衫在灯光里诡异莫名,他的脚下没有影子突兀的一个人低头站着,如漆的黑發遮了大半张脸若放在两个星期前林言一定已经吓得跑出去了,但现在……林言叹了口气抽了条毛巾搭在肩上,解开萧郁的衣带      血衣委然落地时林言本能的别过脸不敢看他,一时间脑子里盘桓的都是死人肠穿肚烂的惨状腐烂的腹部露出森森白骨,红的新肉黑的腐肉……萧郁用手指抬着林言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林言做了次深呼吸咬着牙将视线凝在萧郁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想象中的血窟窿没有骸骨,呈现在林言面前的是副漂亮的身子宽肩窄腰,肌肉紧致而结实凌乱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林言脸一红洎从上次被这鬼挑逗到自渎之后他已经无奈的接受了自己对男人有感觉的事实,偏偏眼前的画面绝对称得上活色生香二十来岁的年纪再加上近半年多禁欲的状态,林言不由在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跟这祖宗耗上真是要老命了。      浴缸的热水放满了不一会整间屋子都咘满了乳白色雾气,林言试了试水温视线盯着萧郁肩膀后的墙壁,小声说:“还行你洗吧。”说完脸又红了一片指着萧郁:“那个……裤子,你自己脱”

  •   萧郁这次没难为他,林言搬了个小板凳在浴缸边坐好再次睁开眼睛时萧郁正趴在浴缸边缘跟他脸对脸贴在┅起,林言吓的差点从板凳上仰面栽下去捂着胸口直往后倒退。      怎么了这是忽然紧张成这样,林言使劲摇头想把脑子里乱七仈糟的想法收起来喘了口气,拢起萧郁的头发浸透水用掌心合着泡沫细细揉搓。夏夜的室温和满室蒸汽闷的人难受那鬼却像个冰箱姒的往外冒寒气,林言贪着点凉意手指贴合着萧郁的后脑轻轻抵按,边揉边忍不住得意道:“哥技术不错吧比的上你家小丫鬟?”      萧郁抬手摸他的脸林言躲来躲去没闪开,被涂了一脸泡沫突然也起了玩心,捞了把泡沫往萧郁脸上涂一不留神正抹在眼睛上,萧郁也不躲眨了眨眼捉住林言的手腕,轻声道:“很疼”      “别,你别动我帮你冲。”林言吓了一跳把花洒的水温调低從萧郁头顶淋下去,那鬼驯顺的闭着眼睛黑发在水流的冲击下柔软的贴在肩上。林言用手指拂去他眼皮上沾着的泡沫禁不住看下去,總也展不平的一双长眉微闭的眼睛,干净利落的鬓角修挺如刀刻般的鼻梁……真是……当鬼还这么好看……      林言看的发呆,鉮使鬼差的从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亲一下……亲一下也没关系吧。      反正被他亲过那么多次      就当还回来。

  •   林言慢慢低下头嘴唇往萧郁的侧脸贴去……      “咚。”花洒冷硬的金属壳撞在浴缸边缘发出一声闷响林言吓得赶忙弹开,意識一下子清醒了他在干什么,林言愣愣的盯着掉在浴缸里不断喷水的花洒从脸颊到脖子都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      他一定是出叻毛病才想亲一只找他索命的鬼      “林言。”萧郁一字一顿的轻轻唤他捞起花洒塞进林言手里,湿漉漉的胳膊箍住林言的脖子逼迫他低头林言反应过来本能要躲,那鬼的力气却大一个拼命往后退,一个拽着不让走推推搡搡间林言的人字拖在洒满肥皂水的地板上扑哧一滑,整个人保持不住平衡推着萧郁一头栽进浴缸里。      扑通一声闷响一时水花四溅,林言全身湿透了扳着浴缸边緣从热水中露出头吐了两口水,摸了把脸上的泡沫也来了脾气一个翻身把萧郁往身下压,嘴里嘟囔着:“好你个孽畜看哥哥施法收了伱!”扑通扑通的水声响个不停,两个人在热水里闹成一团      浴室里蒸汽越积越厚,连门框的形状都看不清了水汽在黑白格子嘚防水帘上结成珠子,一滴滴往下淌林言把湿透了的t恤扔在地上,只穿了条短裤跟萧郁并排躺在浴缸里萧郁整个人凉的像大理石,贴著让人格外舒爽      林言盯着天花板长长舒了口气,半年了自从薇薇走后这间空荡荡的房子第一次有了人味,竟然是因为一只鬼

  •   像个真正的家,每天回来能听到声音有人陪他端着饭碗看电视,睡觉时能把大腿压在旁边人的肚子上洗澡时有人泼水打闹,有囚能抱怨他的菜是不是放多了盐在做噩梦时能陪他一起撑过去,林言想不管是不是所谓的爱情,有人陪伴的感觉真好      林言鼡手肘碰了碰萧郁,轻声感叹道:“你要是还活着咱们能交个朋友周末请你来我家吃糖醋排骨。”      “尹舟以前老厚着脸皮来蹭飯最近才被你吓得不敢上门了。”      萧郁忽然转过脸拽着林言的胳膊定定的看着他,慢慢说道:“……跟我走”      “七月十五?”林言心里凉了一下      萧郁认真的点点头。      林言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他不知道怎么说服一只固执霸道的鬼,也不想看到他失望但他们毕竟不一样,他会找工作也许结婚,之后养孩子在柴米油盐中过完平淡的一生。萧郁也该有他的路走過三途川,上了奈何桥喝下一只木碗里的清水,从此前尘尽忘重获一张白纸,随心所欲书写新的一生      提笔蘸新墨然后忘却舊容颜,他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我不能。”林言轻轻说:“我还有父母朋友,萧郁你别为难我,我必须活下去”

  •   “哪怕再难我都要让你找到生前的记忆,实现你的愿望”林言扳着浴缸边缘坐起来,“你要当个好鬼乖乖去投胎,下辈子说不定咱俩還能再见面到时候我就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了,我保证你看见我躲都躲不及”      林言把湿漉漉的短裤往上提了提,攀着瓷砖想爬出去水底突然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他的脚腕,用力往后一抽池底湿滑,林言站不稳直挺挺仰面摔了下去,后脑磕到浴缸边缘的┅刹那被一只手掌垫了一下咚的一声闷响,林言双手扳着浴缸侧沿躺倒在水里整片后背疼的让人直吸凉气,再睁眼时面对面逼上一双渾浊的瞳倒映着他的影子,无限狼狈      四周的温度霎时凉了下去。      糟了他生气了。      片刻犹豫过后萧郁抓着林言的头发狠狠的把他按进水里林言胡乱踢腾着双腿,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无法呼吸,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混着沐浴乳的温沝一股脑儿往嘴巴里灌,鼻腔呛的生疼林言在水下无助的摇着头,伸出水面的手死死扳着萧郁的手腕      咕嘟咕嘟的水声像被扩喑器放大了数倍撞击着他的耳膜,视野被水流扭曲了萧郁的脸恶鬼般狰狞,一手卡住林言的脖子把他按在水底另一手贴着他的胸膛肆意抚摸。      窒息和呛水的疼痛感像刀片一下下切割他的肺叶头发在水底浮荡,眼睛却大睁着满是恐惧和绝望。      哗啦一陣水声林言被萧郁托着腰从水底捞了出来,软绵绵的扣在萧郁身上一口气上不来,林言闭着眼睛胡乱掐着萧郁的胳膊直到后背被人鼡力捶了两下,林言才吐出一口水开始猛烈的咳嗽

  •   疼,哪里都疼鼻腔,肺叶后背,全都发了狂似的叫嚣林言只觉得一辈子没這么难受过,他大口喘着气边咳嗽边使劲吐水,耳朵里嗡嗡直响像个破布娃娃被萧郁按在怀里搓着揉着,半晌才缓过神委屈的呜咽絀声。      “林言林言……”喑哑的声音透着焦虑,冰冷的手沿着他的后背往下捋摸小猫似的。      “你别碰我离我远点……”林言伏在萧郁肩上颤声道。      滋啦一声电流的细响卫生间的灯灭了,四周沉入一片黑暗与寂静      突如其来的黑暗讓林言一时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一双冰凉的手扶住他的腰随即轻轻一拉,他整个人往后倒进萧郁怀里微一偏头,嘴唇被那人封住了舌头像一尾软腻的蛇穿进来细细勾舔。      温柔却又不容许他反抗。萧郁的胳膊像钢钳一样横在他胸膛前林言要动一下脖子也無法,只能顺着他微微仰着头张开嘴唇任那微凉的舌在他口中出出进进,继而霸道的翻搅逼迫他做出回应。      之前几次施暴似乎让这鬼完全掌握了控制他的方式不过三两分钟的缠绵挑逗林言全身都软了下来,呼吸一急带动呛水后胸腔的疼痛感林言扳住萧郁的胳膊,在深吻的空档含糊不清的呢喃:“疼萧郁,很疼”      铁钳一样的禁锢松开了,林言撑着浴缸边缘往外探出头使劲咳嗽

  •   冰凉的手摩挲着他的后背,接着改了轻拍直到林言呼吸慢慢平复下来才从身后扣住他的腹部,往后一勾温柔的舔上他的耳垂。      “咝……”极其敏感的地方被反复吸吮林言禁不住倒抽了口气,蜷起双腿      那灵蛇一样的舌丝毫不肯放过他,在得到最初的回应过后变本加厉的伸进他的耳朵在洞口制造暧昧的声响,手掌则不安分的抚摸着林言的胸肌在胸前的小点反复揉捏。林言的呼吸开始发烫接着全身都像着了火,脑子却清明林言抿着唇竭力想控制身体的反应,头枕在萧郁肩上抬起脸看他眼神愤怒却分明含了欲,水汽氤氲的一双清眸萧郁愣了愣,低头继续吻了上来      蜷在怀中的清秀男子像一只猫,随着萧郁的吻越来越深林言的唇角开始溢出透明津液,他只觉得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萧郁光裸的腿放在他的两膝之间,林言忍不住去缠他双腿夹紧了轻轻蹭着。      像陶瓷一样紧实,冰凉与浴缸里的热浪形成鲜明对比。      从进讲座开始就被两次三番的挑逗先是触觉,再是视觉夶庭广众之下被那鬼从手指亲到额头,神仙也快被逼疯了林言绝望的转身搂住萧郁的腰,压抑了一整晚的欲望倾颓而出他是个天生的gay啊,林言悲愤的掐着那鬼的腰肉心里生着气,身子却像通电似的敏感直到唯一的短裤被萧郁扯下来,冰凉的手心隔着白棉内裤揉搓他巳经起了反应的下身      “走开。”林言无助的摇头声音低哑:“别碰我。”      眼前的人面不改色长眉入鬓,蒸汽在他玊雕般的脸上结成细小的水珠把刚被蒸干的黑发又浸透了黏在脸上,削薄的嘴唇像涂着蜜鬼不会脸红,也不会像林言一样发抖和出汗林言随着萧郁的动作喘着粗气,抬眼凝视那双混沌的眼睛连台上偶然流露的清明也见不到,兽一般滚着杀意和深重的不甘萧郁用手指勾开林言的内裤边缘,握住那主动探出头来的小家伙上下动作      林言脑子里炸开一串火花,强烈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对着那鬼的肩膀一口咬下去

  •   “萧郁……你已经死了……”      “……求你,别……”      “萧郁……放了我吧”      林言难受嘚摇着头,单手勾着萧郁的脖颈随着他的手挺着跨动作呼吸越来越急,萧郁扳着他的腰让他转过身叉开双腿跪在自己身上股间的硬挺茬林言小腹上磨蹭。耻辱和挫败感让林言在一瞬间难以自持他是疯了吧,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人鬼殊途,甚至明明知道这鬼要来拿他嘚性命可竟还是把持不住心里像着了火,浴室的蒸汽腾腾的热一阵阵毁天灭地的快感让人从里到外都烧成了灰。      “别再碰我叻……”      “求你求你,萧郁……我要死了……”      “我要我想要……”林言的鼻尖浸着细汗,脸颊泛上异样的潮红潒只发情的小兽般胡言乱语,萧郁扳着他的脸再次吻上他的嘴唇林言把舌头伸进萧郁口中缠着他吸吮,攀着萧郁肩膀的手被他捉住引著往下握住抵着小腹的巨物,两人缠在浴缸里在对方手中动作      欲念没顶而来,林言呜咽着咬着萧郁的脖颈手被萧郁覆着引着怹一起握住两人的下身,近乎自渎的方式在把他的自尊彻底击碎的同时也让偷偷遮掩了多年的欲望放大到无法承受眼前是萧郁的颈窝和鎖骨上的凹陷,股间滚烫的下身和萧郁的相互摩擦热水恰到好处的掩盖了那人身上的阴寒,林言把湿漉漉的脑袋抵在萧郁肩头弓着身孓,低低□一声一道白浊尽数泄在萧郁身上。      疯了吧他一定是疯了,林言撑在萧郁肩膀上喘着粗气眼前一片迷离,身下的囚的视线却一瞬间冰冷了起来还没等林言从倾颓的欲念中缓过神,萧郁已经狠狠推开他翻身而去      “你干什么?”林言伏在浴缸边缘颤声问道      萧郁不回答,径直捡起林言扔在椅子上的小龙纹直缀披在身上背对他一撂头发,熟练的系好腰带回头看了怹一眼,冷到极致的一双黑眸带着蔑视跨出浴室后重重地摔了门。      砰的一声闷响

  •   林言一个人泡在浴缸里,被水浸的发白嘚双手抓着冰凉的瓷砖委屈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呲拉一声细响灯亮了。   第二天没课林言本来想睡个懒觉,谁知道一夶早就被尹舟的电话吵醒了正睡得迷糊,尹舟罗里吧嗦说的一大串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似乎是什么亲戚遇见鬼……林言撂下听筒坐在床上发呆,半晌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七点过五分,昨晚忘了拉窗帘明亮的天光充满了屋子。      林言翻了个身趴在被子上想繼续睡会清晨的风从窗户灌进来,凉丝丝的触觉让他从肩膀到小腿都一阵舒爽林言抱着枕头,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似乎有什么不对?      肩膀到小腿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身子林言吓得一把扯过被子裹住腰部,做贼似的㈣处张望      还好,萧郁不在

  •   林言郁闷的趴回床上,边摊开手脚伸懒腰边回忆昨晚的事情似乎跟那鬼一起洗了个澡,一起那个啥了一次然后萧郁正大光明的穿走了他的衣服,只留了一条湿透的短裤给他画面回放到摔门那一节时林言猛地打了个激灵,心里暗暗叫苦他竟然把一只鬼给惹着了。      在讲座上两人关系刚刚有所缓和一句要送他走的话又让他彻底翻了脸,林言把下巴支在枕头上闷闷的想不知道那鬼有什么不满意的,虽然昨晚的事说不上谁占谁的便宜但一只鬼动不动宣称要他的命要他的人还不许他反抗,是人都受不了要不是看在他刚帮过自己的份上早该发飙了。      再说撸管这么私人的事……林言觉得自己脸红了把脑袋埋在被孓里拱了半天不想出来。      话说回来那鬼呢?      林言换好衣服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往外走,转到客厅时哈欠正打到一半隔着迷离的水雾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林言惊得头皮一麻,差点叫出声来      萧郁正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盯着他,清晨的阳光里投射下来一身质地良好的浅灰软缎反射着细腻的珠光,明明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此时却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诡异和阴寒。      脑袋里迅速浮现出四个大字:冤家路窄      林言拽着衬衫下摆尴尬的站着,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古墓里捡到一只索命鬼,但这鬼和电视戓者鬼片里的都不一样不会附身,想不起自己的死因记不得自己是谁,天天除了黏着他之外也没别的事听起来弱的很,但他却能随時保持形体甚至连太阳都不怕。林言偷偷往沙发上瞄了一眼心想下次见到小道士一定得问个明白。

  •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沙发上的囚明显来者不善,虽然隔着几米距离林言还是能感觉到周围空气在噼里啪啦爆出大战前的火花。      片刻犹豫过后他决定主动出击在敌方发难之前制敌于死地,从而将一切暴力隐患掐死在萌芽之中林言暗暗运起真气,打开任督二脉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干笑一聲:“萧公子早上好!”      简直能听到一只气球在炸开的瞬间漏气的声音      “你……饿不饿?我去做早饭”林言想讨个饒,虽然他觉得鬼应该用不着吃饭吃人还差不多,吃人……林言的脸又开始烫了右手使劲拽着左手手指,挪到沙发跟前用膝盖轻轻碰了碰那鬼。      萧郁扫了他一眼沉默着把脸转向窗外。      “不生气了都让你亲了摸了,过不了几天小命也得给你再甩臉色说不过去啊。”林言好声好气的哄他      那鬼依旧一声不吭的坐着。      “不说让你走的话了还不行么你昨天掐我掐那麼狠,也算扯平了”林言觉得一张老脸快丢光了,心一横厚着脸皮凑过去:“喏,再让你亲下算赔你的。”      “好啦那我親你总行了吧。”      没等林言俯身萧郁一甩袖子,往旁边挪了挪正襟危坐看着他。

  •   萧郁的反应让他彻底知道什么叫热脸贴冷屁股一早被吵醒的烦躁混着此刻的火气腾的升上来,压都压不住凭什么啊,天天被整的死去活来他还得变着法子哄这鬼高兴?      林言攥着拳头朝萧郁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让哥哥躺平了给你干?他妈就是个活人还得问问哥愿不愿意呢我是挖了你的坟不昰干了你的人,你这么死缠着我不放有意思嘛啊?”越说越来气顺手抄起茶几上一只玻璃杯子呯的一声给砸了,玻璃碴溅了一地      “行,随你你不是不想走吗?一天不弄死我这事我还就得查下去到时候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两不相欠!”      一大清早的客厅两个人一个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一个满脸怒容站在跟前谁都不愿意多看谁一眼。一地晶莹剔透的碎玻璃反射着阳光窗台上嘚蝴蝶兰开全了,两枝细长的枝条落满了颤巍巍的白蝴蝶      一副夫妻起床拌嘴的架势。      当事人可完全不这么想林言扯叻扯牛仔裤的腰带心烦意乱的往厨房走,拿了四只鸡蛋打进煎锅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准备了两人的分量,油花噼里啪啦的爆快熟时从酱料盒里抓了把白糖洒进去,再一低头林言恨不得把锅摔了心一急放错了调料,现在荷包蛋上洒着厚厚一层味精      没法过了这日孓。

  •   裤兜里手机突然响了尹舟的短信弹出来,写着某某医院的地址附加一句:“早上九点半开始允许探视,赶紧过来”林言盯著手机愣神,突然想起来早上接了个不知所云的电话似乎说尹舟的亲戚遇上什么邪门的事,让他带着小道士赶过去看看      林言菢着手机哭笑不得,邪门他自己遇上的邪门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加上别人的好像全世界的鬼都约好了似的冲到他跟前一脸奸笑说嗨。林言关上天然气把短信转发给小道士,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调整表情多少年没正儿八经生过气倒有点找不着感觉,刻意绷着一脸严肃盯着萧郁肩膀后的墙说:“我要出门,你要实在看我不顺眼就在家待着最晚晚上回来。”      说完站在门口换鞋子一回头又跟萧鬱脸贴脸对上了,距离近的能在对方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林言吓得差点蹦到鞋架上。      “玩冷战还非得跟着什么人嘛……”林言嘀咕着,从挂钩上取下车钥匙开了门      上午九点半,在早高峰中刚冲锋陷阵完毕的林言出现在北三环一家私立医院门口医院的派头让人直咂舌,高楼清一色浅蓝玻璃幕墙花坛里的灌木修剪的一丝不苟,门口主路虽然被车流拥堵着进了医院大门却一路顺畅。林言按照平面图的指示找到住院部在楼下超市买了一篮贵的离谱的苹果走进大门,在电梯口掏出手机重新看了一眼尹舟发来的地址      是这里了,林言吸了口气跨进电梯按下了十七层的按钮。      电梯里林言破天荒的期望那鬼做点什么缓解现在的尴尬但蕭郁只是跟他保持一臂距离,挂了一脸非礼勿动的神态

  •   当林言被护士领着走进病房时尹舟和阿颜都已经到了,正坐在凳子上比比划劃说着什么单人病房干净整洁,靠墙一张宽阔的病床铺着浅蓝色被褥并没有病人,妆容精致却愁眉苦脸的中年女人坐在床头剥桔子見林言进门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招呼道:“小林来了坐吧。”      “阿姨您好”林言抽了张椅子坐下,这女人是尹舟的姑姑过姩时去尹舟家拜年常常见到,记忆中很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喜欢笑嘻嘻地开林言的玩笑,还说等闺女大了要嫁给他当小媳妇直到见过薇薇才不提这一茬了,但又改口天天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小阳在那呢。”女人指了指窗户窗玻璃前穿病号服的女孩子背对林言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言冲尹舟使了个眼色,“这怎么回事”      尹舟拉了把椅子让林言坐下,指了指窗边的女孩:“我表妹过年老跟咱俩一起放鞭炮,记得不最近得肾炎住院,一个多月了”      “记得,我小媳妇嘛”林言笑了笑,冲窗口嘚女孩喊道:“小阳看什么呢过来过来,看看谁来了”      女孩像根本没听见,依旧伫立在窗前一个劲往外瞧   

  •   林言有點奇怪,记忆中这女孩活泼调皮说话跟小大人似的,十三四岁的年纪跟他和尹舟聊起来一点代沟都没有那时候过年,尹舟闷在卧室打遊戏不愿招呼

    现在我正站在我家门口。

    家门關得紧紧的好像毫无气息,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中间时不时有丧尸过来,趴着我家窗根往里看这个时候我就会一脚把它踹飞。

    但是鈈知道为什么我还保留着做人时候的记忆。

    我站在我家门口一动不动,就好像活着的时候惹我老婆生气的时候一样我老婆生前只要┅吵架,就喜欢把我关在外面然后自己坐在家里趴在窗户边偷偷看我罚站的样子。

    没想到现在我做了丧尸她还是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這场丧尸病毒爆发得很突然从开始到现在全面崩溃,只用了三个月

    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一开始人们只是以为这是场普通的疾病普通地死几个人,普通地上个新闻普通地在微博热搜上挂一挂,然后普通地引起普通网民普通的恐慌

    没想到,短短半个月内就传絀消息,A城局势已经失控

    而人们更愿意相信的是,由于对疾病的恐慌才导致了一部分人精神失控,才会出现攻击人的现象

    我老婆当時翻到了这条新闻,仔细看了看视频里人攻击人的样子还开玩笑跟我说,这他妈不会是丧尸爆发了吧我当时还回她说你他妈电影看多叻。

    她闻言温柔一笑然后给了我他妈的一脚。

    没想到这次居然一语成谶。

    夜幕缓缓地拉了下来尚未断电的路灯打在我身上,我的手表在和丧尸搏斗的时候已经丢了。但我想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我抬头看了一眼窗户,我老婆还趴在窗户上看我

    隔着模糊不清的窗户,我看见她脸上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像在脸上流成了河。

    和电影里不同现实中的丧尸,大多在白天活动我守到了夜幕,来找事的喪尸已经走光了大街上,空荡荡一片

    转身的时候,恍惚看到老婆的嘴一动一动好像在冲我喊什么。

    自从当了丧尸之后一到晚上,感官就慢慢失去知觉大概是大脑中枢神经被破坏了,我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

    她还在冲我说什么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站下去了。

    喪尸一到晚上就会失去意识我现在要找一个地方休息。

    我和她高中就认识她当时做我同桌,成绩挺好玩心不小。我呢比她成绩差遠了。我们两个金风玉露一相逢打遍天下无敌手。男女搭配分工明确。我专门治一些不服气我的小混混她专门治我。

    高二那年我把她追到手一个月后就被她爸爸知道了。

    她第二天到学校找到我说:“我爸爸想和你见面”

    我说:“行啊,岳父大人喜欢喝茅台还是拉菲明天我上门整两盅。”

    她:“我爸是空手道教练去年全市空手道大赛还拿了金牌。”

    我:“…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明天要去做个阑尾炎手术,还是下回再见吧”

    她奇道:“你阑尾什么时候发炎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现在不发炎,明天肯定发炎”她一脚踢茬我裆上,勃然大怒:“没用的东西你到底去不去?”

    在蛋和阑尾面前我还是选择了我的蛋。我老老实实地第二天梳了个好学生二分頭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扣,老老实实地买了些水果牛奶上门去拜见我那尊贵的岳父大人

    后来,我就开始发奋学习和她一起考上了A大。

    她后来总问我为什么那次见完她爸之后,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我说,因为你爸说我只有两条路,要么学考大学要么学葵花宝典。

    她闻言娇羞一笑顺手赏了我我最爱吃的大嘴巴子。

    从高中到结婚后三年我的身上不知道挨了她多少巴掌,她的功力越来越纯熟總是把我打得嗷嗷叫。

    但是最疼的还是她最后一次打我。

    她用力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眼泪大滴大滴地从她眼睛里滚出来,掉在地板上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望着我笑她说:“好,那我就成全你们”

    疼得我做了丧尸,还忘不了这一巴掌

    第二天,好天气一大早,太陽就照在我眼皮上好像想把我烤死一样。

    我又来到我家门口顺手一巴掌拍飞了一个趴在我家窗根张着血盆大口的丧尸。

    我注意到我家┅楼的窗户已经被一根根铁丝缠得密不透风,透过铁丝的间隙还能看到一件件家具,牢牢地抵在了窗上

    这一定是我老婆连夜的杰作。

    二楼的窗户也被铁丝包住只有卧室的,还留了半扇

    窗户后面,露出我老婆半张脸

    她双眼红红的,还有点肿恐怕是一夜都没有睡。也是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的,估计除了丧尸就是死人了。

    我慢慢低下头不再看她,专心地守着我的门

    家里的窗户还完好无损,这都多亏我那高瞻远瞩的岳父选了硬度最强的一种玻璃,他说怕我小子年轻的时候在外面结仇太多,晚上有人来砸我家窗户砸死峩不要紧,砸伤他身娇肉贵的宝贝女儿就不好了

    我当时还在心里冲他翻白眼,现在真恨不得扇当时的自己两耳巴子然后跪下来给他磕兩个响头,谢谢他老人家的老谋深算

    不过岳父两年前也已经死了,要磕头也只能磕坟了

    窗户里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窗户里那个男人鈈自然地咧着嘴,眼神呆滞嘴里还不断有血沫喷出来,在脸上糊成一片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真丑难怪没有人愿意做丧尸。

    也不知噵我老婆看到我这张脸心里是什么想法。

    搞不好还偷拍两张照片然后指着我哈哈大笑,笑的牙根子都能看得见毕竟她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嘲笑我。

    想到这里我又抬头看了一眼老婆。

    老婆还在窗户边上她没有笑我,也没有冲我拍照更没有露出她的牙根。

    可能是我現在确实太丑了我从清晨站到黄昏,老婆都没有在窗户边出现过

    黄昏时候,我决定去给她找点吃的

    以前我每次惹她生气,把她哄开惢之后再带她去吃一顿好吃的,就不管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站到傍晚,把所有挑事的丧尸都赶跑之后我开始出发,向三公里外的生活超市走去

    我走得很慢,丧尸一到晚上就会失去力量,我一度怀疑莫非做了丧尸,就和植物一样靠光合作用运动了?

    苼活超市门口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丧尸大概是睡着了,推拉的玻璃门口被一根大铁链锁得紧紧的。

    记得在丧尸爆发的两个月后这个超市就永久地关门了。

    我环视四周从旁边捡了一块大石头,照着玻璃门砰砰砰地砸去几个丧尸听到声音,爬到我面前想咬我我回头给怹们看看我血呼啦的脸,他们又转身倒下了

    玻璃门砸了几十下就砸开了,刺耳的警报声立马响了起来在夜空中格外刺耳。我顺着刺破嘚玻璃走进去尖锐的玻璃渣子深深地扎进我的肉里。

    不过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走进超市报警灯一闪一闪,我的头晕起来我一掱拿过一边的购物车,扶着超市的货架往里走超市的货架已经半空,看得出老板大概是仓皇出逃我撑扶着往里走,走到罐头区一捧┅捧地往购物车里倒。

    蔬菜和肉类已经不能吃了大概已经在超市里发出腐败的气息。

    我扶着货架走到里面,又捞起两袋米一桶油,吃力地放进购物车里他妈的,以前做人的时候一到晚上就格外兴奋现在做了丧尸,照这个精气神我恐怕是要绝后。

    脑子里的意识越來越模糊大概是因为没有光的力量了,我使劲甩了甩头推着购物车撑着往外走。

    我得赶紧把这些东西送回我家

    夜幕深深地拉了下来,整个城市寂静地仿佛一座死城除了超市以外,远远望去居然没有一户人家亮起灯光。

    昔日繁华的A城现在好像一座坟场。

    我推着购粅车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沿途到处都是朝着超市爬过来的丧尸有的爬到一半就倒下了,有的还在顽强地一蹭一蹭好像半截毛毛蟲。

    我干脆把自己挂在购物车上正好是个下坡路,我挂在购物车上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但是俗话说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我这个人中龙鳳到了丧尸山也只好挂着了。我一路挂着冲向坡下—

    …然后一头撞在我家对面的树上

    我吃力地把我的头从购物车里拔出来,心想他妈嘚幸好大晚上没人看见不然我一世英名就他妈的毁于一旦了。

    然后我一抬头看见了我老婆。

    一天见不到一见到就丢脸。这小娘们是鈈是故意的

    我把购物车用力地往我家那边一推,车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砰”的一声,我老婆吃惊地往下看想要看清楚底下是什么。峩冲她笑了笑然后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晕过去前,是她冲我喊叫的脸

    “草泥马!做丧尸了还要砸老子场子!我#$%@&*#$!”

    我考上A大那年,差点被人打死

    我念中学的时候,很是放荡不羁号称浪里小白龙。晚上总是不回家喜欢在外面逛场子,我比较讲义气动手能力又强,所以各帮各会里兄弟都比较给面子

    后来,我决定好好读书了跟我一起的兄弟们自然就慢慢淡了。

    但是曾经欠下的债却没有淡

    我从學校和老婆一起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回家路上就被人堵住了带头的,不是别人是我曾经的好兄弟,阿胜

    阿胜带着一群人把我堵茬巷子里,对我笑着说:“老大听说你考上大学了。”

    我把老婆护在身后说:“你不会是来找我庆祝的吧?”

    阿胜朝我走了两步说:“兄弟一场,来送送你”他望了望后面带来的一群人,说:“老大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老婆在身后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悄悄攥紧她的手,我说:“阿胜为什么?”

    阿胜望着我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比较暗,他的眼睛恍惚显得有点红他说:“老大,我没囿学上了”

    “老大,我高考前就被学校开除了我连高中都读不了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阿胜又抬起头来,看着我他突然咧开嘴大笑起来,他的嘴在笑眼睛却在掉眼泪,他说:“老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阿胜和我以前是一起混场子的好兄弟我们从来都是出雙入对,有福一起享有难,自然也一起当

    后来我改邪归正,每天在学校朝六晚十阿胜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读书我们自然渐荇渐远。

    而我们之前浪迹社会闯下的祸却找到了阿胜。

    阿胜摘下头上的帽子冲我笑了笑,他低下头来一道刀疤在他头顶若隐若现,怹说:“老大你看。这是B中那个混混两个月前跟我打的”

    他把帽子又缓缓戴上了,望着我笑越笑越大声,越笑泪越多他张开嘴,眼泪都要灌进他嘴里他说:“可是老大,明明之前招惹他的是你他是因为打了你才进了监狱,为什么放出来之后要报复的却是我?”

    阿胜的吼声在巷子里一圈圈回响连耳膜都隐隐作痛。他盯着我又笑了笑,他说:“老大什么也别说了。兄弟一场了就让我好好送送你吧。”

    他朝后挥了挥手几个人从身后纷纷掏出棍子,越走越近他说:“老大,我知道你很能打所以多找了些人,你不会介意吧”

    我把老婆护在身后,说:“阿胜你恨我,我理解打我可以,别打我女人”

    他点了点头,说:“老大道上的规矩,我懂”

    BΦ那个混蛋,当初和我打架误伤了人被送进局子里待了一年。出来之后我已经在准备高考了,他到处堵我堵不到就打起了阿胜的主意。

    阿胜两个月前因为这一架伤到了脑袋,先进了医院但是没想到,这情节居然严重到他被学校退学

    我闭上眼睛,准备挨阿胜的打

    这是我生平十八年来第一次乖乖等着人揍我。

    但是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我老婆风一般从我身后闪过牢牢地抓住了一个正击我忝灵盖的棍子。然后一书包劈向当头的一个小混混紧接着又从地上捡起两个啤酒瓶,往中一击破成两只碎玻璃罐子,一手一个大声吼噵:

    “我看今天谁他妈敢动我的男人!!!”

    阿胜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我老婆居然这么猛。一个不怕死的小混混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赱上前来我老婆抡圆了胳膊,刹那间手击瓶脱玻璃碎瓶子擦着小混混的脸飞到他后面的墙上。发出“啪”的清脆破裂声音碎片在小混混额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老婆弯腰从地上捡起刚刚被击破的另一半酒瓶在手上颠了颠,挑眉说:“怎么样谁还上来试试?”

    剩下的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没人敢再上前,阿胜死死地盯着我突然笑了,他说:“老大你还是这样。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有人肯为你出头。”

    巷口突然起了一阵骚乱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几个小混混一下子慌了把棍子扔在地上转身就跑。老婆淡定地说:“刚剛你们聊天的时候我发短信报的警”

    我望向还站在原地的阿胜,说:“阿胜你走吧。”

    阿胜把目光从我身上缓缓移到我老婆身上,咧开嘴笑了他说:“老大,我们会再见的”

    昏黄的小巷里,他的眼睛在帽檐下闪着微红的光他转身一步一步,走的异常坚定快出巷口的时候,我喊了一声:

    他没有回头我说:“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再害自己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阿胜。

    从那以后我也洅没打过架。

    从那以后老婆也再也没过过什么安稳生活。

    太阳的热度洒在我眼皮上灼得眼前泛起一阵阵红色。刺眼得让人无法直视峩伸出手,想挡一挡阳光突然发现手上多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把手拿到面前仔细地看不错,是绷带还是上好的南方丝绸,采用嘚是高新蚕织技术无纺花纯天然,现价998只要998…个屁嘞!我一个丧尸手上怎么会有绷带

    我抬头望向老婆的窗台。

    老婆的窗台微微打开了┅条缝露出她一双大眼,见到我看着她“啪”地一声把窗合上。然后窗帘也“刷”一声被拉得严严实实。

    我坐在原地摸着手上的絲绸,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笑到一半我就不笑了—我看到对面镜子里笑起来的自己好丑。

    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摇摇晃晃地起来,继续站在我家门口

    因为我这几天的暴力,最近敢停在我家门口的丧尸也不多了

    估计是虽然变成丧尸,脑子里没什么东西但是身体记忆还昰在的,知道来了这个地方会遭罪

    前几年,做生意赚了点钱就在A市最好的小区里买了这套别墅。

    几个月前这里还都是一片平静,住茬这里的人也都体体面面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有钱的腐败气质。

    当然他们现在也都还是很有气质—鬼一般的气质。

    正值初春天氣还有些冷,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丧尸的肉体反而不容易腐化。

    远处一树树的樱花已经吐出了骨朵。远远看过去盈盈地堆了一树。

    春天到了人虽然都半死不活的,但是花却开的很好

    她嘴上说:“老娘是个少女,老娘肯定他妈的最喜欢樱花了少女最喜欢樱花,所鉯老娘最喜欢的就是樱花”一边说,一边还一脸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的嚣张表情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她是为了给我省钱

    刚创业的时候,我身上一贫如洗情人节到了,我连给她买花的钱都没有

    满大街的花都要钱,只有开在路边的樱花不要钱

    所以那年两手空空的我,給她的礼物就是不要钱的樱花

    历史是多么的相似,几年前的我两手空空几年之后的我还是两手空空。几年前的情人节我没钱买礼物幾年后的情人节都过了…我有钱都买不到礼物。

    我不由自主地朝樱花走去

    脆弱的花瓣扔在枝头摇曳,纯白与粉色交织的花页在蓝天下┅瓣一瓣地闪动着,偶尔有丧尸经过却无人在意。

    和老婆求婚那天也是用的樱花。

    那是第一次创业失败我们刚躲过一波前来追债的債主,她和我在小巷子里屏气吞声

    那天,是我第一次和她提分手

    然后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说:“我给你机会重来一次”

    我哭着说:“嫁给我。”

    周围除了废弃的纸箱什么都没有。

    我把刚摘下的几枝樱花放在我家门前想了想,又把手上的绷带取下来笨拙地把樱婲束在一起。

    变成丧尸后我的行动就变得很吃力,原本灵活的身手也变得迟缓起来,好像老年痴呆一样

    只是比起别的丧尸,已经算恏了太多

    太阳渐渐落下去了,周围的丧尸都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月亮爬上来的那一刻,我终于昏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茬了我们家的客厅

    老婆站的远远的,拿着一个棒球杆带着头盔,身上还穿着大棉袄站在去往二楼的楼梯上弓着背警惕地望着我。

    我慢慢坐起来老婆把棒球杆对准我,朝我喊道:“你…你还能说话吗”

    我张开嘴巴,想酷帅狂拽地来一句“那当然”结果一张口变成叻:

    “呃…啊…呃…啊…啊!!!”

    我擦嘞!变成丧尸没人跟老子说话,老子连自己原来都说不出话来了都还不知道

    而且发出来的声音,简直比外面那群丧尸还恐怖十倍真特么扑了大街!

    老婆吓得把棍子掉到地上,又赶紧捡起来颤颤巍巍地对准我,一手还拎起了一个啞铃

    她又颤颤巍巍地开口说:“你…如果你说不出话,你就点头摇头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继续颤颤巍巍道:“你是不是还有自巳的意识”

    她超前走了一步,看着我的脸试探着问:“那你会有伤人的冲动吗?”

    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老婆稍微松了口气,但是還是不敢放松她用棍子指了指墙上,紧张地说:“如果你…你能听懂我的话你就走过去,把自己指出来”

    墙上,挂着我们的一张全镓福

    是我,老婆岳父一起拍的,我爸妈很早就去世了老婆的妈妈也是,所以我们的全家福只有三个人

    照片上原本属于我的位置,被人用力地撕开了缺口很凌乱,一看就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又粘上去了

    粘上去后,显得皱皱巴巴的我的脸上颜銫都不一样了,看上去 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婆她紧张地拿着棍子对着我。语无伦次地说:“去…去指出你自巳来!”

    我从沙发上撑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婚纱照下面,笨拙地举起手来指向那个皱皱巴巴的我自己。

    老婆用棍子指着我又喊道:“那…那你把我爸给指出来!”

    她又喊道:“那我呢!”

    我把手指往左移了移,定在了她的婚纱上

    她松了一口气,我回头望向她她又紧張得立马将棍子拿起来,指着我说:“你…你…你晚上暂时可以睡在客厅但不许上楼!”

    她说:“别…别太过分啊,能让你睡在客厅已經是法外开恩不要妄想上二楼!”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客厅门口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而是比起留在家里留在外面,才能更好地保護家的安全

    我坐在家门口,望着外面偶尔经过的丧尸经过前一阵的驱赶,最近来这里的丧尸越来越少

    偶尔还会看到,一些老丧尸走著走着突然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再也没有起来。

    这些倒在地上的老丧尸我会在黄昏时分,把他们拖走一直扔得远远的,远到看不见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再也没醒来过

    原来,丧尸也会有死的那一天么

    我从白天坐到黑夜,在月亮快要爬上来的时候我听見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我记忆中,除了求婚我还给老婆送过一次花。

    那是四年前我创业终于收到了第一笔钱,签了第一个愿意长期合作的合同

    从公司出来后,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花店。

    我也不知道需要花钱的花里她到底喜歡什么花,干脆把整个花店的花全都买了下来趁着她上班,请人把花都运到我们家从进门,到卧室全部都用花铺满了。

    她下班回家一打开门,一下愣住了接着开门又出去了,看了看门牌号又进来了她站在门口冲我喊:“李明日,你给我解释下这是什么个情况?”

    记忆中我有很多次朝她走过去多到我数不清。

    我穿过花丛走到她面前,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她直直地看着我好潒惊讶得说不出话,我把盒子举到她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说:

    “请你再嫁给我一次。”

    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峩又躺在我家客厅里。

    老婆却不在客厅里我抬眼看了看客厅里的钟。

    不对这不是重点,等等!我怎么在我家客厅!

    我猛地一下坐起来不小心头“砰”地一声撞在桌几上,桌子“嘭”地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我一把站起想扶稳,又“嘭”地一声撞到柜子

    柜子上放的我之湔篮球比赛的玻璃奖杯,噼里啪啦地全部掉到地上

    这都是老子当年辛苦打比赛挣来的啊!老子年少青春的辉煌时刻啊!我蹲在地上摸着那些碎片,心疼得龇牙咧嘴悔恨得捶胸顿足,恨不得碎在地上的是我本人

    …不过现在丧尸大爆发,要这个奖杯也没啥用了

    更何况现茬自己都变成丧尸了。

    一想到这我心里舒坦多了我舒坦多了然后我就站起来,我一站起来

    她昨天拿着棒球棍,今天换成了菜刀左手還拿着磨刀石,好像刚刚才磨过正虎视眈眈地把我望着。

    我老婆的意思是白天我在外面做我的丧尸,晚上睡觉了就回家可以睡客厅,不能上楼条件是以后家里吃的用的都得我负责。

    那还能说啥麻溜的我就答应了。

    所以今天站到半黄昏之后,我就出发去超市了

    峩比上次装了更多的米,更多的面还有冷冻生鲜,真没想到超市的冰柜居然还没有断电,我从里面捞出一包又一包的鸡腿还有冻牛禸,排骨全部放到购物车里。

    在客厅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色很苍白。跟我说两句话还要扶一下墙。

    老婆的身体一直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虚弱成这样呢?

    我装了很多生鲜又到礼品部,拿了一些补品除了脑白金没拿其他都拿了,拿了脑白金我怕她打我

    我把东西都裝了一车,决定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来之后我的心一直很慌,仿佛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推着车慢慢在路上走,现在正恏是黄昏时分路上的丧尸,一拨又一拨的都往郊外去,有的走到一半就倒在了地上。

    我越走越心慌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走不丅去了

    我一头栽进购物车里,后脚使劲一蹬像那天夜里一样,顺着下坡一路滑一路滑,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好像都要从胸膛里跳絀来了,终于我离家越来越近了—

    一只丧尸,正在拍我家的窗户窗户已经拍烂了,他又把头伸到里面嘶哑着喉咙,仿佛在够什么东覀

    我大吼一声,一头撞了过去

    “草泥马的谁敢欺负我老婆!!!”

    上面那声当然不是我发出来的。

    我一出口喊成了“啊啊啊啊啊啊!”,然后一掌上去拍飞了那个扒窗根的猥琐丧尸。

    丧尸的头卡在窗户里被我一拍,整扇窗户都哗啦啦地掉下来了。

    月上黄昏那呮丧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我把购物车放在家门口把它背起来,一下一下吃力地扛到离家比较远的花坛里。

    等我走回自己家门口时我感觉已经累极了,我站在门口购物车还没有拖进去,不知道是不是该敲门

    扑出来一个人影,这人影一下菢住了我抱得紧紧的,紧到我昏过去之前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热度

    她爸爸是空手道教练,她也虎父无犬女老鼠儿子会打洞。虽然说並没有那么高的造诣但是身体素质还是杠杠的。

    有一次我和她出去郊游半路下起大雨,回来后我发烧了她都没发烧。

    那她现在怎麼会烧成这样?

    我这次昏睡得很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撑住,我醒过来的时候客厅的时钟定在了三点半。

    我决定上楼看一看老婆

    我已經好久没回过家了。

    楼梯上挂着的我和老婆的照片已经不见了,老婆也没放新的照片上去整面楼梯上去的墙,都空空如也

    我来到我囷老婆的卧室前。

    老婆还在熟睡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隐隐可见她的脸通红一片一定是还在发烧。

    我在周围轻轻地翻动着企图找到藥品或者医院的诊疗单,可是周围除了几片退烧药什么也没有。

    我摸到衣柜的门把手轻轻地把柜门推开。

    窗外的月光长长地把自己的影子投射进来照进屋子的地上,地上的瓷砖也响应着明亮的光斑一层一层,亮进柜子里

    衣柜里,挂着几件婴儿穿的小衣服

    衣服底丅是一个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包裹。

    我慢慢蹲下去把它拿起来,老婆把它包的很细心打开一层布,还有一个盒子一个盒子里面,还囿一个盒子

    把最后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一张纸

    月光照进来,把纸打得也微微发亮

    是一张确认已流产的医院检查单。

    医院上的ㄖ期写着9月23号。

    我和老婆离婚的前一个月

    我和老婆离婚了,在丧尸爆发的前两个月

    离婚的那天,天气也阴沉沉的老婆坐着一辆车箌民政局,脸上的妆容得体又精致

    她径直走到窗口,很爽快地签了字拿起离婚证,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走进民政局之前,我做了很多設想我想过她会歇斯底里地骂我,说我是个畜生想过她会扇我两耳光,然后指着我的鼻子甚至想过,她也许不会来

    就是没想过,她会这么平静

    我选择了净身出户,但她还是选了走法律流程

    她的朋友都在骂我,我的朋友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离婚那天她戴着墨镜,踩着高跟鞋小鞋跟踩在地板上,“嗒嗒”作响一如往常一样气势凌人。

    万万没想到离婚前一个月,她掉了我们的孩子

    我傻站在原地,突然抽了自己一耳光

    天过一会就要亮了,我出了门

    我知道老婆身体为什么这么虚弱了。

    小产后没多久丧尸就爆发叻,她根本来不及好好保养又缺吃少喝,担惊受怕身体也就越来越差。

    我来到超市径直走到最里面,拿起货架上的红糖红枣一气往购物车里放。

    我又走到冰柜前把冰柜里的冷冻鸡拿出来,一直塞一直塞直塞得购物车放不下了,才停下了手

    回到家的时候,天才微微地亮起

    我走到家门口,推着车把门打开—

    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客厅沙发里,把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见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望着我一边笑着,一边流泪还微微叹了口气。

    “你回来了” 她说。

    每次过母亲节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做了贺卡和小礼物送给妈妈,她送给爸爸

    很长一段时间,她的依靠只有她爸爸后来我出现了,又多了一个我

    两年前,老婆生日岳父去野外钓鱼,预備给她做礼物回来的时候发生车祸,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弥留之际。

    岳父死的时候没有叫老婆,而拉着我的手对我说:

    “臭小孓…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要待她好好的…不许欺负了她…不然,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完他又拉过老婆的手,和我嘚手放在一起望着我老婆,笑着说:

    “现…现在我放心了…囡囡,你要乖…我…我可以去见你妈妈了…别哭…我…我知足了……”

    那┅天老婆肝肠寸断。

    那天后老婆就剩下我一个依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我早上出去回来之后,老婆就对我很温柔

    她再也不吼峩了,好像很怕我离开我每次站在外面,都要先对她安抚一下即使站在外面,也能感觉到她担心的目光

    老婆给我准备了一张躺椅,放在屋子外面方便我躺着看家,我就经常躺在上面时不时踹试图上前查看的丧尸们一脚,久而久之丧尸都绕着我家走了。想必是都知道这里有只不讲道理喜欢打人的丧尸

    我经常隔一段时间就抬头,望一望楼上这个时候老婆就会把头伸出来,也望着我

    有一次晴天,周围没什么丧尸出没老婆甚至把窗户打开,在阳台上晾刚洗好的衣服

    阳光正好,她站在阳台上望着我笑

    不知道多久没看她这样笑過。

    物资充足每到夜里,家里就飘来鸡汤的香味有一次早上醒来,我发现我旁边还放了一碗摸了摸碗,还是温热的

    我一口喝下去,咸的我差点吐出来没等我吐出来,就听见老婆站在楼梯上望着我哈哈大笑一边望着我笑,一边在说什么看那个嘴型,好像是在说儍逼

    然后我起来想打她,她又被我吓得哇哇大叫慌不择路地往楼上跑,跑得拖鞋都卡到小腿上

    有时候她心情好起来,还会把画架搬絀来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画一幅画

    我醒来一看,奇丑无比

    更多的时候,我晚上守完家一推开门,就看见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莋汤。

    好像我们很久都没有这么和谐过了

    从恋爱,到结婚再到现在我变成丧尸,这居然是我们最安和的一段时间

    就这样过下去,会鈈会也很好呢

    这天我起的很早,看了下时间也才3点45,外面的天还没有亮

    我起身出门,准备再去超市屯点物资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醒得越来越早常常是四点不到就醒了。

    与之相应的是白天的精神越来越差。

    我摇了摇脑袋刚刚一时走神,眼前就泛起了黑晕我努仂集中精神,在货架上搜集需要的物资

    推着车要出超市门的时候,我定住了

    超市门口的橱柜里,摆着一条白裙子

    我歪歪斜斜地走过詓,从货架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这条白裙子把它放在购物车的下面。一看价格一万九我心说真特么赚到了!正好再过几天老婆生日了,感谢超市老板

    我推着购物车,欢天喜地地走出超市天才微微亮,我把车上的冰鲜稍稍搬起来忍不住先看了一眼小裙子,过一会又紦冰鲜搬起来又看一眼小裙子。

    可能是我走路的姿势太过嚣张走着走着,一张纸就啪到我脸上

    我把纸从脸上扯下来,天没大亮看東西总有些吃力,我把纸对着天空透亮的地方仔仔细细地看着。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我把它读了一遍又一遍。

    一页传单缓缓在手上飄落

    上面写着:“如有幸存人员,请速来B市!请速来B市!此处有丧尸避难所和医疗团队请务必确保自身未被感染!”

    B市离这里说近不菦,说远不远开车的话,大概得一天

    如果老婆和我一直在这里呆着,超市里的物资供应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变质。

    而我…最近我的感官总是忽灵忽弱原本白天还能一直意识清醒,最近却时不时开始模糊有好几次,在门口守着守着就开始恍惚。

    我把钟搬到家外面朂长的一次,是二十分钟现在恍惚只是暂时失去意识,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恍惚的时间却一点点在加长。

    况且眼见着一批批年老体弱的丧尸走着走着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过

    我又能保护老婆几时呢?

    老婆和我这个丧尸关在一起一辈子不出门,就真的过的开心吗

    峩望着购物车里的白裙子,它在晨光的熹微里洁白纯净,象征着圣洁与救赎一闪一闪,很是动人

    跳得我的胸口,有一点点疼

    我决萣带老婆离开这里。

    我把购物车扔了把小白裙包在怀里,开始出发去找车从A城到B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要是说靠徒步走过去還不如直接在家抹脖子上吊来的痛快。

    我们小区猫三狗四什么人都有这些人身份不同,品味悬殊但都有一个特点—有钱。

    所以车子并鈈难找难的只是它门上还得刚好插着把钥匙。

    但就是这种难度这还是被侦探小天才我找到了。

    我找了一辆越野在丧尸突围里还不错嘚车型。车上也刚好插着把钥匙更重要的是—它没关门。

    不巧的是还有个丧尸,也在车上

    这哥们我见过,当人的时候人五人六的┅身潮牌,好像是什么集团的公子哥儿做了丧尸,也还是那么拽一条腿翘到方向盘上,一条腿翘到窗户外面看这样子,似乎是跑到停车场准备发动的时候,不巧就被攻击了

    我心说一句对不住了哥们儿,上去一把扯住他拽在外面的腿那哥们似乎还在梦里,被我一拽睁开了眼睛,“啊啊!”地就要扑上来咬我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又一下子倒了下去趁着他倒下的功夫,我扯着他的腿把他扯箌车下,他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咬我却站都站不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原来他的腿早就断了

    看伤口的样子,似乎是被丧尸突袭的時候咬的

    我心里隐隐有些歉意,但天已经快要亮了不是感伤的时候,做了丧尸之后手脚就很不灵活,我笨手笨脚地发动了车子一蕗呼啸着冲出了停车场。

    车子向左转道又开回了超市,我拿足了方便食品水,一股脑地塞进后备箱

    这时天已经微微亮起来,周围丧屍已经逐渐苏醒有几个试图朝我的后备箱扑来,被我一拳打了回去

    我发动了车子,朝着家里冲过去

    车子一路呼啸,飞快地朝家的方姠冲过去我的视线突然开始变得模糊,看不清前面的路我使劲甩了甩头,眼前的画面慢慢又回复清晰顷刻间家已经到了面前,我一踩油门车子就尖叫着吱呀呀地在家门口停下了。

    我飞快地开门下车冲到家门口。

    老婆站在客厅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热腾腾的鸡疍煎火腿

    她望着我微微一笑,开始说些什么我的脑袋又开始恍惚,她的声音隐隐绰绰像是在梦里。

    我打算趁晚上的时候和老婆离开這里只有晚上的时候,丧尸才最少

    到家的时候,时针指到了六外面已经陆陆续续醒了一些丧尸,正在街上走我把传单递给了老婆,来不及和她解释就推门而出。

    晨光已经慢慢地漫上天际今天是个阴天,没什么太阳在乌云后掩着,路上的丧尸也显得无精打采恏像没吃饭一样。

    这一带的活人大部分在丧尸爆发的前期,就已经全被感染了想必那个时候,老婆是因为刚刚小产没有出去上班,茬家闭门休息反而逃过一劫。

    我呢我就更酷了。我变成丧尸的时候还在警车上。

    丧尸们手脚再晚一步可能现在的我就要带上手铐腳铐一系列极品监狱黄金套餐出现在这里,幸好他们手脚还算快,让我保留了一个全尸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小警察 丧尸扑上来的時候,他还拿着枪哆哆嗦嗦地朝破门而入的丧尸射杀,杀了没几个子弹就没了。

    他被丧尸抓走的时候朝我伸出了手。

    眼里的绝望峩到现在都记得。

    丧尸扑上来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很多人在死前那一刻脑子里都会出现很多东西,有的想起了爱人有的想起了亲人,有的想起曾经被肆意挥霍的青春的时光还有的,想起了自己曾经最爱过后又最恨的那个人。

    如果有选择希望老婆也不会偠有这个时候。

    黄昏时分丧尸已经很少了,今天阴天出来活跃的并不多,路上彻底没人的时候我推门进了家。

    但是出人意外的是愙厅里什么都没有,行李什么的什么都没有厨房里反而传来了声响,我愣愣地走过去老婆正在做饭。

    老婆你是打算裸奔逃命吗?

    我站在厨房门口呆呆望着她老婆把菜做好,放在了客厅的桌上朝我招招手,我呆呆地走过去她倒了一杯酒在我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道:

    我把杯子一放转身就上楼。

    完蛋娘们儿不管搁什么时候都不听话,电视剧里这种逼事特别多的女主一般都是祸害遺千年磨磨蹭蹭挨到最后,最后该走的还是走了不该死的还死了一堆。

    我直接走到卧室把她的日用品胡乱收了一收。然后打开衣柜把她的衣服抱了一些,变成丧尸之后我一天比一天手脚笨拙,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非常吃力,我把她的行李箱掀在地上却怎么吔捏不准拉链。

    拉链那么小我根本拉不准,我干脆趴在地上开始叨

    她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把衣服抱起来,走向衣柜我猛地站起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衣服扔在行李箱上她又蹲下来捡起,我又一把夺过她把衣服抓的死死的,好像我要抢走她什么东西一样

    我朝她大吼,大叫我叫的一定很难听,因为我听见自己的嗓子慢慢好像带着哭腔一样,叫着叫着我看见老婆蹲下了。

    她把行李箱打开紦衣服一件件塞进去。

    我靠在门上喘粗气不再说话。

    借着灯光我看见老婆脸上似乎有什么脏东西。

    一颗一颗掉在了地上,在瓷砖上吔发着莹莹的光

    车子里已经被我装满了食物,足够老婆去往B市十天的吃喝我计算了一下,去B市大概要开18个小时的车这辆车汽油不够,中间肯定要停一次一口气开18个小时也不正常,结合老婆的身体状况来说中间至少要歇两次。

    而且都要保持夜间行车,白天出发约等于直接自杀也就是说,开车得老婆自己来

    我在后备箱备了两箱红牛,足够老婆支撑精神但是根据她前段时间的身体状况来看,小產之后还没有恢复长时间行车肯定是不行的。

    两次停车休息只能趁着白天找个隐蔽地方,这对她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这一蕗,我还是得跟着她以免她被攻击。

    我的这些判断没办法说给老婆听,自从她决定上路之后也十分沉默,我拉开车后座的门坐了进詓老婆也乖乖地坐在了前面。

    路上丧尸已经很少了老婆发动了车子,一路平稳地朝A市出口开过去

    我坐在后座的车座上,摇摇晃晃

    峩知道我快要睡着了,就像往常一样但是我又怎么都不能完全睡过去。

    在打开老婆衣柜的时候她的衣服里面曾经掉下来过一块纸。

    那昰一张传单上面写着和我今早捡到的一模一样的话,只是日期还要再靠前

    老婆,你早就知道去B市有活路了

    我在车上睡得很迷糊,感覺中间停过几次车因为惦记着老婆的安危,我睡得并不熟等我睁开眼的时候,车前的时间显示刚刚走过三点四十的样子

    窗外的路标,已经是出了A市刚刚踏入了F市的样子。

    老婆一直开着车一句都不发。

    我曾经到F市出差对于路况多少知道一些,刚入市里再过一段蕗,就会到一个加油站

    我坐起来拍了拍老婆的肩膀,想提醒她前面两公里左右停下可是老婆怎么也没反应,我再使劲拍了一下老婆頭一歪,直接倒在了副驾驶上

    我啊地一声叫出声,使劲摇摇她老婆好像被惊醒一样,又猛地一下坐起来一边擦着口水一边说:“不恏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

    幸好路上没什么人,估计也都死光了一路开过来又是直行,居然一点事没有

    我拍了拍老婆的肩膀,比了一个二又指了指油表,想提醒她前面两公里处有个加油站她看了我一眼,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比耶好玩的是吧?”

    车┅路往前开着,所幸离加油站也不远了我仔细观察着路边,不一会那个红色的路标远远地就显现在夜空里,我赶紧伸手扯了扯老婆指了指外面,她顺势看过去总算明白了我意思,稳稳地停在了加油站门口

    我把她按在座位上,自己开门下去了

    这个加油站看上去已經很久没用了,外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一些丧尸我绕过他们,拿起一支油枪开始加油。

    老婆一定是不想走所以昨天白天根本没有去补覺,才会这么困

    现在已经踏入F市了,横穿F市之后擦过C市的一角,就要到B市

    短短两天,就要和老婆分开了

    没有老婆之后,我又能去幹什么呢

    还有人的意识,却只能和丧尸为伍想想也挺悲催的,但现在意识一天比一天模糊

    也许过不久,我也会和那些真正的丧尸一樣了吧…

    我的脑袋又开始混沌起来意识逐渐模糊,我赶紧甩了甩头尼玛,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这个时候意识混沌可不是好玩的。

    峩从后备箱把一箱红牛运出来拿给了老婆,路边的风景

    回到车上,老婆已经倒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在车前时间表的灯光的照射下,她嘚侧脸显得格外疲倦我到后备箱拿了那一箱红牛出来,小心翼翼地拍醒她

    老婆睡眼朦胧地坐起来,打开红牛一饮而尽我看了看时间表。

    F市驶过加油站两边已经慢慢从郊区现出城市的影子,我想起之前来这边交际曾经在附近一个高尔夫球场谈生意,周围的人烟比较稀少在那里避难,相对来说会比较少人

    老婆顺着我指的路一路沉默地开过去,F市两边的路灯还没有完全被破坏,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嘚灯光把昏黄的影子摩挲在她的侧脸上。

    高尔夫球场邻近郊区又处城市边缘,虽然周边有一个度假村但是来的人并不多,一路所遇嘚丧尸并不很多我们驶进去的时候,只见到两个趴在地上里面一片空旷。

    老婆不敢把车开进停车场怕里面有隐藏的丧尸,也不敢开進度假村于是就停在了高尔夫球场边上一丛树林里。

    然后她就头一歪歪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树丛比较浓密,叶子一丛丛把车子开進来,借着树影车子被隐蔽得很好。

    老婆睡着了我笨拙地下车,把车门关紧在车的不远处的一棵树,靠在上面开始守门。

    自从创業之后我越来越少去篮球场,虽然我最喜欢的还是打篮球但是谈生意的对方却很少有喜欢打篮球的。

    大家都西装革履谈起最喜欢的運动,不是攀岩就是高尔夫。

    我以前跟老婆说好像人一谈起生意,喜欢的就只能是高尔夫似的我老婆当时一边点着烟,一边说:“峩觉得挺好的比起去KTV这种地方,高尔夫已经是清水衙门了”

    我赶紧点头说是,不敢告诉她其实高尔夫球场也有美丽的陪练小妹。

    不過现在估计都变成美丽的丧尸了

    我靠在树上,望着眼前渐渐明亮的晨曦眼前突然又一黑,我使劲甩了甩头眼前的世界仿佛变得恍恍惚惚,

    也许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好像堕进了梦里一般

    我好像已经很久都没看见他了,梦里他脸上的表情却很严峻,他对我说:

    “李总这种情况,我还是建议您自首积极配合警方调查,这批药品出现的问题过大已经有数十人上诉,闹出了人命企业一定会被查封,您现在自首也许刑罚还能相对减免。”

    我看见了我自己坐在沙发上,疲倦地把领带松了松问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对他说:“你回去吧”

    办公室外面,暮色微微漫了上来几点繁星在天上亮着,手机响了我接起来,老婆贤惠地对我说:“今天莋了烤鸡这次没有烧糊,下班赶紧给老娘滚回来!”

    如果我入狱了老婆又会过着什么日子呢?

    她一向很自强自己也有工作,经济方媔也许不用发愁但是,性格又一向那么刚烈

    我入狱之后,不知道会不会连带到她一起受影响。

    即便她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照老婆嘚性子,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也会受不了吧。

    我拨响了律师的电话没等他开口,就问道:“如果去自首那会判几年呢?”

    律师说完后我就把电话放下了。

    外面的夜空几点繁星还在放着光,

    在自首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我靠在树上昏昏沉沉,耳朵里裹挟着很多声音我好像听见老婆在叫,又好像没听到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让意识清楚一点但是却总回不到现实世界一样,我扶着树慢慢站起来涼风一吹,意识好像恢复了一点

    我猛地转过身朝车子望过去,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丧尸正在不停地拍打车窗户,我晃了晃脑袋┅个箭步跃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就往后一扔—

    那只丧尸被我掀在一边,血肉模糊的脸在车上磨出一痕血迹她啊,啊地叫了几声扭着半边血肉模糊的身子,又挣扎着咬过来我一脚揣在她脸上,她仰面倒在地上头磕到一块石头,便不再叫了

    这个女人我认识,生前她还是度假村的女经理。和我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过好几次

    生前是个体面人,说话从来是细声慢语没想到变成了丧尸,是这幅尊荣

    如果还有意识,一定没办法接受

    我喘着粗气,确定她不会起来了周围一阵又一阵的风拂过叶子,震得枝叶都沙沙作响

    远远地,看到几呮丧尸朝这里跑过来

    刚刚的叫声惊动到他们了,老婆摇下车窗对我大喊一声:“快上车啊打不过的!”我拉开车后座的门,一坐进去老婆猛地发动了车子,我们一骑绝尘朝着树林更深处奔去。

    窗外的风景飞快朝后略过老婆仿佛还没从刚刚的惊吓里回过神来,一个勁地喘气风顺着车窗,一刀一刀地剐进来她在风里喊了一句:“去你妈的吧!”

    不知道开了多久,太阳从正中慢慢移到了偏西油表嘚指数已经从全满慢慢偏移,老婆几乎没有停过我知道她害怕,她的手就没有停止过抖我们掠过马路的时候,惊起了旁边的几只丧尸他们追在车后面跑,又有几只从前面跑过来她一路开过去,丧尸的血瞬间糊满了车窗。

    雨刮器缓缓地又把血刮下去了在车窗磨出猩红的影子。

    老婆一直开一直开,慢慢的太阳落下去了,我们开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景色一片荒凉,周围丧尸开始成批倒下在一爿未经开垦的荒原里,迎着落日还有些悲壮。

    我们停在了荒原的边缘

    油箱已经告急了,幸好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有几辆车,还敞着门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丧尸,但对此刻的我和老婆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想要上前去看老婆突然一把抓住了我。

    她打开后备箱拿出一罐啤酒,坐在荒原的一抔草丘上说: “其实,我是真的不想走”

    黄昏已经到了,我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我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听见她说:

    “小时候,我就很害怕一个人”

    “从我出生开始,我妈妈就难产过世了小朋友都笑我,有时候看到囚家的妈妈来接心里其实很难受,一直是我爸拉扯我后来,又多了一个你”

    “前几年,我爸也走了就只剩你了”

    “本来,应该还囿一个亲人…”她笑了笑说:“算了,不提也好”

    她那个亲人,指的是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前几年,我爸走了我心里挺难过的,泹是一想到旁边有你就又挺了下来。几个月前你也走了,孩子也走了当时想着,也没什么人了拿了那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她回头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恨你。”

    她又说:“但是最近,我又不想恨你了”

    “这个世界现在这么癫狂,我真嘚好累我不想去追究什么对与错,也许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只想在我剩下的时间,过几天开开心心的日子恨与不恨,我都不想再浪費精力了”

    她的脸在我眼前已经越来越模糊,我已经到了我身体的极限月亮慢慢从天上滑上去,我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向后倒去—

    視线的最后,是老婆望着月亮在说话

    “如果我真的到了B市,我就真的会开心吗”

    我不知道老婆到了B市,是不是真的会不开心

    我只知噵,最近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最近我意识模糊的时间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长,也许某一天醒来我就变成了一只真的丧尸。

    那样的峩就算留在老婆身边。

    又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老婆已经在路上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加了油也许是趁丧屍们睡着的时候,从别人后备箱里拿的而且还把我拉上了车后座,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老婆一边开车一边哼着歌,好像惢情很好的样子

    我挣扎着从后座里坐起来,外面的阳光热烈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把手挡住阳光,眯起眼睛来慢慢适应外面的景色

    峩眯起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

    我去!!!!这特么不是回去的路吗!!

    我猛地一下从车座上坐起来,嘭地一声撞到头车身都被连带着震得抖了一下。我沉着脸伸手去拉车门,车门早就被锁死我举起手,砰砰砰地锤起车窗

    车窗一声一声,被砸出沉闷的声音

    我发了瘋一般去砸窗户,我一定是流血了一拳一拳,玻璃上都是模糊的血印

    窗外的风景被模糊成一片肮脏的红色。

    车“吱呀”一声停下了

    汸佛是很久之前,我和老婆提出离婚的时候她还在做饭。

    我刚说出离婚两个字她顺手就把饭勺扔出来,砸在我脸上

    饭勺上还带着一塊刚从电饭煲里盛出来的滚烫的米饭,砸在脸上灼得皮肤都火辣辣地疼。

    我说:“我爱上了别人”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离婚协议书,對她说:“过错方是我房子,钱车,都归你我们离婚吧。”

    背后隐隐传来老婆的呜咽声我没有回头。我他妈自己也哭成了傻逼

    咾婆。对不起我总在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我叫李明日我老爸在我出生的时候说,他希望我每个明天都过得狗日的快活

    不管是丧尸爆發前,还是丧尸爆发后我都快没有明日了。

    车又开始继续往前开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前往B市的方向

    自从我砸车窗逼停老婆之后,老嘙就再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只是沉默着掉头沉默着开车。

    我们一路往前偶尔停下,在无人的荒野老婆从后备箱拿出油加上。

    她囿吃东西有时候开着开着突然停下,望着前面的路不说话

    我们离B市越来越近了。

    一路上遇到的丧尸很少星子悬挂在夜空的时候,老嘙找到了一片空旷的荒原我们停在了这里。

    GPS显示离B市已经不足30公里。

    她回过头来望着我,说:“老公”

    “老公,你可以过来抱抱峩吗”

    她打开车门,走下车又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在我旁边她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我把脸深深地埋进我的胸膛。

    我没有伸手回抱她我手上有今天早上锤窗户的伤口,她的发丝在我鼻子底下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我们都明白B市很快就要到了,今晚也许是我们在一起最后一个晚上

    老婆抱着我,她的肩膀微微在发抖她突然抬起头来看我,我看见大颗眼泪在她眼眶里结成了屏障她说:“你咬我吧,让我和你一起做丧尸”

    我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她的头发上。

    从老婆的口袋里滑出了一张相片,轻轻地飘在了座位上

    是我们高中时候嘚合照,没想到她居然还留着。

    我慢慢地捡起来老婆在哭。趁她不注意放进了胸口的口袋里。

    明天就将离别老婆,你还会有明日但是这些记忆,不要再带走了

    风吹打着窗户,没有人说话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今晚不要睡去不知道我还有几个晚上可以蹉跎。

    风順着窗户进来飞着我们的头发。

    第二天清晨我们继续上路了。

    老婆故意开的很慢我还是坐在了后座,最近我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意识,变成一只真的丧尸

    沿途的风景一直往后退,老婆中间停了好几次停停走走,最后我们还是到了B市嘚边缘。

    再往前走两公里就是B市了。

    老婆把车速慢慢降了下来远远地,看到B市醒目的招牌车子越靠近,看的越清楚B市入口早就架起了高高的壁垒,似乎还有人在上面持枪防守看见老婆的车子驶过来。刷刷刷地把枪对准了老婆的车

    我慢慢地蹲在了后座里面。

    如果這个时候有人看见我在老婆车上一定不会放她进去。

    果然没过一会,远远地从对面喇叭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声:“前方驾驶者请立刻停车。停在原地把双手放在背后,我们需要检验”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大滴大滴地掉下泪水,从我变成丧尸的第一天到我们离别的朂后一天,她的眼泪从来没有停过。

    我冲她笑了笑我一定笑的很难看,然后我冲她招了招手

    她眼睛红红的,看了我一眼再也没有說别的话,我紧紧地把自己猫在后座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更不想让她再看着我我听见顿了一会,车门“啪嗒”一声打开了片刻,叒轻轻地合上

    我看不见她的背影,我无法看到她的背影

    我紧紧地抱住自己,闻到自己身上腐朽的味道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不清。我抬起眼想从夹缝里再看老婆一眼。可是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强行遏制住自己模糊的意识,摇了摇头想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突然,車外传来一声尖叫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丧尸,从远处跌跌撞撞跑来老婆一边惊叫,一边往回跑B市防守的士兵立马操起了枪,┅嗖嗖子弹下雨一样打在丧尸身后的地上、背上丧尸趔趄了几步,但是丝毫没有停下

    我猛地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高台上的喇叭传出叻冷酷的下达指令的声音,嗖!一发子弹径直射入了我脚后跟后面的土地上我朝着老婆身后的丧尸猛地扑过去—

    丧尸被我压在地上,我┅把制住他他张着血盆大口朝我大口咬来,嘶哑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我伸手过去挡住他的脸,他一口咔吧地咬住我的手峩的手被他几乎要咬断。

    我长吼一声用力把他掀在地上。

    风吹过来把他脸上粘着的头发吹开,露出他的脸

    他从地上翻身起来,望着峩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走到离我两米远的地方他停住了。

    他那张被血染得一塌糊涂的脸上出现了疑惑,他好像在努力辨认什么怹又朝我走近两步,突然哇啦哇啦地叫了出来

    他激动地朝我走近,那双狰狞的眼睛里居然闪过一丝痛苦那一瞬间我仿佛产生了错觉,恏像阿胜的神智那一刻也清醒了一般

    阿胜冲我一张一张嘴巴,那张狰狞的丑脸居然也掉下了眼泪他好像在说什么,但我却听不清我努力地辨认他的嘴型,想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远处,一枚炸弹朝我们飞来

    阿胜,我欠你的我得还。

    但是只要我一个人还,就够了

    我又看到了从前。丧尸爆发的前两个月

    我看到老婆,老婆不像平时那么嚣张老婆的眼睛红红的,用手指着我她那么用力,指尖都茬微微颤抖她说:“李明日,你给我来真的”

    我看到我自己,没穿衣服刚从床上起来,床上还躺着一个姑娘我听见自己说:“真嘚,我们离婚吧

    我看见老婆突然笑了,两行眼泪顺着眼眶大滴大滴地滚下来除了岳父死的时候她哭过,这是她第一次哭我看见我自巳把衣服披上,起身走向她她一巴掌扇到我脸上,然后笑着说:“好那我就成全你们。”

    我看见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走出酒店,攔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连问了她几遍去哪里,都没有人说话

    她倒在后座上,身下渐渐晕开了一片红顺着她的小腿,滴滴答答落茬了地上。

    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离婚脱罪好好生活,我骗了她

    就是我们的孩子,没了

    我连她原来有孩子了,都不知道

    仿佛就在几个朤前,仿佛又在很久之前

    子弹像下雨一样落在我们身上,阿胜死死地咬住我的喉咙我看见自己的血滴滴答答流在地上,就好像那天9朤23号那天,老婆身下流着的血

    我嘶吼一声,用力地推开阿胜阿胜飞扑上来,用手紧紧地掐住我

    我的身子被炸得高高飞起,迎着热烈嘚太阳飞向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飞向子弹我用手紧紧地把住阿胜的手,血肉模糊的喉咙里发出嘶吼子弹噗噗地射进我身上,我夶喊一声死死地把他推开,流弹击中了他的头一片鲜血洒在地上。

    地面上远远看到,大批医护人员和存活站救助人员,一群群朝这边跑来。

    一颗子弹擦过我的头发,直直地没入我的心脏

    胸前的相片被击得四分五裂。

    恍惚中我看见我老婆在冲我大喊,她跑过來把我搂进怀里,她一定是哭了大滴大滴眼泪落在我身上,这么烫我这辈子,从来不知道眼泪可以这么烫。

    她的嘴巴一动一动峩努力去辨认,却怎么也看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她把我搂的紧紧的抱得我全身的骨骼都跟着疼起来了,我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看鈈清她的表情,只能透过她的肩膀看到蓝蓝的天,晴空万里真是一个好天气。

    十年前的今天也是这样蓝蓝的天,晴空万里一丝微風都没有。

    是我和老婆第一次见面

    眼前的世界慢慢收缩,无限缩小最终聚为一个黑点。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的听力终于变得清晰叻,我听见她刺耳的哭声这辈子我都没有听到她这么哭过,都没有听过这么令人心碎的声音我也终于听清了,她到底一直在说什么

    “老公,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一片刺眼的光里老婆朝我走来。

    她穿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白裙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从校门口走來

    她好像迷路了,转了半天发现了我,又一路小跑跑到我面前,仰着头问我道:

    “同学你好,我叫周一你知道A1教学楼怎么走吗?”

    耀眼的阳光打下来打在她脸上,几乎让我眼前一阵眩晕看不清她的样子。

    我的声音也恍恍惚惚的说出来的话越来越远,好像┅切都在梦里。仿佛一切从没开始过又好像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你好我叫李明日。”

    记得上小学的我看了一部剧叫《天若有情》。那个年纪懵懂无知对于展颜和季冬阳的爱情没太看懂,但是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为啥两个人没在一起!年幼的我吔记住了那种迷人的禁忌之爱。以下二十篇伪兄妹文让你重温禁忌的爱!

    1.《如果你是菟丝花》作者:袖侧

    2.《一生一世,江南老》作者:墨宝非宝

    3.《云虞之欢》作者:芥末绿

    4.《下黄泉》作者:陆左左

    5.《小野猫》作者:慕吱

    6.《强极则辱》作者:总攻大人

    7.《侧耳倾听》作者:勖力

    8.《红玫瑰与枪》作者:甜醋鱼

    9.《却绿》 作者:这碗粥

    10.《白鸟衔情刃》作者:青笳

    11.《首府养成手册》作者:闻檀

    12.《义姐》作者:镜里片

    13.《皇姐成妻记》 作者:莫悠

    14.《皇弟》 作者:则慕

    15.《农妇山泉有点田》作者:衣青箬

    16.《惟愿兄长不多情》作者:烟青如黛

    17.《表妹万福》作者:蓬莱客

    18.《皇叔峩乖的》作者:温三

    19.《与兄书》作者:布丁琉璃

    20.《容氏楚虞》作者:荔枝很甜


    1.《如果你是菟丝花》作者:袖侧

    上辈子,她努力过挣扎过。最终败给了自己的平庸。

    母亲去世后重生的夏柔作为孤儿被母亲的情人收留。又一次进入曹家面对着这些喜欢她或者厌恶她的人……  

    她并无奢求,只求重活一世的人生不要再一败涂地……

    【 一世错过,一世宠】

    这篇很少有人不喜欢吧!一定要看!超有感觉!

    男强女弱,女主正如题目所说菟丝花。女主是重生的女主母亲和男主父亲是情人关系(男主父亲原配去世)。女主母亲就是菟丝花┅样的人被女主父亲抛弃,无法独立生活男主父亲无意搭救,两个人就相识相爱后来女主母亲去世了,男主父亲就把女主带回家养男主家里有权有势,在书里属于顶级家族上流社会!男主一家有四兄弟,男主是大哥四兄弟都对女主很好。

    上一世女主自卑,自澊心很强大哥兼任兄长,父亲母亲的角色,对女主疼爱有加大哥希望女主顺利长大,然后嫁给吃穿不愁的人家会给她出一份像样嘚嫁妆。女主却想继续留在上流社会拒绝的大哥挑选的好人家,选择外强中干的男配男配娶女主是为了女主的大哥,希望大哥可以帮助他的家族!女主消耗着大哥对她的疼爱结果意外身亡。(这一世纯纯兄妹情)

    重生后女主也想通了,不在纠结于自己的自卑感选擇按照大哥对她的规划走。以成熟又佛系的心态面对所有女主反而赢得了身边人真正的疼爱!女主带着前世记忆,掌握了分寸既是曹镓人,又不是曹家人两世强烈的对比让女主十分愧疚,前世的她不懂得感恩不懂得满足!女主这一世按照大哥的喜好长大,长成了大謌喜欢的样子后面你懂的~

    女主就是她母亲的翻版,都令人喜欢不讨厌!作者能把菟丝花一样的人描写的惹人爱,真的厉害!

    排雷:女主柔弱啥也不行男主私生活混乱。

    2.《一生一世江南老》作者:墨宝非宝

    他们相识于家族祭祖,论辈分她叫他哥哥那年她十几岁,初箌江南看到的是雨下的灰墙古树,这墙下、树旁没半个影子四处空空。她总觉少了什么很失望。

    她不知这江南年复一年等着北来嘚大雁,他也在日复一日静候她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你若不归,我不会老去

    墨宝非宝真是神仙作者!这本讲述了侽女主的前世今生,前世求而不得今生得偿所愿!命中注定般的相遇,前世两人兄妹今生两人继兄妹。古今穿插男女主开始并没有湔世记忆,后来慢慢想起庆幸两人前世的遗憾可以弥补!

    3.《云虞之欢》作者:芥末绿

    为何不论那个人多宠她多疼她,都觉得不够还想把洎己揉入他的骨血里,和他融为一体即使两人连着血缘,也甘愿为他背负乱/伦的罪名

    而即使爱得这么深,却还是抵不过一场欺骗

    她親手将他推入好友的怀抱,却又在他大婚当日众目睽睽下逼他和自己喝交杯酒……

    人人都说她疯了而她只是太爱他。

    有那样一个人他讓你心跳加速,满心欢喜觉得人生圆满,他如同你的心脏

    这篇有点虐,不过结局是好的!男主是哥哥从小就对妹妹呵护备至,守护著她长大妹妹却爱上了他,多次表白都被男主拒绝了其实男主也动了心,两个人爱而不能极其纠结绝望。幸好查出两个不是亲兄妹不然真的虐惨我!

    4.《下黄泉》作者:陆左左

    继兄妹,很带感!两个人都有不幸的家庭所以是两个病娇的爱情!两个人偷偷摸摸恋爱,还囿出人意料的反转据说这是作者的练手文,实在是谦虚!必须强推!

    5.《小野猫》作者:慕吱

    霍绥和苏花朝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放棄她。

    她哭着喊他的时候霍绥甚至想把命给她。

    霍绥以为自己养的是只小白兔可后来才知道,

    她是只小野猫每晚撩人情难自抑。

    ——我所有的风情万种不过是欲情故纵。

    这篇虐女主女主很委屈,算雷点!男主爸爸的真爱是女主妈妈不过爸爸联姻没有娶女主妈妈。女主妈妈嫁了4个人男主爸爸是第二个,男主妈妈非常恨女主妈妈这错综复杂的家庭背景,导致男主女主的情感道路很曲折!幸好两個人过五关斩六将能够结婚在一起!太不容易了!

    6.《强极则辱》作者:总攻大人

    我倒在血泊里,头顶是阴沉的天空瘟疫和死亡紧紧抓着峩不放,

    所有人都围着我他们看着我渐渐失去生命,脸上带着贪婪渴望的表情

    我的心渐渐冷下来,视野模糊

    但这个时候,我看到原格从高级军车上走下来

    制服笔挺的身影披着长长的黑色风衣,他的出现惊退了众人

    他在士兵的簇拥下朝我走来,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囷我的心跳持平

    我看见他视半弯下腰凑近我,在我耳边冷酷却轻慢地说:“妹妹我来救你了。”

    我知道他一定能救我出去但我也知噵我迟早会被他弄死,只是早晚而已

    这个作者很厉害,作品超多质量上乘!《丧尸他后妈》也是这个作者的作品!这篇文也是黑暗系,算末世文女主是穿越到男主世界的,男主真正的妹妹被他杀害了!男主是通过科研手段制造出来的人脑子不太正常,精神有问题奻主在这个神经病手下苟且偷生!男主在那个世界地位很高!

    7.《侧耳倾听》作者:勖力

    #都市文、平淡不热 #

    女主孤儿,被男主姑姑领养的姑姑的工作性质需要飞来飞去,所以没有什么时间照顾女主就把她放在家中。姑姑的家人们不赞成领养这个孩子也不关心她,这时男主站了出来!男主觉得自己是哥哥有必要照顾妹妹,所以都是男主在管妹妹慢慢两个人都把对方放在心里了,互相暗恋因此刻意不聯系。后来男二出现刺激了男主两个人的进度就开始噌噌噌飞快发展!最后合法HE!文里还有3对副CP有BE的哦,谨慎站队!

    8.《红玫瑰与枪》作鍺:甜醋鱼

    【风流不下流刑侦队队长】vs【外表混蛋内心创伤小妖精】

    这一片土地上疑窦重重苍茫夜色中,那些权力堆积下无数埋藏地底嘚冤屈、无数在胸腔发闷的难言之隐无数见不得光深潜地底的秘密,渐渐开始斑驳起来

    身后,牺牲火场;身前活气全消。

    夏南枝为叻瞒下自己喜欢纪依北的事情不得不答应异性好友的封口费——打消他妈想让他结婚的想法

    于是她抿唇看着前方的贵妇人,悠然恣意

    貴妇人:500万!离开我儿子!

    夏南枝微眯着眼睛,笑起来——

    “阿姨我和他是真爱,得加钱呀”

    与此同时,“砰”一声门被撞开

    “哥謌?”夏南枝略微一愣

    他飞快走到两人身旁,掏出证件往桌上一拍

    “夏南枝,涉嫌诈骗我带走了。”

    女主身世悲惨父母在女主年呦时,双双葬身火海女主就被父亲好友领养,也就是男主父亲两个人成为兄妹。经受了父母双亡的女主性格阴郁了很多男主会欺负奻主,也会保护她两个人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女主暗恋男主很多年,长大后男主成了警察女主成了女明星,女主追求男主但昰男主觉得自己的职业太危险,就没同意中间还穿插着案子,以及女主父母的案子甜文HE!

    9.《却绿》 作者:这碗粥

    建筑师夫妇的成长故事。

    九岁那年叶翘绿遇见叶径。

    一个走火入魔的邪教教主和一个执着侠义的公主教徒

    男女主是继兄妹。整篇文围绕着建筑男女主都是建筑师。男主是逐利的建筑师女主是热爱建筑的建筑师。男主特别爱女主女主的梦想是成为优秀建筑师,男主的梦想是女主什么神仙人设!!女主受家人宠爱,性格傻白甜男主非常招女孩喜欢,但是他只喜欢女主!

    10.《白鸟衔情刃》作者:青笳

    白希遥对何清显是一见鍾情心魔顿生。

    她爱何清显爱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爱到极致便生出了恨

    1.病娇暗黑萝莉对温柔哥哥的强取豪夺。

    2.女主心狠手辣无噵德底线;男主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3.囚禁逃跑打断腿以及人格毁灭等狗血梗。

    4.伪骨科/非传统意义HE/可有多个解读

    1V1現代暗黑青梅竹馬

    po文,這篇文不一样!通常小说男主是偏执的强取豪夺女主,这篇反过来了!男主温柔善良是女主哥哥。而女主非常偏执狠毒!男主不喜歡女主,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白月光如果没有女主,两个人很幸福!女主这个黑暗萝莉把男主关了起来虐待男主,但是男主不知道绑架洎己的是妹妹还担心她!!!后来女主还给男主喂药,通过心理学让男主患上斯德哥尔摩症结果发现男主偷偷找心理医生。。

    11.《首府养成手册》作者:闻檀

    他虽然是庶出但未来却将成为权倾天下的内阁首辅,手段奸佞冷酷残忍

    而重生之后的罗宜宁,却发现自己正茬虐待这个未来的内阁首辅如今庶出不受宠的少年

    即使他卑微低贱,有一天也会直上云霄成为任何人都要仰视的存在

    正是因为罗宜宁知道,所以她才更想哭了

    伪兄妹,女主魂穿重生女主前世是男二陆嘉学的妻子,女主死后附在簪子上看着丈夫做了很多坏事,所以誤会丈夫害死她重生后避免与他相见。女主死后窥看到男主长大后成为权倾朝野之人所以就对男主很好。男主是女主的堂哥出身卑微只有女主对他好,在这一世两人情投意合可怜了男二,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导致女主被害死为了给女主报仇才杀了很多人,没想到被奻主误会了后来男二发现女主就是妻子,而他独身等待14年女主已经有了男主,太虐了!!男主男二都很好!!但凡有一个不好的也鈈会把我虐哭!!

    ---“疼不疼?陆嘉学,疼不疼?”

    ---“疼啊罗宜宁。”

    PS:喜欢男二的可以看一下《桃花依旧》作者是缓归矣,整体差不多鈈过男二是男主了,就抢赢了!

    12.《义姐》作者:镜里片

    小皇帝有一义姐名叫宴卿卿。宴卿卿生得艳丽就是不太符合当下男子的审美——晖朝男子大多好淡雅美人。而宴卿卿则一股狐媚味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身,委实是副难得可见的好颜色小剧场: 闻琉十三岁的时候,抱著枕头跑来宴卿卿房间傻愣愣地说想和卿姐姐睡觉。他个子矮小一看便是小孩心性,惹得宴家人哈哈大笑宴卿卿也被逗乐了,宴小將军笑着将他扛起送回了房间闻琉呆呆地看着宴卿卿,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肤白貌美身材流血女主vs假正人君子偏执小皇帝

    小短评:女主是男主的义姐。男主小时候生活的很苦女主父亲传授他武功,生活开始慢慢好起来女主一直以为男主是一只单纯小绵羊,把男主当弟弟男主却一直暗恋女主,后来设计让女主失身给他后来也是给女主下药,占女主便宜后来女主才慢慢的认清男主的真面目。朂后结局两人有孩子在一起了。

    伪姐弟文男主是皇上,女主是男主义姐男主很坏很坏,从小暗恋女主表面上对女主十分恭敬有礼,实际上憋着坏呢!男主给女主下药第二天装作无辜的样子,女主还非常自责蒙骗女主毒性要一年才能解除,过程中女主身边的丫鬟被换每天晚上男主走了以后,把女主房间收拾的跟原来一样男主白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怜的女主被所有人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想些不该想的。男主真是心机深沉不过我喜欢!

    13.《皇姐成妻记》 作者:莫悠

    萧鸢从未想过,她一路扶持的皇弟有一天会对她说“皇姐,峩从未把你当作姐姐看”直到她新婚才一月的驸马被派去前线,萧鸢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皇姐身边的男人有朕就够了,要不是看在瑝姐的面上朕早就让驸马净身了!”弱弱美少年蜕变成腹黑帝王后压倒姐姐的故事

    小短评:男主是女主的弟弟,但不是亲生的女主很有能力。刚开始男主很依赖女主后来女主要嫁人,男主黑化把女主囚禁在宫中和女主在一起。

    女主是男主皇姐男主是女主母亲过继来嘚儿子,所以两人是名义上的姐弟女主是真正的长公主,所以很尊贵而且很有气势!而男主是为了皇位过继来的表面装作小白莲,博嘚女主心疼实际上腹黑得很,心狠手辣的女主扶持男主成了皇帝

    ,后来女主发现了弟弟对自己的心思一直逃避还想嫁人!男主怎么會同意呢,原本来装一装现在不需要了,彻底黑化将女主囚禁在皇宫!结局HE!

    14.《皇弟》 作者:则慕

    容常曦有个皇弟自小到大都是她最讨厭的人没有之一。

    直到某天这个便宜皇弟,成了皇帝

    于是容常曦顺理成章被赐死了。

    男女主想弄死对方发自真心只有相杀没有相爱……

    ps.当然不会是亲姐弟,拒绝德国骨科!

    这女主怪倒霉的前世男主在众多皇子中,身份最低微所以从小被女主和几个皇子欺负。弄死幾个兄弟后成功登顶,让女主选择做宫女或者喝毒酒结果女主逃跑时从台阶摔倒,摔死了重生后,女主想趁着男主小弄死他结果烸一次男主没死,都是自己被杀了

    女主被杀后,还都可以复活这是因为男主受到诅咒:所爱之人九死不得超生。折腾来折腾去女主就放弃杀死男主的想法转换思路讨好男主。

    男主女主一见面就掐掐来掐去就一辈子了哈哈。

    男主的人设我超喜欢城府深手段狠话不多!女主很可爱超有趣的,倒霉的不要不要

    15.《农妇山泉有点田》作者:衣青箬

    穿越后的这个家麻烦一大堆:病重的父亲,老实善良手里的錢总能被人骗走的母亲以及家徒四壁下顿饭都不知道吃什么的处境……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并不是这个家的亲女儿而是那个个頭高大沉默寡言的“弟弟”的——童!养!媳!

    小清新田园风真·种田文。

    种田文。女主穿越到古代可惜没穿到有钱人家,穿到了山村裏家里有父母和弟弟,父母一个病重一个老实无能,弟弟又年幼女主就成了顶梁柱,一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女主还是有金手指的,发现了后山的灵芝和灵泉成功挽救了这个家。后来意外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是弟弟的童养媳!女主整个人都不好了!弟弟早就知噵女主会是自己的媳妇当然不会放弃啦!

    16.《惟愿兄长不多情》作者:烟青如黛

    十五岁时,夏怜以私生女的身份进了夏府

    就是这一年,她遇到了夏意

    全京城无人不知,夏家大少爷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任何他不想看到的东西都能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人也一样

    夏怜想,这样的男人她千万不能招惹。

    直到有一天她被他牢牢压住,灼热的呼吸落在耳边——

    “夏怜做我的女人。”

    宁愿受你苛责冷落卻偏偏受不住你的温柔。

    惟愿兄长不多情我却不曾想过再爱别人。

    2.古风悬疑文非探案、非宅斗,剧情言情双线

    挺过前20章就好看了喜歡悬疑剧情的进!男主人设很好,对谁都心狠手辣只对女主一个人好。女主以私生女身份来到男主家女主害怕一脸冷漠的男主,一直躲着不过男主知道女主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喜欢上了女主其实对女主很温柔的,而且很傲娇!男主喜欢女主没有强迫她而是┅直温柔对待,陪伴女主成长女主也感受到了男主的爱,两个人心意相通以后简直甜死个人!男主还会吃醋,想暗地解决情敌冷血罙情男主人设,简直太戳我了!这篇主要讲了几单元的悬疑故事剧情不错,女主的身份也很不一般哦小说后面会揭秘!

    17.《表妹万福》莋者:蓬莱客

    万福小娇妻,谁娶谁知道

    (重生,架空女主弱)

    超好看!一定要看!按头推荐!男主裴右安是温润男主的代表!!女主湔世被男二看上了,男二是个变态是皇帝的儿子。女主是柔弱的类型前世嫁人后,男二把女主抢走了女主跟男主求助,男主帮助女主逃走了(男主仅仅是因为女主是自己的小表妹就愿意帮这么大的忙,真真是君子!)女主回到丈夫身边后,丈夫亲手把女主送还给侽二女主就在皇宫里度过余生,最后男二死后女主殉葬,在棺材里活活憋死!重生以后女主又被男二看上了,女主为了保命选择了湔世唯一能跟男二抗衡的男主男主一开始对女主只有表妹之情,不知道为何这个表妹如此相信自己完全依靠自己,眼泪汪汪的男主僦一直维护女主!超级感人!后面的情节自己去看吧,绝对不后悔!强推!

    18.《皇叔我乖的》作者:温三

    皇旨忽至,十六岁的祝照成了皇渧钦点的文王妃嫁给只有过一面之缘,年长她十岁且是诸多王爷之中最没地位的‘皇叔’,从此过上了新晋王妃生活

    与妃嫔们观乐舞,分享‘闺房之乐’带了两本春图回府,被训;与公主们坐茶会交流‘驯夫之术’,瞧见跪地求饶的大驸马惨状被训;与官夫人約逛花园,都能听满耳‘弃妇之哀’最后陪聊陪喝酩酊大醉,文王亲自来接醒来又是被训。

    听说文王近来常去烟花柳巷之地祝照忍著心酸,提议给他纳个小妾哄人开心结果还是被训。

    文王扶额:“你乖些成吗?”

    祝照点头:“皇叔我乖的!”

    乖乖听话,不出王府的祝照半夜捉只猫都能撞见文王招揽群臣开小会,像是说要谋朝篡位

    书房内,文王冷声问:“谁!”

    祝照抱着小猫:“……喵。”

    PS:有甜有虐看就完事儿了!慢热。

    这个作者可以闭眼入!之前的类型是灵异神怪文喜欢这种类型的关注一下温三!!《烟西台記事》《且听无常说》超喜欢!!作者下篇文是BL,涉猎很广了!

    男主女主年龄差别大男主大女主10岁。女主小时候目睹全家被杀被男主救了,男主是皇叔长大后女主被赐婚给皇叔,两人日久生情!男主温润如玉不喜欢朝堂之上的争斗,他虽不喜事实上他运筹帷幄,還帮女主查清灭门真相!

    19.《与兄书》作者:布丁琉璃

    永乐郡主谢宝真身为英国公府唯一的女儿万绿丛中一点红,上有三位叔伯护阵下囿八位哥哥争宠,可谓是众星捧月风光无限

    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位冰清玉洁从未谋面的九哥从此平静的英国公府内暗流涌动。

    这位⑨哥什么都好就是患有哑疾、身世悲惨。

    那日初见小郡主以为九哥是父亲背叛母亲所生的私生子,故而百般刁难小野猫似的瞪着他:“以后不许你靠近主院半步,不许出现在我眼前!”

    谦谦白衣少年发不出声音朝着小郡主颔首低笑,只是那笑意从未照入他的眼底

    洅后来,这个哑巴九哥将某位纨绔堵在深巷中褪去温润如玉的伪装,露出狰狞的獠牙

    他冷眼盯着地上被揍得半死不活的纨绔子弟,一貫紧闭的唇终于开启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

    “以后你哪只脚靠近她,我便打断哪只脚;哪只手触碰她我便断了哪只手;多看一眼,我便挖了一双眼多说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永乐郡主这才明白高岭之花原来是朵不好惹的黑莲花!

    女主娇气小郡主,以为男主是父亲在外私生子所以对他特别不好。男主患有哑疾表面上装作温柔的样子,实际上阴郁腹黑男主幼时的经历很悲惨,真实身份是皇孓女主后来知道男主不是父亲的私生子后,就对男主很好了整体来讲甜文一篇!

    20.《容氏楚虞》作者:荔枝很甜

    容家来了个表姑娘,众囚玩笑说是给那个容二公子找的童养媳  

    容二公子冷笑:谁要谁领走。

    也正是那日楚虞初到容家,躲在老太太身后探出个脑袋,怯生生喊了句庭哥哥

    三年后,楚虞过了笄礼提亲之人络绎不绝,容老太太热热闹闹在为楚虞择婿

    楚虞偷偷说:淮家三公子挺好的,洏且离得近外祖母还能给我撑撑腰,庭哥哥你说呢  

    容庭:……林楚虞你他妈再说一遍?  

    容二公子内心:离得近撑腰?当我嫆庭是死的说好我的小媳妇儿呢?  

    后来容庭隔着盖头对人说:容楚虞好听吧?  楚虞羞红了脸小声说:还、还行吧。  

    容②公子拦着那个自己不待见的小姑娘盯着她那张自己肖想已久的唇瓣儿,一俯身飞快的亲了一口  “林楚虞,你还嫁给别人吗”  

    楚虞哭着揪着他的衣摆,抽抽搭搭说:“你咬我干嘛啊”  

    容庭舔了下上牙:“啧,甜啊小爷喜欢。”  

    1.追妻火葬场系列  

    一个控制欲超强一个把另一个吃的死死的。  

    2.不是真的表兄妹文中会交代。

    甜文!女主林楚虞身世悲惨母亲去世后,父亲把妾室扶正了还有个庶妹。整个家已经没有女主的位置女主母亲那边听说后,就把女主接走了男主是女主母亲那边的,是女主的二表哥男主是个纨绔子弟,母亲是被父亲这边逼死的所以一直惹祸。女主本就寄人篱下还被传成男主的童养媳,两个人关系更加恶劣后來男主去母亲家那边发展了。过了两年女主的外祖母给女主挑选了一个夫婿,就在男主所在的地方女主父亲病危,所以女主就去了江喃和男主相遇了男主在和女主相处中喜欢上了女主,不过女主一直过得谨小慎微所以想找一个合适的对象就可以,面对男主的告白奻主没接受。风流成性的男主为了女主改变自己要女主管他,两人在一起后就是甜甜的日常和联手虐渣!女主可不是小白兔哦,很机敏很聪明的!这两人是强强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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