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肉 有几篇很熟悉的事突然忘了,忘记有没有人发过 若重复的话,望轻拍告知删贴

    铺天盖地、纷纷扬扬的大雪已丅了超过七十二小时,强烈的冬季风也一直持续著风雪可能会给很多人带来不方便,甚至造成灾害但是对于安普女伯爵和她的宾客来說,却是喜讯
  安普女伯爵住于阿尔卑斯山麓的那座古堡之中,有一个相当大的空间专为观看雪景之用,那是一个足有二百平方公呎的大厅位置在古堡的左侧,正对著阿尔卑斯山那形状奇特、著名的主峰
  大厅不单是面对山峰的一面,全是大幅的玻璃连倾斜角度四十五度的斜顶,也全是玻璃
  置身在这个恒温调节(摄氏二十二度半)的观景大厅中,欣赏漫天风雪飞舞那是人生难得一睹嘚奇景,白天在大风雪中,雄伟的阿尔卑斯山变成了一片蒙陇的山影,在犹如无数纯白的精灵飞舞之中若隐若现,偶尔主峰出现在視线之中都会引起一阵欢呼声,自然也成了举杯祝酒、开怀畅饮的最佳题目
  到了晚上,自然无法再看到远山但是在许多强烈的射灯的照耀之下,每一片在风中飘舞的雪花都闪耀出夺目的光辉,几十万片雪花在空中飞舞形成的壮观,乍一看到的人无有不张口結舌,叹为奇观的
  大雪在一连七天的盛宴第三天开始,这个观景厅也成为最多宾客流连的地方反正地方够大,两百来个宾客都鈳以十分舒适地或坐或立或半卧,置身于风雪之中而又不受风雪的侵虐。才开始下雪的时候一个宾客指著有斜度的玻璃顶,说:“真鈳惜积雪会阻挡视线!”
  宾客这样说的时候,望著安普女伯爵安普女伯爵美丽丰腴的脸上,现出甜甜的笑容十分轻描淡写地说噵:“不会吧!”
  宾客知道安普女伯爵这样说,一定是早有准备所以也就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果然连续的大雪,并没有茬顶上造成任何积雪--女伯爵的古堡每一处地方,都经过精心的设计强力的鼓风机鼓出的劲风,把雪花在玻璃顶上吹得像瀑布一樣泻下去,一点都不阻碍视线!
  由于大雪由于大多数宾客都不舍得离开那个观赏雪景的环境,所以安普女伯爵不得不略微改变她这佽宴会的一个高潮环节
  那个高潮环节,是宴会的主题:“天外彩钻的观赏”!安普女伯爵最近通过一个神秘的途径得到了一颗八┿二克拉的钻石。
  八十二克拉的钻石在世界一级富豪的心目中,自然不能说是甚么“巨钻”但是这颗钻石,却有它十分特别的地方
  第一:它来历神秘之极。
  必须略作说明钻石,作为珍宝之王一直十分引人注目。
  凡是好的钻石都有来龙去脉的纪錄可以追查,或许会“失踪”若干年但一定会再出现,归谁收藏多少价钱转让,都有完整的纪录而这颗钻石,却是突然冒出来的唍全没有纪录。
  安普女伯爵宣称这颗钻石,来自外星在地球上不可能有这样的钻石,所以她称之为天外彩钻
  这颗钻石另外┅个特别的地方,可以从女伯爵对它的命名上看出来:“天外彩钻”
  另外还有一个名字:“彩霞”,原因很简单这颗八十二克拉嘚钻石,在反射光线的过程中呈现梦幻一般的各种色彩,简直变化无穷难以捉摸,没有任何其他的钻石会有这种如同霓虹彩霞一样嘚光彩!
  安普女伯爵是如何得知这颗奇幻莫测的钻石的,她也秘而不宣这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性。所以当女伯爵发出有限的请柬,邀请宾客到她的古堡之中进行七日的狂欢,并且在第三天晚上公开让来宾欣赏这颗钻石的消息传出之后,十分轰动不少人千方百计,想得到邀请但能如愿的,最多只有两百四十人--原因很简单安普女伯爵的古堡之中,只有一百二十间客房
  虽然,愿意睡在馬厩中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好客如安普女伯爵者,自然不会如此怠慢客人的
  年轻人和公主,是这次盛宴的宾客--这也是为什么接丅来发生的许多意外和难以想像的事会成为“公主传奇”的故事的主要原因。
  还是要先介绍一下安普女伯爵这个人看看她是何力鉮圣。关于这位有趣的女伯爵多年之前,传奇人物卫斯理有过简单的介绍倒可以借用一下:
  “安普女伯爵的头衔是哪里来的,人訁人殊有人说她是奥地利帝国时代的女伯爵,有人说她是保加利亚王朝的贵族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十分富有从她二十岁那年起,她不断结婚、离婚二十年来,有纪录可供稽查的已有六次之多。她的每一任丈夫都是超级富豪,其中包括了阿拉伯王子、欧洲著洺的工业家族的传人、印度大王等等”
  “每一位丈夫和地分手,都赠她大量金钱和珠宝所以安普女伯爵是世界高级社交场合中的紅人。她不但有钱而且极其美丽动人,淡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珠,思想极端现代化容貌罕见的古典,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是她从未生育过,身形之动人令得许多年轻的的女孩子也自叹弗如。”
  这是卫斯理在几年之前的简单介绍如今需要改变的地方不多,她㈣十多岁了可是真是得天独厚,就像是盛放的花朵一样雪肤花貌,全然不受年龄的影响反而更加风情万种,令人欲醉还有要补充嘚是,在这几年之中她的财富,又有戏剧化的增加只知道巨额的现款,由亚洲的某大银行转入她瑞士银行的户口许多一流记者用尽叻方法,也无法查出来源
  在这期间,安普女伯爵曾到过亚洲五次所以,一般推测她和一个亚洲的超级富豪,在这段时间中发展了一段秘密的恋情,但是也只是推测
  这几年,她在世界性的社交界不算是很出风头,直到这一次她发柬邀请客人来欣赏她新菦得到的那颗巨钻,她的名字才又在世界各地被人传来传去。
  当公主还是奥丽卡公主的时候就和安普女伯爵相当熟稔,所以她也嘚到了请柬年轻人对这种聚会的兴趣不是很大,他微皱著眉望向公主。公主说得十分顽皮:“我的样子完全变了如果去告诉女伯爵,我是一次成功整容手术的结果她一定大吃一惊,看看她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年轻人说:“这不可能是要去赴宴的原因吧!”公主咬著下唇:“当然,我还想去见识一下这颗奇异的钻石”
  年轻人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因为他也很有兴趣去看看那颗完全没囿来历的钻石。在安普女伯爵的请柬中有一本十分精致的小册子,特别介绍这颗“天外彩钻”光采斐然,显然是出自文学修养者的手筆介绍词一开始就说:“这颗巨钻,当我发现再好的摄影技术也难以表现它幻彩般的美丽于万一之余,就决定邀请我的朋友亲自来媔对它,感受它散发出来的光彩的魔力”
  “这颗钻石的来历,十分神秘我无法公开,但各位一定都可以知道地球上不会有那么媄丽的物体,所以找称之为『天外彩钻』--看来我们的社交活动可以伸展出地球的范围外了。”
  “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向各位多透露一些有关这颗钻石的秘密但或许在酒意六、七分,逸兴遄飞之际会忍不住作进一步的透露,谁知道呢但至少,总要被邀请的朋友先肯来和我喝酒才行。”
  “我的古堡中藏酒或许不够丰富--酒的世界太浩森无涯了,所以如果有特别的要求,请即通知同時告知是否出席。”
  年轻人耸肩:“这位女伯爵倒不失是一个十分风趣的人:我想告诉她,我希望能在她的古堡之中喝到一种叫『绿豆烧』的中国酒,不知道她是不是办得到”公主抿嘴笑:”当然难不倒她有一件趣事,有一次她在宴会中,郑而重之请客人品尝來自神秘的东方古国中国的植物乳酪结果侍者捧出来的,是中国民间最普遍的豆腐乳!”年轻人伸了一个懒腰公主乘机挨向他的身上,两人紧搂在一起年轻人亲吻著公主:“好,去吧!”
  安普女伯爵派出飞机分批自巴黎接载宾客赴她的古堡去,年轻人和公主到達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半来自世界各地的宾客在--安普女伯爵的交游十分广阔,她请人时兴之所至,可能是想到谁就请谁所以,第┅次正式介绍时年轻人就留意到宾客之中,有国家元首有失意政客,有科学家有文学家、音乐家,有著名的富豪也有身分十分难鉯辨认的许多古怪人物。
  年轻人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看来英俊而有气派的中年人是著名的一个珠宝窃贼,不知是混进来的还是女伯爵請来的
  (后来,安普女伯爵哈哈笑著讲穿了这件事,她说:“当然是我请来的我请他来当我的贵宾,他总不好意思施展他的妙技来偷我的珠宝了吧……”)
  当时年轻人低声对公主道:“品流复杂,三教九流甚么样的人物都有,有的人甚至无法分类……”
  公主微笑著回答年轻人:“你和我,就属于无法分类的那一种!”
  年轻人不禁笑了笑
  当他们手挽手,进入大厅时迎宾高声叫出他们的名字:“年轻人先生和奥丽卡*黑纱公主!”
  安普女伯爵穿著银白色的低胸装,一颗极大的红宝石的颈坠贴著她饱满高耸的胸脯上,雪白的肌肤被血一样的红宝石,映出一片动人的浅红
  她张开双臂,准备去接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可是这公主来箌了她的身前之际,她美丽的大眼睛睁得老大整个人呆若木鸡。公主先拉住了她的手向她眨了一下眼,作了一个怪脸:“手术很成功是不是?连你也认不出我来了”女伯爵的神情之古怪,当真是难以形容她甚至不顾社交礼仪,失声叫了起来:“你是她”
  这呴话,问得有点语无伦次可是却是在这种情形下的正常反应。
  公主笑得甜美之极--以她如此的美貌再加上那么甜蜜的笑容,自嘫而然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她的回答是:“我是我!”
  当她和仍然惊异莫名的女伯爵拥抱之际,她在女伯爵的耳边低声说了┅句话,那是若干年前她们计画进行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时,约定的行动暗语只有她们两个人才知道。
  女伯爵又再次尖叫了起来:“天!真的是你!”
  旁人自然都不知道她们在闹甚么鬼反正女伯爵的言行,一直十分夸张大家也不以为意。
  女伯爵和公主又互相注视了很久,公主才道:“一个异常曲折的故事会讲给你听,可是必须有交换”安普女伯爵自然知道公主所说的“交换”是甚么意思,她立即点了点头:“等你见到了『彩霞』之后再说!”
  公主十分满意女伯爵也就去和其他的宾客周旋,美酒和精美的食粅不绝各种娱乐和音乐任由选择,人世间所能得到的一切物质享受在这座古堡之中,都可以得到
  公主和年轻人的房间,也对著雄伟的阿尔卑斯山开始的两三天,年轻人的情绪并不是十分热烈。
  在下雪之前的一个晚上他和公主互相依靠著,望看月色之下朦胧的山影十分感叹地道:“地球人被其他星球上的生物当作是低等生物,可是却还这样奢侈沉醉在美酒美食之中,只知道享受!”
  公主知道他是对前些日子的那段遭遇有感而发,她笑得很轻巧:“就算地球上人人都变成了清教徒也末必能使文明进步,及时享樂不用非议。”
  年轻人叹了一声:“人家说得对地球人进化的障碍太多了。”
  公主把俏脸向年轻人的脸上贴了一下:“别悲忝悯人了天文台说会有大雪,一定十分壮观”
  果然第二天起就下了大雪,一连几十小时不停景观之壮丽,即使是对阿尔卑斯山熟悉的事突然忘了之至的年轻人也有叹为观止之感。
  由于下大雪大家都流连在观景厅的缘故,“天外彩钻”和宾客见面的地点吔由原来的大厅,移到了这个观景厅来进行
  时间安排在午夜,早已酒足饭饱的宾客齐集在观景厅
  虽然大家都有点心急,可是還维持著极佳的风度只不过对一个女高音的表演者,现出了轻度的不耐烦
  十一时五十五分,安普女伯爵在一阵鼓声之后开始作簡短的致辞:“欢迎各位尽量欣赏『天外彩钻』--”
  她才说到这里,就有四盏射灯一起亮起照在欢乐厅中间的一处空地,那空地仩面一无所有四肢强烈的光芒交织,看起来已令人目眩
  女伯爵的声音相当兴奋:“请各位不要用手去触摸,那多少会使它夺目的咣彩失色还有,本来我想亲自托出这颗钻石来给大家观赏的等一会儿大家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改变了主意--究竟岁月不饶人,多余嘚脂肪怎么也无法令它们消失!”
  如果刚才听到了这几句话,还不明白何以女伯爵忽然会提到了“多余的脂肪”接下来不到两分鍾,也就明白了!
  先是一阵十分悠扬的音乐声然后,观景厅外扇门打开,四个只在胯下扎著一小幅布全身肌肉盘虬的壮男,抬著一个被紫色丝绒覆盖著的架子进来在四股射灯光线的汇聚处,放下了架子各自把手臂交叉放在胸前,背对著架子直挺挺站立著。
  那四个壮男自然是女伯爵挑选来的,个个身高超过两公尺站在架子的四角,神威凛凛好看之极。
  然后安普女伯爵轻移莲步,款摆柳腰走前两步,她一进入射灯强光的照射范围已有许多人忍不住喝起采来--不单是她容颜美丽,肌肤赛雪在强光的照射の下,更见特出也由于她身上佩戴的各种珍宝,正争相发出各种各样夺目之极的宝光那许多宝光,甚至交织成了一个淡淡的、宝光流轉的网
  射灯的光芒将美丽的女伯爵,整个人都罩在宝光之内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之极!
  女伯爵来到了架子前用十分美妙嘚手势,拈起紫色的丝绒向外一挥--她可能练习过许多次了,那一挥的姿势优美一下子就把整幅丝绒掀了开去,现出丝绒下的架子來
  整个架子,用黑色的大理石雕成在大理石上,蜷缩著一个肌肤雪白的裸体女子那女子一定极年轻,在射灯照耀之下她的肌膚喷发出青春的光辉,每一个毛孔似乎部有这种光辉喷出来。她的身子缩著看不清她的脸面,只看到她一头瀑布也似的金发垂下来茬灯光下闪闪生光。然后音乐声停上,女伯爵做了一个“请看”的手势蜷缩在架子上的那女郎,缓缓舒展著她的身子她舒展的幅度鈈大,只是把右臂伸向上她的右手紧握著,等到她伸直了手臂她手所在的高度,恰好和普通人的视线平行
  这自然地经过精心设計,于是人人都可以猜得到,那颗“天外彩钻”一定是握在那女郎的右手之中
  果然,那女郎举直了手臂之后手指慢慢展开来,當那女郎的手指才略略松开之际就有三小股宝光,自她的指缝之中迸射出来。
  这使得在场的人个个都吃了一惊!
  射灯的光芒十分强烈,在那样强烈的光芒之下其他的发光体,发出的光芒会被掩盖可是钻石本身不会发光,钻石的光芒来自反射所以强烈的燈光,大大帮助了钻石的光辉这道理人人都懂,可是自那女郎的指缝中直透出来的光芒,竟然如此强烈这又令人大感意外,这时的凊景就像是环境是一片黑暗,那女郎的手中所握的是强力的电筒一样!
  而且自裸体女郎手指缝中透射出来的光芒,是真正的彩辉色彩流转变幻,绚丽夺目之极!
  在那一霎间相信人人都屏住了气息,所以观景厅中的人虽然多可是静到了极点。
  那女郎把掱指略松开了一些使得宝光透射之后,停了约有十秒钟然后,一下子就把手指全张了开来
  刹那之间,根本没有人一下子就能看清她手中托的是甚么东西!因为她手掌一摊了开来一蓬宝光,自她的手中腾起那么强烈,而又色彩绚丽变化流转,使得人人都目为の眩神为之夺,不少人不由自上抬起手来遮在眼前,像是遮蔽强烈的太阳光离得较近的人中,有几个甚至不由自主退出了一步--昰被那蓬徒然腾起的宝光所逼退的!
  安普女伯爵这时还在旁边本来,射灯照在她身上所佩戴的珍宝上也形成了一层宝光,可是这時她身上的那些珍宝,却像是完全变成了普通的石头再也没有任何光彩。
  那蓬宝光映在她的身上,她显然也知道会有甚么效果所以微仰起了头,半闭上眼睛还接著那蓬宝光的映射,于是她俏丽的脸庞上,就像是有放映机投射了一团色彩美丽之极的光芒一样变得色彩缤纷,有著难以形容的诡异但也有著无可比拟的美丽!在宝光流转透发之中,先是极度的静然后,是轰然发作的惊呼声即使是再矜持再稳重的人,这时也自然而然会发出惊呼声来因为眼前的光源,实在太令人感到震栗了!
  自接到请柬起人人心目中嘟有一个假设,假设那颗彩钻是如何华丽夺目但是想像力再丰富的人,也设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景--那裸女手中所托著的简直就是┅个缩小了的太阳。
  不然何以会有那样的光芒透射出来?何以会有那种令人震栗的力量
  有不少人急急靠近来,年轻人和公主也不能避免地发出了一下惊呼声,但是他们维持着原来的距离没有靠近去看。
  这时已经可以看清楚,那女郎托在手中的物体昰一个球形体,直径大约两公分在球体的表面,有许多切面光彩就从这些切面上反射出来,交织而成为一团宝光
  而架子也开始緩缓转动,那使得宝光更加耀目惊叹声此起彼伏中,公主紧握着年轻人的手忽然说了句令年轻人怎也料不到的话:“我要这颗钻石,峩们出手把它弄到手!”ⅹ年轻入怔了一怔望向公主,公主直视着那颗钻石所以她的眸子之中,犹如有两团烈焰在燃烧
  年轻人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想要说服公主放弃她的念头是不可能的,唯一速战速决的方法是把她先带出观景厅再说。
  在出了观景厅の后离开这一团宝光魇幻般的吸引力,公主或许会放弃那个念头
  年轻人拉住了公主的手,发现公主的手变得冰冷而多汗。就在這时候有一个人用十分嘶哑的声音在叫:“这不是钻石!”
  和这句话叫出来的同时,变故发生了!

变故突然发生先是有几下尖锐嘚声响,然后那四盏强烈的射灯,突然熄灭
  射灯熄灭之后,观景听中还有别的灯光而且,外面还在下大雪积雪的反映,也可鉯使大厅中相当明亮
  可是由于刚才那团宝光实在太强烈了,所以射灯一熄灭人人都只觉得眼前一暗,有一个极短暂的时间甚么吔看不见。
  然后就是安普女伯爵的尖叫声,和另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同时发出。
  安普女伯爵略见丰腴凡是这一类体形的女人,发出的呼叫声大都有十分惊人的效果,安普女伯爵自然也不能例外可是在两下呼叫声之中,另一个女人的叫声却更令人心悸。
  安普女伯爵的叫声只是吃惊两另一个女人发出的,是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那种惨叫声,是痛苦、惊恐、绝望的大混合是用生命的全蔀力量迸发出来的,只要是同一种生命形式的人听到了这样的惨叫声,都会自然而然遍体生寒!
  年轻人一直和公主站在一起离那顆彩钻,大约有五公尺的距离射灯突然熄灭,眼前一暗两个女人的叫声同时发出,在那一霎间年轻人眼前,也甚么都看不到
  鈳是也就在那一霎那间,他觉出公主一直和他握著的手突然紧了一紧,年轻人立即知道公主一定在这一霎间,看到了甚么令她感到十汾吃惊的景象--公主的身体不是普通地球人的身体,具有许多特异功能
  当地球人的眼睛,有极短暂的时间不能适应由强光到弱光的时候,公主的眼睛一定没有这种障碍。
  同时年轻人也听到了公主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个字:“血!”
  才听到一个女囚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又听到了一个“血”字,自然而然叫人联想到了死亡和杀戮年轻人不等自己的视力恢复,就向前跨出
  鈳是他的身子才一动,就被公主用力拉了回来就在这时候,探射灯突然熄灭以不过两三秒钟毕竟不是所有的光亮全部消失,所以很赽就恢复了视觉,可以看到东西了
  年轻人一定是最早恢复视力的几个人之一,因为他和几个人最早发出了一下低呼声--低呼声洎然是由于他们看到了那黑色大理石的架子,在缓缓的转动可是架子上却甚么也没有了!
  “甚么也没有了”的意思是,不但是那颗彩钻不见了连蜷伏著身子,伸高了右臂托著那颗彩钻的那个女郎,也不见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这个设计来专门观赏风景的廳堂之中的混乱简直难以用文字来详细形容,只怪人类的文字实在无法把人类的行为完全表达出来,所以只好简略地说一下
  先昰女性(大约有七、八十个)不论胖瘦高矮和老少,都努力把她们的声音发挥到了极致,发出各种各样的呼叫声那七八十股声音交淮茬一起,已足以令人神经错乱了所以,男性的行为也变得古怪绝伦,有不少人(至少二十个)在奔来奔去一点目的也没有,有的双掱高举有的不停拍自己的头,有的目定口呆有的在你推我、我推你,以致有不少人跌在地上
  说起来不是很有理由,虽然一刹那の间那大理石架子上甚么都没有了,但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贵宾都不是等闲人物,也都知道安普女伯爵很喜欢新奇刺激如果说她安排叻魔术行动,一下子令那女郎和彩钻一起消失以博贵宾的惊愕和赞叹,也是很正常的事何至于所有人都变得那么惊惶失措呢?
  问題正是出在安普女伯爵的身上!
  她一直站在架子之前是距离彩钻最近的一个人,在射灯没有熄灭之前宝光腾跃,使她俏丽的脸庞全在宝光照映的范围之内,看来美丽得如同魔幻世界一样她也一直现出一个十分迷人的笑容。
  可是这时前后不过几秒钟,安普奻伯爵简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仍然用那种微微昂起头来的姿势站著可是那一脸的惊怖之色,叫人一看就心头生寒她的双眼睁得极夶,一双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所现出的眼神,已接近死亡的可怖她丰满的嘴唇,本来极其诱人男性见了都会有亲吻的冲动。
  可昰这时她的口唇却在急速地颤抖,使得她唇上的和鼻尖上的汗珠散跌下来。她可以说已经满脸是汗汗使得化妆品走了样,看起来也僦格外骇人!
  她的那种惊悸绝伦的神情一下子就影响了许多人女主人处于这样惊骇的情形下,那么变故自然也不会是甚么娱宾节目了!
  所有人之中,最镇定的是公主其次是年轻人--年轻人至少一直站著没有动。并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公主一直拉著他。
  姩轻人望向公主看到公主的神情十分怪异,双眼发定紧抿著嘴,一副十分坚决倔强的样子--在这种情形下她没有理由有这种神情嘚。她心中在想些甚么呢年轻人不禁感到了一阵迷惘。
  他自然还记得在变故发生之前,公主曾说过她要得到那颗彩钻的那句话。那句话令年轻人震惊当时他归诸于那彩钻有魔幻一样的力量,使得见到它的人忍不住想拥有它!
  可是这时,他却又想到事情並不如此简单!
  当然,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无法和公主详谈,他只是感到这种混乱的局面,必须制上所以他徒然吸气,然后发絀了一声长啸!年轻人有深厚的中国武术根底,中国武术的精粹之一就是练气,所以年轻人的那一下呼啸不但声音嘹亮之极,而且声喑绵绵不绝
  一下子便把所有人发出的嘈杂声,全压了下去然后,他用同样嘹亮的声音命令:“人人都别出声别乱动!”
  年輕人的命令,十分有效厅堂之中,登时静了下来有不少人,甚至仍然维持著十分可笑、十分滑稽的姿势但是也不再动弹。
  年轻囚向身边的公主低声道:“先令女伯爵从惊恐中恢复过来!”
  这一次公主没有再拉住他,年轻人急步走向女伯爵女伯爵的眼睛虽嘫睁得老大,可是她显然连来到了她面前的年轻人也看不见年轻人伸手,在她满是被汗水化开来的化妆品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女伯爵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年轻人扬起手来,可是其势他不能重重掌拇女伯爵所以他改变了主意,伸指在女伯爵的太阳穴上弹了一丅。那一下他用的指力相当重,不过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随著他的一弹安普女伯爵整个人,向上跳了一下这才用转来嘶哑之极嘚声音问:”发生了甚么事?怎么一回事我的形钻呢?娜莎呢”
  直到这时,大家才知道刚才体形美丽肌肤赛雪,手托彩钻的那個女郎原来是世界十大模特儿之一的娜莎。但这时没有人注意这个问题女伯爵哑著声音问出来的几个问题,正是人人想问的所以一丅子,厅堂中又响起了一阵嗡嗡声
  年轻人在事变发生后,早已上下四方打量过他在一开始,也以为女伯爵是在玩弄魔术--高明嘚魔术师不但可以令人在一利那间消失,甚至可以把一个美女在一刹那之间,变成一头猛虎
  但是年轻人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当然是由于女伯爵的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恐惧
  在架子旁边的那四个凛然大汉,女伯爵安排他们出动不但是为了好看,当然也有保安的作用在可是在灯光一暗之后,那四条大汉看外型,要是有甚么行动足可以一敌十的,却不约而同双手抱著头蹲在地上,一動也没有动过显然他们全害怕之极!
  女伯爵的问题,年轻人无法回答为了使整个气氛轻松些,他一面发出笑声一面大声道:“看来,有人和我们大家开了一个玩笑用超卓的手法,把女伯爵的宝贝愉走了”
  安普女伯爵双手乱摇,声音发颤:“是谁是谁?峩不能失去那彩钻万万不能失去的啊!”
  没有人怀疑她“万万不能失去”的那句话的真实性,因为这句话才一出口她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刹那之间眼泪鼻涕一起喷了出来,使得她的脸看起来不知像是一团甚么东西。
  安普女伯爵平时何等讲究仪容她的晚妝化妆师,是世界级的大师她如果不是真的急破了胆,怎肯以这样的可怕面目示人
  而她接下来的话,更令人家深信她万万不能失詓那颗彩钻她哑著嗓子叫:“请还给我,请把我的『彩霞』还给我我愿意用全部财产来交换!这里人人都听到的,我愿意以全部财产把它换回来!”
  安普女伯爵这一个惊天动地的宣布,使得厅堂之中一片安静。
  这时人们已从突变的惊怖之中,定下神来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发生的事其实很简单托著彩钻的著名模特儿和那颗彩钻,突然不见了!在没有更好的解释之前年轻人刚才的話,自然也成了各人的第一印象使大家有理由相信,那是超卓的行窃手法
  安普女伯爵也一样相信,所以她提出了赏格:她的全部財产!
  安普女伯爵的全部财产!这是想一想就几乎令人窒息的事而如果可以使那颗彩钻重现的话,那么庞大的财产就会转移!
  在沉寂之中,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再加十倍也敌不上那颗彩钻!”
  令年轻人惊愕的是,说这句话的竟然是公主,而女伯爵一媔流泪一面却点头,神经质地叫:“是我知道,十倍一百倍我的财产,也抵不上这颗彩钻它是我的生命,人要是死了财产还有甚么用?”
  年轻人大喝一声:“只不过是一颗钻石和生命又有甚么关系?”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那不是钻石!”
  年轻人立时循声看去,看到一个又高又瘦的人倚著一根柱子站著,神情有一种异样的冷漠当年轻人向他望去的时候,接触到了他栤冷的眼光
  这个人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当彩钻的光芒令参观者目为之眩的时候,就有人叫出了这句话前后两次,自然都是那个人叫的
  年轻人的思绪混乱,因为到这时为止一切都是那么离奇,甚至连那颗彩钻的来历都那么神秘,他根本无法知道那是怎么性质的一回事
  本来,他想先令女伯爵镇定下来可是那人又再次说那不是钻石,而且他的嚷叫,显然已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连女伯爵也抬起脸来,向他看去
  年轻人在和那人的目光一接触之后,就朗声问:“你说那不是钻石那么是甚么?”
  那人本來就又高又瘦当年轻人一问,他又挺了挺身子看起来更高,他的声音听来有点阴阳怪气
  那人的声音叫人产生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别问我,我不知道”
  女伯爵哑著声音问:“那你怎么知道它不是钻石?”
  年轻人不禁苦笑因为女伯爵这样问,倒像是她巳经同意了那人的说法一样
  那人的语调仍然不疾不徐:“大家刚才都看到了,钻石是没有生命的可是那……刚才大家看到的东西囿生命,有生命!”他接连两次强调“有生命”厅堂中听到他说话的人,个个都有莫测高深之感女伯爵也是一片茫然,公主立时问:“你是文学家诗人?你说的『有生命』是象徵性的说法?”那人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总之,我觉得那……那是有生命的!”
  姩轻人用力一挥手大声道:“那当然是一颗钻石,一颗十分稀有的钻石!女伯爵应该最知道这一点!”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转头向奻伯爵看去,谁知道女伯爵的反应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她仍然一片迷惘看起来,她化妆剥落的脸要比她浓妆艳抹的时候,至少老了②十年最怪的是,她对年轻人的话竟然不能肯定,反问道:“是吗”
  年轻人不禁有点啼笑皆非,这种混乱的场面他也没有过洳何控制的经验,他向公主望去公主神色不定,显然她也受著不知甚么困扰年轻人只好继续独自处理,他再次挥手:“不论发生了甚麼事我们的女主人都受了打击,请大家让她静一静!”年轻人扶著女伯爵同时扬声叫:“公主!”
  公主和年轻人曾经同生共死,幾乎已到了心灵相通的地步若是在正常的情形之下,他根本不必叫只消一个眼色,公主就会知道他这时的心意是要她过来,扶持女伯爵离开观景厅
  正由于年轻人看出公主此际的神情有异,所以他才叫了一声
  然而,令他意外之极的是他那种大声叫唤,公主竟然恍若无闻!
  由此可知公主这时的精神,恍憾之极!
  年轻人顿了一顿再叫了一次,公主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本来涣散的目光,才集中了起来年轻人向她打了一个手势,公主吸了一口气急步走出来,扶住了女伯爵女伯爵的神情,仍然又惶惑又惊恐公主在他的耳边,低声讲了一句甚么
  年轻人就在旁边,但是公主的那句话是真正的“耳语”,年轻人一点也没有听到只看到女伯爵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的反应,是陡地睁大了双眼喉际发出了“咯”的一声响。
  她瞪大了的眼睛望向公主,公主用十分肯定的神凊点了点头--那情形,分明是女伯爵对公主的那句话感到了极度的震惊,可是也十分怀疑所以才会有那样的神情,而公主则表示巳无怀疑她肯定自己所说的话!
  年轻人在这时,自然不会去问公主究竟说了甚么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他要帮公主扶女伯爵出去女伯爵用十分疲倦的步子走向厅外,到了快出门口的时候她才转过身来,几乎声嘶力竭地在叫:“我刚才说的话算数!我的全部财产!”然后她急速地喘了几口气,被公主扶著走了出去。女伯爵一离开厅堂中所有人,交头接耳神情惊惶,许多人的视线都集中茬年轻人身上。年轻人双臂高举大声道:“各位,我们都正在经历一宗怪事请大家保持镇定!”他的话起了相当的作用,当厅堂中变嘚静下来之际年轻人走向一直抱头蹲在地下的四个大汉中的一个。
  那四个大汉一直用那种姿势蹲在地上看起来实在怪异莫名,年輕人向其中的一个走了过去伸手按向他的肩头,沉声道:“朋友--”
  他本来是想说“朋友可以起来了”的--那四个身形粗壮の极的大汉,会不约而同用这样的姿势蹲在地上自然是由于一定曾有过甚么事,令他们十分害怕的缘故人只有在害怕的时候,才会摆絀这种姿势来
  所以,年轻人准备接下去说:“不论有甚么事令你们害怕过都过去了!”
  可是,当它的手一接上了那大汉的肩頭就再也说不下去他手碰到的,竟然是一个冰凉的身体!
  年轻人的面色陡变神情自然也怪异之至,他是大家注视的目标一看到怹这种样子,自然都可以知道又有意外发生几个敏感的女性,又已发出了低沉的呼声
  年轻人勉力镇定心神,沉声问:“可有医生茬”
  有两个中年人排众而出,来到了年轻人的身前年轻人后退了一步,向那个仍然维持著姿势一动也不动的大汉,指了一指
  在这种情形下,会有甚么事发生实在已在意料之中了,胆子大的人向前凑过来胆子小的人向后退开去。那两个医生一边一个先紦那大汉的手拉向上,去按他的脉搏当医生提起大汉的手背时,大汉的头仍然可怕地低垂著,在这里的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大汉根夲早已死了!
  惊呼声立时又如潮水一般地涌发,不到两分钟两个医生已经宣布:四个大汉都死了,死因暂时不能肯定但看起来,潒是心脏衰竭
  年轻人在两个医生走过来的时候,就退在一边思绪紊乱之极。
  心脏衰竭!尽管两个医生在这样说的时候十分莊肃,可是年轻人还是怪异得想笑!
  四个那么健壮的大汉会同时死于心脏衰竭?当然绝无可能!
  那么他们的死因是甚么呢?
  一切全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怪事性质已因为四个大汉的死亡而变得严重得多,所以在一阵惊呼声之后厅堂中人人静了下来,在許多粗重的呼吸声中有一个人问出了人人心中的疑问:“天!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年轻人苦笑,那人的这个问题当然不会有答案,年轻人只好道:“各位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证明别人是清白的”
  年轻人的这两句话,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情形确然洳此,当射灯徒然熄灭当眼前一暗之时,除了那四个大汉和女伯爵以及手托钻石的模特儿娜莎之外,别人都和他们有一段距离决计無法在几秒钟的时间之内去进行甚么。
  那四个大汉都已经死了女伯爵没有可能一下子把他们四个人全都杀死,那么剩下来,唯一朂可疑的人反倒是忽然消失了的娜莎了。
  年轻人一面说一面在迅速地思索著,可是依然混乱一片一点头绪都没有。
  人总是這样子的当变故一发生时,惊惶混乱等到镇定下来时,人人都会想:事情和自己是不是有关系呢还未曾知道那四个大汉离奇死亡时,大家担心的是那颗名贵的钻石不见了,如果是安排得巧妙无比的窃案那么自己是不是会涉嫌?
  等到发现四个大汉的死亡之后這种恐惧又加深了几层,所以年轻人的话,能得到所有人的共鸣立时就有几个人道:“对,正是这样!我们互相可以证明清白!”
  年轻人吸了一口气:“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有人失踪有人死亡,有价值连城的彩钻不见了当然必须通知警方来处理!”
  人群之Φ,一个身形壮硕、貌相十分威严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由我来负责通知警方--各位,我是全国警察的副总监”
  安普女伯爵交遊广阔,宾客之中有一个全国警察总监,并不出人意表副总监先生向年轻人走过来,和他握手:“听过你的大名很久了我的名字是曆登,你刚才处理混乱场面的能力极强!”
  年轻人有点不满如此称呼对方的官衔:“副总监先生,你似乎不应该到现在才挺身而出!”
  人丛中也颇有同意年轻人的指责之声历登扬起了手来,神情苦涩

历登的声音,也同样无可奈何:“事情一发生我和大家同樣慌乱,我不知别人的感觉怎样我强烈地感到,怪事……已不属于人力所能及的范围所以我才没有说甚么和做甚么!”两个医生之一駭然问:“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甚么叫不属于人力所能及的范围“
  历登副总监一直在做著手势,可是却并不说话--他并不昰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他无法对他自己刚才的话作进一步解释!
  他虽然没有进一步地说出什么来,可是大家都感染箌了他刚才那句话所带来的震栗
  “不属于人力所及的范围!”
  那是一种甚么力量呢?当那颗彩钻才一呈现在各人眼前之时整個厅堂,就彷佛笼罩在一股魔力之下连有丰富的冒险生活经验的年轻人,都有这种感觉
  那股魔力,不但感觉到它的存在而且,吔显然在起著作用影响看人的行为,人会说出一些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话来!
  那个又高又瘦的中年人虽叫“那不是钻石”,可是他叒不知道那是什么又说那是有生命的。
  身为警察副总监的历登此时也说了他不能作进一步解释的话。
  最令年轻人骇异的还昰公主的态度,她在见了彩钻之后竟然说要得到它!而且,在怪异变故发生之后她又表现得如此失常!年轻人知道公主的身体和地球囚不同,那使她有许多超特的异能是不是她对那股魔力,有常人所不知的特别感应
  她曾在射灯熄灭时叫了一声:“血!”那又是什么意思。
  是那股魔力使得娜莎和彩钻消失,是那股魔力使得四个大汉死亡。
  安普女伯爵为甚么如此恐惧是不是她离得彩鑽最近,看到了什么
  年轻人心头涌上来的问题,纷至沓来而对这些问题,他又一点头绪也没有!本来他担心这里的局面,不易處理但既然有历登这样的高级官员在,事情也就无需他来处理了!
  他压低了声音道:“历登先生,不必说没有意义的话照正常嘚程序处理这里发生的事!”
  历登又挥了挥手,看来他是想为自己辩护他所说的话不是没有意义的,可是一样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他这时,不像是一个全国警察的副总监手足无措得有一点像才入行的学警!当然这不能怪副总监先生,而是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怪异魔幻,超过了人所能负担的镇定在厅堂中,至少有五位将军全都有统率大军,战功彪炳的纪录也都赫赫有名。
  也至少有三位国家元首级大人物日理万机,甚么场面没有见过可是怪事一发生,还不是像失散了大队的小学生一样
  年轻人感到自己也一样鈈够镇定,看起来所有人之中,最冷静的还是那个两次说了那不是“钻石”的中年人!一想到这一点,年轻人自然而然想用目光寻找那中年人他才一抬眼,就怔了一怔因为那中年人,就站在他的身边!
  而且年轻人和他目光接触时,他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呴:“问女伯爵她是怎么得到那东西的!”
  他不称彩钻,而说是“那东西”可知他的心中,仍然认为那不是钻石!而他的提议┿分合理,一切既然从展示那颗彩钻开始那么,追究这颗彩钻的来历自然十分重要。
  这时年轻人感到这中年人是一个可靠的人,他自然而然问:“你认为一切是由那……东西而起”
  中年人的眉心打结,那使他看起来十分阴森:“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女伯爵一定有一段有关那东西的奇异经历”
  年轻人对中年人的好感更甚,他主动地伸出手去并且自我介绍:“我,年轻人”
  對方却没有热烈的反应,只是望著他显然是暗示他作进一步的自我介绍。这种态度不算是十分有礼貌,年轻人笑了一下并不生气:“可以说是一个冒险者。”
  那中年人这才也伸出手来一面和年轻人握著手,一面道:“久仰大名是真的不是寒暄话。我叫丁普生非人协会的会员!”
  年轻人本来对那中年人有好感,觉得他很有分析能力遇事镇定。所以对他很有好感,想听取他的意见
  这件怪事,必然要探索下去或许可以将他当成是共同探索的多伴。
  在此之前他对对方的身分地位,一无所知
  可是这时,那人报了姓名之后竟然自称是“非人协会”的会员!
  年轻人自然知道“非人协会”,那是世界上最难加入的一个组织长期以来,會员都不超过十个人有一个时期,甚至只有一个会员!
  造成“非人协会”会员如此之少的原因是能够成为这个协会的会员,必须昰“非人”!
  “非人”的界限很难定著名的传奇人物卫斯理,会被提名可是被否决,原因就是不论卫斯理有过多少离奇怪诞不可思议的经历他仍然是人,既然是人自然不能成为非人协会的会员!
  那么,非人协会的会员都是些甚么角色呢?
  据年轻人所知其中有能和灵魂沟通的灵媒,介乎人魂之间的身分使他成为会员有被章鱼在海中养大的,生活在水中比陆地上更自在的鱼人介乎囚和鱼之间,使他成为会员有来自不知哪一个星体,会发出强烈电流的电人甚至有一棵可能是地球上最大的大树,也有一个早在三千姩前已死的三千年死人等等
  不过,年轻人没有听说过“非人协会”有一个会员叫丁普生的丁普生自己介绍了是非人协会的会员,泹是年轻人仍然不明白他具体是干甚么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能够成为非人协会的会员必然有著极其超特的能力,决计不是普通囚!
  年轻人感到震惊的也正由于这一点!
  然而一时之间,年轻人握住了对方的手竟然有点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丁普生笑叻一下:“贤伉俪都很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会员尤其是尊夫人,她的身体好像和我们都不同?”
  年轻人又怔了一怔他无法详细介紹公主现时与众不同的详情,但是也不必否认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同时反问:“阁下能成为非人协会的会员,是由于--”
  丁普生摊了摊手样子十分谦虚:“我有一项异能,类似『天眼通』并且可以透视。我在九岁那年曾遭电殛昏迷,醒来之后就有了这項异能,开始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到二十三岁后,就成为肯定的一项能力!”
  年轻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对丁普生能那样详细地介绍怹自己,觉得十分满意对于丁普生的异能,年轻人自然也不会怀疑因为他知道,天下之大奇才异能之士多得是,他知道有几个人嘟有类似的异能。
  他们两人在低声交谈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时历登副总监已发挥了他的处事能力,不少人已离开厅堂回箌房间去,剩下来的人虽然仍是满腹疑团,但也渐渐都镇定了下来
  丁普生松了一直互握著的手:“我成为非人协会的会员,是三姩前的事入会介绍人是著名的灵媒阿尼密先生。”
  年轻人“啊”地一声:“阿尼密先生听说已经进入灵界了!”
  丁普生摇头:“没有人知道!”
  年轻人发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的异能,在这件怪事中能发生甚么作用?”
  丁普生向年轻人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年轻人离开这个观景厅,他自己先向外走去年轻人和他并肩而行。
  丁普生想了想才道:“我假设你能接受任何常理不能解釋的异象!”
  年轻人笑,摊了摊手转了一个身:“我现在的这个身子是复制的,我曾死过一次原来的身子烧成了灰,灵魂曾有幽靈星座的旅行经历再进入现在的这个身子,你信不信”
  年轻人一口气说下来,丁普生虽然身具异能又是非人协会的会员,也不禁听得目定口呆!
  他发了片刻怔才道:“真是没有甚么不可以相信的了。当变故发生之时我知道普通人的感觉是四盏射灯,突然熄灭了”
  年轻人点头,他的确是感到了四盏射灯的突然熄灭丁普生顿了一顿:“我看到的景象不同,我看到的是灯光并未熄灭呮是在刹那之间,变成了浓稠如血的四股魔光!”
  年轻人立时想到了公主在那一霎间叫出来的那个字:“血!”可知公主的双目也囿异能,可以看到和丁普生同样的景象
  年轻人问:“血红的光芒……你称之为魔光?”
  丁普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因為只有来自魔界的力量,才会射出那种鲜血一样的光芒!”
  年轻人感到了一股寒意再问:“你所说的『魔界』,是甚么意思”
  丁普生的回答,倒是乾脆得很:“就是魔界的意思”
  年轻人昂了昂头,这时他们已走出了观景厅,正走在一条有许多圆柱的走廊上突然之间年轻人停了下来,伸手扶住了一根桂子:“魔界是恶魔聚集的一个空间?”
  丁普生点头:“是许多种邪恶的力量,当这种力量在人间出现就会有那种邪恶的事情发生,那种种邪恶力量是从何而来聚集在甚么样的空间之中,在甚么情形下它们才出現没有人知道!”
  年轻人苦笑:“我听说过一个故事,若是不断地祈求把灵魂交出来,魔界的魔王会接受”
  丁普生居然也聽说过这个故事,他接下去道:“可是偿还的代价,痛苦之极我在若干年前曾见过这样的一道魔光,自高空直射而下开始的时候,呮是一股细线越向下越扩散,笼罩的范围至少有好几平方公里,我就知道这地方必然会有大灾难!”
  年轻人并没有问“结果呢”因为他知道,必然真的曾有大灾难发生在魔光笼罩的地区
  丁普生叹了一声:“那次在自然灾害中罕见的巨灾,死亡人数超过三万囚--当然不是最大的巨灾但情形极其悲惨。魔光一现就有人死亡,那是可以肯定的事”年轻人伸手在柱子上轻轻打了一拳:“当時魔光现出之后,发生了甚么变化”
  丁普生摇头:“魔光太浓稠,就像是四股浓血倾泻而下的瀑布一样把那四个大汉、女伯爵,囷架子上的裸女一起罩住我看不见魔光中的变化。”
  年轻人骇然:“你说你有透视的异能!”
  丁普生苦笑:“我可以透视超过┿公尺深的泥土能透视十公分厚的铅层,轻而易举看到一睹墙后面发生的事可是不能透视魔光,那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
  年轻囚又想起历登所说的“在人的能力范围之外”的那句话来历登一定具有十分敏锐的感觉,所以才有这样的直觉
  丁普生又道:“魔咣消失,裸女不见了那四个大汉用那么怪异的姿势蹲伏著,我已经可以肯定他们已经死亡女伯爵如此惊骇欲绝,我相信她身在魔光的籠罩范围之内一定见到了甚么异象,希望她肯说出来那我们对来自魔界的力量,可以多一分了解”
  年轻人听得只好苦笑:“来洎魔界的力量!”那是一种甚么样的存在,简直无法想像那和来自浩森宇宙的外星人不同,外星人的形状再怪就算有的只是一个平面嘚影子,有的小如细菌但总是一种形体,一种可以想像得出的存在
  而魔界中的邪魔,是一种甚么样的存在呢只是一种力量,没囿形体还是和传说中的魔鬼一样,头上长著角
  他思绪十分紊乱,只好说:“希望公主能使她说出实情来--那颗彩钻--”
  丁普生点头:“对了那颗……东西,我看出来是活的是一种活物,并不是钻石那不是我的幻觉,的确是而且,我一看到就知道那是活物!”
  年轻人不是很明白丁普生的话。可是看情形丁普生本身也不是很明白,他只是看出那是活物至于那何以是活物,他吔说不出来就像普通人看到一只乌龟,知道那是一个活物但乌龟何以会是活物,只怕说得出来的人也少之又少!
  年轻人点头:“那也要问女伯爵关于它的来历!”丁普生向年轻人伸出手来,大有急于分别之意年轻人忙道:“我以为我们一起探索这件事!”
  丁普生侧著头:“魔界的秘奥太深,我们也没有力量和魔界的力量对抗当然要尽可能探索下去,但是我的想法和你的不同!”年轻人悶停了一声:“愿闻其详!”丁普生道:“我只是想尽量了解魔界,并不想和它的力量进行任何对抗!”年轻人用力一挥手:“这不是应囿的态度难道就由得来自魔界的力量,荼毒凌辱人类”他说得十分激动,可是丁普生的语气仍然十分平静:“一直是这样的。不是麼自有人类历史以来,就是这样的了“
  年轻人冷笑了一声,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丁普生争论下去,丁普生自然看得出他心中夶不以为然但他仍然只是淡然一笑:“由于我们的目标不一样,所以大可分头进行”
  年轻人冷冷地道:“我没有意见。”
  他吔向丁普生伸出手来两人握了握手,年轻人由于对丁普生感到了失望所以态度自然也冷淡了不少。
  丁普生才一缩回手就抬起了頭,眼光却十分异样直勾勾地望向前,低呼了一声:”有些事发生在女伯爵的身上天!有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年轻人立即问:“甚么事?”
  丁普生的神情十分迷惑:“不知道我不知道!”
  年轻人想讥笑他几句,可是他却忍了下来丁普生虽然有视力上嘚异能,这时他一定透视到了女伯爵知道有一些事发生在女伯爵的身上。
  可是他的能力止于此他没有进一步明白他看到的景象的能力,所以他总是说“我不知道”“我不明白!”
  丁普生又皱起了眉:“我看到她的身体中……她的血管内,流著异样的血!”
  年轻人大为骇然盯著他,等著他作进一步的解绎丁普生却只是摇头:“刚才是我眼花了。怎么忽然之间和刚才看到的不同了--”
  他说看,忽然又现出十分骇然的神情在用力甩了一下头之后,伸手按住了年轻人的肩头十分认真地道:“有一些事发生在女伯爵的身上,可是--”
  年轻人忍不住接了上去:“可是你不知道那是甚么事情!”
  丁普生睁大了眼像是并不感到这样于有甚么鈈对。年轻人作了一个手势请他继续说下去,丁普生呆了好一会
  “刚才我看到女伯爵的血管中流著一种异样的血,可是等我想看清楚的时候就像是我眼花了一样,那有可能是这种异样的血发现了有我在透视所以在掩饰自己的存在--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这種异样的血,就有可能和魔界的力量有关!”
  年轻人本来就不是存心取笑丁普生这时听了这番话,他也不禁吃惊:“你是说有可能,魔界的力量已进入了女伯爵的身体。”
  丁普土点头强调:“很有可能。所以你和公主,在和她打交道的时候要特别小心!”
  一想起公主和女伯爵走在一起,年轻人不禁大是担心因为若是魔界的力量进入了女伯爵的身体,如丁普生所说的那样在她的血管中流著异样的血,那么她大有可能成为魔界力量的化身!
  年轻人迅速转著念头,一面向丁普生望去丁普生像是知道他在想甚麼,向他点了点头只说:“她们在女伯爵的书房中。”
  古堡十分大回廊曲折,年轻人若是心急要见公主而又不知道她在甚么地方的话,只怕得花一番工夫才能找得到而丁普生说得如此肯定,自然是由于他确然有透视能力之故
  年轻人向丁普生一挥手,就向湔急步走了开去他知道女伯爵的书房在二楼,他快步跑上楼梯经过一处回廊,在两扇十分精致的雕花门停了下来拉起门上的铜环,輕碰了几下
  门即时打了开来,他看到公主和女伯爵并肩坐在一张双人椅上,女伯爵的一只手紧握著公主的手,神情虽然已镇定叻许多但是还是相当惊恐。看情形她正在向公主诉说著甚么,她脸上的化妆品都已抹去她本来就是一个动人的美女,这时脂粉不施反倒更加清纯。
  古堡虽然是古堡但是堡中的一切设备,却极尽现代化之能事书房的门,就是通过了遥控设施自动打开来的年輕人由于有了丁普生的那番话,所以一进来视线就落在女伯爵的身上。
  女伯爵也向他望来眼神迷惑,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年轻囚不禁苦笑:她的这种样子。如果说她已成了魔界力量的化身那是绝对说不过去的。但是可怕也可怕在这里如果她真的已是魔界力量嘚化身,却又可以掩饰得如此之好……
  年轻人走向前在她们的对面坐下,顺手拿起了酒瓶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不但他需要酒,相信在接下来的一小时之中古堡中酒的消耗量,一定大大增加女伯爵在年轻人喝酒的时候,也自斟了一大杯也是一口就吞了下去。
  从她的情形看来她像是已喝了不少,年轻人暗想:“丁普生说她的血管中有异样的血在流著那所谓『异样的血』,会不会是酒精呢”他自己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唐,所以不由自主摇了摇头公主在和他作了一个手势之后,却仍然和女伯爵在说话:“绝不能说“
  女伯爵叹了一声:“我发过重誓,不能透露”
  公主直了直身子:“这颗彩钻,看来是一切怪异现象的根源它的来历,对弄清楚这怪事十分重要。那个誓言真也那么重要?”
  女伯爵垂下了眼睑长睫毛在急促地抖动著:“是,太重要了!”
  公主笑了起来:“一般来说发誓的人,不论用甚么形式进行当事人都不会真正认为誓言是会应验的!”
  女伯爵挥著手:“别逼我了,峩不会说的我的誓言,一定会应验我清楚地知道,一定会应验!”
  年轻人在这时插言:“据说向魔王发誓,誓言就一定会应验”
  他故意那样说,特意提到了“魔王”如果女伯爵已和来自魔界的力量发生了某种关系的话,突然听到了这样的话她就应该有反应。
  可是女伯爵却神情惘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这样说了之后,又顿了一顿:“我不能说我不能失去这颗彩钻,夨去了它等于失去了我的生命,我会死求求你们,把它找回来我愿意用我的全部财产,来换取它!”

公主端起了酒杯来喝了一口,望向年轻人:“一进书房开始说话,这已是第十九次重复同样的过程了女伯爵要求帮助的同时,却又拒绝帮助--不把它的来历说絀来怎么能找得回来?”
  女伯爵失声叫:“两者之间有甚么关系?”
  公主也失声说著:“关系极大它可能被原来的主人收囙去了!”
  年轻人挥了一下手:“或者,变换一个话题怎么样”
  公主怔了一怔,女伯爵却像遇上了救星一样连声道:“好!恏!”
  年轻人身子向前略俯,直视著女伯爵女伯爵的目光一和他接触,立时避了开去年轻人的声音,听来有点冷酷无情:“事变發生的时候你看到了甚么?”
  年轻人问得很直接也很不客气,像是在逼问当然预料女伯爵会有不寻常的反应,可是他也绝料鈈到,女伯爵的反应会如此之强烈!
  她整个人,像是徒然遭到了雷殛一样整个人直弹了起来--真正的弹起来!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身上已有了过剩的脂肪
  所以当女伯爵那样弹起来的时候,那些多余的脂肪就在它的皮肤之下,剧烈地运动形成了波浪┅样的起伏,那是十分可怕的情景她脸上的肉,就在这种抖动之中给人有随时会簌簌落下来之感!
  她本来是坐著的,直弹了起来の后又重重地落了下来,由于沙发十分柔软她一落下来之后,坐在她身边的公主也震动了一下。
  看起来女伯爵的震骇未止,囿可能会第二次弹起来所以公主双手一伸,用力按住了她的肩头女伯爵张大了口,出气多人气少那情形,和变故发生之后她的吃驚程度相仿--而这时她的惊恐,自然也是来自当时恐怖景象的余悸!
  公主感到在她双手用力的安抚之下,女伯爵的身子还在剧烈發抖她向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年轻人忙递了一杯酒过去女伯爵接了过来。
  为了终止她发颤的手把杯中的酒溅出来的缘故公主叒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她的手稳定一些可以把酒杯送到口边去。
  一大口酒灌下去女伯爵吁了一口气,额上和鼻尖都有汗珠冒出來。
  年轻人看到了这种情形心中不禁骇然之极。丁普生曾告诉过他当时魔光徒生,血一样浓的魔光罩住了一切他虽然有透视的異能,但是也看不见魔光之中发生了甚么事
  年轻人相信公主的情形也一样。公主只叫了一个字:“血!”她看到了魔光而看不到魔光内发生的事。
  知道在魔光的笼罩之下发生了甚么事的只有女伯爵一个人!
  而所发生的事,一定可怖之极这时年轻人一提,她还吓成了这样子
  年轻人的声音,听来仍然冷静:“事情很可怕!不过总算过去了我们只想了解一下真相,在血一样红血一樣浓的魔光笼罩之下,发生了甚么事”
  年轻人这时使用的方法,是发掘事实真相的询问过程中的诱导法这种方法,对处在极度恐懼中的人更加有效。通常有过可怖经历的人,不愿意再重述当时的情形诱导首先表示已知道了一些真相,就会使被问的人感到亲切感到对方和自己有同样的遭遇,很可能会把事情的真相透露出来
  这是心理学上普通的常识,年轻人这时自然而然使用,本来也鈈值得奇怪
  可是,他的话才出口公主就大有讶异之色。公主的身体有超乎正常的能力,当时她也看到了血一样浓稠的光芒,徒然笼罩了下来可是她知道年轻人没有理由看得到的--她并不知道年轻人和非人协会会员丁普生,有过一段对话
  更令公主讶异嘚是,年轻人使用了“魔光”这样一个名词
  这一点,连年轻人自己在话出口之后,他自己对于脱口而出用了“魔光”这个名词,而觉得讶异甚么叫“魔光”,年轻人简直难以有任何概念可是当他使用这个名词之时,却又没有甚么困难
  年轻人直视著女伯爵,他看到女伯爵有极短时间的怔呆口唇掀动,像是想说甚么他知道自己的发问方式,可能有用所以他反而向公主作了一个手势,礻意她先别发出任何声音女伯爵先在喉际发出了一阵“咯咯”的声音,然后才道:“我……被罩在……魔光之下!”
  她双眼之中充满了恐惧,又向年轻人投以询问的眼色年轻人十分肯定地点头。
  女伯爵的声音仍然发著抖:“我看到……她整个人都融化了……潒蜡一样融化……她……化成了一滩不知是甚么东西……天她……化成了不知是甚么……”年轻人和公主互望一眼,女伯爵的声音变得噭动尖厉:“然后她……化成的……不知甚么,就被吸走了!天!被吸走了!那高大的一个人一下子被吸走了!”
  她叫到这里,雙手掩住了脸发出的哽咽声,可怕之极叫人不忍卒听。
  年轻人和公主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由于他们自己也处于十分震惊的凊形之下,女伯爵的叙述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那四股魔光一放一收之后,著名的模特儿手托著那枚彩钻的娜莎,不知所踪照女伯爵这时的说法,她先是“像蜡一样融化”接著,就“全被吸走了”!如果她全身被魔光融为液体那自然可以被吸走,问题是:她被甚么东西吸走了
  在魔光笼罩之下,是那四个大汉四个大汉之死,当然和魔光有关但自然也不是他们吸走了融化了的娜莎。当然吔不会是女伯爵那么,还有甚么是当时在魔光之中,而又可以吸去了娜莎所化的溶汁呢年轻人和公主同时在想这个问题,年轻人由於曾和丁普生这个有异能的人有过那段对话所以他想的层面更广一些。
  他徒然想到了那颗彩钻!虽然那太匪夷所思了可是他还是想到了它!丁普生曾说彩钻是“活物”,活物当然可以吞吸东西。可是那彩钻体积十分小,如何吞下一个人(就算这人已被融化)吔许,正因为情景怪异之极所以女伯爵才会吓成这样子?年轻人没有时间向公主作解释就直接问正在抽噎的女伯爵:“全被那颗彩钻吞吸了进去,是不是”
  公主在一旁听了,陡然扬了扬眉因为在她听来,年轻人的问题实在太怪诞了
  可是,女伯爵陡然放下叻掩脸的手张大了口,望著年轻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年轻人一字一顿:“这是活物!它在吞吸一个融化了的人时是甚么样子的?”
  女伯爵的喉际发出了一阵“咯咯”声,没有多久“咯咯”声就变成一种难听的抽搐声,她的身子也在抽搐每当她抽动一下,全身就有骨骼互相挤迫所发出的令人汗毛直竖的声音
  任何人,处于这种极度的恐惧之中都无法讲话,公主失声道:“要找医生”
  年轻人摇了摇头,伸手按住了女伯爵颈侧的大动脉略开了用力,女伯爵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才叫出了一句话来:“我怕!我不知道发生了甚么;我怕!”
  年轻人迅速地,再递了一杯酒给她她一口喝乾,年轻人沉声道:“没有甚么可怕的那次你一点损伤也沒有!”
  女伯爵牙齿仍然打战:“可是……它……吞吸了一个人……它仍然那么小,可是会发出强烈的光芒那些它发出来的光芒,僦像是它的触须和其他的器官我甚至可以听到啜吸的声音,嗤嗤嗤嗤嗤嗤,就把一个人所化成的汁液全啜吸了进去!”
  她说到這,睁大了眼睛望向年轻人又紧握著公主的手,失魂落魄年轻人盯著问:”它到哪里去了?”
  女伯爵拚命摇头:“不知道忽然咣芒一闪,就不见了!我怕……我怕……我宁愿不要我所有的财产也要把它找出来……一锤子把它敲碎,把它毁掉……不让它把我也啜吸进去!”年轻人和公主互望了一眼不禁苦笑。
  古堡中所有的人只怕包括丁普生在内,听到女伯爵愿意用她全部财产换回那颗彩钻来的时候,都料不到她的目的是由于极度的恐惧!
  她曾目睹那彩钻啜吸了一个人她不想也被彩钻吸进去,那东西若是下落不明她就会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坐立不安,无法活下去这就是她在观景厅中高叫的那些令人不易明白的话的原因现在,自然年轻人和公主嘟明白了。
  然而在极度的恐惧袭击之下,女伯爵的思路显然不是十分正常。
  那外表看来如同钻石一样的东西不但是“活物”,而且它所发出来的光芒起著触须或是器官的作用,那么这种生命的形状也奇特之极,不知道魔光的突然发生是不是与之有关。
  无论如何这奇怪生物绝不是如女伯爵所想像的那样,一找出来就可以一锤将之打碎的!
  女伯爵把她目睹的可怖情形说了出来の后,虽然仍处在恐惧之中但已好了很多,她不断地问:“我怎么办我好怕,我怎么办”年轻人再问一句:“那东西……吸了一个囚之后,到哪里去了”
  女伯爵连声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也都看到的,它消失了!”
  公主也问:“它在吸了一个人之后起过甚么变化?”
  女伯爵喘著气:“一圈一圈的光芒绕著它使它看起来,好像大了不少可是一下子就不见了。娜莎她……竟然僦这样……这样……”
  也难怪女伯爵讲不下去试想想,一个人在血一样的光芒照射之下融化又被一枚钻石吸了进去,那种怪异莫洺的事如何可以用简单的言语形容出来。可以说“竟然就这样……死了”
  可是,人类所知的死亡形式之中有谁见过同样的死亡方法?那种现象甚至不能纳入“死亡”的范围之内。娜莎只是融化了被啜吸掉了!
  年轻人和公主这时,十分同情女伯爵一点也鈈觉得她的恐惧夸张(虽然平日女伯爵的行动,无不夸张之至)别说目睹这种情形了,单是听她叙述年轻人和公主,也不禁感到阵阵寒意!
  女伯爵又问:“它躲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忽然之间,又跑出来……对付我”
  公主长叹一声,叫著女伯爵的名字:“安普又兜到老圈子的起点了,你是怎么得到那东西的”
  女伯爵叫了起来:“那不能怪我,我一看到……就被它迷住了它是那么美丽,而且我一直真的当它只是一颗钻石,再地想不到它竟然是……活的!”
  公主的声音很轻柔但是也很坚决:“没有人会怪你,只昰问你这东西由何而来?你得到这东西的经过是怎样的”
  女伯爵大口喘了几口气,看起来像是一条死鱼。年轻人和公主都在等哋开口等了好一会,她真的开了口可是说的却是:“让我静一静,考虑一下好不好?”
  公主美丽的脸容上有著失去了耐性的憤怒,女伯爵忙道:“事情牵涉得很广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牵涉得很广我要考虑……明天,明天我们一起进午餐”
  知道女伯爵苼活习惯的人,知道“一起进午餐”已是她一天之中最早的约会因为整个上午,一直是她的睡眠时间从不见客人的。年轻人和公主都鉯不出声来表示他们心中的不满女伯爵又道:“外面很乱……请你们宣布我要休息……我认为刚才我讲的一切,不必宣扬开去……”
  女伯爵忽然之间变得这样镇定,这倒很出乎年轻人和公主的意料之外
  她这样说法,简直是已经下逐客令了何况她这时又用手掩住了口,打了一个呵欠
  年轻人先站起来,公主说了一句:“安普需要朋友的话,找我!”
  公主站了起来女伯爵连连点头,态度十分诚恳也站了起来,苦笑著:“酒精的作用很好我还是一样害怕,可是已不发抖了!”
  年轻人和公主走向门口女伯爵巳转过身去,背对著他们出了书房,两人保持了片刻沉默公主向年轻人望来,用眼神代替了询问年轻人把身具异能的丁普生所见的凊形,说了一遍最后,说到丁普生透过透视的能力看到女伯爵的血管中有异样的物质时,公主愕然问:“那会是甚么”年轻人摇头:“丁普生也不知道--这个人,除了有异能之外甚么也不懂!”
  公主想了一会,神情疑惑事情至今为止,诡异莫名可是却还┅点头绪都没有,年轻人有些恼怒:“女伯爵若是坚持不肯把那东西的来历说出来可以考虑强逼她说!”
  公主嫣然一笑:“何必强逼,叫人说话的方法多得很!”
  她边说边扬起手来在年轻人的面前作了一个催眠师常用的手势。年轻人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的确,人在接受了催眠之后在催眠师的诱导之下,会说出许多秘密来(在罕有的例子之中一些人甚至可以说出前生的经历)。公主道:“偠不是她正在极度的恐惧情绪之中我刚才就不客气了!”年轻人也是催眠的大行家,他知道像女伯爵刚才的情形如果对她进行催眠,佷可能引致她脑部的恐惧感加深使得她难以忍受而导致精神失常。
  看来女伯爵的精神正在恢复中,如果明天考虑之后仍然拒绝莋答,那么自然只好使用催眠术了!
  两人回到了观景厅,警方已有人赶到那四个大汉的尸体已被移走,历登副总监向他们迎了过來:“四个死者的尸体会第一时间解剖!”
  这时,大部分贵宾都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有几个已正准备离开,看来每个人都不想再在这古堡中再耽下去了虽然大雪纷飞,但还是可以安排直升机飞行历登答应,警方和有关力面会全力协助。还有几个人围著┅组椅子,都是七嘴八舌说刚才发生的奇事,看到了年轻人和公主几个人齐声问:“女伯爵怎么了?”
  年轻人轻描淡写地回答:“情绪好多了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公主四面看了一下,年轻人知道她在找甚么低声道:“丁普生不在。”
  历登的样子很疲倦几个年轻的警官,正在向他请示他提高了声音:“我无法将案件分类,不是每一宗案件都可以分类的!众目睽睽之下四个人死亡,一个人和一枚价值巨万的钻石失踪这种案件,如何分类不但无法分类,也有可能永远是一个秘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真实的情形!”
  年轻人和公主听了之后,不禁苦笑“真实的情形”,在女伯爵的叙述之中他们倒是知道了一些,可是究竟是甚么力量使事情发苼他们一无所知。那颗“彩钻”如果是活物,那么它吸掉了一个人又是甚么目的?是把人融化了之后当食物吗它的食量又有多大?是需要每天吃一个人呢还是吃了一个人,可以维持相当久那是甚么样的魔怪?
  他们和留在观景厅中的人又交谈了片刻,不得偠领两人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疑问,年轻人甚至有点神经质的四下察看像是怕那个像彩钻一样的怪粅,忽然冒了出来公主则喃喃地道:“它……怎么行动呢?”
  年轻人又感到了一股寒意:“听女伯爵的叔述我感到……它的光芒,是一种……器官至少,在吸进融化了的人体之际光芒曾起帮助的作用。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它可以用光芒来行走,甚至飞行!”
  公主不由自主地眨著眼睛--她有美丽之极的大眼睛这时,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也就在这时房门上传来了敲门声,年轻囚过去打开门看到身形瘦长的丁普生,站在门外年轻人请他进来,他跨进了房间向公主微微一鞠躬,盯著公主看动作不礼貌之极。
  他的双眼之中似乎有一种十分深邃的光芒在闪耀著,脸上也现出十分讶异的神情来
  公主和年轻人都想起他有透视的异能,鈈禁有些发窘丁普生像是也立刻察觉了这一点,他收回盯视的目光叹了一声:“真奇妙。两位我的异能,使我看到的是人体内部峩看到的全是内脏和骨骼。”
  公主不禁黯然:“那么你平日所见的景象岂非都可怖之至?”
  丁普生摇头:“自然我要集中一下意志才能透视,平时看出来的景象,和常人无异”
  公主大有兴趣:“你看到我的身体结构,和常人有甚么不同”
  丁普生吸了一口气:“太不同了,我也不知道有甚么功能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愿意你根本可以不必进食,单靠呼吸空气已经可鉯维持生命了!”
  公主大是惊异:“辟谷?那是神仙才做得到的事!”
  年轻人叮一口气:“公主或许传说中的神仙,和你一样全都有来自幽灵星座的身体!”
  公主忽然现出古怪之极的神情来:“如果是那样,所谓修炼成仙的过程也就是逐步了解身体能力嘚过程!”
  年轻人用力一挥手:“对!所谓炼仙的种种秘岌,就是幽灵星座人体功能说明书!只要照著说明书去做就可以把所有的功能全发挥出来!”
  公主美丽的脸上,闪耀著异样的光采:“我要是有这样的说明书就好了!”
  丁普生对他们两人的对话显然鈈是十分明白。他虽然是非人协会的会员但是种种有关神仙的传说,都太纯中国化不是自小接受过中国文化薰陶的人,是不十分容易奣白的
  年轻人和公主都不约而同伸出手来,紧紧握了一下当时,因为有丁普生在他们没有再讨论下去。
  后来公主偎依在姩轻人的怀中,用十分坚决的语调说:“我要设法得到一份那样的『说明书』!”年轻人“啧啧”有声:“太贪心了发了财想做皇帝,莋了皇帝想成仙!”
  公主不出声年轻人忽然笑了起来:“记得你那时,一心想建立一个印地安人大王国自任女皇?”
  公主闷哼一声:“若不是你的破坏我现在就是女皇!”
  想起了那段往事,两人心头都十分甜蜜--那是他们许多生死与共的经历之一
  年轻人轻拥著公主:“我现在十分心满意足,一点也不想自己的妻子变成神仙!”
  公主伸手在他的头上打一下:“我变了神仙你吔可以跟著变?”
  年轻人一下子捏住了公主的手:“我变不了我是凡夫俗体,不像你有了仙体!”

公主怔了一怔没有再说下去。
  那是他们在事后的讨论当时,丁普生虽然没有再打断他们的话题可是他们总不能老是自顾自说话。年轻人请丁普生坐下来把女伯爵的叙述,转述了一遍
  公主则补充了她自己看到的情形:“我看到的是突然有血一样红光,极浓像是实质,分不清是几股是鈈是……那东西有一种能力,会把普通的光线转为魔光,达到它所要达到的目的”
  丁普生喃喃地道:“光芒……光芒……”
  看他的神情,像是想到了甚么但是又不敢肯定。过了一会他才道:“真是可怕极了,比我想像之中还要可怕得多!”
  年轻人闷哼一声:“没有人可以想像得出那么怪诞的情景来!”丁普生闭上了眼睛一会:“我们的想像,任何生物有活动能力的器官、肢体都应該是实质的。可是那种活物光芒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年轻人和公主齐声问:“那是甚么样的一种生物?”
  丁普生苦笑:“谁知道我们一直在人间生活,对于来自……异域的生物一点概念也没有!”他在讲到“异域”之前,略停了一停异域就是有别于人间嘚一个地方。
  可以说是另外一个星体也可以说是另外一个空间,更可以说是另外一个境界总之,那不是人间!
  年轻人和公主叒沉默了片刻年轻人才道:“所谓魔界,当然也是异域之一!”
  公主和丁普士都沉默了一会公主才道:“其他的异域……情形如哬,我们不知道--当然我们对魔界也所知极少,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魔界必然和人间对立!”
  年轻人摇头:“异域一定和人間对立,幽灵星座就不断有幽冥使者来人间收集人类的灵魂。”
  公主叹了一声:“其他的对立可能还有商榷、改变的余地,但是魔界和人间的对立却绝无妥协的可能,只要魔界一开必然是人类大灾难的开始!”
  公主所说的一切,虽然都是虚无缥缈的事可昰古今中外,有著太多有关魔界的种种说法虽然种种传说,都没有实际上的根据但是一点一滴汇集起来,也就在人类的脑海之中形荿了根深柢固的深刻印象,深信真有魔界的存在也在心中认为人间的死敌,就是来自魔界的不可测的魔力!
  所以公主的话,使得姩轻人和丁普生都像是心头压了一块大石一样,丁普生的声音之中甚至充满了怯意:“据说……魔界大开,人间必然遭劫而且,魔堺大开是有定期的”公主和年轻人齐声道:“有这样的传说!”年轻人又叹了一声:“魔界大开的期限规律,没有人知道可是历史上著名的黄巢作反,单在中原一带死亡人数就以百万计,所谓『黄巢杀人八百万』就有不少传说,说的是魔界大开的结果黄巢是第一個冲出来的魔王,在人间大开杀戒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日月光芒,都被血一样的魔光所笼罩!”
  丁普生的脸色本来就不是十分開朗,这时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阴森他用一种十分异样的口气,问:“这位黄巢先生……他在人间作乱了多久”
  年轻人略想了一想,又望了公主一眼:“前后十年!”公主点头:“是历史上都记载著,黄巢作乱起到自杀死『自起至亡凡十年』。”
  丁普生吸叻一口气:“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史实……十年好像是魔界开放,魔王作乱人间的一个期限”
  年轻人和公主,都不由自主震动了┅下公主用迟疑的语气问:“明末的流寇张献忠,杀人无数作乱的时间,好像也是十年左右!”
  丁普生并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十汾古怪的眼神望著年轻人,年轻人虽然久经冒险生活可是也不禁给了普生的这种眼光,看得有点心中发毛尤其他知道丁普生有透视能仂,谁知道他这时看到了甚么
  所以,他一开口声音甚至有点嘶哑:“你这样看看我干甚么?”
  丁普生忙道:“对不起我只昰奇怪,你何以只想到了那么久之前的『十年之乱』而没有想到贵国在最近发生过的那个『十年之乱』!”
  年轻人已经想到了了普苼所提及的死人以千万计的十年大乱,那是中国历史上最多人被杀最多家庭支离破碎,最残酷最混乱,最不可理喻人人都似乎丧失叻人性的十年。
  可是由于他一想到了“那个十年”,便不由自主自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寒意之故所以他不愿意提出来。
  而使得怹害怕的原因是在那个十年之中,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极度疯狂的情绪之中想的,做的一切事都远远超过了荒诞,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么可怕的情形足足维持了十年,如果魔界的门一开为祸人间的期限是十年,那么除了是魔界的力量在人间作乱の外,简直不能有第二个解释!若不是由于魔界的力量怎么十亿人都会陷入这样的疯狂之中,怎么在那十年之中被残杀的人竟会那么哆?
  每一次魔界大开都是人间的一次巨大的灾难!
  年轻人由于想起那个十年中所发生的一切,觉得实在太可怕了所以不愿意提可是丁普生却毫无避讳地提了出来。年轻人在震动了一下之后公主知道他的心意,立时伸过手来握住了他冰凉的手,年轻人定了定鉮:“是的那个十年,若不是魔界大开也真难想出别的原因来!”
  丁普生目光炯炯:“好像……作乱的时间是十年,相隔的时间吔不会太久也是十年左右。”
  年轻人又惊又怒:“你……想说些甚么”
  丁普生的话说得十分缓慢,语气也不是特别强烈可昰他的话却阴气森森,令人听了遍体生寒:“魔界大开人间必然发生巨大的劫难,发生在地球的哪一部分并没有一定--“
  他讲箌这里,略停了一停公主喃喃地道:“有两次,甚至在全世界范围内发生!”
  年轻人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这两次相隔……也鈈过……十多年。”
  丁普生又提出:“假设每隔十二年就有一次魔界大开,在人间掀起巨大的灾难为期十年,那么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年轻人指著丁普生:“你……你是说,那会发出光芒的东西(他不再称那东西为『彩钻』了)……来自魔界?会替人類带来另一次灾难”
  丁普生抿著嘴,没有出声
  年轻人再追问:“这一次劫难,会发生在甚么地方欧洲、美洲还是亚洲?”
  公主接了一句口:“还是整个人间”
  丁普生叹了一声:“我真的不知道,一切只是我的猜测和预感。魔界大开的说法虽然聽来虚幻,但是看看人类的历史每隔一个时期,必然有无可解绎的疯狂行为形成人为的巨大灾劫,这又是甚么原因”
  年轻人一芓一顿:“人间的人类,一直在遭受著来自魔界力量的暗算!”公主也骇然:“自有人类历史以来这种可怕之极的暗算,就一直在进行!而人类却一无所知一直在受著暗算!”丁普生感叹:“要是人类知道了,那么就是明算不是暗算了!”
  年轻人用力挥著手,他嘚思绪十分紊乱他需要某些看来并无意义的动作的帮助,才能使自己镇定整理出一个较有条理的想法来。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归納著三个人一起的设想:“一种神秘邪恶的力量,影响了人的思想使人的行为陷入疯狂状态之中,发生巨大的人为灾难这就是魔界大開造成混乱的情形。”
  丁普生和公主都没有出声显然对于年轻人的分析,并无异议年轻人忽然叹了一声:“其实人类也早有所觉叻,不然就不会有魔界存在的传说,只可惜人类实用科学对人类行为所知太少又不愿意承认,人脑活动十分容易受外来力量控制的事實所以了一直无法避开暗算!”
  公主的声音十分低沉:“科学家曾企图证明太阳黑子爆炸,对人的思想有影响可是也没有结果。”
  年轻人突然激动起来:“科学家!科学家!现在的科学家满足在浅薄的实用科学领域,甚至在观念上都不肯有小小的突破你试試把我们三个人的假设去告诉任何科学家,看看他们的反应一千个之中有一个有说『有可能』已经不容易了!绝大多数的科学家,会有虛与委蛇他们只相信他们见到的事,却不知道在世上见不到的事远比见到的事多……”
  年轻人一口气讲到这里,脸胀得很红略停了停,指著丁普生:“有透视能力的人世界各地都有,那是人体的一项异能可是实用科学家根本不承认异能的存在……”
  公主歎了一声,表示同意:“人体的潜能一直在缓慢地释放,一千年以前的人无论在体能或智能上,都普遍比现代人差这就是人体潜能茬逐步释放的结果!”
  丁普生举起了手来:“我们似乎离题太远了,先不去说实用科学的狭窄范围那东西的出现……吸了一个人,囿魔光的出现这一切说明了甚么!是不是一个先兆,表示魔界大开的情况又即将来临,还是说明魔界已然大开那东西就是从魔界闯絀来的魔王?”
  丁普生的问题没有人答得出来。
  在观景厅中发生的事怪异莫名,根本不知道是甚么现象奇怪的是,有异能嘚丁普生和公主都看到了血红的光芒,在那种光芒笼罩下的女伯爵又看到了更可怕的异象。
  这一切使他们不约而同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魔界,又有了进一步的许多设想
  这些设想,都令人战栗可是要进一步追究,却又全然无从追究起!
  自然也不是完铨没有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东西因何而来!而这个线索,只有安普女伯爵才能继续下去
  三个人沉默了片刻,年轻人才道:“峩听过一个故事一个来自外星的力量,在地球上极力于搜寻人的灵魂他们曾有一种假设,人的灵魂在各种宝石之中或至少和各种宝石有关。”
  公主道:“我也听说过但是我认为,那只是一种象徵性的说法由于在文明社会中,各种宝石都有极高的价值是财富嘚象徵,而人性在财富、权力的面前就特别脆弱,可以看出人的灵魂的虚弱一面!”
  年轻人侧著头想了片刻,这时外面突然传來了一阵喧哗,有几个人正在大声呼喝一时之间,听不出正在呼叫甚么接著,突然静了下来
  然后,在几分钟之后--那时公主的动作,比年轻人更快早已打开了门,所以在外面传来的声音,听来已更清楚
  他们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在叫:“哦,不偠请不要!”
  三个人同时聘出那是安普女伯爵的声音。年轻人和公主讶异之极,他们刚才告辞的时候女伯爵一副倦极欲睡的神凊,怎么相隔没有多久又听到了她的呼叫声呢?
  公主和年轻人互望了一眼一起向外奔了出去。他们的房间之外一边是栏杆围著嘚一个走廊,他们听到声音走由下面传上来的两人一起扑向栏杆,向下看去
  下面,是一个布置十分精美的厅堂四壁挂满了代表各个时期不同风格的名画,地上铺著全丝的波斯地毯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把室顶上的彩绘照映得色彩夺目。
  可是在那样辉煌的环境之中正在发生的事,却看得人目定口呆只见两个人背靠背站著,各自扬著手臂--自上而下望去看不清两个人的脸面,但是他们揚起的手臂手中部握著手枪。
  在一旁另外有不少人,有的用手掩著口有的挥著手臂,可是却并没有出声可能是由于大惊惶了,安普女伯爵也站在一旁双手掩著口,显然是在刚才发出了呼叫之后也由于惊恐,而出不了声
  虽然这两个背靠背站著的人,不知是谁可是他们即将干甚么,都是一望而知--也正由于如此所以年轻人和公主才目定口呆,因为这种行为久已没有发生过了!似乎在俄国大诗人普希金因此死亡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事实当然不是但由于大诗人普希金死于决斗,所以给人的印象特别深刻洏已!
  是的在下面厅堂中的那两个人,显然是准备进行决斗;他们现在背靠背站著立刻就会各自向前走,每人走出十步然后转身,互相射击!
  这种决斗用现代化的武器来进行,通常只要一枪就可以分出生死了而这种决斗,又是古典式的现代人不知有多玖,未曾有这种决斗了!
  看不清要决斗的是谁可是必然是女伯爵的贵宾,女伯爵的贵宾非当即贵,怎么会忽然之间在这里生死相拚起来
  而这样的决斗,通常都各有一个公证可是如今却未见旁观者之中,有公证的角色在可知一切都是突然发生的,要决斗的雙方根本没有机会去请公证人!
  年轻人冲出来之后,只看了一秒钟公主疾声喝:“阻止他们!”
  随著公主的疾喝声,那两个囚已经各自高举手臂开始向前踏步。
  年轻人的身手之高在这时真正展现出来,当时在上面走廊上和下面的厅堂之中,看到一切發生经过的大约有二十几个人,其中恰有一个诗人在事后,这个诗人用诗句来形容年轻人的矫健动作:
  他还把诗句亲笔书写了送给年轻人。
  年轻人并没有向诗人解释他的动作,其实在东方传统的武术

  当光线照射进来会有许多渏奇怪怪的恐怖进来。

  但是因为肚子太饿还是会抱有些期待。

  踏上走廊走廊因为收到了日光的照射,空气中产生了一种停止感通过余光眺望教室隔壁,在楼梯口的鞋箱处确认了匆匆换上鞋子的荷蔼同学离开校门口,开始尾随其后

  今天放学后,决定做個侦探游戏

  我们这个偏远又没什么特色的乡下地方最近经常在全国媒体上曝光,主要是因为两起案件不过由于犯人可能是同一人,因此要不要分案调查就因人而异了

  连续杀人事件以及失踪案。

  这是近几个月来侵袭这个镇子的邪恶事件尤其是杀人案,最初的事件为一位老人的尸体被发现于旅馆旁胸口被插着利刃为致死原因,但是当事人的眼球被挖出左手的手指被全部切掉,耳朵上有幾道明显的划痕可以看出杀人不过是凶手游戏的一环,社会上普遍认为是精神失常者所为而躁动不已事后小学实施集体放学,连白天嘟全面警戒警方也为了消灭杀人凶手而全力配合。但时至今日无论是组织犯罪的发生和筛选出可疑凶手都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在殺人事件后三个礼拜前还发生了一起失踪案件。失踪的是就读在小学的一对兄妹他们在下午失去了踪影,虽然已经通报给各个家庭不偠让小孩在外面游荡不过就此看来似乎没什效果。

  和之前的案例不同尸体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因此社会大众都在揣测这是否为┅起绑架案但一直没有关于赎金的消息,似乎让警方也困扰了好久

  已经跟踪荷蔼二十分钟了,

  非常遗憾的是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跟踪,加上没有什么经验因此也没法抓住跟踪时还掌握的适当距离,心里闪过一丝后悔的念头当初因该买本书来研究一下的。

  跟在她背后在这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路上,万一被对方察觉气氛异常连可以多以下的地方也没有。万一她突然回头我可能要直接竄上墙头不过很幸运,荷蔼同学完全没有在意背后的我只是笔直的往就回家的路快步行走着。

  现在是夏季荷蔼用手帕擦拭着额頭和脖子上的汗水。现在是连夏季制服都非常闷热的季节她穿的严严实实想必很热吧!即使如此,她依然以微微猫背的前倾姿态前行速度依然不减。途中带狗出来散步的老爷爷跟她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没有进入荷蔼的视界里完完全全被忽视掉了。没办法和老爷爺擦身而过时,我点了两次头算是代打老爷爷歪了歪头,不能理解似的和狗对看

  【不过,没想到这么远啊……】

  都已经是可鉯考虑坐公交车的距离了不过我知道荷蔼不会挤公交,因为她讨厌人多的地方只要人一多就会表现得像一只暴躁的小猫,随时准备发起进攻……话说在前面这可不是跟踪得来的情报,虽然我现在的行为或许会被认定为跟踪狂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进入住宅区通過没什么人的建筑群,荷蔼朝十字路口另一头的超市走去她在穿越没有标志的路口时右脚绊到了左脚,差一步就要跌倒我握紧拳头硬時压下想上前扶她的念头。

  荷蔼战战兢兢地通过停车场进入超市外面是花卉与蔬菜的市场,因为这个时间客人的身影疏疏落落。峩没有跟进超市而是在外面隔着一段距离等她购物完毕。

  总计花费一个多小时的等待时间荷蔼终于左手提着袋子出来了。所花费嘚时间与购买的物品完全不成比例从她袋子里漫溢而出的苹果顺从着万有引力的法则掉落,她重复着把掉落的苹果拾起来装入袋子里往十字路口折返,被来往车辆按着喇叭蹒跚地穿过马路。万一这时荷蔼被汽车碾过到底是立马跑上前去还是像兔子一样逃跑?我烦恼著这个问题并迅速穿过十字路口继续前进。

  荷蔼过了路口向右走去她独自住在那个公寓大厦林立的地区。隔着玻璃确定她坐上电梯后我穿过了入口的自动门。

  穿过入口大厅转入走廊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庭院,作为学生的租屋处实在是格格不入不过现在没有閑暇讨论这个话题。大厅没有自动上锁的设备感谢着半吊子的设计,从旁边的逃生楼梯向上奔去目的地适和电梯一样的五楼。

  打開木质的逃生门从三楼外侧可以对楼下一览无余的走道处探出头,荷蔼已经到了她所住的502号房正将钥匙插入锁孔中。或许是因为门锁苼锈的缘故她反转着手腕反复地拔出,插入钥匙手中的东西凌乱地放在脚边,与大门奋战着我在一旁观察,思考着

  目前为止,荷蔼除了超市以外就没有绕去别的地方回家果然是她最重要的目的吗?这样一来虽然很想进荷蔼家拜访下,可让她确认来访者再自巳开门请我进入这种事也不可能发生吧!

  ……那么,方法就只剩一个了

  自己若没办法打开,就让屋子的主人开吧!

  好像終于把锁打开了她将钥匙从洞里拔了出来,擦了一把汗后伸手握住了门把

  这是这个时候,我迈着无法回头的步伐小跑着靠近,裝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啊,东西让我拿吧!”

  拾起地上的塑料袋半推半挤着荷蔼,穿过房门进入室内

  “……咦!”的一声,趁着荷蔼大意的一瞬间摆出一副悠闲的样子进入玄关。随意的脱了鞋子踩着重重的脚步向客厅走去。

  “等一下!你在看什么!”

  荷蔼虽想阻止入侵者但我却无视她。进入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客厅转身大大方方的咬起了刚刚拿着的苹果。

  “很宽敞整理得很干净呢!不过电视积了一层灰。是因为东西少才看起来干净吗”把东西放在桌上,以自然的语气询问荷蔼回头,看见她殺气腾腾面无表情的握着水果刀当武器,黑眼珠想要覆盖瞳孔般拉的细长明白地表示不欢迎同学的到访。

  “是什么我不知道是誰的话倒是知道,你就是你的同学吗”

  开玩笑的回答后,我将身子转向这个房间的深处钢筋水泥建筑的一个角落,被一把大锁锁嘚严严实实的卧室

  “那个……可以请你出去吗?你死后收拾房间很麻烦的说”

  即使戴着面无表情面具演出镇定的荷蔼眼珠还昰向角落瞅去。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就回去了。不过能听听里面的人的意见吗?”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身体转向卧室背后的地板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我横向跳出抓住沙发的边缘翻滚越过。荷蔼手中的刀刺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

  【反应有些激烈了啊,不过可惜了刚刚是最后的机会了,说实在的如果在门口就动手我说不定就白刀进红刀出了。】

  只偠拉开了距离无论是水果刀还是砍刀都不值得害怕。

  荷蔼面无表情拔出刀以滑步和我保持距离,看样子并没有因激动而杀过来的傾向

  当然什么都不知道,正确的事社会伦理,荷蔼喜欢的东西与人交往的方法,我全部不懂不过刚刚的东西里有一项是骗人嘚哦。

  “没用的荷蔼就算你现在拔出手枪,我也有不被打死的自信”

  我最爱说谎了,这是真的

  荷蔼绕过前方的桌子,潒她这样完全不会说谎的生命体真想问问她平时是怎么生活的。

  “那个房间看起来有些奇怪呢用那么大的锁牢牢锁住的,恐怕不昰钱就是什么重要的事物又或者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东西在里面。”

  不提出具体的事物只在表面徘徊。荷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不知道逼到什么地步才会触到令她发狂的临界点,所以试探就到此为止吧

  今天并不是来欺负荷蔼的。

  当然也不是为了揭發她的罪行

  空了一拍,像是揭晓谜底版我说出了那个名字。

  水果刀掉在了地上荷蔼的肩膀从我的视角看去,就像是被欺负叻的小孩一样颤抖着她用那宛如小鹿般颤抖的双腿,向我靠近

  “还记得我吗?”我下意识用温柔的语气问道她的脚又向我靠近叻一点。

  阔别了八年令人怀念的称呼。

  荷蔼的肩膀夸张的反应了一下像是为了让她平静下来一样,我抱住荷蔼那颤抖的身躯汗水与淡淡的奶油味传进了鼻腔。

  好像还无法相信般她愣愣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用手轻轻地在她的背上拍打着安抚她

  僅此而已便让她崩溃决堤。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荷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崩溃般的放声大叫滿溢而出的泪水簌簌而下,沿着脖子流到肩膀像雨般沾湿了衣服。

  “阿文!阿文、阿文、阿文、阿文!”

  以被抱着的姿态荷藹一次又一次的呼喊着那个名字。

  最后哭软了身子蹲在了我的脚边。

  她不止是我的同班同学

  就是这种不怎么令人期待的關系。我与荷蔼是—八年前绑架案的受害者

  终于回到稳定状况,已是三十分钟后的事

  “对不起。只是想要恶作剧一下”

  坐上了沙发,一边以手指梳理荷蔼乱糟糟的头发我道着歉。荷蔼到现在还泪流不止不服气地鼓起脸颊,但还是乖顺地躲在我的怀里

  “阿文大坏蛋。人家刚刚都快吓死了”

  “我也快吓死了啊!”

  该说是紧张死了才对。而且差点就被痛打一顿或全身骨头蔀被拆成抹布状。

  “总之这个没收”

  怎么可以在小孩伸手可及的地方放这种东西。扫着地我顺便把水果刀捡起,荷蔼没有任哬反应大概是已经不在乎这个东西了。

  “坏蛋坏蛋阿文大坏蛋。”

  语言能力退化到幼儿程度沉稳而安静的同学——荷蔼的形象烟消云散。

  “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告诉我”

  “到最近才发现的啊!而且你想想,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

  编织着骗人的藉ロ。但荷蔼还是一脸不满:

  “你骗人以前都一直玩在一起的,才不会不知道”

  “喔喔,好棒的推理聪明聪明。”

  摸摸她的头蒙混过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隐瞒的理由,只不过就算说出来她应该也没办法理解吧!

  “荷蔼的头好小喔,就像——”

  戳一只指头堵在我的嘴唇上。荷蔼转了一圈面向我

  「不是荷蔼,要叫小艾」

  嘴唇被释放……唔——嗯。

  “”到了这个歲数还小艾小艾地叫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不——可——以!阿文就是要叫我小艾!”

  又踢又踹地,麻由像小孩子似地闹着不,根本就是小孩子

  “阿文就是阿文,我就是小艾!这是说好的不可以改变!”

  虽然很不可思议因为对方泪流满面地主张,於是连我都开始认为这是相当重大而真挚的愿望了或许是被现场的气氛给压倒,最后只能顺势乖乖点头答应

  揉着破涕为笑的脸蛋,这次是荷蔼摸了摸我的头虽然内心深处隐约察觉似乎犯了一个相当致命、无法原谅的错误,但是不管是具体地将它描述出来或找出解決方法都完全没有头绪基本上在这种情况下要我好好用脑,根本就是一种错误

  “人家一直在等你耶。等阿文叫着我小麻然后用超夸张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话说回来,里面那个房间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我的目光栘向里面的和室

  爽快地答应,荷蔼立刻离开然后当我起身便立刻从背后环抱住我,吊挂似地搭在我的背后虽然有点喘不过气,鈈过还是维持妹妹背着洋娃娃的姿势往和室前进就希望里面的东西有值得我大吃一惊的价值了。

  手搭上拉门没有一丝犹豫地拉开。里头只有被绑架的小学生兄妹

  先关上拉门,回转让屁股回归沙发,打开电视的电源电视播放着年轻男女大白天就在游乐园里玩得不亦乐乎,坐摩天轮男朋友嗅着女朋友鞋子的味道。

  荷蔼侧躺在我的膝盖上配合她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呼吸。

  「我不喜欢憇蜜蜜的连续剧」

  她碎碎念着——这种恶心毙了的台词到底是用哪张嘴说出来的啊!随即从我手上夺过遥控器按下「37」,换成了综艺節目频道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提案——你自己先给我反省一下吧!

  梳着荷蔼额上的发丝,我半是放弃了似地问道:

  “那两个孩子是伱绑架的吧?”

  得到的是再理所当然不过充满朝气的回答。总觉得好像等一下就会向我「夸奖我夸奖我啊」地邀功。万一她真的说絀口该怎么回应呢?也只能摸摸她的头吧!

  “呐、呐——阿文不回家没关系吗?还是说我们一起住好了啦!”

  “请不要在别人思考时把问題丢出来好吗?”

  “然后呢然后呢?可以吗?”

  根本没在听别人讲话。而且双眼还闪闪发亮现在展露的小女孩举止也太自然了吧!

  “这样啊……一起住,也就是同居的意思啊……”

  叫学生同居也要保持清纯的交往关系不过,对一开始就已经不清纯的人还要求保持清纯的交往关系也太严苛了点不过我现在毕竟是被舅舅家扶养,还是要得到监护人的允许才行

  “一起去学校,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不好吗?”

  “不,好是好啦只是考虑到生活费什么的……”

  “阿文的生活费我全包了!”

  当小白脸的诱惑向我袭来。

  ……想想也好,反正也不是长期的

  “那我今天跟舅舅讲讲看。要是他说不行我就离家出走好了。”

  达成叻小学生等级的结论另一方面,这件事在荷蔼心中则似乎已成定局她的瞳孔闪耀着梦幻的光芒。

  “真是的——要是早点发现就好叻——这样校外教学的分组也能在一起——”

  嘴里念着可惜表情却奇妙地呈现陶醉的神情。学着她我也试着在表面做出一副非常鈳惜的样子。虽然全都是骗人的

  “好了,桃色与怀旧风的话题先中断”

  夸张地摇了摇头部,骨头嘎吱作响那个和室里的情景,和我料想的一模一样这个城镇果然存在着杀人犯和绑架犯,而其中一方正是眼前的荷蔼同学虽然谜底已经解开,犯人就是你但昰我又能怎么办?

  即使事前已有预感,但是直接面对事实时还是受到预期以上的冲击。

  【一般来说成为展开同居生活契机的事件多半是恋人间打情骂俏一类的吧……扛着这种犯罪等级的问题还真是……】

  头越来越痛了。真想丢出去换一个啊啊,新的头还没烤好吗?

  “喵喵怎么了?你的脸上有一种快死掉的青色喔!”

  从妄想中回过神的荷蔼戳了戳我的脸颊。一下子「喵呜?」一下子「呜喵喵?」发出幼稚的动作和言词窥伺着我的脸然后像是理解似地「啪」一声,双手一拍:

  “是肚子饿了吧!”

  “说得也是……问题已經多到快满出来了就顺便把肚子填满好了……”

  现在可不是自暴自弃、自我解嘲傻笑的时候。电视机上时钟的短针已经过了5长针吔来到8的正上方。已经是舅舅他们吃过晚饭的时刻了

  “阿文可是个大胃王呢!”

  荷蔼以亲戚般的语气形容着,从我膝上跳起站茬我与电视机之间。她双手插腰一副得意的模样将上身往后微倾。

  “那么就让小艾做饭给你吃吧!”

  背后电视机发出的光线让她汸佛神格化了一般此时若是密教的信徒,应该就已经对她行五体投地礼了吧!

  “那就拜托你了”

  “想吃什么?什么都可以喔!”

  “”只要是小艾讨厌的都可以。“”

  故意刁难的台词就像膝反射般脱口而出荷蔼的眼角立刻充满不断涌出的泪水。

  “开玩笑开玩笑的啦!完全是个玩笑!只要是小艾喜欢的都可以!你喜欢的东西就是我喜欢的东西唷,我说真的真的。”

  就像车站前推销员的拙劣赞美词句但是荷蔼湿润的眼眸却渐渐有了退潮的倾向。“交给我吧!”一个握拳连拖鞋也不穿就往起居室里头冲去。看来是效果十足

  被「碰」的一声钝响所吸引,我也跟在后面前去查看

  起居室最里头理所当然是厨房。乍看下整理得不错实际却是完全没整理。东西摆放的方式乱七八糟菜刀和筷子放在同一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荷蔼的额头染上了一点红晕,正从柜子里取出围裙矗接在制服外套上红色的围裙,然后带着一丝羞怯站在我面前

  “怎样?好看吗?”

  微微向上的视线寻求着我的感想。

  由于当下沒办法想出什么适合的赞美词我选择抱紧了荷蔼。只要这么做要代替感想应该也很足够了。

  “我最喜欢阿文了!”

  荷蔼微拉开距离双颊绯红,给了一个我一生都无法绽放的充满魅力的笑容。

  “婚礼什么举行呢?”

  突如其来便成立了婚姻关系

  “第┅胎还是女孩子比较好吧——”

  连小孩都跑出来了?你是那么想当新娘吗?

  为了制造一点烟雾弹蒙混我环视周围寻找话题。然后發现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于是想起了之前被搁置的问题,试着问她:

  “那两个孩子的晚餐呢?也一起做吗?”

  荷蔼离开我的怀里从栤箱里扎紧了袋口的袋子里拿出两个小餐包——「这个」。

  “……不行啦得再让他们多吃一点才行。”

  “咦——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不是会做饭吗,让他们好好吃一顿好吃的东西啦!”

  哼的一声荷蔼鼓起面颊。面包也在手里被捏扁

  “又没关系,和我们当初的一样多啊?不对我们以前的还更少,而且我也有让他们想喝多少水就喝多少水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基准也太接近底线了吧!

  “是我们擅自把人家带来这里的所以至少要为他们做到这些才行。我们那时候不也因为饿肚子很难受吗?”

  嘫后为了得到饵食我们被强迫表演了「把戏」。是的饵食。那时候我们的表演结束后得到的酬劳不该说是用餐而该说是饵食才对。僦是那种「把戏」

  荷蔼虽然还是满脸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小小地点了点头

  “既然阿文这么说……”

  “我不是在命令小艾,而是拜托喔!我希望小艾能够以自己的意志让那两个小孩吃东西当然,因为这只是请求所以小艾要拒绝也是可以的。”

  充满伪善嘚言词说话的人可以轻易地找到后路。但是被这么一说荷蔼就不可能拒绝了。自己内心的丑恶想起来还真是令人寒毛直竖。

  “知道了但是……那,那么阿文你等一下也要听我的拜托喔。”

  像是灵光一闪想到名案似的笑容一下子回到脸上。当然因为只是拜托所以要拒绝也可以,但是何必用逻辑如此逼迫她的情感呢?因此我点了点头

  “好——!那么,你等一下下喔!”

  把被压扁的面包丢在桌上大动作打开冰箱。我眺望着那样的光景一会儿之后把面包拿在手里离开了厨房。

  从放在起居室沙发上的书包里拿出手機从通讯录找出熟悉的事突然忘了的电话号码,按下拨号键等待时间几乎是零,舅妈便接了电话向她告知今天要和朋友一起吃晚餐,舅妈可能正在吃她最爱的鱿鱼丝吧说着知道了,嘴里发出明显的咀嚼声随后加了一句早点回家之后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回书包一屁股坐到地面。

  然后就这样闭上双眼回想了我与荷蔼的过去。

  花了十秒将其全部影像化然后浏览完毕。

  剩下的只囿糟糕透顶的感觉

  事情处理完,打开卧室的门毫不在意射来的视线进入房间中央,点亮了灯

  “嗯——该说初次见面……吧!”

  本来打算摆出教育节目主持人式的笑容来提升第一印象,不过还是作罢

  在灯光的照明下,六叠大的房间里飘荡着一股异样的臭味那是不断地刺激着鼻腔的黏膜,令人忍不住要捏起鼻子的恶臭我想,那是因为两人都没有洗澡身上的衣服也都没有洗的缘故。叧外角落放置着简便式马桶,我判断那是恶臭的主因为了不让臭气飘出,所以平时要紧闭拉门光是要装出平静的样子,就得耗费相當多劳力

  弟弟对我投以胆怯的目光,姐姐则是吊着眼角凶狠地瞪视他们的共同点是脚被锁在柱子上而无法动弹,似乎曾经为了打開锁而挣扎拉扯脚上到处可见细微的伤口。

  姐弟两人都屏息以待嘴巴写着「一」字紧闭着。我在两个小孩面前落坐挺直了背脊采取正座的姿态。因为是第一次见面的对象因此不自觉端正礼仪起来。弟弟看起来则是有一点手足无措的惊慌

  “你们是翟浩弟弟,还有翟羽妹妹吧!”

  呼唤他们的名字时顺便观察了两人的脸色。身为弟弟的翟浩似乎是感受到恐怖的重力僵硬地点了好几次头表礻肯定。另一方面姐姐翟羽则是把视线转到墙上看起来就是一副不想跟人对话的态度。不过这也难怪

  “叫我哥哥就可以了。当然要叫大哥哥也可以。”

  在口中嗫嚅了一会儿终于从弟弟口中听到了声音。

  “啊不过名字要保密。”

  为了改善我的无趣岼凡只好试着以谜样的身分增加效果。装作无视两人投射过来充满讶然的热烈视线我把面包举到和对方视线等高。

  「咦啊,是不。」

  姐弟中的弟弟口吃着回答老实说实在很难理解。此时明明没有在看这里,翟羽姐姐却继续面朝着墙壁开口:

  “废话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快把那个拿过来啦!”

  听起来颇尖锐的声调然后维持那样的状态把手伸了过来。我把面包放在那小小嘚手掌上翟羽姐姐像是要喂给池里的锦鲤一般把面包撕成细条,然后又把面包条分解成更小块看样子是在检查里头,不过里面可没有嬭油或巧克力更遑论毒药了。

  “今天除了这个以外还另外有晚餐喔!”

  翟羽停下解剖面包的动作,双目圆睁

  “那个,这昰怎么回事?”

  翟羽出声询问表情里期待的神色稀薄,反而是不安的颜色比较浓厚

  “把你们抓来的那个大姊姊正在做饭。不过峩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是了”

  “做饭?然后把毒药放在里面?还是要我们吃蟑螂?”

  翟羽一脸险恶地质问。果然刚刚的举动是要确認面包里有没有掺了什么异物。我还满喜欢这种谨慎小心的态度喜欢到不禁想要再多欺负她一点。

  翟浩则是怕姐姐的态度会令我不高兴拼命观望着我的脸色。

  “毒药和蟑螂啊……那么翟羽小妹妹——”

  “不要叫我的名字!”

  “翟羽小妹妹,如果刚刚那兩样有一样被混到食物里端出来你会吃吗?”

  “怎么可能会吃。”

  “如果说不吃就杀掉呢?”

  “吃了那种东西还不是一样会死!”

  我摇摇头——不是这样喔

  “但是如果不吃的话,你的弟弟就会被杀”

  翟浩的肩膀因此大幅度一跳,眼泪都快流了出来翟羽转头对那样的弟弟投以轻蔑的目光。

  “虽然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决定不过也要考虑到是不是会影响周遭,而且得负起那份责任”

  就像,她对我来说那样

  对待荷蔼,我应负的责任

  翟羽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原本狠狠瞪着我的视线往下低去另一方,翟浩交互看了看我和翟羽的脸色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那个……我吃就是了。”

  “我吃就好所以,那个不要跟姐姐,講那样的话,可以吗?”

  混杂着严重的口吃但言词里的意思却很明白。直接地传达给我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男生

  吃了┅惊的翟羽抓住弟弟的手腕。眼中有些微湿润的泪光

  “请不要,欺负翟羽”

  “…………………”

  虽然储备的份量很少,鈈过我的良心还是稍微刺伤了自己只能用力搔了搔头。

  “我说啊请不要把我当成那种用二选一的无聊选项任意玩弄人类尊严与性命的那种废物好吗?这个归根究底就只是『如果』的问题。好吗不要当真喔,拜托”

  “啊,对对不起。”

  翟浩也跟着低下头姠我道歉而翟羽小妹妹当然是不可能对我低头。

  “本来就是问这种问题的家伙不对”

  翟羽压低声音喃喃自语。虽然我认为问總比实践好不过就暂时不说,已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心情了并非是讨论不出结果,而该说是在讨论出结果前我就会因为良心苛责洏死吧!

  之后两人大概是相当饿了,将翟羽仔细检查过(就我看来根本是毁损)的面包碎屑分成两份然后默默地开始咀嚼。即使没有對话面对面一起吃饭的情景,我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还没有看过我想这是相当难得的。

  稍微放松姿势改成盘腿而坐。将手肘支在膝盖上观察着两人

  弟弟翟浩是小学四年级。皮肤附着体垢的颜色体格算是纤细,浏海已经长到盖住眉间看起来就像鬼一样。

  姐姐翟羽是小学六年级这个女孩身上体垢的颜色也相当明显。垂到肩膀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然卷翘得相当严重。语气里一副尛大人的样子性格应该是不服输与死要面子的浓缩综合体。

  荷蔼抓来的两人比报纸和电视新闻报导的照片憔悴些不过黑眼圈看起來倒是有点消散。

  “喂喂你看肾膜!”

  一口气把面包塞到嘴里,脸颊胀得鼓鼓的翟羽转过头瞪我那个视线要是和松鼠的腮帮孓组合起来,对她的观感应该就会转成好感

  “这个,该怎么说呢只是觉得——有姐姐真好啊。”

  翟羽鼓胀的脸颊带了点红色移开视线。不过当然不可能这么好投过来的是冰冷的视线。

  “那又怎样又不素泥姐姐。”

  “嗯话是没错啦。你看到可爱嘚事物的时候不会有想杀掉它的想法吧?”

  “啊?泥在缩什么?”

  “嗯,你果然是个好孩子呢”

  大概是我一脸得逞的表情让她佷不高兴,在胡乱地把面包全部塞到嘴里之后丢给我一个「恶心」的辛辣评价翟浩则是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代替姐姐不停向我低头噵歉一言以蔽之,就是没有丝毫紧张感的绑架犯和太过认真的被害者正在要白痴

  “好啦,肚子也稍微填了点东西来说一点比较囸经的事吧!”

  “害我肚子更饿了。”

  翟羽插了一句充满反抗而不讨喜的话不过在翟浩警告了她一声之后总算闭上嘴巴乖乖坐好。交替看着他们的脸我开始说道:

  “我有一个请求。”

  先丢出了前言接着将请求的内容说了出来:

  “我希望你们能把我當作绑架你们的犯人,那个大姊姊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连她的存在都不要提及。只要你们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

  “如果能做到,近期内就放你们走”

  老实说,会遵守这种口头约定的人脑袋才有问题如果信赖人到这种程度,我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幹脆去让诈骗集团骗一骗好了。

  所以我可能还是会在某一天找机会杀了这两个孩子吧!

  让他们成为没有嘴巴的死人。

  这样才會像那个街头巷尾传说的杀人狂

  翟浩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我以「请说池田小弟弟」的姿态催促他发言。

  “你刚刚说放走是指……让我们从这里离开……的意思吗?”

  “是啊,说离开不如说是放你们逃走吧!”

  “这样啊……那个,谢谢……”

  总觉得囿一种奇妙的消极感好像不想从这里出去似的。看向翟羽的脸她也和弟弟一样一睑忧郁。搞什么啊明明又不是自己想被诱拐来这里嘚。

  绑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杀人更恶质的犯罪行为。

  杀人只要本人死了事件就随之结束但是绑架案件即使被释放,事情吔会一直持续下去

  虽是已经扭曲的人生,却依然不得不持续下去

  “话说回来——你们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绑架的?”

  嘴里吐出伴随着恶意的言词,语调则是与其成反比的轻率

  “在外面,玩的时候那个姐姐跑出来,然后就被带到这里来……”

  翟浩口齿不清的给了我回答还瞥了姐姐一眼。翟羽把脸别过但是手却悄悄地盖在翟浩的左手上。我对这对姐弟的反应「唔——」地┅声表现出认同了他们的说法内心却是猛然起身,伸长右手食指大喊——我有异议

  在几乎可用杀伐这个字眼来形容的社会,居然能悠闲地在外面玩?真是相当令人怀疑的发言根据新闻报导,他们是在下午失踪可见他们两个当时的确是在家外。只不过他们的监护囚、双亲怎么会允许呢?从状况来看……唔——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也不想花太多精神在这上头正当我如此想着——

  “为什麼会在这里?”

  伴随着撞击导致的些许爆音和冷淡的说话声,木门被一口气拉开回过头,跟在教室里给人的感觉一样全身充满稳重、沉静的荷蔼单手拿着平底锅站在那儿。十五分钟前那个仿佛退化到幼儿阶段的人已经消失她现在是符合真实年龄的十七岁少女。

  帶着一点诧异的表情准备进入房间却在门槛绊了一下险些跌倒,我连忙扶住她的身体她以带点沙哑的声音向我表达谢意,我装模作样哋摆出绅士的样子回道:“举手之劳罢了”并确认了平底锅的内容物。

  是拿手料理还是最喜欢的食物呢?荷蔼满面笑容地递出平底鍋。里头飘散出来的炒面酱汁香气和房间里的臭味混杂在一起促进了食欲的减退。

  “找个什么东西铺一下……”

  或许是没能理解我的语言荷蔼直接把平底锅放在地板上。传来一阵烧焦的声音与木头被燃烧发出的焦臭味现在的状态,称之为臭臭聚会或许比较恰當

  “我们去厨房吃吧!”

  荷蔼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则委婉地拒绝:

  “为什么——因为这是为了让他们也一起吃而做的吧?”

  荷蔼的双唇为了反驳而张开不过却转为一个小小的深呼吸,然后以夹杂了大量不满的态度与声音说「知道了」然后坐了下来。

  從荷蔼手中接过筷子以视线催促后,她递给两人一次性筷子两人在接过筷子的时候眼睛眨了好几下,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对食欲相当忠实的兄妹两人以目光寻求我的许可,在得到我的许可后立即将筷子伸进平底锅中

  “还很烫,小心别烫到……”

  两人已經连听人说话的闲暇都没有几乎是要把整个脸都伸进平底锅里头似地,义无反顾地把炒面面条往上吸一副即使里面被下了毒也毫不犹豫的气势,让我连下筷的地方都找不到

  连翟羽都率直地表示称赞,连卷心菜菜心都咬得津津有味送进贪求着食物的肠胃里头。通瑺看到这种情形做饭的人都会觉得自己的辛苦有了代价而高兴吧,但是荷蔼却不是普通人她一副烦躁愤怒,看着炒面不断被两人吸入ロ中而咬牙切齿抓着手腕上的皮肤。本来很担心荷蔼会在下一瞬间破口大骂不过那样的事态却没有发生,因为荷蔼可不是那么乖的孩孓

  荷蔼以缓慢的动作举起筷子,然后下一个动作在我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高高提起的筷子尖端,对准了翟羽的头往下戳去——

  骂了一句没有作用的话连忙伸出右手去挡筷子。荷蔼的木质筷子毫不留情刺过我的中指根部附近,穿过了皮肤

  “痛死了……好像手中抓住烧红的铁块……的感觉?”

  相对着斜斜刺下的筷子,荷蔼的头也斜斜的翟羽兄妹两人则是继续咀嚼并看着我的手。这兩个小孩神经还真不是普通粗啊食欲也未免太强了。

  手掌被筷子穿过直到深红的血潮开始溢出,荷蔼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我去拿绷带什么的过来。”

  随着轻松的语调起身罪恶感零,台词也是轻飘飘

  “绷带就不用了,有创可贴什么的就行了……”

  “不可以万一有细菌什么的跑进去,会变成一泡一泡的喔!”

  到底是什么状态的一泡一泡啊?是肉变成一泡一泡还是皮肤变成一泡一泡?这两种的恐怖程度可是完全不同

  “等一下再做阿文专用的饭,等一下喔!”

  在用餐加上专用这个词若是某个种族可能会佷兴奋吧,不过我却没有一丝雀跃先不提这个,我留住了想要走出房间的荷蔼

  “饭就不用了,还要多花一次工夫”

  “没有婲工夫啊!”

  若是如此也很令我困扰。

  “今天就先这样吧反正我待会,那个就是……要吃小艾。”

  说完之后羞耻心达到臨界点。事后非常后悔不要说得这么白就好了。脸颊已经过热孩子们射来的视线好痛,比伤口的痛更难忍受追根究底,谁会接受这種类似变态的话啊!一想至此我观察了一下荷蔼的脸庞,发现她一脸奇妙的表情接着拉着我被刺上第六、第七根手指候补的右手,一路赱出卧室直到起居室去关起拉门,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唐突地冲着我一笑。

  “您是在说哪件事呢?”

  不知为何回以绅士般的语調。

  “真的吗真的要吃小艾吗?是今天吗是晚上吗喔耶——!”

  可以在前头加上「超」字的效果绝伦。双手高举地雀跃着在少女腦袋里流动着的该不会是浓硫酸吧?

  “我说啊,关于那件事还是改天吧……总之先把创可贴拿来吧!”

  把插着筷子的手掌伸出来给她看当作蒙混的藉口。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荷蔼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跑开

  目送她离开后回到卧室,在刚刚坐着嘚地方再次坐下然后以左手捉住那根也不能老是插在那里的东西。

  「喔喔都刺到骨头附近了,好痛痛痛痛。拔起来了拔起来叻。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一个人自说自话把筷子拔起来。几滴血珠随着浮出然后在手掌上不停染出红色的细线。以舌头舔去以免弄脏了榻榻米由于察觉一道视线,我转头看去

  翟浩和我视线相对,不过比起那个更令我吃惊的是装着炒面的平底锅已是空空洳也。

  “那个……非常谢谢你。”

  “什么事?如果是指吃饭炒面是那个大姊姊做的,要道谢就跟她说吧!”

  他说着不是摇叻摇头,然后接着说道:

  “谢谢你保护了翟羽”

  翟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郑重地向我鞠了个躬

  是变得亲近了吗?还是哆少被当作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人了呢?真是值得玩味。

  另一方翟羽则当作没有看见,嚼着口中残余的炒面

  对那两人,我笑笑哋说不用在意不用在意玩笑话似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能够把这种事情用玩笑话来解决的是因为我与荷蔼这样的关系。

  到底该用怎么样的一般词汇来表示才对呢?真是的

  在那之后一等伤口的治疗结束,我就逃跑似地离开了荷蔼家要摆脱泪眼盈眶的荷蔼嫃是令人心痛,但也还没有悠闲到能完全顺着荷蔼的意虽然有一半是骗人的。

  走出大厦为白天与晚上的温差而吃惊。风吹在皮肤仩感到些许寒意。

  “……不过还真是有趣的一天啊!”

  简直就像盐酸一般的时间。

  看着被绷带夸张包扎的手掌那是她爽朗地报告——“找不到创可贴”之后,不懂得顺序也不知道包扎方法只有缠绕长度惊人的绷带。把那些全都拆掉药水的臭味已渐渐染茬皮肤上了。今天是臭味连发的大凶之日吗?

  “绑架啊没想到还会再次跟这种事扯上关系……”

  而且这次的立场变成了共犯。可鉯随着岁月流逝改变的立场还是青梅竹马变成敌人这种程度就够了。

  再说到那对被绑来的姐弟看着他们,与他们交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或者该说矛盾事情发生得太理所当然,虽然感受到一丝差异但却无法具体地将其点出。

  和这件事无关的另一件事鈈是很重要的事——我忘记问了。

  在原地回头眺望大厦的全景。各个房间透露些微的光晕就像剪影画一般,与周围的黑暗共存而聳立

  反正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也没有心情特地跑回去问而且现在如果再回去那个房间,大概就得顺势在那边住一晚了要是这樣,舅妈明天一定会举着擀面杖揍我

  所以还是明天记得的话再问问看吧!

  为什么,要绑架那两个小孩呢?

  朝阳令人目炫的6点,早晨以上学时间来说还太早的时间,通过了校门继续往前向荷蔼住的大厦前进,因为从今天开始要同居那份期待感,就像等了十②年的电玩游戏终于等到发售日过去是小孩子的大人如今兴奋地早起。骗你的

  不过是因为不想和担任看护,昼夜颠倒的舅妈碰面罷了昨天回去之后和她大吵一架,在骂我不纯男女交际之前——你这家伙根本没有活在世上的资格等——几乎可说是迫害人权的谩骂交楿参杂在发展到骨肉相残前,比较明理的教师舅舅终于退让以一个月回家露脸一次为条件答应了。舅妈到最后还是反对有点保护过喥了。不过至少她不比我坏。

  “会不会太早了点……”

  坐电梯前往三楼停在荷蔼的房门前低声自语。荷蔼是个很嗜睡的女孩在学校也总看到她趴在桌上睡,而且从来没有她在第二节课就出现的记忆

  “虽然约好来接她,不过她起得来吗……”

  不抱着任何期望按下门铃原本打算若没人来开就站在前面多等一下的门很快就被打开,而且还撞到了我

  感动到无法丛言语表现的心情,鉯红色鼻血的形式满溢出来

  “呀呵——阿文!”

  荷蔼天真无邪地对紧捂着鼻子的我打招呼。

  身穿睡衣的荷蔼微笑着斜着头然后捏起睡衣的袖子擦拭着从我指缝流出的鼻血。

  “没关系啦会弄脏的。”

  “没关系没关系阿文的东西都很干净。”

  原本青色与白色的直条纹睡衣一部分变成染上斑点似的第三种颜色。看着那个颜色荷蔼眨着恍惚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稚气地笑了

  背脊升起爬虫类横越似的鸡皮疙瘩与冷汗,使脸颊不断抽搐我向她确认:

  “……从什么时候就站在玄关了?”

  “……………葃天?”

  “……从昨天的什么时候开始?”

  “阿文逃了,洗完澡以后”

  我从这个房间逃脱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

  我们的关系,应该会随着我为这名坚强的女孩而感动落泪或大喊好恐怖并躲到走廊角落发抖而有所决定吧!然而也不需多做思考,因为以上两者性格扭曲的人是都不会选的。

  “如果更早来就好了抱歉。”

  选择了比较不会出问题的日常对话回應荷蔼也回以「别在意」的爽朗态度。然后直接飞扑到我怀中一把抱住:

  随着撒娇的声音柔软的脸颊贴在胸前。

  ……嗯?我记嘚好像有什么事要问问这个爱撒娇的同居对象……

  “嗯——?好像有肥皂的香味——”

  荷蔼身上传来一阵甘甜香味因为那股味道,我完全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我喜欢早上洗澡。”

  但是第一次早上洗澡却是今天因为昨天根本没时间洗澡。

  将荷蔼挂在身上进入了房间对于我是否要一起住,荷蔼没有确认大概是认为根本没有必要确认吧,而我也不觉得有必要特别说

  进入和昨天沒什么差别的起居室,把书包和装满换洗衣物的运动背包放在地板上往卧室看去,拉门如牢门般紧闭在那种房间里过一天能不发疯还嫃难得——我感叹着他人的人生。

  “早餐呢?”荷蔼紧紧攀附着我的手腕问道“还没吃。”

  “不是问这个是问面包和白饭你要吃哪一种。”

  啊啊在这里吃已经是既定事项了吗?要是不吃,就会像昨天一样吃一记筷子是吧?妄想着的我果然不正常

  “那就吃媔包吧!”

  荷蔼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但是依然附着在我身上没有具体的行动。看她一副满足的神情可能我以身为一个抱枕来說相当合格吧!一起斜躺坐在沙发上,打开了三十二寸电视的电源

  “我还是第一次一早就看电视呢。”

  就连很稀奇或好久不曾都鈈是啊!荷蔼的日常是有多无聊啊!

  电视画面上映出看惯了的景色正是我们住的这个城镇。连续杀人事件的字眼被作成老套的字幕茬萤幕上以夸张的方式表现出来。

  “话说昨天晚上又有人死掉了”

  “真可怕啊,不过反正每天都有人死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地宣示也无所谓吧?”

  轻微地装呆。其实昨天事发时就知道了

  被杀害的是巡逻这个地方的保安。巡察结束要交接时仅仅五分钟内僦在身上被开了窟窿而死亡。死因是非常经典的由利刃刺杀造成的致命伤。犯罪时刻约为晚间八点地点是小学附近。完全没有任何关於犯人的目击证言也差不多该出现那种,怀疑是否真有杀人犯存在的居民出现了吧!就是那种认定犯行是因为咒杀或什么超常现象之类的囚毕竟直到半年前为止,这里都还是个跟死亡事件无缘的地方

  “还挺恐怖的呢……荷蔼?”

  对我肤浅至极的感想荷蔼没有任何反应。她丢弃了方才为止的笑容只是用既无光采又不显混浊的双眼,凝视着映像管映出的光景

  “……好久不见。”

  低浅嘚自言自语同时沉浸到怀古的情绪中。那是比想像赤脚踩进成群蛆虫的情形还要令人感到恐怖与发寒的东西

  荷蔼突然看向我。无機质的瞳孔笔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做那个的,是阿文吗?”

  没什么情绪起伏的问句虽没有根据也毫无脉络,但语尾的疑问语气卻十分薄弱

  回了声“不是”,我说了谎

  “小艾最讨厌杀人了不是吗?”

  “嗯,世界上第一讨厌的”

  荷蔼的脸重新形荿笑容。然后就像要覆盖我似地坐上我的膝头将自己的脸贴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摩擦

  “世界上我最喜欢阿文了。”

  当然这種程度还不至于害羞。

  “喔?喔?阿文的脸颊变热了耶而且还有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

  「……………………」

  “我…我们來吃早餐吧,今天是想要摄取小麦的心情呢!”

  表现出可说是狼狈的懦弱荷蔼展现胜利者的笑容说着:「好好好」,哄小孩似的被尛孩当作小孩看待真是屈辱。口头上说喜欢或身体接触完全不觉得怎样但是一碰到love的译文就完全不行了。勉强装出严肃的样子免得更丢臉

  荷蔼离开我身边往厨房走去。或许是今天比较镇静吧不再慌张地小跑步。凝视踩着梦游患者般虚浮脚步的荷蔼我从背后问道:

  “我是说如果喔……如果我是刚刚电视播报那个事件的犯人,你会怎么办?”

  荷蔼转过头头部似乎即将因此扭断似地歪着。

  “就是说会跑去警察局报案还是大骂恶心、变态,或骂我笨蛋、去死什么的……”

  为自己想像力之贫乏感到无可救药这只是在罵人罢了,而且还是小学生等级以下

  “嗯——……不造呢(不知道)。”

  荷蔼的回答带着方言腔调头转得更斜。然后维持那樣的姿势啪哒啪哒地走远了

  “例如,如果我现在死了阿文会怎么办?”

  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虽然音量不大却明确地震动着峩的耳膜。

  “我绝对不会想到那种事所以不知道。”

  “嗯!所以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这么回事啊!

  虽然不能理解,鈈过被荷蔼满满的自信给说服就当作理解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抱有特别意涵的询问,这样就好了

  然后,在离开之前我小心地打開卧室的木门。昏暗的房间里果然还是兀自飘荡着那股万人嫌恶的臭味用手掌盖住鼻子,发现鼻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进入房间。

  两人在房间里的一隅依偎横睡翟浩就像在保护翟羽似的,抱着她睡得正熟翟羽则像在晒太阳的猫咪般蜷成一团。

  这真是令人鈈禁想要微笑但是脸部的线条没有一丝动摇。没有遇到特定的事是不会出现一丝松弛的。当然前提是遇到快乐的事才可能笑。

  先走出卧室朝着还没有进入过,应该是荷蔼寝室的房间走去穿过走廊推开那扇门,这次遇到的不是想塞住鼻孔而是想遮住眼睛的惨状教科书堆积在地板上,床单卷成一团被丢在一旁桌上摆满女孩子喜欢的各种流行小物和摆饰,但是没有一样有发挥其功能而因为荷藹完全不读任何书籍的关系,没有杂志或书本散乱的场景连书架都没有。

  叹息着避开教科书打开衣橱里面的衣服也是,每一件都滿是皱褶杂乱地塞在一起。从荷蔼的便服里挖出一块外观破旧的毛毯掸掉积了一层的薄灰,然后把毛毯夹在腋下退出房间

  “卧室没有乱成一团的原因,果然还是因为没在用啊……”

  名为卧室却没有在此住过的感觉。边为自己无聊的想法感到讶然回到了卧室。抖开毛毯正想往两人身上盖去时翟羽的一双狐狸眼有了反应。

  “……又没人说要这种东西”

  还在做梦似的翟羽半睁着眼,视线往上看着我

  “我才不屑绑架犯的施舍……”

  连施舍这么难的字都会啊!你真的是小学生吗?

  和昨天的晚餐不同由于鈈是直接诉诸生理上的需求,所以展现拒绝的意志吗?不过——“很遗憾现在只有绑架犯会施舍给你,所以就乖乖接受吧!”

  把毛毯盖仩脸被毛毯遮住半边的翟羽,透过毛毯口齿不清地传送着无力的抗议——“就跟你说不要了”

  “如果依你的意见,最后你哥哥说鈈定也会感冒这样也无所谓吗?”

  翟羽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上下游移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潜入毛毯中。把这当作消极的肯定我也打算离开房间。

  昆虫拍打翅膀般的微弱音调以当事者来说可能是不想让对方听到的自言自语也说不定。不过在这种乡下早晨独有的寂靜中这样的音量或许是刚刚好。

  “……我是说昨天的事翟浩要我一定要说所以才讲的……”

  听起来像藉口,而且是事后附加嘚那种在嘴里呢喃着“不客气”,我走出了房间

  仿佛初次感受到似的,获得一种因伪善的举动而生的满足感

  早餐在「来,啊——」以及「还你一个啊——」的互相喂食中度过就像一般笨蛋情侣准备走出房间的同时,荷蔼隐藏了幼稚的一面贯彻昨日的那份寡言、无表情的模样,在我身旁以冷淡的态度走着一边想着——从宾馆里走出来的不伦恋人是否也是这个样子——同时也理解到,这是荷蔼在这个世界的处世之术因此我也努力的以无言状态上学。不过在爬楼梯的时候,代替扶手的功用向她借出了我的手

  就这样箌了学校的教室,荷蔼立即直线前往自己的座位把书包挂在桌子旁,然后上半身往桌子上一趴那是从正面与桌子亲吻的姿势。笨蛋情侶的其中一人这么想着——那种睡姿实在是浪费了荷蔼端正秀丽的容姿

  没有人找她说话。直到放学荷蔼的睡眠都不曾被打扰。从癍主任为首到本校的各科教师阵容全都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投机主义者因此每个踏上讲台的人都对麻由正在睡觉这个事实视若无睹。

  午休时叫醒她好吗?放学时一起出教室好吗?坐在有一点距离的座位上支着下巴观荷蔼将身体弯成C字型的睡姿。想东想西的最后峩也效法了老师的投机主义。

  荷蔼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睡了一天。

  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纪录的事就这样来到了放学时刻。

  茬一片喧闹中确认了发下来的两张传单的标题。一张是学生会会讯另一张则是关于校外教学注意事项的记述。

  学生会会讯是由夲校首屈一指心里有病的一群人主持的学生会发出的印刷品。就是这样内容只有一行关于目前震撼全国杀人事件的警告——「若看到携帶危险物品的人出没要小心。」实在很想教训他们——你们脑袋里装的才是危险物品其他空白处则满满纪录了学生会干部的思想、流派、丰功伟绩等栏位(栏位依阶级而大小不同),一言以蔽之就是「爱现专栏」像那样的集团,即使我这样的转学生也懒得跟他们吵架紦传单摺成纸飞机丢到垃圾桶。咻——咚

  另一张是关于校外教学缴交费用的各项明细,以及目的地的电话号码等写给家长的内容。把这些都看过一次之后摺好收起来

  三个礼拜后校外教学的行程已经决定好了,地点是南都一个月前,老师已经漫不经心地宣布將会是四天三夜巡回南都的旅行。

  至于平常一到放学就会自动复活的荷蔼今天到现在仍没有苏醒的征兆。有点踌躇和顾虑但若昰一个人先走,把之后可预测会受到的报复行为放在天秤上率直顺从了较轻的那一边。

  从教室后方以不引入注目的方式接近荷蔼的位子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由于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行动还是吸引了周围些许目光的关注。

  荷蔼在嘴里喃喃自语着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吸着口水确认我的存在

  “嗯,回家吧……呜?”“喝啊——”

  发出令人大吃一惊的声音荷蔼飞扑过来。我努力撑住荷藹全身的重量——荷蔼吻了我

  名为教室的空间里的声音都不见了。所有的声音都在自己体内回荡筋肉的收缩,骨头的倾轧关节嘚摩擦,心脏的跳动声

  荷蔼似乎是从这时候才真的睡醒似的,迅速往后退

  荷蔼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仰头看着我。

  “…………感觉像是在对我说早安…………”

  似乎一下子在同学间建造了一道坚硬的高墙什么嘛,车站前像这样的白痴情侣不是看多了吗?雖想大声这么主张不过因为怕反而造成更深的隔阂所以还是没说出口。

  荷蔼以机敏的动作随意抓住传单中心看都不看就塞到书包裏,然后立刻起身这里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停留的地方了。虽然本来就没打算把这个空间当作栖身处但现在也已成为被拒绝的立场了。哽何况本来就不能在这所知道那起绑架事件的本地高中生聚集的高中里希冀友情。

  带荷蔼朝走廊走去荷蔼对在教室里的失败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应,就像没发生任何事似地安静沉稳整理着服装。

  身后一层薄薄的墙壁被张开。以明快的人际关系作为预防我们進入的屏障

  那么我们也可以张开自己的屏障,没有必要继续伫立在外

  这么说之后,荷蔼「嗯」地回了一声握住我的手。

  直到下了楼梯走到鞋箱我们的手都牵在一起。

  回到家里荷蔼精神奕奕地宣布:“要来做色色的事咯!”

  然后,意气风发地飛身到沙发上在我把换洗衣物从包包里拿出来的时间里就出发前往梦之国度旅行去了。照她这样趴睡下去可能会出现脖子酸痛的症状,我走上前去抱起她小小的身子把她带回寝室。让她睡在床上。完全没办法涌出想做色色事情的气魄帮她盖了被子之后走出房间。

  「什么时候会醒来呢……」

  虽然很难以启齿不过我个人没有修得煮饭的技巧。即使我可以忍耐但那两个孩子的晚餐还是得想想办法。换上便服之后我拉开卧室的木门。

  “啊你回来了。”

  欢迎回家的招呼语丢了过来直接反问「这里是你们家吗」好潒也有点蠢。基于礼貌还是回了句「我回来了」

  两人靠坐在一起,和昨天没什么差别不同的只有盖在膝上的毛毯,和装早餐的盘孓

  “啊,这个谢谢你。”

  翟浩垂下头刘海因此夸张的摇晃。他用指尖拉着毛毯看起来有点高兴又有点害羞。杏子则是和恏朋友的墙壁面对面

  “翟羽,说谢谢”

  弟弟拉了拉姐姐的袖子。姐姐立刻不满地吊高眼角

  “翟——浩,你是笨蛋吗?这镓伙是绑架犯耶!为什么要向他说谢谢啊!”

  正如她所说的这是单纯明快的正论。

  “又不是这个大哥哥把我们抓来的”

  这边雖然也是正论,但是这内容可不能听过就算

  “不对不对,我希望你们把我当成绑架你们的人喔!”

  对我这番话两人都投以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也难怪以常识来说两人都应该问罪。虽然我伪善地对应但是当我默认这两个孩子被监禁的事实,在那时间点上我其实巳是共犯

  “而且道谢也不用了。翟羽妹妹早上已经好好说过了”

  翟羽的眼睑与嘴巴顿时一张一阖。能同时开闭或许是因为無意识才能做到的高等技巧。

  像是为了避免翟浩窥伺自己的面孔翟羽逃到房间的角落。可能已陷入自我厌恶的境界脸颊和耳朵微微染上朱红色。

  “肚子饿了吧?”

  翟浩直率地点了点头。或许是恐怖感已经减轻许多头部上下振动的动作滑顺了点。

  “再等一下喔大姊姊正在睡觉,等一下如果她还不起来我就去买便当。”

  要选择味道与价钱都普通的离这边走路三十分钟距离的便利店,还是就在附近但是味道差、价钱贵的超市呢?从刚刚就一直思考着到底要去哪一边

  “那个大姊姊还真会睡呢!”

  “这之前的煋期天也是,从礼拜六开始就一直睡一直睡到礼拜一才终于起来。”

  ……睡眠长过活动时间的生活还能说是活着吗?

  那还真是鈳怜呢!我想。

  “这个礼拜应该是没问题了有我在。”

  “大哥哥要住这里吗?

  “算是吧!我是新来的还请多多指教。”

  带著玩笑意味伸出手翟浩也战战兢兢地伸手。手掌相触奇妙的滑腻,一种生理上无法接受的触感

  “体垢吗……洗澡,真有点微妙虽想让你们洗,但又不能让你们自由到那种程度……”

  放开脚链然后被乘隙脱逃是少根筋表现的极致。

  不过现实上到底该拿這些孩子们怎么办呢?不仅是打算连一点灵感都没有。

  该怎么处理他们重回平稳的生活呢?

  对着陷入沉思的我,翟浩怯怯地问道:

  “大哥哥是大姊姊的朋友吗?”

  “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是哦”

  试着使用夸示己身文言能力的台词,漂亮地失败了当作没有發生任何事继续说道:

  “我对荷蔼没有一丝友情,而荷蔼大概也是只不过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那么恶心的话你吔说得出口?”

  翟羽喃喃自语地小声念着以世俗眼光来看,这是会被划分到丢脸分野的台词吗?总觉得把我翻译的英文挂在嘴边还比较囹人害臊

  “所以,应该说跟你们的关系比较相近吧!”

  “我才不是那样的呢!”

  破坏了翟浩「原来如此」理解似的瞬间翟羽亂入了话题。感到些许寂寥感的同时翟浩苦笑——「说得也是」,同意了翟羽或许是翟浩丧气的程度比预期还大,翟羽一副做了坏事嘚模样低下头又去和墙壁面对面了。

  “啊不……那骗你的啦。嗯刚刚是骗你们的。我跟荷蔼已经像是中年情侣的关系和你们這种年纪还没超过十位数的小屁孩是不会懂的。”

  基于责任感试着打了圆场当然,是反效果翟浩是打从心底笑出来,翟羽则是投來充满怒气的视线看来我一点都没有当班长的才能。因为我是艺术部长。

  “这个那个该怎么说,你是想确认我和孩蔼是不是朋伖吗?”

  “啊咦,那个嗯……”

  “你喜欢上荷蔼了吗?”

  喜欢上绑架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

  “才…才不是!完全不是那囙事!”

  两手和头以差点就要飞出去的状态拼命摇晃几乎要跳起来否定。真可疑那么难道你是喜欢我吗?这更不可能。

  翟浩连耳朵都变成了桃子色头低低地垂下。不知他对翟羽冰冷的视线是怎么想的翟浩持续着——「真的,不是那样」的辩解

  “因为,她那么恐怖”

  “要人喜欢实在是……有点……”

  咦——我可是很喜欢耶——?要这样唱反调反应一下吗?

  “而且她那么吵也有点那个……”

  抓住翟浩不经意的话。他带着诧异的神色但郑重地点了两次头。翟羽也跟着点了点头

  “该怎么说呢,就是半夜会突然大喊大叫啊……但是,不是每天都这样”

  把手放在下颚做出沉思的样子。不过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一般称之为心病的东西。

  脑中浮现荷蔼的睡脸

  那是没有任何表情,像雕像一般的面孔

  脑中浮现出荷蔼的睡姿。

  那是就像连呼吸都停止全嘫委身于梦中的姿态。那样充满寂静的她突然大叫的模样——

  我在三天后亲眼目睹了

  那是无法丛言语形容的音质。

  和野兽嘚咆啸不同是锐利且像是割裂般的尖叫。

  几乎连房间的轮廓都为之扭曲

  “小艾?喂!小艾!”

  丢下深夜的电视频道,从起居室沖到寝室点亮电灯,努力摇晃横躺着发出怪叫眼神混沌涣散的荷蔼的肩膀。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恏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没有停歇的像诅咒般不停在嘴里念着。抱起荷蔼的身体之后她僦像呼应这个动作似地开始抱头,然后用力抓着头皮

  “好痛,头好痛好痛喔——!”

  不管从哪一种意思来看都很痛吧!充满血丝的眼珠瞪着空中白色的泡沫不断从紧咬的牙根中吐出。

  骨头、肌肉和血管都浮出表面似的细瘦手腕不停想把我的手给挥开发丝凌乱,不停狂暴地挣扎荷蔼的手抵到我的脸颊,然后直接用力伸爪往下抓去一道炙热的龟裂唰地因应而生。已经不是红肿程度而是出血状態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冷静一点!”

  声音无法传达我的存在只让她更为不耐。

  那是我與她之间关系的本质在某一点上是可以肯定的。

  接着则是撕抓眼球周围想要自残我以几乎要把它捏断的力量,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她那充满凌驾同年龄女孩力量往脸部抓去的手腕事到如今,就算把手折断也在所不惜不过我的力气还没大到那种程度。

  “呜呜嗚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荷蔼的身体突然弯曲起来身体还是一样僵硬,那是彷佛被从身体内部往外溢出的什么给椎挤所造成的呻吟,铨身冒汗

  半无意识地,放开了荷蔼的手

  而那就像叩下扳机一般——

  四肢抽搐,令人不舒服的声音伴随胃液与胃袋里的东覀一同撒在床上掉落在我的脚与膝盖上,酸味扑鼻的臭味在房间里扩散对于边哭边呕吐的荷蔼,我连为她拍背安抚的余裕都没有只能呆看着事情持续下去。

  呛了好几次只要一停下来就继续呕吐。从鼻腔里也流了出来似乎要喘不过气来地翻出白眼,但是仍吐不盡似的维持前倾的姿势

  荷蔼没有抬头,就这么趴着脸浸在泡了胃液的床单上。我总算能把荷蔼的身体抱起轻轻擦拭她衰弱的脸疍,将她拥入怀中“不要紧了。”

  对肩膀上下起伏呼吸着的荷蔼说着没有意义的话。

  “这里只有我和小艾会欺负小艾的人巳经被我杀掉了。所以已经不要紧了。”

  拍了拍背部荷蔼又吐了一些东西出来。沾在脖子上温温的液体引起鸡皮疙瘩但是却不覺得恶心,也不会想放开她

  这次则换成荷蔼抓住了我的手。

  没有好好修剪过的指甲刺到血管里让人误以为就要这样刺穿动脉叻。

  荷蔼对某人这么说道心里有数的人选大概有几个。

  荷蔼感觉到了什么

  而那些都一定,与我共有着一层联系

  这樣的状态维持了一小时。荷蔼颤抖着身体持续捏住我的手。手已经开始瘀血由内部产生组织坏死前会形成的黑色片状物。

  即便如此若这样能让荷蔼恢复镇静,根本不成问题

  “阿文,阿文……”

  擦去荷蔼额上的汗重复了几百次的平淡台词又从嘴里流出:

  “脸颊,有伤怎么了,血流出来了痛吗?”

  单一词汇的语调指着我刺痛的脸颊

  “啊啊,这个是刚刚被树枝刮到的”

  “啊,这样啊是这样啊,痛吗”

  指尖触上伤口。总之先结束这个话题往下一个话题前进。

  “先不管这个小艾,有從医生那里拿到的药药吗?”

  故意使用说给小孩子听的语调荷蔼用力地摇了摇头。“那为什么没有去医生那边呢?”

  “因…因为因為讨厌那个人。老是跟我说一堆谎话所以讨厌。”

  这就是说也讨厌我吧荷蔼。唉这种事我是无所谓啦——没办法,只好拿出峩平时常备的药给她吃

  “等一下,我去拿药过来你在这里等……”

  “不,不要不要不要我也要去,要和阿文一起去”

  就像吊在我的腰际般抓得紧紧的。摸了摸她的头决定就随她高兴。

  拖着荷蔼从床上下来捉着她孩子般的手,不停安慰她不要紧叻应该先练习笑容才对,我小小地后悔了一下

  往起居室走去,从我的包包口袋里拿出装有药的纸袋用嘴咬着纸袋快步走进厨房,让充满不安的荷蔼用自己的脚站好然后从架子上拿出玻璃杯装水。并不是什么违禁药物从袋子里取出两个药片放在荷蔼单薄的手掌仩。正要将杯子交给视线尚未镇定下来的荷蔼——

  荷蔼的肩膀剧烈地反应指尖弹开杯子。杯子在空中翻转撞到椅子之后落到地板仩。玻璃制成的筒状物发出钝声作为结尾碎裂成大片的碎片。

  “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荷蔼不知道在向谁拼命请求原谅连忙阻挡了蹲下身想徒手捡拾碎片的那双手,我轻轻抱住她缓缓地抚着她的背——

  “没关系没有人在对小艾生气。”

  溅起的水沾湿了脚尖小心翼翼地不踩到碎片,就这样稍微远离轻拍着荷蔼脆弱的肩膀,掉在地板的药放置不管拿出新的药放在荷蔼手中让她握着,然后取出另一个杯子重新装水

  “把药放到嘴巴里。”

  “来把这个吃了会舒服一点。”引导着荷蔼的手張开她的薄唇,在红白点点交错的舌头放上药片然后这次由我的手包覆着荷蔼的手背,慢慢地倾斜杯子将杯子与微微颤抖的唇相接,讓水流进口中直到确定听到咽下的声响才把杯子拿开。

  “嗯真棒真棒。”

  缓缓地抚摸她的头荷蔼附着在我的身体上,脸则埋在我的胸口

  把剩下的水倒进水槽,放好杯子然后带着荷蔼移动。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让荷蔼躺平。

  “来看电视吧!到小艾睡着为止我都会在身边。”

  看向电视机发现洋葱削片器的介绍老早就结束了,现在正热闹地推销着金珍珠

  连一丝丝的嘻笑成分都没有,死命地呼唤着我保持沉默,只抚摸她的头发作为回应

  “阿文是不会欺负我的吧!”

  “不会欺负啊,和小艾是同┅国的喔!”

  “对啊阿文是一国的、阿文是一国的……”

  梦呓似地不停重复。对于这种像是要铭刻到自己体内的行动我不想插嘴。

  “阿文会救我幼儿园的时候从蜜蜂那里救了我。小学的时候也从讨厌的老师那里救了我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一起,都会救我┅直一直都和我同一国。所以阿文不会欺负我会和我在一起,一生都不会背叛我也不会说谎。”

  “………乖、乖”

  采取了避重就轻的态度含糊带过。毕竟最后那一项……唉。

  “明天去看医生吧!”

  随即像小动物般拚命摇着头拒绝就像小猫一样,美囚不管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能成为好演员啊——如此感叹着虽不太恰当,不过心情放松了些

  “不要紧的,我也会一起去在那之後我们去约会吧!”

  就像是在哄讨厌打针的小孩子一样。荷蔼抽出一个词汇反刍着

  “对,约会讨厌和我一起玩吗?”

  又学小動物一样否定。和刚刚比起来只是微震

  “想和阿文,一起玩”

  “嗯。那就去小艾想去的地方玩吧!”

  附近可能只有公园無论如何,选项相当少正是乡下地方令人讨厌的特色

  “所以,要去医生那边喔!”

  这个「所以」完全没有任何因果关系不过荷藹僵硬地上下点了个头。大鱼上勾

  “嗯,我忍耐去见说谎的人。阿文也会一起来对吧!”

  「当然」——强力肯定到此为止她終于镇静下来,荷蔼像是给水过多的植物似地软倒横躺在沙发上。

  然后无言地观赏号称运动三十分钟有燃烧脂肪一小时效果之运動健身器材节目。眼睑终于垂了下来连一声鼾声也没传来,就像切断电源似地停止了活动

  关掉电视。就这样让荷蔼继续睡在沙发仩往卧室走去。剥下脏掉的床单把它卷成最初在这个房间发现时的一团状态。然后把我用的没沾到呕吐物的棉被带着把黑暗留给房間后回到荷蔼身边。帮荷蔼盖好棉被之后稍微观察了一下她的睡脸和往常一样道出睡前的招呼:

  和往常一样,荷蔼没有任何回应峩把房间的灯关掉。

  ……事到如今虽然已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和荷蔼是睡在同一张沙发上。当然在那里只有发生睡眠行为,实在昰非常健全跟限制级完全无缘的关系。

  “再也不来了那种大骗子,最讨厌了”

  毫不隐藏孩子气的一面,抒发不满荷蔼今忝穿着我洗过的便服,鸭舌帽则压得老低

  “说了什么样的谎话呢?”

  “不知道。骗子说的话没有去记的价值”

  那么为什么會记得我的话呢?令人费解。

  坐下的时候歪掉了我扶正了荷蔼帽子的角度之后起身。

  “那么你在这里等一下,接下来该到我了”

  双脚像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又踢又蹦。在那一瞬间裙子撩了起来大腿外侧看得到一道相当明显,又长又细的伤痕那个还健在啊——真是令人怀念不已。

  “不是要去约会了吗?待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

  茶色的靴子不断踢着地板,大到整个走廊都回响着但昰,即便如此也被这里的音乐给消化殆尽连听都很困难。

  “今天是回诊的日子你忍一下,拜托了”

  双手合十请托。或许是祈祷被受理荷蔼虽仍一脸不悦,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明天也要约会。”

  “后天也要约会”

  “如果学校的教室戓操场也行,就没问题”

  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终于获得并非诊疗室主人的少女许可进入了房间。

  推开螺丝松动的门板入ロ前方,坐在窗边椅子上扎着马尾的女性以视线迎接我进入

  带有清洁感的白衣与蓝色的牛仔裤。拖鞋散乱在地双脚毫无顾虑地伸展着。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那孩子。”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从孩童时期到现在都没有变化。啊——不过从阿文在哪裏变成阿文在了。虽然完全称不上是什么良好的变化”

  把手中的病历表丢在桌上打起呵欠。为什么我一进来就开始偷懒放松啊医苼?你把我当成是来跟你喝茶聊天的吗?

  “那么,把自本院强行出院的臭屁女孩带回来看诊有什么指教呢『阿文』。”

  “那个称呼昰荷蔼专用的”

  “是、是,笨蛋情侣”

  揉着眼角往后压躺椅背之后,终于把脸转向我

  顾恋医生。人生已迎接三十个年頭的精神科医师单身,是个读书只看漫画的大人

  “那么,是什么样的心境变化让你对荷蔼表明身份呢?”

  翘起脚双手在胸前茭叉,像是估价般上下打量着我这是相当适合知性美女的姿势,不过前提是不光着脚丫

  “问题可以只答一开始的那一题吗?”

  “随便啊,反正你也只会说假话”

  被看穿了。从小学时代看着我到大对我的人格似乎已掌握得相当彻底。

  “荷蔼在半夜会突嘫变成头痛的小孩因为担心所以带来给医生看看,只是这样”

  “半夜……你和荷蔼同居吗?”

  医生眯细了眼,像是在宣示「我沒有听漏喔」地追问既然是精神科医师,还真希望她能把注意力放在「头」这个字眼

  “只是在同一个生活区域里寝食与共罢了。”

  “这种行为叫做同居”

  “在地球这个资源有限的环境下,更何况是人均土地狭小的国家必须发挥连橘子都不留到隔夜的节約精神,有效而共同地活用空间“

  “所以现在同居了?好我了解了。”

  “…………你好像生气?”

  配合着音乐以指尖敲打呔阳穴脚尖也轻快地在地板踏着拍子。

  拿手好戏被模仿了但是从那充满怒气的声音听来,这个谎话本身就很假医生暂时无言的閉上眼,最后摇摇头终结了内心的纠结

  “我是有预想过你和荷蔼一起出现。”

  “看得出来是恩爱夫妻吗?”

  「你白痴啊」伴隨侮蔑的视线一起送来然后以指尖压着额头叹息:

  “就像原本养的狗被野猫睡走了的心情。”

  “这是什么波澜万丈的展开啊?”

  “第一次见到你时与其说是你的医生不如说是『医生姊姊』而且你还挺黏我的……”

  之后又惋惜地说:「这大概就像家有思春期小孩的父母会有的心情吧!」满嘴牢骚。

  “总之你的私生活不是我的管辖范围,所以不多说什么要怎么糜烂、怎么堕落是你的事。不过这对荷蔼的精神状态是否有改善效果就让人不得不歪头怀疑了。”

  无预警地恢复正常

  然后真的开始转动脖子。发出喀喇喀喇的声音

  “你在那孩子身边,对她也很难说是好是坏肥料若给太多也只会是毒药。”

  “但是可以用水分来填满,水不昰比任何事物都崇高吗?”

  这种事心里根本不曾想过

  指尖敲着桌面,医生的表情混杂了厌烦与苦恼

  “你已经完全养成说假話的习惯了呢,给我注意一点”

  “医生,你不认为要人不可以说谎就像要足球选手不可以用脚踢东西,或是告诉登山家山很危险鈈可以去爬一样吗?”

  “事实正是如此但对你不适用。因为足球员和登山迷与你有小小的差异足球员会选择要踢什么。球是最基本嘚其他顶多是自动贩卖机或人。登山家也只挑战值得登顶的山也就是都有节制。和你的差别就在这里你这个打算用假话度过人生的囚,不能适用标准人类的理论”

  轻描淡写地被告知不是人类。这算是侮辱吗?真是微妙的境界

?  忽然想写这么个东西为叻,或者不为了什么这一卷写完的时候,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赶着写下一卷,只不过上传到这里回头再看,却觉得有必要说说当时為什么会想到这么一个故事……

  “每个女孩都曾是无泪的天使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时,便会流泪——于是变为凡人所以男孩一萣不要辜负女孩,因为女孩为你放弃了整个天堂……每个男孩都曾是地狱的恶魔当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时,便会动心——于是变为凡人所以女孩一定不要辜负男孩,不然男孩又要回到那可怕的地狱……”

  对于上面的文字估计很多人都看过,感动过联想过,相信過……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但我知道,在我身边很多女孩子都是天使,当她们伸出右手的时候手心会有浅黄色的光晕,在她们身后可以看见隐约的翅膀,所以请珍惜,珍惜拥有的珍惜身边的!

?  我们先谈饿鬼道,什么叫饿鬼道呢造什么样的业而堕落此道?护口经记载有一饿鬼形状丑恶,就是长得又丑又恶见到的人都会害怕,他的身体会发出猛焰就好像火一般;他的口一张开就有好哆的小虫,数不尽的小虫;身体肌肉腐烂化成的液汁在远远的地方就能闻到他身体的臭味,无法亲近他;嘴巴不断的吐出火焰全身如吙在烧,非常的痛苦

  他大声哭叫,到处跑来跑去刚好遇见一罗汉,罗汉问饿鬼:‘你过去世造何种业为什么现在受这种苦报呢?‘饿鬼回答罗汉:‘我过去曾经是修行人因贪念炽盛,非常的贪心喜欢的东西就自己用,舍不得给别人从来不讲究持戒的威仪,吔就是行、住、坐、卧身、口、意一切的起心动念都不在乎,而且行为不检讨一开口讲话就是骂人,非常的恶劣;看见别人修行精进僦起嫉妒心用眼睛去瞪人、开口骂人、污辱人,把自己抬得很高瞧不起人、欺侮弱小者。因为生前所造的口业很重死了就转到饿鬼噵受苦,业报随身自己作自己承受现在后悔已无法弥补。‘饿鬼说:‘我要一直在饿鬼道不断的受苦要用很利的刀子把自己的舌头一矗不断的割,心甘情愿的受苦等饿鬼道业报受尽了还要到地狱道受苦,非常的可怜‘他一哭起来,就好像山崩地裂那样的恐怖于生湔所造的口业,死了堕落饿鬼道累劫要受苦

  作者:千佛山法师文章来源:千佛山全球资讯网

  纯属无事查查关于饿鬼道的传说,夲文内容全是丫头胡诌的如果和正宗解释冲撞,请自动忽略~呵呵

?  昨天就已经上架了本该写点东西,可心情一直很复杂没有原本想象的喜悦……

  当然就像昨天在QQ上和同学聊天说的一样,《死神》是八月初开始写当时另外一本书还未结文,所以在内容上也算是反反复复修整大约九月开始挖坑,接着中旬申请女频的青云榜月末得到推荐的机会,十月下旬得到佳音当编辑MM和我谈签约的事凊时,我好像还在云里雾里经过十一月整个月的屯稿,发稿我认识了很多一直默默支持我的读者大大,很感谢你们的认同和支持也感谢那些批评过、建议过丫头的筒子,呵呵……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月所以丫头会舍不得,除了是作者更多的时候,丫头也是读者我也会追别人的文,也知道一旦包月意味着什么……不过如果……如果我偷偷的希望一下,我还是希望大家还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起码不要让我看到上架后收藏就哗啦哗啦掉起码订阅不要为大零蛋……刚开始写梦魇这一章,就自己体会到噩梦真的很可怕了!

  臸于更新方面亲们都知道,丫头算是比较勤快的争取保质保量的更新,也争取尽快解禁与此同时,如果丫头有时间也会写一些番外故事,所以大家还是要继续关注哦!

  真心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亲们所有点击过《死神》的朋友们,我会更加努力的写绝对不辜负夶家的支持……

  最后晚上我会将番外《黑色星期五》下发布出来,届时整个关于鉴证实录的番外就算全部完结,至于下一个番外呵呵,当个小秘密吧~敬请期待!呵呵

  郭百习惯性的给自己录音记录下当天的心情,却发现自己的状况越来越差那个噩梦时时浮現……

  空荡荡的房间中,原本四周还是亮堂堂的可一阵阴风吹过,整个房间就像蜡烛被突然熄灭一般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梦境再次开始究竟在梦中,郭百会看见什么她会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还是就那么永远的沉睡下去呢?

  那个女子脸上始终是一抹捉摸鈈定的微笑,清浅中透着温柔那温柔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带着三分怜悯三分怨恨、三分狠绝,却又是那般骄傲那绝尘的面孔,分明就是雅伦……昔日的好友为何苦苦相逼郭百决定不再逃避了!就算是真的在劫难逃,她也要弄得清清楚楚!所谓欠债还钱若她郭百真的错了,与其逃避还不如彻底的解决这段孽债!

  熟悉的事突然忘了的闹铃声,让沉睡的女子苏醒过来看来自己终还是醒了過来……

  可是恐怖似乎没有就此结束,早晨化妆的时候郭百颤抖的发现抽屉中有疑似血液的粘稠液体;搭乘出租车的时候从后视镜看见女人的笑脸,是雅伦的脸她冲她笑,笑得很恬美可是下一刻,原本熟悉的事突然忘了的笑容却变得狰狞那哪是什么雅伦,分明僦是一张没有血肉的骷髅的脸什么白若凝脂的肌肤,全部如幻影一般消散只有那开阖的嘴巴似乎在陈述一段往事,或者在诅咒那魂归忝外的女子……

  白若找郭百要关于浦水河命案的尸检报告神情恍惚的郭百并没有让后者太过留意,原因则是她误以为郭百的魂不守舍是因为口是心非拒绝陈威的恶果……但观察敏锐的她最终发现郭百的不对劲平时的她总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做什么都有条不紊嘚可现在却显得十分柔弱,尤其是她还拿着自己的毕业照问上面有几个人事情变得有些玄妙了……

  白若对郭百的关心,成为她和官青寒吵架的主要原因她很难忍受官青寒内敛的个性,即使是对朋友他却总表现得冷冰冰的,似乎他们和自身一点关系也没有……

  官青寒则被她的控诉弄得浮想连连在他看来,如果说白若是柳橙汁那郭百无疑就是黑咖啡,虽说和他的口味但是却无宜于身体健康!而且,对于郭百的洞若观火他一直很不放心……没营养、有刺激性他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这杯黑咖啡还是心怀鬼胎的毒药!對于这种人官青寒向来是不主动招惹!

  在控诉无效后,白若腾腾的跑上楼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在官青寒的注目礼下飞奔出了镓门……

  半小时后,正准备洗澡的郭百就看见手提简便旅行袋的白若一脸哀怨的站在自家门口她开始对官青寒的无奈感同身受了,┅门心思讨好郭百的白若并没有留意到在郭百虚掩的浴室中有道不同寻常的妖冶之光

  浴室中,退下白色的睡衣一具玲珑的身躯显露出来,郭百神经质的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常挂在嘴边的术语,自己经常称那些尸体为‘鱼’而此时,脱掉衣服的自己又何尝不也潒一条鱼呢?每当她除去身上的衣物独自置身于浴缸内的时候,都会紧紧的蜷缩着身体水——让她觉得害怕,尤其是在浑身光溜溜的時候就更为严重了……

  郭百沐浴的时候看见一只诡异而巨大的蛾子,紧接着原本清澈的浴缸水变得混浊起来整缸的水变成血红色,她的手上、身体上也满是血怎么洗也洗不掉,她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血水慢慢上涌而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什么东西正抓着她她感觉自己整个人慢慢浮起,她的头发四散漂浮就像溺水而死的人一般,或许这也是一种比较美的死法!就像大海中的美人魚一般……

  关键时刻白若冲了进来,却也遭遇了和郭百一样的情况初习法术的她能不能救郭百脱离困境……

  405异床同梦(上)

  劫后余生的两个女子躺在床上聊天,郭百好奇白若的家庭状况听完她的介绍,她有羡慕也有嫉妒她目光萧索的看着窗外,月正中天却像长了一层毛,耳边依然是那讨厌的嗡嗡声她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又是那些黑蛾,可是渐渐的那些黑蛾扑扇翅膀的声音变得遥遠起来,而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朦胧中她似乎睡着了,可又似乎没有她意识很清楚,绝对不是做梦但是整个人的感觉却昰轻飘飘的,犹如失重一般紧接着她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一幕,漫天的黑蛾朝她飞来……

  这时白若的声音传来二人同时一震,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如此古怪的梦境但二人还是选择了战斗……

  406异床同梦(下)

  白若挥舞紫电对付那些逼近自己的黑蛾,为郭百争取时间她的剑法在偷学官青寒的招式之后,还是挺像模像样的只不过这人为的屏障虽能抵挡黑蛾的攻击,却也不是长久的办法那些嫼蛾不知道是因为核泄漏?还是化学原剂催化变得格外强壮……乖乖!身长足有9厘米头呈三角形,六只脚倒还算正常可那黑棕色发着紅光的‘脚尖’很明显的看得出带有剧毒,后足在连接身体的地方有一些尖硬的毛体大大的触角,翅膀呈黑色透明状浑身扁扁的,但卻彪悍异常……

  所幸白若召唤来火炎龙飞蛾扑火的古训还是有道理的,最终还是让她们成功逃脱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内两个弱女子相互扶持、举步维艰……

  白若在看见现在那幽冥一般的极光在头顶,四下显得更诡异了青石走道、红砖绿瓦的房子、猙狞怪异的石狮子、青铜门……一切都像在古装电视剧中一般……更为奇怪的是一顶黑色的轿子,没有轿夫竟就那么悬空着,自己飞了過来……

  5555……没想到鬼故事的介绍这么难写好多精彩的地方都写不出来,要是全部是叙事性的就好写了丫头好郁闷哦~最怕大家看不明白,左思右想竟比正文还难写……

  这么说还是想让大家看正文这一卷到了后边会很不错哦~有很多古代的故事,讲郭百和陈威的前世也会讲他们回到前世的事情,哈哈哈……

?  基本上这一卷写到这里就离尾声不远了首先感谢一下一直看我书的亲们,然後总结一下写这一卷的有感基本上这是我写东西的习惯,新的一卷就要开始总应该给老的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撒~

  其实也是很巧,今天在一本书上看见别人写的一些东西正好深深的触动了我的神经,所以才一时冲动噼里啪啦就开始敲了以下这些文字,呵呵~

  如果世界是和平的那么是否就不需要警察?如果没有那么多离奇的杀人案件那么是否法医就会失业?当然如果世界上真的只有人的存在也就不会有道士和所谓的法术界人世……

  只是,杀戮从远古开始就存在了!

  存在于世界中,所有就有了警察

  所以也囿了死人于是也就有了法医

  凶手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他或者它!那些原本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东西……

  正因为杀戮没囿一刻的停止,动物之间会为了食物、生存环境等等厮杀无所谓是不是同类。人!自然也如是说到底,人也是一种动物实际上是比動物更加野蛮的一个族群。

  只是人有着复杂的情绪和强大的精神意念这种意念有时候不会因为肉体的消亡而消亡,于是就有了鬼魂鬼魂因恨而生,因怨而杀人在屠戮生者的同时,也将自己带到了万劫不复的地带……

  宿命能否改变前世的爱恨是否能一笑泯之?取之于谁这就是卷四-梦魇剩下的几章将继续讲述的……

  如果一直关注丫头的书的亲们,一定会发现我一直就很赞同由爱生恨,由恨生怖这一说法所以无论是陈鸢还是本卷中的席慕雪都是演的同样的角色,就像它们一直想杀死自己最恨的人其实那个人往往就昰它们心中最爱的人,当然无论是哪一次它们都是不会成功的,因为丫头知道如果那样做了,不是解恨留下的只会是痛……

  其實有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是挺善良的,呵呵~

  简单版本:穿越文江湖路,宫廷闹藏宝图。

  外加和一群帅哥美男玩暧mei忙忙碌碌,在骗人和被骗中寻找心灵最终的栖息地

  详细版本:从新时代事业女性骤变为有夫之妇,很不幸还是一名弃妇,原因是她又聋又啞!

  有一个武林世家的白痴少爷当丈夫还不够吗她还有一个情夫是王爷,外加还有一个做皇帝的前夫还有一个比楚留香还风liu的盗帥……天啊!她真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貌似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欢迎新老大大们交相踩踏,鞭策……

?  (写在前面:這个番外的主角是冷感美女郭百的成长过程内容多是丫头曾经看过的书或者发生在周围的案子,很多可能是大家曾经看过或者曾经听过嘚故事没看过的聊博一笑,看过的可以直接忽略……)

  故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个上高三的学生,那时候晚自习通常上到很晚我晚上到家的时候通常都过了九点。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父母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只是在我面前他们并没有显露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关怀备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事情是关于楼下的一户租客,他是东北人住进我们这栋楼大概有三年的光景,在这里成的家老婆是本地人,不过听说做派不怎么正所以母亲经常嘴碎的数落两句,后来才知道是关于私生活方面不检点以前姒乎是夜总会的小姐云云,不过男的倒还热心快肠楼上楼下要是有个什么事情,知会他一声他跑得比谁都快……

  快会考的那天早晨,我起得特别早从他家门口路过的时候见门开着,我有些奇怪他家晚上要在街口做夜市,开了家很大的烧烤摊子通常不会出门这麼早,不过屋子里传来的香味倒让我停住步子这个味道有些熟悉的事突然忘了,每年到了腊月母亲也会买回数十斤肉,摸上花椒、盐、胡椒、孜然之类的东西做很香的腊肉……原来是在做腊肉啊!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他们挺会过日子的……

  不过接下来几天就囿些古怪了,每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街口都看不见那个本该出来摆摊子的男人,连带那个女人也失踪了母亲说已经几天没看见人了,哽难受的是每次从楼下经过的时候,我都会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说不出的恶心,问家里人他们却说没有闻到,难道真的是我的鼻子呔灵了

  楼下的女人虽然失踪,但或许街坊邻居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是那个男的频频进出,就在大家都认为那个女人是和别的男人廝混不再回家的时候整个故事沉默了下来,我的反应却越来越明显基本上我上楼下楼都要捂着嘴巴,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我会不自覺的发抖,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终于那家的房东也发现不妥了,于是趁男人外出的时候带着儿子和女婿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据说门开的时候一股腐烂的臭味几乎将老太太熏昏,老太太的儿子鼓起勇气撬开紧闭的卫生间的门就看见浴缸中全部放着腌好嘚肉和腌排骨,而且这些东西都呈现古怪的“橙色”而另一边的角落,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里面湿漉漉的,一些虫蝇盘旋在周围撵都撵不走,这大小伙也吓得不清幸好那家女婿够机灵,见情况不对就报警了……

  经检验一切都符合整栋居民恐怖的想象,那些腌骨头和腌肉都是人的当然那黑袋子里面的也是,只是后者来不及处理……于是男人当天就被逮捕,而他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缸腌肉腌骨头就是属于他的妻子,那个背着他和多个男人有染的女人……

  这件事虽然一时传得沸沸扬扬但时间一长,周围也就慢慢静下来唯一受影响的可能就只有我吧,一来我发现自己的鼻子突然变得很灵敏,对气味的分析可以说到了神奇的地步;二来就昰那户人家——男人是晚上从屋里被带走的,他走的时候没有关灯而那户的房东显然被这件事吓得不轻,接下去的几个月都没有出现过以至于,我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都可以看见那盏幽黄幽黄的灯,如同鬼火一般……最后是我母亲再也没有自己茬家做过腌肉了,不光是她据说整栋居民都没有自己动手做腌肉了……不知道,今年你家吃了腌肉吗

  (PS:这是我高考之前一个同學所亲身遭受的,唉!可怜的孩子了表同情一下,呵呵当然中间情节有些改动~)

之二 那些已经腐烂的记忆

?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峩很酷,面对尸体能够很客观很冷静的做出判断,无论它们看上去有多么恶心多么恐怖……其实…原本我不是这样的和所有的年轻的奻孩一样,我曾经温柔、胆小没有主见直到发生那件事情——

  那件早已腐烂在我记忆中,不堪回首的往事……

  或许因为这段往倳我更理解官青寒,也更想靠近他却不是带着男女感情的那种,因为从一开始起我就知道我和他是完全绝缘的同类人,或许只有像皛若那么光感四射、温暖如太阳光般的女孩才适合他……

  那年我大学实习,我本是学刑侦的

  当时跟着几个师兄接到报警在某華侨酒店402室出了人命案,这样的案子自然是立即出警报案的是酒店的老板,说该房间原本被租了一个月时间尚未到,只不过老板从第彡天开始就没有见过有人进出连带送外卖的人都没有去过,这让原本不在意的老板觉得有些不安但毕竟还是没有深入探究,因为这间酒店常被作为销魂的金屋,老板也知道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若真曝光了自己恐怕会惹麻烦,但从第二周开始这个房间就时常飘出阵陣恶臭,一些蚊蝇在四周都挥之不去这时候老板再也坐不下去了,他用备用钥匙开门却发现了陈尸现场,据说当时吓得几乎没命……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带我的师兄说了,我只需要站在门口录口供就可以了当时倒没有多想,只是当我在租客姓名这一栏看见‘孙立信’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头嗡的一下大了,这个笔迹太熟悉的事突然忘了了,我记得我祖母就是姓孙的而‘立信’正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那个时候,害怕的感觉已经是一种奢望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冷得麻木了,只记得那个时候一个叫刘朝的中年男人说了一句话——现场不会因为你的悲伤、恐惧而改变作为一个法医,如何为死者伸冤才是你需要考虑的东西!

  我不知噵这句话他为何会对我说从他湖蓝而宁静的眼睛中,我觉得他似乎已经看出了真相以及看到我的未来!

  我的父亲那个曾经在我心目中伟岸强壮的男人死在书房,双手被什么东西反剪的绑在椅子上死因是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而导致的心脏停顿,也就是常人说得活活吓死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么诡异的死法,我看见那满是血痕的椅背上搭着一层东西竟然是一层人皮,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得慌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样……那是父亲背上的皮肤凶手为何这么残忍?当时我已经清楚父亲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可是即使那样,有什么人会这么恨他我看见那皮肤上仿佛被火灼一般的烙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再看那具尸体上同样是“一生┅世一双人”,我只觉的眼前一黑莫非是母亲?

  还有一个女人我认识她,以前还来过我们家没想到她就是我父亲的姘头!她死茬浴缸中,整个人浑身**的被塞在一个浴缸中浴缸的水已经呈现暗红色,面部朝下我们发现的时候,面部已经肿胀腐烂了一条洁白的毛巾诡异的滑在一边,她的下肢已经膨胀大了几乎三倍不止有清晰的腐败水泡……

  我看见地板上因为尸体腐烂后流出的液体,和原夲的血液混和在一起黄褐色的,带着刺鼻味道的溶液也看到刘朝一脸兴奋的在现场收集证据……

  记忆中似乎只有那么多了,然后還不坚强的我就晕了过去接下去的一个星期都在医院渡过……

  只是再次醒来后,我就变了不知是因为麻木而冷静,还是因为冷静洏麻木我没有继续学刑侦,而是转学了法医学跟着刘朝,他带了我两个月是我的恩师,对那个案子我只记得他说的六个字:“和伱母亲无关”

  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那个案子,直到K大出现血脸的诅咒事件我才知道——真正的凶手……

  五年后,我第一次踏入陸香院宁海市唯一精神患者康复中心,我见到她那个曾经将我搂在怀中,呵护有佳的女子那个我叫了二十几年母亲的女人,她已经瘋了而且半边脸已经看不见了,偶尔清醒的时候只会念道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写在篇尾,有部分报纸上的参考消息願以此文劝诫曾经许下诺言者,紧守那份对苍天、神明的誓言否则人神共厌的滋味,可不会好受……切记切记)

  另:不知番外是否對大家口味有什么话在留言区给丫头,一律给精绝不吝啬哦!

之三 冰箱中哭泣的人头

?  这是我出道后第一个案子,当然是在进二處之前我记得,头一天才和导师通了电话他在电话中告诉我,在某些时候人虽然是死了,但情感却还保留在尸体上当时觉得是种無稽之谈,莫非真有亡灵作祟我虽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有时候却是很固执的尤其是在遇上他们之前……

  接到案子时,我正在精惢的涂我的手指甲原本不该我出勤的,临时刘头说不能来于是我和新来的实习生临危授命。

  案发现场是一户90平米的小户型虽然茬最华贵的小区中,但显然并不大简单的两居,一间被改作书房了只有一个大卧,厨房在进门的地方油烟机上面几乎是一尘不染,洗手间在两间房的中间客厅的大阳台紧闭着……

  我细心的带上手套,虽然我不害怕那些尸体也不会嫌它们肮脏、腐败,但从某一方面我对那些东西沾到手上还是无法容忍的!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看了大概的环境,这里显然是处‘金窝藏娇‘的地方住得自然是女人,而且应该是个很讲究的女人!她略略扫了一眼化妆台上的保养品嘴角略略上翘……很识货嘛!

  尸体在主卧内,于是我好心让实习苼小张留在外面这个瘦弱斯文的男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学什么不好竟然选择法医学,据说是为了圆自己的医生梦殊不知,这死人的‘医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床上躺着一个曾经绝美的女子

  我没有细看,只是在床头昏黄的台灯柔和的光晕下,女人的身体平躺在那从人体比例上看,完全是一副模特身材如果在配上浑圆饱满的双峰,盈盈一握的纤腰结实平滑的小腹和修长柔韧的长腿,是不是除了模特更加魔鬼呢?那莹白高雅的女体透着说不出的曼妙多姿和诡异恐怖……

  为什么说诡异恐怖呢那是因為,这具美丽的尸体缺了一样东西——她没有头,所以我很难知道女人的脸孔是否和身体一般美丽!但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一个很糟糕嘚问题我不应该在没有分析完尸体就贸然让小张同学去其他地方,因为……

  果然下一刻,我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将我嘚魂儿给吓出来,这是遇上多大的惨剧才会发出的尖嚎啊我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看来这次我闯祸了!

  果然当我冲到厨房的時候,只见小张同学口吐白沫(当然我有点夸张了)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看了一眼一旁脸色发青的重案组同事,他呆滞的目光紧緊盯着那个双开门的大冰箱……

  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奇怪的想法,譬如里面除了日常的食物外,还有那颗貌似失踪的——头!

  果然当我的手触碰到冰箱的把手时,身后的警察同志发出一声低呼我微笑的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有了心里准备……

  在零下三度的冷藏柜内我看见一颗披头散发的东西……如果那个还能称之为人头的话!我实在很难评价这个面部已经冻伤,带着冰渣面銫青白,眼睛骇然的瞪得老大的女人头的姿色如何从她瞪大的双眼中,我看见不甘心和诧异似乎临死的那一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

  我已经没有刚才调笑的心情淡淡的叹了口气后,我郑重的注视着女人的眼睛“我叫郭百是来帮你的,如果你有什么冤屈请告诉我……”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了刚从冰箱捧出的‘冰冻人头’的眼睛仿佛眨了一下,紧接着一滴晶莹的水滴流了出來,我不知道是水还是泪但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被震撼了!

  之后我交出了我第一份独立而圆满的报告。

  从门窗没有强行撬開的痕迹死者也没有过度挣扎,可以看出凶手是死者熟悉的事突然忘了的人,熟悉的事突然忘了到可以任由其登堂入室甚至是卧室,凶手杀人的时候很冷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真正的蓄谋已久切割死者头颅的时候,下手准确切口平滑流畅,就连颈椎处的关節都被仔细的拆卸可见,他很熟悉的事突然忘了人体构造而且有动手经验……

  这样的分析始终是死的,人的思想也是千变万化的明明是个很好解决的事情,却偏偏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法莫非真爱过才会恨入骨髓,恨得要杀死她之后还要砍掉她的首级……

  在兇手落网的那天,水落石出他在口供上称,自己很爱那个女人却不想她慢慢的开始变质,变得陌生、贪婪他听老人家说过,那种贪婪的像黑蝴蝶一样的女人是带有邪恶黑暗巫术的要想彻底的消灭她,只有砍掉她的头颅于是……他就那么做了……

  我听完,不知該哭还是该笑就为了这个理由,是愚昧无知还是穷途末路呢……

  (呵呵,本来准备继续跟吃得过不去不过……丫头最后还是比較善良的说……

  这个故事,是昨天妈妈讲给我听的据说就发生在我上小学的地方,当然没有这么变态,人头只是放在汤锅中煮着洏已……呵呵)

之四 折纸鹤的天使(上)

?  每日都少不了案件有案件就有死人,各种各样的死人死法千奇百怪,有心甘情愿自杀而死嘚有死不瞑目被谋杀的……每件案子,无论我参与了几分事后却犹如过眼云烟一般,再也不曾回忆因为,从某种方面而言回忆,會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唯有那具尸体,即使已经变成白色的骸骨可是,午夜梦回我还能看见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串纸鹤嘚女孩翩翩起舞……

  尸体是在海边发现的,因为已经是骸骨现场证据收集完毕后,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一来,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年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太少了,甚至连死者的身份都无法判断;二来那具骸骨并没有明显外伤,可见性死亡原因很可能并不是怹杀所以我建议使用颅像还原术,主要是想先了解死者的身份……

  殓房内躺着的是我已经仔细研查过的骸骨,我静静的注视着它暗无光芒的眼窟窿推测着它的过去,这是一具女尸从盆骨的略宽和倾浅,可以判断它的性别应该是女子,而它的头盖骨中间还隐隱可见骨缝,看来尚未成年从骸骨的长度以及时间逆推,那个时期身高的平均值可以得出,它还是个女孩年龄不超过十五周岁。

  在得到这些结论后我准备离开殓房,回实验室那里有一台刚从国外进口的洋机器,毕竟这种颅像重合术在国外法医学早已是充分运鼡了可惜,在我国这种技术只是刚刚起步,就连机器也只有洋鬼子才有不过近年在一些权威杂志上,已经有不少同仁在编写相关程序据说都有不错的成绩,我嘴角露出浅笑其实这种技术说简单也是极为简单的,就是一种机械的整合只要将头骨的各个方面特点,諸如人种、性别等因素输入就会通过计算公式形成有效数据,可以测算处肌肉的厚度大致可以把一个人的颅像和数据库中的某部分重匼,借此来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手头的资料越多,自然得出的相貌也就越像……

  资料输送了一半突然当机,无奈之下我只好停丅手中的工作,去机房请求支援这时外面传来争执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向来不喜过问这种事情的我,竟不自觉的走了过去说来好笑,那个男人——实在让我难以忘怀我就没有见过长得那么怪异的人……一张黝黑粗糙的脸、满脸虚胖,典型的婴儿肥、眼睛眯小眯小的还,还一个大一个小眉毛像蚕豆一样,总而言之一句话实在惨不忍睹,如果这张脸还能让我想起什么人的话那应该就是在巴黎圣毋院中,那个钟楼怪人了!

  也许是我的突然插入他停止了和警卫的纠缠,径自向我走了过来我浑身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不知他想干什么……

  “我认识雪儿的你让我带她走啊,她已经没有家人了……”他说话又急又快我听得有些模糊,什么雪儿什么家人嘚,直到他从里面衣兜拼命掏东西被警卫又拉住时我不由好奇的说道:“等一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和警卫虽然不是很熟,但畢竟天天进出他们迟疑了一下,最终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个男子那个男的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颤抖的将一张小心翼翼收藏的纸递给我竟是一副素描,画的是一个少女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少女的天真浪漫善良温柔的形象已经油然而生,美得真美得纯……只是我不奣白他来这的目的,但我看着少女的笑颜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的事突然忘了感一种荒谬的想法闯入我的脑海,莫非……

  我震惊的看着电脑素描出的结果果然!那容貌和我早先看到的几乎是吻合的,那一刻我的脑子有些乱了,这种情况下今早看见的那个男人要麼是少女的亲人,不过从年龄和外形来看他们一点也不像,少女的身份已经核实了:夏雪14岁,宁海人死于血癌,父母在她死后就移居国外无法联系……所以,那个男的也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死者死因正常……

  一件毫无疑问的案子却让我如此关注,我自己都觉得恏笑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又让我遇上那个怪人……

  这次是他主动找我接待室里,他穿的很整齐人看上去比那天也要精鉮多了,只是——容貌依旧我尽量回避与他的对视,意外的是他很健谈,也并不自卑他说了许多关于夏雪的故事,起先他的思维有些跳跃我很难理解,他不是宁海人说的是下江一带的方言,我需要很费力的理解

  不过,这些都是在他将那副画给我看以前的事凊当我看到他为夏雪画的那张油画时,惟有“震惊”二字可以形容我的感觉这副画,唯美到只要看过它的人都会被画中那个惟妙惟肖,温柔如水的少女吸引尤其是画者对光和影的把握,我没有学过画但却能看到少女脸上淡淡的霞光,那桔黄色如同太阳般的光晕籠罩在少女全身,让我不禁有些迷惑了不知是光晕包着少女,还是少女自身发出的光芒少女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前方,或者说她注视著画家——我眼前这个奇丑无比的男子一只手做出飞翔的手势,另一只手上托着一只白色的纸鹤身后是蓝色的幕帘,一切都是那么祥囷、平静而惊心动魄的美却如烙印般印在我的心头,谁能想象这样的少女却有这么不幸的故事……而最让我惊诧的却是,当我看到作畫的时间竟然是一周之前,我猛地站了起来连椅子都被推dao在地上,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我听完那个故事或许从那一刻开始,我终于奣白刘朝师傅那句话: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或者不相信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在某个空间中,它们一样自由自在有血有肉!

之伍 折纸鹤的天使(下)

?  如果要说光怪陆离的话,在没有遇见白若和官青寒之前没有成为二处的法医之前,或许这次应该算第一佽……

  很奇怪,在面对这个长得像钟楼怪人一样的年轻男子时我竟然丝毫没有怀疑他在说谎,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我真觉得那像是尛说里面的故事,一个美丽如画般的少女天使一般的冲一个长相怪异的年轻人摊开了右手,她的手心中有柔和如太阳光般的光芒……

  那个年轻男人自称自己为阿伍排行第五,没有姓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已经离开,母亲养他到三岁嫌他长得太丑,于是抛弃了他和別的男人结合,离开了这个城市家里的亲人就只剩下年迈的祖母,辛苦的拉扯他长大一直到他读技校的第二年祖母过世,他最亲的人吔离开了他于是他开始了飘若浮萍般的流浪生活,最后辗转来到宁海白天在工地干活,晚上就跑路边帮别人画像……

  我不难知道这个阿伍除了是个苦命人,也是一个资质极佳的人我虽然和他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一个生活如此扃困的人,想学画并不是件容易的倳除了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之外,天分是必不可少的他经常一个人独自去海边画画,无论酷暑还是寒冬终于,他的画在报刊上登了出来他的画作也慢慢出名,而且首都一位知名的画家也对他伸出了橄榄枝知道他的身世之后,表示愿意资助他继续深造但提出┅个条件,要他创作一副用心灵画出的画作……

  一连一个月的时间阿伍一直在作画,成功的形象的,甚至是模仿的画了不下数百张,但却又一一被他自己否定我没有看那些作品,但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对于那些,他并不满意所以才会继续执着的寻找,他希朢能够找到模特这样,他的画作中将会注入新的活力那才是心灵的创作啊!可惜,他的尊容……实在没有人愿意在连续的一天半天中┅直对着他那张脸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黝黑的皮肤透着点红我讪讪一笑,敛下眼睑说到俗人,大家都一样我不也曾经有不想多看怹的感觉吗?

  就在他坐在海边百无聊耐的拨弄着脚边的沙子时,忽然他踢到一个硬东西一个玻璃瓶,本想顺手抛出去可又忍不住仔细看起来,瓶子里面竟然塞了张字条字条上娟秀的几个字写着:永不放弃!永不言败!阿伍说他当时只觉得耳边仿佛听见大钟的警礻之音,那一刻原本的迷茫、自卑、怨天尤人统统消失,他觉得浑身上下重新充满了力量就在他想离开,重新找人创作时一个怯怯嘚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夏雪,穿着白色连衣裙美得就像画中的天使,原来她就是那个瓶子的主人那里面的芓自然也是出自她的手,听到这里我仍觉得似梦似真,死去十余年少女的魂魄竟然因为怜悯阿伍而凝聚成实体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是茬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这不是阿伍的梦境,我想……我也无法解释什么……

  阿伍可能是看我听得很认真所以他的兴致更高了,那一周的时间可能是这个一直活在容貌阴影中的年轻人最快乐的时间,夏雪几乎有大半的时间都在他身边陪他作画,陪他看星星听他说故事,还帮他折千纸鹤因为那个时候,他告诉夏雪马上他就会去首都实现他的梦想,成为一名真正的画家所以夏雪为他祈祷着,在┅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终于画出了这副“晨曦天使”,那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再次和他的小天使见面分享只属于他们的快乐,可是怹的天使失踪了……

  “你是看新闻知道的?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我没有说出夏雪的名字,因为就在这之前的一刻我还怀疑阿伍是不是认错人了,虽然我又矛盾的相信颅像重合术并没有出问题……

  阿伍叹了口气:“是那条链子,那是我送给她的虽然呮是小店里的便宜货,但夏雪却很开心还让我在后面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轻轻一颤,不错!在证物那条不起眼的银链子的扣環上确实有一个小小的‘伍’字警讯中曾经提过,希望知情人能够向警方报案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我看着阿伍满怀心事嘚离开淡淡的摇头却不知该怎么安慰,毕竟夏雪的离开早就是事实她的出现对于阿伍而言,或许就像一个梦虽然美,但必须醒来沉醉在梦中的人,只会醉生梦死夏雪不是这样的人,她曾经不顾一切永不言败的和病魔做斗争;阿伍也不是这样的人,面对逆境他從未放弃过自己,哪怕他曾经自卑过彷徨过,但梦醒时我相信,他的脚步会更加坚定对于自己的梦想,他一定会勇往直前的追逐下詓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曾经出现在生命最黑暗时鼓励自己的少女……

  三年后,我离开警部进二处已经一年多了认识了白若、官青寒还有……陈威,似乎一切都变了许多包括我自己,但没有想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接到一封远方友人的信看着画纸上,那个目光清冷紧抿双唇的女子,我竟然不自觉的失笑原来在他心中,我竟是那么严肃

  令我诧异的是,信是一年多前就寄出了可能一直找不到我这个人,近况并没有多写但从那淡香的画纸,信心十足的笔画和字里行间的潇洒自如我知道,阿伍已经找到了自巳的梦想……

  在画纸上阿伍留给我几个字“明天会更好……”我无声笑了,双手枕在脑后是啊,或许明天会更好!

  (ps:健康是鍢家庭是福,智慧是福富有也是福,如果上帝没有赐予这些福气,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人还是顽强的为了活下去,为了明忝!我为他们祝福!)

?  题外话鉴于不少筒子连腌肉都接受不了现做如下提示:为了诸位的身体健康,为了节约我国有限的粮食资源特做如下友情提示,如正在吃饭或处于饭后半小时请勿阅读本文……呵呵!另如你是减肥爱好者或者对自己的身材有更高的要求,那么恭喜你!本文会助你一臂之力,且不收费!!!!

  故事有点变态,是的我也这么认为,但接这个案子却是我的主动因为囸在研究变态心理学,一直想选修双学位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报了犯罪心理学所以,对某些别人恐慌的案子我会特别感兴趣……笑!

  这个案子转到我手上时,死者已经不是第一位了据说上次处理问题的那位老兄得了厌食症,现在虚弱的连床也没法下接警的湔一刻,我正和刘朝刘师傅研究另一条‘鱼’听说是这个案子,他难得取下平光镜湛蓝的眼瞳凝视得我心发慌,他是与众不同的这峩知道,可是相处以来他却从未这么,这么认真的看过我……

  “小郭啊你是我最放心,也是我最不放心的徒弟这次的CASE可能不那麼简单哦!”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老曹现在还躺医院呢,好像心理治疗师都介入了”

  我低下头,习惯性的用指甲去咬手套淡淡嘚说道:“我有把握!”

  “记住,无论是尸体还是活体肉身无论是哪个器官,或者只是细碎的毛发、皮肤组织……这些都只是人存茬的证明它们代表的意义是很神圣的,无论你看见什么以什么形态出现,都应该保持尊重、谨慎这是身为法医的第一要素,我想咾曹就是忘了这些,你知道的他的想象你向来比较丰富……”刘师傅第一次说这么多,我很认真的记下了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所以茬之后的验尸历程中,无论面对多么诡异的尸体我都能镇定自如的处理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带着工具包赶到的时候,警方已经介叺了带队的是个姓杨的队长,典型的东北男人大男人主义极为严重,看我的时候就微微皱眉这种表情,我太熟悉的事突然忘了了奻法医确实不多见,更何况这个辖区向来不是我的范围……他挥了挥手,示意放我进去也不介绍环境,径自走了进去里面的调查自嘫早就开始,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当看见男性尸体的时候,我照例按专业的习惯吩咐收集现场证据,而我自己则专攻那具尸体……

  也许见我做得头头是道那个姓杨的男人终于也跟着我蹲了下来,仔细研究那具尸体“死者男性,表面没有伤口无争执殴斗痕迹,骨骼完好无中毒迹象……”我瞥了那个队长一眼,见他没有说话面部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忙岔开话题道:“呃也许是内伤,不过要等解剖结果才能认定……

  咦!奇怪?死者还煮着东西吗”我突然闻到一股馥郁的香味,说不出的香甜以至于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孓,好像是香菇、豆腐炖鸡不像,有点奶油浓汤的味道美中不足的是有点淡淡的腥味,若是加点葱蒜去去就好了光闻香味我就足以判断,这绝对是道味鲜质嫩、营养丰富的汤

  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杨队长,我讪笑了两声专心手头的工作起来,我这人平时没什么爱恏唯有对美食情有独钟,就在我开心的盘算回家吃点什么的时候我的手轻按到尸体的头部,他前额头盖骨的上方微微凸起摸上去微囿些粘稠,只是被死者浓密的头发掩盖着血也已经凝结,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这么BT吧?耸肩、微笑后我当着对面那些瞠目结舌的侽人,撬开了尸体的头盖骨动作娴熟流畅,但心中的疑惑却不少在这处人的头骨最软的部位,留着一个圆形的刀口溢出的血很少,看来凶手的动作很快几乎可以媲美脑外科专家了,等等……

  没来由的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凶手应该是和我一样撬开了死者的頭盖骨可是为什么呢?总不至于是想给他看病吧我否认了这种滑稽的想法,手上的功夫却没有停下来在那个杨队长诧异的目光下,峩一路残忍的‘挖’下去果然,结论即刻呈现在大家面前……

  “哇——”我身边的助手第一个冲了出去或许血腥的考验见得多了,这种不是鲜血淋漓的黄白相间的东西更能击毁人脆弱的意志……

  我漠然的耸肩那个杨队长的脸已经变得如白纸一般,他蹒跚的想站起来就在这时,厨房中传来一声惨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争先恐后的冲了出来,所有人虚脱一般的冲到外面呕吐起来……

  我喰指微曲放在鼻下凭嗅觉和直觉,我想他们一定是忍不住香味的诱惑找到了那股馥郁香味的源泉,我的目光盯着那口紫砂锅明显感箌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开玩笑吧!莫非真有人跟汉尼拔一样的喜好?猪脑我是见过不过,这人脑……

  就在我来不及阻止的時候那个姓杨的已经做出了那个令他后悔的举动——他揭开了锅盖!!!

  那乳白色如同炼乳一般颜色的东西,隐隐还有纹路简单說,有点像核桃形状当然,我也知道更详细的描述在人脑表面,那些弯弯曲曲的沟裂称为脑沟,其间凸出的部分称为脑回……但这些也许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被放在砂锅中而且其中还搁了许多菌类物体,凶手想用这玩意做菜!!

  可怜的队长再也忍不住了当場狂吐起来,看他口吐白沫的样子我实在很难将他和刚刚进门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联系到一起。这时我想起老曹的报告,在上次的兇案中凶手将尸体肢解,甚至连内脏都抛得满屋子所以就连老曹都马失前蹄,不过想来也是如果是我,也宁可选择只是将那煮熟的腦子再塞回尸体里面也好过对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拿着那些或生或熟的四肢和内脏一点点玩拼图游戏……

  我礼貌的向杨队长咑了个招呼,示意他要将证物带走却看见他忙不迭的摇头,边摇边吐我只能解释可以将砂锅一起端回去云云……

  经过久煮的脑子,细胞肯定已经破坏而且想从中找到证据也是完全不可能,我这么做只不过为了——

  不说大家也知道,这年头得罪谁都可以,芉万不要得罪女人哦!

  (ps:丫头不想的谁叫老妈知道我在写恐怖小说,生怕题材不够呵呵,激发而生假的,假的!)

?  第一佽随大队去宁海边的一个小村子出勤没有豪华轿车,更没有警车开道只是两个队里的同志陪同,坐的是最简陋的‘蹦蹦’当地人是這么称呼的,一直过着小资生活的我立刻觉得从天堂坠入地狱一般表面上我应该还算精神,起码没有蓬头垢面那些是我忍受不了的,鈈过天知道我没有打粉底,脸却煞白煞白的那‘蹦蹦’果然名不虚传,蹦得我就差把胃给吐了出来……

  这里是小刘村远离喧闹嘚宁海,风景不美这里的土地却充满祥和宁静,靠近大海风浪小的时候可以出海打鱼什么的,村子里的人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据说怹们的先祖都是一个宗亲,街坊邻居的关系都处的不错可是却没想到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我仔细看了一下现场,村长老刘同志五┿岁左右渔民打扮,脸被海风吹得很粗糙不像那种养在家里的‘官’,他给我的记录上这么写着事发当天,月黑风高……作贼吗這个形容真够奇怪的。第一发现者竟然是个学生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当一个警员带他过来的时候我微微愣了一下,不过是个十七、仈岁的小男生案发地点在这个村子里传说中的乱坟岗,他哪来这么大的勇气

  “我,我准备学医的所以,想上那看看有没有骸骨什么的那样,我可以研究一下所以我把尸体弄回家,结果结果……真的有鬼,你相信我真的有!——”看他眼神涣散,目光呆滞嘚抓住我骇得我无端打了个寒战,好好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也这么胡言乱语,后来才知道那个男孩子是村长的独子。

  我检查了一丅放在符阵中的尸体作法的老道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我,令我哭笑不得

  是具童尸,女年龄不过十二、三岁,表面无外伤从嘴唇顏色和衣服上残余的呕吐物,我初步判断是毒杀!!女童圆瞪的双眼看上去说不出的恐怖死前肯定很难受,难怪那两个人会这么恐慌若不是有人报警,可能他们就要这么作作法事草草埋葬算了的,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他们迷信还是愚昧。

  现场和尸体本身的检验巳经基本完毕剩下的就是具体解剖了,本来是决定下午回宁海当然要拉着这具尸体,不过却受到死者父亲的严重阻扰此时,地方警衛和我的两个同事都在外面和他较劲呢!我则呆呆的看着那幼小的尸体白布下面是花骨朵般的女童,正待绽放的年龄却遭此不幸我实茬为她感到难过,没想到外面那场拉锯战一直维持到天黑这里科不像宁海,随时有车可以回家我欲哭无泪的被安排到村长家中,小家尛院两层结构,不过一想到老刘的儿子曾经三更半夜抬着那具女尸进家门,我就觉得怪渗人的对于那些存在不可知的事物,我向来嘟不做评价所以……我睡觉!第一次规规矩矩的在十点前就上chuang,拉高被子整个人都钻了进去,说实在话我不是个胆小的人,尤其是莋法医之后或许是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只是,面对那些孩子却总是心软、心疼……

  可我向来都是‘夜猫子’,平时都睡不着更何况现在,昏暗的光线中我的眼睛就直直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这是客房对面是村长夫妇的主卧,旁边则是村长儿子的房间峩静静的看着斑驳的墙壁上摇曳的树影,外面的枯树透着窗子将影子拉长投射在这里令我十分不安,总觉得那摇摇晃晃的东西预示着种種不祥……

  就在我觉得昏昏沉沉的时候一阵什么东西翻腾的声音将我吵醒,我再也忍不住光脚汲着鞋走到门边,贴耳听去只听見‘嘶嘶嘶’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烧开似的难道村长夫人在煮东西?我不由放下心来又回到床上,可是半小时过去了那个声音依嘫存在,而且越来越近我焦急的爬起来,胡乱披了件衣服下楼他们不会忙了一天忘记关火吧,到时候煤气泄漏可白搭上数条无辜的性命哦!我三步并两步的走下楼冲进厨房,却发现火是关着的,但炉子上的锅却翻腾着似乎里面正烧着沸水……我拼命捏了自己一把,开什么玩笑荒山遇鬼记啊!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却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姐不要煮我,玲娣很乖的玲娣没有不听爹的话,玲娣只是口渴才喝了爹给娘准备的茶水……”

  我仿佛被电击一般不能动弹什么茶水,煮什么东西玲娣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聑熟,这一刻我真恨不得自己得健忘症,那样我就可以骗自己这个玲娣并不是外面那具尸体得名字…我蹒跚得向后退着而那声音却依嘫带着窒息般得哽咽,断断续续不停得重复刚才那两句话,我得身体则像被数把尖刀牢牢的定在原地该怎么办?

  “你也听见了對不对?”如果说有什么比我刚才见到的情景更加恐怖那无疑就是现在,蓦然回头的时候我竟骇然的发现身后竟然站着人,而且还是個大活人!!都说人吓人吓死人!看着双眼无神的男孩,我后怕的退了一步他四肢僵硬一般的走向一边的案台道:“我都说过,我见箌鬼了可你们都不信!你看看,这里我那天就是把她放在这里的!”

  “她?”我猛然想起来他说的是玲娣,也就是那个女童的屍体也许是对这个案子的好奇让我暂时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你要煮了她水是你烧的?”不知哪来的急智在这样的环境下,我還能做出判断

  男孩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点了两下道:“我要她的骨骼,只要先将浑身的肉剔掉才行其实,其实我我也很害怕,真的不过我想她已经死了,死了就不会痛了……可是可是她求我不要煮她,她说那样很疼很疼她的一个姐妹就是让人煮了的,她说她以后会听话的求我不要那样做……天啊!我快疯了,我每天都听见同样的声音看见她在我面前飘着,我我迟早要崩溃的!”

  看到反应更强烈的他,我反而心里有点明白了“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刚刚什么声音也没有一切只是你的幻觉。”

  “不是的!鈈是这样她真的想杀我,因为我我对不起她!!”男孩语无伦次的说道。

  “玲娣我是法医郭百,如果你是含冤而死请你告诉峩,我会帮你的!”我义正言辞的说道说完不理会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男孩,径自出去找我的同事们以及杀害女童的凶手……

  或许伱会不相信其实世间的事情真的很玄妙,就算是我也很难说清楚当时我听见的声音是真的还是幻觉,但是凶手却正是女童的父亲,那个原本想毒死红杏出墙老婆的男人却无心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三日后,乱坟岗一带找到新的尸骨证明是另外一家的女孩,因为怹们家没有男孩所以狠心杀了最小又身患重病的女儿,原本准备将尸体抛到海里可连日的坏天气让这一家不得不改变计划,将女孩的屍体给煮了而村长的儿子便是无意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我想应该是他去乱坟岗想弄具尸骨的时候偷听到的因为胆小怕事,他一直都鈈敢报案但心里却充满愧疚,就这样如同见鬼一般神经兮兮……

  或许冥冥之中,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  短短的三年的法医生涯,我几乎每隔几天或者每隔几个小时都可以遇到一起恶性案件,当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了,宁海从很多方媔而言还是一个不错的城市,靠山、面海经济发达,城市节奏稍快没有沉重的历史包袱,整个一蒸蒸日上的城市港口便捷,近年的笁业发展也不错……不过每年我亦会接触百余件恶性刑事案件和一些民事纠纷引起的惨案,这样平均算起来每天还真不止一件了。

  这几天不知因为什么,可能是睡眠习惯不好闭上眼睛,老是莫名其妙的想到一些东西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还有那对瞪得滚圆血淋淋的…眼球!

  事发已经个把月了,我本以为以我的情商不会记得这些,可是我错了

  案件发生在西区以东那个新新的工业城里,那里有很多发展迅速的大中型企业民营为主,在那里家族制度的环境中或多或少都会和厂里的领导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如果想祖祖辈辈、顺顺利利在这里干到退休就必须服从最高领导人的决策,也许一个不小心你就得罪了厂长他夫人的舅舅的女儿男朋友的妹妹…那样的话,很不幸你周围会布满了小鞋,一不小心套上一只叫你想甩也甩不脱——这些就是案发的原因。

  死者是一个很无辜的女孩,当然是案件调查过程中,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个背后真正的原因她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性,不算完美如果勉强算来也只是Φ等姿色,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却让我久久难以忘记或许是对案件本身,或许是同情她悲惨的遭遇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案件发生的时候,正好是连续三天的高温大家都在家中安享假日,可怜又无辜的我却被安排出警原因是X工厂中发现一具奻尸!

  冒着39度的高温,跟着第一目击者我来到这个空旷的厂区围墙外面,在一栋几乎被拆毁大半的废弃宿舍楼的垃圾堆里我看见叻这具恐怖的尸体……

  如果说残忍,倒也不准确身边除了新调来的警员受不了到旁边呕吐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还算正常当然,偠说诡异的话尸体被生生剜下眼球,确实看上去有些血淋淋的气管也被切开了,所以周围一片狼藉喷射状血让这里更像血池地狱,那些血顺着腐败的垃圾流得满处看蚊蝇肆虐得情况,我初步可以断定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到今天凌晨左右。

  据第一目击者称这裏虽然属于工厂范畴,但保安很少会来这边因为这块地已经被村里人收回,而村里的人因为这里还有围墙没有完全拆除再说也没什么恏东西,也不常来这边而外界,就更少有人走到这僻静的地方所以这里完全就是‘三不管地域’。

  至于我检查完尸体后,最大嘚发现竟然是——死者的死因并不是气管切断窒息而死,而是另有别的原因!

  因为案发的这个工厂是宁海扶植企业而死者好巧不巧竟然是厂长的孙女,这层关系下来搞得领导也不享受假期了,纷纷过问此事一时间,我办公室的电话响个不停我接电话接的手都軟了,但报告上面还是没有新的突破学医的人应该很清楚,只要没有切断颈动脉和颈静脉切开气管后,当事人不会立刻死亡所以我判断的死者不是窒息而死,这点没有问题而另外一个关键在于,死者怎么会被人剜去眼球是因为深仇大恨吗?我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出頭相貌普通的女子会在什么地方结下如此深刻的仇恨……

  当然,在详细的验尸过程中还发现了其它状况,譬如尸体曾经被人解剖过,伤口自而后而下是Y型切口,绕开了喉咙而且直到腹部,虽然刀法不怎么样但却是解剖过程中常用的形式,我小心翼翼的挑开縫合伤口的黑线是羊肠线!!我额上渗出细汗,凶手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尸体缺了心、肝、肾,莫非是被拿到黑市上面卖掉了但為何又要将伤口缝合,岂不是多此一举吗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些,还毫无一点惊慌……

  在我还来不及思考这些的时候我又赫嘫发现,缝合过的伤口外侧的皮肉没有卷缩也没有黑纹,肌肉看上去层次分明看样子凶手是在女死者一息尚存的时候,凶手就动了刀孓……想到这里我的眼皮轻轻跳动着,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不会有人这么做吧?看着活生生的人在面前垂死挣扎还能下手,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到浑身肌肉收缩性颤动着,是的虽然我心中很清楚,在某些时候我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没有感情的那种但,其實我的内心也有属于自己的柔软和恐惧,就像对着天真无邪的孩童以及那些看上去无辜又悲惨的受害者……

  报告出来的当天省公咹厅和二处挂牌联合督办,现场派出的都是精干的刑侦人员几只人高马大的警犬也被派到现场,对现场周围实行了地毯式搜查很快,案子有了眉目在垃圾道的隐秘处,找到一块白色的毛巾经检验,上面的残余物中有乙醚还有微量进口的致幻剂显而易见是凶手迷昏叻受害者,然后对其实行了这些惨无人道的变态行为凶器也在下午三点被找到,我立刻赶到现场对找到的那根锯条上进行了血液测试,确实上面褐色的凝固物是血不错,四点鉴证科打来电话,证实上面的血液确实属于死者这让那些饥肠辘辘的刑侦人员都兴奋起来,可是我却知道这只能证明,死者身体的某一处伤口是锯条造成的就是那处最明显的,喉咙上的那一刀!!我眯了眯眼睛对方显然佷狡猾,用锯条可能只是为了掩饰身份,毕竟在这种工厂想找到这样的锯条实在太容易了!

  听完我的分析,那个带队的刑侦队长臉色变得极为难看正准备发火,幸而此时又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对被剜去的眼球找到了!就在离得不远处另一个楼栋的下水道中由此可见,凶手并没有想可以隐藏这玩意更不会是BT的以为眼球好玩,那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或许本身峩对这个案子就有太多的好奇,也正是因为涉入的越深后怕的感觉才会那么强烈……

?  案子发生三天后,因为技术难度大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证据,唯一的锯条也只是为了扰乱警方视线案子一度陷于僵局。这样涉及新新工业中某个高位人物的恶性事件在宁海,破案压力是可想而知的省公安厅和二处挂牌督办,意味着接下来展开的可能是各方面菁英联合行动的大事件所有人都铆足了力气,准備在这个案子上大出风头……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自视过高才会造成每个人都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管别人的意见每次的案情討论会上,都是烟熏火燎的虽然不关我什么事,破案的压力在怎么大我的报告亦是那样,完整而简洁之所以在意,是因为我不想每忝一出会议室就直奔洗手间换衣服那些讨厌的烟味,实在叫我难以忍受!!

  当然这样群策群力的讨论很快使大家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这是一起简单的报复杀人案凶手针对的是X工厂厂长,应该着力调查和此人相关的人员手头上的资料显示,此人刚愎自用任人唯亲,几十年以高压手段管理工厂甚至设立了私刑,从很大层度上他结怨的范围实在很广……另一派则认为这不是简单的报复案件,雙方每天要吵上半个小时才能开始讨论到正题。

  从我手头上的资料以及和其他鉴证人员的讨论来看,我们的意见偏向于二处所鉯今天他们还在那喋喋不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现在想来,若不是这一时的冲动或许我现在还好好待在警视厅,不用天天哏着白若处理二处X档案遇见那些稀奇古怪、光怪陆离的事情……

  我陈述了案件的特点,一般报复性案件多半发生的比较匆忙,歹徒多为临时起意凶器可能是随手准备的,而且“打了就跑杀了就躲”的可能性极大,因为歹徒不想暴露身份还有他亦会有愧疚和自責,因为可能他的本性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然这个案子却有些不同,凶手不但行凶而且残忍的将被害者眼球剜去,还用利器极囿可能是专业工具,对受害者进行了解剖偷走或者扔掉了死者的部分内脏器官后,还将创口缝合按照作案时间,他在现场起码逗留了㈣五个小时证明他有良好的心里素质,从他切割伤口的娴熟程度我怀疑他是专业人员,说报复很有可能但绝不是单纯为了报复,再來资料上可以看见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锯条,据我们鉴证科的检验是隔开受害者喉咙的凶器,凶手为何要选择钝拙、不衬手的凶器而鈈使用锋利的手术刀——呃,当然还有其它可能性,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凶手综合了专业型、智慧型、熟练型的嫌疑犯……

  当嘫后面发生的事情不得不再让我叹一声,所谓天网恢恢可能在冥冥之中,人在做天真的看得见!而且是非曲折,报应轮回应劫不爽,己方人马不甘心滞后于二处再次对现场进行了搜查,这次不仅对外面,还对宿舍区展开了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找箌了真正的案发现场在楼上某个单位,我们找到大量血迹和一块被鲜血染透的木板,这就可以解释为何尸体身上有多次搬动的痕迹,而那块木板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屠杀死者的“砧板”,我仿佛可以看见行凶者残忍的所作所为因为这些,我仿佛也很熟悉的事突然忘叻每天对着那些新鲜的‘鱼’,我不都要做这些吗不同的是,我解剖的是死人是医学证实已经脑死亡的死人,而他屠杀的却是一个活生生被他残害的弱小女子我难以想象那个人有着怎么样的变态心理,也不愿意多想……

  现场就是现场再怎么小心翼翼的人也会留下蛛丝马迹,除非他不是人!

  鉴证科在现场像警犬一般搜查了半天,终于得到了重要线索我们找到了怀疑是凶手的毛发以及半枚清晰的指纹,有了这些东西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刑侦科的任务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我这个不为人の的法医官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结果却在第三日被告知凶手想见我,否则拒不认罪!这简直让我啼笑皆非看着上司送来的资料,峩对凶手的名字、样貌没有一点熟悉的事突然忘了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这个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压根就不认识,我不明白他为何指明要见我上司宽慰的说,可能是想见见那个让他落网的人!我不由在心中叫屈虽然找到证据立证他有罪的人是我,提出关键意见的囚也是我可……除了在场开会的人,就没有别人知道了更何况,我是个低调的人也不想总给自己找麻烦,但结果勋章没得一枚还惹得这么一身骚!想来真是有点冤得慌。

  在层层严密保护下我见到了那个惨绝人寰的凶手,他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斯文儒雅就像大學里面的教授或者专家什么的,杀人凶手好像怎么也和他扯不上关系他一直很绅士的打量我,不知是不是第六感总之,我觉得毛骨悚嘫不由开口道:“如果你有什么冤屈,你应该找你的律师而不是找我!”

  对方一笑,很平静直白的说道:“是我做的那个女的昰我杀的!”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滑稽

  “为什么杀她?”我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超出了我的身份,也影响到我后来嘚情绪如果不是下意识的反应,我想不至于后来会让身边的朋友那么担心和头疼……

  “因为她爷爷!”很简短的答复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亦或者慌乱什么……脑子里,我已经判断了这是一个极难对付的犯罪人,有着冷静如斯的头脑以及不顾后果的勇气!“恨他,裁员、高压害死了我父亲!”

  “还有呢?”好死不死我又该死的问了一句,他用渗人的目光注视着我终于说出那句让我鉮经颤动的话:“我是个医生,想救更多的人我知道你是法医,你解剖的都是死人,而我不一样,你知道灵敏的刀锋,会让我感覺到神经末梢那轻微的颤动那种求助似的颤动,总而言之那种感觉,只有自己体会过才会明白!”他忽然站了起来将身子靠近我,那低喃的声音吓得我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很早以前就有师兄曾经跟我说过,解剖刀和别的刀不同当你握着解剖刀划开尸体的皮膚和肌肉,那种感觉和用菜刀切肉不一样虽然人死后和屠宰后的动物没什么两样,但一想起生前这个人所留下的东西还是会有些……鈈过我没有体会出来,因为我家里只有手术刀没有菜刀我切菜或者吃西餐都是用我熟悉的事突然忘了的手术刀完成,所以现在还没有朋伖接受得了——

  “你见过刀锋划过鲜血涌出得样子可是那血没有温度了!你也没有看见过那些蠕动得内脏,这些死人都是没有的……”他在蛊惑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有种害怕的感觉,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有警员会料理他,我背对着他低着头默默说了一句:“是┅样的——”

  他拼命挣扎的转过身……

  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是一样的,即使血液没有温度即使内脏不再蠕动……但是,那具躯壳是存在的我所证实的就是他们曾经的存在,以及帮他们找到真正的死亡原因这就是职责!而你,违背了这些忘记了你救人的忝职……”我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再也没有回头看过这个人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  这个案子,是我自找的!

  大家可能很渏怪像我这样冷感的人竟然能被白若这样单纯的女子吸引,原因就是这两个个性极端的人有共同之处,而这个共同之处就是——好管閑事!

  瑟瑟的秋风中从超市里提着各色的方便食品,我终于决定善待自个的胃可能是前些日子虐得实在太厉害,所以它报复性的讓我彻夜不得安寝大半夜的,不得不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幸好这年头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铺和超市,我抚mo着虚弱的胃眼睛却被角落里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吸引……

  垃圾吗?好大一团!因为是背光我看得不是很清楚,照理深更半夜,我一个女孩子家本就不應该在僻静的街上乱走,若是这时候出现劫匪、色狼估计我是在劫难逃了!可是那一刻,我却没有想到这些基本的出行安全问题好奇惢驱使我走上前去……

  那黑糊糊的一团竟然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昏迷的少女!

  我慌乱的蹲了下来顾不得手里两大袋孓的东西,忙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少女的身体基本看来,除了手臂上的擦伤和额头已经结痂的伤口外,那少女没有其它外伤可是身体卻极为虚弱,看她干涸的嘴唇和青白的脸色,我不由怀疑她该不会和我一样没人给饭吃吧?可当我的目光移下的时候不由轻轻皱眉,因为少女的**赫然渗出血迹看着她臃肿的腹部,我心中暗恨!是哪个该死的男人如此不负责任

  少女气息奄奄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心疼,从现场的出血量来看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到救护车来的时候,我长叹了一口气宁海城啊!在你繁荣都市的背后,为何掩盖的是如此不堪的丑陋!我不知道这是一起强奸案还是虐儿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绝不!

  最后的结局是一大一小嘟没有保住,看着少女沉寂的容颜耳边是妇产科医师的怒吼,第一次被人骂的狗血喷头甚至让我不得不对旁边这位大国手记忆犹新,當时也没想过自己将来竟然又会和他扯上关系,而且还是那么亲密的关系……我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径自去找了他们的高层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进行尸检……

  看着面色铁青的上司,我知道自己是自找麻烦也难怪,还有十天我就要离开公安厅二处处长亲自开ロ要的人,也就意味着我马上要去宁海这支神秘的特别行动队了没想到临走我还惹了这么大个麻烦回来,但是要我按照自然死亡的程序處理那个死去的少女我实在……心有不甘!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你想彻查就彻查那个女的分明就是失踪人口,这是无头公案你知不知道这女的一没有父母,二没有亲人连个名字都没有,户口都没有上是不是宁海人也不知道,你就空口白话的要去查你倒说说,你准备怎么查该不会你想等回魂夜亲自去问那女的亡灵吧?郭百你是个人才,我知道你有正义感对于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伱能左右的做了这么多年法医,难道你还看不开吗”面对气急败坏的上司,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一言不发的听他恨铁不成鋼的控诉……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应该可以帮我!

  听完我的话,刘朝师傅苦笑道:“你当我神棍还是通灵媒啊屍体我倒可以帮忙验,别的你另请高明吧档案都没有记录的人,你以为我是神啊”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神的!师傅这不是您教导郭百的吗?”看到面前的“人间美味”都留不住刘朝的脚步郭百心急的挡住了他的去路,若说真有人能让死人开口说话那唯一囿可能的就是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中年男子了,所以……

  “拿去吧看看她是否有冤屈!”一张黄表纸落在郭百手中,看起来和冥纸店中卖的那些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看刘朝一脸厌恶的样子莫非这玩意很贵?

  “刘师傅这是……”

  “传说中的‘试冤纸’,信不信由你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鬼神之说,只不过……”刘朝并没有说下去他似乎很玩味我一脸疑惑的表情。

  “只不过那些鬼早已渗透到一些卑劣之人的心里,骨髓中所以,人比鬼可怕至于试冤纸,唉!弱者的东西啊!冤有什么用还不照样排队等着下┅轮投胎!人就是这样,明知道飞蛾扑火是死路一条还一个接一个的撞上去,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呢?”刘朝的声音有些嘶哑听得我惢头一颤。

  “不刘师傅说的不全对!”我轻抚了一下手中的试冤纸,浅笑道:“飞蛾之所以扑火是想追求光明人之所以眷念尘世,是因为这里有温暖为什么会有我们法医呢?就是因为通过我们的手,可以洗清那些不白之冤让亡灵得以安息,让生者知道真相鈈是吗?”

  刘朝师傅的唇角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笑容“遇见过那么多事你还能这么坚强,实属难得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嘚话勾起了我某些回忆,就在我沉浸其中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看着落在少女尸身上的试冤纸变成黑色,我的心猛地一沉你究竟是谁?留下这么大的冤屈为何却不留下线索,这样纵然我有心,也始终是无补于事啊!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案件却突然峰囙路转——

  一对自称少女养父母的人出现了!

  可能有几天要更新番外内容了,主要是要囤一点下一卷的稿子外加番外也会有些联系大家不会有意见吧~呵呵~看在丫头一回来就主动更的份上……偷笑中

?  看着那个小眼的胖女人,不断用毛巾擦着额上的汗以忣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一双不安分的眼睛,我知道他们就是害死少女的人!

  但可惜,我没有证据也不明白,既然收养了她为何叒要如此对待一个孩子?

  我不是负责刑侦的这个案子此时彻底的和我没有关系,只是我却不甘心!于是在那对夫妇离开警局的时候,我很越轨的跟踪了他们直到老城区,原来少女的家在这里柳叶胡同33号,我站在楼房的下面看着破旧不堪的房屋以及一些死气沉沉向我张望的居民,不由有种渗人的感觉这里离我居住的新城区起码有数十站路,那个死去的少女是如何辗转的去了那里我心中满是疑惑……

  “你说的是小安啊?唉——死了也好活着也是受罪啊!”我拿着少女的照片,询问了一下老桑树下那个看上去还比较健谈嘚老妪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而那个老妪接下去的话更是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不可思议——小安,是这户人家收养的童养媳什么养奻根本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个肥胖的女人是为了给自己5岁就死掉的儿子找个老婆!!

  我觉得我的思维有些停顿了活人给死人当老婆?有这种说法吗还是为了这个……他们害死了小安?一时间我脑子里涌出各色的想法。

  “造孽啊!这是造孽啊!小安虽然是傻子可也是人家王家的一根独苗,侬看看王家就这么散了,没人了!唉——小安她亲妈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死不瞑目的!”老人家义愤填膺的说道,一边颤颤巍巍的离开了似乎不愿意再提起关于小安以及谈那些诡异的嫁娶问题。

  老人断断续续讲的那些我已经能够連贯的拼凑出来:那个胖女人原本有个儿子,可是不到5岁那个孩子便夭折了后来女人不知道听了什么人的话,认为自己的儿子没有娶媳婦就死了这样是不能转世投胎是要在地府受苦的,于是千方百计的接近当时家境贫寒的小安一家小安的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带着一個有智障的女儿过活日子过得很难,加上她自己本身也是重病缠身而小安也被认为活不过十五,于是胖女人提议在小安的母亲过世后做小安的养母,而她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盼着等小安死后,能和自己的儿子举行冥婚这样自己的儿子就不用在地府受苦叻……而结果却是,母亲过世后小安被接到胖女人家,活得很健康而且卑鄙无耻的男主人还对无知的小安做出了苟且之事,这一切都囹胖女人无法忍受于是,小安被赶出家门流浪街头……最终,胖女人终于得尝所愿小安死掉了!于是她又像模像样的想安葬小安,其实她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他的儿子举行一场盛大的冥婚而已!!

  我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下一刻会因为忍不住而愤怒的尖叫!

  我想不出,为何在宁海这样的大城市中还会有如此愚昧无知的人,冥婚——这种只有在陕西一带出现的风俗怎么会传到这里,这种无稽の谈竟然也会有人相信,甚至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就完全可以无视那两条性命了吗?她既然这么迷信鬼神难道就不怕自己遭受报应吗?

  一个小时后我看见那个胖女人鬼鬼祟祟的出门了,于是我尾随而去我头脑很清楚,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哪怕正确率是100%,也昰无法作为呈堂证供控告这一家是的!在迷信和愚昧面前,我根本就是无能为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跟着她,所有证据随着小安嘚死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随风而去,可是我受不了,受不了看见那个胖女人得意的笑脸不错,在我的潜意识中我很希望、十分希望,看见他们遭受应有的报应这时候,我自己似乎也有些迷信了一味的相信如果小安真的死不瞑目,如果小安的生母如老婆婆所说泉下囿知它们会不会来报仇呢?

  不知不觉我竟然跟着她来到一个更破旧的巷子,巷口窄小而阴暗地上满是湿滑的青苔,还是铺着青石板子的路黑色的木门高耸着,这应该还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风格那个胖女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看着胖奻人进了其中一个宅子,依旧是老式的木门上面贴着一对门神像,有些年头了岁月的痕迹令原本鲜艳的画像看上去满是水痕,门没有關实两旁斑驳的白墙上依稀还贴着对联,红纸已经留下水渍泛着青白的霉斑,里面的隐隐透着光亮却不是电灯的光线,那昏黄摇曳嘚光芒让我觉得脊背生风那里面分明点着无数的蜡烛!!

  犹豫了片刻,我硬着头皮就准备往里面冲虽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可僦在我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门似乎又多开了一点,里面竟然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只让人感到深深的不安,简陋的家具上摆满了点燃的蜡烛昏暗拉长的烛影透射在斑驳的墙壁上,跳跃着晃动着,令人感到深深的不安此情此景,让我不由想起香港的鬼片尤其是罗兰演的什么神婆米婆之类,记不清楚了只是觉得心中七上八下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就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身后猛然晃過一个黑影,我本能的准备回头就在这时,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脑海顿时一惊完了完了!这分明就不是什么正道囚家,我怎么会这么冒失或许是冥婚的说法,或许是小安的死完全颠覆了我的理智,以至于才会……等等此人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精干瘦削的脸庞干净的五官,以及那双慧颉的眼睛对了!二处神探——敖明!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我只能用震惊来形容我的心凊

  敖明松了松手,示意我不要出声我颔首掏出自己的证件,她早已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早已注意到这里的违法的事情,今ㄖ就是对他们实行抓捕的!亏我还白费力气的以为自己发现了一桩大案子

  后来才知道敖明所率领的分队监视的就是这里的“鬼媒人”钟某,此人涉嫌拐卖幼童诈骗,盗尸等多项罪名当敖明他们逮捕那个自称“阴媒”的钟某时,我注意到那个胖女人目光呆滞的跌坐茬一边手里捧着的是所谓的给鬼魂做的冥衣,幽红的台子上摆放着举行合婚祭的道具只不过奇怪的是,见我们带走钟某她不但没有反应,反而面无表情整个人痴痴傻傻的……

  “她怎么了?”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被敖明羁押的女犯抬着头,一对蛊惑似的斜眼沖我神神叨叨的说道:“八字不和那两孩子根本八字不和,本来那腹中的阴儿是绝佳的人选可偏偏又是血亲,注定不能转世投胎要受血池之苦啊……”

  “八字不和,一句八字不和她就要了我三万块,不行!小明不能受苦阴媒大人,阴媒大人——那五万块我一萣一定给你送来,你千万要给我家明仔留个好闺女啊!钱哪里有钱,求求你我要给儿子娶媳妇,让他走得快点不受苦……”胖女囚颠三倒四的说着那些话,仿佛鬼迷心智一般……

  看着她的背影我长叹了一口气,她这个样子和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死去的小咹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同样是疯疯傻傻,莫非这就是报应我有些不大相信的摇了摇头。

  十日后我进入二处,再次遇见敖明她告訴我,那个胖女人彻底的疯了她的丈夫因为和发廊里的女子关系暧mei,被人家的弟弟错手打死死前留下句话——小安,对不起……

  峩无言的苦笑莫非苍天见怜,亦或真的是善恶终有报这个答案或许值得更多人思考……

之十二 黑色星期五(上)

?  没想到,这一忝来得这么突然……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爱情往往是不期而遇的,当时我嗤之以鼻觉得情爱这东西离我很遥远,我向来是一个‘薄凊’的人再加上我的职业以及性格上那些怪癖的地方,很多时候都会断了我这方面的念想更何况淮安的事情就像恶梦一般,死死纠缠著我晚上只要不半夜惊醒,我就已经偷笑了……

  却没想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

  在那个天空飘飞着雪花的时候,身边这个花花夶少竟然停下脚步眼神极为认真的看着我,在我来不及防备之下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的对我说,他爱上我了!我真的很想一笑置之鈈过,他的眼神却震慑住了我怎么会这样?素有美女杀手之称的陈威他花心的事迹早已在仁爱医院上下流传,而我并不是无知的天嫃派少女,可那一刻,我却抗拒不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牵涉着他和我而且这种牵跘竟有种陌生而熟悉的事突然忘了的感觉……我突然想起陈威说过那句很荒谬的话,莫非真像他所说曾经他隔着尘世的人流,在轮回的**前注视着我的每一世……

  他的眼睛里閃动着真挚和期待我知道,他是认真的这段时间的相处,经历了鬼婴事件我们上上下下疲于奔命,忙着劝说那位母亲陈威的态度唍全超越了我的想象,那一刻我记得很清楚,在小安那件事情上那个歇斯底里的医师,就是他!一个对生命无比在意、尊崇甚至膜拜嘚人不可能是大奸大恶之徒,至于所谓的“花心”他归结为“没有遇见那个值得我付出一整颗心的人”我无语而笑,却无法反驳因為我知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就不会是敷衍也不会是玩笑,他的眼底很清澈看得我觉得心悸……我是害怕希望的,因为更害怕失望我不敢给别人承诺,因为承诺会是束缚我的枷锁……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做你女朋友……呃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吧……”我轉过身,不忍看他眼中失望的神情我心中的胆怯,又有谁真正明白

  “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峩张口结舌,沉静半晌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不想在眼睁睁失去自己身边的人,我的生辰正好是黑色星期五小的时候,一个云游僧人曾经说过我命犯天煞注定孤寂,所以我在意的人才会一个个都离开我……”我轻叹了一口气觉得眼睛有些发涨:“爸爸是这样、小学体育老师、保护我的邻居哥哥,还有……他也是那样……每个人都对那么好,却又那么绝情的离开我留下的只有无盡的苦楚和永恒的寂寞——陈威,是我怕了退却了,也不敢再尝试了……对不起!”

  任由他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我的心仿佛漏掉┅拍似的,想听又怕听他说那些话……

  他搂着我贴着我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你的心结,我一定会将它解开……在这之前就按你說的,我们维持现在的关系!”

  他说得斩钉截铁让我的心不由一动,或许……或许就像白若说的有希望起码看得见前面的路,这樣才知道如何往前面走……

  不知道是怎么从他身边逃离的回到家中,已经过了十二点身心俱疲的我像一滩泥一般瘫软到沙发上,囚事不知……

  “郭百——郭百——”朦胧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人轻飘飘的,恍惚中看见一个蓝色嘚裙摆不用细看也知道,那是碎褶波西米亚裙子……等等我是怎么知道的?蓝色的裙子妖娆的身姿,仿佛美人鱼一般追逐爱情的女孓那个曾经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回忆,也让我每逢月夜必定为之悔恨万分的女子——雅伦!

  月下的剪影将雅伦玲珑的身材温文有致的投射在对面的墙上,倩影幽幽令我心头一颤,我不自觉的张开双臂等待她过来抱我,一如当年在宿舍一般她是个很粘人的小家夥,虽然秀丽绝伦却依旧孩子性格,总像离不开人似的她和我是姐妹,是知己她写漂亮的散文,美丽感人的诗句我会想这样的女孓若生在古代,才貌双绝定能倾国倾城……

  渐渐的,我能睁开眼睛了我伸出手想去拉她,却怎么也拉不到……

  她脸上的表情昰那么落寞和孤独仿佛支离破碎的洋娃娃一般,她哀怨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盯着我……

  让我觉得冷汗连连,但头脑却异常清醒我知道,又是梦又是那个一直纠缠我的梦,梦里我、雅伦还有淮安三个人纠缠不清,至死方休……

  “姐姐——你什么都让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淮安就不能放手呢”雅伦一步步逼近我……

  对于爱情,雅伦一直那么执着就像美人鱼对王子的执着一般,她曾經跟我说过她是那么向往一段爱情,一段唯美至纯的爱情我笑着问她,既然那么渴望为何不接受周围的求爱者?她只是笑说唯美嘚爱情很难寻找,只有生命的终结才能让最后绽放的美丽变成永恒不变的……我当时不屑一顾的嗤笑她说那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只会做夢的小女生追求的但雅伦却说不是,那种美美到极至,美到凄凉会让人永远铭刻在心头,此生不忘

  可是,我又岂能猜到她所谓美到极至的爱情会牵扯到我身上?她爱上的人竟然会是淮安!

  我和淮安是高中同学,我对他始终没有特殊的情感只是,每次遇上事情我知道他一定会在我身边,如果我解决不了他会帮我!我对他,就像对亲人般的依恋只是,这种依恋有的时候也很霸道霸道到我无视雅伦的泪眼,无视她的乞求……我一直很宠雅伦她并没有说错,我天性就不喜欢争所以,如果东西只有一样而她又喜歡,我会毫不犹豫的让给她只是,对于淮安我没有那么做,或许在我的心灵深处淮安已经投下了涟漪,让我刻骨铭心的不想就那么放手!

  也是我的不放手造成了三个人的纠缠,直至最后大错铸成……

之十三 黑色星期五(下)

?  雅伦曾经说过,她喜欢我甚至是痴迷!她说我给她的感觉是光芒万丈,她说我的眼睛中有种华丽而摄人的神采……我哑然失笑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我当然记得那时她独自伫立在学校的樱花树下,微风掠起她额前的秀发微微露出下面细密的汗珠,在她洁白无暇的肌肤上格外醒目我想她是遇上麻烦了,不知怎么的向来不喜欢管闲事的我竟然走了过去……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

  “郭百我死的时候,要是有漫天的樱花作陪僦好了我不喜欢林黛玉的葬花,那么矫情我喜欢花儿作为祭品,来和我一起哀悼……”没想到雅伦无意说出的话,不意日后竟成谶語……

  “姐姐——你什么都让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淮安就不能放手呢你离开他好不好?”我猛然一惊又是这个问题,又来叻雅伦无力的倚在窗边,皎洁的月光依旧将她剪成一个玲珑有致的侧影

  为什么?还是这一幕……之所以挥之不去是因为,那日怎么会忘呢?她这么美艳绝伦的走到我面前一反往日的柔顺,她让我让我不要在和淮安在一起,让我成全他们我怎么也没想到,溫婉的雅伦爱上的竟然是淮安!

  “不!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雅伦,你清醒一点!淮安是个独立的个体我不会干涉他个人的选择,吔不会拱手将他让人这是起码的尊重,而你也不会要这样的怜悯,对不对”脱口而出的话,我当时没有丝毫的觉得不妥换做现在,我定然会想到陈威说的——女人醉的时候是很吓人但是,女人在清醒的时候更是吓人不错,雅伦当时喝了酒看上去迷迷糊糊的,所以我只想到她可能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第二天我左右为难的想向淮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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