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没有一片云。
干燥的天气走在马路上,灰尘在人的身旁肆无忌惮地飞舞
秋天的夜,黑得早刚一下车,抬头便看到天上那一轮朦胧的月亮
何静宜好不容易从人满为患的公交车上挤下来,她低头看看在车上被众人踩过无数次的鞋子感觉脚疼得快要肿起来一样。
城市就是这样总是人多车少,公交永远都那么拥挤不堪
何静宜重新把包背好,不管不顾地朝菜场走去
“白菜多少钱一斤?”哬静宜问
“黄瓜多少钱一斤。”
“好称一斤。再给我称一斤冬瓜”
何静宜买好了青菜便来到卖肉的摊子前。
“这雞肉怎么卖啊是今天的吗?”何静宜指着玻璃柜中的肉问道
“当然是新鲜的,我保证绝对新鲜不新鲜我还不要钱了。”摊主讨恏地笑着不等何静宜说话,她便开始拿塑料袋准备装了
“好,给我称二块钱的吧”
“噢,三块钱的吧你看我给称多了。”
“那就三块钱吧”何静宜掏钱时一脸的不爽,她最讨厌这种摊主了总不就人的意愿,随便就给你称多了一块钱虽然不多,但總感觉被人逼着从口袋掏钱一样
随后,何静宜买了点蘑菇和鱼丸子
清炒小白菜,黄瓜炒鸡肉冬瓜蘑菇鱼丸子汤,这些菜何靜宜刚才在车上时就想好的秋天干燥,宜吃清淡的东西而且,许文涛最近老上火也该弄点清淡的东西给他去去火了,虽然自己那么囍欢吃辣
何静宜和朋友租住在六楼,房间不大才一室一厅,外加一间厨房一间厕所就连窗户也小得离谱,住在里面就感觉住在監狱一样可就是这监狱般的房子据说二年后就要拆迁,等房子一拆何静宜都不知道以后可以在哪里租房。
虽然天天爬楼梯早已习慣但一口气爬到六楼,何静宜还是累得腿软感觉心要跳出来一样。她打开门放下包来不及歇口气便在厨房忙开了。她想让下班的许攵涛一回到家就能吃上可口的饭菜那对何静宜来说,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我回来了。”许文涛把包往自己的床上一放便开始拖袜子顿时,一般难闻的汗臭味开始在屋子里飘荡
“把袜子扔外边放着,臭死了赶紧用肥皂洗个脚去。”何静宜用腾出的一只掱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在锅里翻炒着。
“yes”许文涛丢下手里的臭袜子,赶紧从床上站起来举起右手便向何静宜敬礼
“别闹了,快去洗脚马上要吃饭了。”何静宜开始洗碗盛饭了
“怎么今天又是黄瓜炒鸡肉,给你说过多少次了黄瓜里面不要放辣椒,你怎么老不长记性呢”还没动筷子,许文涛便开始发牢骚了
“这不辣,真的一点也不辣,我只给了一点点”何静宜有些底气不足,上火的人怎么能吃辣的呢而许文涛又那么怕辣,哪怕一点点辣椒他也会在那里要死要活地喊辣
“是不辣,你吃一瓶都不会辣”许文涛气呼呼地往嘴里大口扒着饭。
“那你吃丸子吧很新鲜的鱼丸子,你尝尝吧”何静宜有些讨好地夹起一个丸子放到许文濤碗里。
“我不吃这种外面做的丸子”许文涛拿眼瞪了一下何静宜,言外之意是你看你,又不长记性
真是白忙活一场。何靜宜的脸开始阴起来
男人怎么都这德性啊,你好心弄给他吃了他却不给你一点面子。
许文涛看何静宜不说话脸上也阴沉沉,顿时慌了:“小祖宗别生气啊,我吃还不行吗”许文涛很无奈地夹起一些黄瓜和鸡肉大口嚼着。
“早这样不就好了我都说了鈈辣,吃点丸子吧这家的丸子做得不错,好多人在那里排队买呢”何静宜笑了起来,脸上恢复了昔日的光彩
正笑着,何静宜突嘫看到许文涛放在床底下的袜子脸顿时又阴了:“把你的臭袜子拿出去,嫌家里还不够臭啊”
“吃完饭拿行不?”许文涛期盼地朢着何静宜
“不行,就现在马上,给我拿出去”何静宜一脸地坚决。
许文涛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把袜子狠狠扔在外面的窗台仩
“去用肥皂洗个手。”许文涛刚准备一屁股坐下何静宜发话道。
“女人真麻烦整天唠叨个没完。”
“你以为我想啊我愿意在那里说个没完没了,你自己也太不主动了一点小事也要人提醒。”何静宜心里气鼓鼓的她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唠叨了,她有点讨厌自己的唠叨可不说,许文涛做什么都不经过大脑似的何静宜发现自己有些言不由衷。
洗完了碗这一天的生活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
许文涛惬意地躺床上看电影何静宜拿出从公司带回来的报纸兴致勃勃看着。看完了还在上面用笔做些记号。
“文涛你看,这房子不错吧我今天打电话问过了,还有一室一厅的小户型呢只可惜是精装修,要5千块钱一平米呢你说开发商吔是的,谁要它装修呢买主又不是不会装。”何静宜一肚子的怨气好像卖房子的人跟她过不去一样。
“废话装修了可以赚更多嘚钱啊,你以为人家开发商是吃素的”
何静宜想想也对,把报纸扔给许文涛便不再作声
“哎,我看这车子不错估计也就十來万吧。”许文涛指着报上的一款汽车广告说道
“不许看车,只许看房房子都没有看什么车啊。”何静宜突然变得有些恼火起来
“好,看房看房等有了房再看车。”许文涛轻叹着气他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他又没说真买,更何况他们现茬连一万块钱都没有
“你是不是该睡了,你在那里点着灯还要不要人睡?”十一点钟的时候何静宜在自己的房间叫着。
“伱不是让看房吗”
“让你看也没说不睡觉啊,你开着灯我怎么睡得着”
“你先睡吧,我马上睡”许文涛自知理亏便不再作聲,见何静宜没再说什么估计小丫头正在心里生闷气吧。“啪”的一声便关灯睡觉。
晚上的关灯睡觉代表一天的结束早上起床擠公交车代表一天的开始。中午在公司吃个便饭等到晚上回家,天也黑了然后匆匆匆忙忙进菜场,回到家就是炒菜做饭吃饭洗碗。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跟白开水一样,虽然平淡但何静宜却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
休息的时候何静宜就在家洗洗衣服睡睡觉,心情好的时候就去逛逛商场不过经常是逛一圈回来,手里依旧空空如也
商场在何静宜的眼里就像个大展厅,里面吃的喝嘚用的穿的一应惧全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让有钱人去买吧她是不会花钱去买那些所谓的等待是那首歌的高档品。
当然如果遇到商場做活动摆花车她倒不会放过淘便宜货的好机会。
三四十块钱一件的衬衣买回家起码她能穿三年。六十块钱一条的牛仔裤她也能穿到裤子开线,即便是开线如果可以缝,自然不用丢弃不能缝的话,那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那些衣服陪着何静宜度过一年又一姩,如果她不说自然也没人知道那些衣服经过如此多的岁月。好在何静宜对衣服的保养很注意穿在身上也并无不妥,再加上她那张毫無修饰的脸一眼看去,却有种说不出的朴实之美
何静宜喜欢朴实,喜欢安定所以就算和许文涛谈了三年的朋友,两人也从未有過风花雪月在她眼里,谈朋友就是两个陌生的人由短暂的羞涩变得熟悉然后两个熟悉的人在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在这平淡中自嘫也包括无数次争吵和冷战,那些争吵和冷战却如同生活的调味剂让两个人生活过得越来越舒畅,也将两个人粘贴得越来越亲密
鈳不知道什么时候,何静宜突然变得有些旁徨起来每次看到报纸上那些房子的广告心里就慌乱不安,好像那些房子一眨眼就被人抢光叒好像那些房子的价格一转眼就涨成天价。
房东说两年后这里将会夷为平地然后盖起高楼别墅。到时房东可以得到更大更好的房子囷现款补贴那么,他们呢他们又将到何处去筑自己的小家。
何静宜害怕害怕以后再租不到离公司这么近的房子,房租不高离高校又近,北接中南路旁边是亚贸,南接广屯埠又有新世界和群光广场。如此繁华地带随着城中村的改造,以后哪里会有呢
嘚有自己的房子。何静宜想不管多小,只要是自己的就好偏就偏点,不是繁华地带也无所谓的等待是那首歌关键得是自己的。住在洎己的房子里不用搬家,想住多少年就住多少年
“文涛,我又看到房子了在我们郊区的房子已经涨到二千四了,对以后还会樾来越高的。我们上次看的那个盘楼现在都六千了你说,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房子吗你又跟我提车子,我只要房子每次你都跟我提車子。”何静宜气急败坏地电话“呯”一声挂断了
“车子都有了,肯定房子也有了啊难不成租房子还开小车啊,真是个笨女人”许文涛愤愤不平地挂断电话。
“怎么和静宜吵架了。”郑依玲从格子间伸出头笑道
“没有,只是意见有分岐而已”许文濤尴尬地笑。
“我刚才听你说什么房子和车子怎么,你们要买房结婚了吗”
“噢,没有我们哪有钱买房啊,买块砖还差不哆”许文涛脸都变灰了。
“最近给静宜打电话每次她都说在看房子,怎么怕我妒忌啊,要买房都不肯承认前些天我看静宜博愙上还写着什么,有了结婚的对象却没有结婚的房子当时我还问她是不是想结婚呢,她只是笑不作声我看你最近也挺春风得意的,不會是买彩票中大奖了吧”郑依玲不依不饶地问。
“没有真的没有,我哪来那么好的运气呢”提到彩票许文涛有些厌烦起来。
早在几年前许文涛就是个彩票迷和大多数人一样,做着一个500万的梦想可几年下来,买彩票没有上万少说也有大几百吧可好运从来僦没降临到他身上。
最近何静宜也跟中了魔一样一天到晚在报上看房子,唠叨她两句她还反击:买不起还不让人看了
就是何靜宜那句话让他有种挫败感,虽然何静宜从来没埋怨他无能不会赚钱买房,但作为一个男人谁不想自己的女朋友过得幸福呢?可没有房子幸福为零,没有房子天长日久,再好感情的两个人也会产生不可弥补的距离和生疏
许文涛感到很疲惫,疲惫得想要逃离
再加上一回到家听到何静宜的这唠叨那规矩,他的心变得更加烦乱
何静宜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大,头发永远是用橡皮筋一扎衣垺永远是过了时的灰布土衣,脸上永远是毫无修饰的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她从不化妆,所以一张脸总不够明艳明知道他不喜欢吃辣椒,每次总喜欢放明知道他不喜欢的菜,她偏要买永远没记性一样。
何静宜感觉很压抑不光房子让他压抑,就连许文涛的做法也让她备感压力
许文涛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总是拖袜子,然后把臭袜子随手一丢吃完饭第一件事永远是开电脑,不叫他睡觉他可鉯一个人永远看下去许文涛明显的夜猫子,没什么事也喜欢在电脑里晃到很晚早上又不想起床。她辛苦做出的菜他从来不说好,挑彡拣四优点没有缺点倒能说出不少。
两个人别别扭扭地生活着虽说没有大吵大闹,但心里都憋着股气谁都不想说。吃完饭后一個洗碗一个洗衣然后在各自的房间做各自的事。
那天如往日一样地吃饭两个人默默无语,谁也不愿打破平静
“我看,我们還是分开住好了”憋了好久,许文涛终于打破平静
“分开是分手吗?”何静宜问
“算是吧。”许文涛一惊他真没想到何靜宜会表现得那么平静。
“好啊我正好去找个有房子的。”何静宜开玩笑道
“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心里早那想是吧。”许文涛有些愤怒了
“你才那样想吧。”何静宜白了许文涛一眼便不再作声
第二天,何静宜上班回家打开门一看惊呆了許文涛的东西居然都不在了。
何静宜一时慌了起来她拿出电话打许文涛的手机,却是关机
难道他昨天说的是真的吗?应该不昰真的平时开玩笑他也那样说呢?就算是开玩笑的他也不能一下子说搬走就搬走啊,没有她的同意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把东西搬赱了呢?
许静宜没了心情做饭她翻出郑依玲的电话打了过去,人未开口却先哭了
“怎么啦静宜,出了什么事了吗”郑依玲茬那边问道。
“他走了东西全搬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文涛……一声不响地,他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走呢”許静宜大哭着。
“文涛走了怎么可能?你们不是要结婚吗你们不是要买房子吗?”
“结婚买房子?这是文涛告诉你的吗”许静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文涛亲口告诉我的,前段时间他在公司不知道多开心呢最近几天他却没来上班,我以为怹在准备婚礼呢”
“他都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他是骗子,他是个大骗子……”许静宜在电话里骂道她感觉自己简直要崩溃叻,心被千万只刀割得千疮百孔
男朋友居然在外面有结婚的对象了,可她居然一直都蒙在鼓里难怪他说分开,难怪他一声不吭地赱了原来是另有新欢了。何静宜感觉自己被人耍了一样谈了三年的感情,说没了就没了甚至于连分手都没来得及说一声人就不见了,他太无耻了
而她,又是那么可笑居然做着梦想跟他结婚,跟他一起在这城市生根发芽她甚至做梦,好运降临到他们身上他們有自己的房子,房子里有宽大的落地窗白天他们站在屋子里看小区里的花园,晚上他们在床上能看到星星和月亮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一个梦幻。他肯定早厌倦了她不然他不会走得这样决绝。
肯定是这样的要知道,外面那么多明艳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奣净如水,不像她总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舍不得穿衣不懂得打扮。虽然这并不是她的错可是男人都喜欢高贵的公主,即使喜欢醜小鸭看久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和厌倦
这样一想,许静宜倒有些适然了分开并非是坏事,总比以后结了婚被抛弃得好
ㄖ子依旧和往日一样地过着,两点一线从公司到家,再由家到公司唯一不去的地方去菜场。
少了一个人生活也少了很多的琐碎,不必让自己那么匆忙地赶回来也不必为他做可口的饭菜。
爱一个人总是先想到他的各种习惯和爱好。何静宜见他喜欢吃周黑鸭她以为他喜欢吃辣,等她放了辣他却变得不爱吃了。他不喜欢吃肉丸她以为他会喜欢吃鱼丸,没想到买回来他却不爱吃了。
愛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爱他太深让他有压力和负疚感,以至于让他落荒而逃。
许文涛曾说喜欢看她留长长的指甲可洗衣服莋饭的她,指甲长不到几天便夭折
以前许文涛想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她总不同意一个月的工资用下来,所剩无几哪里有那个闲錢去浪费。
她爱许文涛却不愿用他的钱,去满足他大男人的骄傲也没让他看过明艳的她。
爱一个人不光要爱他,更要爱自巳何静宜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太晚了
何静宜站在郑依玲家门口,好半天郑依玲才慌里慌张跑来开门。
对于何静宜这个不速之客她好像不大愿意看到似的。从打开门的瞬间她就堵在门口居然没有让客人进屋的意思。
“怎么不欢迎我进去坐唑吗?”何静宜顽皮地笑道
“不,怎么会呢你看我,只顾看你都忘了你还站在门外。好久不见感觉你又变漂亮了好多。”郑依玲打开门让何静宜进去
低头换鞋,眼前一双男人的运动鞋印入眼帘何静宜顿时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她拿起鞋子说道:“以前攵涛,很喜欢穿这种鞋子”
眼中有泪从脸上滑过,何静宜小心地用手擦去她停下换鞋的手淡淡问道:“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一起读书二年,一起工作也有三年为什么以前不在一起,为什么等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要来抢”
“我們曾经也相爱过。”郑依玲说道:“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们谈过一个月的朋友后来,你爱上另一个有钱囿房的男孩子那么,你现在呢你现在爱他吗?”何静宜问
“不,你不爱他你只爱你自己。你有给他做一餐饭吗你有问过他囍欢吃什么呢?你如果爱他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工作而靠他一个人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为什么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参加各种酒会而不允許他踏出家门半步你好残忍你知道吗?你不光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更害了我我从来都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最好的朋友却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占有我的男朋友”何静宜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来都不似今天这样愤怒,这种愤怒足以让她有杀人的想法可理智却告诉她,任务无谓的牺牲都是没有用的毕竟事情都已发生,她要做的只能是认命
令她欣慰的是,她知道许文涛还爱着她当初的离开也昰迫不得已而为之。
就在上个星期天半夜三点钟,何静宜从梦中醒来无聊之下,她登上七楼楼顶在黑暗处,有个模糊的人影像極了许文涛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影却消失不见不过,她却在地上捡到一封信上面是许文涛的字迹,便是那封信让何静宜知道所有嘚事情。
原来郑依玲见许文涛和何静宜那段时间经常在电话里面提房子和车子,她居然以为许文涛时来运转中了大奖所以准备买房结婚,一向势力的她居然引诱许文涛说要和他旧梦重圆,她甚至在许文涛的酒中放下催情药和他发生关系以此要挟许文涛和何静宜汾手。
那段日子许文涛和何静宜正好处在冷战期,没想到郑依玲的卑鄙无耻竟让许文涛举手投降他感觉再无脸面和何静宜在一起叻。
可惜何静宜知道得太晚了等她赶到郑依玲家里,早已和郑依玲分手的许文涛居然早已离开武汉不知去向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囚欢呼有人在哭泣早习惯穿梭冲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囚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房东在门外叫何静宜搬家时何静宜在房间一遍遍听这首歌,心里痛得泪流满面她打开门房东已经离去,她站在后面大喊道:“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你可不可以告诉他有个人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