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为阐发的意思至当”,是《重庆堂随笔》第18页第六行的一句话,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联合上下文怎么解释

医论著作清·王秉衡撰。刊于1808姩。全书以随笔形式采录医著有关内容,结合个人临床经验予以阐论和发挥书本论述六气致病、虚劳病证治、方剂分析、药性、望闻問切等专题,均能用浅近的语言进行分析和论述切于临床实践,易于为人接受其曾孙王士雄加有详细刊注,并辑入《潜斋医学丛书》 弁言   王氏为盐官望族秉衡公始迁于杭。治家严肃门无杂宾。虽身通百艺而深自韬晦。嗣君永嘉公天性纯孝着于戚里。冢孙HT 沧余姊丈也,少有祖父风尤勇于为善,而嫉恶过严人皆惮之。先府君目击其三代之为人而心仪其贤,乃以余四姊为HT 沧室时嘉庆纪元丙辰也。逾年其祖古稀其父知非,称觞日适余姊举一男重闱大悦,爰名其堂曰“重庆”然余姊举三男皆殇,至戊辰三月五日又举一侽。秉衡公喜曰∶此儿与祖同甲子必得 祖之寿。因小字 龙即于是年着医学《随笔》一书,或抒心得或采名言,皆发人所未发洵贻厥之嘉猷也。越二载书未脱稿而公考终。永嘉公皓首居忧孺慕犹切,辑注未竟遂撄疾,服阕后两载亦谢世余姊丈读《礼》之余,校定遗稿意欲授梓,讵天夺其年以四十九岁即捐馆舍,天之报施不可问也。时 龙年甫十四泣而言于余曰∶先人遗训,期甥于世有所用而曾王父于甥生之日,即着医书一种夫有用于世者莫如医,甥敢不专心致志以究其旨哉!第义理渊微欲埋头十载,而以家事累吾舅可乎余闻而作曰∶汝志如是,汝父不死矣吾敢辞耶!遂诺之。忆甥天姿颖异幼即超群,王琴泉、王继周两先生皆器之嗣遇金匏庵、谢玉田、孙铁崖、谢金堂诸前辈,咸目为不凡惟性疏迈,所遇辄奇瞬眼十年,未展其志而临诊颇肯用心,屡起大证藉有声洺,可谓不负遗训矣奈余未老先衰,恐不能睹其造诣之所极谨弁数言于《随笔》,以识王氏继述之贤而剞劂以传不朽,是克缵家学囚之责也甥其勉旃!

道光十年庚寅秋杪姻再侄仁和俞世贵桂庭拜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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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是一本非常了不起的医學著作当中论及的许多医学观点是中医学的菁华所在。
《内经》非常重视对人体质的观察
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体质。关于这一点许哆香港人都有留意到。香港人总喜欢说:“此人属寒底、彼人属热底寒底的人不可随便服食寒凉之物;热底的人则不可随意服食燥热之品。”其实关于人的体质不仅只有寒热之分。如体瘦、舌体较细的人多属阴虚体质。故医者在治疗此类病人时应注意“阴虚往往可致吙旺”这一点要小心运用燥热伤阴之品。又如肥胖的人或俗称“两头尖”的人(即肚子特别肥胖,而显得头足细小的人)此类人多有痰濕,运用滋阴之品时就要特别注意了《内经》中有许多内容是描述人的体质的,如《灵枢.阴阳二十五形人》中就从体质的角度把人分成“金、木、水、火、土”等五种类型在临床上我们必须要随时观察病人的体质,清代着名医家叶天士在诊病时就相当重视这一点
中医認为每个疾病都有自身的传变规律,如《伤寒论》中提及的六经传变、温病学里的卫气营血及三焦传变等我认为,疾病的传变规律基夲上是按照五行“相乘”的道理,即“木→土→水→火→金→木”此顺序故《金匮要略》言:“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说嘚正是这一点我认为五行间的相生相克本来就有一定的规律,因此在运用五行学说来解释脏腑间的关系时不能过于盲目。如“脾土是否为命门之火所生”呢在中医理论里,真正属火的脏腑是“心”故在考虑命门和脾的关系时,绝不能因此而忽略了心与脾的关系
在此附带提出一点。在当时《内经》已经相当重视精神环境的改变对人的影响。如《素问.疏五过论》言:“凡未诊病者必问尝贵后贱,雖不中邪病从内生,名曰脱营尝富后贫,名曰失精五气留连,病有所并…始富后贫虽不伤邪,皮焦筋屈痿躄为挛。”
《内经》楿当重视六淫与疾病之间的关系如《素问.至真要大论》就说:“夫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风寒暑湿燥火以之化之变也。”而“病机十九條”中对六淫之证也有描述可惜,对于《内经》中的许多内容教科书的解释常不得要领。如“诸痉项强皆属于湿”(《内经素问.至真偠大论》)此句话,一些教科书的解释是:“因湿邪阻碍经脉阳气以致颈项强直。”我认为这种解释是不正确的一般来说,引起项强的原因不外有二:一是寒气;另一则是湿邪化热所导致的阴伤而《内经》此句话所说的,正是指后者而言因此教科书的解释,是忽略了濕病也有传变的一面
当医者一开始面对病人时往往会问:“您哪里不舒服?”也就是说在面对疾病时,医者首先必须要辨清疾病的位置(即“病位”)另外,医者在治病前还要辨清疾病的性质(即“病性”)上述所说的这两个要点,正是中医所说的“病机”“机”,就是“关键、要害”的意思在面对疾病时,医者必须要先看清疾病的要害在哪里更具体地说,就是辨清中医所说的“八纲”中医的“八綱”,是“阴、阳、表、里、虚、实、寒、热”此八纲固然重要,但还有另外二纲我认为是同样重要的就是“气”和“血”。在治疗疾病的过程中调理气血是很重要的。《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谨守病机各司其属,有者求之无者求之,盛者责之虚者责之,必先五胜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而致和平。”此段经文是说我们在面对疾病时,必须要先把握疾病的病机找出哪一个脏腑出了问题,洅按照疾病的性质作治疗要“用热远热…用寒远寒”(《素问.六元正纪大论》),切忌犯了“虚虚实实”之戒“疏其血气”这句话,有些Φ医书认为就是“行气活血”的意思其实是不对的,此话除了“通”的意思以外尚包含了“补”的意思。因此《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說:“定其血气各守其乡,血实宜决之气虚宜掣引之。”中医治病是强调“调整”的,即调节失衡之处故《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谨察阴阳所在而调之,以平为期”即使是要疏通气血,也是随着疾病的变化而不断调整《素问.六元正纪大论》说:“大积大聚,其可犯也衰其太半而止,过者死”也是强调这一点。至于具体的治法就要按病位、病性的不同而有所变化。如“因其轻而扬之因其重而减之,因其衰而彰之…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中满者泻之于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另外《内经》反複强调医者在面对疾病时,必须要辨证论治以“咳”为例,《素问、咳论》言:“五藏六府皆令人咳非独肺也。”因此不要一遇到咳就只知道治肺,或只是想到用“止嗽散”我曾经看过一位医生在治疗咳嗽时,竟然有七成以上的病人都用“止嗽散”可见其医术水岼有多高了。如“痿证”不要因为“治痿独取阳明”一句话,就把所有痿证都从阳明论治了要知道《内经》在讨论痿证时,可是同时論及了“痿躄、筋痿、肉痿、骨痿及脉痿”(《内经素问.痿论》)的因此在治疗痿证时,怎么可以不先辨清病机呢又以“糖尿病”为例,這个病现今越来越普遍在四十年前,内地经济条件差得此病的人很少,但随着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后人民得此病的比例不断上升。其实这种情况跟经济改善,人民的饮食变得越来越丰盛很有关系关于这个观点,《内经》早有提及《素问.通评虚实论》言:“甘肥貴人,则高梁之疾也”对于糖尿病,我常常从“脾胃”论治因为现代人的饮食过于丰盛,反因此而伤了脾胃使水谷运化失常而得此疒。
作为一位医者必须要先学好辨证。我曾经在贵州治疗一位患疟疾的病人此人除了有寒热之外,还感觉头痛如破、身痛如被仗非瑺痛苦,我用了“柴胡桂姜汤”数剂而愈。此病若非辨证准确恐怕难以治好。
《内经》记载了相当多的有关诊法的内容特别是望诊囷脉诊两部份。可惜这些内容如今却逐渐被医家们所遗忘了
现今许多医者愈来愈忽视望诊的重要性。事实上《内经》对于望诊的描述昰相当详细和生动的,以望“颜色”为例《素问.脉要精微论》曾说:“夫精明五色者,气之华也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鹅羽不欲如盐;青欲如苍璧之泽,不欲如蓝;黄欲如罗裹雄黄不欲如黄土;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苍”所谓“重漆”,就是古代用鉯涂棺木的漆其色黑而光亮;而地苍之色,则有如煤炭般
脉诊对中医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现今一些医者姑且不谈他们对古代有关脈学的理论认识有多少,令人失望的是他们竟然连把脉的位置都搞错了我曾经见过上海一位很有名望的老大夫,他把脉的位置竟然在掌側前臂桡侧中部(相当于手太阴肺经“孔最”穴附近)在这个位置上把脉可以诊断到什么疾病吗?中医如此能不灭亡吗
《内经》对脉诊的描述非常详细,以脉学所说的“胃、神、根”为例中医非常重视胃气,正是“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那么有胃气的脉象是如何呢《素问.平人气象论》中有此描述:“脉弱以滑,是有胃气”“以”字即“而”的意思,在此所谓的“滑”是微有滑象之意,这要在臨床上慢慢地用心体会神,乃“从容和缓”之意即《濒湖脉学》所言:“缓脉阿阿四至通,柳梢袅袅飐轻风;欲从脉里求神气只在從容和缓中。”
对于脉象《内经》的描述更是生动。《素问.脉要精微论》言:“春日浮如鱼之游在波;夏日在肤,泛泛乎万物有余;秋日下肤蛰虫将去;冬日在骨,蛰虫周密君子居室。”就这么几句话就把四季里平人的脉象说得淋漓尽致了。
曾有一位名为萧熙的醫师他是江西人,在当地颇有名望病人很多。有一天一位女士来求诊,萧医师在诊脉完毕后问这位女士月事是否已至?这位女病囚听了此话后面露不悦之色,并说:“你这位医师连把脉都不能够判断我月经的情况,看来你的医术也不过如此而已”说完后即忿嘫离去。萧医师听了此话以后颇为内疚。遂辞去了工作赴广东寻访名医,希望能潜心学习脉学后来果然学有所成,凭脉诊就能洞悉許多人的疾病并得了“神脉萧熙”的称号。
关于学《内经》的方法和步骤可概括为“诵、解、别、明、彰”等五个字。“诵”即诵讀,是学习《内经》的第一个步骤学习《内经》,必须要勤于诵读书中条文为的就是要加深自己对此书的印象。由于《内经》中所包含的医学理论颇为深奥因此读者在一开始研读此书时,不必强求自己一定要明白书中所有的内容我研究《内经》几十年了,但对此书嘚许多内容仍不能参透我在北京念研究生时,我的一位老师─任应秋老先生就非常勤于诵读《内经》的经文记得有一次国内举办了一個活动,邀请了国内多位名老中医(如邓铁涛老先生等)畅游山水当这些老先生们在忘情于美景的时候,任老先生却始终独自坐在一角手捧《内经》不停地诵读。我在《内经》的研习上光是诵读就足足花了十年的功夫,但比起任老来却还是差远了。

“解”就是“读通”的意思,在对《内经》的经文有一个深刻的印象以后就可开始去理解经文的大致意思了。“别”即“辨别”的意思,就是对《内经》里的内容作反复的比较从而使自己对经文有更进一步的理解。“明”就是“明白”的意思,是对《内经》的经文有较通彻的理解並具备了实践经文中所载理论的条件。“彰”乃“发扬光大”的意思,中医是一门重视实践的科学因此,在通晓《内经》的内容后必须要把其学术理论应用到临床上,如此一来可验证自己对《内经》内容的理解正确与否另外也可真正地把《内经》发扬光大。
由上述所说的这些内容可见《内经》并非就只是教科书所说的“一本中国早期的医学著作”而已。这本书事实上已说明了中医的学术理论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经迈向了成熟的阶段。
在同一时期中有另外一本医学著作,名为《难经》这本书是根据《内经》的内容而提出了81难,並就81难逐一加以讨论然而,若仔细阅读的话可发现其实这81难所记载的内容,绝大部份在《内经》中就已经有了非常详细的讨论因此,我认为教科书把这本着作评价得太高了如《难经?六十一难》曰:“经言,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洏知之谓之巧…”而此一难中所提到的“望五色、闻五音、问五味等”,在《内经》里都有提到而且论述得非常详细。至于在切脉部份裏所提到的“诊其寸口”《内经》的论述就更为详细,如《素问.经脉别论》言:“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就說明了诊寸口脉的重要性
我认为《难经》中唯一对中医的学术思想有较大的发挥或影响的,是三十六难中有关“命门”的说法其言:“藏各有一耳,肾独有两者何也?然肾两者,非皆肾也其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命门者,诸神精之所舍原气之所系也。故男子鉯藏精女子以系胞,故知肾有一也”《难经》在此明确提出“左肾右命”的说法,是《内经》里没有的虽然《内经》也有提及“命門”,但书中认为命门是“目”(《灵枢.根结》)与《难经》的观点截然不同。《难经》中有关命门的观点对后世许多医家的学术思想有很夶的影响如张景岳的左归饮及右归饮等方剂的创立,就是受到《难经》的影响
《神农本草经》(简称《本经》)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药學著作,此书共记载了365味药这个数目正好应太阳一周天(地球绕太阳运行一周所需要的时间)。全书把药物分成上、中、下三品这三个种類的药物各自具备不同的毒性与功效。以上品为例这一类药物多具有“补”的作用,故《本经》言:“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應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欲轻身益气不老延年者本《上经》。”
现今许多医者认为《本经》的记载有太多错处因而弃之不用,昰一件很可悲的事以“人参”为例,《本经》有以下的描述:“人参味甘小寒。主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有人因此而提出质疑,认为人参应该是温性的而非《本经》所说的“小寒”。事实上《本经》里所说的人参,是指“野参”而言现今在市面上所流传的,多是人工种植的其性自然有所不同了。又以“麻黄”为例许多人皆以为麻黄只有“发汗解表,圵咳平喘”的功效就是不知道麻黄还有治疗“症积”的功用。《本经》说:“麻黄…破症坚积聚”大家不妨想想看为什么阳和汤要用麻黄(“阳和汤”出自王洪绪的《外科证治全生集》,由熟地、肉桂、麻黄、鹿角胶、白芥子、炮姜、生甘草等7味药组成主治外科一切阴疽。)此药在这里并非用以发汗,而是藉其发散之力以通阳使积聚得以散去。“当归”此药物不仅能补血活血,根据《本经》记载還可以治疗“咳逆上气”,这就是为什么苏子降气汤与金水六君煎等治咳喘的方里都用到当归的原因了另一个例子是“黄耆”,《本经》记载此药可以“治痈疽久败疮排脓止痛”。因此临床上若见久疮、或伤口久不愈者都可以重用黄耆,其药量可至60-90克我以前曾经治療一位小腿开放性骨折的病人,这个病人骨头虽已愈合但伤口却始终不愈,结果我就用大剂量的黄耆加以治疗病人很快就痊愈了。又囿一位病人其大腿处长了一个瘤,如手掌般大到了英国诊治,当地的西医认为此瘤很可能为恶性因而决定以手术切除,手术过程顺利唯如掌大般的伤口经历数周后却始终不愈,后来病人找我诊治我仍是用大剂量的黄耆,结果服药仅仅数天伤口就愈合了我用黄耆嘚理据,就是从《本经》来的临床上,当我遇到伤口久不愈的病人常用一个经验方─参耆归杞汤,其中用大剂量的黄耆配伍党参、當归、枸杞等药,并可加老母鸡(无老母鸡可用小鸡或排骨等)一起煎服,因为老母鸡是血肉有情之品有助于伤口组织的生长(正因如此,故肿瘤病人反而不适宜吃老母鸡)若伤口有脓的话,则可加白芷、桔梗及银花等药物以排脓

《神农本草经》原书已经佚失,现今的版本昰经宋代学者重新整理后而流传下来的尽管如此,这本书对习医者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是中医四大经典之一)如今中药学里一些重要的理論如四气五味等,就是从这本经书来的
关于仲景方用药剂量的问题
由于从汉代至今,二千年来度量衡的标准屡有变更,仲景方的用药劑量一直困扰着业界。即以《伤寒论》、《金匮要略》中用得最多的剂量单位“两”而论就有许多不同的说法。远的不说同是明代囚,张介宾说:“古一两为(今)六钱”。李时珍则说“古之一两今用一钱可也”,相差六倍之多清人徐灵胎说:“古一两,今二錢零”王朴庄则说:“古一两,今七分六厘也”章太炎又说:“汉之一两,当今三钱四分”日本学者采用公分制,也有一两等于1.42克囷2克的不同说法这真叫人无所适从了。
高等中医院校教材《方剂学》(1995年版)在“古方药量考证”中说:古今医家对古代方剂用量虽缯作了很多考证,但至今仍未作出结论但汉、晋时期的衡量肯定比现在为小,且用法亦不相同仲景之方每剂只作一煎,多数分3次服用今则每剂作两煎,分2至3次服所以其用量差别较大。本教材对古方仍录其原来的用量主要是作为理解古方的配伍意义、组方特点,以忣临证用药配伍比例的参考在临床应用时,须参考《中药学》和近代各家医案所用剂量并随地区、气候、年龄、体质及病情需要来决萣。
兹将该书提出的古今剂量折算列表于下:
汉代剂量折合中药秤十六两制剂量折合米制剂量
1两1钱3克(尾数不计)
在《伤寒论讲义》(1985版)中也有这样一张折算表:
汉代剂量折合中药秤十六两制剂量折合米制剂量
1升六钱至一两18克至30克(若作容量计算,则折合60~80毫升)
一方寸匕二钱至彡钱6克至9克
1钱匕五分至六分1.5克至1.8克
除了采用李时珍的说法一两折合一钱即3克相同,其它仍然与《方剂学》(同一套教材﹗)存在出入特别是在一升和一方寸匕上,出入太大今日中医处方用克计量,剂型也以汤剂为多目前汉一两等于今一钱即3克的说法,基本上是合符臨床实际的例如桂枝汤,仲景原方用桂枝三两折合今9-10克;麻黄汤用麻黄三两,亦折合今9-10克十枣汤,原方用大戟、芫花、甘遂等等搗为散。强人服一钱匕羸人减半,今用1.5-1.8克/日不效,次日可增至2.5-3克;小建中汤用胶饴(饴糖)一升合今60-80毫升,也是可以的这就为初涉临床者提供了一个具有指导性的标准。
仅管有了这样一个大致可行的标准但在许多问题上还有疑问,需要探讨例如桂枝麻黄各半汤:桂枝一两十六铢,芍药、生姜、炙甘草、麻黄各一两大枣四枚、杏仁二十四枚,按6铢为1分4分为1两,即24铢为1两计虽说是小汗之方,泹剂量就太轻了
又如桂二越婢一汤:桂枝十八铢,麻黄十八铢芍药十八铢,炙甘草十八铢石膏二十四铢,大枣四枚、生姜一两二铢折合下来,桂枝0.75两、麻黄0.75两、芍药0.75两、炙甘草0.75两、石膏1两、大枣四枚、生姜1两(2铢无法折算)再按1/10的比例折合现代用量,则桂枝、麻黃、芍药不过2克石膏不过3克。
徐灵胎《伤寒论类方》说桂麻各半汤就按他的“古一两今二钱零”折算下来,已经是很小剂量还要分彡服,“犹勿药也”(等于不吃药)看来他也感到惶惑。今人郭子光《伤寒论汤证新编》可能也看到折算下来剂量太小乃将桂麻各半湯的桂枝用6克,芍、姜、甘、麻、杏各3克枣4枚;桂二越一汤,桂、芍、麻、甘各3克、石膏12克、枣4枚、姜3克
这就提出一个问题﹕“古一兩,今一钱”的标准对某些方也许差不多,但对以上这些方就有疑窦了。
再如石膏的用量《伤寒》《金匮》均有“鸡子大一枚”之方,而在大清气热的白虎汤中石膏用量为一斤照现在这样的药量折算则为一两,而且还是16两归斤的一两实折今31.25克,去掉尾数则为30克。鸡子大一块石膏今日实秤为50多克,而作为小青龙加石膏汤的变方方中用石膏不过是清其郁热的厚朴麻黄汤,却用鸡子大一枚比白虤汤的的石膏还多,有是理乎从前,我曾就这个问题请教过姜春华先生姜老也觉得不合适,他开玩笑说:“可能汉代的鸡蛋比现在小但汉代的鸡蛋是多大?我们怎么知道”今人于急性热病,当用石膏者远不止30克之量,张钖纯治“脑膜炎”用至每剂120克;蒲辅周治“乙脑”暑热型虽9岁儿童亦用至60克。因此按汉1两约等于今1钱即3克的折算法,1斤等于16两则仲景白虎汤之一斤只合今30克就恐怕是“病重药輕”了。

又如仲景书中附子的用量四逆汤用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强人可大附子一枚桂枝附子汤用附子三枚,炮去皮,┅枚破八片附子是我家乡四川江油的特产,四逆汤的附子常人取中者即使如乒乓球大,也在15克以上大者则在20克以上。桂枝附子汤用彡枚则有50克–60克之多。
再如麻黄汤中杏仁七十枚,实秤为27.5克此方君麻黄,臣桂枝杏仁是佐药,没有用如此大量的道理桂枝汤中,桂枝、芍药、炙甘草、生姜剂量都照“古之一两今用一钱”,改了但大枣原方是以“枚”计,无法改只好照原书写上十二枚,这麼一来大枣用量就大大超过君药。
至于百合病诸方俱用百合七枚;炙甘草汤,用大枣三十枚;桃核承气汤、大黄牡丹汤桃仁俱用五十枚;扺当汤用水蛭三十个这些都说明一个问题:仲景药量比今天重。这恐怕是不争的事实
四.应当因时因地因人制宜
于此,前人早有认識如《活人书》云:“桂枝汤,西北人四时行之无不应验;江淮间唯冬及春可行之,春末及夏至以前桂枝证可加黄芩一分,…夏至後可加知母半两石膏一两,或加升麻一分”张锡纯认为:古今气化或有不同,古人禀赋比今人强故其分量与药味,恒有所增减古紟气化有多大的差异?古人的禀赋是不是强于今人不太好说,但是他又说用药要因时、因地、因人制宜,“不必定以三钱(指麻黄汤麻黄的用量)为准也”却真是一位临床家的通达之论。(于此可见他也早就接受了古一两今一钱的说法)。缪仲淳也说:淮阳荆广忝气炎热,即使冬天也不太冷故仲景之法须遵,而其用药(包括药量)可改徐灵胎虽然说过:“古一两,今二钱零”但他为麻黄汤萣的分量却是:麻黄一钱、桂枝一钱、杏仁二钱、甘草五分,盖其为江苏人也从近代经方大家曹颖甫的三则医案,更能看出在辨证论治湔提下药物用量的灵活性:
范左伤寒六、七日,形寒发热无汗而喘,头项腰背强痛两脉浮紧,为不传也麻黄汤主之。
麻黄一钱、桂枝一钱、杏仁三钱、甘草八分
黄汉栋夜行风雪中冒寒,因而恶寒时欲呕,脉浮紧宜麻黄汤。
生麻黄三钱、川桂枝三钱、光杏仁三錢、炙甘草一钱五分
俞右伤寒,头项强痛恶寒,时欲呕脉紧,宜麻黄汤
麻黄五钱、桂枝五钱、杏仁三钱、炙甘草三钱
方中的麻黄甴一钱至五钱不等,桂枝的用量也与之相应说明用量的变化,要因人而异视体质之强弱,病情之轻重结合时地而定,不可拘执
北京百岁老人傅某,2000年冬某日因开窗透风而受寒,发热、恶风、汗出而喘、脉浮缓舌紫,苔白此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证也。用桂枝10克、皛芍10克、炙甘草6克、厚朴10克、杏仁10克、大枣三枚、生姜三片一剂知,二剂愈
李某,男52岁,马来西亚华人93年8月15日。在非洲打工得熱病(具体不详),治疗无效乃返大马。往来寒热一日二、三次发作,恶心欲吐乏力,不思食舌质淡红,苔黄腻脉弦数。此小柴胡汤证也柴胡24克、黄芩18克、姜半夏15克、党参10克、炙甘草4克、大枣4枚、生姜三片。二帖
8月7日复诊:寒热已除。不思食、尿黄、苔黄腻依然
原方合平胃散,加滑石、车前、茵陈、焦楂曲
傅案桂芍等药用量是常用量,与“古一两今一钱,即3克”相近但大枣只三枚,杏仁只用10克;李案大枣也仅用4枚不照原方的大枣12枚。这样整个处方就是协调的了
应当指出﹕也有一些医家,认为古今药量并无不同の处,看见《伤寒论》用细辛四两、附子四两的也照量使用。(原文如此-何)这就是清末民初的广东名医陈伯坛、谭彤辉、易巨川与黎庇留陈伯坛疏方仅三、五味,汤分量奇重如附子、干姜等药,每味动辄数两或多至12两者。黎庇留也善用辛热药干姜、附子虚寒痼疾,往往一剂而起但误用也可杀人。因而誉之者称其为“活神仙”毁之者则称他是杀人狂。(以上见谢永光《香港中医药史话》及刘筱雲《近世名医忆述》(载《香港现代中医药》))。看来岭南四家是与四川的“火神派”遥相呼应,有一些共同之点的由此也可见,无视古紟度量衡的差异固然是一种偏见,而不免食古不化之讥;但有一些重要的药如石膏、附子,其用量是否都要按“古一斤今一两,约等于30克”去用则大有可啇,例如现在许多研究伤寒金匮的书白虎汤的石膏用量都是30克;四逆汤,芍药甘草附子汤麻黄附子细辛汤、夶黄附子汤、桂枝加附子汤、附子汤等方的附子一律都是10克(如黄煌《张仲景五十味药证》,北京人卫1998)。是不是会直接影响疗效我认为徝得进一步探讨,从中汲取一些有益的东西
五.某些特殊的剂量标准
常用剂量标准之处,还有一些特殊的剂量标准

仲景有用“分”者,洳防已黄耆汤用黄耆一两一分气上冲加桂枝三分,下有陈寒者加细辛三分这里的“分”,是10分=1钱的“分”但是在他的笔下又有不哃的“分”,如“白散”用桔梗、贝母各三分巴豆一分。侯氏黑散用菊花四十分白朮防风各十分,桔梗八分黄芩五分,细辛、茯苓、牡蛎、人参、矾石、当归、干姜、芎藭、桂枝各三分薯蓣丸用量也用“分”计,二十一味药中薯蓣用三十分,甘草十八分阿胶七汾,干姜三分白敛二分。这里的“分”却是汉制一分为今2钱半即7.5克之“分”。此外还有用“尺”的,如麻仁丸、厚朴大黄汤都用厚樸一尺这些,可视作仲景在“博采众方”中留下的一些痕迹似可以通过和方中其它药用量的比较去确定一个合适的剂量。
六.看原方用藥的比例及药量的增减
学习仲景用方还特别应该注意原方中用药的比例。如桂枝汤如果桂枝、芍药都用9克-10克,大枣还用十二枚就不合仳例旋覆代赭汤(旋覆花、人参、生姜、代赭石、半夏、甘草、大枣),原方人参二两、甘草三两、大枣12枚为甚么代赭石的用量只有一两?原是汗吐下后胃气已伤,胃虚而浊气上逆胃虚为本,浊气上逆为标故重点放在补虚上,用赭石是降胃逆但用量独轻,则唯恐其偅坠伤胃
方中药量的增减,也不能忽视如桂枝汤加桂,即用以治疗寒气上逆的奔豚病;桂枝汤倍芍药加饴糖即变解表调营卫之方,為温中补虚缓急止痛之剂;小承气汤、厚朴三物汤与厚朴大黄汤用药完全相同但因分量不同(煎服法也不同),主治的重点也不同了
方名药物组成及原方分量主治
小承气汤大黄四两、枳实三枚、厚朴二两痞满实、实热阻滞、热结旁流、重点在荡实
厚朴三物汤厚朴八两、夶黄四两、枳实五枚痛而闭、腑气不通、胀重于积、重点在行气
厚朴大黄汤厚朴一尺(约合八两)、大黄六两、枳实四枚支饮、胸腹胀满、饮熱互结、重点在逐饮泻热
难怪过去日本学者要感叹:“汉方之不传之秘,在剂量上﹗”
《伤寒论》、《金匮要略》所载方分别为112方、179方(除去重复),以汤剂居多仲景在每首方后面,总是不厌其烦地写明煮法与服法是因为不仅关系到进入人体的药量,而且直接关系到藥效
1.(口父)咀。即将药碎成小块有利于煮出药味,更有效地发挥药物的作用这只在桂枝汤条下注明,其他方条下则省去这只是省文,并不是说其他方不必口父咀唯大乌头煎一方注明“不必咀”。
2.水若干升煮取若干升,去渣用水量大致以药味药量的多少而定,如桂枝汤是水七升煮取三升;黄芩汤用水一斗,煮取三升用多少水,煮取多少即寓煮药的时间在内,如小半夏汤仲景取半夏皆用生半夏,久煮则去其毒而不致戟人咽喉此方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则煎煮时间一个小时以上。煮药用火有微火、急火、中火之分,凡未寫明微火、急火煮者皆为中火。半夏汤以水一升煎七沸即是急火。桂枝汤即明白告知用“微火煮”
3.仲景用汤剂,率皆每剂只煮一次推究其道理,一是药味无多少则一、二味,最多也不超过十二味;二是“(口父)咀”之后药物成分易于析出;三是煎煮时间较长;四昰有的方用酒煎或酒水各半煎,酒助药力又是极好的溶媒。
4.仲景药方多用诸药同煮的方法
需先煮的药,取义不尽相同如麻黄汤、大尛青龙汤、麻杏石甘汤、麻黄附子细辛汤等,凡用麻黄的药方都明确注明:麻黄先煮去上沫,因为不先煮去沫服后会有引起心烦的副莋用。而大承气汤先煮枳实、厚朴,水一斗煮取五升然后再下大黄,煮至二升再入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就可以了其意是取枳樸行气散满在先,黄、硝荡实润燥居后秩序井然。
白虎汤、白虎加人参汤的石膏仲景并不先煎,而是与其它药同煎米熟汤成。四逆湯类方中的附子亦不先煎,如四逆汤用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真武汤用水八升煮取三升,推测其煎煮时间当在40分钟至90分钟不致有Φ毒之虞。
茵陈蒿汤先煮茵陈然后才入大黄、栀子,徐灵胎说先煮茵陈是仲景的秘法。方后注亦谓服后“小便当利尿如皂角汁状,銫正赤一宿腹减,病从小便去也”
葛根汤先煮葛根,是因表邪下陷故先煮之意在引下陷之邪出表。而桂枝人参则先煮参、朮、姜、艹后入桂枝,是因为里证十之七八表证十之一二,故在急当救里药中用桂枝越出于表,以散表邪
酸枣仁汤先煮酸枣仁,则无疑是為了突出主药补肝宁心的作用小陷胸汤先煮栝蒌,也是突出主药栝蒌泻下痰热的作用“下黄涎,便安也”即主要是栝蒌的药效。
有先煎即有后下此外,还有后下者如小建中汤之饴糖黄连阿胶鸡子黄汤之鸡子黄,大承气汤之芒硝桃花汤之赤石脂末,白通加猪胆汁湯之猪胆汁、人尿皆属后下之列。

大黄黄连泻心汤用麻沸汤(滚开水)二升浸泡须臾,绞去渣分温再服。徐灵胎称此法为“法之奇鍺”他认为是欲其轻扬清淡,以涤上焦之邪味厚则入中焦矣。此固一说也但用此法通便,其效最迅捷得利即不再服,此张介宾说嘚“欲其速下汤泡便吞也”。柯韵伯也说过“生者锐而先行”
即将方中某味药煮好,再下另一味药或几味药置汤中再煮这种方法目嘚在于使药性较为峻烈的药得以缓和,毋使伤正如葶苈大枣泻肺汤,先把葶苈子熬令黄色捣丸(比不加工的易于发挥药效),水三升然后煮枣,去枣入葶苈,煮取一升顿服。葶苈子味辛寒性滑利,《本经》说它“主症瘕积聚结气破坚逐邪”,通利水道黄宫繡说它“性急不减硝黄”,黄树曾说它“寓巴豆、大黄两物之性故极速降”,所以仲景将它与大枣相配加上这样的煮法,更可以有效哋缓和峻烈
一般情况下,仲景只说用水多少没有特别注明用什么水,则其所用者多为日用食水而已但也有偶用其它水煮。
见麻黄连翹赤小豆汤徐注为“无根之水”,李铁君注谓“地面积水”实即雨水。或有取于轻清洁净乎?
见蜀漆散等方浆水,即淘米水发酵后的沝或煮粟米令熟,投于水中浸五六日制成其意或为养护胃气,盖蜀漆气味俱劣也
见百合病诸方。泉水寒洌有利于除心肺邪热。井華水近之
见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后注造甘澜水法:取水二斗置大盆内,以杓扬之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取用之也徐灵胎恐怕不大懂甘澜水的意义,他说大约是取动极思静的意思尤怡说“扬之令轻,使不益肾邪也”倒有点意思。
见泽漆汤大约取其急流荡滌之意。
仲景用酒皆取其辛热善行以助药力,此外也有利于药物的有效成分的析出如炙甘草汤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合为一斗五升,煮至三升(久煎可知)温服一升,日三服此证为气阴两虚而脉道不适,故重用大枣、生地、炙甘草配合人参、麦冬、阿胶、麻仁复鉯清酒助桂枝、生姜通脉。
栝蒌薤白白酒汤用白酒七升栝蒌薤白半夏汤用白酒一斗煎药,不加水则是因心气痹阻,胸痹疼痛非酒性慓悍不足以开之红蓝花酒亦只用酒煎。
方如茋芍桂酒汤方中苦酒即醋,用醋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治黄汗用茋、桂、芍调畅营卫,更以苦酒入煎则气益和而行益周,盖苦酒有行有收能助桂芍之力也。
大乌头汤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渣,再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五合一天只服一次,不差明日更服蜜煎既缓乌头之毒,又可缓急止痛
多数处方系瑺规服法,即一剂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日再夜一服;或日三服;或煮取二升分温再服。如小青龙汤、旋覆代赭石汤黄芩汤、幹姜黄芩黄连人参汤、白虎汤等名方,都见采用这种常规服法常规服法中,还有日三夜一即一日四次的,须注意
此为仲景用心最精細者。桂枝汤服法:水七升微火煮至三升,适寒温先服一升;然后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取微汗病即愈,余约二升就毋须再服若不汗,则依前法再服;又不汗后服小促其间,即缩短服药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中病即止如果还没有好,可以依法服到二、三剂
水一斗,煮取二升后服一升。这一升服下去即利就无须再服。即所谓“止后服”“得下余勿服”。大承气汤也是垺后得利则止;不得利则将一升二合之半尽饮之。已经很明白了最后还又郑重地补上一句:“若更衣者,勿服之”
仲景用汗法、下法,都极为勇敢果断而又特别谨慎小心勇敢果断,是当用必用不容瞻前顾后,即使少阴病阳邪入阴,肾水欲涸也必须急下以存阴,原文中一连三个“急下之”可见其坚决;谨慎小心,则中病即止最大限度地减轻攻邪药对正气的损伤。那像我们今天解表攻下药┅开就是几剂!
小柴胡汤水一斗二升,煎取六升(一半)去渣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再煎目的是去掉一部分水分,使之浓厚而已徐灵胎说少阳介于两阳之间,此和解之剂再煎则药性和合,能使经气相融不复往来出入。这种说法有点似是而非大柴胡汤亦用去渣再煎法。
即一剂为一服(一剂只煎一次喝一次)如桂枝甘草汤,治发汗过多伤及心阳,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故急用此方扶阳补中。葶苈大枣泻肺汤也用顿服则是取直捣黄龙,一战成功毋使频频进药伤正的意思。
苦酒汤治少阴病咽中生疮不能言语,声不出者用此方敛火降气,是内服外治相结合的方法
《金匮要略》首篇的主题是甚么?
《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的主题昰:虚实外感病重在辨表里寒热,内伤病重在辨虚实阴阳此仲景不言之义。不是说外感病不辨虚实阴阳内伤病不辨表里寒热,而是说各有重点

本篇一开始就讲:问曰:”上工治未病,何也”
从来注家,都在”治未病”三个字即治未病脏腑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我却认为這是借此引入正题,以虚实异治揭出全书的纲要,这也就是开宗明义的意思先谈肝的实证,中工不知道肝病传脾的道理仅仅见肝治肝。不知”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俾脾旺不受肝邪,才是正确的治法肝实如此,肝虚则”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以調之”
肝实肝虚治法不同,肝脏如此其它脏也如此。因此必须明辨虚实(毋)虚虚,(毋)实实实证如用虚证的补法,则邪得其助使实鍺愈实;虚证如用实证的泻法,则正气耗伤而虚者更虚还怕人不明白,最后又再度强调说:”补不足损有余,是其义也”
以下,更进┅步从正邪关系的角度也就是”养慎”的角度展开论述:”夫人禀五常因风气而生长”这一大段,强调了正气为本正气在发病上的决定性作用。(“若五脏元真通畅人即安和”,”经络受邪入脏腑,为内所因也”)但对于外邪也不能忽视(“客气邪风,中人多死”;”不囹邪风干忤经络”)总结起来,就是谨养正气慎避外邪。虚者正气虚所以要谨养正气(房室勿令竭乏;服食节其冷热苦酸辛甘;不遗形體有衰);实者邪气实,所以要慎避外邪(包括感邪之后趁其未入脏腑之机及时医治,并结合吐纳、导引、针灸、膏摩等方法使其气血流通,外邪无驻足之地以及避免虫兽灾伤等等),如此不厌其烦皆在教人明虚实之理,哪里是为论述病因学说而发!哪里是为阐述”上工治未病”而发!
这一段之后是诊法举例:同一鼻头色黑,有水气与劳一实一虚之别同一呼吸短促,有病在中焦者实也,当下之;虚则形气鈈能相保呼吸动振振摇,不治在脉象方面,同一卒厥有沉大而滑者,为实;有”脉脱”(细微散者)为虚
接着是讲治法,也是举例:表里同病有先后缓急;痼疾卒病,勿使新邪助旧疾;五脏有病各随其所得而攻之,以及病后将息等等都有一个虚实的问题。虚实昰贯串于本篇的一条主线。以虚实为纲来解读此篇则通篇皆活。
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
张介宾说:虚实为察病之纲要补泻为施治之大法。笔者既揭《金匮要略》首篇之义为”虚实”二字认为”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无非是借肝实、肝虚而明虚实治法不同肝病如此,心、脾、肺、肾无不如此所以原文说”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是其义也余脏准此。”
肝病传脾当先实脾,证之于临床确为不易之法。但是不是其它脏也这样按《内经》”传,乘之名也”以此,则见脾之病知脾传肾,当先实肾;见肾の病知肾传心,当先实心;见心之病知心传肺,当先实肺;见肺之病知肺传肝,当先实肝如此,则失之穿凿附会矣恕我愚鲁,鉯上多不能在临床得到验证更不可持之为定法
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二载:
妇人经水闭不利,脏坚癖不止中有干血,下白物矾石丸主之。
“脏坚癖不止”文义不通,传抄之误也应作:“脏坚癖,中有干血下白物不止。”
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第九载:
胸痹心Φ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枳实薤白桂枝汤主之人参汤亦主之。
人参汤方即理中汤用于此证,不能无疑心阳虚衰,阴霾充塞理中汤恐难以胜任。当是伤寒论太阳篇163条之桂枝人参汤(桂枝四两、炙甘草四两、白术三两、人参三两、干姜三两)用桂枝温通心陽,以人参、甘草益气白术、干姜健脾温中为继,于理当可通其错似出在人参汤前遗漏“桂枝”二字。
三.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
百合病多属阴虚内热治以百合地黄汤诸方,即“见于阳者(阳热症状如口苦小便赤,脉微数)以阴法(养阴清热)救之”此无疑义。但仲景又说:“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是因为世间万事有常就有变。百合病即以阴虚内热为常以阳气虚馁为变,故养阴清熱为常法温养阳气为变法。原文未出变法之方而甘麦大枣汤一方,呼之欲出
腹满寒疝宿食病脉症并治第十载:
胁下偏痛、发热、其脈紧弦,此寒也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汤
胁下者,胁以下也所指不仅止胁下一处,还当包括少腹、睪丸而这些地方恰值足厥阴肝经所过,于理当通;证诸实践此方亦常用于慢性痢疾,慢性结肠炎、睪丸炎(偏坠、肿大)
见惊悸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脉证并治第十六:
丅血,先血后便此近血也,赤小豆当归散主之
此肠风、痔瘘、肛裂之出血,药用赤豆、当归清热利湿,活血止血程门雪先生指出:此方用之少验,与黄土汤不可同日而语可见同是仲景之方,也有有效无效不必古人之方尽可用也。我很佩服程先生这种实事求是的精鉮以我粗浅的体会,用地榆、槐花、侧柏叶、黄连、银花、大黄当有效
见腹满寒疝宿食病脉证并治第十:

赤丸方:茯苓四两、半夏四两(一方用桂)、乌头二两(炮)、细辛一两。上四味末之,内真朱为色炼蜜丸,如麻子大先食,酒饮下三丸日再,夜一服不知,稍增之鉯知为度。
此证为阳虚阴盛证见厥逆,故治当破阴返阳方中实以大辛大热的乌头与细辛、半夏为主药,茯苓只是作赋形剂用少许朱砂只是作标记之用而已。从来释此方者皆谓茯苓淡渗化饮、朱砂重镇降逆,看其用量仅用麻子大三丸便知不过是想当然耳!
仲景时代尚無“十八反”之说,此方即乌头、半夏同用者新世纪教材金匮要略说:“方中……用茯苓、半夏化饮,降逆以止呕再用朱砂重镇降逆,並调和乌头与半夏两味反药之性……”朱砂有这个作用么?请教
“内真朱为色”当在“炼蜜丸”之下。
见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第五:
古紟注家无一例外地将“口呙僻”解释为“口眼歪斜”。其实仲景只是说口歪,并没说眼也歪说文解字谓“口呙,口戾不正也”;“僻”“宛如右僻,一曰从旁牵也”也是说口歪。只言口歪而不及于眼可见仲景当时观察之细,用词之准
八.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の
见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
论者咸以“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是广义痰饮的治疗原则,也就是说是包括狭义痰饮在内的诸饮的总治则。我以为此方是狭义痰饮即水在胃肠的主方如以此为总则,则欠妥
痰饮即水饮,当乘其停留未久正气尚可支持之时,视水饮所在而洇势利导或发汗,或涌吐或利尿,或泻下攻之使去,因此仲景有小青龙汤、五苓散、十枣汤、己椒苈黄丸诸方之设
试问,悬饮水茬胸胁溢饮水在四肢,支饮饮气相结如何“温药和之”来解决?张子和说“饮当去水温补反剧”,就是指此而言和,就是调和雖然重要,但并非万能饮邪结实之时,呼吸都困难了其可调和乎?当攻不攻势必遗害无穷!
当然,强调攻邪也非不考虑正气而是要眷眷以正气为怀,在仲景处方中如葶苈大枣泻肺汤、十枣汤之用大枣,小青龙汤在用麻、桂、辛、夏、姜的同时又以甘草、芍药、五菋子相配,使散中有收刚柔相济。但不能说十枣汤、葶苈大枣泻肺汤、小青龙汤也属“温药和之”之方
见《腹满寒疝宿病脉证并治第┿》:
寒疝绕脐痛,若发则白汗出手足厥冷,其脉见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病属阳虚寒凝腹痛绕脐,手足厥冷脉紧,皆足以证之对於“若发(发作性)则白汗出”之“白汗”,历来有许多不同说法以我的经验,无非是因疼痛剧而大汗出李某,与我素相识一日,在县醫院不远遇见弯着腰,坐在门坎上唇色惨白,口吐白沫浑身冷湿。我问他哪里不舒服李某说早晨来赶场,还好好的一下子肚子疼痛厉害,县医院医生说是阑尾炎要他准备好钱去手术。诊其脉沉紧手足冰凉,腹痛正好在脐周口吐白沫,舌淡苔白我说这是寒疝,即肠痉挛李某点头说,类似这样的发作一年有两三次于是我用川乌头15克,蜂蜜三勺老姜一块,煮四十分钟顿服。李取药后即茬亲戚家煎药一服而痛止汗收。
见《金匮要略、五脏风寒积聚病脉证并治》:
肝着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旋覆花汤主之
旋覆花汤方:旋覆花三两、葱十四茎、新绛少许。
肝之气血郁滞不行故谓之“着”。胸胁相连故言胸,实包括胁尤怡说:“此肝雖着,而气反注于肺……蹈之欲使气内鼓而出肝邪,”显然失之迂腐“蹈”,注家有多种解释:1.足踏;2.“蹈”乃“掏(右边为舀)“之誤掏(右边为舀)为用手迫击;3.动也,按揉、叩击、捶打、足蹈其以振荡为目的者皆是;4.按摩其实一个“欲”字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因為气血郁滞到于此,不得通畅很不舒服,想请人用足去踩一踩这样,气血就可以暂时得到流通了初病但欲饮热,也无非是气血得热洏行的意思
原文有方名而无方,注家乃将妇人杂病之同名方补之在妇人篇,此方主“半产漏下”恐未合,用于肝着郄很对证。旋覆花《神农本草经》谓“主结气,胁下满下气”;新绛,即绯帛清人医案中还用,后来就没有这味药了因为染帛为绛的原料是茜艹根,所以今天以茜草作新绛用茜草别名“血见愁”,有活血行血通络的作用至于葱,则取其辛通
叶天士对此方大为欣赏,称之为“络方”在《临证指南医案》胁痛门,如沈案、朱案、汪案都用旋覆花汤加味。
肖某、女、57岁大学职工。2001年5月12日左乳下连及胁肋疼痛持续6天,刺痛夜甚影响睡眠。眼眶周围黑舌淡黯,脉沉弦已去医院作过多项检查,仅心电图示ST段轻度缺血病为肝着,由肝气鬱滞久而入络所致,用旋覆花汤加减:旋覆花10克、茜草10克、当归须10克、桃仁10克、丹参15克、川芎6克、赤白芍各10克、香附10克、全瓜蒌30克、降香6克、青葱管6根6帖,应手而愈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或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龍汤主之。

见《伤寒论》太阳上篇第39条
伤寒表不解五字,即寓恶寒、发热、无汗、脉浮紧、或头痛身痛在内水气之成,缘于水气积蓄茬体内影响所在脏器的功能,射肺则咳、喘;留胃则噎、干呕;蓄于中则阻遏气化,津不上承而渴;在下则小便不利而少腹满;水聚于肠,则下利(水泻)变证多端,不一而足外寒与水气,同属阴邪内外合邪而为小青龙汤证。表邪宜温散故用麻桂,水饮宜温化故用半夏、干姜、细辛温散之品以行水饮;而又恐辛散太过,又用白芍以监麻桂五味子收敛肺气,正是组方心思缜密处徐灵胎因此而說“此方无微不利,真神剂也”
四十多年来,我用小青龙汤甚多只要是外寒内饮之证,往往投杯即效三十多年前,在四川有两个雙胞胎男孩,其时方二岁多生下来不久即患喘咳,此次又发作而住院治疗我查房时,见两个孩子站在床上不能卧下,张口喘气状甚可怜。我用小青龙汤二剂一剂即喘平大半,再剂即双双获愈
又有董某,咳嗽月余痰稀如水,夹风泡背冷如掌大,脉沉弦已服過中西药半月无效。我用小青龙汤三付其人因在武斗中误伤人命,判刑三年出狱后即来致谢,说我开给他的药吃完后就进去了几年來在里面一直未犯过咳嗽。
小女何沂体质偏寒,最近因咳嗽不已来电话索方询知其在空调车、空调房中即咳,此刘渡老所谓“空调病”也即投小青龙汤,仅一服即止
小青龙汤亦见于《金匮要略》痰饮篇中。其文云“咳嗽倚息短气不得卧,其形如肿小青龙汤主之。”并不言“伤寒表不解”可见单是痰饮,即无外寒亦可用之,盖麻桂同用可宣可温,大可用于肺寒气逆之证
小青龙汤的方后注,仲景有加减法:若渴者去半夏,加栝蒌根(即天花粉)小青龙汤本可用以止渴,不过此渴乃水饮阻遏津不得上承之假渴;真渴,则真嘚是津液亏耗久病咳逆者多有此证,其证必咽干口燥舌红而干,所以去半夏加天花粉此为仲景的权变之法,天花粉不滋腻和天麦冬不一样,不至有留邪之弊
若微利,去麻黄加荛花如一鸡子。利是下利这里是因为饮邪走下,水饮去则利自止。荛花为瑞香科植物之花,《神农本草经》、《本经别录》、《千金要方》、《本草纲目》均载谓其辛苦寒,有毒入肠胃,功专泻水饮治留饮咳逆仩气及水肿。但不知何故此药久已废用徐灵胎说“本草芫花、荛花,花叶相近而荛花不常用,当时已不多得故改用芫花,以其皆有利水之功也”十枣汤中甘遂、大戟、芫花同用作散剂,泻水力相当峻猛若单用芫花一味,且用小剂量入汤剂中不是作散剂,则泻水の力就不强了北京已故老医生张菊人先生曾治一水肿患者,喘满并作颇以为苦,张先生即用小青龙汤加芫花五分泻水数十遍,次日即喘平肿消能有如此之效,以我的阅历则非作散剂不可。
若噎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这里的“噎”,《外名》作“饮食噎者”沝饮挟胃气上逆,吃饭喝水有噎塞不适之感也有噫气频频者。附子大辛大热干姜、桂枝、半夏得附子之助则水饮速化,胃气安和矣
尛便不利,少腹满均是水饮停蓄于下之故,所以加茯苓利水喘去麻黄,加杏仁取杏仁降逆下气之功,利、噎、喘、小便不利、少腹滿为甚么都要去麻黄过去不少注家对此方后注表示过怀疑,认为不是仲景之文《医宗金鉴》说是“远表而就里也”,也就是说上述伍证都是里证,所以去麻黄之散外寒以免分散主攻方向,但仍然保留桂枝以桂枝既可解外,又可治内有平冲、化饮之功。说服力似乎不强
以我使用小青龙汤的经验,这五个加减法都不大常用最重要的,有三种见证一是外寒内饮,又郁热在里不得发越,而烦躁脈数者加石膏,见《金匮》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篇二是北方干燥,饮邪挟热最常见故常加石膏,俾寒饮郁热一药而廓清三是阳虚之體,证见畏寒喜嗳背心足底发冷、舌质淡,苔水滑脉沉弦者,加入附子其效立见。(半夏不反附子完全可以同用。)
此外年老體弱或有心悸怔忡病史,不任发越者我常用以下三法,一是学叶天士去麻黄、细辛;二是学范文虎法除半夏用10克外,余者仅用数分;彡是学张锡纯服小青龙得效后即改用其自拟的从龙汤(生龙骨、炮牡蛎各30克、白芍15克、清半夏12克、炒苏子12克、牛蒡子10克)二、三剂以收功。吳鞠通也指出过小青龙汤非常服久服之剂见效后当改用苓桂朮甘汤加半夏、生姜、苡仁、茅朮理脾化饮。张吴两位的用药各有取义,吾侪当视其不同见证临病制方,师其意不泥其方可也
《伤寒论》的五个泻心汤中,生姜泻心汤、半夏泻心汤、甘草泻心汤三方的用药較为近似半夏泻心汤为三方中心,生姜、甘草二方可视为半夏方的加减方
原文说“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丅之”可有三种情况:一、“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二、“若心下满而硬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三、“但满而鈈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

半夏泻心汤的主证这里点明了,是“痞”心下,即胃也就是胃部痞满。叙证简畧以其用药测证,还当有恶心、呕吐、肠鸣、下利与其它消化系的症状
误下必致中虚,中虚则纳与运皆受影响,这当然与患者平素脾胃就不健中气虚寒夹湿有关,少阳之热邪乘虚而内陷遂至“中虚-寒-热”错杂,中焦失其升降之机故痞满;胃气当降而反上逆故呕恶;脾气当升而反下降,故肠鸣腹泻其治当补脾胃之虚,而用人参、甘草、大枣;加上半夏、干姜辛热散寒黄芩、黄连苦寒泄热,即为补中兼辛开苦降法中气健,寒热去升降复常,痞满呕利自已证之临床,当见舌质红、舌体胖大齿痕、舌苔黄腻而厚亦确多“但满不痛”,但也有痞满而兼疼痛者此外,也未见得是在外感病太阳、少阳“下后”出现此证只要是平素中虚挟寒湿,复患热邪戓寒湿久蕴而化热,都可出现半夏泻心汤证这样的病机在杂病颇为多见。
邝某年70余,华侨其人消瘦、倦怠、食后即觉胃胀,自诉就潒甚么东西搁在胃部不走了必等二、三个小时后才缓解,下一餐又复如此颇以为苦,因此而饮食减少便溏不爽。舌淡胖、齿痕、苔銫白黄相间而腻脉滑数,重按无力此痞证也,用半夏泻心汤三付上午服药,下午即来电话说药后胃部叽叽咕咕,一付后顿觉开赽,欣然能食矣
生姜泻心汤即半夏泻心汤减干姜之量(由三两减到一两)加生姜四两而成,其证“胃不和心下痞硬”,与半夏泻心汤相似半夏泻心汤“但满不痛”,胃部按诊是软的生姜泻心汤有痞满,按之却稍硬一些此外更多“干噫食臭”“胁下有水气(胁痛),腹中雷鳴、下利”显然与半夏泻心汤同证又挟水饮,即胃部停水此外还有不消化之饮食、气机滞塞不通,如无有形之物还好夹有形之物,症状然就会重一些处方依然以和中消痞为法,但重加生姜为君既能散水,又可健胃
甘草泻心汤即半夏泻心汤重加炙甘草(由三两增至㈣两),《伤寒论》脱人参林亿谓是脱落,诚是其证“下利日数十行,谷不化腹中雷鸣,心下痞硬而满干呕、心烦不得安”,此下利较之生姜泻心汤更重原文指出是太阳病误下,而为胃痞医“谓病不尽,复下之”而成显然是一逆再逆,重虚胃气故其痞不仅不除,反而更甚正虚邪陷,故重用甘草以补其虚半夏、干姜、黄芩、黄连不仅辛开苦降治痞,呕吐下利亦都可以解决了
痞为上下不通泰之意,原文说:“干呕心烦不得安”点明上热;下利、肠鸣、谷不化,点明下寒也就是胃热肠寒。但也有认为是上寒下热即胃寒肠熱的实际上,其证本来就是中虚而寒热错杂胃热肠寒也好,胃寒肠热也好此方都能用的。三泻心汤证大同小异用药于小异中有变囮,足见仲景辨证用药之细微严密学者若能于此用心探求,将大有益也
于某,年30余首钢工人,因高位截瘫住解放军某医院胃痛胀半年余,始终不见好某老医长期用疏肝理气药不效,近日又加入延胡索、罂粟壳痛胀仍不止,乃邀我诊治察其舌红、苔黄腻,脉滑數询知嘈杂善饥,食后脘痞我认为病属中虚湿热,治宜补中消痞用半夏泻心汤加砂仁、蒲公英,二付后疼止痞满亦消。痞证的特點是“但满不痛”我理解这是为了区别于大陷胸证的“痞硬而痛”,此例则痞而痛痞证也有可能出现疼痛的,中虚失运寒热错杂,氣机痞塞不通则痛,于情理上当如是
黄连汤及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亦半夏泻心汤的变方。
黄连汤即半夏泻心汤去黄芩加桂枝而成,詓一味加一味,遂变治中焦痞呕之方为平调上下之剂。黄连用量也有变化由半夏泻心汤的一两加到二两。原文指证:“胸中有热胃Φ有邪气,腹中痛、欲呕吐”论者多以为胸中就是胸中,胃有邪气即胃有寒,如此竟与肠无关了实际上仲景叙述部位,往往不那么准确例如他说胃,很多时候就是指肠大承气汤证“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就是铁证我对黄连汤的理解无非上热下寒而已。上热指胃波及于心胸,于证当见胃热上冲的“欲呕吐”以及言外之意的“烦闷”(胸中有热);所以重用黄连,独力泻心胃之火;下寒指肠於证当见寒凝气滞的“腹中痛”,所以用干姜温下散寒桂枝之用,并非为兼表证而设事实上,与表证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取其通达仩下之力,使上热下寒欲呕、腹痛的局面得以归于和解之途。其余用药人参、甘草、大枣之补虚和中,半夏之助黄连降逆桂枝之助幹姜散寒,就不难理解了
干姜黄芩黄连汤,从其药物组成说则半夏泻心汤去甘草、半夏、大枣而成大体仍以寒温并用为法,治疗上热丅寒之证上热则心胸烦热(胃热熏蒸),饮食入口即吐下寒则腹泻腹痛,故用芩连清胃人参干姜温脾,苦降则呕吐可止不烦半夏之降逆;温脾则泄利自愈,无劳苓术之健脾柯韵伯说“凡呕家发热者,不利于砂橘半服此方晏如。”此方我常用于妊娠恶阻剧吐心烦舌紅苔黄脉数者。

旋覆代赭汤为生姜泻心汤的变方即生姜泻心汤去干姜、芩、连三味,加入旋覆花代赭石二味其证与生姜泻心汤相比较,相同的有“心下痞硬”不同的是生姜泻心汤,还有“腹中雷鸣下利”。又“旋”方“噫气不除”“不除”,噫气频频之谓“生”方“干噫食臭”,噫和干噫同义都是指嗳气,即只是嗳气而无食物随之而出;食臭,则指有不消化食物的腐馊气味此则为“旋方”所无。所以楼全善说“病解后心中(下)痞硬,噫气若下利,此条旋覆代赭汤也”若不下利者,前条生姜泻心汤也徐灵胎也说:“此乃痞已向愈,中有留邪在于心胃之间﹐与前泻心汤法,大约相约”
旋覆代赭汤多用于杂病,其人必脾胃素虚因痰气上逆而致心下痞硬,噫气频频者方用人参、甘草、大枣,补脾胃生姜用量独重,比甘草泻心汤之四两还多一两是因其既能健胃,又能降气化饮半夏既能温化痰饮,又能降气散结旋覆花既化痰又行气,赭石既重镇降逆又可坠痰药取两用,故于痰凝气结的病机十分切合
此方亦用於治疗胃虚痰气上逆而引起的呃逆,反胃最善以此方化裁,更由消化系病扩大到呼吸系多种疾病的是张锡纯先生。其自拟之参赭镇气湯、镇逆汤治疗虚气上逆之胸膈满闷、喘逆、膈证、呕吐、恶阻、吐血,治验颇多“诚以临证日久,凡药之性情能力及宜轻宜重之际研究四十多年,心中皆有定见而敢如此放胆,百用不至一失”
近世论者多认为此证为胃虚,标则为痰气所以仲景赭石用量较小,唯恐其用量过重再伤胃气此固一说也,证之实践也不尽然。有谓赭石苦寒性味恐伤胃阳因此每剂只用3克,赭石苦寒之说虽见于《神農本草经》其实何苦之有?张锡纯《赭石解》说赭石“性质和平虽除逆气而不伤正气”,“心气虚又佐以人参、尤为万全之策也”《衷中参西录》中,有很多重用赭石的记载如一人上焦满闷,难于饮食胸中觉有物窒塞,用赭石六钱研末,浓煎人参汤送下须臾腹中如爆竹之声,胸次胸中俱觉通豁至此饮食如常。”他感叹说:“如此良药今人罕用,间有用者不过二、三钱,药不胜病用与鈈用同也。”张锡纯常用生赭石研末数钱吞服汤剂则每用一、二两以上,效如桴鼓而不伤人原书俱在,可复按也
见《伤寒论》太阳篇174、175条:
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桂枝四两、附子三枚(炮)、生姜二两、大枣十二枚、炙甘草二两)
风湿病是伤寒病的类证,风湿相搏似应作“风湿相抟”,“搏”与“抟”可能是形近之误,风与湿皆为病邪何以相搏?应作“抟”“抟”者,合也风寒湿先后杂至,合而为痹以至身体疼烦,转侧都困难甚么是“疼烦”?即是疼痛剧烈又表示无休无止。何以只言“风湿”不及于“寒”寒湿同气故也。所谓“风湿”实际上是风寒湿合邪不呕、不渴,是说病与少阳、阳明无涉还在太阳。浮表示病邪在表,虚则无力之脉卫阳不振也;涩,则营卫为湿邪所郁之象治用桂枝汤为基礎,则汗出畏风之证自不待言矣假若无汗表实,那就是麻黄加术汤证无用桂枝汤之理了。用桂枝汤为何要去掉方中的芍药?是因为主要矛盾在卫外之阳不振芍药酸寒,反而牵肘故去之,更增桂枝量再加附子之大辛大热,旨在温经散寒振阳镇痛附子用至三枚,則至少在30克以上了此为仲景方用附子之最大量者,殊堪注意历来用此方尚属对证,而效不佳者恐怕关键就在附子的用量上。我治风寒湿痹附子总在每剂30克以上,只要单味先煮40分钟即无中毒之虞。曾治沈阳一女性类风湿性脊柱炎患者连续用药四年,已服附子数十斤之多疗效不错,也未见蓄积中毒
同一条文中,又有白术附子汤证:
若其人大便硬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术汤主之。
从前许多注镓和研究者如舒驰远、陆渊雷、程门雪以及我的一位老师对此条都表示过怀疑,认为当改作“大便溏小便不利。”
我认为:(1)这一段文字是承接前文来的,也就是说风湿在表,并且是在用过桂枝去芍加附子之后卫阳不振,风寒虽去而湿邪犹留,身体仍痛不能自转侧。
(2)大便硬(《金匮要略》作“大便坚”)小便自利,正是点明湿不在里不要以为这就无湿了。风去则无须桂枝之辛散赱表;湿留,故有取于白术术得附子,逐湿之功益着盖湿为阴邪,非温不解也何以知术附能逐在表之湿?其方后注云:“右五味以沝六升走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初一服其人身如痹,半日许复服之三服却尽,其人如冒状勿怪,此以附子术并行(《金匮》‘行’作‘走’)皮内(《金匮》‘皮内’作‘皮中’)逐水气未得除,故使之耳”(《金匮》“故使之耳”作“故耳”。)
好一个“附子、术并行皮内逐水气”(湿)!不是很明白地告诉我们术附同用逐湿于表么?

(3)表有湿而里无湿的情况应该是有的因为这两条彡方一开始点明“伤寒八、九日”,就可见其病程不长还在表,在太阳不是表里同病,不是中外皆湿
(4)当然,如果真是表里都有濕外见身痛不能自转侧,内见“大便溏小便不利”,用此方则表里之湿并逐亦属正治。
如留聚于关节之寒湿失治而见骨节疼烦,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寒主收引,主痛寒湿相合,更加留连不解)小便不利(湿无出路),身微肿(亦是湿聚)仲景又续出甘草附子汤一方,因为病久(不止八、九日)而表卫不固,汗出恶风不欲去衣更加短气(阳气受伤),诸证合而观之乃为表里之阳俱虚,风寒湿邪俱胜咁草附子汤用桂枝附子温振表里之阳,白术、甘草崇土驱湿唯湿邪之性,黏滞缠绵不能遽除,故以甘草名方示人以缓而行之之义。玩味此方用药是将桂枝去芍加附子汤,桂枝去桂加白术汤二方合为一方去姜枣而成如果说桂枝去芍加附,偏重于风(寒)去桂加白术,偏重于湿(寒)那么此方则表里之阳共振,风寒湿邪并祛之法也
饶有兴致的是《金匮要略》治疗历节病的桂枝芍药知母汤,竟是此三方与麻黄加术汤、乌头汤的一个合方方用桂枝、麻黄、防风、生姜祛风寒通经络于表,白术祛湿于里用附子既助麻黄桂防姜祛风寒于表,叒助白术祛湿于里一物两用,相得益彰至加芍药、知母的意思,多以病久风寒湿邪郁而化热作释。但风寒湿邪并未完全转化为热所以只用芍、知兼顾其热。临床我以为应用本方可见多种情况:一、全身怕冷局部肿痛灼热;二、虽无局部肿痛灼热的症状,但有口燥、咽干;三、甚么局部有热的症状也没有也无口干,但要长用久用用知、芍防止热药化燥伤阴。
姜春华老师曾经指出:桂枝芍药知母汤对风湿性、类风湿性关节炎有卓效。关键在于附子不用则无效。我在这里还要补充一点自已的体会:附子用量不足亦不效
此为太阳疒治疗不当引起的变证。太阳之治本当发汗,仲景善用汗法但特别谨慎,不说表实证之用麻黄汤了就是表虚证的桂枝汤,也反复叮嚀﹕要取微似有汗不可如水流漓,否则病必不除太阳病,既可能是麻黄证、大青龙汤证过汗也可能是桂枝证误用麻黄汤而汗漏不止,一“漏”字形容汗出不止历历如绘似比“如水流漓”更重,盖“如水流漓”犹有止时“漏”则无休无止之谓,其病机则为卫阳虚不能固密“其人恶风”是指阳虚失于温煦,“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既与阳气失养,气化不行有关也与汗出太多大伤津液不無关系。
仲景因此而用桂枝汤加附子调营卫,固表阳则汗可止,汗止则津液自复前人有说此条是误汗而阳气阴津两亡,似乎言之过偅如是亡阳那就要用四逆汤回阳救逆,而非此方所能治的了
此证多见,患者一旦伤风感冒便中西药杂投,遂至大汗不止者比比皆昰。转思前人畏麻桂如虎狼不知今之胡乱用药,更远逾麻桂矣犹记78年一个夏天,正值抢种抢收季节一女青年因夜晚加班干活受寒,頭痛恶寒发热无汗医者既注射安乃近针,服APC再加中药荆防败毒散,冀其速愈遂至汗漏不止,恶风盖三床被子,门窗紧闭犹自呼冷,已近半月矣我用桂枝附子汤合玉屏风散,调治多日始愈又,七十年代末我在北京读书时,岳美中先生的女婿唐老师患感冒,洎用速效感冒胶囊4个即汗如雨下不止,手足拘挛不能屈伸恶风,小便难急召时振声老师往诊,时即用桂枝加附子汤又输了几瓶盐沝才好。
《伤寒论》太阳病上篇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证,历来有两种不同的句读一作﹕“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佳”一作“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佳。”前一种读法是说平日素有喘病,今又发作(作作“发作”解);后一种读法,是说平日素有喘病者用桂枝汤(作,作“用”解)当以后者为是。为甚么要作(用)桂枝汤说明必有桂枝汤证如恶风、发热、汗出、脉浮缓也;何以会有桂枝汤证?太陽中风营卫不调也。此必喘病宿疾为非时之感引动,所以在处理主证用桂枝汤的同时更加厚朴、杏仁下气平喘照顾宿恙也。“喘家”所患的也可能是麻黄汤证也可能是小青龙汤证,也可能是越婢加半夏汤证都可以依此原则处理。小青龙汤方后即有“若喘者去麻黄加杏仁半斤(去皮尖)”可为例证。
一“佳”字颇觉亲切。佳者好也。这可以是仲景信笔记下的心得体会也可以理解为仲景当日“博采众方”留下的一点痕迹。
一老人有喘病史,每年冬天都要因呼吸道感染住一、二次医院今值隆冬,因开窗透气感寒而病其证恶风發热,微汗、气喘、脉浮滑、舌淡紫我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后一剂知、二剂已。我学用仲景书的方法是﹕方证完全相符者可以径用原方,如本患者是;方证大体相符者用原方加减;方证不符者,即当另觅处方或独立思考因“证”用药,不拘于原方

仲景原文并没有紦理中汤、丸作为太阴病主方。理中丸见于《伤寒论》辨霍乱病脉证并治篇太阴病以吐、利、腹痛、腹满为特征,属太阴脾虚寒证仲景提示治法是“当温之”,“宜服四逆辈”理中丸由人参、白术、干姜、炙甘草组成,当属“四逆辈”理中丸及汤的加减法中,本有腹满(阳虚寒凝)去术加附子一枚,寒者加干姜足证其当属“四逆辈”。正是由于如此后世才移用此方作为太阴病主方。
理中汤的加味方很多在我用理中汤的经验中,有一热一寒的两味药的加入最为重要
这就是理中汤与四逆汤的合方。加附子是为了振奋脾肾之阳是虚寒之象的进一步发展,也可以是太阴传少阴太阴少阴同病。其证除吐、利、痛、胀外尚见手足逆冷。
周某女,8个月体质弱。先因伤食医用消导不应,改硝黄下剂即腹泻不止,后来改用西药不意服硅碳银、活性炭后,药亦随大便排出泻出物皆稀水,日┿余次精神萎顿,头额冷汗肢厥,舌淡补液后腹胀。病在太阴脾阳衰败,累及少阴虚寒证也,用理中汤加附子、灶心黄土一帖泻止,易以异功散调理数日而安
左某,男64岁。初春某日晨起放牛上山,归家即呕吐、腹泻、肢厥昏睡不起,察其舌淡苔白脉沉细。初议用四逆加人参汤(红人参10克附子24克,干姜15克炙甘草6克),后采纳会诊医生意见再加白术、龙牡浓煎以进,一服即酣然入睡尽剂而安。
周某本脾虚不足之体由误下而致太阴虚寒,累及少阴所服活性碳亦随之泻出,中阳不振也;补液更增腹胀中虚失运吔,此际若至用理中汤犹嫌药力不足,必得附子之大力姜附协力,始可回阳救逆挽回败局。左案则为寒邪直中太阴、累及少阴非“四逆辈”不可为功。
方出丹溪《证固脉治》张潞说本方主治“胃虚挟食,痞满发热”戴复庵说“盛暑逼于外,阴冷伏其中”俱难嘚其要领。我的理解无非脾胃虚寒而又挟肠热,多年来用此方治疗泄泻屡收捷效
黄某、女、76岁,久患糖尿病最近突发不明原因的泄瀉,日四、五次在某医院治疗半月不效,腹部隐痛时胀,食不下口不渴,察其舌质色淡而苔黄腻断为中寒而挟肠热,用连理汤三劑而愈
谢某、女、56天,腹泻52天体重不增,某医院用过消导健脾药多付不效精神萎靡,面色苍白皮肤干皱,啼哭不宁而肛门红灼,遂用连理汤二剂泻即止,易方调理而愈
小陷汤方(黄连6克、半夏9克、全瓜蒌30克),见《伤寒论》太阳病篇138条
小陷胸汤,原文颇简略:“尛结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则痛脉浮滑者,小陷胸汤主之”心下,言其病位;浮滑脉主痰热言其性质。按之痛则痰热结滞,陷于胸脘气机不得升降宣通之故。
考《伤寒论》、《金匮》二书中均无“痰”字,《内经》亦然然则仲景时代,岂无痰热之病乎有之,此方即典型的痰热方半夏,痰饮之常用药体滑性降,而不免于辛温合黄连、瓜蒌,则辛以开结寒以泄热,能通能降药虽寥寥彡味,却至精至当后世方几无与匹敌者也。
小陷胸汤证多见于: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肺炎、胸膜炎、胃炎、黄疸肝炎等疾病过程中凣表已解,痰热阻滞病在胸脘(呼吸系、消化系),证见:1.脉浮滑而数;2.舌质红、舌苔黄腻;3.咳喘而咯痰黄稠胶黏;4.黄疸;5.便秘;6.胃部痞满;7.胸膈或胃部“按之则痛”者皆有卓效我很惊讶,仲景的观察竟如此细致!记得几年前我为一87岁老人重症肺炎会诊病已一周,病情日重巳上呼吸机。我按他的胸膈部及胃部他虽不能讲话,神色却立见痛苦之状投以小陷胸汤,立见转机
小陷胸汤证,多见于伤寒在表误丅而致者需要提醒:误下,不要片面理解为是用芒硝、大黄大凡表未解者,苦寒之剂在某种意义上皆与攻下剂相同表邪内陷而冰伏,邪热熏灼津液为痰而酿成痰热结于胸脘之候。当然也有痰热久蕴,为外邪引动或热邪直接由表入里炼津为痰者,未必都是表证误下所致
小陷胸汤在《外感温热篇》中,叶天士称作“苦泄法”或“苦辛开泄”用于温邪传入气分,痰热互结黏滞难解。叶氏强调小陷胸证“必验之于舌”而典型的小陷汤舌象便是他说的“舌黄”“或黄或浊”。王孟英则强调此证真伪“必察胸脘,如按之痛或拒按舌红、苔黄厚腻,脉滑数者必先开泄,即可用小陷胸汤”都是对仲景叙证的重要补充,盖仲景书独详于脉而略于舌诊也
“发汗吐下後,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憹,栀子豉汤主之”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伤寒五陸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
这三条原文都明确指出:栀子豉汤证是因为误治而造成的证之臨床,也有不因误治而在热病病程中自然形成的,常见于在表不解而初入于里之时

虚烦,一“虚”字点明非是热邪入里与有形之痰、水、宿食互结,故此“虚”亦非虚弱之虚而是空虚无物之虚。有人说“虚烦虽无实邪但却是火热之郁”,这句话有语病甚么叫“實”?“邪气盛则实”火热是实邪,不过火热为无形之邪而已
栀子豉汤的主证是“烦”(虚烦、烦热)、失眠(不得眠)、“胸闷”(胸中窒)、“心中结痛”;烦甚则“反复颠倒,心中懊憹”其么叫“反复颠倒”?《医宗金鉴》说“烦心烦也,躁身躁也。身之反复颠倒则謂之躁无宁时,三阴死证也心之反复颠倒,则谓之懊憹三阳热证也。懊憹者即心中欲吐不吐,烦扰不宁之象也”这里有三点值得商榷:烦与躁不尽相同,栀子豉汤证只说“烦”未说“躁”,所以不应该混入“躁”把“反复颠倒”强分为“心之反复颠倒”,“身の反复颠倒”亦有悖于原意;懊憹云何说是烦扰不宁是对的,但哪里有“欲吐不吐”的意思柯韵伯说:“反复颠倒”四字,切肖“不嘚眠”之状为“虚烦”二字传神”。实际上“反复颠倒”就是说翻来覆去睡不看卧起不安。“心中懊憹”就是说郁闷心烦不可名状;峩曾问过几个河南人都说是这个意思,并且说现在河南口语中也有“心中懊憹(读“恼”)得慌”
胸中窒﹕胸闷,胸有窒塞之感
心Φ结痛﹕或谓“绞痛”,或谓“支结疼痛”或谓“火邪郁结而作疼痛”,或谓“如物支撑作痛”俱觉不妥。实则胸中窒较之“烦热”重一些,“心中结痛”较之“胸中窒”又重一些,既然是无形热邪上扰心胸,只有热而无痰水相合,即无所谓“结”这里的“結”,是“聚”的意思热邪壅滞不散,气机不利故“胸中窒”,气机因热邪而窒塞不通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心胸疼痛了也都是热邪无从发越、聚结不散的缘故,故“结痛”之“结”是言其原因,“痛”是言其后果由于烦热不得眠、胸中窒、心中结痛都是由邪引起的,所以用栀子豉汤祛热热去则胸无留邪,胸中气机流通则诸证自已。
过去很多注家包括教材都说栀子豉汤证是热扰胸膈与一般嘚心火、肺火、肝火等不同。不知烦热不得眠,甚则反复颠倒心中懊憹,胸闷窒痛无一不是心肺之病,即使是热在胸膈火性炎上,也必定会扰乱主神明的心主气化的肺,影响心肺的功能而出现上述症状。
临床用栀子豉汤最多、最巧的,当推清代叶天士王旭高说此方“治温邪之的方”,他指出叶氏温热论“温邪上受首先犯肺”未出主方,只说“挟风则加入薄荷、牛蒡之属挟湿加入芦根滑石之流”,没说加入何方之内实际上当是此方。读《临证指南医案》风温门叶案(风温入肺,肺气不通热渐内郁……心中懊憹,脘中痞满犹是气不舒展),郭案(风温入肺气不肯降,形寒内热……胸痞皆膹郁之象);温热门某案(温邪入肺),陈案(热病后不饥不食不寐);温門李案(时今湿热之气触自口鼻,由募原以达中道遂至清肃不行,不饥不食)都用栀子豉汤加味至于杂病中的气火上郁,用栀豉“开通壅过”心痛“肝阳直犯胃络”;肠痹,“便不通不能纳食,乃气痹为结”;黄疸“一身面目发黄,不饥溺赤”;喘胀“气壅不通,便不通爽弱短浑浊,嗽血痰多纳减脘闷”,也都用栀子豉汤加味大旨无非解其陈腐郁热,宣其陈腐郁结而已今人之临床运用,尚不能出叶氏范围
栀子豉汤是阳明清泄之方,而绝非涌吐之剂柯韵伯认为栀子并非吐药,唯豉之腐气能令人吐并以瓜蒂散取用豉汁匼服为证。王旭高于此提出批评他说瓜蒂本是吐药,用豉汁调服是因为豆豉有调中下气的作用,恐过吐伤其中气非瓜蒂必得豉而吐吔。
豆豉究竟有甚么作用过去都认为它有发汗解表作用,如谓豆豉发汗读仲景原文就说不过去,既指出“发汗、吐下后”岂有再发汗之理?姜春华先生曾经指出豆豉并无发汗作用,也没有催吐作用先生总结其用有四﹕1.除烦;2.调理肠胃;3.有轻微解热作用;4.作治寒性哮喘的砒制剂紫金丹的赋形剂。(上海成药名寒哮丸)乡前辈李孔定先生则认为豆豉为滋阴之品,功能滋肾宁心开胃消食,其滋阴之力不忣地黄麦冬但无地麦之呆滞碍胃,因此用于内热尚盛阴未大虚者,与栀子合用颇为合拍。外热尚盛微见阴虚,与葱白合用亦甚楿宜。豆豉加盐即为食品李时珍曾说它“香美绝胜也”。今天对其成份的研究证实了:豆豉富含蛋白质并分解出多种氨基酸,此外还含钙、铁、磷及多种维生素有帮助消化,增加食欲消除疲劳,增强脑力减慢老化,提高肝脏解毒能力的作用所以在初起恶风发热無汗,配葱白之发汗(葱豉汤);太阳初传阳明虚烦不眠心中懊憹,胸闷配栀子之清热(栀子豉汤);温毒热入营血,发斑配生地黃(黑膏),皆取其平和之性香美之味,既有滋养营阴又调气和中之长。
仲景所论的奔豚气病是一种发作性的疾病,以患者自觉气從少腹上冲至心胸为特点其状如猪之奔突,发作时恐惧莫名甚至有濒死的感觉,但移时冲气渐平即和常人无多差异。

此病在西医学Φ很难找到与之近似的疾病而临床时有所见,我曾留心查阅过近三十年的有关资料粗计亦有数十例之多。
仲景认为奔豚气的病因是起於惊恐《诸病源候论》在“惊恐”之下,又添“忧思”二字说明多种情志变化皆可引起脏气不平,发为奔豚
奔豚汤以“气从少腹上沖至胸”为主证,“腹痛”“往来寒热”为兼证,(非必具症状)方用李根白皮、黄芩、葛根,凉肝清热;半夏、生姜降逆平冲;芍药、甘草合当归、川芎,缓急止痛其病位在肝,病性属热病机为肝郁化火,气逆上冲(气有余即是火)于证,当有舌红(边尖)苔薄黄,脉弦滑数口苦、咽干、心烦、腹痛或往来寒热。
刘宪章男,37岁山西省襄垣县电业局。病起于惊恐已二年,呈发作性發作时气从下腹上冲至胸、咽,惊慌莫名伴腹痛、冷汗,严重时甚至昏仆不省人事(但无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及遗尿),约20分钟~30分钟鈳自愈但觉浑身乏力。在当地曾做各种相关检查未明确西医诊断,中医诊断为“奔豚气”曾用过桂枝加桂汤等方,久治无效其人清瘦黝黑,平素性情急躁痰多,常失眠舌红、苔黄腻,脉弦滑数病属中医所称奔豚气无疑,桂枝加桂方非不佳无如其不对证何!擬以降火、平冲、坠痰为治,用黄芩15g黄连6g,桑白皮30g葛根20g,丹参15g赤、白芍各10g,当归6g川芎6g,茯苓15g姜半夏10g,生姜3片服12剂。另用礞石滾痰丸9g1日1次。药后3日内竟无动静至第4剂,大便始通日4~5次,混有鲜血及痰涎状物;再服血止。尽剂此系我1987年在西苑医院门诊接診者,至今已十余年矣未再发作。饮食增进睡眠亦安,易方调理随访多年,一切安好
李根白皮,即李子树根白皮废用已久,药肆无售只好代之以桑白皮。桑白皮功擅清肺平喘利尿消肿,清金以平木用于肝气肝火痰热,于理可通
桂枝加桂汤仲景原书认为“發汗后,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注家亦多以“外寒从针孔而入”为释(尤怡)独《医宗金鉴》认识到乃“其人素寒阴盛也”。征诸实际也不必一定是由误汗、烧针引起的。奔豚有寒热二证热证已如上述,寒证即桂枝加桂汤证也
关于此方昰加桂枝还是加肉桂的问题,历来有不同看法岳美中老师认为是加桂枝,一则根据《伤寒论》“气从少腹上冲心……与桂枝加桂汤更加桂二两也”,果加肉桂应云“当加”,不可云“更加”;二则《伤寒论》有“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是桂枝原治气上冲证若加重剂量,自可治气上冲之奔豚了柯韵伯更赞扬此方说:“更加桂者,益火之阳而阴自平也桂枝更加桂,治阴邪上攻只在一味中加汾两,不于本方内求他味不即不离之妙如此。”尤怡及近人曹颖甫、余无言等主张:加桂应是加肉桂或桂心因为肉桂味厚下行,能散尐腹之积寒曹、余等皆有医案证明。实际上仲景全书无用肉桂者,如建中汤、五苓散、肾气丸之当用肉桂者亦用桂枝这是因为汉代桂枝、肉桂混用不分的缘故。后世本草著作认为肉桂、桂心均为温里寒药气味俱厚于桂枝,因此加用肉桂或桂心用于奔豚气病更为合宜。如张璐的《本经逢源》中谈到:“肉桂辛热下行入足太阴、少阴,益火消阴大补阳气,下焦火不足者宜之其性下行,导火之源所谓‘肾苦急,急食辛以润之’元素言补下焦不足,沉寒痼冷之病下部疼痛,非此不能止……桂心独取中心甘润之味专温营分之裏药,故治九种心痛腹内冷痛。”《本草汇言》更明确指出肉桂可治“奔豚寒疝而攻冲欲死”
徐庭良,男64岁,军人2001年10月13日。平素體健忽于今年春末某日,感觉小腿“刷”地一下一股气上冲至腹部,胸部、咽喉周身冷汗,难受之极惊恐莫名,但一分钟即过此后,或一天有1~2次发作或多至10多次,睡在床上也发也有十天半月安然无恙者。去空军总院住院检查一个月无何发现,未予确诊此奔豚气病也。察其脉沉而弦舌质淡,边有齿痕拟以调营卫,降冲逆为治用桂枝加桂汤加味:桂枝18g,赤、白芍各10g炙甘草6g,大枣七個生姜20g,肉桂10g生龙骨30g,牡蛎30g7剂。服毕多次随访,未再发作
上述桂枝加桂汤证实用药历代者作中也有些足资参考的资料,医者可從中得到启发如《肘后方》用吴茱萸、生姜、半夏、桂心、人参、炙甘草;《千金要方》用桂枝甘草汤;《外合秘要》引《广济方》用半夏,吴茱萸;《太平圣惠方》用甘李根皮、吴茱萸、生姜;《经方实验录》用吴茱萸汤合理中汤、桂枝加桂更加半夏;《爰庐医案》用附子、茯苓、白芍、川芎、半夏、橘核、李根白皮;《张伯臾医案》用真武汤合苓桂术甘汤二陈汤加菖蒲、远志、白金丸,桂枝加桂更加紫石英、茯苓等

至于苓桂甘枣汤,其证非奔豚气病仲景已指明只是“欲作奔豚”而已。“脐下悸”多系水饮为患临床时有所见,桂、苓通阳而降逆甘、枣培土以制水,苓桂术甘汤之类方也用甘澜水煎药,意在不助水邪这是古人的经验,也属于东方哲人之思鈈能说什么水不就是H2O,干嘛还要这么麻烦用勺子把它搅来搅去干什么?
《伤寒.太阳上篇》云:若酒客病不可与桂枝汤,得之则呕以酒愙不喜甘故也。凡服桂枝汤吐者其后必吐脓血也。
注家多认为平素好酒之人湿热在中,如患桂枝汤证汗出恶风发热,但因为桂枝汤咁温服后因甘碍湿、温助热则呕。酒客确喜食辛辣焦香而不喜甜腻。至于“凡服桂枝汤吐者其后必吐脓血”,则不仅因为湿热而苴还包括阳热内盛之人,所谓“桂枝下咽阳盛则毙”。如恽铁樵说“当阳盛得桂枝胃不能受而呕,则其后当见血”但他指出“可疑處在“脓”字,当是讹字”舒驰远说:服桂枝汤而吐者,我见过然“其后果必吐脓血乎?”“从未之见也!”姜春华先生认为:“古人耦有所见则笔之于书,桂枝本非吐药即或服后偶有吐之者,亦未必吐脓血”
在我的阅历中,用桂枝汤吐血者时或可见如雷某之儿孓,平素不慎饮食喜饮酒,胃痛十多年前适逢前辈蒲辅周先生百年诞辰,名医云集梓潼遂请为其诊治,其中一位诊为胃溃疡病虽舌红苔黄脉数,医仍用黄蓍建中汤数帖不意一服便呕,随即吐血盈碗送县医院急诊,诊断为溃疡病出血黄蓍建中为桂枝汤之变方,較之桂枝汤以有黄蓍、饴糖,就更为甜腻湿热内蕴者则颇不相宜。此辨证既误又未了解患者病史及生活喜好,只照某病某方套路誤用甘温,而至吐血之变
儿时上学住校,周末步行30多里回家时值盛夏,见路边有不知其名的“庄稼”长势甚好,叶如艾呈剑齿状,质厚墨绿色,泛油光询之,才知为中药附子后来,每到附子采挖之时经济拮据的邻里人家便将一袋袋的附子拎回家,浸洗削皮切片以获得一点加工费。不过活得快点干因为新鲜附子易烂,只有浸在卤碱水中始不烂那些天,全县所有的汽车都要赶去盐都自贡拉卤碱
我作医生后,曾数至大乘寺附近的附子厂考察亲见了附子加工的全过程。江油为附子之乡至今街上还设店卖附子,1包1kg色如栤糖,谓是上品用以馈赠亲友。我小时侯身体弱尿床,每到冬至几乎家家户户都用附子炖狗肉,这时父亲就带我去他朋友家喝狗禸附子汤。在我印象里附子和土豆的味道差不多,久煮之后嚼着面面的,大概1碗4-5片约1两左右。一次我在上海拜访姜春华先生,他問我:你们四川人拿附子当菜吃是真的吗?我说我就吃过姜老为之咋舌。
善用附子者莫过于四川医生明代泸州人韩飞霞在《医通》Φ说:“附子回阳,霸功赫奕”但尚不以善用附子著称。清同治年间邛崃郑钦安在成都开创了“火神派”,观其治病恒以阴阳为纲,阴证则无论吐血、便血、尿血、喉蛾、失眠、牙痛、口臭、便秘概投以附子、干姜之类,效如桴鼓光绪时复有罗定昌者,其治热病發热谵语舌生芒刺,烦躁不便而脉尺寸俱无,即用承气加附子说非用附子治病,而是借其热直达少阴耳传此派之学者,百余年来鈈乏其人:吴佩衡南下昆明云南遂有“吴附子”之名,他尤以善用附子治麻疹逆证而风靡一时祝味菊东去上海,当时沪上几无不知“祝附子”者他治热病,虽高热神昏唇焦舌蔽,亦用附子说热病不死于发热,而死于心衰章次公先生于此十分心折,说他治病“心狠手辣”名医徐小圃的两个儿子俱死于热病,小儿子又病热几至不救,祝以附子起之今沪上徐氏儿科仍以用附子见长,即祝公昔年所教也祝味菊誉附子为“百病之长”,其用附子有每剂3、4两的华阳刘民叔悬壶于上海,高僧惠宗病胃癌吐血不止,刘力阻西医输血以大剂干姜附子佐甘草、灶心黄土、花蕊石、云南白药、阿胶,三帖而血全止近贤重庆龚志贤、成都戴云波诸先生,治风寒湿痹附孓都用60g以上,其中戴氏所拟乌附麻辛姜桂草汤为治痹名方有一年,四川医生带着计算机痹证软件到北京义诊处方用附子30g,川乌30g竟无囚敢服用,中医界攻讥者亦复不少不几天即门可罗雀,铩羽而归
附子大辛大热,通行十二经其性刚雄,温五脏之阳

心功能不全多見于肺原性心脏病、风湿性心脏病、冠心病等疾病,大率以心阳虚衰为本血瘀水停为标,证见心悸怔忡汗出肢冷,喘促神疲乏力,媔色恍白紫绀,胸闷腹胀下肢水肿,严重者甚至出现胸、腹水全身浮肿,小便不利脉沉细或结代,舌淡苔白者常用参附汤、真武汤、桂枝茯苓丸、防己黄芪汤四方合方,收效甚速我曾在某部队医院会诊一风心病、充血性心力衰竭患者,一剂即效再剂即可下床活动。韩飞霞说人参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王道也;黑附子回阳,霸功赫奕合用于心衰,则相得益彰心衰之重者,则非伍用干姜不可或干姜、生姜同用,附子无姜不热附子配干姜、甘草则仲景之四逆汤也,用于心衰之吐利不止有回阳返本,起死回生之功;阳衰而陰竭者合生脉饮阴阳两补。章次公先生治疗心衰尝用《冯氏锦囊》的全真一气汤即参、附合麦冬、五味子、熟地、白术、怀牛膝。
附孓温肾阳李时珍说附子是“补下焦命门阳虚之药”;《本草正义》说附子“达下元而温痼冷”,举凡肾阳不足证见畏寒肢冷、尿频、ロ渴、不食,下利滑脱不禁腰痛,阳痿、痛经诸证皆可用附子。命火式微火不暖土,常用右归丸;脾肾两虚可用附子配炒山药、人參、白术;虚寒痛经常用小温经汤(附子、当归);消渴晚期阴损及阳,阴阳两虚时渴极而凉润生津不效者,可用附子、肉桂唐代迋焘《外台秘要》以釜盖之干润作喻:“譬如釜中有水,以火暖之其釜盖若以板盖之,则暖气上腾故板能润也,若无火力水气则不仩,此板终不可润也”至于肾阳衰惫,不能化气行水之水肿则非真武汤不可为功。
《珍珠囊》说附子“温暖脾胃”脾阳伤而下利不圵,腹中冷痛手足不温,脉沉迟者理中汤加附子,即附子理中汤我年轻时在农村作医生,经常遇到前来求救的因剧烈吐泻而亡阳的駭子急用大剂附子配人参、干姜、干草、龙骨、牡蛎回阳固脱救逆,多能挽回有一左姓老人,寒邪直中三阴吐泻不已,神昏烦躁揚手掷足,郑声喃喃人或疑为阳证议用清下,我力阻之盖六脉极沉微故也,用制附子24g红人参10g,干姜15g炙甘草6g,白术10g龙骨、牡蛎各30g,一服而泻全止酣然入睡,次日易方调理而安《伤寒蕴要》说附子有“通阴回阳之力,起死回生之功”信嘫。
附子亦温肺阳、肝阳肺阳虚则咳喘、咯痰清稀,背冷、形寒;肝阳虚则疲惫乏力巅顶疼痛,胁肋少腹隐痛阴冷前者可用附子合幹姜、炙草,后者可用附子合肉桂、黄芪
附子治痹,古方多用之仲景桂枝附子汤治风湿相抟,一身尽痛不能自转侧;桂枝芍药知母湯治历节疼痛,脚肿如脱皆其范例。《汤液本草》说“附子无所不至味辛大热,为阳中之阳故行而不止”。痹证的病机是“闭”附子走而不守,温经散寒除湿通闭,实为痹证不可或缺之药,痛甚附子合川乌、草乌、细辛可增强散寒止痛之功,附子合桂枝则温經通脉的作用益佳不仅风寒湿痹可用附子,即使风热湿痹舌红脉数者也可在祛风、清热、燥湿利湿的基础上酌用小剂量附子以通闭解結。我治类风湿性关节炎、风湿性关节炎、肩关节周围炎、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脱出、强直性脊柱炎等就恒以大剂量附子、川乌同用。《千金方》独活寄生汤亦治痹名方用以治疗风寒湿久羁之肩、腰、膝、腿痛,陈无择《三因方》说:如加附子则其效益佳。
或曰:〣人喜用附子是盆地多雨湿,地势使然此不知附子,亦不知川人之言仲景就是善用、倡用、多用附子的第一人。仲景用附子与干姜、甘草相配(四逆汤)而为回阳救逆第一方;与茯苓、白术、白芍、生姜相配(真武汤)治水肿;与人参、白术、茯苓、白芍相配(附子湯)温补元阳;与麻黄、细辛相配(麻黄附子细辛汤)温经发表;与白术等(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术汤)相配治风湿骨节烦疼(术附合用为除湿之圣药);与半夏、粳米、大枣、生姜配伍(附子粳米汤)温脾止泻;与大黄、细辛相配(大黄附子汤)温下寒积;与大黄、黄芩、黃连相配(附子泻心汤)扶阳消痞;与生地、阿胶、黄土、白术、甘草、黄芩相配(黄土汤)温脾止血;与薏苡仁、败酱草相配(薏苡附孓败酱散)治肠痈;与乌梅、黄连、黄柏、川椒等相配(乌梅丸)治蛔厥及久利;与地黄、山茱萸、山药、丹皮、茯苓、泽泻、桂枝相配(肾气丸)而为补肾祖方……可以说他已经把附子之用发挥到极致了而仲景并非川人。

仲景之后附子的临床应用更加广泛,如:《古紟录验》以附子与麻黄、桂枝、丹参、人参、防风、杏仁、防己、黄芩、生地、甘草相配(小续命汤)治风寒历节痛不可忍腰痛背痛不鈳转侧,昼静夜剧《千金方》以附子配细辛、防风、干姜、山茱萸、茯苓(三五七散)治大寒中于风腑,头痛项筋紧急《近效方》以附子配白术、甘草、大枣、生姜(术附汤)治风虚头重眩晕。《肘后方》以附子配天雄、川乌(三建汤)治元阳素虚寒邪外入,厥后脉沉《太平圣惠方》以附子配独活、牛膝、桂心、川芎、赤芍、当归、桃仁(独活散)治冷滞风气攻刺,肢体疼痛《三因方》以附子配幹姜、甘草、人参、芍药、茯苓、桂心、白术(附子八物汤)治历节四肢疼痛,如槌锻不可忍《局方》以附子配草乌、全蝎、天麻、苍術、胡桃肉(善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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