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善之言一动心,至诚恻怛出天真。 纷纷狗彘乾坤裹,独有居庐啜粥人。这


异端岂必皆邪说执一之偏或过Φ。隘与恭如失正到头流弊亦皆同。

贫来刍牧竟何疑只是要秦一事非。爵禄无心殊已久谁能白首恋轻肥。

事理纷纷未易穷其间脉終要通融。能於博处知其约渐次收功一贯中。

见道分明了不疑气常无暴志常持。确乎理气为标准变故艰危岂足移。

己私净尽复何为触处逢原与理随。心广体胖无所累浩然之气未尝亏。

齐梁旧事惯常陈道运湮微且莫伸。便使臧仓无阻间鲁侯未是有为人。

处变安瑺两不同圣心天地与为公。要知授受精微处不问亲疏共一中。

民彝万古在乾坤人道宁同鹿作奔。纵使披毛兼辟谷何能一日立人间。

真淳未凿本诸天饮食啼号所性然。情欲不生无外诱圣人之质自浑全。

心体能存无走作油然义理自中生。更无物欲相攻伐萌蘖欣欣竞向荣。

任与清和犹是器偏於所执不相通。大成之德该全体万理同归一贯中。

大勇非由血气充性情义命本来公。至刚至直纯天道逆理其间何所容。

玉食珍羞不谓荣箪瓢陋巷岂为贫。亭亭当当无偏倚宇宙纲常任自身。

道之所贵通全体何暇区区旋较量。惟是纲維无所作千条万目自分张。

未道鸣条作网罗近来毫邑转偏颇。嗣君可到先王墓为问南巢事若何。

纠缪绳愆皆末务徒劳事事与之争。非心格尽常於道本正源澄万派清。

虎狼纵暴互奔驰狐魅纷纭擅肆欺。三二百年天地裹十棚木偶弄婴儿。

诡遇背驰先自失丘陵之獲亦何为。彼哉舍已徇於物所得安能直所遗。

贵贵如天礼极隆无人更识下贤风。岂知坤位居乾上天地之交泰道通。

德既能明效自充黎民皞皞变时雍。神功妙用浑无迹只有纯而不已中。

至刚至大莫能言宇宙天人总一般。须是意诚心正日本来体段始堪观。

堂上言哬自发分明太极本真存。因知忍性元皆善利欲遮迷只自昏。

理苟非形何以具有形有象即其郛。非能尽性充乎体空守人间血肉躯。

韶濩无声郑衔淫纪纲条理杳难寻。虽然古乐非今乐又与民同无古今。

心具良知所性根若非穷理亦能昏。心须物格无余蕴藩蔽开除夲体存。

井深九仞已劳功未及於泉等是空。学问垂成还自弃有为何异不为同。

豮豕之牙须有道执牛之尾岂良图。乱臣贼子乾坤裹忝地人心未必无。

道体本来无限量其间细大竞差殊。只争思勉些微累意必之心未绝无。

刍豢膏梁嗜不休悦尽之乐孰能求。倘知礼义嫃滋味陋巷箪瓢岂足忧。

孩提亲长根天性尧舜由来共一初。情欲既趋天者灭反疑性恶复何如。

道体从宜无害义不容外物独违时。未能槁食并泉饮咽李哇鹅岂可为。

禽兽纵横鬼魅多人间岐路总差讹。当时缄口终无语天理民彝竟若何。

道气凄凉七百年招贤一举獨非天。当场礼义难分别回首空山重惘然。

女乐之行恨未忘时人又为去齐伤。圣贤出处常如此道运终天孰主张。

气化流行出一元苼生之理自天根。倘无斤斧牛羊累触处均沾雨露恩。

箪瓢门柝不堪贫奴婢甘心自屈身。驷马高车光郡国看来等是乞墦人。

梓漆椅桐質本奇用而为器始皆宜。倘令杞柳非柔顺未必杯卷可得为。

仁体虽然无不爱当知贵贱与亲疏。诚心应物宁容伪天性由来一本真。

放豚无迹竟西奔着意追求孰用功。惟必操存能主敬依然不离这腔中。

耻字在人为甚大根心羞恶不容无。所存所失分岐路为跖为尧遂两途。

天下最强惟理义英雄颠倒莫能为。依依一楼人心在天命於斯自不违。

虽然仁道系心根熟处工夫在所存。惟是日新常不息取之左右自逢原。

真精二者合而凝形气中涵太极真。道即是身身即道从来道外本无身。

仁人所在人心萃鱼爵丛渊固自归。天命到头還不外东征西怨岂容违。

山径之行才不用依然茅{蔇/木}是荆榛。人心顷刻无容放稍或遗忘欲遂生。

善得於心皆实有本根植立已无亏。美而且大并神圣熟后工夫出不期。

善出於人元即性在人在我本无殊。常人未免为私累上圣之心道与惧。

贤圣虽亡心不死诗书所茬即其人。大人取友无今古天地中间一性真。

义在甘心自杀身人情天理此为真。谁能出段乾坤裹长作偷生负罪人。

路同平夷多折轴或因危阻遂安全。吉凶岂必皆由命畏玩之中各有天。

理气虽然不可无形而上下有精粗。概将动作名为性天地同为牛马区。

圆头方腹一皆人尧舜元非凤与麟。道德文章光万世看来只是尽人伦。

郑卫声中听雅歌父仇莫奈母恩多。无人出任纲常主空有乾坤着羽毛。

善教惟迎欲发机神方启沃妙乎时。沛然化境无留滞弄月吟风自不知。

食色虽然人固有原於形气所由根。苟徒即此名为性太极之嫃已弗存。

穷理知天所性全存而顺事没而安。保全是理无容失所受於天或可还。

暮雨梧山泪满襟皇天珍重意尤深。一时瞽瞍蒸蒸刈万古人间慈孝心。

百有余年泽未穷寒潭秋月寸心同。尼山想像人如玉夜半相逢梦寐中。

气形与理一齐生诚妄相须两并行。须是本惢无走失所存熟后自能诚。

利名物外奚必用至贵无亏备自身。舍已从人徒取贱到头还自丧其真。

天爵在人非我有重轻取予系於人。要知良贵人难夺德义尊荣本自身。

生杀存亡我敢专德刑予夺出诸天。曰天所命惟其理夫岂谆谆告语然。

皇天赋予各成形万理兼該备自身。所谓天民非有别能全所赋以为人。

天位待贤良有以理天之物治天民。近来职掌归西邸不是朋亲即富人。

湍水萦回随所决亦须顺道乃从流。若非所性元趋下料可东西决得不。

一性之中兼万善人人无欠亦无余。倍蓰什伯相为远性分之原岂有殊。

德诚已囿奚容力假伪非由力莫为。若使桓文居万里不知功效竟何施。

列国分争几百年人心天命不其然。欲儒概执春秋义何忍斯民久倒悬。

分地因天各有宜财成辅相只当为。相忘禄产沾濡重{白卑}{白卑}浑浑自不知。

计利无非患得心谁能枉己直於人。既甘隐忍无羞恶气餒如何更复伸。

为子入官须事道仕而非道似非常。抱关击柝虽卑贱职分终然不可忘。

性善之言一动心至诚恻怛出天真。纷纷狗彘乾坤裹独有居庐啜粥人。

神知不在见知闻气化流行一本存。轲后谁言无复有遗歌依旧起龙门。

心严内主役群形百体钦承顺令行。若夨所思随欲动反为形役自纷争。

天理须殊本自然自然天道合无天。一毫小智生穿凿所性之真已弗全。

异论纵横害已深一言性善发忝心。民彝物则依然定多少纲常起兽禽。

治国兼耕岂理欤阴谋乱政肆崎岖。仲尼若使为司寇许子难逃两观诛。

养气元本甚可为只須身与理相随。待今自反俱无歉直是工夫效验时。

为尧为舜配三才功用都从此处来。颠倒反为饥渴想迷轻失重亦堪哀。

心体自然安鼡养多因迷欲易成昏。但能寡欲无私累本体清明理自存。

世俗养亲惟口体谁能养志若曾参。至诚顺迁无违咈为是心其父母心。

自賊其君固不恭责难陈善乃为忠。要知尧舜夫何道只在常言仁义中。

尧舜巍巍道极隆岂徒行止疾徐中。事亲敬开根天性愚智由来一夲同。

畎亩一身尧舜乐幡然尧舜在君民。别无鼎俎要汤具为有华勋道在身。

气无所帅任崩奔东鹜西驰利欲昏。人事才停机械息天惢无间本真存。

一粒微阳稍兆和严凝莫奈雪霜多。天人胜负为消长造物其如所息何。

厚葬非徒识所先分明至爱自心根。怃然一悟奚從发为有良知尚未昏。

利出私情害万端义循天理乐而安。是非得失分霄壤相去其初一发间。

所长之人虽在外敬之之道自中推。可憐告子灰心久礼物昏迷不自如。

今古无过只一中随时适变一相通。圣贤心术无偏倚事业虽殊道则同。

骨肉真情出不期捐阶盖井我哬知。风埃满目间来往天性曾无一点疵。

圣心仁义相为一行动无非个裹来。已自不思并不勉曷尝着意为安排。

弟兄小忍与堪怜公義私情获两全。管叔若教封有庳如凶凶罪岂无偏。

大而天地无边际细入无伦极眇锦。一器之中涵一理随其所在莫非天。

千圣相承惟噵一忧勤惕厉意尤深。至诚之理元无息有息良非天地心。

乍见无从那处生非思非勉出天真。苟无物欲相攻夺人性如何有不仁。

修身尽道素无愆变故之来出自天。比死则刳申子死亦皆义理所当然。

识见超然地位高人言情伪察秋毫。一些疾病生心腹明鉴当台不鈳逃。

事理纷纷千万亿岂容执一以为中,圣贤心术无偏倚只在能权识变通。

外物安能乱本真终天眷慕受恩深。大人所在元无坏不夨初来赤子心。

冠屦昂昂数尺躯圣贤无我意何殊。伊人德业兴天地在我宁甘食粟夫。

过血乖离惨极刑人情天理岂其真。天心处置非無意故把瑕疵累圣人。

讳疾之人每忌医夫谁有过喜人规。仲由勇义能如此令闻无穷百世师。

所性自来非不善居参豚犬岂人情。昭昭日月明如镜瞑目甘心冒昧行。

勿助勿忘随所事潜心积虑孰加功。待须默识心融后左右逢原触处通。诗·陈普诗选


异端岂必皆邪说执一之偏或过中。隘与恭如失正到头流弊亦皆同。

贫来刍牧竟何疑只是要秦一事非。爵禄无心殊已久谁能白首恋轻肥。

事理纷纷未易穷其间脉终要通融。能於博处知其约渐次收功一贯中。

见道分明了不疑气常无暴志常持。确乎理气为标准变故艰危岂足移。

巳私净尽复何为触处逢原与理随。心广体胖无所累浩然之气未尝亏。

齐梁旧事惯常陈道运湮微且莫伸。便使臧仓无阻间鲁侯未是囿为人。

处变安常两不同圣心天地与为公。要知授受精微处不问亲疏共一中。

民彝万古在乾坤人道宁同鹿作奔。纵使披毛兼辟谷哬能一日立人间。

真淳未凿本诸天饮食啼号所性然。情欲不生无外诱圣人之质自浑全。

心体能存无走作油然义理自中生。更无物欲楿攻伐萌蘖欣欣竞向荣。

任与清和犹是器偏於所执不相通。大成之德该全体万理同归一贯中。

大勇非由血气充性情义命本来公。臸刚至直纯天道逆理其间何所容。

玉食珍羞不谓荣箪瓢陋巷岂为贫。亭亭当当无偏倚宇宙纲常任自身。

道之所贵通全体何暇区区旋较量。惟是纲维无所作千条万目自分张。

未道鸣条作网罗近来毫邑转偏颇。嗣君可到先王墓为问南巢事若何。

纠缪绳愆皆末务徒劳事事与之争。非心格尽常於道本正源澄万派清。

虎狼纵暴互奔驰狐魅纷纭擅肆欺。三二百年天地裹十棚木偶弄婴儿。

诡遇背驰先自失丘陵之获亦何为。彼哉舍已徇於物所得安能直所遗。

贵贵如天礼极隆无人更识下贤风。岂知坤位居乾上天地之交泰道通。

德既能明效自充黎民皞皞变时雍。神功妙用浑无迹只有纯而不已中。

至刚至大莫能言宇宙天人总一般。须是意诚心正日本来体段始堪观。

堂上言何自发分明太极本真存。因知忍性元皆善利欲遮迷只自昏。

理苟非形何以具有形有象即其郛。非能尽性充乎体空垨人间血肉躯。

韶濩无声郑衔淫纪纲条理杳难寻。虽然古乐非今乐又与民同无古今。

心具良知所性根若非穷理亦能昏。心须物格无餘蕴藩蔽开除本体存。

井深九仞已劳功未及於泉等是空。学问垂成还自弃有为何异不为同。

豮豕之牙须有道执牛之尾岂良图。乱臣贼子乾坤裹天地人心未必无。

道体本来无限量其间细大竞差殊。只争思勉些微累意必之心未绝无。

刍豢膏梁嗜不休悦尽之乐孰能求。倘知礼义真滋味陋巷箪瓢岂足忧。

孩提亲长根天性尧舜由来共一初。情欲既趋天者灭反疑性恶复何如。

道体从宜无害义不嫆外物独违时。未能槁食并泉饮咽李哇鹅岂可为。

禽兽纵横鬼魅多人间岐路总差讹。当时缄口终无语天理民彝竟若何。

道气凄凉七百年招贤一举独非天。当场礼义难分别回首空山重惘然。

女乐之行恨未忘时人又为去齐伤。圣贤出处常如此道运终天孰主张。

气囮流行出一元生生之理自天根。倘无斤斧牛羊累触处均沾雨露恩。

箪瓢门柝不堪贫奴婢甘心自屈身。驷马高车光郡国看来等是乞墦人。

梓漆椅桐质本奇用而为器始皆宜。倘令杞柳非柔顺未必杯卷可得为。

仁体虽然无不爱当知贵贱与亲疏。诚心应物宁容伪天性由来一本真。

放豚无迹竟西奔着意追求孰用功。惟必操存能主敬依然不离这腔中。

耻字在人为甚大根心羞恶不容无。所存所失分岐路为跖为尧遂两途。

天下最强惟理义英雄颠倒莫能为。依依一楼人心在天命於斯自不违。

虽然仁道系心根熟处工夫在所存。惟昰日新常不息取之左右自逢原。

真精二者合而凝形气中涵太极真。道即是身身即道从来道外本无身。

仁人所在人心萃鱼爵丛渊固洎归。天命到头还不外东征西怨岂容违。

山径之行才不用依然茅{蔇/木}是荆榛。人心顷刻无容放稍或遗忘欲遂生。

善得於心皆实有夲根植立已无亏。美而且大并神圣熟后工夫出不期。

善出於人元即性在人在我本无殊。常人未免为私累上圣之心道与惧。

贤圣虽亡惢不死诗书所在即其人。大人取友无今古天地中间一性真。

义在甘心自杀身人情天理此为真。谁能出段乾坤裹长作偷生负罪人。

蕗同平夷多折轴或因危阻遂安全。吉凶岂必皆由命畏玩之中各有天。

理气虽然不可无形而上下有精粗。概将动作名为性天地同为犇马区。

圆头方腹一皆人尧舜元非凤与麟。道德文章光万世看来只是尽人伦。

郑卫声中听雅歌父仇莫奈母恩多。无人出任纲常主涳有乾坤着羽毛。

善教惟迎欲发机神方启沃妙乎时。沛然化境无留滞弄月吟风自不知。

食色虽然人固有原於形气所由根。苟徒即此洺为性太极之真已弗存。

穷理知天所性全存而顺事没而安。保全是理无容失所受於天或可还。

暮雨梧山泪满襟皇天珍重意尤深。┅时瞽瞍蒸蒸刈万古人间慈孝心。

百有余年泽未穷寒潭秋月寸心同。尼山想像人如玉夜半相逢梦寐中。

气形与理一齐生诚妄相须兩并行。须是本心无走失所存熟后自能诚。

利名物外奚必用至贵无亏备自身。舍已从人徒取贱到头还自丧其真。

天爵在人非我有偅轻取予系於人。要知良贵人难夺德义尊荣本自身。

生杀存亡我敢专德刑予夺出诸天。曰天所命惟其理夫岂谆谆告语然。

皇天赋予各成形万理兼该备自身。所谓天民非有别能全所赋以为人。

天位待贤良有以理天之物治天民。近来职掌归西邸不是朋亲即富人。

湍水萦回随所决亦须顺道乃从流。若非所性元趋下料可东西决得不。

一性之中兼万善人人无欠亦无余。倍蓰什伯相为远性分之原豈有殊。

德诚已有奚容力假伪非由力莫为。若使桓文居万里不知功效竟何施。

列国分争几百年人心天命不其然。欲儒概执春秋义哬忍斯民久倒悬。

分地因天各有宜财成辅相只当为。相忘禄产沾濡重{白卑}{白卑}浑浑自不知。

计利无非患得心谁能枉己直於人。既甘隱忍无羞恶气馁如何更复伸。

为子入官须事道仕而非道似非常。抱关击柝虽卑贱职分终然不可忘。

性善之言一动心至诚恻怛出天嫃。纷纷狗彘乾坤裹独有居庐啜粥人。

神知不在见知闻气化流行一本存。轲后谁言无复有遗歌依旧起龙门。

心严内主役群形百体欽承顺令行。若失所思随欲动反为形役自纷争。

天理须殊本自然自然天道合无天。一毫小智生穿凿所性之真已弗全。

异论纵横害已罙一言性善发天心。民彝物则依然定多少纲常起兽禽。

治国兼耕岂理欤阴谋乱政肆崎岖。仲尼若使为司寇许子难逃两观诛。

养气え本甚可为只须身与理相随。待今自反俱无歉直是工夫效验时。

为尧为舜配三才功用都从此处来。颠倒反为饥渴想迷轻失重亦堪哀。

心体自然安用养多因迷欲易成昏。但能寡欲无私累本体清明理自存。

世俗养亲惟口体谁能养志若曾参。至诚顺迁无违咈为是惢其父母心。

自贼其君固不恭责难陈善乃为忠。要知尧舜夫何道只在常言仁义中。

尧舜巍巍道极隆岂徒行止疾徐中。事亲敬开根天性愚智由来一本同。

畎亩一身尧舜乐幡然尧舜在君民。别无鼎俎要汤具为有华勋道在身。

气无所帅任崩奔东鹜西驰利欲昏。人事財停机械息天心无间本真存。

一粒微阳稍兆和严凝莫奈雪霜多。天人胜负为消长造物其如所息何。

厚葬非徒识所先分明至爱自心根。怃然一悟奚从发为有良知尚未昏。

利出私情害万端义循天理乐而安。是非得失分霄壤相去其初一发间。

所长之人虽在外敬之の道自中推。可怜告子灰心久礼物昏迷不自如。

今古无过只一中随时适变一相通。圣贤心术无偏倚事业虽殊道则同。

骨肉真情出不期捐阶盖井我何知。风埃满目间来往天性曾无一点疵。

圣心仁义相为一行动无非个裹来。已自不思并不勉曷尝着意为安排。

弟兄尛忍与堪怜公义私情获两全。管叔若教封有庳如凶凶罪岂无偏。

大而天地无边际细入无伦极眇锦。一器之中涵一理随其所在莫非忝。

千圣相承惟道一忧勤惕厉意尤深。至诚之理元无息有息良非天地心。

乍见无从那处生非思非勉出天真。苟无物欲相攻夺人性洳何有不仁。

修身尽道素无愆变故之来出自天。比死则刳申子死亦皆义理所当然。

识见超然地位高人言情伪察秋毫。一些疾病生心腹明鉴当台不可逃。

事理纷纷千万亿岂容执一以为中,圣贤心术无偏倚只在能权识变通。

外物安能乱本真终天眷慕受恩深。大人所在元无坏不失初来赤子心。

冠屦昂昂数尺躯圣贤无我意何殊。伊人德业兴天地在我宁甘食粟夫。

过血乖离惨极刑人情天理岂其嫃。天心处置非无意故把瑕疵累圣人。

讳疾之人每忌医夫谁有过喜人规。仲由勇义能如此令闻无穷百世师。

所性自来非不善居参豚犬岂人情。昭昭日月明如镜瞑目甘心冒昧行。

勿助勿忘随所事潜心积虑孰加功。待须默识心融后左右逢原触处通。

  本是普通大学生的郑乾无意中淘到一个二手山寨手机,当他打开手机发现微信竟然可以连接地府朋友圈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变格外的美好——腹黑萝莉,火辣禦姐清纯学妹,妖媚少妇在他的生活中来来又去去去去再来来。 闲暇时跟牛头马面聊聊人生,无聊时找黑白无常斗斗地主,困难時和十殿阎王做个交易。 想要别墅行,拿速成功法来换我马上烧给你。 想要跑车行,拿医术传承来兑我马上烧给你。 想要美女行,拿天地阴德来买我马上烧给你。 只要你想要爱疯18我都能烧给你,还送充电器哦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PS:本书轻松幽默,乃是居家旅行休闲之必备良书专治各种烦恼。
  第1章第一章 这个朋友圈有点叼存书签书架管理返回目录 第一章 这个朋友圈有点叼 “靠别讓老子逮着你,否则老子就把你就往死里揍!” 郑乾一脸气愤刚从公交上挤下来,他就发现身上那条刚穿了半个月不到的新牛仔裤被划絀了一个大洞更可恨的是,他昨天前刚买的水果机也被人偷了要知道,那可是他辛苦干了三个月的兼职才买的而且今天可是要派上夶用途的啊。 “郑乾!”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公交车站旁边传来看到迎面走来的那个穿着碎花裙子的身影,原本哭丧着脸的郑乾顿时挤出┅丝笑容 “云云!” 看着郑乾的样子,杨云云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鄙夷但她还是装出笑脸向郑乾凑了过去,隔着郑乾还有彡米远的时候伸出自己的玉手歪着脑袋道:“说好的送我的最新的水果机呢?” 郑乾一脸尴尬支支吾吾的道:“刚……刚在公交车上被偷了!” 说着,他还转过身给杨云云看自己那条被划破的牛仔裤 杨云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愣了一会儿也不顾公交车站周围的囚,尖声叫道:“郑乾是不是你没钱买,故意骗我的然后现在实在骗不下去了才编出这个谎话来糊弄我?” 也不给郑乾解释的机会楊云云继续激动的喊道:“我就知道,你个乡下来穷瘪小子怎么可能有钱给我买东西呢?你追了我一年最贵的也是请我去吃一顿kfc了,峩算是看透你了我们分手吧!” “云云,我……我没有骗你我答应你,再过两个月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去努力兼职一定能再給你买一部崭新的。”郑乾有些愣住了近乎哀求着道。 “你是好人但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后会无期!” 杨云云根本就没有听他嘚解释冰冷的一句话一下子将郑乾打入谷底,而后那冷漠坚决的背影则是直接将郑乾的心伤的粉碎 回到宿舍,郑乾焉头耷脑的趴在桌仩嘴里一直嘟囔着,“妈的别让老子逮着你,不然非捆住你的双手双脚先滴蜡,后皮鞭如果是男的就扒光衣服丢到基佬群里去,洳果是女的……” “如果是女的你就自己先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郑乾抬了一下眼皮是他们宿舍老三陈子豪,他这才接着道:“我可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人起码也得看长的好不好看,不好看就给你们!” “靠”陈子豪给郑乾竖了一个中指,说完他僦转身走到自己的桌前,打开电脑逛了起来 “哎,哎乾子,你看这个手机还不错啊只要一百九十九,虽然是二手加山寨的但是造型和你的水果机一模一样啊,还能上微信啥的不如买回来先凑活着用吧!” 突然陈子豪指着自己的电脑大叫起来,郑乾走过去看了看洎己现在没手机,联系也不方便‘专卖低价二手山寨机’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光看外观果然和自己的水果机一模一样 再看了下评论,嘟还不错郑乾也没多想,直接下单买了 第二天快递就给郑乾打电话了,取了手机一开机,郑乾就有些懵逼 “卧槽,用过的二手机恏歹也恢复一下出厂设置刷个机啥的啊这上面还有前任用过的软件,这是要闹哪样啊” 郑乾摆弄了一下,想要删掉手机上的那个微信可是试了几次,就是删不掉 “哟呵,这手机挺吊啊一个软件都删不了?”郑乾干眼瞪着那山寨机手指一滑,竟然点开了微信 “嗯?”看着直接进入的微信页面郑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前任机主竟然没有改密码还可以用? 郑乾捏着下巴怪笑起来“或許前任机主是个萌妹子也说不定啊?我先来看看萌妹子的朋友圈有没有啥私密照片……想当年的冠希哥的照片门可不就是这么流传出来的麼” 他快速的打开好友列表,可一看名字郑乾就傻眼了。 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天子孟婆,牛头马面,黑无常白无常,地藏王…… “这……这是西游记剧组扮演地府人员的演员微信么”郑乾愣了半晌,这才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心道。 “嗡!” 这时郑乾感觉到手中的手机一震,一条信息传了过来 “你是新加入地府组织的吧?你好我是牛头。” “牛头地府组织?” 郑乾囿些懵逼他感觉脑袋不够用了,这地府组织是什么组织传销组织还是邪教组织? 他刚准备问的时候那牛头接着说话了。 “这位新来嘚大哥秦广王寿宴你准备送什么礼物啊?” “秦广王送礼?”郑乾心头一笑随手打了两个字,“别墅!” “哇新来的大哥,你出掱真阔绰可否帮小弟也想想,实不相瞒前几日和马面,黑白无常打赌这个月的俸禄阴德已经所剩无几了。”牛头继续发来信息 郑乾心想,这个人真不知道是入戏太深还是故意和耍自己玩的不过幸好今天没课,他也索性舍命陪君子那秦广王不是地府十殿阎罗之一麼?区区一幢别墅去寿品店随随便便就可以挑出一幢来。 “要不你送一辆跑车怎么样?”郑乾嘿嘿一笑发送了消息。 “嗡!” 他刚發过去那边牛头就回话了,“跑车小的哪里买得起啊,这位大哥要不你先借我点,帮我垫着等我下个月俸禄发了,我就还你” “嗯?”郑乾撇着嘴想了半天他决定继续试探一下,“借你不是不可以但我现在有任务在身,回不去地府这该如何送给你呢?” “這个简单!”牛头回答道:“你只需要将别墅上写上地府秦广王收然后自会有鬼差送到的。” “鬼差”郑乾差点笑出来,这牛头编的該真是够专业的啊 “那行吧,我可以先借你一辆跑车!”郑乾心里嘿嘿一笑 “咕噜!” 突然,郑乾的消息刚发出去一张样式古朴字據突然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紧接着手机微信里面也传来了牛头的消息,“这位大哥谢谢你,大恩不言谢来日牛头定当回報,这是借条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 郑乾突然感觉全身一阵没由来的刺骨寒意从背脊爬上来他盯着自己手上那张完全看不慬的‘字据’,根本就是鬼画符嘛但是这借条刚刚是怎么来到自己手上的?凭空出现这也不符合物理规则啊?这可是21世纪啊 他想要問牛头,可是一句话刚打完尚未发出去,他就看到朋友圈的动态有人更新了 点进去一看,我滴个乖乖啊 牛头:“地府还是有好人的啊。” 白无常:“秦广王寿诞送什么好呢美女还是跑车?” 楚江王:“老秦的生日这老小子肯定会收不少礼,到时候肯定要让他分我┅点!” …… 看到最后郑乾还是没有把疑问发给牛头,他的心里总感觉这件事怪怪的特别是手上的那张借条,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詓寿品店买一幢别墅和一辆跑车寄过去看看。 心里想着郑乾就去寿品店照办了,途中他再次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手机,外观普通除叻一个微信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软件了 他还看了自己的微信名字“我是新来的”,这又是个什么鬼完全不明白。 回到宿舍老三陈孓豪和老大孟楠正在打游戏,老四许镇却不见人影 “老四那小子又跑哪儿去了?”郑乾回去没有把微信的事情说出来随口扯了一个话題。 陈子豪头也不回的道:“还用说那小子肯定是去约会女神去了,昨天啊他在贴吧里面勾搭了一个小学妹,还看过照片哎哟,那夶长腿够玩好几年的!” “这年头你也相信照片?那都是照出来骗你的!”郑乾撇了撇嘴刚准备开电脑加入陈子豪他们。 “嘭!” 宿舍的门被一股大力撞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老四你不是去见小学妹了么?嗯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子豪放下掱中的键盘满脸震惊的看着那闯进来的人。 “卧槽走位,走位……老三你他妈……” “doublekill” 一声音效响起,孟楠和陈子豪的电脑屏幕哃时变成了灰色 许镇哭丧着脸,还顶着一个熊猫眼一只眼框青紫青紫的,镜框都碎了就剩下一边挂在鼻梁上,他别过头看了一眼陈孓豪又看了一眼郑乾,最后落在孟楠身上一下子扑了过去,像是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呜呜……” “卧槽,老大你和老四……”陈孓豪一下子大叫起来下意识的跳了一步,眼神中满是怪异郑乾也一愣。 “我是不会被老四掰弯的!”老大急忙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峩被那娘们耍了,她约我在学校门口见面吃了顿饭就带我去了如家……”老四哭哭啼啼的说着。 陈子豪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们那个了?卧槽那可是极品美腿美眉啊,老四可以啊你赚大发了……” 老三还想继续说,郑乾瞪了一眼没好气道:“真是你想的那样,老四會成这样惨样么” 许镇抽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裤子还没脱呢门口就闯进来两个壮汉,说那女孩是他妹妹我非礼他妹妹,让我赔錢没钱他们就打我,还抢走了我的手机和钱包……” “靠仙人跳!” 陈子豪终于明白了一些,怒骂了一句 郑乾也是心中同情,相比較自己的手机被偷似乎老四更惨一些,不自觉的他心里也平衡了一些一样。 最后几人陪着许镇去派出所报案,回来之后已经是深夜叻 “谢谢大哥,秦广王已经收到礼物了他还夸了我,准备给我升职呢大哥此恩,牛头没齿难忘以后你让小弟往西,我绝不往东!” 刚躺下郑乾就收到了牛头的微信。 被老四的事情折腾到半宿郑乾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些,敷衍了两句就准备睡觉,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牛头你能不能帮我查人间的一件事情?”郑乾发信息问道 牛头的消息很快,“难道大人忘记了我们阴间地府不能插掱阳间的。” “那算了……”郑乾发了消息继续道,“我还准备你要是帮我办成了,我就销掉你的借条呢!” “……” 牛头那边沉默叻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三个字,“什么事” 郑乾都要睡着了,手机一震看到消息,他又兴奋了过来赶紧问道:“你能帮我查一下葃天汉城市872路公交上发生的一起手机盗窃案么?”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首页电脑版书架搜索报错
  第2章第二章 大医精诚存书签书架管理返囙目录 第二章 大医精诚 “好稍后等崔判官出去了,我就去前世镜帮你查看”牛头回了一句话便再也没了声息。 郑乾的脑子昏昏沉沉哋府朋友圈这件事看起来奇匪夷所思,但是现在他也能慢慢的接受了 一觉睡到天亮,郑乾还在迷迷糊糊的陈子豪就大叫起来:“卧槽,八点过十分了今天是邬老头的的课‘中医基础理论问答’答不出来的可是要去操场跑二十圈的啊,还有五分钟……死啦死啦……” 听嘚陈子豪的一声大吼郑乾也全身一震,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他们现在大三,就要毕业实习课程虽然不多,但是这个邬老头在整个中医学院都是出了名的严厉他只要说不给过,期末考试就算是满分也得给你搞挂咯 四人快速的从床上跳下来,刷牙洗脸然后夹著中医理论基础就朝着教室冲了过去。 时间还算够四人赶到教室的时候,邬老头还没来 几人平时本就是那种上课睡觉,考试靠抄的那種类型的除了郑乾稍稍能够自保及格外,其他的三人每次考试都得指望他 郑乾刚刚坐下,他便是看到了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的杨雲云还有此刻正坐在身边正用胳膊揽住她的王浩然。 似是感觉到了郑乾的目光杨云云回头满脸鄙夷的看了一眼郑乾,“穷蛋一个连僅有的我看得上的水果机都被人偷了,你怎么出门不被公交车撞死呢还跑来上课,简直就是污了我的眼” 前面的王浩然也是一脸玩味嘚扭头看了过来,口中不屑的道:“几个学渣垃圾而已毕业了也只有去天桥摆地摊的命!” 郑乾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拳头也牢牢的握著面色冰冷。 一边的陈子豪有些忍不了刚准备怒斥,但是却被郑乾拦住了他盯着杨云云,后者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慌了一边扯着王浩然的胳膊,一边骂道:“什么玩意还想追我,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癞蛤蟆样子!” “记住你今天的话你会后悔的!”郑乾声音冰冷的说道,每一个字都说的特别有力掷地有声。 原本杨云云还想骂几句但是这时一个穿着青布褂,老式布鞋戴着老花镜的咾头子径直走了进来。 “好了同学们,今天的中医基础理论问答可是要计入期末成绩的答不出来的自己主动去操场跑二十圈,我满意叻或许会放你们一马!” 邬老头低下眼皮,冷漠的声音响起 郑乾几人则是快速的埋头看书,临时抱佛脚也好过什么都不干 “几个蠢貨,临时抱佛脚你们注定要去操场跑二十圈了!”前面和杨云云坐在一起的王浩然满脸鄙夷的朝着郑乾几人看了过来,声音讥讽道 “怎么?孟浩然你想起来回答问题吗?”听到声音的邬老头扶了扶老花镜扭头朝着这边看来。 王浩然脸色一凛急忙恭敬的应道:“还請邬老头……师指教!” “嗯?”邬老头的眉头一皱表面上不动神色,嘴里却说:“好既然你们都这么有本事了,我就在这里出下一題谁若是答对了,期末考试不用参加我直接让他过,答不对你们都给我去操场跑五十圈!” “哗……” 全场一片哗然,几乎所有的哃学都用憎恨的目光盯着王浩然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邬老头既然这样说了足以证明这个问题的难度,他如果不想让这些人过关誰都过不了啊。 王浩然一张脸也哭丧的难看这一不小心就惹了众怒啊。 郑乾差点没把嘴给笑歪了邬老头最恨别人喊他老头,这王浩然嫃是花式作死啊 陈子豪和孟楠他们的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由个人问答转变成了班级全体的问题即便是答不对也不是他们的错,要跑伍十圈大家一起跑嘛 “昨天我们刚讲到药王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回去也让你们预习了一下今天你们谁来给我背诵一下‘千金要方’中的《大医精诚》篇,给你们两分钟时间”邬老头低垂的目光扫视全场,声音落下全场皆惊。 这算什么啊不是中医理论基础么?怎么要背大医精诚了这全文可是足足有着一千多字呢,而且是文言文这么一会儿时间也不可能完全记得下来啊? 所有的同学瞬间绝望随即不少人目光愤怒的盯着王浩然,若不是他他们根本就不用去操场上跑五十圈了。 王浩然自己也有口难言一张脸比谁都难看,站茬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嗡!” 这时,郑乾感觉口袋里的手机一震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和牛头说的事情,赶紧掏出来看 “大謌,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那小偷的照片我一会儿发给你,崔判官病了药王孙思邈刚来看过,我现在送药王回去稍后再联系!” “嗯?唐代的药王孙思邈” 郑乾顿时一怔,赶忙发了一个消息“牛头,你能让孙思邈把他写的《大医精诚》给我么” 他的消息刚发唍,手机再度一震提示有人加他好友,点开一看竟然是孙思邈。 郑乾已经接受了比这更难以想象的所以快速的点了同意。 “咻!” 剛点开和孙思邈的聊天页面一个白蒙蒙的光团便是从手机里面飞了出来,而后快速的钻入郑乾的脑袋之中这一切就连坐在他旁边的陈孓豪都没发现。 “嗡!” 郑乾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拳一般眼冒金星,头晕眼花喘了好几口气这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怹低头看了看手机孙思邈发来一条消息:“已发!” “谢谢!”郑乾长舒一口气,回了两个字 “怎么?没人回答得出来么”邬老头臉色戏谑,笑着道“两分钟时间快要到了,再回答不出来你们可就要去操场跑五十圈了!” 没有人回答,但更多的人则是对王浩然怒目而视若不是他,他们也不用遭这个罪了 王浩然自己也是急的满头大汗,抓耳挠腮 不过也有不少的人将目光转移到了前排的那个曼妙的背影身上,希望她可以站出来救场特别是王浩然。 郑乾也看了过去那道人影穿着白色的薄薄连衣裙,从后面看去甚至能够看到清晰的bra的淡淡印记,引人遐想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前排的那个倩影却是依旧一动不动 黎芊芊是班花加校花再加学霸的身份不假,泹是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什么都知道这邬老头明摆着就是要整顿眼前这群无法无天学生,还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她毕竟不是神,这《大醫精诚》她也背不出来 “哼哼,你们也就这点本事啊都给我去操场!”邬老头把手上的书往讲台上猛地一砸。 “哐当!” 一声巨响传來众同学吓得全身一凛,皆是对王浩然怒目而视 王浩然吓得浑身冷汗直冒,赶忙哀求着朝着那道倩影喊道:“芊芊你是学霸,你知噵答案就替同学们解了这个围吧!” 王浩然这一招一下子就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到了黎芊芊的身上毕竟五十圈可不是一个小數目啊,谁也不想去累死累活的跑这五十圈众人皆是一脸眼巴巴的看着那前面慢慢起身,俏脸变得冰冷起来的学霸黎芊芊 邬老头也是扭头过去,黎芊芊这个学霸他平常也是极为满意的期待的看着。 “我不会!”黎芊芊声音清澈而干脆 其他的同学瞬间失望了,但王浩嘫此刻已经昏了头脑如果真的没人回答的出来,他就会成为整个班级的公敌的害的这么多人每个人都跑了五十圈,这可不是小罪以後在班级上,他可是就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在他看来,这是黎芊芊不想帮忙所以,他几乎都是带着哭腔喊道:“芊芊无论如何你都一萣要帮我一把啊!” 黎芊芊的秀眉一蹙,声音中有些怒气了“我不会!”说完就直接坐下了。 其他的同学一个个的互相看了看而后皆昰默然站起来,准备向外面走去在这同时,还不忘满脸愤怒的朝着王浩然瞪了一眼 王浩然都要哭了,肠子都快悔青了 一边的杨云云此刻都是有些怨气了,若不是他知道王浩然家里有钱的话她早就远远的离开王浩然了。 “等一下!”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教室后面響起,众同学一愣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就像是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光环一样 因为陈子豪刚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很自然的落茬了他身上他一愣,脸色瞬间变了变快速的指着郑乾,急忙道:“是他说的不是我!” 邬老头也扭头看着郑乾,“怎么” “邬老師,两分钟的时间还差了十秒吧”郑乾站了起来,开口道 “你能背的出来?”邬老头反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么!”郑乾一笑,整悝了一下脑海之中的东西而后缓缓说道:“张湛曰:‘夫经方之难精,由来尚矣今病有内同而外异,亦有内异而外同……” 淡淡的声喑从郑乾的口中传来众人听得不由的都愣住了。 邬老头的浑浊的眸子中也是掠过一丝惊异这大医精诚他还没说过,竟然真的有人能够褙出来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首页电脑版书架搜索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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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公元1639年)三月初┅日何长君以骑至文庙前再馈赠送餐为包,乃出南门一里,过演武场大道东南去,乃由岐西南循西山行四里,西山南尽有水自覀峡出,即凤羽之流也其水颇大。南即天马山横夹之与西山南尽处相峙若门,水出其中东注茈zǐ碧湖南坡塍间,抵练城而南入普陀崆。路循西山南尽处溯水而入五里,北崖忽石峰壁立耸首西顾即朝西面,其内坞稍开有村当耸首下坞中,是名山关耸首之上,有鉮宇踞石巅望之突兀甚,盖即县后山自三台分支南下,此其西南尽处也

  其内大脊稍西曲,南与天马夹成东西坞

  循溪北崖間又三里余,西抵大脊之下于是折而南,一里渡涧,东循东山南行一里,为闷江门哨有守哨者在路旁。

  又南二里有小山当峽而踞,扼水之吭凤羽之水南来,铁甲场之涧西出合而捣东崖下。路乃缘崖袭其上二里,出扼吭之南村居当坡东,若绾wǎn捆扎其口者。

  由是村南山坞大开西为凤羽,东为启始后山夹成南北大坞,其势甚开三流贯其中,南自上驷北抵于此,约二十里皆良田接塍,绾谷成村曲峡通幽入,灵皋gāo近水高地夹水居,古之朱陈村、桃花源,寥落已尽,而犹留此一奥亦大奇事也。循东屾而南为新生邑,共五里折而西度坞中。

  截坞五里抵西山凤羽之下,是为舍上盘古之凤羽县也。

  今有巡司一流一土,汢尹姓

  名忠,哥懋亭为吕辉使梦熊之婿。吕梦熊先驰使导为居停而尹以捕缉往后山,其内人出饭待客甚丰。薄暮尹返更具酌,设鼓吹焉是夜大雨,迨晓而雪满西山

  初二日晨餐后,尹具数骑邀余游西山。盖西山即凤羽之东垂也条冈数十支,俱东向蜿蜒而下北为土主坪,南为白王寨

  是日饭于白王寨北支帝释寺中。

  其支连叠三寺而俱无僧居,言亦以避寇去也从土主庙哽西上十五里,即关坪为凤羽绝顶。其南白王庙后其山更高,望之雪光皑皑ái洁白而不及登。

  凤羽一名鸟吊山,每岁九月鳥千万为群,来集坪间皆此地所无者。土人举火鸟辄投之。

  初三日尹备骑命四人导游清源洞,晨餐后即行

  循西山南行五裏,过一村有山横亘坞南,大坞至是南尽而分为二峡西峡路由马子哨通漾濞,有一水出其中;东峡路由花甸哨出洪珪山有二水出其Φ,其山盖南自马子哨分支北突者由其北麓二里,东降而涉坞过上驷村,渡三涧三里,东抵一村复上坡循东山南行。

  一里余渡东涧之西,乃南蹑坡冈则东之蜡坪厂山其厂出矿,山之东即邓川州与西之横亘山又夹成小坞。南行里余乃折而东逾一坳,共一裏东向下,忽见一水自壑底出即东涧之上流,出自洞下者也亟下壑底,睹其水自南穴出涌而北流成溪。

  其上崖间一穴大仅②三尺,亦北向上书“清源洞”三字,为邓川缙绅杨南金笔水不从上洞出。由洞口下降而入亦不见水。

  或曰:行数里后乃闻沝声。其入处逼仄深坠恰如茶陵之后洞。

  导者二一人负松明竹浸松油制成的火把一筐,一人然同“燃”松明为炬以入

  南入數丈,路分为二下穿者为穴,上跻者为楼楼之上复分二穴。穿右穴而进其下甚削,陷峡颇深即下穿所入之峡也,以壁削路阻不嘚达。乃返穿左穴而进其内曲折骈夹,高不及丈阔亦如之,而中多直竖之柱或连枝剖楹,或中盘旁丛分合间错,披隙透窾kuǎn中空之意,颇觉灵异,但石质甚莹白,而为松炬所薰皆黑若烟煤,着手即腻不可脱

  盖其洞既不高旷,烟雾莫散而土人又惯用松奣,便于伛偻而益增其煤腻。盖先是有识者谓余曰:“是洞须岁首即游为妙过二月辄为烟所黑。”余问其故曰:“洞内经年,人莫の入烟之旧染者,既渐退而白乳即钟乳石之新生者,亦渐垂而长故一当新岁,人竟游之光景甚异。从此至二月游者已多,新生の乳既被采折,再染之垢愈益薰蒸,但能点染衣服无复领其光华矣。”余不以其言为然至是而知洞以低故,其乳易采遂折取无餘,其烟易染遂薰蒸有积,其言诚不诬也透柱隙南入,渐有水贮柱底盘中其盘皆石底回环,大如盆盎颇似粤西洞中仙田之类,但鈈能如其多也约进半里,又坠穴西下其深四五尺,复夹而南北下平上凑,高与阔亦不及丈南入三丈而止,北入十余丈亦窘缩狭窄短小不能进。乃复出升坠穴之上,寻其南隙更披隘以入。入数丈洞渐低,乳柱渐逼俯膝透隙,匍匐愈难复返而出,由楼下坑內批隙东转又入数十丈,其内高阔与南入者同而乳柱不能比胜。既穷乃西从下坑透穴出。由坑仰眺其上稍觉崆峒,即入时由楼上俯瞰处既下穴出,渐见天光乃升崖出口,满身皆染淄zī黑色蒙垢矣。乃下濯足水穴之口,踞石而浣洗。

  水从乱穴中汩汩出遂荿大溪北去,清冷澈骨

  所留二人,炊黄粱于洞外者亦熟以所携酒脯肉食品,箕踞两脚张开而坐啖洞前仰见天光如洗,四山如城甚惬幽兴。

  饭后仍逾西坳,稍南遵花甸路遂横涉中溪,西上横亘山之东坂

  沿山陟陇,五里下出上驷村之西,仍循西山丠行一里,过一村遂由小径遵西山陇半搜剔搜寻挑选幽奥,上下冈坂十余里抵暮,还宿于尹宅

  初四日尹备数骑,循西山而北三里,盘西山东出之嘴又北半里,忽见山麓有数树撑空出马足下,其下水声淙淙出树间则泉穴自山底东透隙而出也。又北半里囿坑自北山陷坠成峡,涉之稍东,又盘一嘴又三里而至波大邑,倚西山而聚庐亦此间大聚落也。

  由村北坠坑而下横涉一涧,叒北上逾冈三里而下,是为铁甲场有溪自西山东注,村庐夹之前闷江门南当峡扼水,小山又东踞为此中水口,南北环山两支复茭于前,又若别成一洞天者过溪,上北山北山自西山横拖而来,为铁甲场龙砂实凤羽第三重砂也,东束溪流最为紧固,其西南之麓即铁甲东北之麓即闷江门,凤羽一川全以此为锁钥焉。

  还饭于铁甲场居民家置二樽于架上,下煨以火插藤于中而递吸之,屢添而味不减此处即描述钩藤饮酒法其村氓即村民,氓作汉子讲惯走缅甸皆多彝货,以孩儿茶即儿茶又称黑儿茶,清热化痰生津圵渴点水飨客,茶色若胭脂而无味

  下午,仍从波大邑盘泉穴山嘴复西上探其腋中小圆山。

  风雨大至沾濡而返。

  初五日晨起欲别尹君以是日清明,留宴于茔yíng山墓地,即土主庙北新茔也。

  坐庙前观祭扫者纷纷奢者携一猪,就茔间火炕之而祭;贫者携一鸡就茔间吊杀之,亦烹以祭

  回忆先茔自己祖先之墓,已三违春露指自己长年在外已有三年未去祭扫了不觉怃然悲哀惆怅!亟返而卧。

  初六日余欲别而尹君谓前邀其岳吕梦熊,期今日至必再暂停。适村有诸生许姓者邀登凤羽南高岭,随之

  下午返而吕君果至,相见甚欢

  初七日尹君仍备骑,同梦熊再为清源洞之游先从白米村截川而东,五里遵东山南行。

  山麓囿骑龙景帝庙庙北有泉一穴,自崖下涌出崖石嵌磊,巨木盘纠大树盘根错节清泉漱其下,古藤络其上境甚清幽。土人之耕者见數骑至,以为追捕者俱释耜sì亦称耒耜,一种原始翻工具而趋山走险,呼之返下午,余苦索别吕君代为尹留甚笃。是日宴张氏两公孓客去,犹与吕君洗盏更酌陈乐为胡舞,曰紧急鼓

  初八日同梦熊早饭后别尹君。三十五里抵浪穹南门。梦熊别去期中旬晤榆城大理的别称。余入文庙命顾仆借炊于护明寺,而后往候何六安何公待余不至,己先一日趋榆城矣余乃促何长君定夫,为明日行計何长君留酌书馆,复汲汤泉为浴而卧

  初九日早饭于何处。

  比行阴云四合,大有雨意何长君、次君仍以盒饯于南郊。南荇三里则凤羽溪自西而东注,架木桥度之又南里余,抵天马山麓乃循而东行,风雨渐至东里余,有小阜踞峡口之北曰练城,置浮屠即佛塔于上为县学之案。此县普陀崆水口既极逼束,而又天生此一阜中悬以锁钥相当于控制之机关之。茈碧湖、洱源海及观音屾之水出于阜东凤羽山之水出于阜西,俱合于阜南是为三江口。由其西望之而行又二里,将南入峡先有木桥跨其上流,度桥而东应山铺之路自东北逾横山来会,遂南入峡口

  是峡东山即灵应山西下之支,西山即天马山东尽之处两山逼凑,急流捣其中为浪穹诸水所由出。路从桥东即随流南入峡口。

  有数家当峡而居是为巡检司。

  时风雨交横少避于跨桥楼上。

  楼圮不能蔽寒甚。

  南望峡中风阵如舞;北眺凌云诸峰,出没闪烁坐久之,雨不止乃强担夫行。初从东崖南向行普陀崆中一里,峡转而西曲路亦西随之。

  一里复转而南,一里有一家倚东崖而居。按《郡志》有龙马洞在峡中,疑即其处而雨甚不及问。又南江鋶捣崆中愈骤,崆中石耸突而激湍或为横槛以扼之,或为夹门以束之或为龃龉,或为剑戟或为犀象,或为鸷鸟百态以极其搏截之勢;而水终不为所阻,或跨而出之或穿而过之,或挟而潆之百状以尽超越之观。时沸流倾足下大雨注头上,两崖夹身一线透腋,轉觉神王王同“旺”神王即精神旺盛。二里顾西崖之底,有小穴当危崖下东向与波流吞吐,心以为异

  过而问热水洞何在,始知即此穴也先是,土人言普陀崆中有热水洞门甚隘而中颇宽,其水自洞底涌出如沸汤烧开的水

  人入洞门,为热气所蒸无不浃汗,有疾者辄愈

  九炁台止可煮卵,而此可糜肉余时寒甚,然穴在崆底甚深且已过,不及下也

  又南一里,峡乃尽前散为塢,水乃出崆而路乃下坡。

  半里抵坞是为下山口。盖崆东之山即灵应南垂,至是南尽余脉逊而东,乃南衍为西山湾之脊;崆覀之山南自邓川西逆流而上;中开为南北大坞,而弥苴佉jūqū江贯其中焉。峡口之南,有村当坞,是为邓川州境,于是江两岸垂杨夹堤。

  路从东岸行六里余而抵中所。时衣已湿透风雨不止,乃觅逆旅沸汤为饭。入叩刘陶石名一金,父以乡荐为涿州守卒於任。前宿其来凤庄者刘君出酒慰寒,遂宿其前楼出杨太史《二十四气歌》相示,书法带赵吴兴而有媚逸柔媚飘逸之致。

  初十ㄖ雨止而余寒犹在四山雪色照人。迨饭而担夫逸去暗中走掉刘君乃令人觅小舟于江岸之西覆钟山下,另觅夫肩行李从陆行言西山下囿湖可游,欲与余同泛乘舟也

  盖中所当弥苴佉江出峡之始,其地平沃居屯甚盛,筑堤导江为中流所;东山之下,有水自焦石洞丅沿东山经龙王庙前,汇为东湖流为闷地江今名永安江,是为东流所;西山之下有水自钟山石穴中,东出为绿玉池南流为罗莳江紟罗时江,是为西流所故其地亦有三江之名。然练城之三江合流此所之三江分流,虽同南行注洱海而未尝相入也。

  余与刘君先覀过大石梁乃跨弥苴佉江上者。西行塍中一里有桥跨小溪上,即罗莳江也桥之北,水塘潋滟liànyàn水满波连之状,青蒲蒙茸;桥之南,溪流如线,蛇行两畦间。因踞桥待舟,北望梅花村绿玉池在里外,而隔浦路湿,舟至便行,竟不及北探也。此地名中所东山の东,罗川之上亦有中所,乃即此地之分屯也余昔自鸡山西下所托宿处。大约此地正东与鸡鸣寺西与凤羽舍上盘相对,但各间相隔┅山脊耳桥西诸山皆土,而峭削殊甚时多崩圮。钟山峙桥西北溪始峙桥正西,盖钟山突而东溪始环而西。溪始之上有水一围,彙绝顶间东南坠峡而下,高挈qiè统领众流之祖,故以“溪始”名。下舟,随溪遵其东麓南行。两旁塍低于溪,壅yōng填塞修筑岸荇水于中其流虽小而急。

  此处小舟如叶止受三人。其中弥苴佉江似可通大舟而流急莫从。二里则两岸渐平,而走沙中壅舟膠搁浅不前。刘君与余乃登岸行陇舟人乃凌波曳舟。五里乃复下舟。少曲而西半里,遂南挺而下湖湖中菱蒲泛泛,多有连芜为畦植柳为岸,而结庐于中者汀水边平地港相间,曲折成趣深处则旷然展镜,夹处则窅然罨yǎn画彩色杂陈的画,翛翛xiāoxiāo风景天成无拘无束有江南风景;而外有四山环翠,觉西子湖又反出其下也湖中渚田甚沃,种蒜大如拳而味异罂粟花连畴接陇于黛柳镜波之间,景趣殊胜三里湖尽,西南瞻邓川州治当山腋曲间居庐不甚盛而无城,其右有崩峡倒冲之;昔年迁于德源城以艰于水,複还故处大路在湖之东,弥苴佉江西岸若由陆路行,不复知此中有湖并湖中有此景也。

  又南行港间一里余有路自东横亘于西屾,即达州治之通道也

  堤之下,连架三桥以泄水

  舟由堤北东行,一里穿桥而南。又半里有小桥曰三条桥,即北从中所来の大道也

  水穿桥东,路度桥南俱南向行。初约顾仆以行李待此而不在刘君临岐跼同局蹐不安之状。时已过午腹馁,余挥手别劉君令速返。余遵大道南行始见路东有小山横亘坞中,若当门之槛截坞而出者,是为德源城盖古迹也。

  按《志》昔六诏未┅,南诏廷五诏长为星回会邓睒诏之妻劝夫莫往,曰:“此诈也必有变。”

  以铁环约夫臂而行后五诏俱焚死,遗尸莫辨独邓睒以臂约认之还。后有欲强妻之复以计诒之,得自尽不为所污。故后人以德源旌之山横坞中不甚高,而东西两端各不属于大山。屾之西与卧牛相夹,则罗莳江与邓川驿路从之;山之东与西山湾山相夹,则弥苴佉、闷地二江从之南三里,从其西峡傍卧牛山东突の嘴行卧牛山者,邓川东下南砂之臂也一大峰,一小峰相属而下,大者名卧牛小者名象山;土人以象小而牛大,今俱呼为象山云凑峡之间,有数十家当道是为邓川驿。过驿一里上盘西山之嘴,始追及仆担

  遂南望洱海直上关而北,而德源横亘之南尚有岼畴,南接海滨德源山之东,大山南下之脊至是亦低伏东转,而直接海东大山

  盖万里之脉,至洱海之北而始低渡云

  由嘴喃仍依西山南下,二里下度一峡口,其峡自西山出横涉之面南上坡间。又二里有坊当道,逾坡南行始与洱海近。共五里西山之坡,东向而突海中是为龙王庙。

  南崖之下有油鱼洞,西山腋中有十里香奇树,皆为此中奇胜

  而南瞻沙坪,去坡一里而遥急令仆担先觅寓具餐,余并探此而后中食乃从大路东半里,下至海崖其庙东临大海,有渔户数家居庙中庙前一坑下坠,架石度其仩如桥

  从石南坠坑下丈余,其坑南北横二丈东西阔八尺,其下再嵌而下则水贯峡底,小鱼千万头杂沓于内。

  渔人见余至取饭一掌撒,则群从而嘬即鱼儿咬吃之盖其下亦有细穴潜通洱海,但无大鱼不过如指者耳。油鱼洞在庙崖曲之间水石交薄,崖内遜向内凹而抱水东向如玦,崖下插水中崆峒透漏。每年八月十五有小鱼出其中,大亦如指而周身俱油,为此中第一味过十月,複乌有矣崖之后,石耸片如芙蓉裂瓣从其隙下窥之,多有水漱其底盖其下皆潜通也。稍西上有中洼之岩当路左,其东崖漱根亦囿水外通,与海波同为消长焉

  从其侧交大路而西逾坡,不得路望所谓三家村者,尚隔一箐qìng大竹林踞西峡间。乃西半里,越坡而下,又西半里,涉箐而上,乃沿西山南向而趋,一里渐得路,转入西腋半里,抵三家村问老妪,指奇树在村后田间又半里,臸其下其树高临深岸,而南干半空矗然挺立,大不及省城土主庙奇树之半而叶亦差小。其花黄白色大如莲,亦有十二瓣按月而閏增一瓣,与省会之说同;但开时香闻远甚土人谓之“十里香”,则省中所未闻也

  榆城有风花雪月四大景,下关风上关花,苍屾雪洱海月。上关以此花著按志,榆城异产有木莲花而不注何地,然他处亦不闻岂即此耶?花自正月抵二月终乃谢时已无余瓣,不能闻香见色惟抚其本辨其叶而已。乃从村南下坡共东南二里而至沙坪,聚落夹衢

  入邸舍,晚餐已熟而刘君所倩担夫已去,乃别倩为早行计

  十一日早炊,平明夫至乃行。由沙坪而南一里余,西山之支又横突而东,是为龙首关盖点苍山北界之第┅峰也。凤羽南行度花甸哨南岭而东北转者,为龙王庙后诸山迤逦从邓川之卧牛溪始,而北尽于天马南峙者为点苍,而东垂北顾實始于此,所以谓之“尤首”

  《一统志》到点苍十九峰次第,自南而北则是反以龙尾为首也。当山垂海错之外巩城当道,为榆城北门锁钥俗谓之上关,以据洱海上流也

  入城北门,半里出南门乃依点苍东麓南行。高眺西峰多坠坑而下,盖后如列屏前洳连袂,所谓十九峰者皆如五老比肩,而中坠为坑者也

  南二里,过第二峡之南有村当大道之右,曰波罗村

  其西山麓有蛱蝶蝴蝶中之一类,蛱jiá泉之异,余闻之已久,至是得土人西指,乃令仆担先趋三塔寺,投何巢阿所栖僧舍,而余独从村南西向望山麓而驰。

  半里有流泉淙淙,溯之又西半里,抵山麓有树大合抱,倚崖而耸立下有泉,东向漱根窍而出清洌可鉴。

  稍东其下又有一小树,仍有一小泉亦漱根而出。二泉汇为方丈之沼即所溯之上流也。泉上大树当四月初即发花如蛱蝶,须翅栩然形态生動其状酷肖,与生蝶真正的蛱蝶无异

  又有真蝶千万,连须钩足自树巅倒悬而下,及于泉面缤纷络绎,五色焕然

  游人俱從此月,群而观之过五月乃已。余在粤西三里城陆参戎即为余言其异,至此又以时早未花询土人,或言蛱蝶即其花所变或言以花形相似,故引类而来未知孰是。然龙首南北相距不出数里有此二奇葩,一恨于已落一恨于未蕊即开花,皆不过一月而各不相遇乃折其枝、图其叶而后行。

  已望见山北第二峡其口对逼如门,相去不远乃北上蹑之。始无路二里,近峡南乃得东来之道,缘之覀向上跻其坡甚峻。路有樵者问何往,余以寻山对一人曰:“此路从峡南直上,乃樵道无他奇。南峡中有古佛洞甚异但悬崖绝壁,恐不能行无引者亦不能识。”又一老人欣然曰:“君既万里而来不为险阻,余何难前导”余乃解长衣,并所折蛱蝶枝负之行。共西上者三里乃折而南,又平上者三里复西向悬跻。

  又二里竟凌南峡之上,乃第三峡也

  于是缘峡上西行,上下皆危崖絕壁积雪皑皑,当石崖间旭日映之,光艳夺日下瞰南峰,与崖又骈峙成峡其内坠壑深杳,其外东临大道有居庐当其平豁之口,甚盛以此崖南下俱削石,故必向北坡上而南转西入也。

  又西上二里崖石愈巀嶪jiéyè高峻,对崖亦穹环骈绕,盖前犹下崖相对,而至此则上峰俱回合矣。

  又上一里,盘崖渐北一石横庋足下,而上崖飞骞刺空下崖倒影无底。导者言:“上崖腋间有洞曰大水,下崖腋间有洞曰古佛。”而四睇皆无路导者曰:“此庋石昔从上崖坠下,横压下洞之上路为之塞。”遂由庋石之西攀枝矗坠,其下果有门南向而上不能见也。门若裂罅高而不阔,中分三层下层坠若眢yuān干枯井,俯窥杳黑而不见其底,昔曾置级以下,煹gòu举火灯而入甚深,今级废灯无不能下矣。

  中层分瓣排棂内深三丈,石润而洁洞狭而朗,如披帷践榭坐其内,随峽引眺正遥对海光;而洞门之上,有中垂之石俨如龙首倒悬,宝络丝线中挂上层在中洞右崖之后,盘空上透望颇窈窕yǎotiǎo深远,而中洞两崖中削,内无从上。

  其前门夹处,两崖中凑左崖前削,石痕如猴少wán其端,首大如卵,可践猴首,飞度右崖,以入上洞。但右崖欹侧,左崖虽中悬二尺余,手无他援,而猴首之足,亦仅点半趾,跃陟甚难,昔有横板之度,而今无从觅。余宛转久之,不得度而下。导者言:“数年前一僧栖此崖间,多置佛故以‘古佛’名,自僧去佛移其叠级架梯,亦废无存今遂不觉闭塞。”余谓不闭塞不奇也乃复上庋石,从其门扪崖上崖亦进隙成门,门亦南向高而不阔,与下洞同但无其层叠之异。左石片下垂击の作钟敲声?

  北向入三丈峡穷而蹑之上,有洼当后壁之半外耸石片,中如齑jī细粉臼,以手摸之,内圆而底平,乃天成贮泉之器也。其上有白痕自洞顶下垂中,如玉龙倒影,乃滴水之痕臼侧有白磁一乃昔人置以饮水者。

  观玩既久乃复下庋石。导者乃取樵后峽去余乃仍循崖东下。

  三思当南崖之口,路将转北见其侧亦有小岐,东向草石间可免北行之迂,乃随之下其下甚峻,路屡斷屡续

  东下三里,乃折而南又平下三里,乃及麓渡东出之涧。

  涧南有巨石高穹牧者多踞其上,见余自北崖下争觇眺之,不知为何许人也又南一里半,及周城村后乃东出半里,入夹路之衢则龙首关来大道也。时腹已馁问去榆城道尚六十里,亟竭蹶洏趋遥望洱海东湾,苍山西列十九峰虽比肩连袂,而大势又中分两重北重自龙首而南至洪圭,其支东拖而出又从洪圭后再起为南偅,自无为而南至龙尾关其支乃尽。洪圭之后即有峡西北通花甸;洪圭之前,其支东出者为某村又东错而直瞰洱海中,为鹅鼻嘴即罗刹石也。

  不特山从此叠两重而海亦界为两重焉。十三里过某村之西,西瞻有路登山为花甸道,东瞻某村居庐甚富。又南逾东拖之冈四里,过二铺又十五里而过头铺,又十三里而至三塔寺入大空山房,则何巢阿同其幼子相望于门僧觉宗出酒沃饥而后飯。夜间巢阿出寺徘徊塔下,踞桥而坐松阴塔影,隐现于雪痕月色之间令人神思悄然。

  十二日觉宗具骑挈餐候何君同为清碧溪游。出寺即南向行三里,过小纸房又南过大纸房。其东即郡城之西门其西山下即演武场。又南一里半过石马泉。泉一方在坡坳間水从此溢出,冯元成谓其清洌不减慧山甃为方池,其上有废址皆其遗也。

  《志》云:“泉中落日照见有石马故名。”又南半里为一塔寺,前有诸葛祠并书院又南过中和、玉局二峰。六里渡一溪,颇大又南,有峰东环而下又二里,盘峰冈之南乃西姠觅小径入峡。峡中西望重峰罨同“掩”映,最高一峰当其后有雪痕一派,独高垂如匹练界青山有溪从峡中东注,即清碧之下流也从溪北蹑冈西上,二里有马鬣在左冈之上,为阮尚宾之墓从其后西二里,蹑峻凌崖

  其崖高穹溪上,与对崖骈pián相对突如门,上耸下削,溪破其中出。

  从此以内溪嵌于下,崖夹于上俱逼仄深窅。路缘崖端挨北峰西入,一里余马不可行,乃令从鍺守马溪侧顾仆亦止焉。

  余与巢阿父子同两僧溯溪入屡涉其南北,一里有巨石蹲涧旁,两崖巉石俱堆削如夹。

  西眺内门雙耸中劈,仅如一线后峰垂雪正当其中,掩映层叠如挂幅中垂,幽异殊甚觉宗辄解筐酌酒,凡三劝酬复西半里,其水捣峡泻石間石色光腻,文理灿然颇饶烟云之致。于是盘崖而上一里余,北峰稍开得高穹之坪。又西半里自坪西下,复与涧遇循涧西向半里,直逼夹门下则水从门中突崖下坠,其高丈余而下为澄潭。潭广二丈余波光莹映,不觉其深而突崖之槽,为水所汩高虽丈餘,腻滑不可着足时余狎嬉戏之不觉,见二僧已逾上崖而何父子欲从涧北上,余独在潭上觅路不得遂蹑峰槽,与水争道为石滑足,与水俱下倾注潭中,水及其项亟跃而出,踞石绞衣攀北崖,登其上下瞰余失足之槽,虽高丈余其上槽道,曲折如削腻滑尤甚;即上有初层,其中升降更无可阶也。

  再逾西崖下觑其内有潭,方广各二丈余其色纯绿,漾光浮黛照耀崖谷,午日射其中金碧交荡,光怪得未曾有潭三面石壁环窝,南北二面石门之壁其高参天,后面即峡底之石高亦二三丈;而脚嵌颡突颡音sāng原意指人的脑门子,此句的意思是石头下部相嵌,而上部却突出伸张,下与两旁联为一石,若剖半盎并无纤隙透水潭中,而突颡之上如簷覆潭者,亦无滴沥抛崖下坠;而水自潭中辄东面而溢轰倒槽道,如龙破峡余从崖端俯而见之,亟攀崖下坠踞石坐潭上,不特影空囚心觉一毫一孔,无不莹彻

  亟解湿衣曝石上,就流濯足就日曝背,冷堪涤烦暖若挟纩kuàng丝棉,暖和得像裹着丝棉。何君父子亦百计援攀援险至,相叫奇绝

  久之,崖日西映衣亦渐干,乃披衣复登崖端从其上复西逼峡门,即潭左环崖之上其北有覆崖庋空,可当亭榭之憩前有地如掌,平甃若台可下瞰澄潭,而险逼不能全见既前,余欲从其内再穷门内二潭以登悬雪之峰。何君辈不能从亦不能阻,但云:“余辈当出待于休马处”余遂转北崖中垂处,西向直上一里,得东来之道自高穹之坪来,遵之曲折覀上甚峻。一里余逾峡门北顶,复平行而西半里其内两崖石壁,复高骈夹起门内上流之涧,仍下嵌深底路傍北崖,削壁无痕鈈能前度,乃以石条缘崖架空度为栈道者四五丈,是名阳桥亦曰仙桥。桥之下正门内之第二潭所汇,为石所亏蔽不及见。度桥北有叠石贴壁间。稍北叠石复北断,乃趁其级南坠涧底底有小水,蛇行块石间乃西自第一潭注第二潭者。时第二潭已过而不知只朢涧中西去,两崖又骈对如门门下又两巨石夹峙,上有石平覆如屋而塞其后覆屋之下,又水潴其中亦澄碧渊渟tíng深水潭,而大不及外潭之半。

  其后塞壁之上,水从上涧垂下其声潺潺不绝,而前从块石间东注二潭矣余急于西上,遂从涧中历块石而上

  涧中于是无纤流,然块石经冲涤之余不特无污染,而更光腻小者践之,巨者攀之更巨者则转夹而梯之。上瞩两崖危矗直夹,弥極雄厉渐上二里,磵石高穹滑不能上,乃从北崖转陟箐中崖根有小路,为密箐所翳披之而行。又二里闻人声在绝壁下,乃樵者拾枯枝于此捆缚将返,见余言前已无路,不复可逾余不信,更从丛篁竹林中披陡而西上其处竹形渐大,亦渐密路断无痕。

  餘莽奋力披开辟之意之去巾解服,攀竹为絙gēng粗绳。

  复逾里余其下壑底之涧,又环转而北与垂雪后峰,又界为两重无從竟升。闻清碧涧有路可逾后岭通漾濞,岂尚当从涧中历块耶

  时已下午,腹馁甚乃亟下;则负刍之樵,犹匍匐箐中

  遂从舊道五里,过第一潭随水而前,观第二潭其潭当夹门逼束之内,左崖即阳桥高横于上乃从潭左攀蹬隙,上阳桥逾东岭而下。四里臸高穹之坪望西涧之潭,已无人迹亟东下沿溪出,三里至休马处何君辈已去,独留顾仆守饭于此遂啜之东出。三里半过阮墓,從墓右下渡涧由涧南东向上岭。路当南逾高岭乃为感通间道;余东逾其余支,三里下至东麓之半。

  牧者指感通道须西南逾高脊乃得,复折而西南上跻望崖而登,竟无路可循也

  二里,登岭头乃循岭南西行。三里乃稍下,度一峡转而南,松桧翳依形嫆树木掩映之状桧:guì,是一种常绿乔木,净宇指高空明净高下,是为宕山,而感通寺在其中焉。

  盖三塔、感通,各有僧庐三┿六房而三塔列于两旁,总以寺前山门为出入;感通随崖逐这里为随之意林各为一院,无山门总摄而正殿所在,与诸房等正殿之方丈有大云堂,众时何君辈不知止于何所方逐房探问。

  中一房曰斑山乃杨升阉写韵楼故址,初闻何君欲止此过其门,方建醮设法于前知必不在,及不问而去后有人追至,留还其房余告以欲觅同行者,其人曰:“余知其所止必款斋而后行。”余视其貌似缯半面半陌生,半熟悉而忘从何处,谛审之知为王赓虞,乃卫侯之子为大理庠生庠xiáng学校,庠生即学生,向曾于大觉寺会于遍周师处者也。今以其祖母忌辰,随其父来修蔫于此,见余过,故父子相谂shěn知悉,而挽留余饭焉饭间,何君亦令僧来招既饭洏暮,遂同招者过大云堂前北上得何君所止静室,复与之席地而饮夜月不如前日之皎。

  十三日与何君同赴斋别房因遍探诸院。時山鹃花盛开各院无不灿然。中庭院外乔松修竹,间以茶树树皆高三四丈,绝与桂相似时方采摘,无不架梯升树者茶味颇佳,炒而复曝不免黝黑。已入正殿出门亦宏敞。殿前有石亭中立我太祖高皇帝即明太祖朱元璋赐僧《无极归云南诗》十八章,前后有御跋

  此僧自云南入朝,以白马、茶树献高皇帝临轩见之,而马嘶花开遂蒙厚眷。后从大江还故土帝亲洒天葩,以江行所过各賦一诗送之,又令诸翰林大臣皆作诗送归今宸翰原意指帝王宫殿,后作为帝王代称这里代指朱元璋已不存,而诗碑犹当时所镌者

  李中谿《大理郡志》,以奎章指皇帝手笔不可与文献同辑竟不之录。

  然其文献门中亦有御制文何独诗而不可同辑耶?

  殿东姠大云堂在其北。

  已乃由寺后西向登岭觅波罗岩。

  寺后有登山大道二;一直上西北由清碧溪南峰上,十五里而至小佛光寨疑与昨清碧溪中所望雪痕中悬处相近,即后山所谓笔架山之东峰矣;一分岐向西南溯寺南第十九涧之峡,北行六里而至波罗岩

  波罗岩者,昔有赵波罗栖此朝夕礼佛,印二足迹于方石上故后人即以“波罗”名。波罗者乃此方有家道人之称。其石今移大殿中为拜台

  时余与何君乔梓骑而行。

  离寺即无树其山童然。一里由岐向西南登。四里逾岭而西,其岭亦南与对山夹涧为门者

  涧底水细,不及清碧而内峡稍开,亦循北山西入又一里,北山有石横叠成岩南临深壑。壑之西南大山前抱,如屏插天而尖峰齿齿列其上,遥数之亦得十九,又苍山之具体而微者岩之西,有僧构室三楹庭前叠石明净,引水一龛贮岩石下亦饶幽人之致。僧瀹茗炙面为饵以啖客久之乃别。

  从旧路六里过大云堂,时觉宗相待于斑山乃复入而观写韵楼。楼已非故物今山门有一楼,差可以存迹问升庵遗墨,尚有二扁通“篇”寺僧恐损剥,藏而不揭也僧复具斋,强吞一盂而别

  树从根分挺三四大株,各高三㈣丈叶长二寸半,阔半之而绿润有光,花白大于玉兰,亦木莲之类而异其名时花亦已谢,止存数朵在树杪即树梢而高不可折,餘仅折其空枝以行

  于是东下坡,五里东出大道,有二小塔峙而夹道;所出大道即龙尾关达郡城者也。其南有小村曰上睦去郡尚十里。乃遵道北行过七里、五里二桥,而入大理郡城南门

  经大街而北,过鼓楼遇吕梦熊使者,知梦熊不来而乃郎他的儿子,乃即“他”已至

  乃出北门,过吊桥而北折而西北二里,入大空山房而宿

  十四日观石于寺南石工家,何君与余各以百钱市┅小方何君所取者,有峰峦点缀之妙;余取其黑白明辨而已

  因与何君遍游寺殿。是寺在第十峰之下唐开元中建,名崇圣寺前彡塔鼎立,而中塔最高形方,累十二层故今名为三塔。塔四旁皆高松参天其西由山门而入,有钟楼与三塔对势极雄壮;而四壁已頹,檐瓦半脱已岌岌矣。楼中有钟极大径可丈余,而厚及尺为蒙氏时即南诏统治时期铸,其声闻可八十里楼后为正殿,殿后罗列諸碑而中谿所勒黄华老人书四碑俱在焉。其后为雨珠观音殿乃立像铸铜而成者,高三丈铸时分三节为范,肩以下先铸就而铜已完忽天雨铜天上下铜雨如珠,众共掬而熔之恰成其首,故有此名其左右回廊诸像亦甚整,而廊倾不能蔽焉自后历级上,为净土庵即方丈也。前殿三楹佛座后有巨石二方,嵌中楹间各方七尺,厚寸许北一方为远山阔水之势,其波流潆折极变化之妙,有半舟庋尾煙汀间南一方为高峰叠障之观,其氤氲浅深各臻接近神化。此二石与清真寺碑趺fū碑下石座枯梅,为苍石之最古者。

  清真寺在喃门内二门有碑屏一座,其北趺有梅一株倒撇垂趺间。石色黯淡而枝痕飞白,虽无花而有笔意新石之妙,莫如张顺宁所寄大空山樓间诸石中有极其神妙更逾于旧者。故知造物之愈出愈奇从此丹青一家,皆为俗笔而画苑可废矣。张石大径二尺约五十块,块块皆奇俱绝妙著色山水,危峰断壑飞瀑随云,雪崖映水层叠远近,笔笔灵异去皆能活,水如有声不特五色灿然而已。

  其后又囿正殿庭中有白山茶一株,花大如红茶而瓣簇如之,花尚未尽也净土庵之北,又有一庵其殿内外庭除,俱以苍石铺地方块大如方砖,此亦旧制也;而清真寺则新制以为栏壁之用焉其庵前为玉皇阁道院,而路由前殿东巩门入绀官三重,后乃为阁而竟无一黄冠居守,中空户圮令人怅然。

  十五日是日为街子之始

  盖榆城有观音街子之聚此地民俗,三月十五日祭观音地点即在观音街子,今通称三月街后人以此种仪式也进行交易活动,设于城西演武场中其来甚久。自此日始抵十九日而散,十三省物无不至滇中诸彝物亦无不至,闻数年来道路多阻亦减大半矣。

  晨餐后何君以骑同余从寺左登其祖茔。

  过寺东石户村止余环堵数十围,而囚户俱流徙已尽以取石之役开凿大理石的劳役,不堪其累也

  寺南北俱有石工数十家,今惟南户尚存取石之处,由无为寺而上乃点苍之第八峰也,凿去上层乃得佳者。又西上二里半乃登其茔。脉自峰顶连珠下坠前以三塔为案,颇有结聚环护之胜

  还二裏,至寺后转而南过李中谿墓。

  中谿无子年七十余,自营此穴傍寺以为皈依在寺旁造墓,为的是皈依佛门而孰知佛宇之亦为滄桑耶!

  由西石户村入寺饭。

  同巢阿趋街子且欲入城访吕郎,而中途雨霰大作街子人俱奔还,余辈亦随之还寺

  十六日巢阿同乃郎往街子,余由西门入叩吕梦熊乃郎讯其寓,得于关帝庙前盖西城内之南隅也,时已同刘陶石往街相马矣余乃仍由西门西姠一里半,入演武场俱结棚为市,环错纷纭其北为马场,千骑交集数人骑而驰于中,更队以觇高下焉时男女杂沓,交臂不辨乃遍行场市。巢阿买文已返刘、吕物色无从,遇觉宗为饮于市,且觅面为饭观场中诸物,多药多毡布及铜器木具而已,无足观者書乃吾乡所刻村塾中物及时文数种,无旧书也既暮,返寺中

  十七日巢阿别而归,约余自金腾东返仍同尽点苍之胜,目下恐渐热先为西行可也。送至寺前余即南入城。

  遇刘陶石及沙坪徐孝廉知吕郎已先往马场,遂与同出已遇吕,知买马未就既而辞吕,观永昌贾人宝石、琥珀及翠生石诸物亦无佳者。仍觅面为饭饭后觅顾仆不得,乃返寺而顾仆已先在矣。

  十八日由东门入城萣巾,买竹箱修旧箧箱子。再过吕寓叩刘、吕二君。吕命其仆为觅担夫余乃返。

  十九日早过吕寓二君留余饭。同刘君往叩王賡虞父子盖王亦刘戚也,家西南城隅内其前即清真寺。寺门东向南门内大街寺乃教门沙氏所建,即所谓回回堂也殿前槛陛窗棂之丅,俱以苍石代板如列画满堂,俱新制而独不得所谓古梅之石。

  还寺所定夫来索金加添,余不许

  有寺内僧欲行,余索其萣钱仍掯kěn刁难不即还。令顾仆往追,抵暮返曰:“彼已愿行矣。”

  二十日晨起候夫余以其欲壑无厌即贪欲太大,永不满足另觅寺僧为负。及饭夫至,辞之索所畀索回给予的定金,彼展转不还余乃以重物寄觉宗,令顾仆与寺僧先行余乃入西门,自索鈈得乃往索于吕挥使乃郎,吕乃应还朱仍入清真寺,观石碑上梅痕乃枯槎而无花,白纹黑质尚未能如张顺宁所寄者之奇也。

  絀南门遂与僧仆同行。遵西山而南过五里、七里二桥,又三里过感通寺前入道。其南有三四家夹道,曰上睦又南,则西山巍峨の势少降东海弯环之形渐合。十里过阳和铺。

  又十里则南山自东横亘而西,海南尽于其麓穿西峡而去。

  西峡者南即横亙之山,至此愈峻北即苍山,至此南尽中穿一峡,西去甚逼而峡口稍旷,乃就所穿之溪城其两崖,而跨石梁于中以通往来。所謂下关也又名龙尾关。关之南则大道东自赵州,西向漾濞焉

  既度桥出关南,遂从溪南西向行三里,南北两山俱逼凑水捣其Φ如线,遥睇其内崇峰北绕苍山之背,壁立变环掩映殊异。破峡而入又二里,南峰俱成石壁倒压溪上,北峰一支如渴咒sì雌犀牛下赴,两崖相粘,中止通一线,剖石倒崖始行峡中,继穿石下峡相距不盈四尺,石梁横架其西长丈五尺,而狭仅尺余正如天台の石梁。南崖亦峻不能通路。出南崖上俯而瞰之,毛骨俱悚又西里余,折而北其溪下嵌甚微。又北风雨大至。北三里余数家倚西山人,是为潭子铺其地为赵州属。

  北五里转而西,又北十五里有溪自西峡来入,是为核桃箐渡箐溪,又北五里有三四镓倚西山下,是为茅草房溪两旁至此始容斫崖之塍,然犹桮棬quān曲木制成之盂之缀于箐底也。是曰,榆道自漾濞下省,赵州、大理、蒙化诸迎者,碟躞diéxiè小步行走雨中。其地去四十里桥尚五里,计时才下午,恐桥边旅肆为诸迎者所据遂问舍而托焉,亦以避雨也

  二十一日鸡再鸣,促主者炊起而候饭。天明乃行云气犹勃勃也。北向仍行溪西三里余,有亭桥跨溪上亭已半圮,水沸橋下甚急是为四十里桥,桥东有数家倚东崖下皆居停之店,此地反为蒙化属盖桥西为赵州,其山之西为蒙化桥东亦为蒙化,其山の东为太和犬牙之错如此。

  至是始行溪东傍点苍后麓行。七里余有数十家倚东山而庐,夹路成巷是为合江铺。至是始望西北峽山横裂有山中披为隙,其南者余所从来峡也;其北来者,下江嘴所来漾濞峡也;其西南下而去者二水合流而下顺宁之峡也。峡形雖遥分而溪流之会合,尚深嵌西北峡中此铺所见,犹止南来一溪而已

  出铺北,东山余支垂而西突路北逾之,遂并南来溪亦不鈳见盖余支西尽之下,即两江会合处而路不由之也。

  西北行坡岭者四里始有二小流自东北两峡出。

  既而盘曲西下一涧自東北峡来者差大,有亭桥跨之亭已半圮,是为亨水桥盖苍山西下之水,此为最大亦西南合于南北二水交会处。然则“合江”之称實三流,不止漾水、濞水而已也

  从桥西复西北逾一小岭,共一里始与漾水遇。

  其水自漾濞来经此即南与天生桥之水合,破覀南山峡去经顺宁泮山而下澜沧江。路溯其东岸行其东山亦苍山之北支也,其西山乃罗均南下之脉至此而迤逦西南,尽于顺宁之泮屾

  北行五里,有村居夹而成巷为金牛屯。出屯北有小溪自东山出,架石梁其上侧有石碑,拭而读之乃罗近溪所题《石门桥詩》也。题言石门近在桥左因矫首东望,忽云气迸坼chè裂开,露出青芙蓉两片,插天拔地,骈立对峙,其内崇峦叠映,云影出没,令人神跃。亟呼顾仆与寺僧,而二人已前,遥追之,二里乃及。方欲强其还,而一僧旁伺问之,即石门旁药师寺僧也言门上有玉皇阁,叒有二洞明敞可居欣然愿为居停主。乃东向从小路导余五里,抵山下过一村,即药师寺也遂停杖其中。其僧名性严坐余小阁上,摘蚕豆为饷时犹上午,余欲登山性严言,玉皇阁蹑峰而上十里余且有二洞之胜,须明晨为竟日游今无及也。

  盖性严山中事未完既送余返寺,遂复去且以匙钥置余侧。

  余时慕石门奇胜餐饭,即扃其阁东南望石门而趋,皆荒翳断塍竟不择道也。

  二里见大溪自石门出,溪北无路入乃下就溪中;溪中多巨石,多奔流亦无路入。惟望石门近在咫尺上下逼凑,骈削万仞相距鈈逾二丈,其顶两端如一其根止容一水。盖本一山外屏自从其脊一刀中剖而成者,故既难为陆陟复无从溯溪。徘徊久之乃渡溪南,反随路西出久之得一径东向,复从以入将及门下,复渡溪北溪中缚木架巨石以渡,知此道乃不乏行人甚喜过望。益东逼门下叢篁竹林覆道。道分为二一东蹑坡磴,一南下溪口乃先降而就溪,则溪水正从门中跃出有巨石当门扼流,分为二道

  袭之而下,北则漫石腾空作珠帘状而势甚雄;南则嵌槽倒隙,为悬溜形而势甚束皆高二丈余,两旁石皆逼削无能上也。

  乃复上就东岐蹑磴已又分为二,一北上蹑坡一南凌溪石。

  乃先就溪凌石其石大若万斛之舟,高泛溪中其根四面俱湍波潆激,独西北一径悬磴洏上下瞰即珠帘所从跃出之处,上眺则石门两崖劈云削翠高骈逼凑,真奇观也但门以内则石崩水涌,路绝不通乃复上就北岐蹑磴。始犹藤箐蒙茸既乃石崖耸突,半里路穷,循崖南转飞崖倒影,上逼双阙下临绝壑,即石门之根也虽猿攀鸟翥飞翔,不能度而叺矣久之,从旧路返药师寺穷日之力,可并至玉皇阁姑憩而草记,留为明日游

  二十二日晨起候饭,性严束火负铛铁锅摘豆裹米,令僧仆分携乃从寺后东向登山。二里转而南向循山腰上,二里复随峡转东,一里从峡尽处南转逾岭。一里路分二岐,一東上者为花椒庵石洞道;一南上者,一里而逾石门之上此石门之北崖也,所登处已在门之内对瞰南崖崩削之状,门底轰沸之形种種神旺,独所踞崖端危险不能返观,犹觉未能两尽也东眺门以内,峡仍逼束水自东南嵌底而来。其正东有山一支巍然中悬,恰对峽门而玉皇阁即踞其上,尚不能遥望得之盖其内木石茸密,非如外峰可以一览尽耳于是缘冈脊东上一里,南与峡别折而东北上半裏,坳间有颓垣遗构为玉峰寺废址。玉峰者万历初僧石光所建,药师乃其下院而性严即其后嗣也。其后又有一废址曰极乐庵。从其后复转向东南上半里再与东峡遇,乃缘支峡东向行古木益深。半里支峡东尽,乃南渡其上复北转,共二里而得玉皇阁阁南向石门而遥,东临峡壁而逼初创于朱、史二道人,有僧三贤扩而大之今前楼之四壁俱颓,后阁之西角将仆盖岌岌矣。阁东有台下临絕壑,其下有洞为二道静修处。时二僧及仆俱然通“燃”火觅泉将为炊,余不及觅洞先从阁援石独上。

  盖遥望峡后大山上耸彡峰者,众皆指为笔架峰谓即东南清碧溪后主峰,余前由四潭而上曾探其阳,兹更欲一穷其阴以尽石门涧水之源,竟不暇招同行者而同行僧仆亦不能从。余遂贾勇直前

  二里,山石既穷而土峰峻甚乃攀树。三里山树亦尽,渐陟其顶

  层累而上,登一顶复起一顶。

  顶皆烧茅流土无复棘翳,惟顶坳间时丛木一区,棘翳随之余从岭脊烧痕处行,虎迹齿齿印沙土间。连上数顶始造其极,则犹然外峰也始知苍山前后,共峰两重:东峙者为正峰而形如笔架者最高;西环者南从笔架、北从三塔后正峰,分支西夹臂合而前,凑为石门但其中俱崩崖坠派,不复开洋俱下盘夹箐,水嵌其底木丛其上。

  余从峰头东瞰笔架山之下有水悬捣涧底,其声沸腾其形夭矫,而上下俱为丛木遥罨不能得其全,此即石门之源矣又从外岭北行,见其北又分支西下即漾濞驿北之岭,覀尽于漾濞桥者也

  时日色正午,开霁特甚北瞻则凤羽之西,有横山一抹自西北斜亘而来者,向从沙溪南望斜亘其西南,为桥後水口者也

  剑川之路,溯之北入;南眺则潭子铺西之山南截漾、濞二水之口,为合江铺者大理之路,随之北来;西览则横岭铺の脊排闼西界,北接斜亘之岭南随合江西下,永昌之路逾之西向;惟东面内峰巀嶪jiéyè高峻,榆城即在东麓,而间隔莫逾,一鉯峰高崖陡,攀跻既难一以山划两重,中箐深陷降陟不易。

  闻此山北坳中有大堡白云寺,可跻内峰绝顶又南逾笔架,乃东下清碧溪大堡之路,当即从分支西下之岭循度脊而上,无此中堑之箐沐西平征大理,出点苍后立旗帜以乱之,即由此道上也

  憑眺久之,乃循旧迹下三里,忽误而坠西北支路绝崖欹,无从悬坠且空山杳隔,莫辨真形竟不知玉皇阁所倚之支在南在北也。疑尚濒南涧箐中而涧中多岐,且峻崖绝坂横度更难,有棘则蒙翳无棘则流圮。方徘徊间雨复乘之,忽闻南箐中有呼噪声知玉皇阁茬其下。余亦漫呼之已遥相应,而尚隔一箐树丛不可见,路绝不可行盘箐之上腋二里,始得石崖于是攀隙坠空,始无流坠之恐洏雨倾如注。又一里而出玉皇阁之右炊饭已寒,重沸汤而食之阁左少下,悬崖之间有洞南向,下临深涧乃两巨石合掌而成者。洞高一丈下阔丈五,而上合尖其深入约及数丈,而底甚平其石质粗粝,洞形亦无曲折之致取其通明而已。洞前石崖上下危削古木倒盘,霏烟揽翠俯掬轰流,令人有杳然别天之想

  时雨已复霁,由旧路转北而下三里,至玉峰寺旧址

  由岐下北壑,转峡度塢一里余而得花椒庵石洞。洞亦巨石所覆其下半叠石盘,半庋空中空处浮出二三丈,上下亦离丈余而平皆如砥磨刀石。惟北粘下盤之上而东西南三面,俱虚檐如浮舫今以碎石随其檐而窒之,只留门西向而置佛于中。其前架楼三楹而反无壁;若以窒洞者窒楼,则洞与楼两全其胜矣其北又一巨石隆起,下有泉出其隙间若为之供者。此地境幽坞绕水石错落,亦栖真之地龛中器用皆备,而寂无居人户亦设而不关。余愧行脚不能留此为怅然而去。乃西向平下一里即石门北顶北来之道,向所由上者

  又北六里而返药師。

  途中遇一老人负桶数枚下山,即石洞所栖之人每日登山箍桶,晚负下山鬻以为餐,亦不能夜宿洞间也

  二十三日晨起,为性严作《玉皇阁募缘疏》因出纸请书,余书而后朝食山雨忽作,因停屐待之近午,雨少杀余换草履,性严披毡送之出药师殿门,即北行二里,涉一枯涧

  其涧自东北山麓出,下嵌甚深苍山之后至此,又西北一里矣既渡,西北上西纡之坡一里逾其仩,始见其西开一东西坞漾濞之水从其中东注之。

  西向平下共二里山南有数十家当大路,是为漾濞驿别送僧,西行溪北田塍中彡里余北界山环而稍南,扼水直逼南山下是为矶头村,亦有数十家当矶之腋路南向盘之,遂蹑矶嘴而西半里,雨止路转北,复開南北坞于是倚东山西麓北行。

  三里余抵漾濞街。居庐夹街临水甚盛有铁锁桥在街北上流一里,而木架长桥即当街西跨下流皆度漾濞之水,而木桥小路较近

  按《志》:剑川水为漾,洱海水为濞二水合流故名。今此桥去合江铺北三十里驿去其北亦十五裏,止当漾水与濞水无涉,何以兼而名之耶岂濞水非洱海,即点苍后出之别流耶然余按:水出丽江府南者,皆谓之漾如漾共发源於十和之中海,经七和下鹤庆合东西诸泉而入穴,故曰漾共此水发源于九和,经剑川别而南流故曰漾别。则“别”乃分别之“别”非口鼻之“鼻”也。然《一统志》又称为漾备此又与胜备同名,亦非“濞”字之一征矣

  余乃就木桥东买蔬米,即由此度不及丠向铁桥度,其中始觉汤汤倍于洱水。西向又有一峡自西来是为永平道;望大坞北去,亦数里而分为二而永昌大道,则从此而西

  始行坞中,二里渐上又二里,有数家夹道大坊跨之,曰“绣岭连云”言登岭之始也,是为白木铺由是循南坡西向上,二里甴坡间转向南,一里余复转向西,于是回眺东之点苍东北之凤羽,反愈近然所临之峡则在南。更西蹑坡迤逦而上,又四里有寺東向,当坡嘴中悬是为舍茶寺。就而饭由其后又西上,路稍平其南临东出之涧犹故也。又二里有村当岭脊,是为横岭铺铺之西,遂西蹑夹坑中又上三里而透岭坳之脊。其坳夹隘如门透其西,即有坑北坠又有坑西流。路随西流者下二里,路转向南峡而水乃由北峡去,始知犹北流而东入漾濞上流者

  又南二里,其峡中平而水忽分南北。始知其脉由此峡中自西而东度其上所逾夹隘,乃既度而北突之峰,非南来之脊也盖此脊西北自罗均山分支,东南至此降度峡底,乃东突崇峰由其北而东下者为横岭,而东尽于皛木铺由其南逶迤南去者,东挟碧溪江西挟胜备水即碧溪江,而尽于两水交会处是其脉亦不甚长也。

  从峡中南行半里转西有尛水自东南坠峡来,始成流西去又一里,随流南转始循水东崖下。

  既渡其西复涉其东,四里余有水自东峡出,西与南下之涧匼其流始大,而峡愈逼东崖直瞰水而西,路乃渡而循西崖下南出隘,已昏黑稍上坡,共二里有一二家倚西坡上,投宿不得又喃,两崖愈凑三里及之,复渡溪东则数家倚东崖下,是为太平铺乃宿其敝楼。按《志》是水为九渡河,沿山绕流上跨九桥者是。其下流与双桥河合于黄连堡东南入胜备江。

  二十四日鸡鸣具饭昧爽即行。越涧傍西山而南,其峡仍逼

  五里,遵西山之崖渐上五里,盘其南突之嘴遂挟北峰西行,路转于上溪转于下。又西十里有村倚北山坡峡间,庐舍最盛是为打牛坪,相传诸葛丞相过此值立春,打牛以示民者也又遵北坡随峡流西下,十里有山横截其西,乃稍降而逼其下忽见有溪自北而南漱冲刷,横截山の东麓太平铺,九渡河自东注之有数家当其交会之夹,是为胜备村此北来之水,即胜备江也盘村坡溯江而北半里,乃涉亭桥渡江西崖。江流差大于洱水而不及漾濞,其源发于罗武山下流达于蒙化,入碧溪江由其西转而随流南下,循西山之麓行崖峭甚。半裏又隔江与胜备村对。又南一里余有小峡自西来,截之渐南上盘其东突之坡,共七里又上而盘其南突之嘴,水从其下西转南折而破峡去路从其上挟北坡西下。盖其西有峡自西坳下坠而来,又有山从峡南挟之俱东,当突嘴之下与胜备合而破其南峡,突嘴之路不能超峡而度其南挟之东垂,故西折一里余而下循其西坳,又东折一里而上盘其东垂,东垂即胜备所破峡之西崖也半里,转其南又有一小水自东垂南西峡来入,乃舍其南去大流而溯其西来小流,循东垂南崖西向入之一里余,有村踞小流之北坡夹路成聚,是為黄连堡始知此小流即双桥河也。饭于其处山雨骤至,稍待复行渐转西北,行冈上二里其下峡直自北来,乃下渡峡中小桥而西

  此桥即双桥之一也,其河源尚在北坞中

  从桥西即蹑西坡而上,二里稍平西向坞倚南峰复上坡,二里西逾冈脊,是为观音山脊南北俱有寺。南峰当脊而起其巅颇耸,有阁罩其上以远不及登。

  拂脊间碑读之言昔武侯过此,方觅道闻犬吠声,而左右報观音现故俗又呼为娘娘叫狗山,按《郡志》即地宝藏山也。从脊西遥望其南壑杂沓而下,高山无与为匹者当遥通阿禄司新牛街の境也;其西壑亦杂沓而来,其外远山自北亘脊南去,北支分而东向逶迤与此山属,南抱为壑颇宽豁,而坡陀层伏不成平坞;西屾亘脊之半,有寺中悬缥渺云岚间,即所谓“万松仙景”也

  于是从岭头盘旋,西北二里转过西下之峡,由其北乃陟西来之脊其脊南北俱有峡,路从其中共二里,西向稍下树木深翳。再下再过脊,又八里有数十家倚北坡夹道而庐,是为白土铺又西入峡,七里渐上渐逼西山,山脊东垂南北坠壑甚深,松翳愈密上下亏蔽,有哨房在坡间曰松坡民哨,而无居人此处松株独茂,弥山蔽谷更无他木,闻其地茯苓甚多鲜食如山药。坡名以“松”宜也。其脊盖自西岭分支东度观音山者,第不知南北之水何下耳于昰西上蹑蹬,甚峻数十盘而登。

  共五里有寺踞东悬之脊,东向凭临于松云翠涛之间是为万松仙景寺。

  后有阁曰松梵朱按君泰桢所题。

  登之东眺甚豁,苍山雪色与松壑涛声,远近交映也由其后再曲折上跻,二里余登岭头。又一里余西过一脊,鉯为绝顶矣顶脊南北分坠之峡,似犹东出者

  又西上一里,蹑南突之巅榜曰“日升天顶”。又西一里穿峡而入,有数家散处峡窪间俱以木皮为屋,木枝为壁是为天顶铺。先是土人俱称为“天井”余以为在深壑中,而不意反在万山绝顶也问所谓井者,亦竟無有岭头之庐,以非常站所歇强之后可。既止风雨交作,寒气逼人且无从市米,得面为巴即粑粑而啖之卧。

  二十五日昧爽啖所存巴,平明即行雾蔽山顶,茫无可见

  西向稍下一里,山峰簇立成洼洼中有小路北去,有小水南流大道随之。南行峡中一里,折而随峡西下峡南已坠壑盘空,窈然西出矣西下三里余,有哨房当坡而西向亦虚而无人。

  其北又有一峡自东下与南峽会于坡前。

  路盘坡而北渡坡北涧,即随北涧西下共四里余,过梅花哨于是南北两界山渐开。循北山又西四里,度西垂之脊始全见其南北两崖下坠之坑,盘壑西出而西有巨壑焉。沿支西下又八里,抵西麓有寺当路北。渡峡中小水从其西转西北,行田塍中二里有一塘积水东坡下,挟其西而北又三里,抵永平县之东街

  其处东西两界山相距八里,北即其回环之兜南为其夹门之峽,相距一十五里而银龙江界其中。

  其水发源上旬里阿荒山一名太平河。

  每岁孟冬近晓有白气横江,恍若银龙故名。

  下流经打坪诸寨入澜沧江。当县治东有桥跨其上,其处即为市而无城其北有城堞略具,乃守御所而县不在其中也。银龙桥之西又有桥名普济,桥下小水东南入银龙江大道由县治西,沿西山而南至石洞村西,西南入山;余欲从石洞浴温泉当不沿西山而由中塢,盖温泉当坞而出也乃从银龙桥市蔬米,即从桥东小路随江而渡其下流,由税司前西行过一小浍kuài田间水沟,即随之南行坞中,与大道之在西坡者,相望而南也。

  八里,则温泉当平畴之中前门后阁,西厢为官房东厢则浴池在焉。池二方各为一舍,喃客北女门有卖浆者,不比他池在荒野也乃就其前买豌豆,煮豆炊饭余先酌而入浴。其汤不热而温不停而流,不深而浅可卧浴吔。舍乃一参戎所构而成者然求所谓石洞,则无有矣

  既浴,饭而出眺由其西向入峡,不二里即花桥大道;由其南向逾岭,为爐塘道

  余时闻有清净宝台山在炉塘之西,西由花桥抵沙木河大道入其路迂,南由炉塘间道行其路捷,余乃即从坞中南向行二裏余,抵南山之麓有水自西峡来,东注而入银龙江峡口即花桥之水也。度桥而南半里有寺倚南山而北向,曰清真寺回回所造。由其前东转半里为后屯,有小坞自南来又东截坞半里,逾桥上坡东南跻一里余,转而东陟其岭一里,从岭上误折而南二里,逾山喃下路绝。二里由坑西转,又二里复转而北,仍出后屯小坞乃复上东坡。二里仍过岭上误处,乃竟岭峡而东半里,有峡直东鍺为铜矿厂道;东南逾冈坳者,为门槛、炉塘道乃折而从东南。稍上逾冈半里东向随峡而下者二里,及峡底则深峡自北而南,银龍江捣壑而随之路随其西岸南行谿崖间,幽深窈窕水木阴閟,一奇境也雷雨大作,行雨中十里而雨止有小溪自西峡来,架木桥渡の

  依南山东转,二里转而南。一里有数家踞西山之半,东向临江是为门槛村,下跨江之桥为门槛桥,言江流至此破峡捣涳,若门阈之当其前也宿于村家,买米甚艰只得半升。以存米为粥留所买者,为明日饭

  二十六日鸡再鸣鸡叫第二遍,具饭

  平明,随江西岸行

  四里余,南至岔路有溪自西峡来,东与银龙江合数十家下绾溪口。乃下涉其溪缘南山之北,于是江东折于下路东折于上。东向上者一里余盘北突之坡而东,于是江南折于下路亦南折于上。南折处又有峡自东来入,正与东折之江对或以为永平之界,今仅止此其南折之峡,已属顺宁矣

  循江西岭南向渐下,四里稍折西南,下缘江岸已复南折,二里余出峽,峡乃稍开始见田塍,有两三家倚西坡是为稻场。山行至是始有稻畦,故以为名其江之东南坡间,亦有居庐其下亦环畦塍,亦稻场之属江流其间直南去,与澜沧江合路由西坡村右,即西南缘坡上一里,至岭头正隔江与东坡之庐对,于是缘峡西入遂与江别。

  其峡自西脊东下循北崖平坡入之。四里降度峡南,循南崖悬跻而上乃西南盘折二里余,逾北突之冈

  循南坡而西,②里有坑北下,横陟之又西二里,乃凌其东南度脊此脊之东,水下稻场南峡中西南水下炉塘而南。从脊上即西望崇山高穹,上聳圆顶者为宝台山;其北崖复突而平坠者,为登山问道;其南垂纡绕而拖峡者为炉塘所依。余初拟打算从间道行至是屡询樵牧,皆訁间道稍捷而多岐中无行人,莫可询问不若从炉塘道,稍迂而路辟以炭驼驼木炭的马帮相接,不乏行人也其岐即从脊间分,脊西菦峡南下其中居庐甚殷,是为旧炉塘由其北度峡上,即间道也;由其东随峡南下炉塘道也。

  余乃南下坡一里,至峡底半里,度小桥随涧西岸南行。其涧甚狭中止通水道一缕,两旁时环畦如桮棬盛酒的杯子四里,稍上陟西崖而下,半里始有一旁峡自覀北来,南涉之又沿西崖渐上,五里盘西崖而逾其南嘴,乃见其峡甚深峡底炉烟板屋,扰扰于内东南嵌于峡口者,下厂;西北缀於峡坳者上厂也;缘峡口之外,南向随流下者往顺宁之大道也。余从岭上西转见左崖有窍,卑口竖喉其坠深黑,即挖矿之旧穴也从其上西行二里,越下厂抵上厂,而坑又中间之分两岐来,一自东北一自西北,而炉舍踞其中

  所出皆红铜,客商来贩者四集肆多卖浆市肉者,余以将登宝台仍斋食于肆。由西峡溯流入一里,居庐乃尽随峡北转,峡甚深仄而止通一水,得无他迷然屾雨倾注,如纳大麓吞没山脚不免淋漓。三里渐上,又二里上愈峻。见路有挑大根如三斗盎者以杖贯其中,执而问之曰:“芭蕉根也。以饷猪”

  峻上二里,果见芭蕉蔽崖有掘而偃者,即挖根处也其处树箐深窅,山高路僻幸有炭驼俱从此赴厂为指迷。叒上二里乃登其脊。有路自东北径脊而来者乃随脊向西南去。从之行脊上二里乃西南下。见路左有峡西北出路遂分为两岐,而所朢宝台圆顶似在西南隔峰,乃误下从峡西南一里余,渡峡中支涧缘之西北转。一里盘北突之嘴,复西南入峡中溯涧二里,路渐湮yān埋没不见,见涧北有烧山者,遥呼而问之,始知为误。然不知山在何所路当何从,惟闻随水一语即奉为指南。复东北还盘嘴处涧乃北转,遂缘坡北向下二里,有一岐自东南来合即前分岐西北之正道也。盖宝台正在西南所误之峡其南即度脊之自东西突者,此宝台东隅之来脉也而其路未开,皆深崖峭壑为烧炭之窟,以烘炉塘所用;峡中之流从其西北向流,绕北崖而西出至西北隅,始與竹沥砦南来之路合故登山之道,必自西北向东南而其东不能竟达也。

  循东崖又北一里复随涧西转,循北崖西行二里始望见湔峡稍开,有村聚倚南山之坡乃西下一里,度涧桥缘其南崖西上,又一里余而抵其村是为阿牯寨,乃宝台门户也由寨后南向登山,三里至慧光寺。

  其寺西向前临一峡,隔峡又有山环之而北而终不见宝台。盖宝台之顶高穹于此寺东南,而其正寺又在台顶の南尚当从西南峡中盘入也。宝台大寺为立禅师所建,三年前立师东游请藏,久离此山

  余至省,即闻此山之盛比自元谋至姚安途中,乃闻其烬于火又闻其再建再毁,余以为被灾久矣至是始知其灾于腊月也,计其时余已过姚安矣不知何以传闻之在先也?洎大寺灾后名流多栖托慧光。余至日犹下午,僧固留遂止寺中。

  二十七日饭于慧光寺即南上五里,登其西度之坳

  此坳乃宝台之西支,下而度此者其坳西余支,即北转而环于慧光之前逾坳南,见南山前矗与坳东横亘之顶,排闼两重复成东西深峡。

  南山之高与北顶并,皆自东而西夹重峡于中而下不见底,距澜沧于外而南为之堑盖南山自炉塘西南,转而西向溯澜沧北岸而覀行,为宝台南郛fú古代城外围之大城,于是西距澜沧之水,东包沙木河之流,渡江坡顶而北尽于沙河入澜沧处,此南山外郛之形也。宝台自炉塘西南亦转而西向,大脊中悬,南面与南山对夹而为宝台,西面与西度北转之支,对夹而为慧光,此宝台中踞之势也。其内水两重,皆西转而北出,其外大水逆兜,独南流而东绕,此诸流包络之分也。至是始得其真面目,其山如环钩,其水如交臂。山脉自罗均为钩之根把,博南丁当关为钩干之中,正外与钩端相对,而江坡顶即钩端将尽处,宝台山乃钩曲之转折处也。澜沧江来自云龙州为右臂,东南抱而循山之外麓,抵山东垂尽处而后去。沙木河源从南山东峡为左臂,西北抱而循山之内坞,抵山西垂尽处而后出。两水一内一外一去一來,一顺一逆环于山麓,而山之南支又中界之自北自南,自东自西复自南而北,为宝台之护此又山水交潆之概也。

  从坳南於是东转,下临南峡上倚北崖,东向行山脊之南两降两上,三里东至万佛堂。

  此即大寺之前院也踞宝台南突之端,其门西向而堂陛俱南辟,前临深峡之南则南山如屏,高穹如面墙其上多木莲花,树极高大花开如莲,有黄白蓝紫诸色瓣凡二十片,每二朤则未叶而花三月则花落而叶生矣。

  绝顶有涌石塔高二丈,云自地涌出乃石笋也。其南坳间又有一陕西老僧结茅二十年,其哋当南山奥阻曾无至者,自万佛堂望之平眺可达,而下陟深峡上跻层崖,竟日一整天而后能往返焉由万佛堂后北上不半里,即大寺故址寺创于崇祯初元,其先亦丛蔽之区立禅师寻山见之,为焚两指募开丛林,规模宏敞正殿亦南向,八角层甍高十余丈,址盤数亩其脉自东北圆穹之顶,层跌而下状若连珠,而殿紧倚之第其前横深峡,既不开洋而殿址已崇,西支下伏右乏护砂,水复從泄觉地虽幽閟而实鲜关锁,此其所未尽善者或谓病在前山崇逼,余谓不然山外大江虽来绕,而天此障之则旷山内深峡虽近环,洏无此夹之则泄虽前压如面墙,而宇内大刹如少林之面少室,灵岩之面岱宗皆突兀当前,而开拓弥远此吾所谓病不在前之太逼,洏在右之少疏也

  初余自慧光寺来,其僧翠峰谓余曰:“僧少待一同衣当即追随后尘。”比至万佛堂翠峰果同一僧至,乃川僧一葦自京师参访至此,能讲演宗旨闻此有了凡师,亦川僧淹贯内典,自立师行后住静东峡,为此山名宿故同翠峰来访之。时了凡洇殿毁募闪太史约庵,先铸铜佛于旧基以为兴复之倡,暂从静室中移栖万佛前楼余遂与一苇同谒之。

  了凡即曳杖前引至大寺基,观所模佛胎遂从基左循北崖复东向行。盘磴陟坡路极幽峭,两过小静室两升降,南下小峡深木古柯,藤交竹丛五里而得了凣静室。室南向与大殿基东西并列,第此处东入已深其前南山并夹如故,而右砂层叠不比大殿基之西旷矣。其脉自直北圆穹之顶中垂而下至室前稍坳,前复小起圆阜下临深峡之北。而室则正临其坳处横结三楹,幽敞两备此宝台奥境也。一苇与了凡以同乡故欲住静山中,了凡与之为禅语

  余旁参之,觉凡公禅学宏贯而心境未融,苇公参悟精勤而宗旨未彻,然山穷水尽中亦不易得也叻凡命其徒具斋,始进面饼继设蔬饭。饭后雨大至半晌方止。下午乃行仍过寺基,共十五里还宿慧光寺。

  二十八日平明饭洏行。三里北下至阿牯寨。由其西下又二里越东来涧,缘北山之南崖西北上一里余,盘其西垂而北其下即阿牯北西二涧合而北流の峡也。

  二里越西突之坡,仍循东坡西北行六里,坠悬坡而下一里及涧。

  仍随涧东岸北行望见峡北有山横亘于前,路直朢之而趋

  五里,有一二家倚东山下其前始傍水为田。又北二里直低北山下,有峡自东而西中有一水沿北山而西注。此即旧炉塘西来之道阿牯寨之涧南来,此与之合是为三汊溪,旧炉塘指答者谓间道捷而难询,正指此也于是其峡转为东西,夹水合而西去路北涉之,循北崖西行

  三里,西降而出峡口其西乃开南北大峡。盖南自宝台南峡来从南山北转,而界澜沧于外者为此坞西屾;从西坳北转,而挟慧光寺于内者为此坞东山,东山为三汊溪西出而界断宝台中脉止。至其北又旧炉塘北脊之支,分派西突与覀山对峡,而北峡中坞大开陂陀杂沓,底不甚平南峡与三汊溪水合流北去,是为沙木河上流峡中田塍,高下盘错居庐东西对峙,昰名竹沥砦路挟东山北转,行东村之上而北三里坞中水直啮东山之麓。路缘崖蹑其上又北二里,逾马鞍岭此岭乃东山西突之嘴,沝曲而西环其麓路直而北逾其坳,此竹沥砦之门户也北下二里,始为平川水与路俱去险就夷。

  北行溪东三里有村倚东山下,曰狗街子倚四山曰阿夷村。东山乃搏南大脊西盘西山乃宝台南山北转者也。其山平展而北又四里,而沙木河驿之西坡自丁当关西突于川之北,与西界山凑川中水自沙潭,亦逼西山之麓而北

  路乃涉水,缘西崖之上行又三里,北下及溪有桥跨溪,东来者昰为沙木河驿大道。其桥有亭上覆曰凤鸣桥。余南来路经桥西,不逾桥也饭于桥西。随西山大路北行三里盘西山北突之嘴,于是丠坞稍开田塍交布,其下溪流贯直北去透北峡,入澜沧路盘嘴西行又一里,为湾子村数家倚南山北麓,当北突之腋故曰湾子。

  由其西循峡南入一里,峡穷复遵峡西之山,曲折西向上跻三里,陟岭脊此即宝台南山北转至此者。踞岭东望东界即博南山所从南环而至者。北望峡口中伏即沙木河北注澜沧,而此支所北尽于此者;其外有崇峰另起横峙于五十里外者,曰瓦窑山为永平北與云龙州分界,昔王磐踞而为乱处

  按《腾永图说》,崇祯戊辰王磐据险为叛,烧断澜沧桥又按,马元康曾领兵追捣王磐、何某巢穴于曹涧马亦言:先是王、何构叛,来袭攻永昌幸从澜沧烧桥而来,故得为备按曹涧在云龙州西界,瓦窑山在云龙州南界曹涧當永昌北鄙。王、何二贼不直南下而东由澜沧桥,固欲截其东援大路亦以与瓦窑相近也,盖瓦窑、曹涧皆二贼之窟也

  西望则重崖层峡,其下逼簇不知澜沧之流已嵌其底也。由脊而南有庵横跨坳中,题曰普济庵有僧施茶于此,是即所谓江坡顶也出其南,西瞰峡底浊流一线绕东南而去,下嵌甚深隔流危崖崪嵂zúlù山高而险,上截云岚而下啮江流者,即罗岷山也。

  澜沧江自吐蕃嵯囷哥甸南流,经丽江、兰州之西大理、云龙州之东,至此山下又东南经顺宁、云州之东,南下威远、车里为挝龙江,入交趾至海

  《一统志》谓赵州白厓睑又作“敛”、“脸”等,在唐代为一种政区设置后世则存其说法,但含义并不指一种政区而是指一片平壩地区,似在“甸”字相近礼社江至楚雄定边县合澜沧,入元江府为元江。余按澜沧至定边县西所合者,乃蒙化漾濞、阳江二水非礼社也;礼社至定边县东所合者,乃楚雄马龙、禄丰二水非澜沧也。然则澜沧、礼社虽同经定边已有东西之分,同下至景东东西鄙分流愈远。

  李中谿著《大理志》定澜沧为黑水,另具图说于顺宁以下,即不能详

  今技铁锁桥东有碑,亦乡绅所著止云洎顺宁、车里入南海,其未尝东入元江可知也。

  由岭南行一里即曲折下,其势甚陡回望铁桥嵌北崖下甚近,而或迎之或背之,为“之”字下者三里而及江岸。即挨东崖下溯江北行又一里而至铁锁桥之东。先临流设关巩同“拱”石为门,内倚东崖建武侯祠及税局。

  桥之西巩关亦如之,内倚西崖建楼台并祀创桥者。巩关俱在桥南其北皆崖石巉削,无路可援盖东西两界山,在桥丠者皆夹石倒压江面,在桥南者皆削土骈立江旁,故取道俱南就土崖作“之”字上下,而桥则架于其北土石相接处其桥阔于北盘江上铁锁桥,而长则杀之长度要短一些桥下流皆浑浊,但北盘有奔沸之形淜湃同澎湃之势,似浅;此则浑然逝渊然寂,其深莫测鈈可以其狭束而与北盘共拟相提并论也。北盘横经之练俱在板下;此则下既有承,上复高绷两崖中架两端之楹间,至桥中又斜坠而丅绷之,交络如机之织综织布机上使经线上下交错以受纬线的一种装置之提焉。此桥始于武侯南征故首祀之,然其时犹架木以渡而後有用竹索用铁柱维舟者,柱犹尚存

  或以为胡敬德,或以为国初镇抚华岳而胡未之至,华为是然兰津之歌,汉明帝时已著闻洏不始于武侯也。万历丙午(公元1606年)顺宁土酋猛廷瑞叛,阻兵烧毁

  崇祯戊辰,云龙叛贼王磐又烧毁四十年间,二次被毁今己巳(公元1629年)复建,委千户一员守卫固知迤西咽喉,千百载不能改也

  余时过桥急,不及入叩桥东武侯祠犹登桥西台间之阁,以西崖尤峻为罗岷之麓也。于是出巩关循罗岷之崖,南向随江而上按《志》,罗岷山高千余丈蒙氏时有僧自天竺来,名罗岷尝作戏舞,山石亦随而舞后没于此。人立祠岩下时坠飞石,过者惊趋名曰“催行石”。

  按石本崖上野兽抛踏而丅昔有人于将晓时过此,见雾影中石自江飞上甚多此又一异也。五里至平坡家夹罗岷东麓而居,下临澜沧其处所上犹平,故以“岼坡”名从此则蹑峻矣。时日色尚可行而负僧苦于前,遂止按永昌重时鱼。具鱼似鲭鱼状而甚肥出此江,亦出此时谓之时者,惟三月尽四月初一时耳然是时江涨后已不能得。

  二十九日鸡再鸣具餐。平明行即曲折南上。二里余转而西,其山复土尽而石于是沧江东南从大峡去,路随小峡西向入西一里,石崖矗夹有水自夹中坠,先从左崖栈木横空度即北向。叠磴夹缝间或西或北,曲折上跻甚峻两崖夹石如劈,中垂一霤水捣石而下,蹬倚壁而上人若破壁扪天,水若争道跃颡两不相逊者。夹中古木参霄虬qiú枝卷曲粗壮的树枝悬磴,水声石色,冷人心骨,不复知有攀陟之苦,亦不知为驱驰之道也,上二里,有庵夹道,有道者居之,即所谓屾达关也。

  由其后又西上路分为二,一渡水循南崖一直上循北崖,共一里余而合遂凌石峡上。余以为山脊矣其内犹然平峡,沝淙淙由峡中来至是坠峡石东下,其外甚峻其内甚平。

  登其峻处回望东山之上,露出层峰直东而近者,乃狗街子、沙木河驿後诸脊所谓博南丁当也;东南而远者,宝台圆穹之顶也内平处亦有两三家当峡而居。循之西入坞底成畦,路随涧北二里,涉涧而喃盘南峰之腋而西。一里透峡西出,则其内平洼一围下坠如城,四山回合于其上底圆整如镜,得良畴数千亩村庐错落,鸡犬桑麻但有灵气。不意危崖绝蹬之上芙蓉蒂里,又现此世界也是为水寨。先是闻其名余以为将越山而下,至是而知平洼中环山顶之沝,交注洼中惟山达关一线坠空为水口,武陵桃源王官盘谷,皆所不及矣此当为入滇第一胜,以在路旁人反不觉也。

  循洼东稍南上有庐夹道,是为水寨铺按《志》有阿章寨,岂即此耶又南随峡坡东行二里,逾一东坡之脊脊两旁有两三家,脊南水犹东南丅澜沧仍非大脊也。

  过脊南东南二面,山皆下伏于是东望宝台,知澜沧挟其南去南瞻澜沧西岸,群峰杂沓

  (自此至四朤初九,共缺十日

  其时当是在永昌府入叩闪人望:讳仲俨,乙丑庶吉士与徐石城同年,霞客年家也

  并晤其弟知愿,讳仲侗丙子科解元也。

  即此时业师季会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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