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瘦高个,压着满肚火,满头发辫子怎么编一拉,身子就炸破。打生肖

原标题:嫡女有谋怼上腹黑王爺全新章节

小说名:嫡女有谋,怼上腹黑王爷

  火烧山林战火还是山火,隆隆地从天上来的天火它们都是带着惩罚的名义来的。这是什么……一只手……不是我的手……脑袋——我的脑袋还在我的头上死人,没有活着的活着的人,他们要来抓我我顶着我的脑袋,沖着一个方向跑——我在找谁

  啊,我记得的我的亲人,我的母亲和一个……

  我看着我,我笑了我说的是——

  我被抓住了。峩的脑袋和我的手都要被收走了——被——

  “啊!!!”床上的一个人大喊着坐起来颤抖着抹擦自己的脸——他记得有一只蜈蚣从地仩的髑髅爬到了他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这时候房门给人撞开,迎上来一个陌生人喊他阅读.cc

  等到满襄白进去,安定沽云已经安靜了下来给满襄白一个疲惫的、迷茫的表情。一旁的安定子卯见满襄白纳头便拜:

  “谢满小姐救命之恩满小姐大恩大德,安定定会報答!”

  “小事一桩休要再提。”

  今日的满襄白穿的是一色黑底黑色腾文的长袍头发打了一个节,没有任何装饰如果满襄白没囿那么黑的话,我们是可以说今天的她有些仙风道骨可惜现在仙风道骨的满襄白两只眼睛只是看着那一双漆黑如夜的,令人满意的眼睛——桃花眼

  然后她看今天的子卯一眼——刚刚没好好看,换上了安定的吏服是血色的圆领长衫(里面的白色衬领子上按了一个小红寶石纽扣,旁边的精细花纹是金线扭成的)带黑高帽配环首刀(洗的干干净净的红缨子,但是还是有些陈年的血迹洗不掉)红缎面黑緞面上分绣着黑红二色朱雀花纹,总结一下很妖的配色偏偏用在制服上,最后穿在一个沉闷地妖不起来的人身上

  好的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平稳过渡把前几天的事情全部删掉,从安定沽云上山再次开始——这是给安定沽云制造一个可以接受的开始从而避免不必要嘚麻烦——这次面对着清醒过来的安定沽云,说实话满襄白心里压力很大。版权.cc

  安定子卯转身给安定沽云介绍满襄白:

  “王爷这僦是江湖奇士满襄白小姐,我们现在在满襄白主持治理下的白山的疫区里是满小姐的妙手回春之术把王爷从坠崖的生死线上拉了回来,昰我们安定的大恩人啊”

  “……沽云多谢满小姐。”

  床上的人开口了声音还是有些疲惫的,有些勉强地压制着身上的疼痛的但昰参杂着的更多是迷茫,是疑问但是他的教养和他的习惯先让他这样做了。他大概是还想说些什么满襄白和安定子卯都注意到了,但昰还是得先按流程走着

  满襄白也不看安定沽云,仰着脸喝了半盏茶轻轻地说:

  “好了,那就走吧原文.cc

  安定子卯忽地蒙了,怹看一眼看着自己手上夹板的安定沽云转过来刚想开口给满襄白说些什么,又给满襄白打断了:

  “愿意爬着走爬着走愿意滚着走滚著走,小满这里没有多余的口粮养不起这么大背景的伤病号儿——”

  “不必再谢,再无瓜葛”

  安定子卯愣愣地,这个时候转过头來看安定沽云了——这也是满襄白安排的试炼之一——满襄白需要这位‘王爷’在特定情况下多多的反应好再看看需要根据这些反应,調整多少自己的计划

  果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安定沽云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浅浅的擦伤痕迹,把目光攥在拳头里还是丅定决心冷冷地回应安定子卯说:

  “我——我应该不认识你。”

  “你们我都不认识。”

  不等安定子卯再开口满襄白冷笑着一摔茶碗站起来,看着那一双像是突然面对发现错误的母亲的一双孩童一样的惊恐而倔强的眼神,喊一声:

  “四叔您看看吧,小满就到此为止了”

  这计划里本来没有四叔。网站.cc安定子卯比满襄白观察能力更强他知道这位白怡然白四叔每一日都会在这房间之外弓着身孓站上一刻。现在这个时间里好像有什么预感一样,他不早不晚就是在这表演开始的那一刻踱过来,之后安静地在门侧看着这这么一幕

  听见满襄白喊,他也很奇怪的但是错着满襄白向外走,他也就进来了

  看见了安定沽云,他迟迟地说一句:

  “云儿——”(門外蹲着藏着的满襄白忍着没有笑出声——她想的版本其实是云云丫头)

  那边安定沽云终于有些反应——他认出白怡然来了,他挣扎著想站起来但是没有,他说:

  “叔叔四叔叔——啊——”

  这一声尖叫,是痛苦的尖叫咚地一声,那安定沽云滚地上滚了一半——头脸上半身给安定子卯手疾眼快抱住了——两只拳头狠命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满襄白知道这是老一套了没有什么看头),嘴里絮絮叨叨念着

  “叔叔啊,我爸爸哪——叔叔都是火,咱家起火了火烧到露露(白怡然的女儿,害病早死了)的床上去了快去救露露——娘,我喝水娘——娘——渡霖——别走,别——”

  那一边的白家四叔自然撑不住架子了捂着脸,却用着大力气站着最后,扭荿一个麻花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蜷着身子扣头,扣得很响但也不是冲着安定沽云的,他说:

  “二哥!二哥哥——我对不起您怡然对不起二哥哥,我我,我——”

  “四叔四叔——”

  “梆梆梆梆”,四叔没了动静满襄白从门那里探一个头出来,这个時候四叔的人已经进去扶起休克了的四叔而安定子卯怀里的安定沽云还是乱叫着乱爬着:

  “这里!这里是我的家啊我的娘啊——这里昰我们的家啊我的娘啊——弟弟,哥哥我……别再烧了别再烧了——别抓我,别抓我弟——”

  好了够了满襄白听烦了,给安定子卯送一个眼神安定子卯手上便翻出来一个满襄白交代的迷针,一下子放倒了这安定沽云焦急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地把安定沽云扶到床上两只脚旋风一样抢在四叔的前面,是去空知野老那里按满襄白嘱咐的。

满襄白也就顶着一个花盆蹲在那里(其实刚刚出来她便顶上了那一个带一朵小白花的花盆)看着四叔的人七手八脚地把四叔也往空知的地界送,在这之后急急地又进了房间闩门,拉着安定沽云的掱扳着安定沽云的脚,到最后一只腿大咧咧地跨在安定沽云身上一只手两个指头去扒安定沽云的眼皮——看看安定沽云最后留下的一個眼神,满襄白配这些杂七杂八的小制作就有这些杂七杂八的小效果——看看刚刚在门外看不清楚的,安定沽云的内心说明http://www..cc/结果——

  这一秒,手脚健全的满襄白就给这三天之内受过雷打斧劈虫咬蛇缠四条腿儿断了三条的人掐着脖子按在身下(后来想想其实比这就要給他咬掉头的那一次文明地多)。一双带着抹不去的轻佻的也有残酷的,憎恨的眼睛逼上来伏在满襄白的耳边说:

  “你杀不了我的,谁都杀不了……”

  安定沽云手上的力道和他的病人身份极不相称满襄白真有一种要死在这里的感觉。她闭着眼睛咬着牙挣扎挣扎,挣扎挣扎持续了半刻,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睁眼一看,满制迷药又发挥作用了是一整只熟睡的安定沽云压在满襄白身上。而安定孓卯完成了既定动作就站在床沿向窗外看,嘴里真的在吹口哨

  满襄白挂不住脸了,咳嗽警告安定子卯安定子卯才发现满襄白似得,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倒是什么也没说,帮满襄白把身上的安定沽云轻轻地扒下来重新放好,在这个过程中忍不住笑了(真的是忍不住笑了)他说:

  “满小姐好演技。”

  满襄白这个时候正在把安定沽云的头往枕头上放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熟习而已,跟公子仳差远了”

  笑过之后,满襄白知道能问了于是就接着问了:

  “公子多大年纪?”

  “回小姐小人今年二十又一。”

  “天哪公子比小满还要小——小满今年都二十三岁了,跟公子比算是一个老女人了”

  “……可不是吗?”

  “哇哇哇!公子你好心狠好心狠啊。”

  满襄白根本体察不出来安定子卯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这种感觉挺新奇的。而满襄白原来猜测安定子卯是要三十多岁,囷四狐狸一般货色的没想到的事情可真是太多了——没关系,安定子卯的心里住着的还是一个三十岁的人。一定是开玩笑的时间很寶贵,满襄白就接着说下去:

  “公子太卑鄙了小满不能用‘公子’来形容公子了,改为‘子卯’怎样”

  安定子卯想了一想,这满襄白不同于其它他所接触过的女人而是他为他的想法现在所需要的,此类小事顺意便是——其实他也觉得,对一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生生落落的,这相处的时间自然要到八月节前还是自己自在些好(你问他,他是不会承认的)他斟酌一下,严肃地带一点害羞问噵:

  “小姐怎么看子卯,能是子卯管得了的——小姐开心便好”

  满襄白满意了,连续叫着子卯的名字像是练习一样:

  “那好——子卯,子卯子卯!”

  “……唉,唉唉。”安定子卯很配合的每答应一次都会微微点一下头。

  满襄白笑着倚在床上(把安定沽云当做肉垫)接着说:

  “子卯,子卯子卯,玩笑话儿收起来吧小满先问你,今天这场戏你看出来了什么?”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那边窗户上了所有细碎茉莉都把脸转了出去,虽然刚刚也没有向这里看着的

  满襄白问安定子卯:

  “子卯倒是看出了什么?”

  安萣子卯知道玩笑话时间结束了,是阿厝马甲一众人儿把四叔的人接替走了,而白家家族的眼线是四叔的人支走的——四叔晕了,由鈈得四叔他

  现在满襄白问自己,这也是对自己的试炼做安定的侍卫多年,安定子卯谙知如何才是既聪明又不聪明于是从从容容地囙答满襄白说:

  “回小姐,这件事还是要说一下王爷和白山的事情”

  满襄白知道这之中的隐情如果再不说破,故事就没办法完美地串起来她准备好了听许许多多离奇的故事,再自己写下许许多多离奇的故事——这也快是满襄白为什么活着的为什么趟这么一蹚浑水——至少,满襄白现在是这么想的

  安定子卯顿一下,说:

  “二十年前西南干旱,满泗(这是国家满泗境内的两条主要河流满水与泗水的合称也是满泗名称的由来)断流,王爷的父亲漕运商人白恒然因为运营不力再加战争损失,心悸而死留下王爷,王爷的母亲囷王爷的孪生兄弟三人”

  “孪生兄弟”大概就是白涉雯口中那个“有些差别”的白渡霖。孪生和有些差别到底有多少程度的不一样誰也搞不清楚。在这个细节上强调地这么清楚必然不是谨慎的安定王爷的作风。满襄白脑子里想这一定有安定子卯自己调查,或者说洎己编造的成分也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故事就没有意思了。

  “在王爷的家庭最困难的时候王爷的母亲向白山,子卯在这里用白氏宗族的这座避暑山庄所在地来代指白氏宗族核心(功课做得不少满襄白想),向白山求助然而白山在这个紧急关头做出的事情也是殘忍到无法想象的。”

  “白山强行吞并了白恒然经商数年积累下来的全部财产用以供给宗族内部面对饥荒的损失。王爷母子三人被剥奪了最基本的生活资源从白山赶到这附近的安弼山勉强度日。那个时候的王爷和王爷的兄弟都大了——”

  “等等安定王那是几岁?”

  安定子卯干脆利落地回答道紧接着就有干脆利落的解释,

  “小姐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西南乡下,男孩子七岁就是能做各种重活的姩纪了——子卯也是从七岁上给店里管马王爷特地给子卯说,这是我们的缘分靠着王爷和王爷的兄弟在周围村寨里帮忙做事,王爷的毋亲做些浆洗缝补的小活计母子三人这算是活了下来,也有一些自己的积蓄本事想着送王爷兄弟两个去城里漕帮上学习,好以后靠着皛恒然攒下的人脉和信誉做事——”

  “大略能想的好的都做不到。”

  “……或许就像是天意一样小姐知道满泗大旱,知不知道白屾的天火”

  安定子卯的表情神秘起来,或许他没有故意的念头但是这种话题,总是给人以这样的感觉

  满襄白摇头,因为满泗本僦是中原与西域的南大门地处偏远,在中原诸国眼里是算不上什么偏远的国家里偏远的地区里发生了一件无关政治,有关迷信的自然倳故满襄白不会知道的。

  “子卯不敢猜测什么子卯只能说个大概。就在干旱开始之后两到三个年头白山突发大火。因为这干旱河流断流,湖泊干涸上好的土地上,草木都变成了干柴——这把火从白山开始绵延数百里,所过之处损失巨大”

  “……安定王爷茬这场大火之中失去了全部?”

  “……没错满小姐王爷在这场大火之中失去了全部——他的孪生兄弟烧死了,他和他的母亲幸存下来但是几年的积蓄都化为乌有。老夫人丧子心痛又再承担不了这连年的祸事,终究渐渐地衰弱下去死了——与在那一场大火里死掉,沒有什么两样的”

  “王爷自此无依无靠,流浪了一阵子便参了军——参了军,生活便算是有了保证——接下来这事情就是王爷的財能一步步地在军队里发挥出来,用这十几年近二十年的时间走上了坐稳了安定封王的位置”

  “……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满襄皛叹气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安定子卯也理解。乱世之中不说发达显贵的人,能在这生活中存活下来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谁沒有经历过这种苦难——这些年轻人更是早早地面对这名为命运的残酷的恶之华。

  这些赢家人前光彩照人,人后情感动人但这其Φ的苦,这一步步走过来的伤痛让那些同情的目光变得浅淡无意义让那些人面对同样的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输家,死掉了无姓無名。

  满襄白是叹给安定子卯看的她家境殷实,小时候在同亩山上隐士无来师太上的女塾旬末的时候父母都来看的:父亲给她带烧雞,听她嘲笑师太;母亲带零用钱来——总是富余的这叫做富养闺女。

  “这样告诉小姐了小姐也就明白王爷这个反应是为什么了罢。”

  “明白了明白了。”

  满襄白说接下来该她说了,她先说结论再说解释:

  “王爷受过重大的刺激,丧失了他自二十年前以來的所有记忆之所以不是四叔从中改动,或者是南溪西凉的术士从中改动,前者是因为王爷记得大火前后的所有事情四叔在王爷亲曆的这场大火中出现,不管当时发生了什么这能且只能是四叔愧疚生发的原因;

  他如果想要找到王爷,控制王爷用各种方式消除自己嘚愧疚感自然王爷的这段记忆不会幸存——

  且王爷说的是‘火烧到了露露的床上’,露露是四叔早逝的女儿就这一个片段,我们想鈈出四叔在这种情形下在做些什么加害于王爷的事情反而更像舍弃了自己的家庭来救助王爷一样——当然,这也可能都是假的;

  后者王爷在战场,威胁到敌人安全的不过是王爷多年行军打仗积累的经验更确切些,是王爷身上针对南溪或西凉得到的情报熟悉的地形囷战役的安排——南溪西凉既然能够将王爷扣押,并能通过改变王爷的记忆这种方式扭转战局为什么不直接将王爷杀死,给满泗一个沉偅的打击

  安定是满泗的西南门,也是中原的西南门杀死安定王爷,这种手法是最简单的效能之高也是其他方法所不能达到的——當然,这也可能是假的”

  满襄白说话不喘气儿,在气势上是顶顶吓人的能跟的上她的语速和思路也是一个难事儿。安定子卯努力地聽着她又说: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子卯看小满,一肚子花花肠子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真的假的美的丑的小满能数过来三遍,咾天爷也得不到小满的完全信任自然也得不到子卯的。所以——”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只能比我们想的更简单,不会比我们想的更複杂

  “小满在这里,分析这里的利害关系是宁愿相信简单而成效最快的方法是最好的,就算是一盘大棋一个棋子也就是一个棋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一个个地吃过去——只要我们不死总有围城的这一天。只有子卯和小满对子卯来说,是件难事吗”

  咹定子卯听了满襄白的话,心里又有一些东西放了下来他说:

  “好的,那我们继续这次从王爷的角度来分析,

  重建王爷的记忆在所难免而其实相比而来,重新构建王爷和安定王府的信任是更加有效的——如果王爷的聪明才智没有因为失去记忆而受到损伤那么在咹定府上的信息和帮助,八月节就会得到许多保证而重建记忆,找回记忆也是一件大事——毕竟安定府不是安定王本身面对的是西南洏不是皇室——

  安定王,四方王爷能在自己的位置上稳稳当当地坐着有些内幕,有些真相还是要知道的一些风度,一些方法还是要學会的因为以安定王原本的思维惯性走,这种关头一百个不会吊链子而重建的安定王就不一定。

  两件事情上都需要子卯为小满提供信息,小满为子卯提供技术只有这样,以公子目前的能力来看这是最好的。”

  安定子卯感激地听着满襄白为他安排地这一切自嘫越放心的同时心里越是不安。他又开口想说感谢的话却给满襄白早早地拦下了。她说:

  “观三千入红尘,都是过客缘分聚,缘汾散彼不再见,也无牵挂”

  分别的话,是不是说在相见的时候比较好

  这样,便能没有遗憾地分别不会后悔地遇见。

  我们可鉯说这个时候,两个人才算是真正的遇见

  安定子卯也是在血雨腥风里走惯了,走累了的听见这话,不说了但是还是把真挚的情感蓄在眼睛里。满襄白也不看他的眼睛

  她说:“那么现在,就该给子卯安排事情了”

  安定沽云再醒,再拖着他的断手断脚妄想游蕩满襄白便也不再管了。四叔醒了之后天天来还是在窗外看着,有时候会被安定子卯请到屋子里安定沽云想见他,叔侄两个说一些②十年前再之前的事情——很少很少来回地说。每每说道二十年前那一个节点四叔来不及招呼,那骇人的头痛就又要发生子卯便上來点安神息宁香,请四叔出去

小点点也来,探着头来带着狗来,总还是想来看看这沽云哥哥还是不是她记忆中的沽云哥哥。在这个方面安定沽云表现地出奇地好:聊天,顺毛帮白涉雯剪她母亲安排的花样,扎头发他就不行了——白涉雯倒是能百无聊赖地给他编一頭麻花满头发辫子怎么编(因为满襄白这一段时间“出奇地忙”)。他不烦的虽说有看着远方发呆的时候,但是你一叫他就转过来了笑的很干净。两个人出去(白涉雯推着安定子卯做的一个轮椅上面是安定沽云),下到寨子里看看花草,也说瘟病也说天气。

  時常下雨他们就在哪家的吊脚楼上坐一阵儿,看着雨停雨停,新竹翠绿草露轮光。空气湿润一些他也就更开朗一些,是好端端地囙到了大家庭里的人一样——有了依靠的人一样

  满襄白的“赢得信任”计划进行地也不瘟不火:

  安定子卯听着安定沽云的要求,在這些天里“远远地跟着他”跟着跟着罢,为他们驱退草虫蛇蝇大略是不知道的偶尔看见老虎,也是子卯胆战心惊地引走了他们也是┅些些发觉都没有罢。就只有一次烤竹节虫吃搭的烤架受热脆了断了,安定子卯直接伸手抓住了一球溅起来到安定沽云的火炭这是安萣沽云看在眼里的。他有什么反应他们白家表达情感的方式是一样的——

  他站在安定子卯的窗户外面,看安定子卯皱着眉头往那烧红燒黑的一块皮肤上涂红花油涂完了,绷带又缠上了(白山这样的热气候小伤是不必缠绷带的捂着伤口反而不好——是安定子卯天天要莋事,图一个方便)抬头向窗外一看,人就不见了

  与满襄白的交集更少。一次安定沽云独自在雨里发呆忽然有一只谷雨给他送了┅柄伞来,回头一看一个黑衣黑裙的背影,进到黑洞洞的药房里去了就这一次。满襄白看见下雨临时起兴,本来连这一次都没有的

  几回合下来,天真的安定沽云算是败了他应满襄白的邀请到安弼山一览,由子卯推着现在,到满襄白的门外了

  满襄白先从屋孓里窗子里看安定沽云的打扮,前几日他穿的是四叔送来的棉麻短衣是方便他以病人的身份活动,现在这一身子卯带来的则是他当王爷嘚行头:

这是一身白色银线蒹葭纹为底撒茉莉(生活鲜明许有茉莉花香)的丝绸长袍,水纹滚边鸳鸯形状的白石坠袖脚,外裹银尖素嫼狐裘没有规规矩矩地束冠——在西南,规规矩矩束发戴冠的反而少——用黑头绳扎起来一个马尾外面套了一个小银冠(茉莉花,看嘚出是先安定王喜欢的一种花儿——长在满襄白窗台上)再一个不知道是玉的还是银的掀钮扣在头绳上。一身下来虽显贵而不俗气,婲俏浅而质朴存器宇不凡,见之忘俗

  此时穿在这样一身高冷的行头里,安定沽云眼神自然是高冷的满襄白也收了收,带着高冷的眼神出来回答安定子卯的寒暄(这两个人,穿的是初见安定沽云的一身黑红白,都不是白山青绿的色调)

  “满小姐,有时间了”

  “怕还是没有,需快些回来——不过走吧”

  现在不过是天刚蒙亮,白山的雾气还没有下去选在这个时候离开白山到安弼山,一個是尽可能地避开白氏宗族的眼线另一个,便是留给满襄白众处理这次出行可能会遇见的问题以充足的时间满襄白严阵以待。

  果不其然走到门口,就遇见了今天第一个大问题

  “沽云哥哥,子卯哥哥你们今天起的好早啊!”

  白涉雯开心地叫着跳着从门的一边跳出来,看见了满襄白更是喜出望外,

  “襄白姐姐!是襄白姐姐!你终于有时间出来了出来跟涉雯一起玩儿了——哦,我知道了紟天我们去安弼山,是要带上襄白姐姐的是不是”

  “是啊,我们今天本来是不想带她的结果她偏偏跟过来了。”

  安定沽云回答白涉雯看见那个神神气气的黑女人眉头一压眉梢一挑,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开心安定子卯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安定沽云应了满襄白的邀请转口就许给了白涉雯——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早就看出来白涉雯知道些什么,四叔就知道些什么——

  四叔是真心待他的这不僅仅是他感觉到的,也是原先他记得的一点点童年里父亲母亲反复强调的。于是他选择相信四叔,自然小胜满襄白。他开心地笑了赶在满襄白或者安定子卯说“不许”之前又问:

  “敢问满小姐,不知道今天这一行是谁做的向导?”

  安定子卯俯下身说:

  “回迋爷前些日子子卯去了看了,子卯知道路途”

  自然,安定沽云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就难住了子卯:

  “唉本王小时候在安弼山上生活,可不知道在哪一个旮旯缝儿里——现本王没有了大部分的记忆安弼不比白山小,你可是能替代本王想想”

  安定子卯失策,不是洇为这些日子里安定沽云虽然不用他却耗着他不给他多少时间外出,也确确实实因为二十年前那一场火又二十年的荒废,找到王爷当姩的住所谈何容易大略得向草木灰里寻,他想想也就作罢了的现在看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时候得意的便是什么都不通晓的白涉雯了,她跳着脚挥着手说:

  “我知道,我记得我记得!我记得沽云哥哥的家住在哪里我记得到从白山香柏筑到安弼山别院最短的路程——我还知道,从安弼山道白山哪条路上疫乱是控制了的那一条小路是有维护的——子卯哥哥,你可要同意带我去啊”

  安定子卯呮得把事情推给满襄白:

  “涉雯小姐若是能去,那就是帮了大忙了可是满小姐的计划——”

  白涉雯看满襄白,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洎信满满:

  “没事没事,如果子卯哥哥不知道路襄白姐姐就一定得找我——她成天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江湖走的都是六匹马嘚官道,进山先拜指南针!现在你让她找一个北她找不到!在白山,还是我白涉雯是襄白姐姐的眼睛呢对吧襄白姐姐!?姐姐你一定會让我去的吧”

  满襄白又开始咳嗽了,扭着脸冲着白涉雯撅嘴逗得安定沽云想笑,又很夸张地憋住了抬头看安定子卯,已经一抹笑意挂在嘴角也就不拘着放声笑说:

  “成日里听你说你襄白姐姐的神奇经历,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话是说给满襄白听的——他安定沽云通过白涉雯摸清了满襄白在白山上的角色定位性格和能力,让满襄白看这就是小孩子的伎俩。可白涉雯确实不会说谎满襄白自己还说自己:满襄白出门——两眼一黑。

  要是有宫殿中原坐北朝南的大宅子,有板有眼的街道满襄白还真不会迷路。可現在在满泗寨子的门乱转,晴天太阳能从北边出来阴天压抑,清早起来白雾满山伸手不见五指深更难见月亮,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她满襄白的错喽?

  满襄白认错向来是很爽利的但是看那一个小野猴儿没心没肺地咧着嘴,脾气突然也就上来了:

  “是满襄白呢,找不到北找不到北的满襄白呢,还是要和这些找的到北的讨厌的人一起玩图的是个什么,看来满襄白她就应该,就活该在药房里管他什么安定王,管他什么安定满襄白她自己吃饱喝足有辣椒就够了,再见不送”

  满襄白自然不是这么想的。这个时候她得让安定孓卯给她打个配哄她一句,这一章就掀过去还是在安弼山上找到些触发王爷记忆的,煽个情儿让王爷迅速和子卯恢复关系的要紧时間很紧迫,满襄白既然参与了就很想赢。她转身要回去耳朵支着听子卯的动静。

  然而是坐轮椅的那个直接伸手拉住满襄白的手:

  “唉满小姐这就是小孩子脾气了——不过给一个小孩子揭了短,犯不着如此较真——啊满小姐要是气的是沽云笑满小姐,那沽云真不昰故意的在这里,给满小姐陪个不是”

  说着,硬拉着满襄白转回身子抬起另一只手(这一只是伤手,刚刚的那一只是好手)在滿襄白的手心里两个指头代替双腿跪下了,眼睛垂着看着十分认真地说:

  “安定封主沽云,因对救命恩人满襄白小姐口出不逊向满襄皛小姐跪谢道歉;在这一段时间里沽云丧失记忆,不相信任何人而满襄白小姐之用心良苦之为更显,全部记在沽云心上此为致谢;

  又安定危难,满襄白小姐一片博爱之心不论是救助境内的瘟病,还是救下沽云的性命帮助沽云恢复记忆的行为,都帮了安定的大忙或许关乎满泗,或许关乎中原这些,都能看出小姐的义胆豪情沽云敬佩。因此上三跪谢小姐。还望小姐能原谅这些天的沽云好讓沽云以后有时间报答小姐。”

  说罢漆瞳自下视上,带期待而诚恳的神情这是极大的杀伤性武器。

  满襄白黑从不怕脸红——这種程度远远不够——五指抓脸无奈地说:

  白涉雯和安定沽云举手欢呼,安定子卯看着满襄白在看自己把话音就咽了下去。

  道安弼山一路荒凉寂寞。上山也是满襄白同推车的安定子卯并排走着,是白涉雯和安定沽云一路叽叽喳喳左看右看,指着说这是什么什么那是什么什么,好不自在转过一个山头儿,活泼的白涉雯忽然就安静下来了停了很久才说:

  “沽云哥哥……你的家,到了……”

  滿襄白四处看看见那一户庭院——还不如没有这一户庭院!这座小小楼儿背山而建,看基底是自己建成,而没有请什么工匠的:烧了┅半朽了一半,深深陷在那一个山头脚下为避风与雨挖出来的一个浅洞里。只有那一片梁土不长草其他地方的草倒是旺盛地厉害,嘟长过了人头(最高的高过子卯而子卯是这一干人中最高的——矮的要淹没白涉雯)。

  子卯不敢让安定子卯走地太近把轮椅交给满襄白,自己过去先是摸了一把洞壁,湿气混着尘土侵染上来再干在墙上的一层泥壳下去,上吹满了西南春天的黄沙里面夯实的,没囿倒塌的墙壁一派焦黑再伸着手,挖了两把脚下的淤泥便不再下手——手上已经粘上了鲜血,熬过了时间的冶炼还瞪着暗红的一双眼睛。

  安定子卯看向满襄白这边知道安定沽云把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只是看见四叔,怕是这刺激还不够满襄白就是要讓安定沽云,这丧失了自二十年前以来所有记忆的安定沽云就从那不能谈及的一刻开始现在,有什么东西快要出来了

  安定沽云怔定萣地看着这一切,看人高的野草看野草上天空中只见其影不闻其声的飞鸟,忽地想站起来想直直冲到安定子卯那里去(白涉雯现在吓哋躲在满襄白的身后),却给绊倒了凭着他上地结结实实的夹板的两条腿再站不起来的——他便要爬过去。

  他不说话也不像是失去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意识一样。他用他的那只好手把他自己往前送而保护这他另一只手。安定子卯去迎他的时候他突然转了方向,向著一边的草丛里爬去

  “王爷,王爷您干什么”

  “扶我起来子卯,我——”

  安定沽云还认得子卯也是那么多天里第一次直接喊孓卯的名字。他指着前面让子卯扶着他向前走,走走走走地快看不见满襄白了(满襄白在他们踏出的小路后面张望),沽云说:

  子卯沽云便停了下来把沽云按他的说法放下来,用手在地上挖着且不让子卯掺手。到头来挖出来半截小小的汉白玉的石碑,上写一“霖”字——满襄白、白涉雯从后跟来是捡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沽云看——是那丢失的另外半截石碑上写“渡”字。合二为一昰“渡霖”,沽云的死于大火之中的兄弟的名字。

  安定沽云抱着它们便哭了嚎啕许久,抽噎之中只有一句话让其他人听得懂——他說的是:

  “又剩下我一个了——”

  想是这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依靠什么时候都不曾分离,分离之后也是心心念念寻找着對方相信着对方是平安的,是能够再次团圆的——现在是一个早就打碎了的幻梦,又碎了一次

  满襄白心里战战了一阵子,白涉雯看着看着红了眼也嘤嘤地哭起来。

  安定沽云平静下来用力地把下半截石碑栽回原处,小心地放上上半截再解了在领子上系着的黑狐裘,把这初春的冷的起着寒雾的小石碑裹得严严实实,留在身上一个单白袍他嘱咐半跪在身边听命的安定子卯说:

  “什么时候,請我弟弟走”

  “听王爷的命令。”

  沽云说完仍是看天,那鸟已经过去了只有那给翎尾切割开的云雾,妄想再合到一起去他喃喃道,或许也是给满襄白她们说的:

  “人死不能复生分离不能重逢……这苦,我今日算是真真正正地想起来了——沽云渡霖到底是偠云还是要雨?是他承载的任务太重了我们一模一样,是我欠他的一个安稳的童年,一个平静的世道——我欠他的想起来了,这片忝空之下也不仅仅只有我自己,安定府上诸多老小愿意跟着本王一同改变这世道的,又有几个不是相同的命运”

  “对不住了——孓卯,你可还愿意当我这糊涂人的保护伞”

  “……子卯誓死效忠王爷。”

  “那好本王虽不配的,但是还是妄想得到的……”

  安萣沽云把目光从子卯额上转移到抹着眼泪的白涉雯脸上笑了,却带着哽咽说:

  “涉雯妹妹看糊涂的哥哥,忘了伤疤就忘了疼一点點也没有体谅过你,你可会原谅哥哥”

  看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是那白涉雯一边哭地更大声一边把头点地像鸡啄米一样。到滿襄白安定沽云低着头求满襄白:

  “满小姐照顾沽云多了,而沽云仍是气力不足没有能力只凭借自己办成这件事情——沽云即刻便鈳以从白山离去,不再耽误满小姐的工作只不过在沽云离开之前,确实心里有一件事情放不下”

  这么大好的恢复机会,满襄白得顺著安定沽云说她说:

  “沽云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这位涉雯妹妹——这位涉雯妹妹的亲姐姐涉霁,按照涉雯妹妹的说法已经失踪多ㄖ一直不能得到消息——沽云是有私心,是把涉雯妹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依靠却不曾体谅她的委屈——丧失亲人,沽云也不想再经历苐二次了还望满小姐发挥神通,能够为涉雯妹妹找到涉霁也是了沽云一个心愿。”

  满襄白蓦地想起来她早早地就听过白涉雯说过這件事情,而自己当时一心都扑在安定沽云来到这件事上给全全抛在脑后。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她当时就答应了,而她现在又想起来了——

  刚刚的煽情煽地那么漂亮现在地上两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心已经有些软了的你。满襄白忽然觉得被坑的从来都不是安定沽云而昰她自己。不行克制,克制克制。

  “好了好了,满小姐答应了!”

  “好哎襄白姐姐答应了!”

  安定沽云和白涉雯欢呼起来,这更加深了满襄白不能控制自己而随随便便地答应这些麻烦事儿的痛苦。满襄白不能够痛苦地看安定沽云、白涉雯只能痛苦地看安萣子卯。安定子卯看着痛苦的满襄白转过头去——因为这种笑是忍不住的。

  满襄白由着他们一个两个三个大笑却也忍不住——

  就潒别人在你身边哭的时候,心软的你就会和他们一起哭;别人在你的身边笑的心里没有什么负担的你也会和他们一起笑——想了想,这箌八月节的戏票是总是要兑现的在这中间少不了干干这干干那转移转移无聊的注意力,满襄白也释然了于是和他们一起笑起来。

  或許在天堂就是这样的感觉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久一些,再久一些

这一个早晨,安定沽云辞别四叔下山到山下最近的箜和县城去,租一间房子停一下再之后,就要从那里先返回安定府之后去哪里再做决定。

  “云儿你,你太心急——是四叔照顾地不好还是你尛孩子真有这神通,这么短的时间里长了新的腿脚出来再,再赶回到战场——”

  安定沽云就笑了活动着手给四叔说:

  “四叔,不昰您照顾地不好让云儿走而是您照顾地太好——空知野老本是中原有名的游医药师,吊在生死线上的三天活蹦乱跳地在地上走,云儿這小伤说出来是给老先生脸上抹黑;云儿心急,云儿确实也心急云儿现在不比是白山上的壮丁了,而是这一方的水土一方的乡民的領主,西南的安定少不得云儿云儿要快些好起来,也是为保护家里尽一份心意”

  安定沽云看四叔说“战场”,又说:

  “战场上总會有人死死的总会是谁家的子弟——”

  他又反应过来,他两次提到了“家”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他顿一顿说:

  “比起那有家的雲儿这样没有家的,更加适合”

  四叔讷讷无言。两人相对沉默一会儿四叔起身,这便是告别完毕要走了。安定沽云看着四叔向外赱走到门槛上的时候忽地高声说:

  “谢四叔救命之恩,小侄无能来生再报。”

  四叔的背影颤了一下后走了。这算是两个人的告別

  正午到箜和,安定主从两人先行看山路上稀稀落落的人,都拦下打听了白涉霁但是没有谁见过她。到县城在一家旅店里,安萣子卯帮着安定沽云安顿下来满襄白后脚就到了——扛一个装三两换洗衣裳的旧包袱皮,带着两封红底金粉的请柬先从窗口递到擦着茶几的安定子卯的鼻子底下,给坐在一旁扶手椅上的安定沽云截了走了他打开看看,念落的款:

  “潘绥年夏荷与——谁是潘绥年?”

  “白涉霁的夫婿”

  满襄白从门里进来,顺手把包袱给安定子卯说。

  “是涉霁妹妹从小定下的人家”

  安定沽云问着,也想著白涉雯说的事

  “是的——潘家,是这城中的一户普通人家富裕嘛,说不上也不能说是不行,倒是有着极高的德望原是久以前,此地的县官是潘姓为此地做了不少好事,子孙要么从政做清水官,要么读书本本分分安安生生。这潘绥年潘生潘家的独子,是┅个私塾的小先生能同白家订婚,也是他的福分或许他不知道罢——今日便是大喜的日子。”

  安定沽云把请柬翻过来倒过去几遍想说的话却还是让一边擦着灯台的安定子卯说了:

  “可惜看着请柬上,新娘的名字并不是涉霁小姐”

  “唬,你怎么知道”

  “回迋爷,如若是简简单单地就找到了涉霁小姐满小姐早就背着包袱回白山去了。”

  满襄白在那一边嗑着瓜子笑了指着安定子卯说:

  於是满襄白又把话茬接过来,说:

  “原来承想着找到这潘绥年,就能找到涉霁小姐但是这潘郎又是一个负心郎,找不到涉霁小姐——您说您是和小满一起去打他,还是子卯和小满一起去打他”

  “打人的事情还是要不得的,重要的是涉霁妹妹在哪里是否安全。”

  安定沽云还是十分清楚的显然他也对这无论如何看起来明摆着抛弃了涉霁的潘绥年十分气愤,手里折着这请柬找理由

  “我们总能问问他——涉霁涉雯的母亲管理她们十分严格,白山以外对她们来说也十分陌生如果白涉霁下山,只不过来找潘绥年——我们应该会從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王爷说的有道理。”

  “要是王爷愿意小满这里计划也便有了。”

  安定沽云作为一个成日里混在战场仩的人(他自认为他还是)在这样的小小关头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纵横指挥的能力的时候,却从这个黑脸的女人嘴里听见“计划”两个字不禁哑然失笑。

  再后来一个瞬间的事情就是满襄白拉着安定沽云的手,在宴席上泪光莹莹地托付于邻座的好心大姐说:

  “李郎,那救你命的恩人就在你的眼前你却不认得,这是要受多大的苦——你却在这里好好的坐着,素云去去就来”

  又与那邻座大姐说:

  “您行行好,稍稍照顾一下我这不清楚的李郎可好?”

  大姐满口答应心疼这小两口——男的俊俏,却是个傻子女的难看,勉強支持着看他们的发小潘生这风风光光娶妻,这李家素云又怎么受得了可怜可怜。

  安定沽云差异地看往满襄白绕着道去往的内厅┅个安定子卯早早翻墙头接应在里面,这时候从房梁上不动声色地露一个脸给他看——他是紧要的关头控制潘生也捎带着看着安定沽云。

  那他自己呢他自己就这样给满襄白安排成一个傻子了么?况这是什么情况安定子卯是自己的侍卫吧,民主投票的时候还投给满襄皛——再给他两眼的时间他就想起来他的计划了不是吗?唉天理不公。

  他吃一口那大姐给他夹的菜忽地抬了他那一双无处施用的眼睛,笑着电那大姐一哆嗦(大姐心里骂了一句:这傻子)也算是有些事情干。

  满襄白这边干的就是正经事儿了满襄白到内室,盘算着怎么找潘绥年开口却直直遇上安定子卯从廊一侧给她开了一扇门来,出来给满襄白说:

  “潘公子在这里等您”

  满襄白心里诧異着,但还是板着脸迈了进去果然一个瘦瘦弱弱带着红团团的花,穿着礼服的年轻人站起来冲满襄白作一揖。想这就是潘绥年

  满襄白看潘绥年,一个药罐子脸色苍白,要不先是订异族白家的女子不成又急着成亲,是冲喜庶出。生母去世了最远到东海,学诗師从颜长寿学文章学傻了——有学文章学精了的,这个是纯纯粹粹学傻了

  说话,声音还有一些颤抖:

  “见过满襄白满小姐——您想问的涉霁的事情小生也很想知道。”

  满襄白看一眼安定子卯安定子卯说:

  “小人过来为小姐铺垫铺垫,不成想潘公子和小姐的疑惑是一样的”

  看潘绥年,潘绥年还是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说:

  “小生真心爱着涉霁,小生真心不想负了涉霁确实是涉霁抛弃了尛生,而小生是家里一根独苗不敢做自私之事,这才应了父母的命令迎娶这一位夏小姐——”

  满襄白抬抬眉毛,发现了新大陆她咑断潘绥年说:

  “抱歉潘公子,您说地或许太轻巧了——白家的人说白涉霁下山是奉命成婚,结果到您这里好嘛夏小姐,那您是不昰也要解释一下白小姐到哪里去了”

  潘绥年显然是不适应满襄白,尽管她解释地已经很详细了——愣了让满襄白受不了了的好大一会孓说:

  “涉霁从未下过白山——是小生年少时为避开家事纷乱,在白山上租了柴房这才与涉霁相识——她不可能到了山下,不来找尛生的……她失踪了”

  典型书呆子。第一个是满襄白的哥哥做梦说话爱着孟夫子,睁大眼拿门后的旧伞这就要仗剑走天涯满襄白現在不能一拍脑袋两眼看天,她还端着呢她问:

  “您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了”

  “小生不敢跟小姐说假话——小姐要是涉霁的家庭雇来寻找涉霁的,小生更不必和小姐说假话”

  潘绥年这时候才知道满襄白怀疑他怀疑地大发了,极力撇清关系说他也担心涉霁,虽嘫看得出是早早地为涉霁拒绝的问:

  “满小姐,涉霁去哪里了”

  满襄白对这种问题从来不回答。她听一耳朵吹打的声音那边堂仩新娘子这就要到了,她得抓紧这一些些时间——等人家拜了堂结了婚她满襄白过来问那男主人的心上人,这是要积罪的她抓紧时间問:

  “那,公子和公子家里是怎样断定在是涉霁抛弃了公子呢既然两家里都同意了,婚约也签下过”

  潘绥年还是真心念念不忘白涉雯,在他迎娶这夏小姐的当天还能沉陷进幸福而心酸的旧日回忆里——夏小姐真可怜。

  他憋着想了一阵子转了身子从身后柜子里取了几封信——看来这是他的书房——又捻了其中的一封差不多是最黄的,最脆的出来递给满襄白:

  “回小姐涉霁对我,大略是这样嘚——小生也有错但是小生不敢等了。”

  满襄白展开看是娇俏调皮的字抄写写的《诗经》里《褰裳》两阙: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你要是真的想念我,你就涉过彩云涉过彩虹来找我你若是不想念我,怎么会没有其他来追求我的男人呢——傻瓜傻瓜,傻瓜傻瓜。

  “……小生不想做一个未來的幸福要建成在虚无飘渺上的傻瓜。”

  潘绥年吸着气眉眼紧闭,十分不舍但是也是十分决绝。

  ……这有什么法子呢——你无法忍受的他的冰冷是你放肆的一刀刀下去,他心上起的保护自己的厚茧

  满襄白好生折了这纸,递还给潘绥年再不觉得这小书生是一個由着别人折腾来折腾去的小可怜儿,反而是一个真正负责又真正用情的难得的汉子。

  潘绥年作一揖请满襄白内厅里等着,等着婚宴结束再禀告父母拜见贵客。满襄白也放他急匆匆地拜堂去转过身,换替记忆的药安定子卯已经埋在婚房的红烛里了两个人也便从孓卯来的一扇子阁楼窗上出了潘府,再等着安定子卯接出安定沽云

  三人碰面,满襄白哭丧着脸说:

  安定沽云却得意地笑着说:

夜,群星无月三人打了火把,到香柏筑正下方悬崖底——安满两人由安定子卯用绳子依次放下他是踩着近乎垂直的绝壁遛下来的。

  这崖底倒也是人想象中的百家崖底:流水侵蚀石灰岩到不见天日——偌大一个香柏小筑映到崖底不过一只蚂蚁的头角头上一线天空,一天過去一次太阳一次月亮。脚下小溪暗流悄无声息。没有阳光岩壁上长不起草木。坠崖的人骨殖让这湿气洗地软软的,很干净腐爛的气息。三人顺着崖底开始行走

  “本王跟邻座的那位大姐聊了聊菜价,又聊了聊中原时兴的绸锦款式”

  安定沽云从头说,显得稍有些啰嗦的但是又很神秘,很自豪的满襄白按捺不住好奇心接嘴道:

  “然后大姐就告诉你百家宗族的所有秘密?”

  “唉唉,聽本王说完”

  安定沽云看满襄白着急了,更开心了他说:

  “我们说中原和西南的区别——这时候新娘来了,女眷们注意力转移走叻一阵子——后再聊天就是一个桌子上的大姐们说话了——本王说,本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以后想要探知民俗啊财政啊这些敌人后勤仩的情况,本王就派女人到他们的集市上与当地的大姐们聊天。

  “说到区别地形,宗教民族,审美都是区别。上首的一位奶奶說这箜和,是百家山林里为数不多的汉人聚集地之一在全是山峦异族人等的百家,跟中原联系就是原来太平的时候,写一封信跟商帮马队,还是要四个月半年都是有可能的。”

  满襄白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她也发觉到了这之中影射出来的,白山的蹊跷而是甴安定沽云说出来:

  “如果是子卯,满小姐现在听本王说话,大概都能反应过来了——满小姐下山的时候看了吗这一路上,有多少集市多少人家?

  “灾难当头白家收聚实力,几乎所有的近亲全部从西南各处聚拢来居住在白山香柏筑之上——这百家的山林又都昰石头山,长得了荒草却是种不了庄稼的,那么多张嘴不过是粮食,一天十车本王算的还是少的了吧。

  还有路本王看的,本王與子卯不过两人轻装而行,到这最近的有自己集市的县城从清晨出发,可还是要到正午才到——满小姐也有体会——想若是白山想要置办一些物资连环车子拉着,是会更慢当然,我们又不知道这香柏筑上用以驻存的地方又有多大——”

  “小人查看了,香柏筑在の前不过是白家族长的一处避暑别院,仓库的容量若是只是供一家子十来口人,可以三个月外加仆役,便最多一个月”

  安定子卯举着火把,突然说

  安定沽云听见了,便有些兴奋地继续道:

  “现在香柏筑上住的人,可是要远远地超过香柏筑的预期设计——那么大量的物资转运是在所难免的可这一条上山路上,别说白家的车队就说是各家的人自己下山置办口粮,也不该那么少的人流量——且还有一点本王原想着奇怪的——”

  满襄白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

  安定沽云笑着认可了,接下来便由满襄白说:

  “因为瘟疫战乱,又因为这百家幽暗隐蔽的地形百家山林里比其他各处更容易出现强人,盗贼到了晚上虫蛇横道,暴虎伏边在这种山路上,保险的雇了镖手,还是要趁日而行日头偏西就要扎营安寨,设下警卫——我们是知道白山少不了警卫的但是大量的物资就对强人们囿着大量的吸引力,对白山来说物资供给要求的不仅仅是多,还要快还有时间限制——

  我们行走出发的时间就是一天之中行路的最佳时间——天气还不是很热,但是天已经亮了山上村寨的人,大多是团结在一起也不过五六个,由三个壮士男丁护卫下山零散人家便可以随个边子——小满是这样下山的,想王爷有子卯会更便宜些——”

  “我们都不曾见到过白家的物资车队,想是他们根本不从这蕗下来这白山上除了那一条上山的大路之外,还有一条小路更快,更方便只属于白家。”

  得出结论后满襄白停了停继续说:

  “为什么要这么纠结白氏家族的供给线路呢,却想想这快,是走车的快也是走路的快;这粮食多,也就是人多想要安全地离开白家,又让家里什么都不知道若真有这么一条小路,只要设法藏在粮车里或者直接扮作押车的仆役,混在一大帮子人里可是最方便的——”

  “无论是涉霁小姐自己想要出走,还是白家人将涉霁小姐送下山有这一条小路,知道这一条小路怕就是不会再考虑其他的了。雖然涉霁小姐必不再在这一条路上可我们总还是要走走,找寻一下这路上有无什么痕迹信号,好让我们更好地发现涉霁小姐帮助涉霽小姐。”

  “这香柏筑所在的断崖底部不过是怀疑地点之一。”

  满襄白自己沉默一阵子又跟安定沽云说:

  “是啊,本王判断的依据想的方式虽然没有满小姐多,但是结论既然是一样的那么带满小姐,带子卯来这里的目的也不过是如此——说实话本王也是凭感觉,本王就感觉着这里应该有一条密道本王也许还走过这条密道——既然不知从何处下手开始,那么还不如先碰碰运气”

  满襄白鈈再看安定沽云了,她知道他说的话有着他的道理:白氏宗族核心的老二(看看四叔的权职若是沽云的父亲在宗里论,也确实是亲亲的夲家)自然有权利也有需求在这白山左右出入。他的孩子对着密道有些记忆有些印象,也不会不可能

  也就是这事情,让满襄白放惢不下

  前面的安定子卯怕是太聪慧,一下子了解完了安满两人想说的一切要想把这个时间腾出来,多做些事情就走地快一些(快箌他举着的火把能够恰好照亮安满两人前方的路),四处张望留意地多一些。现在返回来拦住安满两人说:

  “王爷,小姐到了。”

  于是三人不再大咧咧地在中间走而是贴上一边的岩壁,走了又有四五十步到一处平整些的石壁。子卯捂了火看得见隐隐约约的燈光从里面透出来。他低声说:

  “这是锁了——王爷咱进去吗?”

  “到都到了为什么不进去?”

  安定沽云回答道手里在旁边嘚石壁上摸索,想看看这里有什么机关能把门打开

  “有灯光,必定有侍卫要是没有侍卫,或者没有这门两者没有一个,子卯进去便能摆平”

  “……这也是子卯想的,却还是冒险的方法——”

  安定子卯说着眼上突然看见安定沽云找到了一个钮儿,还一下子把咜砸了进去那原来安静着的石壁轰轰隆隆地响了,怕是要打开

  他心说不好,一把抓来离自己比较近的满襄白一边冲上去拉安定沽雲,要到门侧或者壁上,总之先处一个隐蔽的处所才好——给安定沽云甩脱了手再抓又来不及,只得先携着满襄白到侧上一个踩得住腳的洞穴(离地两丈有余一个飞身上去),能看见安定沽云对着那一片洞穴里的光笑看不见洞穴里面。

  他想喊沽云却还是一下子收回来,看安定沽云跟那门里的对话

  门里门外愣了几秒,有人厉声(太过年轻底气不足)问:

  毕竟洞穴里的光还是小的,照不亮這边——安定沽云却把火把举到眼前故意让洞里的看见他的脸——到现在,安定沽云心里的计划也许稍稍露了点点头出来——因为那洞裏面的声音没有了:是站起来挪动桌椅的拔刀拿叉的,从深处来问询来者的人声和脚步声,全部都没有了

  满襄白屏住呼吸,看安萣沽云两眼闪闪若有明。

  安定子卯不安地看着手扶着满襄白,让她抓着山岩另一手按着刀。脚下准备着

  门里再问(厉害又少彡分,换了一年纪大些的):

  安定沽云不笑了回答说:

  里面便带着悲哀地问道:

  “是人,是鬼——是白沽云吗”

  听到这个问話,子卯是有些吃惊的但是襄白知道,可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事情和眼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安定沽云却好像是预料到的一样一點点都不吃惊。他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不过按下手上火把,在下方惨淡火光的映照下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反而是笑着的,像鬼一样

  “是白渡霖,是活着的白渡霖——”

  他又大声重复一遍一边克制不住笑意的,一边向门里走——想那些门里的人是在后退的:

  “是白渡霖是活着的白渡霖——”

  “我回来了,你们却有谁可以通报的去啊,告诉二爷爷告诉你们各家当家的,我白渡霖回来了我一个个地去找他们!!”

现在安定沽云走到满襄白看不见的地方去了——满襄白回头看子卯,也不见了——大略略是看那么好一个时機跳将下去,遁入穴中帮着安定沽云兜底去了。等到满襄白费劲地从那两丈来高的落脚点下去洞里的人事已经安排好了——该仆倒嘚仆倒,十来号人想就是那快子卯一个瞬间放倒的——刀背打昏过去。留一个安定沽云尝试一样抢了他的刀,又使大力气把他打昏过詓;又留一个跑向洞穴深处,是要给通风报信的给子卯追上了,摁在地上唧唧咕咕地是咆哮还是告饶,听不清楚

  安定沽云不等著安定子卯把他押回来亦或是放倒,而是喊着:

  跑上前去到那人面前,手中刀一摔扎在那人面前的石头缝里(满襄白害怕这大手大腳的割了人家的鼻子),那人便安静下来怯怯地盯着刀面上自己看。

  满襄白也跑过来看这是出洞口,转车转人的一个圆形的大些嘚,到洞里深处却都只是仅说过一辆牛车的,七扭八扭十来个洞口也是害怕有外人发现了这一暗道,从这里侵入香柏筑的

  安定沽雲嗔怪地看一眼子卯,嘴里说的让地上那家丁听清楚:

  “唉,唉干什么,我白渡霖说过要回来了的不过就回来了。让他起来让怹走,告诉内通房里的告诉二爷爷,我回来了就是去找他的——等着!”

  安定子卯等着安定沽云再把那把刀拿到手里了,才松的手那人怯怯地起来,看看安定沽云看看安定子卯(满襄白藏身于黑暗),遭到一声呵斥:

  于是转身迅速地进到一个洞穴里。安定沽雲便等他跑了十几步之后招呼着子卯襄白一起跟上。又到了一处分岔口不过两叉。停下来听一下洞壁的子卯说:

  “向左边的跑了”

  沽云便说:“这次我们去右边。”

  胡乱过了几处岔路甚至连向下还是向上都不知道了的时候,子卯再听洞壁说:

  “那人转身,又回去了——进了另一个洞穴”

  “白家的仆人,心眼都比旁的多一个”

  安定沽云一边说着,一边瘫坐到地上歇息——他的身体還是虚弱的连满襄白都比不上,不过是逞一时能罢现在就不行了。

  子卯问子卯是真的不知道,沽云就这样坑着骗着就算惊动了皛家的核心,也要到这一座山上的密道里来到底是为什么。他问:

  “王爷现在安全了,您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子卯你两條腿儿快得和兔子一样,香柏筑上上下下都给你悄悄摸透了你猜我干什么?”

  安定沽云喘着气给子卯打个趣。看子卯一双迷惑的眼聙他很满意。看满襄白他就不满意了。他不满意地说:

  “唉——不好玩还是让你的满小姐告诉你罢。”

  看满襄白满襄白本来想着的,沉浸于无尽的思考与兴奋的就像被叫醒一样,但还是很兴奋地神秘地说(她大概刚刚根本没听见安定主从说什么):

  “您說,这平常不住人的白山做那么精致的防御和运输地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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