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用棍子擢耳朵外口汤浓致流浓

九州?奈何花?孝容皇后正传【全新谍战版】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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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九州?奈何花?孝容皇后正传【全新谍战版】续[117]
天才会计少女出世……猜猜补天梭现在出来几个人了?
№1&☆☆☆小青于 16:30:35留言☆☆☆ 
№2&☆☆☆手绢葛巾于 22:35:27留言☆☆☆ 
有趣,青宝宝这次要为天才少女树碑立传么?让我想起了镜花缘。^_^
№3&☆☆☆形神于 23:04:41留言☆☆☆ 
补天梭(共九人)现在出来四个:穆如净绮,总统帅金错刀,情报部苏兰冰,□□司徒瑾,财政部可以预见,应该还有两个人是国防部的,一个武功高能上阵杀敌,一个是军事家能运筹帷幄.还有, 这段是取自红楼梦探春改革吧:府中闲人冗杂、一事多任、一项日常用度的支出除家里自行担负之外,往往还要由外放的买办再买一份,同样的东西浪费一层不说,买办还能因此营私中饱搪塞主上,因此时常白花了两次钱,所办之物亦不称心之弊。
№4&☆☆☆grass于 04:06:15留言☆☆☆ 
我也猜还有一个谋士类型,但是战将类型穆如家还不够么?是不是还应该有星相大师或者秘道大师之类的。。难道这才是九州百合录?!
№5&☆☆☆手绢葛巾于 15:17:43留言☆☆☆ 
出自司徒瑾之手的那一份不起眼地摞放在第一百一十九张,在经过各层考官点选排名之后,被呈上左仆射迟星南的案头。言书考最终取士一百二十人,呈报首辅的试卷却有一百五十份,其中三十份是留待首辅万一破格拔擢的候补之列。所以司徒瑾当时是以倒数第二名的资格险胜还有个问题,此处为何要提到还有候补的30份,好像没有必要,因为四小姐是在第119,并非第149。莫非后面还有从候补的里面出来的补天梭成员?
№6&☆☆☆手绢葛巾于 15:29:00留言☆☆☆ 
恩,那段的确取自探春改革,以我这种财务白痴,在理财问题上最多也就能想到这个了……我是一个买菜都不记得找回多少钱的主儿……有候补30份卷子的问题说明一下,这个不是啥伏笔,而是端朝考试制度就这么设定的,属于以文代设的说明……端朝的文官考试分两种,阊阖考是类似真实世界科举那样的,选实职部门官员(也就是迟星南所说的“此人栋梁材,当由阊阖选报于廷,执实职、利万民者也。”)另一种就是言书考,专门用来选□□门的,进去的人都一辈子搞学术去了。至于司徒瑾为啥参加言书没参加更适合她的阊阖,因为他们家家风如此……
№7&☆☆☆小青于 12:31:45留言☆☆☆ 
小青还没揭晓谜题,是出来几个了哇?
№8&☆☆☆手绢葛巾于 12:43:17留言☆☆☆ 
grass列举的四只确实都是补天梭。还有一只,是冰襟。这娃虽然没啥能耐,但忠心耿耿,关键时刻会起到某个巨大作用,所以也列入其中了。苏兰冰的功绩其实并非文化上的,当时这种局面,轮不到她用文化慢慢地教化人心。后来她会在某个时刻无意中发现并送出一份重要情报。不过她在文化上确实也有相当大的贡献,留给了端朝后人宝贵的而且是谁也猜不到的一份精神遗产……虽然跟本故事关系不大,是另外的故事里的事了……
№9&☆☆☆小青于 12:53:35留言☆☆☆ 
另外还有四只,分别是秘道大师、心理学兼审问专家、战将和提供兵力资源的某个大地主,为啥要出现后两只,因为当时穆如家的兵将基本都出去打仗去了,国内如果再有人造反,只能动用外援了……
№10&☆☆☆小青于 13:13:09留言☆☆☆ 
哎呀,我剧透了好多……
№11&☆☆☆小青于 13:14:18留言☆☆☆ 
呃,其实还有一个盗贼团伙头子,我忽然想起来……这样一来就十个人了……回头看看哪个比较不重要的可以排除在补天梭之外……
№12&☆☆☆小青于 13:18:11留言☆☆☆ 
不如说突然发现补天梭某星其实是双星。。。
№13&☆☆☆手绢葛巾于 14:21:03留言☆☆☆ 
又想了想,觉得人数多点、名单不确定也挺好的,反正就是这些人里头的,具体都谁大家自己评选吧,更有回味……
№14&☆☆☆小青于 14:41:08留言☆☆☆ 
少女司徒瑾的右臂此时的确正裹着绷带,血迹透过厚厚白帛犹渗出来。一个多月前因她考上了翰林学士,父母喜出望外,特意禀明朝廷,全家浩浩荡荡地回到淮安老家祭祖,连出嫁的三个姐姐也接了回来。喜讯也送到了她十二岁那年便由父母做主许配的婆家、铨禄寺主事白以规府上,与她同岁的未婚夫白穹公子此年亦通过武考,进入左警巡率当值,可称双喜临门。公婆送来重礼相贺,两家还议定了后年便为两个孩子完婚,真是文武联壁,风光无限。就在这样的喜气洋洋中,司徒家一家大小抵达淮安,住在多年来由忠仆看守的老宅中。今天往城外祖坟祭拜已毕,三姐司徒琛忽然提议绕路去海边走走再回家。司徒琛是家中性格最洒脱者,一向喜好风花雪月,如今好容易回趟老家,海天胜景近在咫尺,怎可不前去游赏吟咏一番?她的这个要求深获司徒老爷之心,于是一家人弃轿步行,缓缓前往海边。谁知到了淮安港凭海大堤之上,看到的却是这些帝都清贵一生中再也梦想不到的惨烈场面。俯瞰脚下,数以百计的暴民正冲击着建于港口的市淮署和范海署。前者是一贯向通商海船征收关税及商税的赋税部门,后者则是范海策发布之后新立的机构,商船渔船出入港口都要从此处领取船引,并接受检查。二者都是淮安大港的重要衙署,自然有卫兵驻防,百来个平民闹事原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但那些衣衫破烂的汉子都红了眼似的,在卫兵的驱赶和镇压下竟不知畏惧,面对长刀枪矛视而不见,怒吼着与兵士们战成一团。双方已有不少人倒下了,后来者却践踏着尸体,继续黑压压地冲向两署,仿佛为仇恨的火焰所燃烧,必欲拆平了那两幢建筑才甘心一样。学士一家目睹此景都吓坏了,司徒柏立刻下令返城,但已经来不及了。大堤上远远奔来另一群手持棍棒的贫民,看样子像是要赶去港口赴援的,他们堵住了去路,把司徒一家围在中间。今日祭祖盛事,为了以子孙的荣耀告慰祖先,全家人都隆重地穿上了朝服。一门六学士,六位翰林服色的人中龙凤齐刷刷站在堤上,自然风光极了,也显眼极了。于是他们发现那些人发红的眼睛都盯在了他们身上。这伙人看起来都是渔民,大概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官员,不懂得分辨朝服式样所代表的部门,哪里知道这六个人仅仅是舞文弄墨之士而已,他们眼中只看到一个事实:这些是官,而且是很气派的大官。“好啊,又派狗官来害我们了!老爷们,我们都是穷老百姓,只想挣口苦饭活下去,我们在你们眼里连蚂蚁也不如,可是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就算是蚂蚁,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你们不让我们活,那么谁也别想活!”领头的一条汉子高举鱼叉,吼道,“大伙儿上啊,干掉这些狗官!”“大胆!竟敢袭击朝廷官员……”司徒柏只来得及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句,褴褛腥臭的暴民就淹没了他们。幸而这一群人数不多,也就十几个,其中还有些滥竽充数的老弱妇孺。司徒家随行的仆役们抡起马鞭轿杠,拼命抵抗暴民,打成了一团。那时司徒瑾和父母家人一起被保护在圈子中心,眼中所见全是拳脚,鼻中所嗅全是鱼腥,耳中所闻全是“反就反了!”“同归于尽!”“去死吧!”之类的怒吼,这些人喊的都是淮安土音,她家迁居天启已有三代,早不会讲家乡话了,只能隐约听懂几句。在她高贵的闺秀生涯中从未经历过如此危险粗暴的局面。混乱中带着二姐司徒瑜三岁女儿的奶娘头上挨了一拳,瘫软在地。受惊的孩子从她怀中挣出来,号哭着往外跑去。司徒瑾从幢幢晃动的人影间看见她的外甥女钻出了仆役的腿缝,没头苍蝇似的乱撞。等待着她的是一名暴民手中的剐鱼刀。刀锋雪亮,毫不怜悯地向小丫头身上砍去。司徒瑾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可能她什么也没想,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本能地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仆役,纵身一跃扑到外甥女身上,抱着那孩子打了个滚。先是听到众人惊呼,才感觉到疼痛。外甥女被她压在身下,那一刀砍中了她护在孩子头顶的右臂。司徒瑾怔怔地看着鲜血从她十五年只用来提笔的手臂上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崭新的翰林官服。外甥女哭得直倒气。她摸摸她的头,低声说:“别怕,小姨在这儿呢。”然后抬头,迎视行凶的暴徒。那粗野的汉子举着刀愣住了,仿佛没有想到一个豆蔻少女、一位“狗官”会爆发出这样的勇气。他呆呆凝视女孩明亮的眼睛,那里面无惧无怒,隐约流转着一丝他所看不懂的理解。刀尖滴落的血珠坠在她额上。司徒瑾的目光越过了他,看着他身后一个只有十来岁的贫民男孩。那孩子被司徒府仆役和闻讯赶来的卫兵击倒在地,拳棍交下,眼见是不活了。她并没擦拭额头滑落的血滴,一任它淌过眉睫,视野中望出去一片鲜红。她轻叹一声,说:“为了新政,真的要连孩子的命也搭进去么?”声音里沉蕴着十五岁少女不该拥有的母性和深深的悲悯。那个男孩最终是死了。连同砍了她一刀的汉子,以及惊扰学士一家的和袭击港口两署的所有这些暴民,共计一百二十二名男女老幼,在那一天天黑之前全体被卫队当场格毙,无一活口。这一事件后来在淮安志中被称为“百人海乱”。事情的起因是范海策推行之后,战前捕获的盐铁私贩均以叛国罪诛灭九族,仅淮安一港就有在案船主十余人,加上他们的九族,被杀者达几百之众。而战事既起,新政初行,对于抓捕私贩更是雷厉风行、从严从重。这一次□□便是因为数日前有两支渔队被查出在船引上动了手脚,私自进入了通往殇州海路的禁渔区,甚至有人远赴潍海,大有以捕渔为伪装、通敌走私的嫌疑。涉案人员一进港就当场拘押严审,包括船上水手、舵工、网手之流无一幸免,听说极有可能这些人也都会被判为叛国重犯,连同九族都要遭殃。尽管他们百般辩解这个季节近海鱼群稀少,大量渔讯都洄游到北方去了,必须远航才有收获,那也无济于事。海边渔户往往世代为亲,这些人的乡亲父老便也有大半沾亲带故,于是这个消息一传出,渔村里都反了天了。人们临死挣扎,加上新政颁行以来累压的怨气推动,竟然纠集了百人之众,公然冲击两署。说起来司徒家只是适逢池鱼之殃而已,原本不是暴民的首要袭击对象。不过当他们惊魂未定地回到城中,却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所料。受白天的动乱影响,淮安城内也是人心惶惶,传说暴民首恶虽诛,余党可还逍遥法外,如今衔恨深重,随时都有可能攻入城市报复。更不用提那些为加赋所苦、本来也已积怨不浅的商人们趁机煽风点火。司徒府一行归家途中,竟然颇听到了不少街头巷尾对今天的“英雄之举”的赞颂。这一夜对司徒家来说可谓度夜如年、担惊受怕。为了抵御臆想中暴民的进犯,学士祖宅三进深院每一道门都顶上了所能找到的一切重物,灯火通宵不熄,所有仆役连夜巡防,枕戈待旦。司徒柏也发出了命令,速整行装,明天天一亮就启程回天启。
№15&☆☆☆小青于 14:41:16留言☆☆☆ 
我推想后面的篇幅,觉得果然长。。。
№16&☆☆☆手绢葛巾于 12:52:28留言☆☆☆ 
嗯哪,必须长……
№17&☆☆☆小青于 12:57:29留言☆☆☆ 
此时司徒瑾手执羊毫,听着窗外如临大敌的奔忙声,发了好久的呆。她回想着白天的一切,那些现在已成了冰冷尸体的人们的眼睛,一双双还活灵活现地浮在她的眼前,带着愤恨、残暴和饥饿的光芒。她觉得他们没有死,他们就在这里,看着她。那一双双漆黑灼热的、死不瞑目的眼睛。是什么让驯顺的绵羊变成了恶狼?啪嗒一声轻响。一滴墨汁落在写了一半的《大端政令论》上。司徒瑾垂下目光,久久注视着雪白纸张上那一点正洇染扩大开来的污渍。它像片无声的乌云,就这样在海靖河清、天下承平的大端政令字里行间,悄然张开了黑色的翅膀。少女仿佛陡然从梦中醒来,将一绺流海甩到脑后,振腕挥毫,奋笔疾书。从新血犹渗的稚嫩的臂膀下,从饱蘸浓墨的笔尖,力透纸背的字迹正欲流淌下去。忽然顿住了。她写不下去。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尽管她是大端亘古未有的财赋天才,但这样突如其来的□□裸血淋淋的事实对她来说仍然太震撼、也太复杂了。她需要时间想清楚,消化和分析这一切。她合上了写在书院学生作文簿上的《大端政令论》。一代名辅功业之始的记录,暂时停留在那一个笔酣墨饱的“臣”字上。那年是司徒瑾以七品微职列身朝堂,可以侃侃称臣的第一个年头。这样的思索和书写一直持续在她跟随家人回归天启的行程中。坐在摇摇晃晃、重兵保护的马车里,司徒瑾的思绪也像车轮一样转动着,在从宛州到帝都的千里长路上,轧轧车声碾压着这颗早熟的心,一点一滴地从心灵深处挤压出了在嘉定元年,大端朝五州二陆只有她看到的真相。在司徒一家回到太学博士府之后的日子里,这些纷乱而沉重的思考渐渐变得明晰起来,就像满窗的错综冰花融化为条条水流,汇聚于长夜独坐的四小姐笔下心头。终于在某个曙色染亮窗纸的春日清晨,一夜未眠的少女用旧伤新愈、还不甚灵便的右臂提起霜毫,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以下的文字。“……臣以为新政之弊,在于急功近利,四字人心之蠹也。缩任明绩一令剧革祖制,骤减四品下者任期之半,几涵地方官员全数。复设察绩署,各部各衙,无不明标政绩,数目宛然,且近严苛。即以淮安市淮署而论,令示所收赋税季度一报,每季不得低于七万金株,否则以失职论。然在商言商,货品不下万种,市价风云万变,犹农家丰歉倚天养之,岂人力可决耶?果遇荒年,绩有未达,亦无可如何之事。今强其定数,是不近人情,亦不明商理者所为。且范海策同日推行,限渔域,减商路,各港民生遭重创,正萧条甚,此际明规季税数目,无异强人所难,自相矛盾。加之杀戮过盛,怨怒抑积,如暗火蜿蜒日久,何堪悬崖撒手、临头一棒?势必燎原!臣已亲见草民为芒刺,为刀剑,其情可畏可怖。臣所言急功近利,是两政并行必然之弊。或云新政出以非常,乱世必治重典,固雷霆手段。然夫既缩任,复又明绩,权位岌岌可危,试问世有几人能清如水而明如镜,不染一毫私心?此不独我大端百官为然,人之天性在势在财在己,古来圣贤不能矫也。执国者当善体人心,识其小而利导之,为我所用,是为雍容王道。譬如天下百川万渠,可因其势或疏或引,使汇聚大洋而无泛滥灾,若寄望于其自清,愚哉,殆哉!今两政同施,令迫在背,上目眈眈,官吏为表功绩邀上官赏,岂有不急功近利、虚立“实务”之理?所谓各港查获之叛国通敌、诛灭九族重案,刀下被屈含冤之亡魂,臣以为数亦不乏。故草民颈血染就朝冠顶珠,而四海民怨沸矣。殇州乱作,我大端外当强敌,内起蠹患。嘉定一朝,正临祖宗基业存亡关口。此际庸仁误国,苛政酷吏亦足误民。为大端计,为万民计,臣请速辍新政!”司徒瑾圈点了最后一个句读,抬头望着窗纸,眸子清炯如虎。然后她梳洗一新,换上朝服,去到翰林院文昌馆,向掌院呈上一纸疏文。按照惯例,身为候补学士的她应该在文昌馆学习两到三年后才能正式授翰林学士之职,这也是司徒氏这样的世家唯一可走的正途。她的祖父、父亲、母亲、三个姐姐都是从这条路上一步步走过来,按部就班地逐年荣升的。而她作为钦点榜眼,在文昌馆学习期间已同时获封皇史k正七品,掌握皇家书库整理和编撰御用典籍的职权,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说,这是最为清闲和尊贵的理想前途。可是那一纸疏文,已送上了翰林掌院的案头。她的家人事先谁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候补学士司徒瑾以采集遗珠为名,放弃帝都的辉煌前景,自请下放淮安郡弘文馆,搜集宛州民间文史。这是司徒家的四小姐,首辅的得意门生,掌院为之震惊。然而那一驾马车终于在晨雾中缓缓驶出了天启城门,向着她的故乡、暴民之乱未平的遥远海滨而去。上司的挽留,父母的哀哭,姐妹的劝说,都不能阻挡它的车轮,如同当初回天启时一样,沉重地碾压着,轧轧行远。这是嘉定元年三月初十。战争和新政开始都已近一月,前往瀚州迎接新后的队伍也启程五日。大端朝正在经历由内至外、前所未有的巨变。在九州大陆各个角落,看不见的暗火正星星点点地萌生延烧,各方势力将齐聚天启,上演一场雷电风云际、素手补天裂的大戏。补天梭中人已现于世间。英雄们即将相会。而后来的恭直夫人、此年的少女司徒瑾乘坐的马车,就这样粼粼萧萧,伴随着孤独的轮转声,默然去向天涯。
№18&☆☆☆小青于 12:59:01留言☆☆☆ 
大家注意到米有,司徒瑾的未婚夫姓白,但她的传记被写在《穆如世家》部里,这说明啥呢?嘎嘎,她以后会有一段可歌可泣滴爱情故事……但我不写……嘎嘎
№19&☆☆☆小青于 13:02:36留言☆☆☆ 
实际上新政两条单独使都没问题。对政府官员实现下岗合同制,并要求实务政绩是对的,以当时的形势对海运加以限制也是对的,只是这两条一旦一起上,就要了亲命了。这是一个很小的时间差问题,而新政内容本身确有道理,迟星南毕竟也是治国的一把好手,所以没有人看出来,除了她。说明这娃还是相当聪明的,当时才15岁,而我是用她两倍的年龄绞尽脑汁了半天才想出这些的。。。
№20&☆☆☆小青于 13:09:54留言☆☆☆ 
三月初三,南淮城鹿隐书院。一只雪白的鸽子盘旋着降落在院子里。鹿逐云从信鸽脚上的小银筒里取出了一张薄纸,轻轻展开。那上面写的却不是任何一个种族的文字,甚至也没有图画,一些长长短短的线条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划满了纸条,说它是顽童涂鸦之作,这顽童肯定也是个缺心眼。但年老的名士捧着它看了又看,眼中发出了热切的光彩,如同这张涂抹得乱七八糟的纸头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激奋人心的一首诗。他将纸条送到程负笈面前:“殿下,越州的事情成功了。蝶已破蛹展翅,如今在谜大师护送下去了天启,逆贼再也想不到,蝶就潜伏在他们眼皮底下。”“嗯,很好。”程负笈简短地说,“每条线上的行动都一如计划,很顺利。到目前为止,可以说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中。”“是的,殿下。此乃列代先帝英灵护佑,苍天助我大业。我等当一鼓作气,奋勇直前。”“先生说得对。如今斗衡偏移,各处民怨深重,逆贼忙于殇州之战,东陆军力空虚,正是大好时机。我们也该做些什么了。”鹿逐云迟疑道:“殿下,我们手无兵马,臣以为起事还不到时候。历代逆贼皆善笼络人心,百姓无知,二百年来安于小惠,早已忘记家国血仇和华夷之辨。如今民怨虽起,也只限于沿海各地,且愚民们所望无非衣食饱暖,恐怕难以追随殿下雄志。”“我并没有说要起事。那自然不到时候。”程负笈淡淡道,“百姓忿怨,只因利益受损,没有人是为了大义,我也不指望他们想到大义。但是我们可以让他们明白,他们现在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蛮子坐了江山,那群牧云穆如的贵族原本便是草原上游掠为生的马匪,只会打仗和掠夺,也只真正重视打仗和掠夺。二百年的入主东陆也不能改变他们的蛮虏习气。平时装得再怀柔又怎样?现在他们遇到了战争,还会在乎华族百姓的性命和利益吗?为了保证战争的胜利,华族倾家荡产、诛灭九族对他们来说算得了什么?所以人们今天遇到的灾难,都是必然会发生的――只要牧云穆如还掌握着这个国家一天!”“臣明白了。我们手无兵马,但那不重要,殇州的夸父和东陆的怨民都是我们的兵马。我们不需要指挥他们,只要在这片开始燃烧的火海中加上一股风,一把柴,将来它自会燎原。”鹿逐云起身长揖,“殿下英明!”程负笈点头:“说到夸父,似乎这些傻大个的实力不尽人意啊。先生听说了么,前日穆如骏打了场胜仗,歼灭了八百步兵和一百雷犀骑,现在夸父军暂时撤退,战线向黄花城方向推进了十里。”“是,臣已听闻。穆如逆贼打起仗来确有一手。十里……这样一来战场离黄花城只有九十里了。这些巨人还是不够聪明啊,从最初出兵的路线选择就错了,把主战场放在距己方主城百里之地,太过行险。逆贼军队倘若败退,所失无非雷猎乌丸而已,身后还有瀚西辽阔草原,于战局并无大碍,而夸父军万一失利,部族的心脏可就要落在敌手,那便什么都完了……”“那是限于地势和夸父的行军速度,本也是没办法的事。据我看来夸父只是退后喘息,势必重新推回战线,黄花城一时当不致有恙,这场仗还有得要打呢。不说这个。”程负笈话锋一转,问道,“先生,我们手里的资金还有多少?”“账务由荆萧掌管,臣不知具体数目。不过累年所积,怎么也有至少五六十万金株吧。”“嗯。先调出四十万来,剩余部分我们留着备用。蓝雨润现在在越州么?”“殿下这是要支援夸父?”“不错。夸父人力强劲,但武器和军械过于粗陋,战力至少因此被削弱了一半,面对穆如铁骑怎能不吃亏。可惜了他们白白手握殇矿啊……请先生立即传书蓝大人,让他联络清余岭的火山河络,打造一批精纯军械,送往黄花城。事情要秘密进行,如今逆贼控制海运极严,万不可被他们察觉了。”“臣遵命。”程负笈取出火石,点燃了那张纸条,看着它在指尖跳动起了艳红的火苗。“‘蝶’隐于天启,这是我们的王牌,一定要严密保护,还有她手中的图纸。”他拈着纸条,凝神注视一路翻卷舔上的火光,仿佛不惧它即将烧到他的手指,慢慢地问,“她需要多少时间?”“‘蝶’向谜大师保证,参透图纸只需一年。这已是极限了。臣虽不通秘术,但谜大师说,她在创造密罗系心源流建立至今从所未有的奇迹。请殿下放心,‘蝶’是辰月七大长老合力催生的精英,我们该相信她的能力。”“我相信。那样的一只蝶,理应掀起风暴。”程负笈松开了手,燃烧的纸条落在砚中,渐渐蜷曲起来,变成了一小堆苍白脆薄的灰烬。星星余火掩埋在灰烬深处,逐一熄灭了。他端起半杯水倒入砚台,嘶啦一声,点点黑灰漂起,像一些枯萎的落花于水面无主地打着转。那个秘密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么,先生速去办理吧。”他平静地说。执着空杯的手镇定如恒,不曾有一丝颤抖。“是。”鹿逐云转身出门,在门口立住脚步,没有转头,低声道:“殿下还请节哀保重。”“先生放心。我很好。我现在已经理解了她最后的心情。我并不悲哀。”程负笈笑了笑,眼光仿佛穿透了老人的身体,飘落在遥远天边。他轻轻地说:“我知道她没有离去。她的灵魂与我同在。”
№21&☆☆☆小青于 13:16:54留言☆☆☆ 
其实我没注意那段传记,我注意到的是这段喜讯也送到了她十二岁那年便由父母做主许配的婆家、铨禄寺主事白以规府上,与她同岁的未婚夫白穹公子此年亦通过武考,进入左警巡率当值,可称双喜临门。公婆送来重礼相贺,两家还议定了后年便为两个孩子完婚,真是文武联壁,风光无限。这样一写一般就要出问题呀
№22&☆☆☆手绢葛巾于 13:22:05留言☆☆☆ 
冰襟怎么能算在补天梭里面,她的位置充其量也就是个警卫连长,就算帮领袖当过子弹,救过领导的命,也不能名列十大元帅之列吧。小青既然想把这篇跳出以往狗血剧的框框,眼光就要放长远一些。你要写的故事是建国大业,不是九州百合。。。
№23&☆☆☆grass于 03:46:13留言☆☆☆ 
眼泪鼻水。。。。。。。。。小青是活的。55.。。。。。。。。。。你居然会诈尸。罗刹咒啊啊啊啊啊!还有那么多的坑!抓住!
№24&☆☆☆茶花于 03:56:27留言☆☆☆ 
恩,grass的话有道理,考虑冰襟是否的确不能算补天梭ING……
№25&☆☆☆小青于 18:43:18留言☆☆☆ 
三月初六,天启西市。帝都最大的古董行“聚宝斋”门前有好大一片空地,这家店铺不仅财大气粗,而且据说受宫廷委命,负有为皇族搜求遗落民间的文物珍宝之责。三代掌柜虽然只是市井买卖人,却世袭翰林院彰阁协修的正九品名誉官职,当然他们从未参与过图书勘校,但文物古董中蕴含的学问可也海了去了,拥有一双识宝慧眼的人,得到这样的荣誉也不为过。因此聚宝斋门前一向秩序井然,由皇家赋予的无形光环把这家百年老号和周围的市井同行们泾渭分明地分隔开来,没有人敢于在此滋事。但是今天那片空地上却乌压压地聚了一大群人。天启的闲汉们有滋有味地围观着什么,还指指点点。人群中央的一名外貌看上去跟东陆人并无区别的中年男子向众人抱了抱拳,用口音怪异、却甚是纯熟的华族话说:“在下来自雷州,初履帝都,得睹□□风物,仰慕之甚。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下家中世代行商,今日背井离乡跋涉万里,无非也是为了赚上一笔,回去好起个庄园,安度余生,再也不干这累死人的营生啦。现在便将我带来的西陆宝物献上一件给帝都的父老乡亲们鉴赏鉴赏,各位都是天子脚下见多识广之人,千万可别见笑。”说着回手向身后跟随的妇人招了招,妇人点头,开启了一只箱子,用大托盘双手捧上了一件被红布遮盖着的、一尺来高的东西。雷州商人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昂然四顾,做足了架势,见众人胃口都被吊起来了,方微微一笑,扬手揭开了红布。人群顿时一片哗然。却并非见宝惊叹,而是失望、疑问、不解、起哄……种种情绪和天启市井粗话汹涌而出,已有好几个看热闹的排众而出,掉头离去。雷州商人在众人鄙视下巍然不动,肃然向红布揭去后显露出来的那尊破破烂烂、由普通榉木雕刻的、而且已缺了半个头的半身胸像一指。“此乃胤初蔷薇皇帝白胤亲手所制,乱世红颜蔷薇公主传世之唯一塑像。此物几历战火,流落西陆将近千年。”他含笑睥睨着看客,“实为千金不易之宝。”“骗鬼啊!”一个闲汉忍不住喊了出来,“蔷薇公主就长这模样么,谁信!”众人纷纷点头。因为那尊木刻也不知遭受了多少风蚀雨刻、虫咬蚁噬,乌漆麻黑的一坨,令人不忍卒睹,尤其少了半个脑袋,简直连是男是女都不大分辨得出了。有人嚷道:“我说西陆佬,说实际的吧,这块烂木头你打算卖多少钱啊?”“俗话又说,红粉送佳人,宝剑赠烈士。在下的异宝,只献有缘人。此物虽为残品,却沉淀了千年历史,和一代英雄传奇。”雷州商人环顾四周,不急不缓地说,“无五万金株,断不出手。”“五万!还金株!这小子疯了吧!”“以为我们天启人都是冤大头么?”“还有啥可说的,这就是个骗子!”“都走开走开!干什么呢,当这儿是菜市场么?”聚宝斋大门里几个伙计挥舞着扫帚掸子之类,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轰苍蝇一样驱赶着人群。在他们身后年约三十的少掌柜、领彰阁九品荣誉官职的文先生踱步而出。“莫惊了街坊、莫惊了街坊,斯文,斯文。”文先生慢条斯理命令着伙计,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落在那坨黑漆漆的烂木头上,突然亮了起来,就像饿狼看到了血肉、流氓看到了□□的女人。他以从未有过的速度三步两步奔到它面前,一双白净细长的手颤抖着抚过那块朽木,反反复复,这安富尊荣的少掌柜陡然失去了一切风度和礼仪。“这是……蔷薇皇帝的手迹……是他的刀锋、胤初的文物……这是真品!”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浑身哆嗦地瞪着卖主,“你怎么得到的?你开价多少?你手里还有什么货,不管多少钱,我们都要了!”“少掌柜,这疯子刚才说要五万金株呐!您可瞧真着了,别上当!”一个闲汉被伙计推推搡搡轰走,心有不甘地扭头喊了一嗓子。“无知,无知。五万……这是无价之宝!” 文先生摇头,抓住了商人的手,“这位先生,请移步小店详谈,家父当扫阶以待。”“有缘人出现了啊。”雷州商人淡然一笑,“公子美意,敢不遵从。”低眉顺眼的妇人重新用红布罩上了木雕,放回箱中,落上了铜锁。两个仆从模样的人抬起箱笼,尾随主人进入了荣宝斋店堂,大门关上了。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意兴阑珊地散去。发生在西市的这桩小插曲结束了。一名身穿儒袍、看起来像个读书人却又处处透着一股寒酸气的男子夹杂在人丛中,跟着大伙儿走开。在踏上玄鸟大道的一刻驻足,回首望了望荣宝斋紧闭的两扇黑漆大门,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拉车的汉子嘻嘻哈哈地说:“老马!老没看见了,怎么,嫂子今儿放你出来逛逛?哈哈!”“是啊。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老马笑道,“祁兄弟,你嫂子昨儿还念叨你呢,多咱上家吃饭去?”“是吗?那敢情好。不瞒你说,吃饭还在其次,虽然嫂子的手艺真叫棒……主要是瓦舍关门,这得有俩月没听你的书了,耳朵都痒痒。我说,俩月了,家里还过得去不?要有难处你可张嘴,咱兄弟谁跟谁。”老马点点头:“没事儿,你嫂子那省钱的本事你是没看见,嘿。放心,跟你不见外。”“那就好。那我走啦,今儿半天还没拉着活儿呢,咱又不是西陆大爷,一转眼就蒙五万金株,啧啧……”拉车的一溜小跑而去,遥遥嚷道,“马大哥,给嫂子带好!也给老板娘带好,就说咱哥们儿惦记着她的好酒呢――可别让嫂子知道啊!”“臭小子,滚你的吧。”老马摇头笑叹,双手揣在袖子里,带着他这个职业所特有的那种饱读诗书、而又落魄市井的范儿,一步三摇,喃喃念叨着书里的定场诗,沿玄鸟大道悠然溜达而去。在经过“借红灯”门口的时候,那段冷清街区上没人看到从他磨损了青布滚边的袖口,巧妙地弹出了一件物事,越过砖墙,轻轻落在瓦舍的院子里。那是一方说书先生常用的醒木,已磨损得很厉害,表面清漆都脱落了。□□出来的松软木质上现出一行轻浅之极、以指甲刻出的字迹。“目标得手,将荐入宫。”
№26&☆☆☆小青于 18:43:55留言☆☆☆ 
小青写的真好啊
№28&☆☆☆我爱薛蟠于 11:32:08留言☆☆☆ 
也,勤奋的小猫猫今天还没有更新呢。
№29&☆☆☆形神于 21:38:43留言☆☆☆ 
老马往“借红灯”里送情报的那段有点过了。大概小青想增加一点间谍战的神秘气氛。但一来,老马本来就是“借红灯”的人,进去跟人说说话是很正常的事,用的着这么鬼祟吗。二来,醒木是个多大的东西,跟砖头一般,把它扔过墙去还指望轻轻悄悄的。其实我觉得,这时候根本不用点破这个雕像的秘密,保留点悬念让读者推理更好。
№30&☆☆☆grass于 04:07:29留言☆☆☆ 
呜……确实,老马这段我承认是想增加气氛,他也的确可以直接进去……55555,我想想怎么改,总觉得直接进去没情调……不过这个雕像本身其实没啥秘密,就是要引起鉴宝节目组的注意,推荐进宫去的……秘密在进宫时的献宝上
№31&☆☆☆小青于 14:10:47留言☆☆☆ 
三月初九,天启,孜王府。孜王的私密书房中四个人围桌而坐。牧云砺,穆如净绮,瓦舍主人金错刀和书肆掌柜乔春年。孜王亲手为客人斟上茶,温和地笑了笑:“那么,‘叶知秋’这一代的首脑,今天全在这里了。”“属下觉得还少一个人呐。”金错刀翘起两条椅子腿摇晃着,以指尖绕着一绺鬈发玩弄,轻笑道,“咱们的最高主子、武帝嫡孙牧云磐陛下可还不在。”牧云砺看她一眼,“陛下若能列此会议,便说明他英厉一如武帝,一切忧患自能镇服,那或许就根本用不着我等重聚一堂了。照姑娘真爱说笑话。”“主人还是叫我金老板吧。属下听惯了。”金错刀叹了口气。“诚如姑娘所命。”牧云砺并没有摆出五世袭爵的亲王架子,显得十分随和,甚至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劲儿,但微笑的脸庞和闲闲品茶的手势中所散发的精明、果毅与威严却渗透在房间的空气中。这是一种被称为权衡天下、落子定局的属于主宰的气场,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金错刀也不禁收敛起她的肆无忌惮,悄悄放平了椅子,坐得端正了些。“如今陛下的情形很堪担忧,这也就是让我决心重新启用叶知秋的原因。具体的事情我已告诉承平之主,相信两位现在也都知道了。”牧云砺向两个女人看去,她们点了点头,“总之,以陛下的年纪和各种条件,在大婚临近之日突然萌生立嗣的念头,且意不可回,绝非正常状况。再加上陛下鬓生白发,那日我看得十分清楚……”他停顿一下,加重了语气,“这中间一定有鬼。我担心大端内廷已经面临严重的阴谋和忧患。为了国家,我们必须阻止。”金错刀咕哝道:“说到忧患不是早就面临了么。现在外面打着仗,里面闹着事,有啥稀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金老板应该比谁都更懂得这个道理。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国家大事,从这一刻起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能影响到大端的未来,我们不是在商量什么黑道斗殴或不法交易。我希望金老板能表现出你的专业素质和品行。”孜王的声音严厉起来。金错刀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什么,像个小女孩一样嘟起了嘴。乔春年连忙起身:“禀主人,属下这个义女自幼是这样的性子,属下也拿她没办法……但她的确忠心不二,而且是组织里不可多得的人才,属下可用性命担保。请主人恕她冒犯之罪。”“久闻未央承平二主相依为命,兼具师徒父女之谊,果然不假。嗯,这也没什么冒犯的,金老板是性情中人,我也欢喜得紧。不过性情二字,却是我等行事之大忌,只望各位从今天开始能把个人好恶放在一边,用最清醒的头脑和最坚定的决心,投入这场战斗。”牧云砺揭过了这个话题,转向乔春年,突如其来地问:“邵野的事可有结论了么?”“是。属下已经查明。”乔春年恭谨回答,仿佛要向两个女人解释一般,说道,“元月初七,陛下秘密召见太常寺礼天曹詹事邵野邵大人,会面达半个对时之久。谈话的具体内容无人得知。唯一知道的是邵大人那日出宫,回到太常寺的当晚便在睡梦中过世,次日由侍者发现遗体,上报卫尉寺,经仵作检验,结案为年老体衰,无疾而终。属下奉主人之命遣人核实,昨日得到了报告。”他吸了口气,轻声说:“从邵野的尸骸上,可以确定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元月初五。”“也就是说初七那天,陛下接见并会谈半个对时的人是一具已经死了两天的尸体。”牧云砺沉吟道,“有意思,这就有点意思了……”“是谷玄系的控尸术吗?”金错刀问,她对秘术所知不多,说来不无惴惴,一双明媚的眼睛只望着亦师亦父的乔春年,“记得老师曾经说过,谷玄术士可以控制新死的尸体行动言语,看起来一如活人。但那样的话,术士也必须在尸体附近才行啊……”“不需要那么麻烦。”一直未曾参加讨论的穆如净绮突然开口。三个人六双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年轻的女孩静静地说:“如果对方的阵容中有太阳系秘术师在内,完全可以先杀了邵野,藏尸于某处,然后由术士易容为他的相貌,前去赴皇帝宣召。据我所知牧云磐只在七岁那年见过邵野一次,事隔十载,邵野又是个八十岁的老人了,即便面貌略有差别,想必他也看不出来。”乔春年点头道:“穆如小姐料事如神。不错,属下派去的人解剖了邵野的尸骸。据宫里人说,那日陛下召见邵野时,曾赐一盘御用金团与食,而按照礼仪,邵野必须当面取食一块,以示感恩。那是以糯米为原料的糕点,倘若八十岁的邵野真的是在那天夜里死去的话,这块金团无论如何不可能消化得掉。而尸体腹中,没有糯米残渣。这就说明初七那天陛下见到的邵野,不是真的邵野。”牧云砺离座而起,在屋里轻轻踱步。“果然是冒牌货的话,事情就麻烦了。没有人知道半个对时之中,他都对陛下说了些什么……我怀疑陛下决意立嗣和这次谈话有很大关系。你们没有看见,那一天陛下召见我,向我表示定要立彬儿为王储时的神情,看起来就好像是……就好像陛下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从没见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眼中会有如此灰暗的目光,那样一意孤行,而又守口如瓶。往最坏的方向猜测,我认为陛下甚至有可能已落入了什么人的控制中,这使他不能说出真相,且必须以立嗣的方式亡羊补牢。如果真的是这样……大端面临的危机可以说已经迫在眉睫。”“那样的话,自然是糟之极矣、糟而又糕了……”金错刀插嘴,“但什么人会有能力控制陛下?动机又是什么?属下认为我们面对的问题棘手之至,因为敌人早已渗入宫中控制了陛下,而我们连他们是谁、他们有什么底牌都看不到,事情这么紧迫,我们眼前却还只有一团迷雾,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穆如净绮再次开口。连孜王也顿时停下了踱步,端着半杯尚温的残茶,愕然转身。她垂下睫毛,双手在桌子底下悄悄攥住衣角,把雪白柔滑的绸缎卷起又慢慢展平,如此三遍,仿佛要借助它冰冷的温度镇定自己的心情。所有人都在注视这个女孩,等待着。他们不知道她即将吐露一个嘉定朝最大的秘密,也不知道在她波澜不动的表象下,心中正在经历烈火寒冰交替煎熬的考验。她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在这时间里她必须作出决定:说,还是不说。说了,她将赢得最有力的盟友和拥有专业精英素质的队伍,也将承担起一旦队友中混入内奸、消息泄露、一败涂地、大端完蛋的惨烈后果。不说,她可以安全地守住这个秘密,但从此也将失去他们的信任和帮助,只能孤军奋战,仅靠着自己单薄的双肩和一个不甚着调的童年伙伴,去迎接这一场艰巨异常的战斗。如果她能力不够,在未来需要摸索的漫长链条上任何一个环节出了任何一点差错,同样会是一败涂地、大端完蛋。这是一场世所未有的豪赌。她将押下的筹码是皇帝的性命、国家的存亡、大端治下五州二陆万里江山明天的归属,和亿万百姓的身家。而她所能赌、所能恃、所能一搏的只有两个字:人心。她要赌这人心,赌他们作为权高位重的五代亲王、间谍组织元老、和曾经被国家背叛抛弃、半生打滚在下层社会的老板娘,赌这一具具贵贱悬殊经历迥异的肉体中,仍然燃烧着对于大端的忠诚与信仰!那将是譬如研丹擘石,而赤不可灭坚不可夺的东西――如果,它们真的存在。半盏茶的厮杀与战争,仅仅发生在她心里。她没有时间了。必须马上决定。对一个赌徒来说,世无必胜之赌局,却有一种叫作勇气和直觉的东西,主宰着最终的结果。穆如净绮的手没有摸过骨牌和骰子,但在世代拼杀疆场的家族血脉中,原本流淌着赌徒的血液。战场上的胜负,往往改变于一转念、一眨眼、一瞬间。她是穆如家的女儿。她必须且只能推出这一注。孜王风姿翩然地站在那里,杯中的茶渐渐冷了。她抬起头,迎视着那些神色深沉的眼睛,一字字道:“我知道真相。有一个叫作鹰还巢的组织,是前晟意图颠覆大端的基地,所有的行动都是由他们策划,包括宫里的阴谋。皇帝已受敌人控制,这一点基本可以确定。鹰还巢的计划极为严密,除了内廷,外政方面也有所准备,甚至我怀疑在军中是否也混入了他们的人,将左右战争的局势。并且,他们勾结了辰月教。这是我们从未面对过的劲敌。下面我将告诉你们我所掌握的一切。”她可以明显地看到孜王和叶知秋二主的身躯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刹那间凛然挺直。“穆如世家,国之栋梁,名不虚传。”牧云砺扬手,将残余一丝微温的半杯茶一饮而尽,一拂袍袖,快步归座,手中茶杯铿然落下。他望着她点了点头。“二小姐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32&☆☆☆小青于 14:11:23留言☆☆☆ 
小青写的真好,不好意思,我能在洞里贴张图吗?
№33&☆☆☆我爱薛蟠于 20:42:11留言☆☆☆ 
恩,看样子小猫生活规律了很多。。欣慰中。。。然则这最大的秘密是什么呢。。。。
№34&☆☆☆形神于 21:10:08留言☆☆☆ 
周日休息玩耍。。
№35&☆☆☆形神于 22:23:22留言☆☆☆ 
这个,穆如净绮在聚会上说出了“我知道“,就是已经决定把事情和盘托出了吧。之后那段心理斗争就显得漠漠唧唧。难道说了“我知道“,还能后面再加上一句“就是不告诉你们“?觉得小青很喜欢写狗血抒情,很喜欢写有生活气息的对话,一旦开始这种描写就收不住闸。应该忍痛割爱呀。
№36&☆☆☆grass于 08:30:34留言☆☆☆ 
呀,这两天小猫猫没有上来哦?
№37&☆☆☆形神于 21:58:01留言☆☆☆ 
等小猫回来。
№38&☆☆☆形神于 09:13:55留言☆☆☆ 
把人给吓跑了....
№39&☆☆☆ 我爱薛蟠于 19:58:31留言☆☆☆ 
№40&☆☆☆ 我爱薛蟠于 20:06:28留言☆☆☆ 
许久不来。果然肥了一点。。。。。。然而,,,,,,,,,,,人呢。又哪去了?痛哭!
№41&☆☆☆茶花于 00:20:19留言☆☆☆ 
青猫猫~~~~~~~~~~召唤~~~~~~~~~~~其实我很想看司徒瑾的恋爱故事啊。。。。。。。。55555.至今穆如世家还没出来男的哇。那她嫁给了谁呢?
№42&☆☆☆茶花于 17:29:03留言☆☆☆ 
恩,GRASS说的是个BUG,人的确不能无耻到先大言“我知道”之后然后人家问你知道啥你又说“我就是不说……”但是这一段里有个伏笔,关于豹子要赌这一场,及其心里斗争,是必须要写的,因为我想写出即使是英雄,即使是人中龙凤,也会有马失前蹄看走眼的时候。而很多时刻一下下决策的失误,将影响整个大局(哎呀,我又剧透了。。。。。)
№43&☆☆☆小青于 13:31:12留言☆☆☆ 
可能可以调整为心里斗争在前,说出“我知道”在后,不知道会否好一点。司徒瑾的爱情故事不出意外的话这篇里写不着,应该大抵是番外的事。。。。
№44&☆☆☆小青于 13:32:41留言☆☆☆ 
“二小姐请讲。我等洗耳恭听。”……牧云砺将客人送走后,信步来到花园,看见六岁的儿子彬儿已经下学回来,正在几块山石中间蹦来跳去,举着一支细细的木剑玩打仗,嘴里呼呼喝喝地对想象中的将士下着命令。这几乎是他每天必修的功课,也是最喜爱的游戏。牧云彬作为下一代孜王的继承人,从小就被严格教导各种政典礼仪,去年更送入了毓华宫进学,但这孩子天性好动,老惦记着骑马打仗之类。他母亲禹静氏夫人曾多次开玩笑说长大了该给他娶个穆如家的女将作媳妇,一枪杆子能把他抡翻在地的那种,到时候看他还耍不耍了。孜王看着儿子自己哄自己玩的、活泼如小猴的身影,因大事而郁结的眉头也展开了些,嘴角露出微笑。彬儿其实是很寂寞的吧,作为王府独子,这个孩子所承受的期望与压力对他的年龄来说,委实太沉重了啊。也许自己不该对他那么严厉的……他拂开一丛蔷薇,唤了一声:“彬儿。”牧云彬正踩着山石打算往一棵玉兰树上爬,闻声顿时跳下,手忙脚乱地把那支木剑藏在背后,老老实实地走过来,垂着头喊了声父王。“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功课都做完了吗?”牧云砺温和地问。彬儿点点头,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牧云砺又笑了一下,“功课做完了,玩一会儿也是应该的嘛,为什么偷偷摸摸,好像做了坏事似的。下次叫几个小厮陪你玩好不好?”彬儿的小脸涨红了,仿佛不敢相信地仰望着父亲,眼睛亮亮的。自己的一句话可以带给这孩子这么大的快乐么?牧云砺觉得心中泛起一股温暖而虚弱的热流,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你的宝剑呢,给我瞧瞧。”看着彬儿脸上又露出惧怕表情,牧云砺叹了口气,温颜道,“别怕,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有这么一把宝剑啊。给我瞧瞧,我不抢你的……”彬儿已经后退了几步,直到脊背抵上了山石。听父亲语气确实不像要没收的样子,才犹犹豫豫地将木剑拿了出来,双手擎着。牧云砺注视着那支手工粗糙的小玩意儿,笑道:“真是把不错的宝剑。你从哪儿弄来的?”“花园……花园看门的老刘给孩儿做的。”彬儿鼓起勇气,吃吃艾艾道,“是孩儿磨着他做的,父王别责罚老刘好吗?老刘没有家,他一个人在咱们家,您要是赶他走,他就再也没有地方可去了……求您了。”牧云砺微微点头:“你很诚实,心中也有居此位者不可缺少的仁慈,我听了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罚老刘。放心。好孩子,今天父王很是欣慰啊。”彬儿睁着一双小兽般的、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听不大懂父王话中深沉的意味,但父王接下来说的可叫他乐翻了天:“以后你如果每天都能按时完成功课,就可以在花园玩一个对时。既然玩打仗嘛,光杆司令是不像话的,我打算给你配十个小厮当兵。嗯,还得叫老刘再做十把宝剑出来。你看怎么样?――不过,别让你母亲知道啊,这是我们的秘密。”“父王……这是真的吗?”彬儿呼吸急促,眼睛越来越亮。毕竟是小孩天性,狂喜之下即使面对一向严厉的父王也忍不住要手舞足蹈,他低呼一声,转身爬上了最高的一块山石,举着木剑跳跃起来。“小心!”牧云砺忙喊,几步抢上前去,怕孩子失足跌落。忽然他觉得不对劲。彬儿小小的身躯在高处纵跃,下午的春阳明灿地照耀,牧云砺看得十分清楚――在彬儿六岁的小脸上,那红润的额头和因喜悦而眯成一条缝的眼角旁,撇出了皱纹!只有三条。然而是又深又长的皱纹,映着剧烈的日光,如同三道黑暗闪电劈裂了孜王的心。他觉得四肢五感都在这一刹那被定格了,眼睁睁看着彬儿脚下一滑,从山石上摔下来。年轻的父亲本能地冲了上去,张开双臂要保护自己的儿子,但他分明看到彬儿的小脸向他俯冲下来,眼睛忽然睁开了,在刺目的皱纹对比下仍然是那么大、那么黑、那么亮――亮得狰狞。“孜王殿下,纳命来!”坠落中的幼小身体里发出了苍老怪异、犹如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属于一个老年河络的音色。孩子手中的玩物突然爆裂开来,碎片纷落如雨。从木剑的残骸内部如同毒蛇吐出了乌黑邪恶的信子,一支螺旋型的尖刺旋转着急挺而出,送向双手大张、空门全开的孜王的胸口。牧云砺仍然维持着接住孩子的姿势,吼了句:“我的儿子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他没有回头,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看到了自己背后的场景。自他刚刚穿过的蔷薇丛里,彬儿身体僵直,以极诡异的步态走了出来,孩子身后跟着一个全身罩在黑色长袍之中、兜帽低掩看不见面目的人,像条飘动的鬼魂。他们就这样一步步向他走来。他看到彬儿面色青灰,冲他翻了翻眼皮,那双瞳子一片惨白,没有黑眼珠。彬儿张开嘴,呵呵笑了起来:“谷玄……控尸术……呵呵,呵呵……大晟必复,鹰将还巢,而你们,全都要死去……全都得死……呵呵呵呵!”“我的儿子――!”牧云砺最后的意识终结于这一句无能为力的怒吼。然后那柄绞碎了空气的、漆黑的螺旋尖刺刺入了他的胸膛。……“彬儿、彬儿……儿子跑啊,快跑啊!”孜王的喊声惊破了罗帐里的春夜。禹静氏夫人翻身坐起,轻轻摇晃丈夫。“醒醒,没事的,都是梦,都是假的……”看到丈夫睁开眼睛,禹静夫人松了口气,从枕边拿起丝帕为他擦拭满额冷汗,一边柔声问,“做什么噩梦了?彬儿怎么了?”牧云砺定了定神,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个梦而已。睡吧。”“最近你总是心事重重,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你们男人的大事我是不懂,我只盼一家人好好的,可别出什么灾祸啊……”禹静夫人躺了下去,隔着棉被抱住丈夫的肩膊,把脸贴在他背上,娇嗔道:“你的事我不管,但你要答应不许让我担心,不然的话,我可会请小姑姑来探探你的心呢。”她的小姑姑禹静莲今年也才二十四岁,比身为孜王王妃的侄女还小上一岁呢,却已任太常寺少卿,秘术精湛,尤擅寰化一系。这是禹静家祖传的功夫,武帝年间主持清蠹行动的左仆射禹静中便是禹静莲的叔祖,对迟未晚的审讯也是由他亲自执行。这是个善于通过星辰力观测人心的家族,当天衍仪在手,人心里任何复杂褶皱、暗中隐秘便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孜王夫人禹静宜虽然自幼不喜秘术,只以女红持家、相夫教子为务,但她和这个小姑姑的感情可好得很。这时半真半假地玩笑起来,孜王也拿她没办法。“我才不怕呢,你小姑姑再强,也抓不到我的把柄,因为我本来就对夫人你忠诚不二、绝无外心嘛。这就叫真金不怕火炼。”牧云砺也以玩笑还之,抚摸着娇妻的长发,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睡吧睡吧,要不休息不够,明儿可就不漂亮了,嗯?”禹静夫人甜笑着刚合上眼睛,又听到枕边人悉悉簌簌的声响,睁眼一看,牧云砺正披衣下床。熹微晨光中丈夫高大的剪影立于床边,大手一个个扣上朝服的衣纽。隔着轻薄罗帐,他的侧影看起来这样轮廓分明、坚若磐石。“这才几点啊,你又要干嘛去?”禹静夫人没有掀开帐子,只是不满地低喊了一声,“还说儿子玩疯了心,我看都是你这个爹带的坏头,没黑没白,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睡不着了。我到外头走走。有些事要想一想。夫人安心休息――你总不会担心我是要溜出去会情人吧?”牧云砺穿戴已毕,径直出房掩上了门。“哼,会情人,你倒是想。”禹静夫人翻个身,继续被打断的好梦。绣被春暖,弥漫着香薰的卧室里喃喃回荡着王妃非常安心、且静好如仪的声音。“你们男人的大事啊,我可不懂……我才懒得懂呢。”她睡着了。而牧云砺此时已经回到了书房,提笔濡墨。一封火漆严封的密令被送往东市清宇书肆。“斗衡偏移,战事已起,沙场朝堂情势不明。犹敌两翼合纵袭我,而内廷之中,陛下已落敌手掌控,‘化蛹成蝶’阴谋未审其详,令人忧惧。料其必为敌之奇兵,如毒蛇匿草中待时而动,将直取大端首脑心脏。形势危殆若此,唯有先其占据要害,护我国主,挫敌阴谋,乃为制胜之道。速传承平未央两部:全力阻止大婚,助豹居后位。军令火急,不计代价,务必促成。”嘉定元年三月初十的清晨。鹰还巢的秘密从穆如净绮口中吐出七个对时之后,叶知秋属下两部几十名专业特工重新出鞘了他们锈死二十载的剑,孜王府正式卷入这场战斗。而少女司徒瑾的马车,正粼粼驶出天启城门。三月十二,前赴瀚州迎娶新后的礼队抵达叶户部辖地,为接待帝都来使和庆贺喜事的盛宴刚刚展开。瀚西草原,叶户王公金帐之前,熊熊的篝火烧得正旺,烤肉发出香气,人们醺然痛饮,欢庆本部郡主将为皇后,弹奏着箜篌,击打着皮鼓,兀自沉醉。那时候有一道疾若闪电、灵如鬼魅的白影自北而来,划过了天启城的天空,于帝都万户视野中,无人能见地降落在天衡府。路然敬真带回了瀚州之行得到的关于新后叶户勒妲的一切信息。
№45&☆☆☆小青于 13:33:21留言☆☆☆ 
十一 鸳鸯错配三月二十五,皇后叶户勒妲及叶户部送嫁车队入天启,驻跸于孜王府。原本太后是选了厝薪园一处别苑作为暂时安置叶户一行的所在的,但国丧未竟,大典未行,此举不合礼制;以孜王为首的一众宗室又言彼处除年度围猎外,多年无人居住,诸物缺乏,供给不周,非接待贵宾之所,皆力排之。好在孜王府占地颇广,人又不多,安排百十名瀚州武士的吃住还不成问题,这倒是惠而不费,自动为朝廷解决了一个难题。太后便也乐从其请了。那一晚孜王府大开筵宴,款待远道而来的皇后凤驾。按照祖制这批人将在王府居留十数日,三月三十,太后之母皇甫宜修老夫人过七十大寿,皇室将迎郡主入宫参加寿宴,也意味着叶户勒妲首次拜见婆母及各房长辈,成为牧云氏列祖承认的媳妇;待到四月十四,百日国丧满后,才正式举行大婚。宫里派遣了诸多重臣命妇为接亲使,陪着叶户一行宴饮,穆如筹夫妇、左仆射迟星南、镇平侯苏显之、太学博士司徒柏等人均列其中,作为主人的牧云砺携禹静夫人周旋席上,应对嘉宾直至午夜。如此国宴,自有一番屏开孔雀褥设芙蓉气象,暂且不表。午夜的借红灯店堂空旷寂寥,穆如净绮和金错刀对面而坐。“我要的东西备好了么?”“都准备好啦。请主人检验。”金错刀款款起身,示意穆如净绮随她来,二人走下楼梯,挑开油烟熏染的布帘,一前一后进入了瓦舍的后厨。这本来是个十分宽大的长条形房间,但一溜灶台占去了走道的三分之一,余下地面也被杂乱堆积着的各种锅盆、笼屉、米袋菜筐和大块的冻肉之类搞得无处下脚。穆如净绮简直举步维艰,金错刀却以鲛人对海底暗礁一般的熟稔灵活地穿行于这些杂物之间,红缎绣鞋踩过石板地上湿漉漉的水渍与油腻,不曾有一丝打滑。“你们后厨的卫生状况就是这样的么?”穆如净绮喃喃道,“还好我从来不在瓦舍吃饭。”“哎哟,反正吃不死人,我们这还算干净的呢。”金错刀回眸一笑,在厨房尽头倒数第二个灶台前停下脚步,突然提起了坐在灶上的一大叠笼屉,把手伸进了黑漆漆的灶洞。灶洞里自然没有火。金错刀除了一点粗浅的明月魅惑,不通任何秘术,更别提郁非火系了,穆如净绮对此早已深知。看着她探手在灶膛里自如地掏摸,而一叠笼屉被直接撂在了脚旁的一滩污水中,不禁摇了摇头。“我看这屉包子是没法吃了……”就在这时她听到低微的轧轧之声。半人多高、两臂来宽的巨大灶台从中间分开,向两侧移去,犹如红砖砌就的宝库大门在什么神奇咒语下敞开,一堆草木灰中间显露出一个不起眼的窄窄洞口。金错刀俯身吹了吹灰:“主人要的东西,就在这下面。”艳丽的红衣身影一闪,率先钻入了洞口。“非得搞得这么隆重么……”穆如净绮对专业特工的机关也只能报以惊叹,一猫腰,跟着她进入地道。地道不长,弯弯曲曲不过数十丈,通往一间地下密室。金错刀对这里看似杂乱无章堆放着的阁架、书册、箱子、兵刃以及各种奇形怪状莫可名状的物什一如对厨房里的食材炊具一般熟悉。她开启了一只通常用来装烤肉香料的白铁圆盒,取出一枚龙眼大小的朱红药丸,放在穆如净绮掌心。“这是来自宁州的大梦花粉所制,服后可令人三日内五感俱失,身体僵硬,肌肤冰冷,呼吸暂绝,并且所有脉息及生命体征都将消失,看起来就和死了一模一样。三日之后自然醒转,无任何后遗症。为了防范体质特佳或精神力强大之人对药力的排斥,还掺了百分之十醉鱼草的成分,药不倒也醉倒了她,可谓万无一失。自得上令,属下派人火急搜求原料,连夜赶制,今日终于得呈主人面前,幸不辱命。”“我想叶户家那姑娘应该不至于是什么体质特佳或精神力强大之人,用来对付她,药力足够了。只是渠道和相关一切信息都要严格保密,这点你清楚。”“是。属下明白,请主人放心。”“嗯,这就好。”穆如净绮拈着那颗玲珑剔透的朱红药丸,像欣赏一枚鸡血石印章般对着密室屋顶垂下的唯一一盏灯光转动,沉吟道,“久闻瀚州断肠草花朵细碎、其貌不扬,制炼为丸后却会艳红如血凄烈夺目,且随光线角度变化隐泛云霞光彩,所谓‘一行一叹,泪出成血,七步夺命,肠断无声’,乃天下至烈之毒。难得这颗药丸竟能得其形貌,颜色肌理足以乱真。你是怎么做到的?”“并不难啊。”金错刀咯咯轻笑,“属下只是在大梦花与醉鱼草之中,稍微洒了些胭脂进去而已。那可是十个金株一两的荟芳阁的上品胭脂啊,当然鲜艳极了。我觉得那叶户家的小丫头也没见过这么高级的脂粉,肯定看不出来。”“但愿一切如你所说。这次行动乃情势所迫,不得不为。只盼莫要伤及无辜才好。”“主人请安心行事,计划都拟好了,届时将按部就班展开,断无纰漏。孜王也会全力配合。”金错刀说,“这次行动中没有任何人受到损害。而且我看叶户郡主大梦醒后,说不定感谢主人还来不及呢。”“如此最好。”穆如净绮颌首,将药丸小心收入贴身衣囊。“如果一切不出所料,五天之后便是行动之日,也是‘西陆商人’借老夫人寿宴进宫献宝的时刻。他们已获彰阁举荐,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望着金错刀,“那一天我得全神贯注在叶户勒妲身上,恐怕难以分出精力留意他们。我本想你若能随我进宫参加典礼那便好了,但你无官无职,又多年混迹瓦舍,即使官员中也不乏认识你的人,这却难了。”“主人担心这个?这没什么难的。”金错刀笑了笑,转身从一堆杂物中掏出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铜箱,涂抹着蔻丹的、细长灵巧的手指一阵乱按,咔嗒一声弹开了锁匙。她弯腰片刻,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张天启城无人不识的招牌性的娇媚面孔已变成了一副慈眉善目、英悍内蕴的老妇容颜,连一头鬈曲桀骜的青丝也全然纯白如雪。穆如净绮突然发现这张脸她很熟悉,包括那个顶在苍老面容之上的、代表着武力和精明的鹰钩鼻子。鹰钩鼻子的老妇扬起手掌,亮出盖有麟符的官牒,其上的一寸小像和她的相貌一般无二。“天衡府傅母、同领东平监中州道平戎校尉正七品职、武器收藏者龙格月参见小姐。”她微笑着说,“以我的身份和职司,对西陆人可能带来的名刀宝剑感兴趣,和他们攀谈攀谈,那是天经地义之事。”穆如净绮的眼光从她手中的官牒移到箱子里厚厚一大沓各种证件上,点了点头。“你的确是天生该干这一行的人。”
№46&☆☆☆小青于 13:33:45留言☆☆☆ 
亲薛薛,你的图尽管发,没关系的。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想发什么都可以。亲老公,最近偷懒了,头疼了好几天,大概受凉了还是咋的,吃药刚好。抱,亲。
№47&☆☆☆小青于 13:35:34留言☆☆☆ 
小孩露出皱纹那段真是惊险啊。宝贝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宁可少写一点,多休息。家里多煮点蘑菇汤,可以增强抵抗力。
№48&☆☆☆形神于 20:58:07留言☆☆☆ 
补天梭又一成员出场。
№49&☆☆☆grass于 07:06:32留言☆☆☆ 
实在让我太感动了,小青是我所见的最最温柔,最最善良,最最可爱,最最美丽,也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而且,还没脾气.我周围的人,个性都那么强,和蝗虫一样,说的那话吧,那叫没趣味,我整天得和蝗虫混一起.小青满足了我对人类温柔的所有渴望...
№50&☆☆☆我爱薛蟠于 10:08:15留言☆☆☆ 
三月三十日,太后与大将军穆如箴的生母、皇甫老夫人的七十整寿大典在应天宫仁寿殿举行。孜王府从天蒙蒙亮便忙碌起来了。光是叶户勒妲的妆扮便花费了足足两个对时,牧云氏入主东陆二百年,各种礼仪衣装方面早已深受华族影响,尤其是已经被选为皇后的儿媳第一次觐见尊长的这种大事上,叶户勒妲要穿戴的衣服、佩挂的饰品以及脸上的妆容等等繁琐之极,难为这个草原马背上长大的姑娘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任由众人把她像个木偶般摆弄。再加上她父母和仪仗武士,还有陪同前往的孜王夫妇等人要做的准备,这一番忙乱竟然不下于当初牧云砺娶亲时的盛况。禹静夫人跑前跑后地笑道:“有了这回演练,将来彬儿娶媳妇时我就不至于抓瞎了,怪道老人们常说没操持过婚嫁大事的女人,终究算不得称职的主妇呢。”一直忙到正午,终于全部完毕。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自孜王府出发,簇拥着准皇后的三十二人乘大轿,在万众瞩目中奔东华皇城而去。这一天帝都市民们几乎全体从家中跑了出来,挤在卫尉寺十率卫士的警戒线后面争先恐后地看热闹。准皇后凤驾所经过的每一条街道两边,放眼望去都是万头攒动的人群,嗡嗡的啧叹、艳羡、评论声压过了喜庆的礼乐。虽然秩序尚好,无人越线捣乱,但以这支金碧辉煌、雍容隆重的队伍移动的速度,从孜王府到皇宫的短短路程仍然费了将近一个对时。被护拥在长龙正中的大轿离皇城还有半里,铸有虎蛟的恢弘大门已然在望,城墙古砖泛起的铜样的光泽映入了队伍最前列武士的眼帘。玄鸟大道一侧的人海之中,一个身裹天启平民常穿的青布棉袍的人影动了动。这人身材甚是高大,却有意驼着背似的,头上又扣着一顶遮住了眉毛的带耳棉帽,帽檐这么一耷拉,夹在一堆百姓中毫不显眼。他本来躲在远处,此时侧着身子从人缝中挤上前去,在引起不少抱怨之后,一直来到了紧挨着警戒线的第一排,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儿,卫士手中的长矛离他的鼻尖只有半尺。他沉默地看着大门打开,城头鸣放礼炮,队伍前头的人进入了皇城。然后执戟手、吹鼓手、旗手一对对从他面前经过。那乘大红贴金、由三十二个人抬着的巨大花轿缓慢地、一尺一寸地向他移近,每一寸像是在他心上剐下一刀。他把棉帽往上推了推,青布帽檐与白毡护脖之间露出一双年轻漆黑、煤炭般炽热的眼睛。眼里的光亮得反常,带有一种不管不顾、豁出去的可怕神气。这双眼睛贪婪地注视着皇后凤驾。十丈,五丈,两丈,一丈……六尺,五尺……一尺!她来到他面前。他探手到袖子里,握住一件冰冷坚硬的东西。卫士的长矛就在眼前,闪着凛冽的锋芒。他腮边肌肉紧了紧,臃肿棉袍之下,右边肩胛骨忽然一耸。北陆名刀“斩熊”以精纯殇矿铸造,相传还掺入了天上陨铁,因此长仅尺半、刃口狭窄,但却沉重异常。能挥舞这把刀的人都是膂力惊人的汉子,能用这样近似匕首的短兵斩下巨熊头颅的武士,当然更是蛮族中也不多见的英雄。这把名器在瀚州流传百年,而这一代它的主人,恰好是十五岁就独力杀死了一头成年公熊的男子,宝刀配壮士,名副其实。这把刀陪着他近十年,草原上无人敢撄其锋。今天他就要用它制造帝都一场灾难,为了一个无人能解的理由,掀起风暴。他的心脏砰砰跃动,仿佛要撞破胸腔。左腿跨前一步,右腿微曲,身体的重心向后挫了挫,准备挥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直到感觉整条臂肌酸胀之极,他知道力量已积蓄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右腿踏地,以猛虎噬人的气势向前扑去。就在这一瞬间,他脚下一滞,有人伸腿过来,于间不容发的一刹那绊了他一下。同时一只力气并不很大的手以某种巧劲揪住了他俯跌下去的身躯,往右轻轻一带,他被迫转了半个圈,立足未稳,这只手已鬼魅般地滑进他的袖口,按在握刀的手腕上。是两根又细又长的、冷冰冰的指头,仿佛生着眼睛一样,扣住了他的脉门。一个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轿子里的人是假的。想见她,跟我来。”然后耳边是一连串的斥骂与粗口,那个神秘人攥着他的腕子,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从纷纷涌上争看花轿的人群中反方向挤出去。在两人都挣出一头大汗、也遭受了今生听到的次数最多的骂娘声之后,终于来到西坊深处一条无人的小巷中。“好了好了,我看我们安全了。我以前咋不知道天启人骂人那么多花样……”神秘人看上去跟他就像孪生兄弟一样,也是一身青布棉袍、厚重的帽子和护脖,这时站在巷子里,揪下了棉帽,呼呼地扇着,擦了把汗,“你还别说,我今儿起码看见百十来人都穿成这样……看来你对帝都人民的生活习性还挺了解的,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他们难道不怕热么?”男子喘息片刻,缓缓拔出了斩熊。“她在哪儿?”他惊讶地发现神秘人摘下帽子后露出一头银发与一双碧蓝如海的眼睛。“你是羽人?”他双手握刀,逼近几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带我去见她!否则别想活!”“你能容我喘口气么,我都快中暑了……”羽人无奈地作了个揖,“算我怕你了还不行吗,有话好说,咱别动刀动枪的成么?霆大哥、世子阁下?”这手持斩熊刀、险些公然劫了凤驾酿成一场血案的男子,竟然是瀚中第一蛮族大部凉月部的世子淳于霆。听羽人喝破他身份,淳于霆扬刀在手,眼中掠过一丝警觉。“你都知道些什么?我警告你,别耍花招,半个对时之内见不到人,你就准备收尸吧!”“首先,你的华族语有错误,即使你现在把我砍了,那也不能是我自己收尸,而应该说我被收尸。其次,你认为你真有本事砍死我?”那个羽人以一种极其气人的懒洋洋的口气说,“最后,半个对时我确实不能保证――但是,如果不出差错,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就能见着你的心上人。忍一时之苦,换来的是一生一世的相守和幸福,这个买卖干得过啊。怎么样,世子,考虑好没有,干不干这一票?”淳于霆握着斩熊的手筋骨凸起:“我凭什么相信你?”风声呼啸,刀已劈下。“凭什么?”羽人笑了笑,毫无预兆地纵身而起,猿臂轻舒,再次用那种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带偏了他挥出的一刀,淳于霆只觉眼前一花,天地忽然倒转,已躺在冰凉的石板地上,羽人单腿跪地,膝盖抵在了他的胸口,五指已扼住他咽喉。淳于霆怒目瞪视那张吊儿郎当的脸,然而他不敢动一动,喉咙处传来的力道和温度清清楚楚地表明,假如他稍有反抗,这个家伙真的能随时扭断他的脖子。那双玩世不恭的蓝眼睛里隐含的冷酷与杀机,令十五岁匹马斩熊的草原武士也为之胆寒。他只是个强大的猎人,而眼前这人是真正的杀手。他的眼神告诉了他一切。这样的人心中没有人类的感情,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任何人,就像自己曾经对待那些野兽一样。而一个始终笑着的杀手,是最可怕的杀手,因为你直到断气的一刻都不会有丝毫的防备。他淳于霆今天是不幸落在一个专业刺客手里了。这是命。“凭什么?”羽人轻轻地重复,俯视掌中的猎物,傲然道,“就凭我比你厉害、就凭你打不过我。事实说明一切。世子,你的性命已经在我手里,我想让你死,不费半点力气。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必要骗你?现在就一句话:我能带你去见叶户勒妲,我有办法让你们在一起。你跟不跟我走?”“好,我信你。”淳于霆咬咬牙,说,“但你记住,你如果骗了我,就算天涯海角,我掌中刀也必追杀一世,让你不得安宁。”“你不提凉月部中数万儿郎,可见还算是个好汉。如果你以势胁迫,我反而会瞧不起你。嗯,不错,你是个男人,也没枉费了我今天费这劲。”羽人放开他,晃晃悠悠地起身便走。淳于霆梦游似的跟在后面,忽然见他驻足,问了句:“有件事我不明白。难道你真的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可以劫得花轿?你真觉得你有那么猛?”“当然不是。我早就知道今天我必死无疑。但我要见她最后一面,我要让她知道,她的男人不是缩头乌龟,在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她――哪怕是一起死!”淳于霆的声音仍如梦呓般低微,但却坚若磐石,“我们草原上,没有眼看着妻子被人夺去而无所作为的男人。”“你就不怕她责怪你么?如果因为你的行为,导致朝廷跟叶户部的关系,或者任何‘大事’之类受到影响?”“她不会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知道在她心里,一生只会爱一个人,当这份爱不能存在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什么事情也再与她无关,因为她……她已经死了、死了啊……”淳于霆竭力用所知不多的华族语试图表达他的感受,他觉得他胸中郁积着那么多悲痛与深爱,言语不能形容万一。但那个羽族却好像全都听懂了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说了,我明白。”他以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叹一声,“知道么,我很羡慕你。走吧。”两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天启城纵横错综的曲巷里。
№51&☆☆☆小青于 17:50:16留言☆☆☆ 
小青的笔力真好啊...小青是我永远的终极偶像.
№52&☆☆☆我爱薛蟠于 20:34:30留言☆☆☆ 
和是我信奉的至宝,文笔达到了无人可以达到的境界.杂志文走的是情节派,功力很厉害呀.
№53&☆☆☆我爱薛蟠于 21:30:18留言☆☆☆ 
几天没来又肥了!乐不可支。。。。。。。。小青要注意身体啊。冷热添减衣服。别跟我似的不知冷热。另外。弄点柠檬泡水或者橄榄。都很好啊。唉。上位者其实没有幸福!个人的幸福。身边人的幸福,哪样都保证不了啊!
№54&☆☆☆茶花于 07:32:54留言☆☆☆ 
这才几点啊脱离时代了。。。。。。。
№55&☆☆☆茶花于 19:20:35留言☆☆☆ 
让我想起阿苏勒了!有点小刺痛。。。。。。。。。。。。。
№56&☆☆☆茶花于 03:59:41留言☆☆☆ 
小青终于回归了~~T.T内牛一下....抱文回家看..断网中……
№57&☆☆☆玩雪于 14:57:02留言☆☆☆ 
这坑真是摔死了。望眼欲穿啊。。。。。。。。。。。。
№58&☆☆☆茶花于 06:10:03留言☆☆☆ 
此时此刻,东华皇城之中,应天宫仁寿殿上皇甫夫人的寿宴正在召开。老寿星珠翠隆妆,坐了首席,身为当朝太后的女儿陪侍下首,余者宗室、亲属、重臣等席位两列排开,摆满了仁寿殿,宫人侍从流水价穿梭殿中,送上山珍海味,可谓是大端一朝所能想象到的最为风光盛大的寿筵了。然而今天这场大戏的主角严格说来,却不是七十岁的老夫人,而是那位年仅十七的蛮族少女,叶户勒妲。被数层繁琐衣装裹得像个纸人一样的她从一进殿开始,便不言不语地随着父母及孜王一行落座于贵宾席,此后面对应接不暇的美酒珍馐、鼓乐表演,只是视而不见,连筷子也没拿起过。这时一场精彩的歌舞刚刚结束,众人纷纷鼓掌。老夫人面对太后敬上的一杯寿酒,端起了紫金盏。“阿筇啊,”老夫人唤着女儿的闺名,就像她还是她怀里玉雪可爱的小女孩似的,“你今天给我做生日,为娘的很是高兴啊。可是我心里老惦记着,你说你哥哥多咱能回来呢?你大哥说话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唉,这个岁数还在战场上拼杀,不是做娘的偏心,我实在放心不下他啊,还有我那孙子……阿筇你如今是太后了,说句话就顶事的人,却为什么让你大哥出去打仗呢?咱们穆如世家虽说世代浴血沙场,可他毕竟这个年纪了啊,有什么了不得的战事非要连他也派出去……”老夫人一说便没个完,好在声音不大,下席一时还没听见,太后忙举杯先饮,打断她的唠叨:“大哥吉人天相,必然平安归来。今日是您老七十大寿,咱们还是说些高兴的事吧,比如――对了,母亲,您看,我给您选的这外孙媳妇,可不是画儿上的人一般?您老见了肯定欢喜极啦。”说着招手命勒妲近前,笑道,“好孩子,快过来,让老夫人好好的瞧瞧你。”叶户勒妲闻言起身,垂着眼睫轻悄悄地走到首席之前。老夫人隔着席面伸出手去,拉住了少女的手,摩挲片刻,然后哆嗦着从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替勒妲戴上,说道:“小闺女,姥姥没什么可送你的,这个东西啊还是姥姥嫁进穆如家那年,你太婆婆亲手给我戴上的,就给了你吧。”“还不快谢谢姥姥。”太后低声道。勒妲款款行礼,自始至终一言未发。老夫人审视着勒妲,又向坐在太后旁边的外孙、嘉定皇帝牧云磐招了招手。“小磐,你也过来。对了……站在一处,让我瞧瞧你们这小夫妻俩……”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站到了叶户勒妲身边,耷拉着一张脸,仁寿殿上谁也不敢吱声。喜庆的大红吉服也无法冲淡少年眉宇间的阴云与颓丧,而他的未婚妻默默并肩而立,仿佛比他更加落寞,她的眼里只有恒久的黑夜,那青黛浓抹、金粉缀饰的眼皮好像永远抬不起来了。老夫人睁着一双迷迷蒙蒙的眼睛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一对人儿,足有半炷香时分。当牧云磐都站不住了开始趔趄时,她终于说:“唔,好孩子。都回去坐吧。”未婚夫妇归座后,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亲属们的笑语和臣子们的酬酢声中,太后俯身过去,在母亲耳畔轻轻地问:“姑娘不错吧?我就说您老一定喜欢的。”“姑娘倒是不错。可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孩子谁也不爱搭理谁呢,你看那死眉塌眼的劲儿……”老夫人嘟囔道,“要我说,还是虎子好,可惜死了。你就没发现小磐看见新媳妇一点都不高兴么?这孩子心里还是放不下虎子啊……我看还不如娶那小豹子呢,起码长得像,小磐心里头也舒坦点不是?阿筇,我真担心你这次选错了媳妇啊。”老夫人声音很低,仅太后、皇帝和最为靠近的首辅重臣之席听到了。但这一句话已令众人色变。叶户部十万兵马镇守瀚西,如今大端面临殇州之战,这样的北陆大部岂可得罪?老夫人年老衰迈,思维已如孩童般率真,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丝毫不顾场合,令人哭笑不得。太后当即向迟星南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起身宣布道:“今日圣母老夫人寿诞,又逢郡主觐见,我大端双喜临门。速传霞宸卫,为老寿星和贵宾献艺,聊以助兴,兼表敬意。”二百五十名身材挺拔的年轻女卫应声而出,在大殿中央布成了方阵。霞宸卫是由庄帝长女、温靖公主牧云燕创立,专司保护宫眷的内廷卫队,全部由女性武士组成,始建时一百二十人,隆治四十年孝贞皇后将其扩充为八百人的编制,属鸾廷内院管辖,以霞宸令为统领。今天选出来献艺的都是十六至二十二岁之间的少女,高矮一致,个个身着银丝小环编织的软甲,内衬绯色战袍,头戴银盔。这些人往殿上整整齐齐地这么一站,就好像一大片绯红的海棠插在白银瓶里,妩媚刚健兼而有之,一张张青春焕发的容颜,透着精神,仿佛陡然吹进一股清风,庞大的仁寿殿一下子亮起来了。另有一名同样装扮的女子携着一面黑漆战鼓出来,在殿角站定了,双手扬起鼓槌,斩截而利落地连击三下。众女卫听得鼓声,齐刷刷地拔出了佩刀,动作之划一宛如一人,不差分毫。只闻一声明亮悠长的铮然清音,夹杂在低沉的鼓点回荡中,如同龙鸣破云而至,令已经微有醉意的贵胄嘉宾们为之一醒。霞宸卫武士向佩双刀,此时人人交刀于胸前,望去便如一片银光闪耀的十字连成的海洋,壮观之极。殿角的女子又击一下鼓,武士们垂下左手,高高扬起右臂,将刀横举在头顶。刀柄上都系有三尺长的红绸,本来卷起握在掌心,这时二百五十人同时松手,红绸洒然泻落,在观者眼中有如彤云天降,又或是条条鲜艳柔滑的瀑布齐泻而下,而刀身在上方连成银色长龙,其景奇美,其势壮阔。老夫人、皇帝、太后、重臣等无不赞叹,来自瀚州的叶户一行更是看得目不转睛,连勒妲郡主都抬起了头。殿角女子有节奏地击着鼓,时疾时徐,时重时轻,但每一下鼓点都干脆分明。武士们听鼓为令,先后分列为数个小方阵,再散为五人一组,星星点点地布满大殿,每组人簇成五瓣花状,交刀于内,同时向后甩出长绸。仁寿殿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座大花园,五十朵巨大的海棠花在同一瞬间盛放,花瓣如虹,聚银为蕊,亦真亦幻的绮丽梦境让殿上贵人们仿佛真的置身于阳光下的花园,嗅到了春天的香气,而那些英姿飒爽的年轻姑娘们比花更娇。“唉,你爹向我求亲那天,就是在这样的一座海棠园里呢。真好啊,我好像又回到那个地方去了……”老夫人看得十分雀跃,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太后的手说,“好闺女,真难为你有心了,这是为娘过的最高兴的一个生日啦。”“能让母亲开心,是女儿的福气。”太后含笑道。其实她也没想到霞宸卫的表演居然如此精彩,这个主意是迟星南提议的,并且首辅于百忙中亲自抽空设计了阵型,还监督着她们演练过两次。这阵子推行新政,迟星南忙碌得废寝忘食,想到他不顾劳累操持这等仪仗之事,终于获得母亲欢颜,让自己尽了一份孝心,也在叶户部面前彰显了朝廷的气派和诚意,大有体面,不禁对这位膀臂深为感激。这时霞宸卫已变换过数次阵型,或分或合,时刚时柔,均极尽美观。最后殿角的女子高举双臂,在空中停顿片时,陡然挥落,铿锵有力地击了三下鼓。二百五十名武士应令而动,迅速汇集,重新站成初上殿时的大方阵,红绸灵巧地组合起来,方阵中竟然现出一个巨大的“寿”字和一个巨大的“喜”字。武士们齐声娇喝:“霞宸卫贺圣母老夫人寿诞,贺帝后大喜!愿我大端国祚绵长,福运高照!”殿上有片刻的寂静。人人鸦雀无声,然后老夫人率先拍起手来,众人忙跟着鼓掌。叶户席上有人高声喝彩,此时沸腾般的赞美和议论声才汹涌而出。霞宸卫众武士行过了礼,躬身退场。老夫人双手都拍得红了,太后不得不握住她的手腕,老夫人不满地叫道:“孩子们这么卖力,你也不赏赏人家?”“二百多人呢,当场哪里赏得过来。母亲放心,过后我自有赏赐。”太后笑着看了迟星南一眼,首辅微笑摇头,显然是不欲自居其功,于是她向正抱着皮鼓下场的女子招了招手,“今天的精彩表演,凌将军可花了不少心血呢。母亲有什么好东西要赏给她吗?”那女子来到席前,脱下银盔磕了三个头。“微臣凌霄眉贺老夫人寿及帝后大喜。祝老夫人寿比南山。”她抬起头的时候,大殿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霞宸令为正五品武官,通常称为“霞宸将军”或“内卫将军”,但却是永远不会上战场的、只在后宫驻守的将军。前任霞宸令两个月前刚刚解任,出宫成婚去了,二十一岁的凌霄眉原本是普通卫士,因武艺超群而获拔擢,接任不久,连皇帝和太后此前也没见过她,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件不大的官职调动而已。然而当这个女子显露容颜的时候,人们都为之震惊了。她的肤色极白,几欲透明,两颊更现出娇艳红晕,有如红灯映雪,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使人担心伸个指头上去也会留下黑印,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如何率领武士保护后宫安全。而她的身形也是这般纤弱,窄窄的双肩,细细的柳腰即使掩在甲胄之下也能看出那不盈一搦的柔曼线条。一张瓜子脸上不施脂粉,但蛾眉如画,目含秋水,真真是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怎么看她都应该斜倚在名园湖石畔,手拈一根花枝吟诵着伤春悲秋的诗句,而不是握着刀剑。凌霄眉的出现,让每个人心中都泛起了八个字:娉娉袅袅,我见犹怜。几个叶户部的年轻武士,甚至大臣们,都远远地看得直了眼。“哟!”老夫人突然大声说,众人吓了一跳,见她颤巍巍地起身,公然走下席来拉住女将军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又看,倒吸一口气,叹道:“怎么会有这么俊的姑娘啊?我活了七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闺女,你多大了,许配人家没有?”拔下金钗强行插在霞宸令男式的发髻上,恋恋不舍地说,“闺女,你愿意当我外孙媳妇吗?”所有人都很尴尬。太后咳嗽一声,亲自上前,几乎是半拖半拉地把老夫人搀回了座位,吩咐道:“凌将军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微臣谢老夫人赏。”凌霄眉取下金钗揣在袖里,抱起战鼓,默默退下了。一时间无人吱声。太后揉着额角跌坐在椅子里,想不出什么打圆场的话来说,大概她心中已经开始后悔举办这次宴会了,这位天真可爱的老娘实在是个活宝啊……她嫂子、大将军穆如箴夫人常年侍候婆婆,知道老太太如今就跟小孩儿一个样,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一旦发现新鲜玩意儿就会马上忘记刚才的事,忙为小姑分忧,及时上前凑趣,哄着老夫人吃这个尝那个,但老夫人怎会把这些吃食放在眼里,一个劲儿地盯着凌霄眉离去的方向,又瞅瞅死眉塌眼的外孙和呆若木鸡的准外孙媳,脸上很不乐意的样子。
№59&☆☆☆小青于 19:58:53留言☆☆☆ 
穆如箴夫人正没办法,忽然穆如净绮从父母身边站了起来,走到首席之前,行了个礼:“奶奶今天大喜,孙女儿有件小小礼物要献上。”老夫人膝下孙男弟女一大群,平时也没特别留意过二支的这个小孙女,而且穆如净绮个性严肃,很少刻意讨老人欢心,撒娇这种事更是绝对干不出来的。这时她冒了出来,老夫人看她一眼,兴致也不甚高,懒懒地说:“你小小年纪,能有什么好东西,唉,难道奶奶在乎这些金银财宝么?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好好的,就是对奶奶尽孝啦。”“奶奶当然不在乎这些啦,谁说奶奶爱财来着?”穆如净绮笑道,“这只是孙女一点孝心,奶奶看了别笑话我就好。”她一挥手,身后走上一名老妇,正是天衡府的傅母龙格月。双手捧着一只长方木匣,屈膝跪下。穆如净绮打开匣子。老夫人摇头咕哝:“是老龙格啊……你这把年纪了,也跟着孩子消遣我老人家,有这工夫你还不如……”突然忘记了本来要叫龙格月不如干啥,身子前倾,隔着一堆盘碗热切地注视着孙女拿出来的东西,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众人见穆如净绮捧出的不过是一把黑黝黝的铁弹弓,而且中间隐隐有条痕迹,像是断裂之后重又焊接起来的。这弹弓子说新不新,说旧也最多就几十年的历史,算不上古物,形制更是普通之极,看样子也绝非什么珍贵材料所铸。不过是小孩子用来打鸟射雀的玩物罢了,乡下儿童都能人手一把,有啥稀奇?都不明白老夫人为何如此激动。他们没有猜错,这的确是把最寻常的铁弹弓,是小孩子用来打鸟射雀的玩物。但他们不知道,上代天衡府家主穆如焕八岁那年曾用这把弹弓亲手射落了一只鸽子,谁知那鸽子却是皇甫家的小姐――今天的老夫人――所驯养的信鸽,也是她的心爱宠物。穆如焕惹了大祸,皇甫小姐不依不饶,大哭着向他父亲、向太傅、向武帝和皇后……所有人告状,使穆如焕遭到了责罚。两个孩子因此势同水火,足有半年时间谁也不理谁,而穆如焕更趁一同读书时尽情地欺负这个告状鬼,揪辫子、涂抹她的作文、给她椅子上放图钉……种种闹剧。当然,后来这两个小冤家真的成了一辈子的欢喜冤家,他们结为夫妻,相守了一生一世,生下一大群儿孙,直到穆如焕白发苍苍,在老妻和子孙们的守护下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这些都是后话,也是老夫人至死都享用不尽的美好回忆,但所有这一切,都是从那把弹弓开始的。此时只见老夫人接过了弹弓,颤颤地抚摸着,眼中似有浑浊的泪光。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然而老夫人心里知道,把这件尘封了几十年、被遗忘在家中不知哪个仓库角落里的旧物翻出来,再接续完整,穆如净绮要花多少心血。穆如焕去世已近十载,穆如箴接任大将军后,天衡府一如往常,孩子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大事,除了逢年祭祖,已很少有人提起穆如焕的名字。她以为儿孙都渐渐地忘却了这个男子,只有她自己孤独地在锦衣玉食之间,永远停滞于逝去了的、不会再重来的那些日子。但是今天这个旁支小孙女让她知道,大家没有忘记穆如焕,他的人走了,他的精神和记忆一直留在家里,像看不见的钟摆仍在摇动,记录着滔滔岁月,温暖着孩子们和他的老妻――他始终陪伴在他们左右。她并不孤独。“乖孙女,乖孩子。”老夫人含泪招手,“快过来,坐在奶奶身边……”穆如净绮依言坐了过去,老夫人将她揽在臂下,不断给她夹各种菜肴,不知道怎么疼爱才好了。她旁边紧挨着穆如箴夫人,再过去是太后,然后便是牧云磐。没有人发现少年皇帝从穆如净绮坐到老夫人身边、备受宠爱的那一刻开始,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座位,尽量离那个女孩远一点,同时眼角不受控制地跳动了几下,仿佛厌恶,又像恐惧。因为穆如净绮莫名其妙的献礼之举,老夫人总算忘记了凌霄眉那件事,大殿上尴尬的气氛也得以蒙混过去。当众人脸色都逐渐缓和,又开始笑语的时候,迟星南示意同居于近臣之席的鸾廷廷正安珠,后者即刻明白,风波过去了,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国宴下一个步骤。“穆如二小姐果然孝顺,这是锦上添花,啊,哈哈。为二小姐的孝心、为圣母老夫人开颜,我们干一杯吧!”位列三品、年约四十的安珠向以机灵敏感、善体上意闻名,于恰到好处的时机举杯敬道,众宾客都配合地一饮而尽。安珠又说:“看到二小姐锦上添花,臣等忍不住也想凑凑趣了,老寿星可不许偏心呀――来人,各部官员准备的寿礼,这便呈上来吧。”一支支宫人队伍鱼贯而出,先后将自凤台三署以下,官员们为此次盛会精心备办的重礼一一呈献驾前。各种金银珠宝、贵重之极的礼品争奇斗艳,耀花了人的眼,然而正如老夫人所说,“难道我老人家稀罕这些么”?作为前任天衡府家主之妻、当朝太后和大将军之母,皇甫老夫人这一生中什么世面没见过,对于一件件价值千金的宝物,她老人家均只是挂着微笑,敷衍地赞了几句“很好”“不错”而已。直到人报:“翰林院彰阁,献西陆至宝两件,请主上过目。”这句话还是相当引起了一番骚动的。西陆云、雷两州,虽然名为大端属国,但自古以来便是人迹罕至、交通不畅的蛮荒之地,无论东陆北陆,人们对之了解甚少,对于来自那片在人们想象中属于原始森林地带的礼物,不可避免地激发起了无穷的好奇心。神秘的西陆人,会带来什么更为神秘的宝贝呢?连老夫人也睁大了眼睛,抓着孙女儿的手,翘首以盼。不过她很快失望了,因为随同翰林掌院学士及彰阁协修出场的所谓“西陆人”,看上去完全和咱们没啥区别嘛,既没有多长一个鼻子,又没有红发绿眼什么的。“这就是西陆人啊?”老夫人小声跟孙女儿说,“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三头六臂的妖魔呢。”穆如净绮微笑:“奶奶请安心再看看吧,说不定他们真的有好东西呢。”“你说他们会不会带来些怪兽啥的?”老夫人望着“西陆人”指挥抬上的两尊红布遮盖着的、一动不动的东西,叹了口气,“我看是不会了……没意思。话说回来,豹子,你倒是怎么找着你爷爷小时候的这个弹弓子的啊?待会儿可得好好地给我招来。”“爷爷和奶奶少年时的佳话,家里人都知道啊。”穆如净绮扑哧一乐,“我还知道奶奶小时候最怕响动、爷爷偏就喜欢在您身后突然放个鞭炮……把您吓得好几次大哭呢……嘻嘻。”“你这个小鬼灵精。吃完饭咱们就出去放鞭炮,我倒看看你那时候怕不怕,可别怪奶奶不护着你哦。”“我才不怕呢。”穆如净绮红着脸推开了奶奶刮她鼻子的手,这时候西陆人的宝贝已揭开了盖布。“第一件,乃胤朝开国之主蔷薇皇帝亲手雕刻的蔷薇公主小像,确为白胤真迹,历经千年,堪称珍贵文物。同时它也代表着英雄美人的爱情奇迹。化外之民今以此物惴惴献于圣母老夫人驾前,聊贺千秋。”西陆人介绍过了那尊残缺的木雕,宫人抬着它退下。第二件礼物依序上前,却令众人眼前一亮。因为这件礼物的确很亮。它是一尊呈盘膝趺坐之态的、与一个成年河络体积完全相等的纯金铸造的塑像。它毫无岁月痕迹,崭崭新得就像刚从熔炉里出来,发出黄金璀璨的光芒。这么大一尊金像,其富丽堂皇之气充塞殿宇,让广大的仁寿殿也显得逼仄了。那是一尊正当盛年的河络妇女雕像,身形丰满,神态安详,垂目坐在地火涌出的百瓣莲座之上,许多繁琐零碎的饰物披挂在她头顶身上,叮叮当当地悬垂下来,但这无损于她的大气与端庄。她是如此充满了包容万物的母性,如此圆润丰盈,宝相庄严。望她一眼,便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亲近之意,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敬爱的长辈。这尊金像的仪态让每个人心中都被唤起了四个字:母仪天下。金像被缓缓抬到首席前,西陆人的声音流淌在寂静的大殿中。“这是河络族的‘阿络卡’之像。河络女子至成年便拥有与任何同族男子欢好的权利,故族人多不知生父为谁,婴儿由苏行统一抚养。而阿络卡是一个部族的女性首领,河络心中最为尊崇的、万人之共母。这尊阿络卡像,臣亦不知是何代、哪个河络部族所传下,然而考其工艺,确出河络之手无疑。如今叶户郡主联姻牧云,此为天下之喜,臣以之致献驾前,祝愿吾皇早生贵子,我大端皇室子孙满堂!”以价值论,金像固然贵重之极,对于皇族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罕物,但它所代表的意义可真是打中了众人的心坎,尤其是盼孙子都快盼疯了的太后,简直心花怒放。仁寿殿上一片称扬之声,都觉此乃今天最好的一件贺礼。太后当场重赏了翰林院一行,并破例允许献宝的西陆人以平民身份参加国宴,给他赐了座,与叶户部武士及傅母龙格月等随从者同席。
№60&☆☆☆小青于 19:59:28留言☆☆☆ 
又更新了!
№61&☆☆☆形神于 20:40:29留言☆☆☆ 
这个老夫人也太糊涂了,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我还以为她会是贾母一类的人物呢。黄金的密度是19300公斤每立方米,一座纯金铸造的塑像就算只有1/10立方米也有2000公斤了,让人抬上殿可不容易。
№62&☆☆☆grass于 03:31:49留言☆☆☆ 
黄金的密度我从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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