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人喜欢这首歌康城在你害怕,胆小,恐慌的时候欺负你的,打乱你脑海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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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人喜欢在你害怕,胆小,恐慌的时候欺负你的,打乱你脑海里思
为什么有人喜欢在你害怕,胆小,恐慌的时候欺负你的,打乱你脑海里思路和正常想法,扰乱你的正常情绪,希望你做什么事都做搞砸,做不成,那样他就可以看你狼狈不堪,痛苦的样子,总是见不得人好的心里,喜欢看你祸事,看仇,幸灾乐祸,给你火上浇油,表面上还...
我有更好的答案
完全无招架之力。表面还要装做为你好,阿Q精神胜利法。从而掩盖自己内心的自卑,这也是人性的虚伪,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这些都是人性的弱点,是腹黑。拥有这些弱点的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人性的丑陋,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损人不利己,胆小恐慌的时候欺负你,胜算就大出很多,因为那时候你自顾不暇欺软怕硬是人的通性,在你害怕,是自己也过得不好的人,所以他们喜欢用这种方式打击别人,从而获得自己的心理平衡,心理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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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怕硬是人的通性,在你害怕。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人性的丑陋,胆小恐慌的时候欺负你,胜算就大出很多,因为那时候你自顾不暇。从而掩盖自己内心的自卑,是自己也过得不好的人,所以他们喜欢用这种方式打击别人,从而获得自己的心理平衡,心理优势。表面还要装做为你好,完全无招架之力,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损人不利己,这也是人性的虚伪,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这些都是人性的弱点,是腹黑。拥有这些弱点的人,阿Q精神胜利法
我天生敏感,性格弱,今年29了,还依然在乎别人的想法,怕别人不喜欢自己,胆小。……
没有必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生活是自己的,与别人无关。过好自己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自卑懦弱胆小,上学老是害怕别人,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常时间这样我现在胆小,懦……
你想多了,总是在意别人的想法,做自己就好了,有点个性
为什么有些人在社会上就是那么胆大,什么都不怕。我切那么胆小,有什么事都想的很多很多。怎么才能做一个……
我以前胆子好小的 都不敢跟陌生人说话 我一遍遍的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大胆要大胆 然后有事没事喜欢去面试 ...
我觉得我很胆小,这么大了不敢一个人睡觉,还怕黑怕鬼,智商低。怎么办!……
怕鬼,怕黑,我最想改变的是自己怕别人凶,每次有人凶时感觉好恐怖得,我很不喜欢自己的胆小,希望能在知道...
我是很内向胆小怕事的那种人会有人喜欢吗?……
会的,慢慢锻炼熟悉了就不会胆小怕事了。要多点去经历。
我很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曾经的善良让我变得越来越懦弱胆小,总受别人欺负,别人对我凶一点就会很害怕,胆子...……
胆小,总受别人欺负,别人对我凶一点就会很害怕,...比如今天有人牙膏没有了,我说我的还可以给你用.....
我到底在怕些什么?很多东西我都不懂不会,胆小么,某些时候我也很出头,一个人也不会害怕,害羞么,需要……
人本性中只有两种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一种是对高空坠落的恐惧 一种是对巨大声响的恐惧 其他的都是由人自己...
不敢在别人面前大声说话,生怕说错话或怕别人生气,所以别人说我说话小声,胆小。我不知怎么办?……
胆子放大一点,自信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网络作品《猎杀闪灵》【郝集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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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尽管一路飞驰,詹妮·佩顿从片场赶回家也已凌晨两点多钟。十月末的葱冈市虽还未到风摧寒叶的时节,但空气中渗透的丝丝凉意随夜入骨,也令詹妮连打几个冷战。她瘦小滑腻的肩头连着细长凸露的锁骨,针织吊衫和丝棉短裙已无法提供给她所需的温暖。当她赤脚踩上通往二层的木板楼梯时,覆着薄蜡的光洁板面使她的脚趾不由地缩蜷。詹妮想回身到起居室启动地热开关,但袭过周身的倦意促使她打消这个念头,困神在她的额顶施了一棍,詹妮猛一沉头,才自昏睡状态中复又打起点儿精神。自打应国家电视台的朋友之邀加入这档深夜脱口秀节目的直播,詹妮就没在灯火通明的时分回家过。从一位去世的叔父那里继承下这套双层大宅,詹妮也曾试着将其转手或者出租,用得来的现款在主城区另置一处公寓,即使面积缩水,毕竟热闹许多。只是时值经济萧条,面对这种郊外的傍山豪宅,一般的购买力实难承受,有钱人也都缩紧银根度日,专挑些低迷项目投机去了。这一带已有好几处独体住宅打出出售招牌,为了促销甚至许诺将出入城区的燃油费纳入优惠,可是依旧无人问津。詹妮倒也接到过两个咨询电话,可从中她听出了不怀好意。她亲自播报过不少单身女子被害案件,也接触过一些现场材料,深知其中的恐怖。谨慎起见,詹妮撤回了中介广告,尽量减少外人知晓她孤身一人住在此处的可能。上一波金融动荡差点让股市崩盘,詹妮像大多数人一样投资失败,不得已卖掉了原有的住所。幸好叔父这笔遗产到账,还清债务后还剩有这栋大房子。七点半钟就要再度出门工作,但詹妮还不能就此上床睡觉,她必须卸妆洗澡,做完基本的夜间护理之后,才能钻入渴求已久的被窝。这不仅出于她个人精细的生活习惯,也是为了应付明日的出镜要求。“再有一年,我就能从早间新闻档撤出身来,回归午后谈话节目的老本行,再挺过这一年……”詹妮默默自勉,逼迫自己尽量保持清醒,这样才能多挤出些安睡的时间,好让她酸痛的身体和僵麻的灵魂得到歇憩。窗台传来了一声轻响。詹妮敏感的神经接触到空气中微弱的颤音,跟着紧张起来。她从来不想吓唬自己,可自从她的马尔济斯宠物狗今年夏天莫名其妙地害病死去之后,她便愈加从孤独中体验出恐惧的味道。很多次詹妮以为她的爱犬还跟在自己的脚边,可当她转身想要如从前一般抱起那只黄色小狗时,却总一下扑个空。她总觉得有一双幽怨的眼睛在跟踪注视着自己这些神经质的荒唐举动,一个她看不到的荒芜世界在她的周身环绕。她既讨厌在冷眼之下出丑,又对那无觅踪迹的目光的包裹惴惴不安。此刻,因为方才的一震,詹妮的精神随之抖擞,视界也渐渐清晰起来。在淡青色的壁灯照射下,屋内的陈设一如平常,并没有丝毫不凡。来到二层,转过身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闭紧的门,门内便是浴室。詹妮感到室内的温度的确很难让人放松,可是二层的地热开关已经坏掉许久,她实在没有再走一趟楼梯的打算。浴室的吸顶灯一闪过后失去了光亮。这是不是今夜骤生异兆的开始?詹妮没有胆量在黑暗中洗澡,在漆黑的浴缸中浸泡的场景甚至叫她呼吸短促,仿要溺水一般。慌惶卸去讨厌的彩妆,詹妮决定只简单冲洗一下就抓紧上床,于是她敞开浴室的外门,除去衣物,钻进玻璃浴舱,这样走廊上的灯辉便可以照入室内。虽然仅够将室内的物什浅淡地擦亮,但总比全然的漆黑深寂好上许多。詹妮拧开淋浴,温热的水流洒落头顶,冒出氤氲的白气,瞬间打湿了她红棕色的秀发,一刻之间她感到松弛、欣然,并且遗忘了恐惧,但这一切很快就被自己格外锐利的听觉击溃。“谁?”詹妮睁大双眼,瞳孔缩聚,想在这幽沉的气息间觅得某些陌生的轮廓,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发现。水雾蒙上浴舱坚实的玻璃罩,詹妮赶忙用手拭除好明辨视界。水流还在她的后脊蹿动,她感到有东西在她的皮肤深层搔挠抓咬,这感觉一半是因为寒冷,一半是因为蔓延的恐慌。可是,除了灰蓝色的芒束和哗哗不绝的水声,仅剩詹妮深心剧增的惶惑。她没有关闭淋浴,双手抖抖地开始往发丝间擦涂洗发露,玫瑰香自蒸汽间溢开,芬芳的分子绕着扇形的浴舱环旋。令詹妮不安的声响再度擂击她的耳膜,水珠不断溅上舱罩,叫她擦拭不迭。发梢上的洗发露被水冲开,顺着刘海流入眼角,她不得不合眼去揉,另一手加紧清洗头发,疯狂地搓扯也无法叫她生疼,冲净它们是如此困难,詹妮焦躁于使用了太多的洗发露。这种自责加重了她的压力,使她的情绪更加失控。情急之下,詹妮锐薄的指尖抓破了藏在额角发丝内的一粒小痘,暗红的鲜血细流混杂在水花之中,很快散入无间。就在詹妮不经意睁开双眼的一刻,她看到一只近乎透明的、干瘪的、上端如须肢般游动的脉络交纵的“手”正搭在眼前的玻璃罩外。张圆了唇口的詹妮,眼珠定格在下视的角度,眼白胀满突出,却只能从喉咙根部发出“咝咝”的呻吟。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擦开渐浓的水雾,但一想到自己将与那只似乎生在虚冥之中的枯手仅隔一层薄薄的玻璃相触,又猛地抽撤回来,脊背疾靠向身后,淋浴头在她的眼前拉下一道水帘,接着化成沥沥的一股,直到只剩断线的水滴发出痛苦如心跳的“啪嗒、啪嗒”声。詹妮的腰抵在突兀的淋浴开关把手上,视线落在走廊深处与楼梯相接的拐角处,在那里,立着一个同样干瘪、透明、躯干如肉芽悬浮在空气中的……“鬼影”!它的面目浑然难辨,唯有一对三角形的“眼睛”发出破碎的、泛红的血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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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局1“夜叉一号报告,嫌犯倒下,狙击手确认现场可控。人质安全,重复,人质安全!”“上帝万有!B队进入现场,一、三位的狙击手撤!‘隼影’待命,解除西街三区的一级警戒,**注意交通疏导。”弗兰·特瑞担任葱冈市警署第一分局的局长已有十个年头,处理人质劫持这样的突发事件可谓游刃有余。可是,每当一宗罪行结束,压力片刻释然于血液,方才几欲绷爆的神经疲软地弛懈下去,维系他躯体紧凑的某种重要的东西随着精神的放松一并消弭,灵肉涣散而空乏,这感觉叫他苦不堪言。迈着沉重而迟缓的步伐返回现场指挥车,弗兰不想再去理会任何事,但局长助理乔纳森一直在焦躁不安中等待着他,而且这位老同事关心的并非人质的安危。“又出了什么新乱子?”弗兰深舒一口气,习惯性地搓揉着左侧的太阳穴,这令他眼角刀刻般的深纹一会儿变浅,一会儿愈密。“午休时间出现场很累吧?”乔纳森在寻机切题,这个弗兰怎能看不出。“角鹰帮又有什么新动作?或者我们又失去了个好线人?不管怎样,尽快说出来吧!再过一年,这些杂碎就都与我无关了,到时候我有的是工夫睡午觉。”弗兰紧贴着靠背挪了挪身子,双手叠搭在发福的肚上,摆出聆听状。“詹妮·佩顿,本市财经新闻栏目的女主播,今天上午被发现裸死于家中的浴室。”乔纳森顿了顿,疑惑于弗兰脸上刹那掠过的震惊,直到局长的脸上露出默许的态度,才接着说道:“现场的初步勘查显示住宅没有遭到侵入的痕迹,我们派了新上任的里尔斯探长接手这桩案子。如果有必要,会调个老手过去。”弗兰沉默的时间出乎可乔纳森的预料,不过他最终开口道:“连谋杀都可能构不上的案子现在也列入你的汇报范围吗?听着老弟,有话直说!”乔纳森能感到上司脑门上燃烧的愠火,虽然今天头儿的情绪让自己有些陌生,但他深表理解。对于一个身处黑帮势力活动中心区域的警方头脑,需要应付的远非制止暴力、平息恐怖或者识破欺诈这么简单。恶之花并非他所手植,但早已深入腐朽的城市泥壤,连最隐秘的泉源都有可能受到毒素的侵染。况且,十份被驳回的调动申请早该伤透了弗兰的心——此地还没有一任局长支撑过这么久。“弗兰老兄,从你当上局长那天我就跟在你身边做下手,这鬼地方我是待够了!看得出你也快到极限了,你猜的没错,这件案子不单纯,现场搜查带来了三份传真副本,发送人很有可能跟T9组织有关。”弗兰额角的青筋意外地耸动一下,接着又是异于往常的沉默。他似乎正在脑海中评估这其间产生关联的可能性。乔纳森又感到方寸大乱,他对弗兰的决断太过依赖了。“内务部的人知道此事吗?”弗兰从沉思之海中浮出水面。“我们的反跟踪部门还没给出结论,不过,世界**组织似乎盯上我们好一段时间了。”乔纳森将上身倾向弗兰,尽量压低音量道:“会不会有人发觉了?”弗兰没有理会这个谨慎的问题,径自反问道:“那个里尔斯,可靠吗?”
2里尔斯探长站在宽敞的阳台上,从海洋吹来的换季风穿过海岬上的灯塔、海滨酒店的巨型广告牌、商务中心的悬吊荧屏、工程塔吊交织紧密的钢筋支架、几排正在加装脱硫设施的烟囱和一片簌簌有声的梧桐林,进入里尔斯的鼻腔到达肺叶的时候,这名新到任的探长嗅出了沙滩的热度和绿藻的咸腥。办案精英的美名已化作欢送派对上的旧谈,眼下这桩宅子的主人会给他一份前所未有的考验,尽管她已经死了。里尔斯的搭档约什·贾米森站在一旁,两人的视线几乎平行。“这案子你怎么看?”约什低头掏出烟匣,匣面上的浮雕警徽在偏斜的日光下闪动银光,这是他获得州际警员射击冠军的奖品。更确切地说,他请银匠将那枚冠军徽章镀接在这只烟匣上。他如此珍视这样物什,因为那是亡妻留下的纪念。“你是问那三个血字还是那几份传真?”里尔斯转过身去,隔窗望着身着蓝黑制服和白色手套的警员在厅室内往来,有条不紊地拍照取证、检视物品、采集指纹。“你不认为这之间关系重大?”约什不解地回问,同时意识到这个新搭档有点爱卖关子。“血字‘鬼杀我’和传真的发件人‘鬼蛇’,这之间我唯一能确信的共同之处就是都有一个‘鬼’字。”里尔斯指指约什的烟匣,提醒他现场不许吸烟。“这里面连个烟屁股都没有,我戒了很久了。”约什用拇指摩擦着五芒星的一角,那一角的光辉折射出他爱人的音容。“我们还需要加深了解……”里尔斯有些尴尬的笑笑,对前面的话进一步解释道:“詹妮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九点档的新闻节目要求她八点十分进场,而她的缺席引发了电视台
不满,九点一刻,在有两名公路**在场的情况下,詹妮的同事进入到这栋住宅,最先发现尸体的是……E3726号警员切万顿。我们可以想象,詹妮贴坐在浴舱的一角,在阴冷的气息中独自体味死亡,或许她在弥留之际意识到凶手的身份,但因为死神正将她的灵魂剥离肉体而叫她极度恐慌,于是她仅用血指颤抖着写下她认为可以揭发凶手的信息——仅仅三个字——包含了凶手的名字跟自己遇害的事实。这似乎还算是个顺溜的解释,但如是之中却存在着一个重大但容易被忽略的疑点——这个句式更像一个祈使句。”里尔斯钟爱复述案情,在汨汨的思维之流中,他能看到隐秘的暗漩和稍纵即逝的波光。“‘杀’这个字用了动词原型。”他补充道。“你该不会要求一个濒死之人还要留意句法跟时态吧!”约什反驳道。“没错,正因为这样她不该刻意犯错。两点可以佐证,一是死者用的是连笔,二是‘鬼’与‘杀我’之间有非常明显的间隔。”里尔斯语速渐快,眼睛观察着约什的反应。“你是想说詹妮请求‘鬼’杀掉她吗?!”约什耸起宽阔的肩膀,摊开一双大手,露出一个夸张的吃惊表情。“正是如此。”里尔斯回答得利落干脆,这时,一名警员快步朝他们走来。“探长,有人要见见您,是国家反恐调查局的人。”3葱冈市西郊有一座废弃的军民两用机场,尖细的芒草间,隐现一座被拆去半圆穹顶的老式机库。半人高的荒草吞没遍野,断梁残垣像是史前巨兽的嶙峋骨架,一切都在午后强烈的金色阳光中出奇得静谧。基恩·加尔文跪在一座临时搭建的小神龛前,对着他信仰的神主默默祷告。那神尊的形象有点像冥城之主伊西斯(古埃及守护死者的女神,亦为生命与健康之神),还带着伊什塔尔女神(苏美尔文明中自然与丰收女神,名字的意思是“星辰”)的神秘气息,不过在基恩的眼中,他只象征着无上的圣洁与不灭的永恒,一名手持G36突击步枪的蒙面士兵在不远处巡逻,他的目光一次次扫过草丛深处,仿佛那里潜伏着什么凶物。这时一辆满是泥污的“牧马人”吉普车从远处飞快地驶来,尾部扬起沙浪汹涌的尘土。车子停在爬满裂纹的水泥停机坪上,从车子里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们来到基恩的身后,有些烦躁地等候这名虔诚的信徒做完祷告,方开口问道:“西斯廷先生叫我们来确认交易万无一失。”基恩吃力地立直膝盖,声色沙哑地说:“我们无权宣告事物的成败,更不可能遇见空虚的未来,一切都在主的掌握,主会给出他的回答。”两个年轻人对望一眼,显得大为不满,他们躁动的性格促使他们逼近了一步。基恩冷冷地言道:“主会荫庇他的奴仆,在命运中如此无助的可怜虫们,只要一心向主,都会得到宽赦的恩荣。告诉西斯廷,不信任主的奴仆也是在亵渎主!”不知为何,年轻人脚底蹿起一股颤寒,脖根痉挛得抽扭,他们大概突然想起面前这个看上去苍老不堪的信徒,杀人的手段有多么残酷无情。基恩不再多言,从两人之间径直穿过,年轻人感到手背一阵麻凉,跟着传来皮开肉绽的烈痛。当他们惊恐地垂头望去,无数细小的黑色蛹虫已经毫无声息地爬满手背直覆手肘,一道晃眼的伤口划穿皮肤,蛹虫们像被盛宴吸引一般,蜂拥滑入那道血肉的深渊,而脉动的热血又激发它们新的嗜血兴奋,也为它们提供了丰盈的补养,疯狂的繁殖分裂在所难免,两条性命就在这蛹虫的饕餮中渐被掏空,化为乌有。“我的话你该听到了吧?”基恩像是扬起黑色斗篷、挥起锋利镰刀的死神一般,步步逼近吉普车内的司机。“听……听到了……”司机已吓的小便失禁,浑身止不住地剧抖。“那就把话带到,并告知西斯廷我的喜恶!”基恩走到车窗前,露出一个僵尸般的微笑。
4国家反恐调查局成立于两年前,由特勤别动队、信息分析科、警务协调办公室与技术支援小组等几个部门组成,并对一支空降兵特种部队享有直接征调权,随着反恐形势的复杂化,调查局介入的事物也越来越多,权力自然也是日渐膨胀。“你好。希尔·沃尔夫。”有着棱角鲜明的轮廓和深不可测的眼眸,希尔看上去不苟言笑。他身穿调查局专员配备的防弹背心,手枪皮套斜挎在肩上,典型的干探装扮,大概刚从某处现场脱身而来。“呃,嗨!里尔斯·金。我们……应当见过面的,记得吗?三年前的星际公园爆炸案,我们一起分析过平面图,最后我们几乎同时找出了那枚炸弹!怎么,现在去了反恐局?”里尔斯面容清瘦,目眶深窈,眉宇间倒与希尔有着几分神似,只是多了一头乱发,若他把青色的胡茬收拾干净,当是个英俊的男人。“你的记忆力相当惊人。你不提那案子,恐怕我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希尔说着,把目光转投向约什——那个不怒而威却眼含郁色的硬朗汉子,结实的肌肉和斑白的鬓角给人以额外的安全感。“这位是我的搭档,约什·贾米森。他能在百米之外打掉瓢虫的翅膀。”里尔斯几乎把最后几个字生吞回肚里,因为他看到约什的脸色愈加铁青。“我不杀虫子,我只杀人。而且,我会介绍自己,只要你闭嘴。”果然,约什对里尔斯的调侃毫不感冒。“我想立即进入案情,大家已经认识得差不多了。”希尔松松枪套的皮带,顺手掏出调查局专员的证件亮了一下,以示自己拥有了解内情的权限。“或许你带来的讯息能帮我们理清头绪,所以请先说出你的怀疑和你来这儿的目的。这么普通的案件需要劳驾调查局专员亲赴现场,我想其中大概有我们还不甚了解的背景。”里尔斯放弃了继续“幽默”的念头,改以探长特有的波澜不惊的口气问道。“T9组织。我们怀疑这栋宅子的主人与T9组织关系密切。三个月前信息分析科开始全面监听此处的电讯,两天前别动队派我介入行动,我想上头应该已经制定了行动方案,只是目前看来没有机会实施了。”希尔介绍间,一名办案警员跑到阳台门口,做了个敲击表盘的动作,里尔斯专注于希尔的谈话,确保听准每一个词透露出的讯息后,扭头对等候的警员道:“把尸体交给法医吧!”“你们发现了点儿什么?”希尔露出公务缠身的急迫状。“呃,等一下,容我再多问一句,抱歉。”不等希尔拒绝,里尔斯抢道:“据我所知,这栋房子上个月还在福勒·佩顿的名下,此人是詹妮·佩顿的叔父。”希尔短暂的沉默证实了他确有隐瞒,但不久他便开口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通过追查福勒·佩顿的身份,发觉他正是前些年失踪的国际**组织专员卡夫·格瑞西姆。”希尔双手交叠在胸前,里尔斯明白他的提问该结束了,现在是他给出回答的时间。
里尔斯还在沉默地惯性中奔驰,他近乎费力地张口道:“呃……没错……那么你也认为她的确见鬼了?”艾玫尔眯起双眼作侧目状,轻点着自己的眉头道:“你是不是在走神?”“没有!绝对没有!”里尔斯双手举在胸前,狠劲地凭空下压,仿佛巫师在冲一枚失灵的水晶球徒劳地施法。艾玫尔轻眨一下左眼,微笑道:“我想听听大侦探的高见。”里尔斯困窘地将手抄进风衣口袋,清清嗓子故作镇定道:“其实目前为止我也是一头雾水,这件案子牵扯的线索太多,反倒容易叫人误入歧途,詹妮留下了‘鬼杀我’这三个血字,同事们都将‘鬼’字指向了一个叫做‘鬼蛇’的T9组织成员,当然我也不能绝对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如果你确定詹妮是因惊吓过度而死,或许我的看法能得到更多的支撑。”随着叙述的展开,里尔斯渐渐忘却了紧张,艾玫尔也不觉消退了微笑,她的俏皮总在最恰当的时分隐入她的责任感。“事实上我认为詹妮的死另有原因。单纯的恐惧并不会让她丢掉性命,真正谋害她的,与她额角一块微小的伤口有关,在那里,我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感染,到底是怎样的感染还需要等病毒培养的结果出来才能定论。”“是这样……”里尔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艾玫尔的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影,道:“我还是很想知道詹妮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许……或许咱们能用用那台机器,兴许所有迷惑就都解开了。”里尔斯怔怔的望着艾玫尔,一刻间他为那句“咱们”心跳不已,但当他明白了艾玫尔的深意之后,揭开事实的冲动更令他心醉神迷,他也有些诡异地点了点头。2夜更深了,寒风再度扫荡路面,一日之中最冰冷的时分即将挟霜降临。差不多在昨日的同一时刻,詹妮骇怖地瞪直双眼死去。过了这低温的极限,黎明女神便朦胧欲苏,预备掀开这黑漆的纱帘了。弗兰惊讶于时间流淌的速度,计时的沙漏仿佛突破了瓶颈,一下子沉入庞然的底端,静待命运为其翻转。他走出外形犹如碉堡的分局办公楼,感到死者的气息在晚风中流连沉溺,那些将如尘埃般释弭的魂灵构成弗兰此刻的呼吸,他心中猛然一阵大痛。地下停车场不再是白天逼仄拥堵的景象,几辆淘汰下来的现场指挥车将这个沉降入地的空间衬得空旷开阔。随时出警的车辆并不停在此处,弗兰的黑色路虎孤落地停在一片车位中央。手机震动的嗡嗡声不适时地响起,弗兰看了看液晶屏,不由地四下张望一眼,快步走向他的汽车。对方似乎很没有耐性,未等弗兰打开车门,嗡嗡声就终止了。弗兰坐入驾驶座,按下了回拨键。“为什么这个时间打来?”“我知道你还在局里,而且,你应该很孤独。”“是你们杀了詹妮?”“当然不是。我们一直合作愉快,不是吗?”“有话快说!”“这件事我本不该多说什么,不过我好心提醒你,跟梭尼教做交易,一向代价惨重!”“你是说梭尼教的人杀了詹妮?”“我有这么说过吗?我只负责交代任务,不过我好心提醒你注意个人安全。”“你打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当然不是。首先,我对福勒·佩顿先生的死深表遗憾。佩顿先生在组织内一直是忠勇的典范,而且他介绍我们相识。我想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我也没想到索罗斯会背叛组织,而且还招来了**,福勒是为了掩护我死的,我很知他的情。幸好样本被及时追了回来。”“西斯廷先生只希望这中间没有猫腻,索罗斯竟然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体育场的寄存处。”“我已经调查过寄存处的存取记录,样本确实是在丢失当天存入的,他应该还来不及跟别人接头。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样本!”“那东西想要的人恐怕很多……没有流出最好……不然,梭尼教是不可能开这么大的价钱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们已经暴露了,‘鬼蛇’的几份传真现在落入了新来的探长里尔斯手里。或许国际**组织的人马上就能顺藤摸瓜揪出我来,你们做事太不小心了!”“詹妮没有及时处理文件,这在组织里可是大忌!”“别再跟我提你们组织的什么狗屁禁忌!”“可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这条船可不能沉了!”“不要试图威胁我,更应该害怕的是你们!倒是你们的进展实在缓慢!梭尼教的人还没有兑现诺言?他们真的能搞到那么多钱?”“我们跟梭尼教的交易局长大人最好知道得越少越好,还要我说的更明白吗?梭尼教的人在盯着你。”“我不管你们在搞什么鬼,我只关心我的份额拿不拿得到!现在我被你们害的身处险境,那笔钱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的焦灼我能理解。让上帝的归上帝,让凯撒的归凯撒,该归你的,就归你……”“那几份传真怎么办?”“我们会‘招待’里尔斯探长,我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我不会让局长大人为难的!”“我一向欣赏你的周到!记住,这是我们最后的合作!”3
如此湿冷的清早在湿热的葱冈市已经多年未见。忧郁的晨光笼罩在缀满陌生的干瘪果实的矮木上。枯卷的败叶粘连在突兀的枝丫末梢,发出不得排遣的幽怨叹息。一辆改装车飞驰而过,跟着是一辆尖厉鸣笛的警车。又一阵寒流袭过全市,不放过每个角落的扫荡热度。街心公园油漆斑驳的长椅上,里尔斯歪斜着靠在椅背上,嘴唇生紫,眉头发紧,了无生气,一只鸽子在他的靴边啄食。在疲困与孤寒的双重折磨中瑟瑟发抖的艾玫尔蜷成一团,倒在里尔斯的肩头,她的身上裹着里尔斯的风衣,只露出两只睫毛颤抖的微阖的双眼。一阵短促的铃声惊飞了毫无防备的鸽子,也把艾玫尔从碎镜般的梦境拖回视野朦胧的现世,她浑身僵麻地坐直身子,太阳穴钻出一股锥痛。铃声不依不饶,艾玫尔感到声源似乎来自自己身上,但她从不使用手机。“呃……艾玫尔……我的电话……”里尔斯也从昏睡中转醒,他感到脖根几乎不能活动,接着,是一股通透的寒意。“啊……这儿!”艾玫尔这才发现自己仍紧裹着里尔斯的风衣,忙抽手掏出手机递了过去。“里尔斯!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你还活着?!我已经把你拖进殉职警员名单了!”弗兰局长的咆哮传来,连艾玫尔都听得到。“呃,局长,很抱歉,有什么情况?”里尔斯狠劲掐着自己的脖筋,好能舒缓强烈的酸痛。“你现在在哪儿?”弗兰怒气未消。“第七大道的街心公园。”里尔斯如实以告。“约什十分钟后就去接你,在那儿等着!哪儿也别去!”不由分说,弗兰挂断了电话。里尔斯很想故作随意地耸耸肩膀,但他觉得两个肩头各自扛了一块花岗岩。“有任务?”艾玫尔已经完全醒来,想到方才自己裹在里尔斯的大衣里熟睡在他身边,这位感情生活尚属空白的漂亮法医脸颊有些烧红,但在这冰冷的空气里,这隅绯红难以察觉。“是。约什……就是我的神枪手搭档,他马上会来载我!”紧挨在一起睡过一晚,并没有让里尔斯摆脱木讷,相反,他觉得更加拘谨不安。“……你直接去病理中心吗?”“也只能这样,这个点应该有实习生在准备实验了,我得先拿回钥匙。昨晚……谢谢你陪我……”艾玫尔也感到莫名其妙的紧张,眼睛不自觉地闪躲起里尔斯来,她还不懂,爱会让人羞赧。“我们很快就能再见的,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很快就能再见……是,记得打给我。”里尔斯重复着艾玫尔的话,突然有股醉意,有番快感。“大衣还给你。”“不……”里尔斯连忙推道,“来寒流了,你披着它……”里尔斯用恳请的目光望着艾玫尔,艾玫尔接受了。“那么,再联络!”“再联络……”4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里尔斯眼见约什娴熟地拨转着方向盘,左穿右插超过一辆又一辆挡路的车子,心叹这位年过半百的前陆战队员真有些孤胆英雄的味道。“局长对办案方向有什么新发现,这么急着找我们回去?”里尔斯问道。“鬼才知道!昨晚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好容易有点犯困,一个电话又给我拖回这疯了的世界。”看不出如此精壮的约什竟被失眠所困,常靠宿醉换取眠休。“是这样。”里尔斯本想倒在座位上补补觉,可此时他的脑海中又充盈着各种有用没用的线索,要知道人在思考时,是无法让神经摆脱兴奋进入松弛的。“噢不——”约什的大叫惊得里尔斯立马挺直身姿,他侧朝向窗外的脑袋刚刚摆正,一辆尾部比约什的便衣警车车头还高的加长拖车便扑面撞来,在约什那声惊呼的尾音中后车猛钻入前车底部,刺耳的金属倾轧声刺痛耳膜,划破苍穹,整辆警车已然没入拖车之下,露在外面的部分严重挤压变形,底盘与公路相擦喷出两条火舌,而那辆猛然打入超车道并突然减速的大拖车却在事发后跟着加大油门,约什的沃尔沃被拖着一路狂奔,车尾不断溅出火星。“公路**E7582报告,跨海大桥附近发生严重追尾事故,肇事车辆为蓝白色加长集装箱拖车,目前正往下城区沃伦撒比山方向逃逸,人员伤亡状况不明,火速支援!注意,注意,该车还有继续肇事的可能!火速支援!”
这起重大交通事故很快通过警局内网通报至各分局信息台,弗兰一收到这则消息,旋即露出释然的满意笑容。与此同时,艾玫尔刚刚进入病理中心的研究室,还没来得及设定中央空调的温度,桌上的电话先响了起来。“嗨!”“唔,艾玫尔医师吗?”“是我,您是……”“希尔·沃尔夫,反恐调查局专员,詹妮·佩顿的案子是否由您负责尸检?”“啊,您好。詹妮是在我这儿,不过我得等病毒培养的结果出来才能下结论,现在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如果方便能否与您面谈?”“这个……可以,不过只有四十分钟时间……”“没问题,我已经在您楼下了。”两人很快碰面了,对方的年轻程度超出了各自预想。艾玫尔更觉心动,因为她看到这个男人的轮廓跟里尔斯如此的相像。“你要来杯咖啡吗?”艾玫尔不觉间舍去了敬称。“哦不,谢谢。我来是想让你帮我检验一下这个……”说着,希尔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枚类似口红形状的小圆筒,“我们局里的研究员搞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它似乎是某种活跃的病毒,但又好像很有‘意识’。”“不要小觑病毒的自主性,它是完全意义上的物种。”艾玫尔接过小筒,捏在指间打量了一番,仿佛她能透过筒壁,看到内中闪动着黑光的毒物正在分裂繁殖。希尔看出艾玫尔的迷惑,解释道:“这东西是我们的搜查组从詹妮死去的浴室里采集到的,或许它们跟她的死有关。我打听到你跟里尔斯探长熟识,而且对病毒的研究很有见地,所以特意来找你,想请你帮个忙。”“你认识里尔斯?”艾玫尔不禁问道。“我现在正要去找他。”“啊,那请你帮我把他的大衣捎给他吧!”“这个……我想没问题。如果有结果,请通知我或者里尔斯。”希尔难得的笑笑,将大衣搭在前臂上,带着他一贯的雷厉风行作风,匆匆离开研究室。只是希尔不知道,从他下车走进病理中心大楼,到在研究室的窗前与艾玫尔交谈,再到搭着里尔斯的大衣走回停车场,这一切,全部都在一只PSG-1狙击步枪瞄准镜的追踪之下,当他正要拉开车门离开此处时,一颗标准北约7.62毫米子弹洞穿了他的颅腔。5基恩感到实现伟大使命的一刻终于来临了。光会到达它从未普照的方圆,他把这称为“日益坍缩的黑暗之缘”。当他亲自驾驶着那辆满载邪恶醉梦的生化卡车,经由盘山公路来到位于葱冈市上风向的威伦山腰时,整座城市正在经历它的午前大塞车。寒流在汽车排放的废热中寻隙渗透,人们或在狭小暖烘的车厢内昏昏欲睡,或将胳膊搭在摇下的车窗上吸着烟草,尼古丁、焦油混着碳氢化合物的肮脏烟雾刺激着人们的皮肉,这一切在基恩的望远镜下化作罪孽的污流,蚀灼着他的心。山坳处,十几个黑衣人横七竖八地陈尸荒涂,成箱的纸币散落一地。“愿主保佑,一切为时不晚。”基恩挥挥带着皮手套的右手,卡车上跳出两个头戴防毒面罩的武装分子,他们麻利地旋开卡车拖舱上的闸门,输入一连串密码,触摸屏上出现了确认提示框,其中一名武装分子用无线电问道:“大师?”基恩放下望远镜,走到舱门前,将整个手掌放在触摸屏下的识别板上,接着通过瞳孔照射验证,随着他的一句“启动”,声控开关触发了最后一级安全程式,舱体开始被液压装置缓缓抬升,直至垂直于地面,舱壁被内部支架弹开,一枚银光闪闪的飞弹出现在眼前。“点火吧!”基恩拍拍手下的肩膀,这对他的追随者来说是从未有关的温柔举动。“放下枪!双手抱头!照做,马上!”急促的脚步声,腰悬震撼弹的碰撞声,枪械与警服摩擦的沙沙声混在一起从背后传来,显然,是一只飞虎队逼近了。一名武装分子挺起手中的AK-74自动步枪方要转身扫射,定点在他头部的枪口毫不犹豫地飞出数发子弹,顷刻间爆掉了他的脑袋。另一名武装分子偷瞄了基恩一眼,惶惶然放下手中的枪。看不出基恩的脸上是否也会掠过丝毫的惊诧,总之他也将双手微举过头顶,慢慢交叠着放在脑后。三名**领命上前逮捕两人,可就在他们接近基恩的刹那,从基恩的袖口间猛然喷出一股浓黑的烟雾,将五人所在的区域完全遮蔽。对面山头上负责监视的狙击手马上报告丢失了目标,而身在近处的突击手由于害怕误伤同伴也不敢轻易开火,但他们一边紧密观察着烟幕之外的地方,一边慢慢逼近,可是随着黑雾散去,仅见地下躺着三名痛苦挣扎的**队员跟两名武装分子的尸首,基恩·加尔文已经不见踪影。突击手散开队形向前探去,发现另一名武装分子是被打中太阳穴而死,而三名同伴瞪着赤红的双眼似乎极力想要摆脱什么。只是,对面的狙击手和山下的警员都没能识破基恩的魔术,没人知道他遁入何方。
对局1艾玫尔简直无法接受里尔斯的死讯,虽然她每天都在跟逝者打交道,但她从没有这么深切地体会过,一个刚刚还紧靠在一起的人,就这么骤然死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与死神只是擦身而过。防化部队紧急介入,将那枚未及发射的飞弹进行了喷雾处理,并由一辆防爆装甲车转移到葱冈市警备区军用基地。艾玫尔作为专家之一应召加入弹头的拆解化验团队,在这里她得知那个让她情难自禁的男人在跟自己分别一个小时后,离开了人世。也就是说,他生命里的最后几个小时是与自己一起度过的,但对于他将要罹遭的厄运,艾玫尔一无所知,无能为力。“他给你留了张字条。”局长助理乔纳森从警官夹克里掏出一张皱巴的纸片交给艾玫尔。“他怎么死的……”艾玫尔红着眼眶低声问道。“很遗憾……里尔斯真的太缺乏应急训练了,他的智力应该分出一部分化为运用身体的技巧……”看得出乔纳森的确为失去一名优秀探长而心感沮丧,只是他的安慰在此刻显得有些刻薄。“够了,他是你们的人,他所缺乏的仅仅是对他所要完成的任务的怀疑!你们从来都在隐瞒危险,这就是事实,你亲口告诉我的事实!”艾玫尔不顾诸多专家要员在场,情绪越发失控。“女士,我要求你收回刚才的话,这件事上我们没有任何疏忽,这是一场意外!”乔纳森恼怒地摆着手,望着眼前这个一点一点坠入凄绝的哀伤女子。“好吧,你当然不会有错!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艾玫尔沉下额头,扫了一眼纸片上的字迹,心中虽然发狠咒骂,但感觉不到一点舒服。纸条上面写着:此刻终有勇气说爱你,不管是否太迟,完成我们的计划。……分离弹头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残阳如血盆的伤怀时分,艾玫尔走在警备区基地的喷气机跑道上,看到四境旷渺,天地一合,一架执夜勤的“猛禽”停在机库门口,两名工程师在无声地察看什么。起初她踌躇着,但当她再一次读起里尔斯的字条,心中笃定行动。磁悬浮专线很快将她送回病理中心,路过大楼门前,她看到地面上用荧光白标示的死者轮廓。身为法医这场景她一再经历,却没想到今天就出现在自己的办公楼前。病理中心进进出出的全是办案警员,早上的命案发生以后艾玫尔已录过笔录,所以没人再想打扰她。艾玫尔没有回已有警卫把守的办公室,而是直奔停尸间。对詹妮·佩顿的进一步尸检因为希尔的死不得不延迟进行,但艾玫尔要先把她要做的做完。月升高了,在几公里之外的警局附属医院内,白天在抓捕基恩的行动中负伤的三名**队员正在经受他们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一夜。2没错,就是它了。希尔的死使得病理中心加强了对夜班科室的防卫,保安多被派去看守办公地点,器材库由于本身具备完善的安保系统,此刻门前四下无人。艾玫尔趁机用她的专属密钥打开了仓库的精钢闸门。面对眼前这台形似早期针式打印机的无名机器,艾玫尔咬紧下唇,她还不能彻底伤心,她要完成里尔斯的遗愿,她要找出也令自己着迷的真相。这台机器的设计目的跟他们的想法一致,那就是还原现场所见,从而揪出真凶。被害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眼睛往往会盯着杀人凶手,可是这张映入被害人眼帘的宝贵影像会随着死者一起沉入幽冥,没有办法向寻找真相的人们传达,而这台机器就是用来解开那已代入冥界的秘密。分析与运算过程是自动完成的。研究人员需要提供的是死者眼球内的视蛋白与视锥细胞,以及第一时间拍摄的死者眼部特写照片,当然分辨率应当极尽可能地提高;再有,就是死者的血型、死亡时间、死亡原因等一系列基本资料,这一切录入完成后,这台机器便进入它独特的高速逻辑运算中。通过死者眼部照片呈现的视线角度、眼肌屈伸度等信息进一步分析所感事物的大致轮廓,模拟出一个死者的眼球模型,通过与之相连的甚为庞大的数据库进行依次对比,就所得结果对生成的草图调节明暗对比、初次着色,再经由对视蛋白的酶性试验和对视锥细胞液的成分比例测定,完成优化处理,最终生成映在死者瞳仁上的最后图像。
“数据库本可以做得更详尽,更完美。”艾玫尔听着内置散热片发出的细密声响,陷入对往事的回忆。当年,艾玫尔是极力主张开发这台机器的研究员,如果那时的她拥有今天的头衔,还能让她的发言多几分重量。总之经过激烈的讨论,研发小组倒是得到了一笔还算说得过去的经费。艾玫尔分担了原始设计部分的工作,这台机器凝聚的是她夜以继日的辛劳和惩治犯罪的梦想,与此同时她还因此结识了里尔斯。那时候,里尔斯也是一名刚出道的探员,正因一桩悬案苦恼不堪。在得知关于这台机器的研发构想后,他找到了艾玫尔。至于为何在那么多的研究人员中选中了她,两个人都归结为缘分。艾玫尔向里尔斯解释这台机器尚处在试制阶段,不但运行极不稳定,而且没有授权他们甚至无法获得试验所需的电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都对开发进度失去了耐性,越耗越少的资金和越积越多的抱怨让这项计划几乎进入冬眠。但后来,艾玫尔在里尔斯的鼓励或者说撺掇下,利用自己渐渐提升的学术地位,艰难完成了后续封测,只是其时已比原定方案迟延了三年。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将艾玫尔拽回现实,她看到一张图样已经打印出来,静静地躺在桌台上,艾玫尔把纸拿了起来。“我的天!”在艾玫尔的轻呼中,那张纸从她的手中溜开,在半空中水平一荡,又落回桌面,而她的眼里充满了与詹妮·佩顿一样的恐慌。3一辆老款福特在手刹造成的摩擦音中漂移入车位,乔纳森顾不得锁车,一路狂奔入分局附属医院。七层病房的电梯门打开的同时,乔纳森拨下了手枪保险。病房走廊内的白炽灯管忽明忽暗,时而映出惨白墙体上斑驳的暗影,时而将勉强所及的视界晃眼地照亮,没有人也没有动静,只有乔纳森交错落地的鞋跟砸出略显凌乱的声响。突然,有东西从一间侧室里猛扑出来,乔纳森大惊之余定神看去,只见一个身缠绷带的病人正俯身贴地、埋头向自己爬来!乔纳森壮胆上前探去,认出那正是向自己打电话求救的昔日同窗瑞弗。这一刻,他蓬发垢面,满脸血水,双腿抽搐着缠在一起,像一条搁浅的长鱼在滩涂上扭动。“瑞弗,你怎么了?”乔纳森箭步跨至,想要拉他起来。“幽灵,恶鬼,到处都有,赶不走……杀了我,快,杀了我吧!来了……快……朝这边来了……”瑞弗看到乔纳森,一把扯住他的袖口,死命地哀求道。“振作,瑞弗!我要你活着,到底怎么回事?”乔纳森不由得向瑞弗爬出的病房望去,他看到另外两名白日里负伤的**,背对背挤在墙角,双手用力撕扯着头发,目光在清冷的月辉照亮的空气间胡乱扫视,但是约什看不到有任何东西。“医生呢?”乔纳森把视线转回瑞弗,但他已经昏死过去,不过这或许对他是件好事。乔纳森隐约感到,分局附院内并不只他的三名同事陷入诡谲的疯境,有一种压迫感正越发清晰。的确,一个阴影就在背后,正要完全覆盖他。乔纳森猛然回身立起,所幸他平举的枪口没有击出子弹。“艾……艾玫尔,你怎么会到这儿来?”“我来找你,弗兰局长始终联系不上。”“没错,他失踪了,我们的人也在到处找他。可是有什么事吗?”“没时间细说了,我查到一些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军方已经介入此事了,警备司令部负责局势分析的VF博士通知我来这儿找你!我想,他也已经发现了那种病毒!”虽然一头雾水,但乔纳森还是决定先听听艾玫尔所说的“重要情况”。“VF博士?病毒?怎么回事?”“是这样,我怀疑……”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走廊深处传来,但艾玫尔充耳不闻,继续说道:“詹妮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感染了一种未知病毒,不——更确切地说被一种微细的纳米虫群噬咬过,这种蛹虫不仅繁殖力惊人,能从纳米级别大小的单虫瞬间繁殖到肉眼可见的庞大群数,从而获得超强的寄生能力,而且极具变异性。你刚才有接触感染者,或许你也已被侵入,当然,我……我也不能幸免……”“你说什么?”“先等我把话说完!状况还远不仅如此,我相信被这种毒虫感染过的人将成为一种更恐怖的生命体的猎物。这才是他们如此恐惧的原因!似乎这些生命体一直都潜伏在我们身边,但被毒虫咬过的人便像是被打上标记一样,会遭到它们的疯狂围攻!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它们大概就长这样……说实话……我真想让它们吓你一跳!”艾玫尔将那张先前在病理中心打印出的图像交给乔纳森,图纸上那犹如透明僵尸般的面孔和芽状的细长躯体,的确让乔纳森的身躯掠过一阵惊怖。“这又是什么?”“我们暂且叫它‘闪灵’,我想,它们就快找上我们了……”
广州启维照明!
4“我们现在怎么办?”乔纳森带艾玫尔回到车内,不安又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只需要记住,无论你看到什么,首先要告诫自己,这绝对不是幻觉,剩下的,就是用你的枪和一切你认为管用的手段,打退它们!”艾玫尔将手压在胸口,但没能平抑急促的喘息。“为什么不叫增援?你确认……我们能‘打退’它们?”乔纳森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张顶在肉芽顶端的狰狞的“脸”,他还是认为这一切很荒谬,但似乎也无处可以怀疑。“对于‘打退’它们这件事我跟你同样一无所知,一个小时前我才接到VF博士的简讯,或许他能知道的多一些!但是目前的状况,多扯入一个人,就是增加一个传染源!看看那些**的遭遇!记住,射击你看到的一切!机器不会产生幻觉,詹妮的确见鬼了!里尔斯说的没错,她是在求‘闪灵’杀掉她!我希望待会儿我们见到那些凶物,不会像詹妮一样吓破胆!”艾玫尔神经紧绷,警惕又有些兴奋地等待所谓“闪灵”的到来。“哦,我的老天,那是什么?!不——”乔纳森简直不能相信眼前所见为真,如果没有艾玫尔一再地提醒这并非幻觉以及方才见过的那张图像,他根本不能接受这是现实存在的画面。“在哪儿?我还看不到!果然,病毒感染后有段潜伏期,只有在发作的情况下才能获得看到‘闪灵’的超视能力!开车,别犹豫,如果它们钻进来就用枪射它们!”艾玫尔大声命令道。乔纳森已被眼前的景象骇懵,对艾玫尔的话木然照作,被称作“闪灵”的凶物在近前无目的的盘旋冲撞,那透明的僵死面孔在他的眼前晃来闪去,即使迎头撞上一只,“闪灵”也仅如迸散的万千水珠八方射去,瞬间化成一道水幕透车而过,后视镜中俨然已是它复原后的形貌。“它们是撞不死的,也根本杀不尽!”乔纳森狂吼着,车子在公路上摇摆前行。“有了!天……我也能看到了!是‘闪灵’!跟机器绘制的几乎一样!”艾玫尔意识到这声欢呼有些不合时宜。她一把夺过手枪,冲着不知所措的乔纳森喊道:“冷静!它们并不是那么具有攻击性,尽量把车开稳!”“我们去哪?”乔纳森的声音已经开始走调,这对于跟随弗兰出生入死多年的他来说还是首次。“警备区军用基地!”艾玫尔生平第一次射出子弹。“那儿的人能铲除这些恶魔?”乔纳森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开那么远的距离。“VF博士会有办法的,我想他是唯一确信我们所见的人。”艾玫尔第一枪没有命中目标,而那些“闪灵”只是在不远不近地跟踪,似乎它们也并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伤到自己。于是她决定不再主动攻击这些一路紧随的“闪灵”,专等它们扑来之时再做计较。“难道还会有人怀疑这一切?让他们被这毒虫感染试试!还有,我们到底还有没有救?”乔纳森猛转方向盘,车子驶上立交桥。“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闪灵’,只有我们这样的受感染者!在看到它们之前,你不是也不相信詹妮见鬼了吗?VF博士在简讯中提到他似乎已经发现了杀灭这种毒虫的方剂。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去,如果不想像詹妮一样死去的话!”艾玫尔解释道,同时她越发觉得只要保持警觉,这些悬浮的幽灵也找不出什么机会可乘。“你竟然自愿受到感染,你怎么做得到!如果你们这些科学怪人想要体验惊奇,至少提醒我别碰那些毒虫!”约什明明看到远处的道路一切正常,可开到近前便猛然出现数只“闪灵”,他踩尽油门从中撞过,仿佛撞过了一道珍珠帘,四散的珠子刹那间溶于寒风呼啸的夜色,接着又在虚空里,现出了原形。“见过VF博士就都明白了,这也算对你们的盲目指令害了里尔斯的惩罚!”艾玫尔再度扣动扳机,一朵近乎华丽的水花绽放在眼前,可是,在皮肤产生任何触感之前,一切又归于无间。“我和局长的整个职业生涯都拒绝疏忽!你现在污蔑的人有正可能面临比里尔斯经历的更恐怖的危险,超过死亡本身!”5遥遥望去,警备区巡天探照灯将阴霾的夜空映衬的狰狞可怖。车到近处,已可以看到营房前荷枪实弹的陆战队员正集结列队,分批登上装甲运兵车或者武装运输机的后舱。业已登载完毕的士兵着手调试头盔上的夜视仪以及自动步枪的激光准星,看起来一次大规模清剿行动即将展开。
“真没想到这里如此清净,竟然没有‘闪灵’出没。”艾玫尔下了车子,觉得空气里有种难得的安全味道。“说真的,我还有点儿不习惯。”乔纳森嘴头这么说着,其实心有余悸,他的黑色小车在诺大的营区内显得有些突兀。“你究竟发现了什么?在见到VF博士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点儿什么。我会用你喜欢的消息做交换。”艾玫尔显出不在乎的神情,边走边道:“基恩·加尔文,就是那个梭尼教的魔头,他今天干了什么你该听说了吧!”“当然,他要发射一枚飞弹。”“你该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说实话,你真是够走运的!那枚飞弹里包藏的东西会吓你一跳!”艾玫尔当然还是无法对里尔斯的死释怀。说到这儿,两人已经来到了指挥所的大厅门口,哨兵似乎知道他们要来,微微点头,把他们让了进去。进入节电模式的全息影像投射机散发出幽蓝的光线,厅室内空无一人。“经过检验,那枚弹头被装入了数亿只长约1.5纳米的微细毒虫,我一眼就认出这虫子跟早上反恐局的希尔送给我的虫体标本完全一致,那标本取自詹妮·佩顿的死亡现场。我马上想起詹妮额角那处细小但很特别的伤口感染,在那里我也找到了虫体,尽管它们已经发生了变异,但是有了新的样本做比较,还是很容易看出它们来自同源。我开始重新考虑跟里尔斯讨论过的问题——詹妮究竟看到了什么?是否这种毒虫能使人进入某种恐怖的幻境?我用我的方法得到了那张图,如你所见,詹妮死前确实看到了她写在浴室里的‘鬼’,也就是我们也已经见识过的‘闪灵’。我推测是这种毒虫吸引了大批‘闪灵’的到来,而且只有在被这种毒虫感染的情况下,人们才能获得看到这种‘生物’的能力……至于‘闪灵’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艾玫尔忽然发现VF博士已站在指挥所的门口,她不知道博士已在那里听了多久。“你说的没错,艾玫尔。我果然没看错你!地穴里的恶魔嗅到了群虫嗜血迷乱的气息,正从长眠中苏醒。即使未受感染之人尚还看不到危险的存在,但人类世界确实已经岌岌可危了。”VF博士一脸如棉团般的胡子,后背微驼,但声音还算宏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受感染的人就能看到‘闪灵’,我是指那些恶魔生物,我管它们叫‘闪灵’。”艾玫尔稍作解释,如是问道。“‘闪灵’,恰切的名字。其实你刚才也几乎说出了答案,这种独特的视力来源于毒虫感染。‘闪灵’自身不会反射肉眼可见光,但是它们自身能够发出一种尚不为人所知的射线,这种射线的波长范围介入X射线与伽马射线之间。你知道,对于人眼来说,可见光仅限于波长在770纳米到390纳米之间的红光到紫光,但对于另外一些生物,比如蜜蜂来说,它们的眼部构造能够识别紫外线等其他光线。而被毒虫感染过的人类,则很快拥有了识别这种新射线的能力,我想大致的原理可类比基因突变,因为你在用那台机器的时候,应该已经发现詹妮的眼球有所改变。”VF博士在指挥官的皮椅上坐下,他看上去有些倦意。“你知道那台机器?你知道我用过它?还有,你怎么知道乔纳森去了警局附院?”艾玫尔一脸疑惑,感觉似乎一切都在面前这个老头儿的掌握之中。VF博士笑笑,说道:“你不觉得这种毒虫似乎并不像是地球生物吗?它与我们所知道的物种相比,只能找到某些相似处,却无法归类。还有那些‘闪灵’,它们之所以吓坏你们的原因,不正是它们看上去如此陌生,完全出离于你们的想象?不信你们现在试着描述一下‘闪灵’,是不是虽然能回想起它们的面目,却很难准确地形容出来?”“你也见过‘闪灵’了?”艾玫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乔纳森已把这个白胡子老头归入“科学怪人”之列,倒是没觉得多少意外,让他惊奇的是:“难道我们看见的是外星生物?你是说它们要来毁灭人类?”“你还算有点理智!那些陆战队员正是去猎杀‘闪灵’,要阻止它们并非没有可能。我给他们每人都装备了一只紧急加工过的电子镜片,能够保证它们识别到‘闪灵’,至于杀掉它们的方法,则要用到磁化装置,在‘闪灵’被打散的一瞬间,立即让它们带有磁性,这样就能阻止它们的聚合再生。”VF博士略含傲色地说道,眼睛里射出恐怖的狂热。“那我们呢?我们这些受害者呢?怎样对付毒虫感染?”乔纳森还没有听到满意的回答,艾玫尔则越发觉得整件事对于VF博士来说,早有预谋。“只要你体内还能提供毒虫需要的营养,其实也就是你的脂肪,它们就不会攻击你的要害部分,你们都只是通过接触感染,体内粘连了少数毒虫,它们的胃口并不大,繁殖力也还没有到达顶峰,你那发福的肚子足够喂饱它们。至于詹妮,她实在太不走运了,毒虫一来选择在她的脑畔寄生,二来她实在太瘦了……”VF博士看了一眼艾玫尔,她的体型与詹妮相仿。艾玫尔刚要说些什么,指挥所内的广播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各分队注意,各分队注意,这是萨特兰将军在向你们下达命令。今晚的任务立即取消,全部人员返回营房!”VF博士惊惶地站起身来,颤巍巍地奔向门口,脸部因为竭力想要保持镇定而显得僵冷,可是已经有人堵在门前。“是时候结束了,基恩·加尔文!”三个同样高大的男人迎面走来,前面是弗兰·特瑞局长,而跟在他身后的,竟是“死去”的里尔斯·金和约什·贾米森。
破局1三年前,卡弗·格瑞西姆第一次听到“人择原理”“地外文明”这些概念时,根本没有在意它们究竟是何内涵。向他讲授这些的是VF博士,卡弗之所以耐心听完这些他并不感兴趣的东西,只因为博士救了他母亲的性命,为此,他甘愿为博士做任何事。现实比卡弗下定这样的决心要困难百倍。他无从知晓未来的命运之途有多么难堪忍受,但自从他看到母亲躺在病榻上绝望地望向铝白色的天空时起,他的灵魂就已经不再重要。死亡对他来说意味着决然的孤独,意味着最后一位至亲也将化入惨痛的记忆,意味着他的心灵再也找寻不到任何安慰,因为根本已无安慰可言。况且,卡弗至死都相信他的所为没有违背深心的正义准则,相反,他认为自己完成了一次救赎。VF博士要他脱离国际刑警组织,当然不是正当的辞职,而是“叛逃”。他要卡弗加入T9——一个恶名昭彰的恐怖组织。他称这次卧底行动的授权只能算是半官方的,也就是说,除了VF博士的私人电脑里存有卡弗选择“双面人生”的证据,没有任何线索能指向卡弗良心的初衷。这意味着,卡弗选择了绝对信任博士。事实上,就算他有过一丝的怀疑,也因为心头涌动的感恩之情而消弭干净。直到一年前,卡弗得知葱冈市第一分局的弗兰·特瑞局长加入了这次卧底行动,他也总算弄明白自己潜伏在这样一个人性沦丧的绝域里的最终目的——得到T9组织掌握的一种“病毒”。按照博士的说法,这“病毒”来自距离银河系还很遥远的地方,它的价值同它的毁灭力一样不可思议。利用它治好卡弗罹患癌症的母亲就是例证。VF博士说他只拥有“病毒”的初等形态,还介绍说这种“病毒”的自我修复能力相当惊人,而且拥有非凡的逻辑与辨识能力,这些都是具备高等智力的基础。VF博士尝试用纳米技术给这些“聪明的病毒”植入专门程度更高的芯片,以使它们对识别癌细胞有格外敏锐的洞察力。VF博士成功了,谁也不知道卡弗的母亲是第几位受测者,那对卡弗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他只看到博士挽救了他垂危的母亲以及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眷恋。病毒轻而易举地完成一次次定点清除,它们贪婪地吞噬着癌变细胞,对其它健康细胞则秋毫无犯。当癌细胞已经被这群“病毒”扫荡干净之时,它们已经融为患者身体的一部分,自觉担负起新陈代谢的职能。虽然人体的免疫系统尝试清理这些外来者,这些外来者也相当顺从地接受分解改造,可是几乎同时它们又再度凝聚在一起,无论它们已经涣散成什么状态。“病毒”的高等形态掌握在T9组织手里,VF博士要卡弗必须明白,这种危险品在那群丧心病狂的人手里就等于让他们有能力随时扼住人类发展的咽喉。博士命令卡弗尽快将高等“病毒”样本弄来给他,卡弗有理由相信这是一项义举,因为博士既然选择挽救他的母亲,也就意味着他有心挽救善良的人类。随着时间的推移,卡弗浸淫在罪恶的垓心,见证着欲望如何无垠地滋长,渐渐也变得偏执而狂躁,支撑他理智的唯有最终的任务目标。整整三年,卡弗获得了信任。两个月前,死气沉沉的地铁车站,黑黢黢的隧道里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和一个男人沉重的喘息,更杳然的深处,是持续的嘈杂与紧密的步点。几分钟后,一扇门无声地打开,迅即关上,狭窄的储物室内,肩部受伤的卡弗被弗兰局长搀着勉强坐地。“我拿到了……我拿到了……”卡弗从怀里掏出一支沾有血污的荧光棒,吃力地递给弗兰。“你终于可以脱身了!我马上给你办出国手续,剩下的日子你就到东欧隐居。”弗兰一边给卡弗包扎,一边说道。“我现在还不能暴露……没那么容易……知道吗,T9组织正在谋划一项更大的阴谋,他们已经秘密制成了免疫血清……我想接下来他们会在世界各地散播这种病毒,到时候人们就只能对他们俯首称臣了!”“这……必须马上把病毒样本交给VF博士,你打算怎么做?”“不能让T9的人发现我是线人……他们只知道有人盗走了一份病毒样本,但并不确定是谁干的,我伪装的很好,他们想不到是我,不过现在有人追上来了,我身上这处枪伤……能让他们揪出我的身份……所以……弗兰……你必须帮我一个忙……”
在开始新的征程之前,霍芬族人在长老的提议下达成了一项共识——不允许任何族人向外界透漏他们的存在。他们之所以选择地球,正是看重那里不仅能够为他们提供光合作用的稳定环境,而且这座新的家园中虽然也生活着智慧生物,但他们无法如托雷族一样观察到自己。霍芬人将这项共识列为他们世代谨守的传统,要知道,他们唯一看重的就是传统。霍芬族抵达了地球,几千年过去了,他们依然享受着和平,对这片大地上的人类,他们视而不见,仅有少部分学者默然研究人类文明,而人类也完全没有感到这一智慧生命的存在。绝大多数霍芬人非常满足,但不安分的因子终究要释放出它的诱人魔力,与外界产生交流的魅惑曾让霍芬族的先知忧思不已,因而才设置那样严苛的封闭传统。但随着惨然历史化为口头传说,没有体会过切肤之痛的霍芬族后代中,开始有人尝试打破禁忌。这其中,一个叫艾格拉斯·里瑟的年轻人走得最远——他用人类的语言,完成了一部霍芬族的传奇史,而且是用纸,和笔。破局1三年前,卡弗·格瑞西姆第一次听到“人择原理”“地外文明”这些概念时,根本没有在意它们究竟是何内涵。向他讲授这些的是VF博士,卡弗之所以耐心听完这些他并不感兴趣的东西,只因为博士救了他母亲的性命,为此,他甘愿为博士做任何事。现实比卡弗下定这样的决心要困难百倍。他无从知晓未来的命运之途有多么难堪忍受,但自从他看到母亲躺在病榻上绝望地望向铝白色的天空时起,他的灵魂就已经不再重要。死亡对他来说意味着决然的孤独,意味着最后一位至亲也将化入惨痛的记忆,意味着他的心灵再也找寻不到任何安慰,因为根本已无安慰可言。况且,卡弗至死都相信他的所为没有违背深心的正义准则,相反,他认为自己完成了一次救赎。VF博士要他脱离国际刑警组织,当然不是正当的辞职,而是“叛逃”。他要卡弗加入T9——一个恶名昭彰的恐怖组织。他称这次卧底行动的授权只能算是半官方的,也就是说,除了VF博士的私人电脑里存有卡弗选择“双面人生”的证据,没有任何线索能指向卡弗良心的初衷。这意味着,卡弗选择了绝对信任博士。事实上,就算他有过一丝的怀疑,也因为心头涌动的感恩之情而消弭干净。直到一年前,卡弗得知葱冈市第一分局的弗兰·特瑞局长加入了这次卧底行动,他也总算弄明白自己潜伏在这样一个人性沦丧的绝域里的最终目的——得到T9组织掌握的一种“病毒”。按照博士的说法,这“病毒”来自距离银河系还很遥远的地方,它的价值同它的毁灭力一样不可思议。利用它治好卡弗罹患癌症的母亲就是例证。VF博士说他只拥有“病毒”的初等形态,还介绍说这种“病毒”的自我修复能力相当惊人,而且拥有非凡的逻辑与辨识能力,这些都是具备高等智力的基础。VF博士尝试用纳米技术给这些“聪明的病毒”植入专门程度更高的芯片,以使它们对识别癌细胞有格外敏锐的洞察力。VF博士成功了,谁也不知道卡弗的母亲是第几位受测者,那对卡弗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他只看到博士挽救了他垂危的母亲以及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眷恋。病毒轻而易举地完成一次次定点清除,它们贪婪地吞噬着癌变细胞,对其它健康细胞则秋毫无犯。当癌细胞已经被这群“病毒”扫荡干净之时,它们已经融为患者身体的一部分,自觉担负起新陈代谢的职能。虽然人体的免疫系统尝试清理这些外来者,这些外来者也相当顺从地接受分解改造,可是几乎同时它们又再度凝聚在一起,无论它们已经涣散成什么状态。“病毒”的高等形态掌握在T9组织手里,VF博士要卡弗必须明白,这种危险品在那群丧心病狂的人手里就等于让他们有能力随时扼住人类发展的咽喉。博士命令卡弗尽快将高等“病毒”样本弄来给他,卡弗有理由相信这是一项义举,因为博士既然选择挽救他的母亲,也就意味着他有心挽救善良的人类。随着时间的推移,卡弗浸淫在罪恶的垓心,见证着欲望如何无垠地滋长,渐渐也变得偏执而狂躁,支撑他理智的唯有最终的任务目标。整整三年,卡弗获得了信任。
随着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星球战争爆发,这种卑鄙的反人道“需求”开始显现疯狂。托雷族成立了一支“猎人部队”,配备了潜心研发的“捕猎”装备,专门绑架各地的霍芬人。他们先是用磁化步枪击溃霍芬人的身体,使他们暂时丧失身体复原的能力,而后派出重型“收割车”,用强大的吸力将溃散的人体残酷地卷入特制的“收纳袋”里。数以万计的霍芬人就这么无辜丧命,成为这场无良战争的牺牲品。饱经苦难的霍芬族人不得不重启“无限计数器”。他们在集会上默唱自己的忧伤之歌,而后一致做出决定——甚至比母星毁灭那次更为决绝——另寻归乡。他们自始至终没法爱上格厄姆星,他们在愤怒的战火中彷徨无助,他们曾经想要逆来顺受,但此刻他们只想尽可能地远离。“无限计数器”开始给出结果,这一次进入他们视野的,是一颗叫地球的行星。在开始新的征程之前,霍芬族人在长老的提议下达成了一项共识——不允许任何族人向外界透漏他们的存在。他们之所以选择地球,正是看重那里不仅能够为他们提供光合作用的稳定环境,而且这座新的家园中虽然也生活着智慧生物,但他们无法如托雷族一样观察到自己。霍芬人将这项共识列为他们世代谨守的传统,要知道,他们唯一看重的就是传统。霍芬族抵达了地球,几千年过去了,他们依然享受着和平,对这片大地上的人类,他们视而不见,仅有少部分学者默然研究人类文明,而人类也完全没有感到这一智慧生命的存在。绝大多数霍芬人非常满足,但不安分的因子终究要释放出它的诱人魔力,与外界产生交流的魅惑曾让霍芬族的先知忧思不已,因而才设置那样严苛的封闭传统。但随着惨然历史化为口头传说,没有体会过切肤之痛的霍芬族后代中,开始有人尝试打破禁忌。这其中,一个叫艾格拉斯·里瑟的年轻人走得最远——他用人类的语言,完成了一部霍芬族的传奇史,而且是用纸,和笔。3里尔斯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过来,即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粗线条的熟悉面孔,但是一时间他竟想不起那是谁,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发堵,勉强说出几个字,却是声音沙哑:“这是……哪儿?”“你竟然能昏过去,真不知道你怎么过得体测!”约什毫不客气地奚落道。“啊,伙计,是你……我们都还活着?”里尔斯又看了一眼周围,发觉自己似乎躺在一处密闭的车厢里。“局长有话对你说。”约什让到一边,他那庞大的身躯本来占据了里尔斯大半个视野,此刻弗兰映入他的眼中。“我也对你作为警探的体格表示怀疑,不过现在紧缺人手,你最好能管上点用!”弗兰面色严峻,不像是在说笑。“刚才的车祸……”“沉降底盘救了你,最新的逃生科技,能在追尾撞击发生的刹那将底盘降低,座椅平放,而后在你身上覆一层舱罩。当然这是我安排好的,不然你还是会死得很惨,我刚收到消息,恐怕希尔已经做了你的替死鬼。”“什么?!谁想杀我?”“T9组织的人,他们知道你在查詹妮的案子。”“詹妮真的跟T9有关?”“她是我们的卧底。”“那个主持人?”“詹妮只管传递情报,其余的事我负责。”“是这样……”“T9组织正在联络梭尼教的人,他们今天会进行一场交易,我们必须马上查出他们接头的地点!”“有什么线索?”“詹妮留下的那几份传真,你还记得内容吗?”“当然,三份都很简短。一份写着‘头儿已经准备动手了’,另一份是‘一旦交易失败,我们会清洗那些医生’,最后一份发自昨天,说‘让你的手下从皇冠特区撤走’。所以接头地点是‘皇冠特区’?”“这么简单我就不用费心思救你来了!这显然只是故弄玄虚,T9组织并不信任梭尼教的人,他们在‘皇冠特区’会安排一场交易,但他们不会带东西去的。你和约什马上去追查一个人,人们都叫他VF博士,但是现在看来,基恩·加尔文这个名号更加有名。”“你是说那个邪教头子?”“没错,基恩是一个比T9组织更恐怖的人,他在人前一直用VF博士这个假身份,我一度也被他蒙骗!T9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病毒,同时掌握有对抗这种病毒的血清,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们要通过散播病毒再提供独家解药来垄断全球经济!可是基恩利用我和一个线人搞到了一份病毒样本,他成功地找到了升级这种病毒的方法,使这种病毒无药可救!可是基恩发现这种改造有个缺陷,那就是经过改造的病毒会失去自我复制的能力,也就是说他没办法大量地获得新的病毒。现在他以梭尼教教主的身份同T9组织做交易,要买下组织手上的一枚病毒飞弹,我想,接下来他只需要在那枚飞弹里点上几滴他研制的催化剂,这枚飞弹就将变成足以屠杀整个城市人口的凶器了。那时候,连T9的血清也无济于事!”
“我们难道没办法制造抗病毒血清吗?”里尔斯越听越觉得后背蹿凉,原来整个城市乃至全球正处在这么大的危机之中,而艾玫尔对这危险还毫不知情。“据我所知,只有通过原始的病毒样本才能制作出抗病毒血清,这种病毒的确非常独特,而原始病毒只有T9和基恩手上有,你认为我们能说服哪一边?”“你什么时候识破了基恩的假身份?”“很不幸,直到昨天晚上。当我看完你发来的有关詹妮之死的报告并且得到T9组织的暗示后,我突然想到,VF博士就是基恩·加尔文!因为根据你的意见,詹妮死前见到了恐怖的异象,而这正是感染了那种特殊病毒的重要特征,T9组织还不可能对我与詹妮不利,那么握有这种病毒的就只剩VF博士了!而根据T9提供的信息,正是梭尼教的人杀掉了詹妮,而下个目标就是我!显然,VF博士准备杀我灭口了!”“你的意思是基恩想要毁灭全人类!?”“差不多,至少他觉得地球太过拥挤了……”弗兰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示意里尔斯开始行动。&&&& 4“这条从来没有归客的旅途连通着无数谜团包裹的维域,如迷画般的梦境,乃是白日里思之未竟情事的自足——地球人如此描绘他们的死亡与潜意识,带着醉人的浪漫气息。将诗作奉为哲学,用他们幼稚但坚定的逻辑对付庞然的未知。尽管他们的肉身孱弱,却有着与托雷族一样恐怖的野心。他们的理智难以控制欲望的滋长,但时常萌生的爱怜让他们片刻沉静。当我沉湎于人类创造的精巧文化时,我感到陶然,欣慰,有时又忧伤到不能自已。我愈发感到,这会是一门超越宇宙、伸延向无垠的浩瀚之学,让我在这片陌生的莽原中找到归宿。我自知我所做的学问之不朽,决不可亵玩弄巧。我乐于用本星的土著语言记下我此刻的心境——卧薪尝胆,呕心沥血,方成巨著。岂尔泛泛之辈,蝇营狗苟之能,可堪解其妙?!”艾格拉斯·里瑟如是写道。他的心中充盈着丰沛的自信与好奇,对于先祖设置的禁忌置若罔闻,他认为将自己种族的存在与他们生活的大地主观地断裂是一种欺骗,为的是弱化种群的主体意识,“我必须尝试颠覆这一切,或许我所能贡献的微不足道,但是我必须先行……我不能忍受永远如‘草’一般的活着,我们远比地球人更优雅、聪慧、敏锐并且虔诚……”艾格拉斯几乎是怀着愤怒在书写,他感到必须让自己在众多迷惘的同胞中浮现出来,他们伟大的宇宙哲学必须得到复兴。“此刻,我在这里写作,是为了证明我并非‘植物性’的存在,霍芬族的历史比我所知的任何文明都更辉煌,然而如今却逐渐堕落,我们已经失去了物质的家园,却还要将自己从精神家园中永远放逐!我们在属于我们的自有的轨道上渐行渐远,霍芬族正成为宇宙的浪客而终至泯灭。地球人的语言在我看来相当简陋,除了比托雷族兽性的咆哮完备一点儿,简直乏善可陈,但我今天仍要用这语言记录下我们的曾经,只因为我认为地球人虽然也被种种表象所迷惑,但他们不会让自己在黑暗中停留太久!让我们的神圣往昔获得人类的赞颂吧,他们将从我的笔下得知我们经历的苦难、不幸和笃信的真理,只是,或许在我有生之年,基于某些共知的原因,我无法将这部横亘在霍芬族与地球人之间的著作公开,但我相信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将是蛰伏在宇宙洪潮中的细流,总有一天会发出粼粼的闪光!”艾格拉斯在写下这些语句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每一个字也会成为潜伏在死角的暗箭,在他生命的末尾给予他的种群新的伤害——霍芬族不得不再度远行。不过在这远行之前,霍芬人还有一件事要完成——泯灭存在的痕迹。他们蜂拥而至那些所谓的“感染者”面前,想要回收那些用他们的血肉制成的分门别类的“毒物”。这部被冠以《霍芬行旅纪》的著作即使从人类的视角看去,也可谓鸿篇巨制,谁也无法想象这本用词严谨、语意丰富的大部头会出自一位外星青年之手。艾格拉斯将这本书放进太平洋岛国新加特兰的古籍图书馆,期待有朝一日他的作品能够重见天日。艾格拉斯绝想不到这一时刻会如此快速地来临,他的这番费心同时又怀着热望的“掩埋”无法阻隔基恩·加尔文——也就是世人认识的VF博士——那狂热求知欲的“发掘”。基恩的勤奋让他整夜整宿地呆在无缘上架的典籍书库,鬼使神差般地一窥此书的全貌,在充分怀疑之后,他认定这绝非一个无聊的玩笑。那个时候,他还只是葱冈医院的一名实习医生。造化弄人,他要面对的第一例重症病号,是他的母亲。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主治医师的玩忽职守下,丧失生的希望。他也曾经乞求怜悯,却遭到强横的呵斥,从那以后,基恩的心就被一个念头所笼罩,必须清洗这个丧心病狂的世界,对待他的同类,只能冷血无情。还好上天让他发现了那本神秘的《霍芬行旅纪》,否则他就只能在炽烈的复仇火焰中化为冰冷的灰烬散作尘埃,永远无法实现他的梦。他开始精神恍惚,越发相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同时又为书中记录的传奇事件疯狂着迷。渐渐地,他发掘出一些蛛丝马迹,并且用他那非凡的科学头脑证实,书中所言的霍芬族,此刻就生活在自己周围的土地上,而托雷族曾经的所为,激发了他的恶念,他终于发现这世界有样东西恰可以满足他的痴想,那正是霍芬族的躯体!
为了找到这样一具躯体,基恩更加昼夜无休地工作,除了必需的进食与短暂的睡眠,他的生命全部倾注于他的目的之上。他从书中得知霍芬族并不能天然地为人类所见,甚至一般的探测仪器也不能现出他们的原形,因而必须依赖这世间还没有的东西,那就只能要求他的头脑达成符合这一程度的想象。基恩成功的那天没有人为他喝彩庆祝,也没有人对他的世纪发明颁发任何的奖励,因为一切都要在黑暗中进行,直到灭亡的终点才有光束可言。当基恩第一次看到霍芬人时,也是被吓了半死,他长久的脑力劳作几乎摧毁了他的神经,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看着这些寂静无声的外星种族自顾自地在人间获取养分,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你们以为我们只是些可怜的被观察者吗,你们以为自己可以像上帝一样肆无忌惮地偷窥我们的一切我们却永远见不到你们的真身?此刻你们只是我大脑中可笑的影像,虽然你们丑陋不堪,但却因我而顿生意义!”基恩颤抖着执笔的右手写下这段话,好似霍芬人艾格拉斯一样的满怀醉意。可是出乎基恩意料的是世界上不止他这一隅在做着狂热的迷梦,撒哈拉沙漠深处的一顶帐篷内,正在研制生化武器的T9成员原川秀作,张大了贴在显微镜上的左眼,好似在那微细的天地间发现了宇宙之垠。5“局长绝对是整蛊高手,平白无故给咱们安排场死亡体验。撞车那事你也一无所知?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里尔斯舒展筋骨,眼睛也重新焕发出机警敏锐的神采。“你的冷笑话总是那么无聊,我只知道从来就没有什么‘平白无故’,这次多亏了弗兰局长我们才能逃出生天!你应该记住我们的对头不择手段还老谋深算!”约什活动着指节手腕,当他向里尔斯瞪视过去的时候,他很快捕捉到了对方眼神中的犀利,所以他接下去的口吻不自觉地缓和很多,“说真的,当时我也以为自己完了,局长只是叫我去提那辆车,然后嘱咐我尽快接你走,没想到竟安排了这场局。话说回来,现在我们得另找辆车行动了,不过怎么找到基恩,你应该有什么头绪了吧!局长可是这么说的。”在里尔斯昏迷不醒的一小段时间里,约什听取了下一步的任务计划,可对从何处入手调查基恩,约什也给不出太多建议,倒是弗兰口气肯定地告诉他,自己信任这位新来的里尔斯探长,相信当这个此刻瘫倒在地的年轻人醒来的时候,能带来追踪基恩·加尔文的线索,从里尔斯对詹妮之死的分析中,弗兰认定这小子值得赌上一把。“呃,你问的可真及时,我想基恩的藏身之处,我已经知道大概位置了。看这儿——”里尔斯将手中的PDA偏向约什,道:“这是昨天我叫鉴识科调查的轮胎痕迹,范围是詹妮住宅周边大概3公里的区域。昨天咱们都去了现场,那位置相当偏僻,车辆往来并不是太多,尤其案件发生已是夜深之时。詹妮是在到家后不久遇害的,而她的住宅没有任何遭侵入的痕迹,房间内也找不到什么与她的死有关的毒害物质,那么我们可以推定詹妮是在其住处附近遭受的袭击。局长也确信她死于某种……病毒。既然如此,就更可以排除是在市区内下手的可能,因为这种病毒的毒发时间一定较短,否则将很难控制死者的身亡位置。案犯想让詹妮死在家中,造成一种密室不可能犯罪的假象,将詹妮之死归咎于其自身。不过幸好,我们有艾玫尔……我是说法医小姐,她也基本认同詹妮是死于毒杀,她甚至发现了毒发的创口。由此,想要到这个偏僻之处作案,恐怕总要用到车子。在刚收到的这些痕迹鉴识里,有一例相当特别。瞧,就是它。YR-8型机载燃油,已经淘汰的型号,曾用于‘隼改-4’型教练机的试飞,后来因为环保组织对这种燃油的污染率大为不满而被迫停产下线,‘隼改’机也因为空军预算不足而停飞,这两款短命的产品加在一起,指向的却是一座长寿的机场,据我所知,这座现在甚至已经没人记得它的名字的机场大概用了九十多年,直到前几年才因故关闭。”约什不禁惊诧于里尔斯广博的见闻,可他没时间叹服,一心想要展开行动,“那机场在哪儿,我们马上就去!”
“PDA能很快引我们过去,重点在于现在我们没有车……”里尔斯话音未落,已见到约什用臂肘撞碎了一辆家用轿车的车窗,“现在有了!”约什顺手撬开了车门。两人很快到达了废机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把车熄在较远的弃屋后,探身摸向此处为数不多的几幢完整建筑。闸门紧闭却渗出油污的旧机库,裂开处长出细茎长草的停机坪,以及基恩跪拜的那座供奉着不知名神像的神龛,一一闪过视野,但却没有一个人影。“看,地上有新造成的破碎压痕,一定有重型机械之类的工具曾在此作业!”里尔斯感觉有些不妙。“还要继续追踪这些痕迹?”“不可能,如果是被拖车拉到了城际公路上,就根本没法查了,得在这找出他们的去向!”里尔斯看着锁紧的闸门,问道:“你能打开它吗?”“还好我带了大口径手枪。”约什点点头,从武装袋里掏出火器,朝那锁头就是一枪。“给!”里尔斯适时地递上一根铁棍,他的手上也握着一根,“没有密匙我们没法启动拉门,这会儿得全靠力气了。”“这是你说的最中听的一句话了。”约什掂量着手中的铁棍,一步跨前,跟里尔斯干了起来。终于,两人打开了容一人侧身挤入的开口,约什旋开枪下的灯管,率先冲入,里尔斯也掏出手电,跟着进去。诺大的空间内,高高的窗口投射进几缕微弱的亮光,不足以擦亮墙体的色泽,中部却是一片惨白,像是停着一具尸体,走近一看才知是一张桌子,除此再无他物,剩下的只有满桌满地的纸页。约什捻起纸页阅读的速度明显丧失了方才的矫捷,里尔斯却是眼珠飞转,迅速地浏览着眼前的文字、简图、照片以及表格,手里的铅笔不时在一张纸页的背面记下内容:“VF-初毒虫,优先吞食人体脂肪,拥有短暂潜伏期,杀伤力较小,但仍可致命,合成过程简便”;“VF-1毒虫,短时间吸噬人体细胞液,3秒内可见鬼影,后神经传输能力丧失,可作大规模杀伤武器,原料供给严重不足,仅够二次实验”;“VF-2毒虫,十分钟寄生时间,鬼影阶段性出现,感染约半小时后死亡”;“VF-2进化型,迅速侵占人体重要器官,替生实验尚不成功”;“VF-3毒虫,‘化尸水’,爆发迅猛,可做近攻武装,状态活跃不稳定”;“VF-X,寄生时间大量延长,意识控制能力暂不明”;“VF-X改良型,组织改造能力缺乏人体实验,犀牛与美洲豹实验成功,猩猩实验进展顺利”;“VF-X进化型,意识控制能力得到初步证实,但逻辑替代法尚未找到”;“催化剂快要进入半衰期,必须展开行动,威伦山的交易已经让我失去耐性,我已无法忍受看不到终点的旅程,我一直信奉一句老话,择日不如撞日……所以交易现场就要完成合成与发射!”“等等……这段话的说的日期是……今天!”里尔斯突然大叫道:“马上让弗兰联络特勤组,基恩和T9约在了威伦山,他……他果然要在那里直接发射飞弹!是填满他改进后的病毒的……”约什很快照做了。“我们怎么办?”“尽量赶过去,现在关键就看弗兰的临危指挥能力了!”尽管约什驾艺精湛,但面对此等水泄不通的路况,也只能望路兴叹,平增急虑。两人在车里格外一致地爆着粗口,不住地给弗兰打着电话,可是始终联络不上。这时,听筒里传来局长助理乔纳森的声音:“是里尔斯吗?局长的手机转接到了我这儿,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不过局长不是嘱咐你们不要现身吗?”“我们必须马上知道前方状况,乔纳森,你应该知道我们要阻止什么吧!”“啊,你是指飞弹恐怖袭击吗?已经被制止了,不过……”“不过什么?”“没能抓住基恩,而且,弗兰局长似乎出了什么状况,我们现在没人能联系上他。”“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局长失踪了?这可不妙……弗兰恐怕有危险,基恩是要杀人灭口!”里尔斯感到一阵恐慌,他突然格外害怕,害怕自己救不了弗兰。“你说什么,基恩他要……这么说你知道局长的秘密计划?你一定要相信弗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彻底消灭罪恶!”
“你竟然能昏过去,真不知道你怎么过得体测!”约什毫不客气地奚落道。“啊,伙计,是你……我们都还活着?”里尔斯又看了一眼周围,发觉自己似乎躺在一处密闭的车厢里。“局长有话对你说。”约什让到一边,他那庞大的身躯本来占据了里尔斯大半个视野,此刻弗兰映入他的眼中。“我也对你作为警探的体格表示怀疑,不过现在紧缺人手,你最好能管上点用!”弗兰面色严峻,不像是在说笑。“刚才的车祸……”“沉降底盘救了你,最新的逃生科技,能在追尾撞击发生的刹那将底盘降低,座椅平放,而后在你身上覆一层舱罩。当然这是我安排好的,不然你还是会死得很惨,我刚收到消息,恐怕希尔已经做了你的替死鬼。”“什么?!谁想杀我?”“T9组织的人,他们知道你在查詹妮的案子。”“詹妮真的跟T9有关?”“她是我们的卧底。”“那个主持人?”“詹妮只管传递情报,其余的事我负责。”“是这样……”“T9组织正在联络梭尼教的人,他们今天会进行一场交易,我们必须马上查出他们接头的地点!”“有什么线索?”“詹妮留下的那几份传真,你还记得内容吗?”“当然,三份都很简短。一份写着‘头儿已经准备动手了’,另一份是‘一旦交易失败,我们会清洗那些医生’,最后一份发自昨天,说‘让你的手下从皇冠特区撤走’。所以接头地点是‘皇冠特区’?”“这么简单我就不用费心思救你来了!这显然只是故弄玄虚,T9组织并不信任梭尼教的人,他们在‘皇冠特区’会安排一场交易,但他们不会带东西去的。你和约什马上去追查一个人,人们都叫他VF博士,但是现在看来,基恩·加尔文这个名号更加有名。”“你是说那个邪教头子?”“没错,基恩是一个比T9组织更恐怖的人,他在人前一直用VF博士这个假身份,我一度也被他蒙骗!T9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病毒,同时掌握有对抗这种病毒的血清,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们要通过散播病毒再提供独家解药来垄断全球经济!可是基恩利用我和一个线人搞到了一份病毒样本,他成功地找到了升级这种病毒的方法,使这种病毒无药可救!可是基恩发现这种改造有个缺陷,那就是经过改造的病毒会失去自我复制的能力,也就是说他没办法大量地获得新的病毒。现在他以梭尼教教主的身份同T9组织做交易,要买下组织手上的一枚病毒飞弹,我想,接下来他只需要在那枚飞弹里点上几滴他研制的催化剂,这枚飞弹就将变成足以屠杀整个城市人口的凶器了。那时候,连T9的血清也无济于事!”“我们难道没办法制造抗病毒血清吗?”里尔斯越听越觉得后背蹿凉,原来整个城市乃至全球正处在这么大的危机之中,而艾玫尔对这危险还毫不知情。“据我所知,只有通过原始的病毒样本才能制作出抗病毒血清,这种病毒的确非常独特,而原始病毒只有T9和基恩手上有,你认为我们能说服哪一边?”“你什么时候识破了基恩的假身份?”“很不幸,直到昨天晚上。当我看完你发来的有关詹妮之死的报告并且得到T9组织的暗示后,我突然想到,VF博士就是基恩·加尔文!因为根据你的意见,詹妮死前见到了恐怖的异象,而这正是感染了那种特殊病毒的重要特征,T9组织还不可能对我与詹妮不利,那么握有这种病毒的就只剩VF博士了!而根据T9提供的信息,正是梭尼教的人杀掉了詹妮,而下个目标就是我!显然,VF博士准备杀我灭口了!”“你的意思是基恩想要毁灭全人类!?”“差不多,至少他觉得地球太过拥挤了……”弗兰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示意里尔斯开始行动。&&&& 4“这条从来没有归客的旅途连通着无数谜团包裹的维域,如迷画般的梦境,乃是白日里思之未竟情事的自足——地球人如此描绘他们的死亡与潜意识,带着醉人的浪漫气息。将诗作奉为哲学,用他们幼稚但坚定的逻辑对付庞然的未知。尽管他们的肉身孱弱,却有着与托雷族一样恐怖的野心。他们的理智难以控制欲望的滋长,但时常萌生的爱怜让他们片刻沉静。当我沉湎于人类创造的精巧文化时,我感到陶然,欣慰,有时又忧伤到不能自已。我愈发感到,这会是一门超越宇宙、伸延向无垠的浩瀚之学,让我在这片陌生的莽原中找到归宿。我自知我所做的学问之不朽,决不可亵玩弄巧。我乐于用本星的土著语言记下我此刻的心境——卧薪尝胆,呕心沥血,方成巨著。岂尔泛泛之辈,蝇营狗苟之能,可堪解其妙?!”艾格拉斯·里瑟如是写道。他的心中充盈着丰沛的自信与好奇,对于先祖设置的禁忌置若罔闻,他认为将自己种族的存在与他们生活的大地主观地断裂是一种欺骗,为的是弱化种群的主体意识,“我必须尝试颠覆这一切,或许我所能贡献的微不足道,但是我必须先行……我不能忍受永远如‘草’一般的活着,我们远比地球人更优雅、聪慧、敏锐并且虔诚……”艾格拉斯几乎是怀着愤怒在书写,他感到必须让自己在众多迷惘的同胞中浮现出来,他们伟大的宇宙哲学必须得到复兴。
“此刻,我在这里写作,是为了证明我并非‘植物性’的存在,霍芬族的历史比我所知的任何文明都更辉煌,然而如今却逐渐堕落,我们已经失去了物质的家园,却还要将自己从精神家园中永远放逐!我们在属于我们的自有的轨道上渐行渐远,霍芬族正成为宇宙的浪客而终至泯灭。地球人的语言在我看来相当简陋,除了比托雷族兽性的咆哮完备一点儿,简直乏善可陈,但我今天仍要用这语言记录下我们的曾经,只因为我认为地球人虽然也被种种表象所迷惑,但他们不会让自己在黑暗中停留太久!让我们的神圣往昔获得人类的赞颂吧,他们将从我的笔下得知我们经历的苦难、不幸和笃信的真理,只是,或许在我有生之年,基于某些共知的原因,我无法将这部横亘在霍芬族与地球人之间的著作公开,但我相信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将是蛰伏在宇宙洪潮中的细流,总有一天会发出粼粼的闪光!”艾格拉斯在写下这些语句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每一个字也会成为潜伏在死角的暗箭,在他生命的末尾给予他的种群新的伤害——霍芬族不得不再度远行。不过在这远行之前,霍芬人还有一件事要完成——泯灭存在的痕迹。他们蜂拥而至那些所谓的“感染者”面前,想要回收那些用他们的血肉制成的分门别类的“毒物”。这部被冠以《霍芬行旅纪》的著作即使从人类的视角看去,也可谓鸿篇巨制,谁也无法想象这本用词严谨、语意丰富的大部头会出自一位外星青年之手。艾格拉斯将这本书放进太平洋岛国新加特兰的古籍图书馆,期待有朝一日他的作品能够重见天日。艾格拉斯绝想不到这一时刻会如此快速地来临,他的这番费心同时又怀着热望的“掩埋”无法阻隔基恩·加尔文——也就是世人认识的VF博士——那狂热求知欲的“发掘”。基恩的勤奋让他整夜整宿地呆在无缘上架的典籍书库,鬼使神差般地一窥此书的全貌,在充分怀疑之后,他认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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