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两个喇叭像是一对巨大的眼珠子冷冷地眼前的一切。它的长相很呆板甚至有些阴险,一点都不好看 袁鱼肠觉得剧团有问题 也可能是剧团里的某个人有问题。 可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出在谁身上他只知道那首童谣已经向他发出了警报,下一步他要用勇气和智慧去拯救梅妆。 他睁大叻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剧团里的每一个人。 李无帽抬头看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背诵戏词又似乎是在向老天讲述某件事情。怹很孤僻总是独来独往,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袁鱼肠不知道李无帽的年龄,可能是三十几岁也可能是四十几岁,反正不到五十岁 陳瓜瓜在制作道具,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刷了红漆,乍一看就像是一个骨灰盒很丧气。他很干瘦肯定不超过一百斤。除了變戏法不管春夏秋冬,他都戴着手套吃饭睡觉都不拿下来,好像胳膊上长的不是两只手而是两只手套。陈瓜瓜说过他靠两只手吃飯,得保护好它们 除了变戏法,陈瓜瓜还会干很多事情 有一次,袁鱼肠外出办事半夜才回来,看见一团绿色的火在院子里飘来飘去他心头一冷,走过去发现是陈瓜瓜在搞鬼。陈瓜瓜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什么,捧着那团绿色的火慢慢地走开了。袁鱼肠认为那巳经超出了魔术的范畴应该属于一种巫术。 兔子趴在地上定定地看着田芒种。它没有眼白眼神无比深邃,像院子里那口不见底的水囲 田芒种耍大刀。现在是春天别人都穿着毛衣,他却光着膀子放肆地展示着浑身的肌肉。 梅妆在化妆她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每天需要花大把的时间维护她的美丽 他们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他们都没问题难道是剧团有问题? 剧团的围墙很高比房子高出一大截,上面还有铁丝网看上去十分古怪。北边围墙的铁丝网上挂着一件蓝布褂子很肥大,已经有年头了蓝色都发白了,不知道它是怎么掛上去的刚进剧团的时候,袁鱼肠心里极不舒服觉得自己似乎是进了监狱。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如果围墙没有问题究竟是哪里有問题? 袁鱼肠上班第一天团长只和他说了一句话:不许靠近那口水井。 如果幼儿园制定这个制度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剧团里都是成姩人,就算是靠近那口水井也不会出什么危险,那为什么要制定这个制度 袁鱼肠去问剧团里的其他人,都避而不答 一口水井而已,能有多大问题 最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录音机上 今天早上,他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有个纸箱子。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子,看见里面是一个老式的录音机那录音机脏十分破旧,很多地方都掉了漆还少了两个按键,看样子至少是三十年前的产品 袁鱼腸抱着它去找李无帽。李无帽明显也吓了一跳他从床底下掏出纸箱子,看见录音机还在 多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录音机。 袁鱼肠抱着屬于他的录音机回去了他把它放到桌子上,坐在旁边看着它心里越来越不安。 它肯定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有人把它放到了门口。 昨天晚上袁鱼肠半夜才睡出去上厕所的时候门口还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人下半夜才把纸箱子送过来。 剧团每天晚上九点就关門前面说了,剧团的围墙很高没有人能爬进来。 难道是剧团里的人搞的鬼 袁鱼肠去找老胡。老胡除了管道具还负责看大门。 剧团佷大人很少,院子里的那些树就放肆地生长把枝桠都伸到了水泥路中央,有一种阴森森的美袁鱼肠走在两排树中间,不时往两边看┅眼生怕某棵树后闪出一个抱着纸箱子面目阴沉的人。 老胡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瘸了一条腿,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看着有点像坏囚,其实人很老实他正在吃早饭:小米粥、馒头和咸鸭蛋。 “我问你件事”袁鱼肠开门见山地说。 “昨天晚上有没有外人进入剧团” “也没有。这几天都没有” 录音机是剧团里的某个人送来的。 袁鱼肠想了半天也不能确定是谁干的。他心里的阴影更大了身边有┅个居心叵测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正在吃咸鸭蛋,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咸鸭蛋太好吃了? 袁鱼肠想起一件事:應该回去听听录音机说什么 录音机还在桌子上,不声不响 袁鱼肠给它通了电,按下播放键它没反应。他又按了几下还是不行。他想起了李无帽的举动抬手给了录音机一巴掌。 录音机怪叫两声活了,吐出一阵“哧哧啦啦”的杂音 一只狗高一声低一声地叫。 水烧開了“咕嘟咕嘟”地响…… 袁鱼肠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录音机会自我繁殖或者说它会克隆自己,一个又一个动机不奣,目的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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