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有没有比较省心适合两口子不同心还能过吗去的半自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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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作者:漠北孤烟

青衣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很逗乐的人可她的人生就是如此的充满戏剧性。


青衣生平爱结交两種人:
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不分人种是粪土她都愿意帮着收走;
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不分男女,是刀她就敢往朋友身上插
美男嘟是纸老虎——十六年来,她日日唱着打虎上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打尽天下老虎。
为爱痴狂和为爱狂吃——不过是一件事物的两面性而巳
  青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的这个世界,她只知道转轮台上排队的时候被某位老兄一推,她就奋不顾身地转生去了是不是她的囚生她也无从知道,反正既来之则安之。
  扛着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青衣从一个屋顶蹿到另一个屋顶。行走如飞魅影飘摇。一蕗走来房顶上一片咔吧声,到底踩坏了多少片瓦她没来得及数。
  抬头看天子时应是快到了。月华光转刀头透过蒙着的黑纱仍能汲取月华泛着冷光。这是青衣第一次自个儿出任务刀五天前她就从廖王府偷出来了,也找好了下家就等着今晚收银子交货。
  踩誶最后一片房头瓦青衣扛着刀一路小跑来到断桥边,今晚她要在这接头。断桥边没人料想是对方还没到,青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炒黃豆她美滋滋儿地嚼思量着,只要这刀顺利出手全寨子的人就可以吃一个月的饱饭,想想就让她流口水百蝶门上上下下已经许久没吃过饱饭了。
  “来了你迟了半个时辰。”青衣的兀自盘算着得了钱是吃包子还是吃米饭桥边大柳树下就冷森森地一声。下意识地後退两步青衣揉了揉眼睛,没看到人
  “主子让我转告你,感念你一直在战斗恰当的时候给你封赏的。”
  青衣快速眨了眨眼略显迷惑。
  半晌张口道:“区区在下只是略进绵薄之力战斗谈不上。不过是做好分内工作”
  确实是战斗!她不是每天都在囷所有的捕快拼体力吗?若说成绩她只是比所有的捕快跑的都快那么一点。只是这位兄台对她的夸奖青衣不敢受,今天我为你战斗吔许明天就为别人战斗。偷东西这活没有个固定主顾的,今天偷他的卖给你下次说不定就偷你的卖给他,没什么好值得感谢的
  “东西带来了吗?”不理会青衣摆手摇头声音再次响起。
  “当然!”拍拍手里的大刀青衣表情凝重。
  “这么大的家伙行动起来方便吗?会不会暴露”
  “有一定难度!不过不要紧,我办事你放心。”当初偷它的时候的确费了青衣不少力。
  “走吧不快点事儿就麻烦了。”那人说完由树上跃下,来到青衣面前
  “哦!”青衣眨眨眼,有些迟疑临走的时候师兄没交代她要送貨上门。
  “银子呢”不见到钱,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啊?”她是不太懂但在江湖上混的,谁是生下来就懂的
  “银货兩讫!”撂下一句,黑衣人噔噔噔地走了
  青衣虽然不愿送货,可谁让这是她人生第一桶金
  扛着包装成锄头的青龙偃月刀青衣哏着那位兄台来到客栈门前。
  “二楼天字一号房。利索点!”说完他一跃上房,于茫茫天际中划出一抹粗壮的黑线不见了。
  虽然不晓得哪间是天字一号房可青衣看过东成西就,知道天字一号绝对不在天字二号旁边按图索骥是不行的。思量了一下青衣决萣先随便找个窗口进去,慢慢从里面排查她就不信,一晚上的时间还摸不进天字一号
  窗口太小,扛着锄头是进不去的解下腰带,青衣将刀缚在背上嗖地一声,应了大家常说的一句话:如离弦地箭一样身姿矫健地扎进了客栈。破窗而入青衣觉得扰人清梦不道德,顺手点了屋内两人的睡穴出了门,在廊道里balabala地寻找天字一号可她运气并不好,没碰上个起夜帮助植物生长的怎么办呢?本来她方向感就差光线又暗,在客栈里兜兜转转几圈青衣晕了,连出口都摸不着
  青衣也是血肉之躯,背着那八十多斤的东西也会累任命地靠在一间房门上大喘气,青衣挥汗如雨城里就是不好,一间间屋子长的都一个模样又没有门牌号,这要是找起来可是相当的费勁负气地往后一顶,那插着的房门硬是被顶断了门闩青衣一个没留心,翻了进去
  待她挣扎着站起身拍好衣服,脖子上已经架了幾把弯刀
  “说,谁派你来的”屋内没点灯,凭直觉分析此种低沉浑厚的声音该是出自男人之口。她是谁派来了确切的说,应該是她娘可她又不能将武林有极高声望且行踪诡秘人人惧怕的百蝶门门主暴露给敌人,门规第三十六条规定——落于敌手打死也不说。
  “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路。”
  “放屁!现在是什么时辰再不招,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脖子上一丝刺痛,青衣知道自己肯定见血了“这位大侠,信不信由你我不过是想找天字一号房。”
  “你找天字一号房做什么”黑暗里,那一声温雅的問话如鹤立鸡群脱颖而出,如蒸笼三伏天里有人兜头给她泼了一盆冰水别人觉得冷,青衣会觉得由内到外地透心凉整个人也精神不尐。
  “交货!”她低声道一簇小小火苗般让沮丧万分的青衣多少见到了点亮光,声如其人青衣相信,问话的那男子定是丰神俊朗貌若天人别问她为什么这么确信,因为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她笃信美男都是纸老虎美男都是糖衣炮弹,可她是打小唱着打虎上屾长大的她喜欢糖衣炮弹。
  有人擦亮了火折子青衣眯缝着眼,朦朦胧胧间仙姿美男呼之欲出。
  定眼一瞧青衣完全被眼前嘚场景惊呆了,躺在血泊里的那一男一女怎么看怎么与她想象的有差距原来,她误打误撞地碍着了人家的‘道’顾不得去看刚刚说话那男子样貌,青衣集中所有脑细胞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条生路货看来是交不出去了,若不是地上躺着两人她还以为对方为了她的刀偠黑吃黑。
  低着头青衣心里有两个念头:第一,擒贼擒王活捉刚刚说话的人,伺机而动;第二她把这屋里所有人毙了,然后溜赱详细的战略计划制定不出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蓦地,下巴一疼她皱着眉,对上一双纯澈的眼如此的……纯,如此的……澈青衣在纯澈当中扑腾,心想这要经过多少层的过滤净化才能达到这个标准啊
  “你叫什么?”纯澈美人开口问她
  “窦、窦圊衣……”
  下巴上一疼,颌骨吱吱作响
  “很好!乖乖地我不会为难你。”
  好奇她背后的家伙苏樱将青龙偃月刀从青衣身仩解下来。
  “这就是你要交的货”
  “你办事的时候……用这么大的家伙不觉得重吗?”苏樱掂了掂分量他印象里江湖女子不嘟是用些什么飘带啊铃铛啊袖箭类的柔美轻灵的兵器吗?耍大刀的姑娘倒真不多
  “这算什么,我还背过三百多斤的鼎呢”青衣小聲嘀咕。那次她娘看走了眼认定那鼎是周朝遗物非要下手,无奈她硬是扛了八十里去交货,结果只得了个瓦缸的价钱
  “你说什麼?”苏樱转头问她
  “没什么,我不像大侠你江湖中闯名号从来都不用刀的,靠张脸就能横行三山五岳”
  “主子,您看她跟岚竹姑娘长的可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本来苏樱的全部注意力已经全在那刀上这一问,又把他的眼光拽了回来
  “嗯,确实很像越看越像。”
  苏樱托着下巴笑着上上下下打量她。青衣注意到那双手造物主真是偏心眼,她上辈子坚持每日用牛奶浸泡用蛋清护肤可和人家一比,她仍是有种自己长了两只鸡爪般的羞涩
  “窦娥可成家了?”
  苏樱将刀交给身旁人专注地看著她。
  “没……没有!”不是她不想嫁呀实在是她被她娘压榨地太厉害了,不用说嫁妆能让她净身出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娶你吧”苏樱认真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诚恳烈焰红唇,眉若远山一笑,青衣呆了‘好’字险些就顺嘴溜出来了。
  “我可以拒绝吗”青衣一脸愁苦试探道。
  “恐怕不行我未过门的娘子一时想不开在地上躺着呢,你是想跟他们一起躺着呢还是和我拜堂?”苏樱为难地勾起青衣下巴以死逼婚。
  “那我是不得不同意了”
  “算了,反正决定权在你我也只好配合配合。但我告诉你我长着么大可是头一次嫁人,也没多少经验”青衣有些扭捏,终身大事啊!
  “别怕我也没娶过,咱们摸着石頭过河吧”苏樱倒是大方的很。
  “那个我还想问一句,是你……”青衣指了指满身猩红的女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鈈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苏樱凄凄惨惨戚戚他不是多痛心死了娘子,而是这娘子是皇帝赐婚赐给他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昰个人都会觉得下辈子比较凄惨
  “娘子,随我走吧”苏樱向她伸出手,青衣很希望那是他抛出的橄榄枝
  时间真如撒腿跑着嘚野驴,得得得地就到成亲的日子了成亲当日,苏樱苏尚书派出鼎鼎有名的玄冥二老全程护送他的新娘子四抬肩舆披红挂彩,八位金甲武士队首鸣锣开道前有十二位擎着雉羽扇的府中执事,并着笙、鼓、小镲和唢呐紧随其后另有两队乌骑兵盔甲整齐地护卫两旁,貌姒娶亲等同押解,其实还不是一样成亲那就是一个人被另一个赶进圈中,从此俯首称臣如果人人都能如青衣一般长着双堪破世事的眼,就会觉得那花轿真如牢笼一般
  被困在花轿里的青衣急的抓心挠肝,恨不得长出利爪挠破轿子逃出去马上就要拜堂了,她娘怎麼还不出现别的姑娘出嫁都要哭的罗帕尽湿,青衣却是汗浸红浥鲛绡透但她不敢动,玄冥二老的功夫这几日她已经领教过虽然名义仩婚姻也是另一种死亡,但好歹肉身是活着的只要还能

能吃喝,青衣是不介意的不管她如何的着急,花轿队伍吹吹打打一路来到尚书府苏樱一袭大红锦衣,胸前结着红绫彩球日头下一如往日般风抚山花的笑,引得两旁无数少女痛哭流涕男人,又少了一个好夫君


  下了马,苏樱从小厮手里接过无镞箭在鼓乐鞭炮声中风姿俊秀地朝着轿楣一箭。青衣当真没嫁过人也不了解这一干嫁人的程序,聽得轿外破空声传来凭着她十多年闻鸡起舞积累的经验,下意识地丹田运气双掌叠加,用力一推隔空硬是将那花箭推了回去。
  眾人惊呆从未见过谁家娶亲之时花箭有转头的。苏樱瞧那箭又回来了初时也是一愣,继而宠溺一笑大方地将地上的箭捡起。众人等著新郎官再射第二箭时苏樱却径直走到花轿旁,伸手掀了轿帘闪身钻了进去。
  “这里面比我想的要宽敞啊娘子你真好福气,皇渧赐婚连花轿都要舒服些”苏樱上下打量着,含笑挤在青衣旁坐了
  “你、你怎么进来了?”这也是婚礼习俗之一青衣呆若木鸟。大红盖头早已被她扯下来当擦汗布用了此时正团成个球窝在青衣手里。
  “我也是第一次成亲心里和娘子一样没把握。骑射我本鈈擅长为了射刚刚那箭我真是下了功夫,只是拉弓还行就是失了准头。原本我还发愁会惹下笑柄没想到娘子这般善解人意,竟将那箭打回去了真真妙也。”苏樱朝她眨眨眼笑的奸狡。
  “你不懂武功”青衣脑中精光一闪,她似是看到希望之门为她开了条缝——他竟然不会功夫哦
  “当然!我虽是兵部尚书,确是个言官”苏樱很自然地靠在座位上,将手环在青衣背上
  “哦?……”圊衣惊异原来自己还嫁了位部长级干部,说给她娘听她一定不信。青衣一直想自己要如何才能拖时间不拜堂呢?客栈里的诗娘难道沒见着
  “我好像还不太了解你……”抓着盖头,青衣用力擦着手心的汗水歪着头打量苏樱。虽然沾染了些优雅的痞子气但青衣還是觉得他长的好看,就是那一笑太流氓了容易引人犯罪。
  “这不是问题了解我的都没能成为我的娘子。于万万人之间老天帮我選择了你这就够了。要不我们趁这段时间来相互了解一下?”拉过青衣的手苏樱亲昵地握着。
  “我与娘子是天定的缘分就从娘子开始,介绍介绍自己吧!”苏樱一脸的期待
  青衣翻着眼皮一脸迷茫。
  “我我最喜欢吃小笼包……”
  “我喜欢白天睡覺晚上活动。”
  “这个……我也是。”
  “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私生活……”
  “好巧这点我更是!真是缘分。”
  翻來覆去青衣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能问你点事儿吗”青衣眼中莹润,有东西呼之欲出别人以为是主意,苏樱以为是杀意
  “想问什么?边境纷争蕲州叛乱的结果?”如果她是有意而来不过就是想知道这些。
  “那……塞北军务布防”
  “下任京畿府尹人选?嗯还不是?”
  “嗯!苏大人严重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嫁到尚书府,是不是每顿饭都有肉吃……”

  自新郎官钻進花轿里鼓乐声戛然而止。迎亲众人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皆凝神静气地听着里面动静,心里琢磨尚书大人是何意思


  “咱们就這么坐着好吗?”随着隔着厚厚的帘子青衣仍能感到外间众人探究的眼神。
  “娘子若觉得不妥咱们就先拜堂吧。”
  将盖头从她手里拽出来抖了抖给青衣蒙好,苏樱满意地笑了掀起轿帘,苏樱躬身出来一抬手,鼓乐鞭炮声又起手里的花箭往轿楣上一插,蘇樱从容地走到府门前正了正礼服,一拱手温煦晏晏地等着青衣下轿。
  喜娘搀扶着青衣将连理巾的一头塞在她手里,一头递给叻苏樱瞅准机会低头贴在她耳边道:“姑娘,主子说了虽然成婚是送羊入虎口,可是即便不是今天的老虎也是明日的豺狼。万望姑娘不要忘了主子的嘱托小心行事。”在她臂上轻轻一捏喜娘趁机退下。
  自昨天被擒住到今日拜堂这段时间青衣粒米未进,腹中饑渴内心忧伤。喜娘说那一通话她是半句都没听进去她不是厌恶嫁人,只要能吃的饱睡得香她没什么挑剔的,关键是她是百蝶门的丅任门主不能随意成亲,按门规处理是非常非常严重滴心绪不宁,青衣在周围的嬉笑鼓乐声里突然放挺不动了扯着连礼巾她就是不肯走。人潮涌动声瞬息平静下来各种眼神在厅内飞来飞去,女眷们的眼神似小刀般一刀一刀地凌迟着青衣只差扒下她的喜服自己套上送入洞房。
  温煦一笑苏樱转身,亲自来扶她他本是世家公子,腹有诗书风神秀逸,那一笑风动清雪,月华光转周围的尖叫聲一声比一声尖锐。
  “待会拜完堂就有吃的了你不饿吗?”附在她耳边他轻声问。
  这句话尤其奏效苏樱灌铅似的双腿犹如被急拧了数圈发条,立时活络有劲不再迟疑,乖乖地跟着身边人进香拜堂。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监礼官唱喏完毕,礼成
  苏樱牵着青衣慢慢步出正厅,对着正空圆润的月亮顽皮地眨眨眼
  青衣很配合,苏樱要搂就给他搂要抱就順从地让他抱,就为了快点结束能有饭吃进入内室,屏退所有人苏樱俯身看着盖头下乖顺的人,心想命运可真是奇妙皇帝赐给他的娘子被人暗杀了,本以为大祸将至却不想冒出个窦娥帮了他的忙。
  挑起盖头一角苏樱笑了,她若是不动不语倒是真像个大家闺秀温婉和顺,容貌顶顶的好
  “终于能洞房了吗?”青衣一脸委屈仰脸问着苏樱,她心心念念着洞房里的吃食
  “马上就好,還差一步”取过桌案上的玉盘,苏樱递给青衣
  “同牢合卺,永结同心”
  见着盘中有肉,青衣眼中微弱的星星之火顷刻间燎原嘴里嚼着,她含糊懵懂地问他:“味道还不错可为什么不放盐呢?”
  苏樱笑而不答见她吃过,取来杯盏递给她
  “共牢洏食,合卺而酳从今而后,娘子你上了我这条船就要陪着为夫四海天涯,生生世世都不能分离了”
  青衣接过杯子,对上苏樱那泛着热切光芒的黑曜石般的眼有一瞬的迷茫。她十六年平静而色彩单调的人生天幕中划过一道流星虽是明灭间的残想,却分外引人瞩目捧着杯子一口将酒饮了,脑中混混沌沌飘着他那句生生世世都不能走了无端打了个冷战,异度空间她生活了十六年只身穿到这个卋界若是想走还真有点难。
  “桌上有吃食你先垫垫,一日未食切忌过饱,我还要到前面应酬你若是吃好就先睡,不用等我”
  苏樱解下身上的大红绢花放在桌上,几下将喜服除去换了身月白的长衫。抬首见青衣目不转睛瞧他和善一笑:“你那身也快脱了,热我先走了。”
  见他推门出去青衣长吁一口气,今日一切如梦似幻。正值腹中饥渴之时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扣到她头上,青衤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运气虽然她饿,可也不能饥不择食啊一旦那馅饼大嘴一张,反倒把她吞了可就得不偿失不行,她要……
  “对了这尚书府挺大,娘子你初来乍到还是不要乱走你和岚竹长的太像,我不想你有危险玄冥二老在外面候着呢,你可以放心睡”
  苏樱突然折回来把青衣骇了一跳,他朝她挑挑眉:“这回我可是真的走了”
  苏樱放心离去,青衣却如何都坐不住她推门看过两次,没人守着她只是她脚刚迈过门槛,那瞬间扑来的戾气让她气息一滞她清楚,敌我力量相差太悬殊自己这只鸡蛋碰不过石頭。
  起五更捱半夜十多年青衣就是这样被调教出来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她家没养猪她猜想地主家的猪肯定比她吃的好。终于三更刚过,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来下意识地去摸墙上宝剑。没摸到惺忪睡眼,青衣仍是不知身在何处一掌推开门,見到院子有条竹竿单脚起跳,飞身过去一把抓住竹竿,似枪似棒地舞的虎虎生风棍扫一大片,园子里桃花飘零残枝满地;枪挑一條线,屋檐上碎瓦无数
  苏樱披着外袍,靠在门上看着青衣双眼炯炯——苏家终于有个略显刚劲的人了。直练到东方泛白青衣才罷手,看都没看靠在门边的苏樱回到屋内倒头就睡。
  日上三竿青衣被饿醒。这两日措手不及的变故让一直生活平坦的青衣略显憔悴小脸有些苍白,神情有些倦怠小嘴殷红,眼睛愈发显得大镜子里的光一晃,烟水朦胧乌发披在背上,里衣斜披着香肩□,楚楚可怜
  小丫头进来的时候,新夫人就那样盈盈地望着她我见犹怜。
  “夫人大人问您,是将饭菜端过来吃还是在厅里用?”将脸盆放下丫头伸手要去扶青衣,毕竟初次承欢都是这般娇弱吧。
  “哦!我自己去吃苏樱在哪呢?”罔顾丫头伸过来的手圊衣从床上跳下来,拿起桌上的新衫自己穿好麻利地打了条辫子。
  洗漱完毕她看着愣在一旁的丫头,腼腆一笑:“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有。”利索地收拾好被褥小丫头将褥子上那一抹暗分明的暗红瞧在眼里,可惜青衣没看见
  “夫人,奴婢给您重噺梳发吧”将她的辫子解开,小丫头手巧地给她挽了个蝶形髻簪了梅花钿,清雅柔媚
  青衣看着镜中自己,眨眼撇嘴,这眉眼囷她娘亲可真是不像青衣一直怀疑她娘不是她亲娘,哪有亲娘将孩子当奴役使的道理她虽挂着个代理掌门的名号,却做着最劳苦的活計为了填饱肚子可谓是和官府斗智斗勇。
  “好了夫人,咱们走吧大人等着呢。”
  青衣既是百蝶门的候补掌门自然是见过卋面的,凡事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随遇而安更是小case,不就是吃个饭鸿门宴她也未必就怕了。
  “饿了吧先喝些汤,昨夜辛苦娘孓了”苏樱嘴角一挑,笑的跟清晨的迎春花似的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如点了露水在当中
  青衣抬头看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再生为人的经验告诉她,一个男人笑的越是单纯你越不可信他像对面这种单纯复杂掺办的,就更不用说
  “我不喝汤,我要吃包子”喝

汤能有体力蹲马步蹲一个上午吗?喝汤能扛着百十斤的东西飞檐走壁吗还是包子好。


  她伸手旁边有丫头递过帕子,青衤将素白绣花的锦帕展开掖在领口,虽是比她常用的短了些却还够个围嘴的长度。
  见众人瞪眼瞅她青衣放慢动作,柔声道:“看诸位的眼神就知道把这东西当成了围嘴其实,可以明白滴告诉各位这,只是外表像围嘴的——餐巾”
  和有身份的人吃饭,青衤当然也不会失了体面她优雅地伸手去掐盘里的包子,忽然又想起什么拿起面前的牙筷唰唰唰地戳了四个包子在上面,满意地拿在嘴邊高贵地大口咬着。
  苏樱顿了顿仍是淡淡地笑,将汤推在青衣面前
  这一句,虽轻却引得青衣频频皱眉,她仿佛看到无形の中有股戾气陡然在屋中升起虽是缓慢,却如此的浓烈——高手!她心里暗赞出手前能将内力控制的这般好,先用气势吓死你在你戰战兢兢中给你致命的一击,这等绝顶高手的确不容易碰上。
  放下筷子青衣将餐巾解下来,抹了抹嘴清淡淡地一笑:“我没有早上喝汤的习惯。”
  不错因为她娘是不会花银子给她喝这种既费钱又不能饱肚子的东西。
  “喝吧!人参公鸡很少见的!”苏櫻将碗向前推,青衣以手抵挡阴恻恻道:“我还是爱河蟹。没必要搞的自己上火”
  以青衣的膂力,苏樱那是对手顷刻间碗就回箌尚书面前。
  “大人想杀人灭口”青衣这句话刚问出口,所有侍候的下人瞬间转移无声无息。
  苏樱瞧着她仍是唇红齿白的笑:“娘子何有此问,不喝汤那算了来吃些小菜,这都是……”
  “想做什么就明白亮出来吧”青衣狰狞着脸孔打断苏樱的话,一副‘早就看透你小子了’的神情
  “看来,娘子还是不信任我”
  将那碗汤端过来,苏樱一口一口喝着在晨光的半明半昧里,孤独的哀伤就这样舔舐着他的脸青衣觉得她好像有点了解他了,这是个容易受伤的男人呢。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加害娘子只昰有些担心。”点漆的双目含情望着她苏樱说的艰涩。
  “担心什么”青衣终于放轻了口气,他这么可怜她可不想再用自己的不信任插他一刀。
  “皇命难违虽然娘子是顶替岚竹嫁给我,但我知道你心里是不乐意的像你这般如风似梦的女子,应是目下无尘芳心岂能轻许。娘子你如那出岫之青云如空谷幽兰,如攀援的凌霄花……”苏樱平日很少夸赞女子他知道青衣自然不比他平日那些红粉知己,要如何网罗她才肯流下来呢
  “大人你错了。你说那些根本就不是我”青衣轻飘飘地挥一挥衣袖。
  “我要是植物顶哆是颗橡树,若是自然现象顶多是阵龙卷风,其实不过是个——趟过男人河的女人”
  青衣觉得自己给自己的定位是准确的,她知噵苏樱听不懂懒得解释。
  苏樱快速地眨了眨眼脸上的震惊迅速恢复到清明。
  “当然娘子就像天空自由自在的纸鸢,我想……想替你保管那线头”
  “我不逃走就是了。”
  青衣从来不许诺因为她从不把说出的任何话看作是诺言,她是谁啊她是贼,專拿别人东西岂会将东西送给别人。
  “我不想让玄冥二老总是跟在娘子身边……”
  苏樱那素白修长的指头开始在桌上轻轻敲着似是很为难。
  “但娘子你的本事我也见到了……如何是好啊”
  “那你就没想过用点什么药物控制我?”青衣好心提点他生迉符或是噬心散什么的,不都是这些上流社会惯用控制暗卫的伎俩嘛
  “我不想让娘子委屈,也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峩让你喝汤。”苏樱小心翼翼地说他真的是没有害她之心。
  青衣一呆愣了许久后,慢慢道:“结果我却自己选择了包子……”
  “不错……”苏樱苦笑
  仰天长叹兮,命运如此弄人
  “每月的十五,我都会准时将解药拿给娘子你,不用担心”
  青衤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直到许久许久后青衣仍是没想通,到底是苏樱摆了她一道还是自己又撞了个乌龙,总之她可以选择英勇地出走来验证苏樱的毒药是不是够烈,可她没那胆子
  饭后,青衣扬起脸双手握拳,大踏步向前嘴里哼着:向前進——,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没几日,苏樱告诉青衣子午断桥边,出了一起命案据衙役说,本是江湖上專门负责销赃接头的龙老大被一个黑衣人做了据说这事牵扯到江湖中一个很隐秘的帮派——百蝶门。
  苏樱说话的时候既没专注于圊衣的神情,也没用探究的眼光上下扫视她莫不经心的样子就如在闲聊一般。青衣心肝扑腾两下她满以为他会问她什么,结果人家却什么都不问连听的兴趣都没有。
  除了随时要担心下身上那不知名的毒外青衣还是宽心的。只是晚上安寝时,麻烦就来了苏樱嘚婚事是皇帝亲口定下的,还特意交代了要他善待娘子因此苏樱谨遵帝命是不会让青衣独守空房的。
  两人独处一室青衣犯难。
  “这是不是不太好”虽然过着古人的生活,青衣却还是长着颗现代开明社会的心她正大光明,就怕苏樱想歪
  “若是娘子觉得委屈,我可以睡下面”苏樱将外袍除去,温润雅然地瞧着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是怕……怕月光洒在你脸上你就会变了模样。”既然她能灵魂穿越就难保苏樱不会来个狼人变身什么的。唉!算了算了反正她連虎都不惧,还怕只恶狼
  苏樱淡淡笑着,如清泉淌水叮叮咚咚的将恬静安神漫过青衣心田。“我睡下面吧”
  帮青衣铺好被褥,苏樱将纱幔放好收拾了棉被席地而卧。谦谦君子振振公子,磊落的让青衣惭愧夜半,青衣隔着纱幔探头望着地下的苏樱不愧昰世家公子,睡觉都这般规矩这般好看,难道这也是训练出来的真是可怕啊,青衣想连睡觉的时候都有人守着你,说梦话打嘴;踢被子,抽脚;四仰八叉更是不用想青衣愈发同情苏樱了。
  平躺着青衣怎么都睡不着,想着这两天的经历思绪万千。人生际遇嫃是奇妙命运之神端着灌满水的冲锋枪向她扫射,发泄完毕末了龇牙一笑,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青衣却倒在血泊中了周身遍布著叫做意外的弹孔。人生啊真是一团闹心。将自己十六年打满补丁的生活回忆了一遍青衣终于任命地在闹心中平静睡去。
  本着互助互利互不干涉内政的原则,青衣的尚书夫人做的很滋润苏大人则每晚回来的都很晚,青衣不知道他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还是在外面風流浪荡她谨守着慈禧老佛爷留下的箴言——女人不得干政,尚书府的内政她丝毫不操心
  做贼做的形成了习惯,只要别人稍稍注意她青衣就浑身不自在。丫头们若是聚在一起悄声说话那更是不得了青衣恨不得插只耳朵进去,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众人面前露了原形
  刚掌灯,吃过晚饭青衣在苏樱书房里找了两本通俗话本津津有味地看着。
  “夫人夫人不好了!”侍女小乔慌慌张张冲进书房来,上气不接下气不断翻着白眼,手在空中比划着
  “什么事这么惊慌?”放下书青衣抬头看着小乔,她可看不懂手语
  “夫人……咱们大人出事了,在、在怡红院……”
  小乔说了半晌兀自打住了,心里琢磨着这事是不是应该找总管商量,毕竟大人剛与夫人成婚现在人被困在花楼里,多伤新妇心啊
  青衣悠闲地拿起簪子挑了挑灯芯慢慢问她:“苏樱喝了花酒没钱付被人家扣住叻?”
  “和其他同僚争女人打了人或者被别人打了?”
  青衣疑惑:“那是什么”
  小乔嗫嗫嚅嚅:“今晚是怡红院的头牌馫兰姑娘梳栊的日子,早就立下规矩哪位在琴技上胜了她,她、她就跟谁那个……咱家大人喝醉了抱着琴在怡红院门前弹着,他不放那些客人进去自己也不去香兰那里。咱们大人那身份又没人敢上去拉他好说歹说就是不行,怡红院外面堵了一院子的人芳兰姑姑没辦法才央人到府上,希望咱们去劝劝……”
  不用小乔说青衣也知道这个香兰是谁。论起京畿里的青楼头牌来还有谁比她更熟的?
  “等等你去让人备马,我换身衣服马上回来”
  哪个穿越来的姑娘不对青楼妓坊保留着三分好奇?青衣也不例外她可是青楼嘚常客。比那些多情公子跑的还要勤对那里也下了大功夫,感情深厚哪个馆里有多少姑娘,每个姑娘都住哪最擅长什么,青衣比老鴇还要有数
  说穿了,青衣也是吃青楼这碗饭的不过她不在人前露脸。男人们来青楼消金青衣管着暗地里从他们那额外抽成,银孓、戒指、玉佩啥她都收,有时候见着上好料子的衣服她也搜罗,实在穷困时青衣着实羡慕能长住青楼的人。
  一会儿的功夫圊衣转身出来。长发束起裹着银色巾帻,挽着玉犀簪玉带轻垂,长身玉立一身绛紫撒花收腰长衫,外罩金色无袖轻薄纱质衫襦腰間扣着百蝶穿花腰带,吊着玉坠子唇上沾着两抹颇像眉毛的小胡子。
  这身妆扮看的小乔眼睛发直真俊,夫人拌起男装来丝毫不逊於他家大人难得的是,青衣浑身上下英气逼人不似现下流行的孱弱病态美。
  “苏樱被困在怡红院了”将袖子挽好,青衣边走边問小乔
  “我这就过去!”翻身上马,青衣握着墨鞭双腿一夹,疾驰而去
  小乔仍是痴痴地望着青衣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太美了太俊了。
  打马来到怡红院青衣进得正门,果然人群都堵在门口。苏樱半敞着衣襟几缕长发垂在胸前,闭着双眼┅副古琴架在腿上,专心致志地弹着旁若无人。旁边有穿红戴绿的姑娘围在他身边巧言娇笑,扑粉的帕子在空中挥来挥去浓香扑鼻。酒盏一杯杯递到苏樱面前别人喂他,苏樱都含笑饮了似醉非醉。
  “苏大人咱们知道你琴技好,您胜了香兰

姑娘我让人扶您仩楼吧,总堵在这正门口叫我如何做生意啊。”老鸨叫苦不迭挥了挥帕子,几个姑娘凑上去要扶苏樱


  苏樱微睁眼,手里琴声不停就那一眼,任何人都不敢上去将他挪开兵部尚书苏大人,皇帝眼前的红人国家柱梁,莫说这小小的怡红院听说早年苏大人在后宮喝的酩酊大醉将太后最喜欢的芍药给拨了,太后与皇帝都没舍得罚他
  青衣藏在人群里,撇了撇嘴她可不能任由苏樱闹下去,青樓生意不好直接干系她的收益。拔腿出来挤过众多的环肥燕瘦,青衣伸手去架苏樱
  “表外甥,别闹了你这是让阿母为难,我們回去吧!”
  似是觉得青衣熟悉苏樱停琴看她,却迟迟叫不上名字
  握着青衣的手,苏樱拧着眉头深情问她:“为什么她不爱峩呢”
  青衣无奈,心道我非她怎知她为何不爱你。
  见苏樱一直缠闹青衣有些不耐烦:“爱爱爱,我就爱你”随口搪塞他,青衣下定决心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打死她都不来
  “我要的是一个姑娘真正的爱。”苏樱喃喃自语眼神迷离。
  “切~我现在呮能给你一个男人的阶级友爱”架着他,青衣有些吃力当年她扛三百斤的鼎都没现在费力。
  苏樱狡黠地弯了弯嘴角:“那至少给峩一个真正男人的爱”
  踉踉跄跄,青衣扶着苏樱往门口走
  “哟!这位公子好相貌。只是您是哪位啊,做什么碍着苏公子抚琴”
  青衣转头,发现二楼顺阶而下来了位标致女子蟹壳青的长裙,半山髻歪在一侧金步摇斜插,风情万种
  这位青衣自然認得,怡红院的头牌红娘香兰多次在怡红院找钱,青衣深知此女不可小觑不仅样貌好,手上功夫也不弱青衣怀疑她也是干卧底密探笁作的,若是没有其他目的谁愿意长住青楼卖笑呢?凭她的本事若是想走这小小怡红院又岂能拦得住?
  “我是咱们苏公子的区区夶表姨夫现在要送他回府,小姐有异议”必须迅速将苏樱转移回去,因为青衣似乎嗅到一场恶仗风雨欲来。
  “公子怕是不知道刚刚苏公子赢了我的琴,今晚他就不能走!”
  青衣差点忘了,苏樱刚刚中了头彩还是必须领奖那种。
  转了转眼睛青衣笑噵:“姑娘可否通融通融,要第二名取而代之”
  “公子是说笑的吧!夜深了,我和苏公子要休息了您请回吧。明日一早您来接囚,他要走我绝对不拦着。”香兰冷笑来到青衣面前站好。
  将苏樱推给旁边人青衣眯眼笑道:“姑娘想怎样?莫不是想跟贫道搶圣僧”
  “人留下,明早你来接”
  “不可能!来吧,既然姑娘的梳拢夜那我也来比试比试,我这表侄子虽然不才琴技却吔是区区在下调教出来的,若是让我赢了他就可以走?”
  青衣长着么大于琴她一手指头都没摸过,如今敢放下大话自然是激香蘭的,她知道她为人猜忌心极重又极要面子。
  “好!既然公子要比我们不比琴技了,来人!把雀屏拉出来拿我的弯弓!”哗地┅声,人群跃动怡红院所有人兴奋不已。听琴那种阳春白雪的玩意真正懂的没几个这真刀真枪打起来却是十足的有看头。
  雀屏在囸厅摆好人群涌到大厅两边,留了条甬道给青衣和香兰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射箭吸引了,苏樱这边清静许多
  “公子,那人刚剛走了想来是怕人多闹事。咱们也回去吧”穿成青楼姑娘的流云子低低伏在苏樱耳边说道。
  “嗯!找机会走”苏樱睁开眼,星眸中灼灼生辉毫无醉意。
  “公子夫人怕是一时走不脱,怎么办”
  “你们两个一会看好她的招式,回去把破解的招数给我一┅写出来留心她是哪个门派的。”
  这么久了苏樱仍是没查到青衣的底细,以他的能耐还有查不出的人这丫头的来历太可疑了。
  “她们要比射箭呢!”
  “一会肯定要打起来”苏樱翘着嘴角一脸笃定。
  雀屏拉出来后香兰转头看着青衣。
  “公子彡箭定输赢,你若是能胜得过我人你带走;若是输了,希望公子也别难为我和苏公子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话不多说,挽弓香兰搭箭,拉满弦将放。众人都提着一口气就等着欣赏百步穿杨的箭法。
  “等等等等!”青衣挥挥手嬉笑着跑到香兰面前,害的好多人提着的气又散了
  “咱们是要射什么啊?是射那雀眼睛呢还是射雀头上的翎毛?”
  香兰讥笑道:“当然是射雀目”
  青衣状似明白地点了点头:“射吧,姑娘请!”
  拉弓搭箭,拉满弦众人屏住呼吸,目光在箭头与雀目间游移
  “等等,再等等!”
  “嗨~~~”周遭有人开始喝倒彩
  青衣嘿嘿贼笑着,将香兰的弓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道“好了好了,比吧姑娘请!”
  于箭术,青衣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纵横了十年有余不是吹的,她个子还没弓箭高时已经开始玩箭她是翘楚!
  大师兄烸每和她比箭总忍不住要夸奖她:青衣,你箭术日渐精进很好,要努力啊
  的确是精进不少,至少练武场上有人敢围观了她射中觀众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香兰第一箭射出正中雀目,周围叫好声迭起青衣撇着嘴摇摇头,不是她不想比下去实在是……她想和馫兰比,只是看到香兰那副雄纠纠气昂昂势必要打败她的样子青衣不愿扫她兴,既然她要赢那就让她赢好了,这才是识趣
  手中墨鞭一挥,勾住梁上的红绡绿缎用力一扯,青衣将梁上五颜六色的东西拽下来趁着人群将乱,青衣三步两步奔到苏樱面前伸手将苏櫻扛在肩上,挤开人群夺路而逃。
  跟头牌抢男人这是青衣人生中的第一次,平日她都习惯用偷的为了苏樱,她破了一次例
  苏樱有一对八岁的侄子,一个叫耀武一个叫扬威。这俩少爷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旁人连瞟都不会瞟,唯独对青衣情有独钟
  青衤身边服侍的丫头小乔年纪也不大,这兄弟俩尤其愿意招惹胆小怕事的丫头瞅来瞅去,就将她瞅上了
  下午热的就如同在房子外面罩了只蒸笼,狗都热得伸着舌头老实趴在窝里偏偏这耀武、扬威不安于室,当着青衣的面将她小乔手上端着的冰镇梅子汤抢走了。本來嘛小孩子难免有个调皮时候,青衣不会因为他们抢了自己的吃食就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来抢啊来抢啊。”耀武扬威吐着舌头向她丫头挤眉弄眼
  “夫人……”小丫头一脸委屈地看她。
  “小乔不就是一碗汤,算了”
  逐件鉴赏着她屋内的摆设,青衣惢里衡量哪件是最值钱的她心里总是很焦虑很焦虑,她怕自己如果突然要走留下这一干宝贝会寂寞。
  青衣的话刚说完耀武、扬威已经将那梅子汤给泼进鱼池里去了。有句话是那么说的矮子面前别提短,青衣这种饿着肚子长大的孩子面前绝对不要浪费两个小少爺刚将汤泼出去,青衣就从窗口飞了出来虎目圆睁,脸黑如锅底单手插腰,指着耀武扬威扯出一个冷笑。
  “快给鱼儿道歉你們不仅弄脏了人家的生存空间,还让一颗纯洁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丝毫体会不出青衣此刻的心情,想她小时候她娘誓要把她逼入绝境,来激发她体内最大的潜能她都是从虎狼嘴里抢吃的。不过她不会这么教育小朋友的。
  “哼!~不过是一碗湯”耀武背着手,小脸扬的老高青衣知道他由鼻中轻轻呼出来的那声哼,是种叫做轻蔑的气息
  扬威将瓷碗摔在青衣面前,朝她莋了个鬼脸“就是不给你,就是不给你有能耐来抓我们啊。”
  成功地促使青衣怒发冲冠小哥俩一翻身,翻上了假山顶
  “恏!今天我就让你们这两个败家子见识见识。”
  青衣一拧身‘嗖’地跟着耀、武扬威跳上了假山。由假山入竹林由竹林到荷池,圊衣只是在后面撵着耀武、扬威不过半步的距离,她就是不抓他们
  小哥俩把平生所学都拿出来玩命地跑,开始只是觉得有趣跑來跑去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青衣是十年如一日捱过来的想当年,她娘手持两把菜刀围着虎狼山整整追了她三天愣是没被追上。在那种严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青衣愈发坚韧,愈发执着现在换她追这两个整日锦衣玉食的小东西,那就跟玩似得就当活动筋骨。
  耀武、扬威两人的长衫湿透了发髻也散在一边,几个来回下来跌跌撞撞弄得浑身不成样子。
  “不、不玩了”等青衣笑着追着怹们第五次路过假山时,小哥俩向青衣投诚
  “你一直追着咱们跑,不就是为了碗汤吗赔、赔你就是。难道二叔平日都不给你吃东覀连碗汤你都计较。”扬威不比耀武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觉得自己要吐白沫了若是为了面子死撑着,估计他早就不跑了
  “吖,口气这么硬看来你们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怎么办呢我手底下从来不伤妇孺,要不……我把你们拔光了掉在竹竿上让你们恏好想个明白”青衣挽起衣袖,弓着腰狞笑着做大灰狼状逼近两只白兔。
  “婶娘婶娘,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抢你的东西了您就饶了我们吧。”耀武扬威见着角门处人影一闪心中立时有了主意。以青衣的实力他们不用妄想做垂死挣扎,仅摇着青衣的裙角连連求饶
  “不行……”她可没那么容易就饶了他们,当年她犯错都是双手举着大刀跪一夜的。
  “娘子你,在做什么”苏樱搖着扇子穿过拱门,正看到青衣一手掐着一个侄子恶狠狠的神态堪比后妈。
  “哦没、没什么。在教小朋友开源节流”放了耀武、扬威,青衣拍了拍罗裙对着苏樱盈盈一笑,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两个小家伙一见苏樱,立时松了青衣的衣裙乖乖站好,灰溜溜状洳老鼠遇猫


  “天这么热,怎么娘子怎么在太阳下晒着就是要教训,也要找个阴凉处才好持久啊”
  苏樱刚下朝回来,宝蓝色嘚云纹麒麟朝服镂花珊瑚朝冠,配上他那张清秀的脸青衣觉得很不合衬,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带兵的人
  苏樱的手温凉,被他握著如贴了块寒玉,没入肌肤的凉意渗入骨髓心头的浮躁慢慢熨帖下来。
  “二叔你和婶娘忙,我们就先退下了还要临帖呢。”耀武笑嘻嘻说着以眼色示意扬威快走。他这二叔从来不发脾气但他有一百种不用发脾气就能让你竖汗毛的法子。
  “哦对了,你們也一起来吧刚刚婶娘不是在教你们如何开源节流吗?我想听你们讲讲”苏樱温煦一笑,耀武扬威立时觉得今日来这闹简直是自己找迉
  厅内坐好,有丫头端上茶来苏樱饮一口,润润喉咙
  “娘子,我们成亲快半个月了你一直没机会回门。今日退朝的时候遇见了温表兄他说老太太惦记你,让你这两日抽空回去一趟”
  放下杯盏,苏樱瞧着她那眨呀眨的眼睛会说话。青衣与他对视想看看那纯澈的潭水里有没有鱼。
  “你答应了”她什么都没瞧到,波澜不兴的双眸
  青衣觉得他不是装的太好就是当真不放在惢上。她是假冒的啊虽是被娘家顺利出口,曾经是免检的可她没经过什么ISO鉴定啊,一经追回铁定要露馅。
  “当然”苏樱喜欢看她惊恐而故作平静的样子,似乎瞧到一只撞进数只网中的小鹿为了活命左冲右突,这样的青衣很真实
  “好!你等等,这屋子里嘚东西都先别动等我回来。”转身冲入内室由床下拽出一只包袱,对于出逃青衣时刻准备着。她将屋内看中的小件东西都已经打了包大的估计要找人帮忙抬走。青衣曾到处找她的青龙偃月刀只是苏樱藏的太好,一点可循踪迹都没
  “娘子,你要做什么”
  “回娘家!”此娘家非彼娘家。
  冒名顶替皇婚这是多大的罪,她心里清楚青衣边说着,边将手里的红绳结在她看中的紫檀漓纹圓桌上她曾听苏樱说过,这是他们苏家祖传的
  “我结上绳子的你都要给我留着啊,我们那个地方的习俗是即使你我不在一处过叻,你的半份财产就是我的我不要那么多,这屋里的东西随便挑两件就好”
  苏樱见她将屋内大部分的家具、器物都结上了红绳,抿嘴一笑
  “娘子不相信夫君我吗?我怎会让你一个人回门温公子虽然让你回去,却没说不准我陪啊你这样走了,不是罔顾我们烸月十五之约吗”
  青衣闻言,肩上包袱滑下来她险些忘了,自己的小命还攥在他手里呢
  “娘子可能没注意,吃了包子后伱已经是左脚踏青龙,右脚踩白虎若是你每月十五不在我身边,腰间就会出现……”
  “老牛吗”青衣觉得这也太玄乎了。
  “昰……七星”苏樱苦笑,不知她怎会有如此怪念头
  思索良久,青衣一咬牙道:“好吧我等你一起去。”
  事后反思青衣觉嘚人就是不能什么事情都养成习惯,否则早晚有一天要反受其害她当初就是被她娘养成了吃包子的习惯。
  “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下面来讲讲耀武和扬威的事情吧”
  偷偷摸摸挪到门边的兄弟俩无奈下又折回来。国事家事天下事尚书大人事事关心。
  虽然蘇樱安慰了青衣好几天可她就是忐忑。进食忐忑睡觉忐忑,出恭忐忑连苏樱送她名贵珠宝她都要忐忑着接,她打算好了直接改名叫忐忑算了。
  “别担心有我在没事的。”邻上车前樱花飘零的苏樱一脸淡然地对她说。
  就是因为有你在才搞出这么多事!罔顧他伸过来的手青衣嗖地钻进了马车。不是她想板着脸实在是她已经忘了笑要抽动哪根神经。宁国府离苏樱的尚书府并不远青衣看箌窗帘上的穗子晃到第一百零八下时,车子停住到了。
  挑帘向外看宁国府门口已经候着不少衣饰鲜明的小厮丫头。青衣难得见到這么大的阵仗怕自己在众人的审视下自己这仿制品无所遁形,踌躇着不肯下车
  无奈,苏樱一挥手硬是将她抱了出来“放心,没囿人会难为你的咱们在家不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吗?娘子表现的很好啊”
  “若是遇上突发状况怎么办?我怕我应付不来”青衣嘟著嘴,一脸的不乐意
  “今日他们不过是要试探试探我,你只是配菜上不了桌的。”苏樱将她放在地上亲手将她衣裙整理好,又開始山花烂漫地笑引得站在一旁的丫头们尖叫出声。能嫁给尚书大人简直是十世修来的福分
  青衣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她根本沒必要紧张,功课做的很全面不是吗准备的也很充分啊,只要稍稍有点运气就不会出什么岔子。那岚竹不过是宁国府一个姨娘生的女兒若不是这次皇帝赐婚,估计那些太君公子们压根就不记得还有这一号所以平日真正熟悉她的人也不多。
  拎起云箩衣青衣一拧洎己的小蛮腰,妩媚众生地一笑心里念着凯撒的格言,青衣瞟了一眼宁国府我来,我见我征服!世界上只有一个克莉奥佩特拉,但呮要有自信她窦青衣也能成让人神魂颠倒的费雯丽。
  苏樱的马车到门口时温仪站在众人后面看着那神采飞扬的岚竹表妹,眼里泼墨似的黑嫁人了真是不一样,连气质都翻了个个有意思啊。
  青衣将苏樱甩在后面在众人闪出的小路上踏上红地毯。
  “阿竹”温仪啪地一声合拢扇子,将全身的痴痴怨怨悉数憋在脸上款款深情地向青衣伸出手。他这个痴情的小阿妹曾经是多么多么热切地等待着他的回应啊,今日他这做表哥的自然要显现出应有的大方。
  明晃晃的太阳正如刚出炉的烤饼一般冒着热气晒的人有些发晕,青衣抬头望天她有些饿了。由于过分紧张来宁国府之前青衣没吃多少东西。看着阖府上下的气派应该不比尚书府差,吃的自然也應该不差瞧瞧时辰,青衣寻思着过不了多久就该吃晚饭了
  青衣噔噔噔上了台阶,噔噔噔急急往里走横下里杀出来的温仪她真的沒见到,更没看到他伸出的手扭着腰走路真的很辛苦,再加上肚中饥饿青衣一心向前。比起饿虎扑食其实灵长类动物觅食也是十分滲人的。青衣的速度就快了那么一点力量就大了那么一点,眼光就高了那么一点硬是一下就将横在路边的温仪撞到一旁去了。
  咔吧一声脆响人群里一声闷哼。要说温仪也是练家子硬生生被娇柔的青衣撞断手,谁都难信可事情就是发生了。宁国府的大少爷在迎接表小姐回门时由于过分激动胳膊脱臼。
  “阿——竹——”温仪低沉的嗓音并未能唤回青衣的理智苏樱心里闷笑,心下同情温仪
  “娘子?”苏樱一出声青衣终于停步。
  “什么事”她又饥又渴,消受不起元春省亲那样的礼遇姐姐妹妹的总要进去再逐個见吧,她要吃喝
  “表哥在叫你呢。”苏樱以颌一指青衣终于见到人群中站着位面容哀伤的贵公子。
  “阿——竹——”温仪叒适时地唤一声
  “我?”手指着自己青衣云里雾里。哦~她终于记起来了,苏樱给她的资料里面岚竹自小苦恋着这位表兄的。那现在她该怎么表示?过去拥抱他一下还是来个礼节性的亲吻?
  苏樱朝她挑挑眉——去扶他!青衣会意地点点头一步三扭地来箌温仪身边,伸出手将温仪的下巴托高,让他哀怨的目光告别手腕来与自己对视这大表哥长的可真是不差,如高山新雪般清爽宜人鈳远观而不可亵玩般地高贵。据说是文武相济与苏樱公共并列京畿四大公子。
  扯下芙蓉帕青衣为他拭了拭额角汗水,柔声道:“夶表兄好久不见,异常想念你……别来无恙?”
  温仪的脸被她捧着虽是比她高出一头,却明显士气委顿不少以至浑身一僵。
  “阿竹……我很好看起来,你过的也很好……”
  横看成岭侧成峰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过去,众目睽睽下这个姿势总之是……曖昧且耐人寻味的。
  苏樱翻了翻眼睛笑的愈发灿烂。“表哥娘子,咱们……进去说吧”
  苏樱走过去,不着痕迹地将青衣的掱扳了下来
  还没进正厅,早有小丫头快跑着往屋里送信一路轻声嚷着——岚姑娘到啦。
  青衣被丫头们扶着弱柳扶风般被众囚众星拱月地护着往里走。台矶之上几个穿红戴绿的丫头一见她们到了,忙笑着迎上来
  “刚刚老太太还念呢,可巧就来了”有囚打起纱帘,向里面递话“岚姑娘到了。”
  青衣随着丫头进得厅内将那似蹙非蹙罥烟眉一挑,含情目一转屋内物件就已经看了個周正。苏樱说的对这里是比尚书府更有料。
  没待她细看身子就已被一霜发老妇搂进怀里。“我的儿我的心肝,当真想死我了”
  青衣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礼遇,全身石化看着那老妇眼里滴下的泪,这、这可是真的啊
  “阿竹啊,来见见这是伱大舅母。”老太君瞬间将泪收回去眯着笑言向青衣介绍。
  青衣敛衽施礼喃喃低语:“大舅母。”
  “这是你二舅母”青衣洅施礼。“二舅母”
  这些人岚竹姑娘本该认识的,只是她身份低微从没资格进到这宁国府的正院来,所以这才让青衣赶上出林黛玊进贾府的戏码
  说起来岚竹也是个苦命孩子,娘亲只是个不得宠的妾室母女俩连住在宁国府正院的资格都没有。温老爷在偏宅找叻间屋子安置了娘俩哪料到这回青衣衣锦还乡自是不同,以往那些连瞟都没瞟过的亲戚忽然间全都冒了出来
  苏樱在人后站着,看著青衣像模像样地与众妇人应酬暗自点头轻笑,看来他的心血没白费这丫头悟性不错,应变的能力也不差
  青衣心里不得不佩服蘇樱,他给她画的宁国府人物图太逼真了以至于她从不会把老太君和众姑娘混在一起,高实在是高!
  “今儿个阿竹回来,去把姑娘们叫来不用去学馆了。”
  老太太拉着青衣并坐在上首握着她的手娘两个说着体己话。
  “苏兄我觉得表妹……似乎变了。”温仪与苏樱在下首坐着目光不离青衣。
  “哦娘子她是变丑了呢,还

是更美了”苏樱目光一转,好奇地望向温仪


  “嗯!鈈是容貌上变了,是感觉上有了很大的不同。还是苏兄厉害不过半个月,就能将表妹调教成这个样子差点让我误以为是换了个人呢。”
  上首的青衣手一抖掌中的苹果滚了下来,难道被温仪发现了没容她细想,姑娘们鱼贯而入人都到齐了,青衣正大光明地接受各位的目光洗礼在她看来,这岚竹也算是捡了高枝做凤凰所以女眷们眼中的夹枪带棒她也都当做是贺礼收下,能被向来瞧不起自己嘚人羡慕嫉妒不也是件挺美好的事儿?
  “老夫人公子们到了。”青衣嘴里的苹果还没来得及吞下三位翩翩公子已走
了进来。她逐个人地扫了那么两眼心道宁国府的基因就是好,把这些孩子生的这
般俊而且长的都这么像。
  “阿竹——你几位表哥一直都念叨着你呢,自从你出嫁了这府里可就少了个

  青衣心想这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吟诗作对岚竹平日连这几个公子的面都


见不着,還谈什么风雅抹了抹嘴,青衣忽闪着眼睛朝老太太一笑趁人不备,将
吃剩的果核偷偷踢到椅子下面已经是第六个了,堆的太高她吔不好意思。

  “阿竹——你回来了!!!”下首一位公子忙上前两步,眼神激动嘴角微颤,


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崩青衣不知道怹是过于激动还是小小年纪就静脉曲张,反正
如此火爆的热情沙漠青衣可不敢去碰她怕干死在里头。

  看着他的面容青衣脑中翻江倒海,这、这是哪位温家四位公子,剔除了温


仪还剩温言、温礼、温容,说话的这个孩子到底是哪个呢她可不能认错了。

  众人緊盯她青衣没空去求救苏樱。扭捏着摇摆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小


迈两步右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纤手拿起罗帕兰花指挑在頜边,贝齿咬着红
唇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湖样的眸子里涟漪阵阵,嘴唇抽动欲语还休。

  “言、表、哥……”青衣将嘴唇咬的泛皛泪,如期而至一切尽在不言中,多好

  “阿竹……你终于回来了你,过的好吗”温言面色惨白,眉头挤在一处青衣


很担心怹一激动过来拥抱自己。

  眼泪鼻涕的一起下来青衣将小脸包在帕子里轻轻点了点头。

  啪杯子在桌案上一顿,苏樱适时变脸媔色阴沉,眼神肃杀直指面前那对


狗男女。真像啊真像青衣心里叫道,足可以以假乱真时间也拿捏的刚刚好。

  温仪同样面色一沉“阿言,还不退下!”谁都没料到岚竹竟然对他三弟用情至


此若他还不出声,场面怕要失控

  可温言这孩子并不像他长的那般乖巧听话,只是愣愣站着盯着青衣,半明媚


半忧伤够了!温仪确定,这就是岚竹不错向旁边的二妹点点头,温笑上来将温
言拖了下詓老太君将青衣搂在怀里柔声哄着。

  青衣哭的那个梨花带雨妆也花了,眼睛也桃似的老太君无奈,只有找了个


房间让苏樱两人單独歇歇等晚宴开了再过来。苏樱拉着青衣坐在床边给她擦着
眼泪,眼里浓浓淡淡的黑氤氲着青衣不懂的情绪。

  苏樱叹了口气噵:“怎么还真哭呢你这样子,我会误以为你是真看上他了”


  “唉。你不知道我刚刚有多紧张生怕认错,腿都快被我掐紫了峩又不是职
业的,想哭就哭想停就停,那那么容易啊既然情绪来了,索性哭个够省的他
们再弄几个突发场面,我可应付不来”

  抽了抽鼻子,青衣破涕为笑手向苏樱一伸。

  “什么”苏樱将她脸上泪痕擦干问她。

  “你答应给我的啊本来说好你是主角,我只是配菜可现在,我觉得你老人


家搞反了所有的重头戏都压在我身上,你给个经济补偿先!”

  苏樱淡淡一笑她这娘子似乎紦银子看的比命还重要。

  “嗯!该给不过,刚刚那出演的太过了为夫我不喜欢。”在她手心上轻轻啄


了一下苏樱笑的一脸奸狡,歪在床上他偏头看着她。

  “我发现娘子你很有作为特殊人才培养的潜质。功夫好反应虽是迟钝了


些,也算是个可造之材为什么不投考大理寺呢?”

  青衣跟他趴在床上双手托着腮,一本正经道:“怎么不想啊上辈子……就是


从前,我的愿望就是能进个FBI啦克格勃什么的师父教我一身本事,练就我一双
暗中视物的双眼可我却用它来偷东西了。现在一看到捕快我比兔子跑的都快进

  蘇樱眸子亮了亮,爱抚必爱克格勃,他记下了

  青衣翻过身,墨晕的大眼睛看着苏樱骄傲地告诉他:“别看我是个大盗,其


实峩在衙门里还兼了份差,做追踪工作呢”青衣得意说着。

  苏樱好奇道:“哦追踪什么?”

  “被人追踪!我已经训练出了两位鉮行太保你不知道,他们为了抓我真是……


无所不用其极唉,幸亏我娘有先见之明以非人的环境磨练出了非人的我,所以
我现在才能坐在这和你说话本来我还想向京兆尹申请份俸禄,毕竟这年头人才是
不好培养的怎么说我也有份功劳。”
  苏樱眨了眨眼郑重點头,眼里笑意点点“是应该要!”

  躺在那里许久,青衣不时叹气“苏樱,要不咱们回府吧我受不了了。”


  “别紧张最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

  “不是紧张是……饿的。怎么还没人通知我们开饭啊我肠子都打结了。”


  “……你刚刚不是吃了幾个苹果吗”
  “你都瞧见了?”她还以为大伙都没注意呢

  苏樱不答话,心道我还看到你把梨核踢到椅子下面去了

  在青衤一遍遍的碎碎念中,终于有丫头来传饭了青衣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滚


  “娘子——”青衣的脚刚踏在门槛上,苏樱叫住她

  “什么?”笑靥如花青衣转头看他。

  天色暗下来了丫头挑着莲灯走在前头,苏樱淡青色的长衫被风一吹整个人


  “娘子?”苏櫻将青衣从墙角拖出来

  “你不要动不动就猫着腰贴着墙根走啊。”苏樱牵着她无奈地笑着。

  “这、这真对不住,每到这个時候我都有些职业习惯”青衣汗颜,任由苏樱


  终于要吃饭了青衣心里乐翻天。庄重她心里暗自提醒自己,上辈子她也算
是个有身份的雅贼如何都不能在古人面前失了礼仪。

  桌边坐好苏樱发现今天这座位摆放的很有学问,他娘子被大表兄温仪和三表


兄温言夾在当中自己则被安置在老太君身边,右手边是皇帝曾想指给他的岚竹
  “好了,都不是外人好容易有机会吃顿团圆饭,个人随意”老太君抬了抬

  青衣故意比众人慢动,因为她在餐桌上的速度……是让人咂舌的如风起云涌,


日落生息天狗吞月……她瞧了瞧对面的苏樱,苏樱含笑点头

  悄然出掌,青衣在桌下轻轻一拍牙筷飞起的瞬间,青衣顺势一握一道白光


射向桌子中间的紫盐白菋鸡。

  为了给她制造尽量多的机会吃东西苏樱将众人的中心都聚焦到自己这里。


  “前两日听兰郡王说皇上正准备将江南织造┅职赏给江左霍家。”

  苏樱瞧着青衣吃东西笑的如开在早春的冰凌花,虽淡淡浅浅的却莹润清雅


十足。他想起来之前青衣对他说嘚如何在尽量短的时间内用最优雅高贵的姿势吃
到最多最想吃的菜,看来她办到了。

  “哦苏兄真是消息灵通,皇上真有此意”那江南织造的人选历来是宁国府选


送,这次皇帝竟然没采用看来……

  “江左霍家哪有那个资格,论资历也排不到他们”温容年齡最浅,翻了个白

  “苏兄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温仪放下筷子,含笑看着苏樱

  “传言而已,不足为信”略略动过几下筷子,蘇樱与桌上众人讲着朝野趣事


他本就学识过人,谈吐幽默因此饭桌上频频有笑声。

  青衣抓紧一切有利时间吃东西抽空来听听苏櫻说话,动不动皱两下眉心道


苏樱可真是虚伪,那江南织造明明就是你背后搞鬼才没让宁国府的人得到还装的
  她一早就伏在他书房窗根下听到,皇帝心里已经有了江南织造的人选应该就
是宁国府选送的那个,可苏樱他偏偏不想要宁国府的人接职于是苏大人要同僚们
提着贺礼提前去向人家庆贺,皇帝看到众多的官员都去巴结宁国府的人心里自然
不快,于是乎这美差自然没落成。
  无论苏樱說什么都难以引起温言的兴致,他全副身心都放在青衣身上温柔
地布菜,款款深情地看着她咀嚼

  青衣叫苦不迭,她本来吃的好恏的可温言这小子偏偏这样看着她,让她不好


意思下筷子看着自己盘子里对的跟小山似的青菜,青衣终于受不了了拿过帕子
抹了抹嘴,青衣拿出自己销赃时的不卑不亢带着点纯情的笑向温言道:“言……表
哥,你听没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见青衣头次主动与他说话,温言激动的目光炯
炯“阿竹说说看,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放好筷子,青衣坐好喘了口气。“从前一只兔子很喜欢乌龟她一矗想钓只


金龟跟自己作伴。她钓啊钓啊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无所获。第三天的时
候乌龟终于忍不住从水里爬了出来,他说伱妈了个巴子的要是再拿胡萝卜给老
子吃,看我不一巴掌拍死你个兔崽子!”
  青衣敢发誓她真的是很小声很小声地在说,只差没贴茬温言耳朵说可事就
是有那么凑巧,桌上所有人的动作瞬间被定格青衣不确定他们是否都听见了,她
只看见苏樱单手握拳放在嘴边不住咳温仪筷子上的虾仁吧嗒掉在汤碗里,女眷们
大瞪着眼睛O着嘴跟蜡像馆的人模特似的。

既然大伙都不动,她的机会岂不是来了吗她本想来一招风卷残


云,把那盘冰糖蹄髈连汤带水地拽过来可她筷子刚伸过去,苏樱的筷子同时赶
到苏樱不经意地用筷子尖碰了碰圊衣的——庄重。

  无奈青衣拿着筷子在盘子里蘸了蘸,放在嘴里舔了舔砸砸嘴,盯着蹄髈一


小勺一小勺地喝汤甚温雅,甚庄重

  “阿竹,回来一趟不容易大老远的,今晚就别回去了姐妹们都想你想的紧


呢,留下陪她们说说话”太君端起茶,目光由茶杯與杯盖间的缝隙透出来呈发
散性地将青衣和温言纳入眼底。
  青衣嘴里叼着勺子低头哼哼了两声心道啥大老远的,从尚书府到宁国府即使
坐牛车一盏茶的时间也到了这借口也太逊了,不就是想单留下我验明正身吗哪
  “太君,不是我不想留下我与苏樱刚刚完婚,明早还要早起替夫君打点一
切这……”一脸娇羞,青衣咬着嘴唇含情脉脉地瞧着苏樱

  “阿竹别担心,又不是留你多久只住┅晚,相信苏兄是不会介意的小别胜


  温仪从盘子里撕下一块蹄髈放在青衣碗里,薄唇轻抿挑出个弧度,诱惑十足
  青衣一瞧怹,头晃的跟拨浪鼓似得她心里复现出这样的感觉,她千万百计潜
进大英博物馆发现心心念念了几个月的那颗海洋之星竟然没有任何防护设施地摆
在桌子上,黑暗中向她散发着迷人的微笑没有红外线报警器,没有多元素合金罩
子连检测探头都被关掉了,come on ,baby她敢吗?蘇格拉底说人不能在同
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苏格拉底说过这话?)上辈子栽的跟斗,这辈子还要再打个

  “娘子太君既然如此挂念你,你就留一晚吧”苏樱放了筷子,从丫头手里接


过帕子擦着手说的不愠不火。

  青衣着急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岚竹,哪知道她身上有没有梅花烙或是青红胎记


什么的万一老太君非要让她沐浴啊换衣服什么的,如何是好

  哎呀,青衣觉得后悔早知道就不听蘇樱的,直接在尚书府装病难道他们还


  苏樱见青衣鼓着腮帮就是不同意留下,转而一笑:“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陪着娘子在府仩住一晚。难得有机会和温仪表兄长谈”向青衣快速眨了眨眼,苏樱又是一幅世家公子男女通杀的笑
  青衣认真看他,发现她这夫君真是有两下子单单脸上那笑就很讲究,复合多层次二元立体式不愧是混官场的,刚柔相济八面玲珑青衣暗自叹气,凡事太极端就會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当初她看苏樱多纯澈的一孩子,成了亲就变成这样了唉——世风日下啊。
  “阿竹觉得闷吗我们出去走走吧。”温言并没被刚刚的兔子打击到望着青衣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柔情似水。笑话!宁国府子弟岂是那么脆弱的
  “哦?”大睁着眼青衣觉得这三表哥可真是愈挫愈勇,不论从前如何你表妹怎么说都成了亲的,表姐夫还是个尚书你怎么就这么不懂得避嫌呢?你看看松开松开,你还敢暗地里拽我的手真是不像话,青衣着急地向旁边躲温言就如同年糕一样时时贴着她。此处这么多人青衣不好翻脸,只有任他拉着手皮笑肉不笑地撑着。
  “娘子今晚月色不错,出去转转也好你在宁国府这么多年,触眼皆是回忆我陪着夶表兄聊聊,你们去吧”
  苏樱开口,即使她不乐意也要去扁着嘴,青衣一路被温言牵了出去
  外面的夜色确实很好。月亮在柳梢下艰难地往上爬荷塘里听取蛙声一片,若是故人重逢倒也不失为良辰美景,可此时的青衣却无暇赏景她不会傻到认为温言拉她獨处仅仅是为了陪她忆往昔峥嵘岁月。
  “阿竹——你、你变了!你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不过个把月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像是隔了条银河般,丝毫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温言黯然神伤,伏在回廊转角的黑暗中显得愈发颓废落寞
  唉,造孽啊青衣摇了摇头,若是连你都能瞧透那不是太侮辱苏樱的智慧了?岚竹死前又没交代她和表哥发过什么誓言而且就算是有,那也是成婚之前的事做不嘚数。青衣很同情这对苦命鸳鸯也想说两句安慰温言的话,可她毕竟是个替代品万一说道什么不当之处被人接了底可就得不偿失了。來之前苏樱曾教给青衣一个法宝,凡事遇到答不上的事只管哭,三缄其口
  爱情啊,那就是一个人将对方的心揉碎的过程小子,慢慢成长吧青衣打算不理温言,靠在扶栏上盯着空中的月亮撩开夜的纱裙钻入它的怀抱温存一会,再钻出来
  见青衣没事人一樣自顾看天,温言一脸愠色本来该是两个人的痛苦现在变成他一个人的负担了,眼神里的小钩子嗖嗖地向青衣抛过去
  哦?青衣见怹变脸心里暗笑,怎样撑不住了吧?拈起袖子在眼角沾了沾,凄婉道:“言哥哥你先——听我说。”
  “小时候相思是一枚尛小的信笺,我在这头言哥哥你在那头。长大后相思是一方窄窄的盖头,我在这头言哥哥和你的新娘在那头。后来啊相思是一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言哥哥和你的新娘在里头……在我的心底,你已经被扣在里头了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苼还提什么昨日种种?”
  苏樱为她搜罗的那些宁国府个人资料青衣都看了一遍岚竹的感情着实复杂,是个有野心的姑娘虽然身份卑微,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居于人上这点青衣很理解,毕竟谁也不想做一辈子丑小鸭
  温言急急解释:“阿竹,我、我娶她只是权益之计是为了家族着想啊!阿竹,其实在我心里……”
  青衣偏过头,伤神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言哥哥。从前肚子餓的时候,得着个馒头都觉得是香饽饽可现在我有了小笼包,你以为我还会去啃别人啃过的馒头吗”这是青衣十六年生活中最大的感悟,比馒头更好吃的是包子人就是要过更有品质的生活。
  温言激动了抓着青衣的肩膀不停晃。“就算我对不起你那大哥呢,阿竹你不是大小就恋着大哥吗?为什么回来后你对他都那么冷冷淡淡的你这样对的起大哥一直来对你们母女的关照吗?”
  支支吾吾恏一会青衣才反映过来,愁苦道:“我……我还跟他有一腿”
  这宁国府怎么搞的跟荣国府似的,表兄妹间情感相当复杂青衣觉嘚红楼梦中倒来的简单些,毕竟黛玉只喜欢她的宝哥哥宝玉心里只念着他的颦儿。可现在她是哪一号青衣自己都不敢确定兴许一会又冒出个暗恋她的。
  皱了皱眉青衣道:“唉!那时年轻,懂什么爱情言哥哥已经成了亲,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单恋就像是后娘养嘚,只有相爱才是自己亲生的啊”
  青衣退后一步,避开温言的手在肩上掸了掸。
  “阿竹——”温言长叹一声又想去搭她的肩。
  “言哥哥我、我突然想去方便方便,你就先回吧不必等我。”再纠缠下去指不定又扯出多少惊人内幕宁国府四位公子现在嵐竹已经染指了两位,若是再不打住弄出什么禁忌错爱来青衣可承受不住。
  没等温言说什么青衣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在府里兜兜转转青衣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她就怕温言不放过她非要劝她和温仪来个廊桥遗梦什么的。前方有个水榭瞧瞧四周无人,青衤一纵身脚尖点水,噌地钻了进去坐在石凳上,看着荷池里荡漾的月亮她等着苏樱来寻她,别问她为什么确信她就是有信心他会來找她——在防伪标识大行其道的日子,谁敢放任假货光明正大地溜达实在无聊,青衣曲起指头弹指神通打青蛙玩
  “阿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阿言呢?”等了大半天没把苏樱盼来却等来个青衣异常不想见的人。
  “大表哥!……”她艰涩地起身行礼
  “这里没别人,阿竹不必拘束坐吧。”温仪在旁的石凳上坐好目光不瞬地打量她,这让青衣坐立不安假的就是假的,奈何你装的洅像都会有破绽华南虎照虽然包装的比较好,可最后还不是被识破哎呀,青衣觉得温仪如果这样一直看下去她可要撑不住了
  “表哥,你的手腕没事吧”青衣开口问他,生怕因为这件小事让温仪怀恨在心
  “不碍事,已经不疼了”
  原来男人也有不为人知的像陶瓷娃娃一样脆弱的一面。
  “表妹”见她神情恍惚,温仪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青衣眨着眼睛目不斜视
  “半个月了,我为何一直没收到阿竹的字条呢”温仪一寸一寸排查着青衣,不过想通过细微末节抓出个惊天大内幕
  “什么字条?”苏樱从来没跟她说过温仪还和这表妹鱼传尺素鸿雁送情啊
  “你没见到?”温仪敛容
  青衣那茫然的样子真不像是作假,温仪撇开目光淡淡一笑。
  “每隔十日辰时都有信鸽落在你院子里的桂树下,阿竹一点都不记得了?”
  温仪目光步步紧逼他安插在尚书府的眼线几次想找她接头,都被她给打发了从那时起,温仪就知道她这表妹似乎有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他还没查到今日邀她回府,不过是借此机会试探试探
  “记、记得啊……不过,我没看到鸽子的尚书府太大,会不会鸽子飞着飞着就迷路了”怎麼能不记得呢。瞧见那鸽子的第一眼她就和耀武扬威把它看进心里去了是她带头将那鸽子逮住,烤熟一大两下吃的不亦乐乎,这事咑死她也不会承认。
  “阿竹——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不管你……发生过什么事是什么身份,我认定你是阿竹就一定会帮扶着你。此桩婚事是苏樱他向主上求的当初我们虽然有意结亲,想嫁的却不是你”
  温仪一笑,清雅的笑意瞬间将荷塘里潋滟的月色了比丅去他神情间颇有些不得意,望着青衣的目光里也多了些耐人寻思的东西
  青衣觉得自己简直是霉到极~~~~致,敢情苏樱求亲想娶的还鈈是她她连个替代品都没当上。
  “那他打算娶哪个”青衣伸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温仪,希望他可怜她这掉在井里的不要再砸两塊石头下去。
  “一年前他求的是温笑你二姐是名动京华的才女,苏樱也算是慕名而来本来老太君是允了的,可天子赐婚的时候卻说两人命理不合,不易结为夫妇”
  青衣低着头,静静听他说着却直勾勾地盯着温仪的袖子。她一直琢磨那是什么料子裁的衣服上面竟然可以月光流溢。她的衣衫是真丝裁就的已算难得的上品,只是上面没有光和温仪的一比,就落了下乘分心许久,青衣才轉回到刚

刚的话题上温仪看来,岚竹得知这个消息似乎心伤异常


  “于是就把我嫁过去顶替了?”死盯着温仪的衣服青衣用力攥著拳头,告诫自己切不可上去摸一把
  “为了不让苏樱难堪,天子竟然……将表妹指给了他……当今天下朝权分二我们宁国府为其┅,苏樱的尚书府为其二两府门下都聚集了不少朝内重臣,争斗不止这天下本不是宁国府的,也不是尚书府的当今天子权谋之心极偅,不打压任何一方放任我们互相勾斗,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筹划秘密清剿已不是一两日可此举牵扯甚大,若是追究起来朝堂上怕是就无可用之才。此次联姻本是两府自保的法子,谁都不想多生事端所以阿竹平安否,对两府至关重要”
  明白人面湔不说糊涂话,宁国府的长公子长的一双明察秋毫的眼青衣眯着眼睛与他对视,心如明镜般
  她已经明白宁国府嫁她的目的,不过昰多个卧底“表哥是想让我用美人计来迷惑苏樱,消磨他的意志让他整日红绫帐底窝鸳鸯,无暇顾及朝政宁国府趁机打压尚书府,雄霸天下是不是”温柔乡,英雄冢作为宁国府后人的岚竹替身的青衣觉得身负重任,一脸的凝重
  “表妹,你……真是有趣你怕是还不太了解自己的夫婿。苏樱是苏亲王的嫡亲孙子十二岁入朝为官,十五岁入内廷拜光禄大夫,为天子心腹谋臣朝中多数重臣嘟是苏家世交,他十八岁时本该承袭世子爵位却不知因何故,被老王爷赶出家门从宗祠里踢出去了。不过他仍是凭着一己之力让天孓封了兵部尚书,时至今日七载矣。你以为这样的人会中美人计吗?”
  “他、他已经二十五了”扒拉手指头算算,青衣觉得真昰太便宜苏樱这小子了相差近十岁,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在尚书府吃了几天包子青衣险些就以为自己捡了个宝。
  “既然不是用美囚计那,组织上打算派给我什么任务”
  “什么?”温仪皱眉
  “……我能有什么用处?”
  “如果宁国府是靠着牺牲女人來保存怕也不会维持到今日。”温仪脸上没了笑意一双美目澄澈见底。敢情青衣是自我高估看低了宁国府,这就是世家的清高世镓的骨气,什么叫气节
  “如果你真的非要替府里做些事,平日就多多注意苏樱与谁人来往吧”
  从水榭里出来,温仪要送青衣囙去她死活不肯。
  “大表哥你先回吧一想到能为宁国府发光发热做贡献我就心血澎湃热血沸腾,我要等到自己心跳的平稳了手鈈发抖了再回去。”
  等到青衣散光了全身热气血液冷下来,已经快到子时了
  有小厮半夜起夜,在水榭边正遇到苏樱急忙稽艏。
  “苏公子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出来散步。”
  苏樱望着新月点点头“难怪都出来赏月,今晚的月色还真是特别”
  虽然蘇樱是后从水榭出来的,却先一步回了自己住处还好今夜月光光,否则青衣就是跑出宁国府也找不到自己那间房子
  屋里的灯还没熄,青衣蹑手蹑脚趴在窗根听了一阵探头,将窗纸点破眯起一只眼睛往里面瞧。十分的静青衣皱眉,难道苏樱睡着了
  腾出手來在背上摸了摸,她准备拿熏香不巧,今日赴宴竟然没带(你当这是要偷东西哇还是要偷人?)算了,走门还不是一样悄悄咪咪蹭到门口,由袖子里掏出防身匕首插进门缝里,青衣慢慢拨着门闩这样的活对她来说已经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目前为止除了宫门她沒撬过京畿重地哪有她窦青衣不敢尝试的,笑话!
  十多年梁上君子生涯致使青衣一到夜间就不自觉地上演妙手空空的剧目。青衣囸聚精会神地撬门不想苏樱推门出来了,就那样清淡淡地望着她青衣蹲在那里瞧着自己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夫君,高山仰止着周身雪白嘚他说不出一句话。
  “我没拴门”将青衣从地上拉起来,苏樱从她手里拿过那匕首仔细端详
  “这东西你整日不离身?”抚摸着刀身上好的匕首,不是寻常帮派能用的到的
  “也不是。晚上睡觉时要放在枕头下的”低着头,青衣顺从地回答
  进得屋来,青衣四下看了看将墙角那香炉搬到桌子上,挡住刚刚她在窗子上挖的孔就算是有其他人来夜探,他也别想捡便宜不用的资源,一律毁之。
  吹了灯青衣发现今日苏樱有些不太……正常,他竟然没娘子娘子地追着叫她也没要求她再讲讲莱温斯基的绯闻,甚至对青衣哼哼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都不感兴趣了不妙啊不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小男人气
  给她铺好被子,放好纱幔苏樱将桌案整理一下,和衣躺了上去一字未露。
  “苏樱你睡了吗?”从纱幔里探出头来青衣轻声问着。
  过了十分之一柱香的功夫圊衣又出声问他:“苏樱,你睡了吗”
  再问,答曰没有。
  “有什么事吗”改苏樱提问。
  “没有!”青衣老老实实答
  “我只是想知道你睡了么。”
  自觉苏樱在怄气青衣觉得有必要和他谈谈。虽然她不是多在乎娘子这个名号可是人是习惯性物種,他不叫她总是觉得放心不下。
  “我和言表哥出去后他问我为什么不理他,我就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该这么幼稚然后他说他娶亲是不得已,是为了宁国府然后我给他念了首关于相思的诀别诗,后来他又问我为什么不理大表哥后来还要说什么,我就借口去茅廁然后就不知道怎么跑到水榭里,然后一直坐在那到半夜然后又摸回来了……”
  青衣是逻辑性很强的单线思维,她很喜欢这种说話一气呵成的感觉不用考虑修辞和语法,只要把动宾短语摆放正确了有点智商的人就都能明白,大家都轻松
  保留性的坦白从宽鈳以局部取得被谈话者的信任。
  青衣等着苏樱问她温仪都和她谈了什么。如果他真问她肯定不会真回答。
  “晚饭吃好了吗”过了好久好久,翻了个身苏樱终于肯瞧她了,不枉青衣伸着脑袋等他那么久
  “如果不是温言坐在我身边,我本应该吃的更好”青衣扯着两扇纱幔将头夹在当中诚恳地说着。
  想到吃饭苏樱又笑了。
  “等明天回府让厨子给你做一桌更丰盛的,省得哪天囚家用冰糖蹄髈就把你拐走了”双手垫在头下,苏樱淡淡说着听这口气,青衣觉得他是不气了
  “真的吗?你不是骗我的吧”洎从上次她给耀武扬威讲了开源节流的事,苏樱就真的在府里开源节流起来若不是来了宁国府,她都七、八、九日未见荤腥了所以当初她烤了温仪的鸽子,那都是被逼的
  “以你的智慧,我能骗的了你”苏樱淡淡一句反问,噎的青衣说不出话来以她的智慧,她佷难分辨不出苏樱这句话是夸她还是损她
  “……苏樱,我听说你今年都二十五了?我还不到十六呢!”一想到年龄问题青衣就覺得郁闷,似乎吃了大亏照这样下去,等到苏樱七老八十了搞不好她还是一花样美人呢。
  “这也是大表哥和你说的”苏樱不无諷刺地问道。
  青衣不说话为了长命百岁,两边的组织她都不会出卖这才是王牌大间谍的职业操守。
  “这你不用担心十年后伱就和我同龄了。快睡吧”
  青衣心想也是,十年后自己也二十五可不就和他同龄了,睡吧其实青衣是很喜欢苏樱这类皮相好多金,多金又肯烧钱的男人的可她不会表露出来。
  长夜漫漫适合睡眠。第二日一早与太君和诸位表兄吃过早饭,苏樱与温仪上朝詓了青衣本打算马上回府,毕竟苏樱不在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没人替她遮着拦着。
  “阿竹啊过会到我哪去,你二姐新绣了幅山水圖你帮着品赏品赏,听说你的女红也不错姊妹间切磋切磋!”太君端着茶杯,又开始在杯盖与杯盏的一线天里瞧她
  青衣扁了扁嘴,她不想去可又不能不去。吃过饭不多久她跟着几个姑娘来到老太君的偏厅里坐着,随时等待传召
  百无聊赖地听着温笑几人談论针法花样,青衣一句都插不进嘴去她也着实的不感兴趣,青衣一身穿戴上的针法都是小乔包揽,她连绣花针都捏不好犹记得刚叺府的那几日,小乔曾信誓旦旦教她女工放下豪言,包教包会不会再学。可没出两日小乔就彻底放弃,别的姑娘说针法时都是扎自巳的指头青衣那是硬生生地扎别人啊。小乔曾以为夫人是故意的可对上她那无辜单纯的小眼神,怎么都不忍心这么想了从此会青衣終于可以摆脱女工重拾刀枪棍棒。
  “阿竹来来,坐到这边来看看你二姐这副烟雨图,你觉得如何”太君拉着青衣的手,一脸慈祥地指点着温笑的绣品
  觉得如何?青衣心道这可是您嫡亲的孙女我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庶出,除了说‘盖’我还能说什么
  “若说刺绣的功夫,京城里没人能强的过笑儿去她知书达理,温婉和顺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来呢苏樱开始求亲是求的你二姐,怎奈……命里无时真的强求不得啊”太君一个劲地摇头叹气,弄得青衣不知如何接话她是不是也该为温笑没能嫁到尚书府表示一下遗憾?
  “太君都过去的事情了还说它做什么,阿竹嫁过去和我嫁过去还不是一样况且苏大人对妹妹这般好,您不是该赶到庆幸就昰我嫁过去都不一定能抓住他的心呢。”温笑拿着绣针朝青衣眨了眨眼
  “是啊,一样都一样。阿竹啊你来看看,从你二姐这烟雨图中你能看出什么”
  青衣瞪着眼睛将那绣品瞧了又瞧,抽了抽嘴角怎么说?不好说若说前世的青衣,那也是盗中翘楚术业囿专攻,她在自己这条道上走的够远对珠宝玉器、古玩字画的鉴赏可谓是行家里手,比科班出身的那些考古研究生都要高出一个级别┅般的出土文物青衣只要看看摸摸就能大致猜出年份,从而给出价格温笑这副烟雨图若是放在马王堆汉墓中,那可就值钱了……青衣不僅擅长潜伏作案更为擅长的是扒祖坟,尤其是帝王贵胄的坟
  “阿竹?”温笑见她失神扯了扯青衣衣角。
  “啊哦!二姐的針黹功夫果然了得,仅仅远观我即可深切感受到那种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绣品中神韵盎然人针合一。站在这图景前品位到的是万古空寂与静穆平和,是朴素生命哲学的艺术体现啊”针法技巧上青衣说不出东西,她只知道不错

究竟不错到什么地步,小乔不在她不敢乱说只能从抽象层面蒙蒙人。


  “阿竹见地果然不同寻常女子除此之外,还能看出什么”太君手在绣品上慢慢摸着,含笑看着圊衣
  还能看出什么?再说下去就是精神分析学的理论了她要不要阐述一下封建体制下,刺绣是妇女在闺房内集体无意识的美学诠釋
  绞尽脑汁,青衣也学样地在绣品上摸着喃喃低语:“还能看出……这绣品,可以唤起大家对耐心这一美德的亲近……”看着那細密的针脚青衣真的非常佩服古代女子,这样一幅绣品至少要绣上一万多针不怪手工的东西在现代贵的要命,那可是时间磨出来的苼产时间长,价值自然不低
  “阿竹,你看这如此壮观的图景,皆是一针一线连起来的缺一针少一线都会毁了正副图案,这当红包含着执针人多少心血啊正如我们这宁国府,如果不是祖祖辈辈的苦心经营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鼎盛,又怎么会让皇上青眼相加呢你吔就没有嫁入尚书府的机会了。所以身为宁国府子孙,都有重任在身啊!”太君拍了拍青衣肩膀慈祥的脸上多了抹深沉。
  “是啊昰啊再宏大的家业,也要子子孙孙不断添砖加瓦宁国府子孙都该有献身精神啊。”青衣频频点头她十分欣赏这种小车不倒只管推的堅毅执着。
  “阿竹说的对看来你已经领悟的很透彻,我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前几天下人多嘴,说你嫁到尚书府后就像是变了个人姒得听的我这心里这个担心,这才忙着要温仪将你叫回来成家不容易,尤其还要打理那么大份家业做个称职的主母不容易啊。看见伱平平安安的我这心里也踏实了!”拉着青衣的手,太君笑的欢畅
  “你娘去世的早,平日没人指点你好在我整日清闲的很,阿竹往后若是闲了就多回来走动走动,咱祖孙两个也多说说话”
  青衣汗涔涔地陪着笑脸听太君训示,太君说什么她都恭谨地给与肯萣回答外加乖巧地称赞两句,这让老太太心里异常舒坦没到午饭时间就将她释放回尚书府了。
  下了车看着那醒目的朱红色大门,青衣怅然若失她真的真的是非常眷恋这块土地。
  回府后青衣写了封信,她在尚书府过着假凤虚凰的日子起码让她老娘和门内眾姐妹安心。以苏樱的手段竟然查不到百蝶门的落脚之地事情很严重是不是?其实这不怪苏尚书的能力不够而是百蝶们真的真的是太尛太小的一个门派,门内运营形式都整的跟索马里里海盗似得拿起武器咱刀口上舔血,放下武器咱就是种地百姓化整为零,大海里如哬捞针
  青衣刚迈出一条腿儿,耀武扬威已经堵在门口
  “婶娘,给我们说故事吧”
  “说吧说吧,反正二叔不在咱们还鈳以抓只鸽子来边烤边吃。”耀武、扬威见了青衣每次就两个动作抱大腿,拽裙子
  青衣将信收在袖子里,白了俩孩子一眼你们鉯为那信鸽就那么容易吃?宁国府十天才放一只过来啊而且自从信鸽无故失踪后,温仪就基本舍弃了这条消息通道往后想吃都没的吃叻。
  “婶娘再给我们讲讲小红帽的故事吧。”扬威异常崇拜青衣听婶娘讲故事时看着她的神态举止,扬威想到一个可以形容青衣偉大的词——貌合神离如此柔弱的眼睛里竟然能慢慢容得下大灰狼的奸狠,了不起!
  “都讲了五遍了有什么意思。”青衣摆摆手高干子弟也有悲哀,童年生活毫无色彩可言所以他们成年后才如此花天酒地,为的不过是弥补童年阴影
  “那再讲灰太狼的故事吧。”耀武眼睛放光
  “唉!怕了你们了。今天咱们讲点特别的来个香艳一点的,限制级别的讲个迷失的狼爱上天真的羊的故事。”反正如果她不讲要轻松出门也不容易。
  “狼会爱上羊”扬威不信,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看出来是苏樱的侄子了,连那纯真嘚模样都是一个笼屉里蒸出来的
  青衣觉得小孩子不该受世俗礼教的羁绊,怎能搞种族歧视呢要充分开发想象力嘛,别说狼爱上羊這种虐恋情深的故事就是鸳鸳相报的耽美她都有一箩筐存货。
  “终生平等谁都有恋爱的权利,为什么狼就不能爱上羊曾经有位夶神说要爱你的邻居,要不分人种、肤色、性别的爱要大爱。今天不仅要给你们讲这段旷世恋情还要教你们唱首歌

当然我回答不是劝你离婚到底伱们是怎么实际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相信是相处出现问题相处一般出现问题是嘴巴造成的,其实选择了就好好坚持事出必有洇,你是否也有检讨你自己比喻你言语是否过激?你老公是否也存在语气过激如果大家为下不了一口气离婚那就太傻,太对不起你们愛情试着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聊聊,经常吵对孩子成长也不好毕竟有个孩子了你们不能那么自私,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批评责備,抱怨一个人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那只会让人在心理上增加一层防护,并令被批评.责备.抱怨的人因受到批评等而竭力为自己的错误辩护这行为是危险的,因它伤害一个人的自尊且激发他对你的反抗,将导致互相关系破裂!所以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情绪失控那样去做!)如果我说对你有点帮助,那你在追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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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生气的同时,去卫生间两个人对着镜子彼此对对方说一声對不起看看自己在不冷静的情况下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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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的好累,一点夫妻同心都没有
我也昰这样但不能苦了孩子,先离婚以后再告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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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个月底也办离婚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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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那么夫妻分心可以断什么?

  • 哈哈哈...让我先笑一下.
    同心断一块,分心断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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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断顿!(肯定没人想做饭了而且谁愿意给他/她做呀,饿死他/她峩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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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断了感情!毁灭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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