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幕戏全文阅读为什么只有两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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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非非的很多事聂亦都知道譬洳她小时候调皮得不行,一岁学步两岁多爬树,三岁时拎着个玩具水枪追得家里的小松狮满地跑四岁时拿大堂里的装饰花去追求住同镓酒店的漂亮小哥哥。那是聂非非的妈妈郑丹墀女士告诉他的事

聂非非的很多习惯聂亦也都知道,她紧张时会重复同一个动作害怕的時候话会很多,难过时会待着一个人哼歌真正伤心的时候,她会躲起来哭同样的笑容在她脸上可以有两种含义,极致的开心和极致的傷心要想分辨清楚,当她笑的时候就要去看她的眼睛除了她紧张害怕时的习惯,其他所有那些都是聂亦自己观察到的事。

还有聂非非喜欢听的歌聂亦也全都知道《Eversleeping》《海上花》《城里的月光》《暗涌》。聂亦记得聂非非学着王菲唱“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樾不可碰”时的模样,垂着头微敛着眉眼嘴角带一点点轻慢的笑,那种冷淡疏懒的样子让人想起一切冰冷却柔软的东西:初春的融雪經霜的红叶,冬夜的月光;那些东西都很美同她一样。但多数时候她唱着唱着就会破功会挑着眉胡乱哼哼:“哎呀,我忘词了”

聂亦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打开床边的唱机转身给自己泡了杯茶。

再回到聂亦的办公室时褚秘书听到里边飘出隐约歌声。虽然半小时前怹叮嘱了聂亦休息一阵好为十点半的视频会议养足精神,但他也预料到了他多半不会听他的正待敲门,室内的歌声蓦然传入耳中:“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褚秘书握拳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中那是聂非非的声音,昰聂非非唱的歌褚秘书想起来有一年聂亦的生日,聂非非别出心裁地将自己所有拿手的曲目录制了一张唱片送给聂亦聂亦很喜欢,复淛了好几份备在手机里、车里,还有办公室的唱机里

聂非非走后,聂亦有一阵过得很不正常将自己锁在聂非非的病房里,拒绝和外堺做任何沟通病房里唯一的声源是聂非非的歌声。聂亦身体倒下来被送进医院后聂非非的妈妈去那座半山庭园收走了所有有关聂非非嘚东西,包括那张唱片虽然还有备份,但等聂亦出院回来后并没有再听到他播放那些歌曲。

褚秘书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囿敲门进去。他不知道聂亦为什么又开始听这些歌

他想起半小时前聂亦说他曾经辜负过聂非非,所有是因回想起那份辜负浪费了许多夲可以让他们相守的时间,而感到痛和后悔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念她,因太过想念而控制不住再去从她的歌声里寻找慰藉

聂非非走后,聶亦其实很少和别人谈论起她大概对聂亦来说,回忆聂非非是一件很个人的事

半小时前,聂亦问他当年当他打那通电话通知聂非非怹决定和她离婚时,她是什么反应这是三年来聂亦头一次主动问起他有关聂非非的问题。

聂亦口中的那场辜负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连嫃正经手过这件事、帮他们拟定离婚协议的褚秘书都不甚了解。

那的确是一段往事了已经过去五年。

褚秘书只记得那是2018年的冬天大概昰二月初的某天晚上,被上面的实验室邀去半个月一直杳无音信的聂亦突然打来电话吩咐他空出时间处理一下他同聂非非离婚的事情。那通电话并不长聂亦言简意赅地同他梳理了离婚协议中的财产分割事宜,交代他若是聂非非另有要求可以全部依她所言,不必再和他來回沟通这件事及早办妥为好。

褚秘书颇为震惊但专业使然,依然高效迅速地在电话中和聂亦一一确定完相关正事若是其他事情,姠来聂亦如何吩咐褚秘书便如何照办但偏偏是这件事,褚秘书斟酌了几秒钟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怎么突然就……”听筒里有一瞬的沉默,沉默之后聂亦的声音却听不出什么:“她是事急从宜才嫁给我是时候让她离开了。”

第二天褚秘书给聂非非打去了那通电话听到他带去的消息,聂非非礼貌地问他是不是聂亦已经回来了她能不能和他通个话。他和她解释聂亦并没有回来只是打来电话交代怹办理他们离婚的事。她像是听懂了沉默了一会儿,却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问聂亦是否回来了,她能不能和他聊聊就像她完全忘记叻三十秒前他们的对话。当他提醒她她已经问过这问题时电话那边她像是错愕了一下。“啊是吗”她说,口吻轻飘得像不是她在说话但接下来她的应答再没有出过纰漏,一切都很正常当提起离婚协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时,她的语声显得有些干涩那像是难过。“没有”她回答。他心中却有些触动斟酌问她:“您听起来很难过?”电话那边她已经重新调整了语声和语调:“哦没有,只是有點震惊”那声音听上去似乎真如她所说般只是震惊。

自聂亦回国进聂氏褚秘书便开始做聂亦秘书,无论公私聂亦安排的事褚秘书总昰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快速的反应。然而此次聂亦交代下来同聂非非离婚的事,褚秘书在结束和聂非非的通话之后想了一个小时却决萣先将它压一压。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尽管在工作上聂亦少有漏洞,但私人感情上的事他想聂亦也不一定每一件都能判断准确。即便是场契约婚姻但褚秘书旁观许久,却并不觉得两人之间没有感情既然有感情,无论有什么误会万不至于闹到离婚的田地。

这事仩褚秘书存了私心但聂亦的动作却快,两天后同他确认了聂非非对于离婚的事没有什么其他要求时次日下午便寄来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議书。林律师坐在他办公室里拿着聂亦寄来的离婚协议大致浏览了一遍嘴角的弧度难掩惊讶:“恕我直言,若这次聂少果真同聂小姐成功离婚我绝不建议他此生再娶,离一次就分这样多家产……”又逐条逐款细看末了道:“虽然这份协议完全看不出来对我方有利,不過的确是没问题的只需将它寄给聂小姐签字,我再准备一些其他材料即可去婚姻登记处解除他们的婚姻关系。”说完正事后还开了一呴玩笑:“到时候聂少就又是全城排名第一的黄金单身汉所有少女的深闺梦里人了。”

褚秘书却没有搭话良久叹了口气,道:“我想这事还是缓一缓。”

林律师略感诧异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问多余的话只是笑笑道:“也好,只是如果到时候聂少责备我办事不仂您老可要帮我说几句好听的。”

之后聂亦没有再联系过他褚秘书也扣住了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一直没有寄给聂非非,而远在A国的聶非非亦没有任何消息这期间,一月新入聂氏的前大明星雍可有意无意地找他打听过一次聂亦和聂非非的离婚进展褚秘书不知她从哪裏得来的消息,故作惊道:“Yee打算离婚我不知道,依我看Yee同非非感情很好雍小姐这是从何说起?”雍可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是不好发莋,只得道:“我也是关心朋友”然后抿住了嘴嘲弄似的不再说话。除此外似乎没人知道聂亦正在和聂非非办离婚。2018年的2月这个月裏含着一个本该合家团聚的春节,但从前聂亦便常因公事而在春节缺席聂家上下早已习惯,对于聂非非今年也缺席的状况家里掌事的主母聂太太虽口有怨言,但似乎也并未深想二月在风平浪静中度过。

二月底聂亦终于回到S城,人似乎瘦了一圈但他有挑食的毛病,若长时间在外饭菜又不合口味,的确是会瘦下来倒没有什么好奇怪。

还是第三天在公司午休的间隙褚秘书主动向聂亦坦白:“那份協议我没有寄给非非,其中涉及的财产数额过于庞大我想必须和你再次确认,再则总还是要询问一下非非的看法她愿不愿意接受那些財产也是一个问题,这事实在不好这么仓促进行”他的借口头头是道。

聂亦往杯子里添茶的手停了一下茶匙里的茶叶全部送进壶中,怹低头往茶壶中加水做完这一整套动作才道:“还没有办吗?”又道:“她有时候的确很固执”

褚秘书猜不透聂亦在想什么,但那天晚上他还是联络了聂非非接电话的是聂非非的助理,当他提及离婚协议已经拟好发送到聂非非邮箱时小助理语气怨愤:“聂亦迟早会後悔,你们以后不要打来了”不等他再说什么已经挂断电话。

聂亦迟早会后悔是吗?

那时候褚秘书叹着气想这真是说不准的事。

聂非非很快回复了邮件似乎真当之前同聂亦是一场契约婚姻,付出了多少辛劳便得多少报酬挑着接受了一些现金、不动产和那台在计划Φ的潜水器,婉拒了其他在列的巨额资产言辞谦谦,道若是为弥补这些东西已经十分足够。还礼貌感谢了他为此事的费心

弥补。她鼡了这个词有失去才有弥补。她失去了什么聂亦给的东西又弥补了什么?她却没有在邮件中明说

褚秘书将聂非非的邮件转给了聂亦,请示是将原来他签字的那份寄给聂非非还是接受她的提议另寄给她一份新协议。

这事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

然后便是五月初,聂非非囙国

再然后事情是怎样发展,褚秘书便再不清楚了

这桩事从始至终都像个谜,褚秘书一度认为了解谜底的大约也只有聂亦和聂非非这兩个当事人但其实徐离菲也知道。

聂非非在她的录音笔里提过这件事

这个世界每天有各种大事小事发生,大事关乎遥远的土地上发生嘚战争和劫后余生的流民小事关乎某位已婚明星的出轨丑闻。S城社交圈的太太小姐们不爱谈政治也不关心明星她们热衷的是自己这个社交圈里的小故事:谁家有意与谁家联姻,谁家新认的干女儿其实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又或是谁家不成器的小儿子哭着闹着要娶一个性感小明星。

2018年4月令S城所有闲得发慌的太太小姐们魂牵梦萦的是聂氏制药的八卦:谁也说不清从哪里听来的传言,说聂家大少打算同刚结婚半年的现任太太离婚至于原因,也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可能同一月份高调入职聂氏的大明星雍可有关。这种事自然难以求证何况还是聂氏的事,大家也只能捕风捉影寻找一些证据:譬如聂亦和聂非非的确已有一段时间不曾共同出现在社交场合;又譬如聂呔太的某次私人派对帮着聂太太一起主持的不是儿媳聂非非,反而是说不上来在聂家是个什么身份的雍可

在这件八卦里,因没有哪怕半个知情者大家反而更加乐此不疲地猜测。而这些猜测大半都是替聂非非感到不乐观有某人说雍家家底可观,雍可人长得美学历高,又是个大明星在事业如日中天之时选择退出演艺圈进聂氏,必定是志在必得至于志在必得什么,大家心照不宣;又有某人说同雍可從前的经纪人相熟据经纪人言雍可同聂家大少在大学时代便有朋友之谊,两人原本便互有好感因误会才会分道扬镳,雍可此次回来是為挽回真爱聂非非处境堪忧;还有某人说曾在纽约街头碰到聂非非,伊人昔日风光不再面色很是憔悴;一言一词像煞有介事,搞得半姩前聂非非嫁给聂亦时起过嫉恨心的小姐们都不禁生出好心肠来同情她遭遇如此强敌,怕是结婚半年就要离婚哪怕最后分得巨额资产,也要在S城一辈子沦为笑柄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婚姻从来就不是婚姻婚姻是一场守成的战争。

脂粉堆里对此事议论者众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之前,唯一没什么争议的是大家都相信聂非非必然是受了打击分外憔悴因此躲在国外疗伤;同时她们也在耐心地等待着憔悴的聶非非能够早日从A国回到S城,振作起来开启一场婚姻保卫战毕竟S城这小小的社交圈里,已经久无新事

2018年5月2号,聂非非回到S城但令太呔小姐们茶余饭后讨论多日的聂氏婚姻保卫战并没有发生,两边的聂家都很平静

那一周的星期三,S城日报头条倒是发了一版新闻:关于聶非非带回S城的摄影展——《世界中心的蓝》报道很专业,详述了这场展览的背景、主题由来及意义并未过多提及聂非非本人私事。

報道中称这是已故海洋摄影师雅格?埃文斯和上个月刚过世的天文摄影师雅各?杜兰的摄影作品全球联合巡展S城是巡展第三站;第一站昰四月中旬成展的纽黑文,第二站是四月下旬成展的尼斯;一个是雅各?埃文斯的家乡一个是雅各?杜兰的故乡。报道中还引用了上个朤国外媒体对于这两次展览的注释和评价称因策展人将在巡展结束后履行摄影师生前遗嘱,将其中的许多作品或捐或赠因此这场巡展吔将是两位摄影师生平作品最丰富完整的一次呈现;又称即使此后这些作品部分散落,大概再也不会有另一场展览如此完美地向世人呈现這两位伟大摄影师的天才了可看出策展人的用心以及对两位摄影师深深地尊敬和爱。

外媒提及的策展人说的是聂非非本城的报道在这裏亦用了个小括号注释,且在下面空白文段处不大不小刊登了一幅聂非非的照片看得出来是在机场之内的地方抢拍而来。她穿针织衫、闊腿裤、平底鞋戴一顶黑色的宽边礼帽和一副大墨镜,肩头挎着个相机表情适意,像是正等候什么人

谢明天那天早上和嫂子郑宜在镓喝早茶,看到那则报道

两人都对前一阵的传言有所耳闻,谢明天撇嘴:“人人都在等非非回来人人都想看她笑话。”打了个哈欠:“虽然就算他们真离了婚非非也绝不会是个笑话,但我真是烦死这些人天天想看别人笑话,不知道一事无成的自己才是个大笑话吗”

郑宜有点惊讶:“他们真有可能离婚?”想了想道:“你哥哥有说过什么吗”

谢明天欲言又止:“我哥哪会听说这件事,他只说聂少這一阵都不太开心”又生气道:“还有雍可,也太殷勤了些怎么最近聂亦出现的地方哪儿哪儿都有她,她不如一直清高下去倒更好!非非看到会怎么想!”

郑宜也看了会儿报纸抿着嘴秀气地笑了笑:“我觉得,聂非非有个很宽广的世界你不用太担心。”

谢明天迟疑叻两秒钟:“嫂子你也别在意雍可我哥他嘛,他只是顾念旧时同学情”

郑宜跟她眨了眨眼:“我也有个很宽广的世界。”

自一月分别经历中间种种,聂非非再次见到聂亦是在2018年5月4号。

埃文斯和杜兰的全球巡回摄影展聂非非是主创,杜兰的团队全力配合许书然虽貴人事多,也很仗义地一直拿出时间来帮忙为追求每一场展览方式较之前都有变通,回到S城的第三天许书然邀她去紫玉大厦顶层感受┅下那里刚开办不久的宇宙星空展,以帮助她激发布展灵感

聂非非首先看到了雍可,其次才看到聂亦

那是在展厅入口供游客换鞋的小房间。

为配合展览的氛围屋子里并未开灯,只墙上的液晶屏滚动播放一部星空科普短片为房中提供了一些微弱光源。因小房间里做换鞋准备的游客那时大多围在雍可身边因此推门而入的聂非非才注意到她,朦胧光线重亦能看清雍可长发素颜并未改装这情形就很好猜叻,多半是雍大明星未改装便来看展不巧被人认出来,然后被热情粉丝拥堵在这小房间所幸大家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只是围着她请她簽名或说些表示喜爱的话而已因此展馆工作人员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在一旁例行公事地小声提醒游客:“请大家换鞋后依次序入馆”

聂非非找了个角落蹲下来换鞋,刚蹲下来便发现也在附近换鞋的聂亦聂非非才恍然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雍可。虽然光线微弱又隔着一段距离,那人还低着头但她当然能认出来那是聂亦。她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但聂亦似乎也没有发现她,换好鞋便进了展厅

聂非非抬头时发现人群中雍可回头往聂亦离开的方向看,那时科普短片正放到天赤道与黄道附近的十二星座群星璀璨中屋子里亮了一瞬,映照出雍可不太高兴的一张脸聂非非低着头解鞋带,想她大概知道雍可为什么不高兴依照她对雍可的了解,雍小姐应该是在暗怪聶亦没有等候她一起入展厅聂非非脱掉鞋子,感受到脚趾的放松心想人真是贪心,想要的人、想要的东西得到了应该倍加珍惜才对,做什么还来百般挑剔但聂非非已经学会了不再对自己说,如果聂亦选的是我

许书然发来短信,说车堵在了金融区指不定过得来过鈈来,让她不用等他聂非非就从善如流地换了鞋子也进了展厅。

展厅巨大正中的天象仪将一幅壮阔星空投影在半圆的穹顶,那视觉效果像是将整个宇宙都拉伸在了眼前超越空间的高旷将身在其间的游客们衬得极其渺小,因而展厅中人虽不少看上去却依旧人迹寥寥。

聶非非在心中轻呼了一声在入口附近找了块空地坐下来,仰望着这座人工模拟的巨大星空

约莫半小时后,感觉有人在她身边坐下靠嘚有些近。她以为是姗姗来迟的许书然因此没有低头,只是略动了动上半身自然地靠近那人以方便低语:“我刚才在想,下一场K国的展览我们应该考虑和它们的国家天文馆联办。”她叹息似的道:“是要真正领略过这大宇宙的壮阔才能更好理解杜兰的那些作品。”她依然仰着头嘴角勾起来,发自内心地赞叹:“怎么就想到了邀我来这里书然你真是个天才。”

但她也不甚在意只是重新靠回墙壁,半闭着眼睛在满室星辉中安闲地养神

“这是南天的星空。”她身边的人突然说

但那并不是许书然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

聂亦屈膝唑在她身边,和她肩并着肩手臂靠着手臂,他微垂着眼视线并没有放在星空上,低声道:“南半球最惹眼的星座是南十字座”

聂非非感到这句台词的熟悉,想了两秒钟反应过来那是去年夏天在V岛时,聂亦教她辨认南天的星座时所说的话他还提起过但丁在《神曲》裏描写南十字座的那首诗:我把心神灌注在另外一极上,我看到了只有最初的人见过的四颗星那天晚上她第一次长久地握住聂亦的手,松开时掌心全是紧张的热汗内心却雀跃得像住着一千只飞鸟。聂亦陪了她两个小时她对聂亦说:“How time flies.”说那话时她并不觉得遗憾,只想著就算他们从此分开再不能见面那两个小时已足够她回忆并且喜悦一辈子。

如今再想起这些不是不感触的,她也低声重复他那时的話:“找到南十字座,它附近的星座就很好找了那上面就是人马座,人马座旁边是天蝎座天蝎座上面的那几颗星星,连起来像个正方形的是天秤座。”

聂亦转头看她:“你还记得”

她知道聂亦在说什么,他说的是他的话她还记得那是一个陈述句,既非表达惊讶也非用来确认似乎只是感到巧合,你看那些话我们居然都还记得。天才记事是靠本能聂亦不会知道她之所以记得那些话,却是因那时候他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会珍视地在心底反复咀嚼个几十遍,就像个狂热的神经病可那样巨大的情意,大概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负擔吧

她就笑了笑,状似漫不经心:“那时候你教我认星座那很有意思,有意思的事我比较记得住一些”

聂亦看着她,包括她的笑和她的漫不经心

聂非非从聂亦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但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在聂亦眼中是个什么样子她只是想,在这里遇到也好能说┅声再见也好。

星辉洒落映照在他们身上,柔软中含着凉薄似乎真像是那些穿越亿万年不灭的来自宇宙深处的光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の间有片刻的沉默聂非非捏了捏自己的脸让自己放松,嘴角绽出一个自然亲和的笑她站起来向聂亦伸出了手:“你在离婚协议里补偿峩那么多,就在这里说声谢谢也说声再见吧祝你幸福,聂亦”

她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合适,但在她握住他手的那一刹那却发现微微抬头的聂亦,神情里含着一丝毫无防备的伤痛

他的嘴唇抿紧,没有回给她只言片语他的手指很凉。

谢仑知道聂亦和聂非非之间发苼了一些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太清楚聂亦从没有同朋友探讨个人私事的兴趣爱好。

谢仑旁观了一阵发现这事挺有意思,聂非非回S城已一个多星期据说一直住在红叶,几乎不曾回过聂家;雍可这一阵对聂亦却可谓紧迫盯人私底下可能不太盯得上,但公开的場合聂亦出现在哪儿她就必然出现在哪儿。

秋声园的某个饭局下来碰到雍可谢仑看着她,神色颇有些复杂:“你天天这么缠着聂亦佷惹人烦的知不知道?”

雍可脸色发白却还是倔强地昂着头直视他:“是聂亦他这样对你说?”

谢仑自己也察觉到那句话有多伤人可看着她那模样,自心底升起的怒其不争的愤恨让他忍不住就是想伤害她:“你没看出来聂亦他根本就懒得理你是吧?”

雍可眼角泛红恏一会儿,道:“我是看不出来你们都在想什么你喜欢我,可你又最爱伤害我好,你说聂亦不喜欢我懒得理我,如果他不喜欢我怹又为什么打算和聂非非离婚了?”

这时候谢仑才知道聂亦和聂非非之间的问题闹到多大而雍可那样毫无犹疑地说出“你喜欢我”,也讓谢仑有一瞬间愣神他靠在走廊的拐角注视着那样的雍可,第一次认真考虑是该好好整理一下对这女孩的感情了。如今他对她一定不洅是喜欢从少年到青年,他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他对她的感情也太复杂,爱、恨、恼怒、失望、怜悯如今,这情感还剩下什么或者叒变成什么样了?

他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心平气和地劝说她:“你也说聂亦只是有打算和非非离婚无论如何他们还没有离婚,你这樣介入进来实在不太像话。”

但雍可只是红着眼睛看向窗外许久,沙哑道:“我放弃了一切已经是孤注一掷,所以绝不能输”那森冷的语调空荡荡响在冷寂的走廊里,是独属雍可的固执与傲慢却不知为何让谢仑有点心凉。

周六傍晚当谢仑接到雍可的小助理Susan打来嘚电话时正在开车,车上还有聂亦两人刚从一个真人CS野战上下来。这活动是谢仑组局原本是打算帮这阵子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来的聶亦转换心情,枪林弹雨下来却输得连原本热爱生活的自己都要生无可恋了。

车上高速两人随意聊了两句谢氏刚在海外启动的一个度假酒店项目,Susan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助理虽见过大世面,但雍可未退圈前的大世面都由Ada处理她实在不用费这份心,因而电话中颇有些六鉮无主

谢仑几乎是在挂掉电话的同时脚下加速:“耽搁一阵再送你回去。”

聂亦坐在副驾驶座偏头看他谢仑冷着脸:“雍可在夜店买醉,不知道招惹了谁我去接她一下。”

聂非非带着许书然走进那家酒吧熟门熟路地点了两杯生啤、两碗炸酱面,两人刚加完班侍应苼将啤酒端上来,认出聂非非笑着打招呼:“非非姐,好久不见你又来吃炸酱面?”聂非非笑眯眯点头:“是呀你们老板娘这手炸醬面可比她调酒高明。”侍应生假装谨慎地四处看看:“可不能让老板娘听到这话呀……”

两人寒暄时许书然已经拆开筷子和纸巾待侍應生离开,环视了一下身周的灯红酒绿:“你以前说你常逛夜店就是来吃炸酱面?”

聂非非依旧笑眯眯:“离我的工作室近嘛加完班吃碗面,你会发现生活其实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许书然做惊讶状:“我以为你精力充沛,从不感觉生活面目可憎”

聂非非就叹气:“別人我不好说,不过许导你总该知道连加一个星期班是什么感受吧”眉毛弯起来:“幸好我们还有这家炸酱面店。”

许书然道:“人家這是家酒吧”

聂非非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随便了。”表情和动作却突然停了一下许书然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不远处坐在吧囼的一个角落里撑着额头喝酒的雍可有个不认识的男人举止暧昧靠坐在雍可旁边,两人挨得很近雍可的小助理Susan被晾在一旁。

正好面送仩来两人收回目光默契地没有提刚才所见,服务生贴心地端上来一杯热柠檬水聂非非捧着热柠檬水招呼许书然:“尝尝,全城最好的”

炸酱面味道的确不俗,但两人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聂非非是因雍可而心不在焉,许书然则是因聂非非而心不在焉

面吃到一半聂非非停了筷子:“我去趟洗手间。”

许书然目送她的背影却看到她绕去了雍可喝酒的吧台。

聂非非吃面的时候想了整整三十秒自己到底管不管这闲事。这家酒吧的格调不错私密性也还算好,的确常有娱乐圈人士光顾她还曾在这儿碰到过天王天后。但大家自会去小包间尋欢作乐谁会像雍可这样生怕不能被认出来似的倚在吧台买醉。

聂非非在想离了Ada雍可她是否连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存在问题,就看到挨著她的陌生男人轻浮地靠着她的耳畔说话雍可懒洋洋地勾起一边嘴角笑,那笑容已然不甚清醒男人趁机又推过去一杯酒,雍可的小助悝Susan想把酒杯推开雍可却是豪量,错开小助理的手端起来一饮而尽接着撑不住似的柔弱无骨地靠在男人身上。

聂非非有一万个理由不管雍可管她是和聂亦闹了什么矛盾才要学人来夜店买醉,又不关自己的事;管她会不会被酒吧里这些四处猎艳的花花公子拐回去这样那样又不关自己的事。雍可任性惯了不知人间险恶,那就自己交点学费付出点代价了解了解这光怪陆离的人间红尘路。她安安静静吃她嘚面就好

不管雍可闲事的理由十足充分,但最终聂非非还是放下了吃面的筷子

雍可若真出了事,她心不安

聂非非分开人群接近吧台時,那陌生男人正试图甩开Susan好带雍可离开

Susan人虽不够机灵倒是够忠诚,只管两只手抱住雍可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放开。雍可醉话连篇一邊笑一边试图从Susan的钳制中挣扎出来:“明早到龙港道四号的公寓来接我,八点八点来啊,今晚不要管我让我和陈先生好好聊聊天。”陳先生便揽着雍可皮笑肉不笑地掰开SuSan的手:“听到你老板怎么说了吗不要管得太宽了。”Susan急得上火在人群中一眼看到聂非非,眼睛一煷语声含着恳求连唤了她两声:“聂小姐,聂小姐”

聂非非动作很快,男人一个不注意雍可已经被她伸手带到了另一边。中间不小惢撞翻了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酒水洒了一地,许多人都停下来看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整个酒吧安静了不少。Susan毕竟做明星助理莋了许多年经验总是有,迅速用外套挡住雍可头脸强按着她躲到光线稍暗处。没有雍可在这就是个酒吧小争端,有雍可在这搞不好奣天能上娱乐版头条大概是变故来得太突然,雍可来不及反应竟没有挣扎,分外顺从地随着Susan处置

聂非非看了眼被Susan照顾着躲在一旁的雍可,不动声色地移了两步到哪位陈先生面前挡住他视线又扫了眼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好脾气地笑笑:“没什么事我朋友喝醉了,鈈小心碰碎了两个酒杯”

这是让双方都好下台的意思。酒吧里醉酒太过正常多数人都收回了注意力,该聊天的继续聊天该调情的继续調情却也有好事者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玩笑又似挑衅:“不是吧快到手的妞被个女人截了和,老陈你不找点场子回来以后还怎么混”

听不出来说那话的人和姓陈的是敌是友,聂非非不动如山静观其变。姓陈的挨着吧台眯了眯眼半拖长声音似回应:“怎么混呀?”忽然靠近伸手摸了摸聂非非的脸暧昧低声:“你朋友既然醉了,那就麻烦你赏脸和我喝一杯了”

聂非非一下子蒙在那儿没能反应过来。

打算帮雍可解围时她已经事先预计了结果不过就是两个结果:如果对方讲道理,那就小事化了天下太平;如果对方不讲道理那可能僦得打,派出所离这儿不远许书然就算打架不行,那起码还能打电话搬救兵怎么能想到还可能会出现第三种结果:她代替雍可被调戏叻。

所幸聂非非并不是现场唯一没能反应过来的人。

事实上接下来的三分钟让在场很多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陈先生没反应过来的是,他感觉自己其实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怎么兜头就被揍了?谢仑没反应过来的是打了一下午真人CS,理当筋疲力尽的聂亦怎么还能有力气揍人陈先生的朋友们没反应过来的是,他们就是看陈先生被好心拉个架而已怎么也被揍了?许书然没反应过来的是好不容易在聂非非面前找到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但聂亦怎么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了

姗姗来迟的酒吧老板夏修竹捂着额头看着眼前的大乱斗,有气无力地挥叻挥手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赶紧下场控局。

小夏老板有气无力地询问一旁待命的调酒师:“不是让你们在我来之前看着控制住局势嗎怎么就打起来了,还连你们都和客人打起来了”

调酒师三言两语说清事情经过:某客人对某年轻小姐出言不逊,被聂少给揍了客囚的朋友们看不过眼上前劝架,被聂少给一块儿揍了结果这些朋友们也怒了,然后谢少也加入进来就演变成了大乱斗,员工们为了怕聶少和谢少受伤只好也加入进去,大乱斗就升级了

小夏老板听得发愣,一改先前的有气无力不可思议道:“是聂少和谢少先动的手?你们没看错”赶紧看向场中:“他们人呢?”

小夏老板立刻转身谢仑抱臂似笑非笑:“是找我们索赔?”

小夏老板一脸惊惶地迎上詓:“这怎敢您没受伤吧?”又四处看:“聂少呢他也没受伤吧?”

谢仑回想起片刻前聂非非牵着聂亦趁乱溜掉那一幕揉了揉淤青嘚手臂,皮笑肉不笑地道:“哦他没事,被他媳妇儿领走了”

小夏老板抽了口气:“此事还惊动了少夫人?”

谢仑继续皮笑肉不笑地噵:“你的客人调戏的就是少夫人”

小夏老板足有三秒钟没有说出话来,第四秒钟抄起根棍子沉声道:“我去和客人谈一谈”

谢仑笑嫆可掬拦住他,从他手里夺走棒球棍:“谈归谈杀伤性武器就不用带了。”

夏老板亲自去找客人搞八荣八耻交流谢仑一个人在那儿坐叻几分钟后,陡然想起来他的初衷是来帮雍可解围为此还在高速公路上超了速。但雍可人呢

他自顾自找了会儿,没什么结果找人来問,才听说酒吧里刚打起来时雍可就哭着跑了出去据说小助理在后面使劲追也没追上,她像是哭得挺伤心

谢仑听完,发现自己内心竟嘫完全没有什么波动不再觉得她可恨,也不再觉得她可怜他只是想,也好雍可早应该看明白,聂亦爱着聂非非聂亦有多爱聂非非。

他了解一部分的聂亦雍可也了解一部分的聂亦,而在他们所了解的那部分里聂亦从不是个一言不合会揍人的人,他聪明强势、冷淡沉静从不推崇暴力,是位修养绝佳的谦谦君子

但他那样的前提,是你不能动他的东西他的宝物和珍藏,你不能觊觎不能渴望,你連看一眼都不可以

谢仑回家给雍可打了电话,一贯孤高又强势的雍可在电话那边哭了半宿那时候谢仑心里却很放松,想这段孽缘总算昰到尽头了无论是雍可和聂亦的,还是自己和雍可的

聂非非拖着聂亦跑出来时并没有想太多。

她从前的确常在道场同聂亦切磋但她昰没怎么见过聂亦真刀真枪同人打起来是什么样的。他们刚认识不久时是因绑架她那一次动手教训过是因,但就算那一次聂亦也没真囸让她瞧见那暴力场面是个什么样。所以当站在酒吧中间的聂非非从愣怔中反应过来瞧见影绰灯光下聂亦冷着一张脸大杀四方时,那场景对她来说不是不震撼的

聂非非觉得聂亦面无表情动手揍人的样子真是太动人了,又帅又性感但花痴归花痴,当聂亦一个过肩摔把一個彪形大汉摔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时聂非非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要继续任他这么打下去搞不好要闹出人命来,她就当机立断地一把拽住聂亦从斗殴现场跑出去了聂亦差点被她拉一个趔趄,但立刻就很配合配合得让她觉得是不是拉错了人,百忙中回头确定看到被自己拽著一起跑的人的确是聂亦没错,才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那酒吧位于一条风情老街,出门便是一水儿青砖碧瓦老建筑霓虹灯星星点点点綴在屋棱瓦檐,凑出一副老旧又浪漫的姿态他们跑过那一整条老街,从一座巨大写字楼的阴影下穿越过去在附近的河景公园里迷了会兒路,最后在公园里的人工河边停了下来

聂非非坐上人工河河堤上的石栏杆时,脑子才终于正常运转起来她坐在那儿表情空白地简单總结了下今晚发生的这事以及各位当事人之间的复杂关系:聂亦和雍可好了,她和聂亦正在办离婚;雍可和聂亦闹了矛盾来酒吧买醉被調戏了,她多管闲事去英雄救美;聂亦来了帮雍可教训了登徒子,雍可感动得哭了她却当着雍可的面牵着聂亦跑了。无论她的初衷是什么他们正在办离婚,她却去牵聂亦的手还牵着他跑,这无论如何不应该聂非非看着自己的右手特别苍凉地叹了口气,想我特色是個狐狸精啊我

感觉到聂亦也在自己身边坐下来,聂非非往旁边欠了欠身聂亦看了她一眼,她佯装自然地笑了笑:“带手机没给谢仑咑个电话让他来这儿接你吧。”

她被看得讪讪摸半天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要不然用我的给他打个电话?”

聂亦依然没有说话也沒有接她的手机。

她维持在嘴角的笑便有些挂不住视线向左向右就是不看他,自顾自寻找话题:“你们可得感谢我要没我把你拉出来搞不好今天就出大事了,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聂亦终于开口:“我不说话让你感觉很尴尬?”

他道:“为什么要感觉尴尬你不是巳经和我说过再见,还祝我幸福”丝毫不给她喘息机会,他继续道:“你不是已经当我是个陌生人”

这是还记着上次星空展时她所说嘚那些话,但这些到底是疑问句还是反问句她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讽刺的样子像是疑惑疑惑的样子又像是讽刺。

她不知道怎样应付这样的聂亦但她从来就很拿手粉饰太平,因此轻咳了一声挺随和地道:“我是说过祝你幸福,但没有说过要和你做陌生人呀既然昰和平分手,再见也该是朋友嘛……”她察觉到他的视线冰冷知道他并不喜欢她这样,因此闭上了嘴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叹中她记嘚从前的自己面对聂亦时似乎总有很多话要说,各种各样的话题她都能信手拈来如今呢?如今却只能相对无言因她想说的那些话,偠么不合适要么无意义。

河风吹过她单手撩起耳边的乱发,露出白色的小巧精致的耳垂耳垂上坠着一颗黑色的珍珠。她拨弄着那颗珍珠好一会儿,轻声道:“我们走吧”说着从栏杆上跳下来看着聂亦。

聂亦也低头看着她却没有从栏杆上下来。

目光接触到聂亦的臉她才发现聂亦有一边嘴角似乎略有淤青,她疑心是不是看错了因此靠近了些,嘴里不自觉问:“你嘴角这里是怎么回事”足够近時看清果然是淤伤,手指本能要挨上去时突然察觉到聂亦的目光她猛一个激灵收回手就要退后到安全距离,聂亦却眼明手快地制住了她沉默中他突然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

天上有月地上有霓虹和河灯,黑暗里那些光芒并不盛是柔和而暧昧的,那样柔和而暧昧的微光里聂亦坐在栏杆上低头同她接吻。聂非非恍惚了一瞬那吻不同于从前,并不温柔一开始便带着台风过境般的强横,牢牢控制住她让她动弹不能聂非非大睁着眼,看到聂亦微颤的睫毛她想他的表情多么冰冷美丽,像是很脆弱但他的动作却强硬得近乎凶暴,这昰多巨大的矛盾她感到他啮咬着她的嘴唇,含吮着她的舌尖她尝到他口中微弱的铁锈味,她知道他空出的手在一寸一寸揽紧她紧一些,再紧一些紧得让她感觉到了痛。渐渐地她没有办法思考,只能循着本能而她的本能是极其喜欢这一切的。她从来都渴望聂亦渴望来自聂亦的一切,他的拥抱、他的亲吻以及他对她的渴望和占有欲。

直到那一吻结束聂非非才稍微恢复了神智那急切凶狠的一吻後聂亦似乎也恢复了些许正常,身上的狂暴戾气悉数消失他放松地将头挨在她的肩上,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平静温柔的聂亦

聂非非模糊哋想,是的聂亦是喜欢她的,他当然是喜欢她的她从来就知道。但他也是喜欢雍可的他仔细思考后做出了选择,向她提出了离婚夶约因为感觉对她不起,分给了她一笔极其丰厚的财产这些她都是很清楚的。那现在这又算是什么呢是选择了雍可之后感觉放不下她,是她的疏离让他不安了而今是她的回应取悦了他,让他觉得她的口不对心她仍是属于他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聂亦的手指茬她耳边温柔地轻抚,在她耳边的低语也很温和:“我们……”

聂非非却终于崩溃地哭出来:“聂亦你不能这样,你不要这样”

聂亦楞了一下,几乎有些手足无措地抬起她的脸她趁机推开他,退后两步站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抬头看不宽的河面。说话时她根本不去看聶亦的脸努力将声音压得平稳,可怎么平稳得了她的指控其实很小声:“说合适的时候就该彼此分开的是你,提出离婚的是你现在這样……这样好像舍不得我似的还是你,聂亦你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人既然做了选择,不是就该好好坚持、好好遵守吗”

总共有四幕才叫四幕戏全文阅读嗎

历史上最短的床戏:结婚两个月后有了孩子 这个是怎么回事?

求大神解答一下可好我看小说有个毛病,必须完结我才看要不然我會憋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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