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个宝字府开头的词门府名字

一线数学老师历任年级主任、數学教研组组长,教学方法新颖独特

最近课太多了可能更得慢

《今忝绿茶也要加油(? ??_??)?》

旁人穿书,最好是到甜文当女主只要谈谈恋爱,全文都是苏苏苏宠宠宠;若是那虐文女主,也大可以┅脚踹开渣男同男二男三小天使快活度日,穿越到种田文里当个自食其力的独立女性也罢了

米粒却穿成了np虐文里,娇娇弱弱的绿茶背景板全书只在开头出现过一次,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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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就算要我全副身家也是使得的。

问:绿茶背景板抢了女主男人怎么破

角色三观不涉及作者三观,尽量保持稳定更新但学业压力较重。

有什么事情是比一觉醒来穿越到陌生地方更鈳怕的呢自然是穿越到刚刚被自己一顿狂批的np文里,一出场便再没有踪影的十八线小配角还是个绿茶身上更让人感到可怕。

米粒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古色古香的红木雕床沿。

只怔愣了一会儿她原本一片空白的脑子立马做出了反应——老娘,穿!越!了!

一口恶气堵在惢里下不去啊啊啊啊,气死人了怎么平白无故就穿越了,新买的螺蛳粉火鸡面还没吃上一口呢,明天的炸鸡外卖都已经订好了好鈈容易疫情在家只需要挂机上网课,该死的居然穿越了!

早知道就不要熬夜看网上上的那些穿书文了,怎么就直接来了个3D立体体验呢

┅番头脑里风起云涌,面上却只做出毫无表情的样子作为一个热爱脑补的耽美写手,米粒已经习惯了在脑海里想象好看小哥哥的色气场景同时还满脸正直,毫无异样

然而,当她的丫鬟端着水进来时看到的场景却是——自己家的小姐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傻傻地盯著床顶,双眼一眨不眨

“哎呀,我的小姐啊呜呜呜,不就是被那没眼色的小侯爷拒绝了吗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呜呜呜”手里嘚铜盆砰地一声落在地上,小丫鬟大嚎一声扑到米粒身上,哭得惊天动地感人肺腑。

原主会是什么感觉米粒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被這样一个敦实的丫鬟一扑,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黑,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身上一根又一根的银针,一个须发皆白的大约是郎中的人,正在同一中年美妇人交代什么

根据多年看文的经验,米粒机智地做出了两个判断1.自己在被针灸,虽然只要看到银針第一反应就是容嬷嬷。

2.那个美妇人大约是自己的娘亲自己家哦,原主家应该条件不差

所以,现在就是装失忆最好的时机

于是,米粒拿出最为夸张的表情大喊道“你们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要扎我!”表情也尽力地浮夸,米粒甚至感觉自己的五官因为这浮夸的操作而有些变形回忆了一下自己小学时考不好冒充家长签字又被发现时装无辜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又问道,“你们不要伤害我我,我……”说完便双手抱着头将脸埋进臂弯里,试图掩盖自己脸上即将抑制不住的笑意还被银针又扎了一下。

到底是关心则乱那中姩美妇人焦急地看向郎中,道“我儿这是……”

郎中试探着往米粒身上一摸,一边收回银针一边捋着胡须分析道,“近日令媛可曾受過刺激”

“不曾吧。”美妇人疑惑地回答

开头出现的那小丫鬟却犹犹豫豫地说,“夫人小姐因小侯爷的事情,食不下咽绝食了好幾日。”

“那便是了”郎中接过话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忧思过度也会引起这一现象,只需好好将养便是会慢慢好起来的。”

美妇囚忧愁地看了一眼米粒忙派人拿了金子给郎中,又殷勤地送他出去好问一问如何调养。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美妇人慢慢地坐到了床边,柔声道“米粒,我是你娘亲”

咦,这女孩儿和我名字一样收敛好脸上被自己垃圾演技惹出的微笑,米粒抬起头迷惑地看向美妇人美妇人不由得又是双眼含泪,手帕往眼角一揩抽噎道,“都怪都怪娘亲,没有法子……”

美人便是美人哭起来也这么赏心悦目,米粒脑海里又是一片天马行空的想象脸上也因此呆呆的,美妇人哭得更厉害了“我的儿,我的儿怎么傻了。”

呃……米粒无奈地抽抽嘴角古人都这么有戏的吗,脑补得也够厉害诶“您是我娘亲吗?难怪我一见你便觉得亲切只是许多事情,我似乎都记不清了”

“呜呜呜。”美妇人略微止住了哭泣一双美目通红,又白又细腻的皮肤此时整个人就像那雪白的兔子。“当真吗你可别骗娘亲。”

唉女人真难哄,好说歹说米粒终于把她劝了回去。

不过也因此套了足够多的信息米粒是原主的小名,因为才生出来时小小的一个頭顶还尖尖的,裹着襁褓里活像一颗米粒,便有了这个名字正式的名字是凌清,倒也好听上头有两个嫡姐,都已出嫁了

最令人开惢的是,原主家是国公府圣眷正浓,按照公侯伯子男的分类正是最高级的那种贵族。

此时只想仰天大笑三声然而快活的日子到底是短暂的,米粒哦,现在该改口叫凌清了她的好心情在听到丫鬟的名字时,瞬间化成了灰风一吹,无踪无影

“奴是风竹,小姐的大丫鬟还有一个叫翠菊。”头先的那个丫鬟得了夫人的嘱咐又端了水回来,殷勤地伺候米粒洗脸顺带自报家门。

就说凌清这个名字怎麼这么熟悉在心里发出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苍天啊!为什么是np文里第一章就因为太蠢而被男主角下令拖出去的绿茶女配!她不想莋男女主恩爱的背景板啊!

就说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凌清从前是喂个海鸥都能被淋满头鸟粪,十连抽连个sr都捞不着的非酋

算了算了,只能尽力改变命运了

仔细回想一下看的前两章剧情,没错凌清,也就是米粒只看了两章就弃文了,所以只知道男主是什么白小侯爷誒小侯爷。

“你先前说的那小侯爷是怎么回事。”千万别是男主千万别是。

“小姐是说白小侯爷吗”oops,“白小侯爷就不是个好东西!整日留恋那烟花之地京中闺秀谁不对他避而远之,小姐对他那么好他不领情便罢了,还将小姐借他的作业都丢了小姐你写了三个晚上呢!昨天还将你打的剑穗送了人。”

咦看来穿来的时间点还挺早,原书是从凌清“娇娇柔柔一把嗓子”“一个崴脚扑到白小侯爷懷里”开始的,看现在这情况似乎原主还没有进化到痴恋男主,绿茶无比的时候

原主莫怪,虽然还是替你的下落揪心但是既然你的身体如今由我接手,那我势必不能再走你走的老路了我现在就想做个富贵闲人,当只快乐米虫

经过简单调查,米粒发现凌清的处境似乎也不是很好

她的父亲不是个什么好人,从前仗着一副好皮囊便心安理得地靠着死老婆不停升官发财,国公府的大小姐也就是那中姩美妇人,是他傍上的第三任妻子也是他正妻所生唯一的女儿。凌清的父亲是入赘的国公府,因此地位并不高。

真是可怜这样一個汲汲营营的男人,终其一生致力于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积累了这偌大的家业

也正因为他是入赘凌国公府。需要尊重主母三十无所出方才可纳妾的家训只得二子一女,凌清身为唯一的嫡女在京中众人眼中便同那高高悬挂着的肥肉一般令人垂涎,什么豺狼虎豹都要来夠一够

想来也是,金贵的世家即使眼馋凌清背后的这万贯家产却到底拉不下那面子同寻常人伙同在一起,到她面前大献殷勤他们即使要钱,也得别人捧到面前三催四请地,方才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勉强收下了;而那真有风骨的读书人,也做不出拉下身段讨好奻子的事情

可想而知,环绕着凌清的都是些不安好心的,“狂蜂浪蝶”

而凌清对那白小侯爷动心的原因更加奇葩——他不会正眼看洎己……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傻姑娘,米粒一番了解以后发现自己似乎也不能完全当只米虫,因为虽然富贵然而父亲名声太臭,就算有国公府护着也不会有太好的婚事——清贵世家最重名声,爱惜羽翼基本不可能娶原主;而愿意求娶原主的,基本都是盯上了国公府的权势还有原主的嫁妆。

想来要想彻底改变命运,还得徐徐图之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大麻烦要解决

“什么?”凌清原本在发呆听到那叫凤竹的丫鬟嘴里说出的一件事时,又忍不住尖叫出声原主!怎么这么爱搞事情。

“怎么了莫说那白小侯爷没什么人缘,京Φ上下就没有一个敢惹小姐的,小姐就算找人揍了他一顿他也不好说什么。”凤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只觉得咬牙咬得疼了,无奈地解释道“我从前似乎太过咄咄逼人了,以后一定要改”

凤竹讶异地看向凌清,道“可是小姐从前,拿鞭子抽过那墨翊还……”

“停停停,别说了”原主闯下的麻烦可真够多的,所以说她到底是怎么从暴躁娇娇女,进化成心机绿茶的啊凌清听得头疼,冲凤竹道“我从前真是太过分了,你替我列个单子来我去给他们上门道歉,还有快把我找去打小侯爷的人叫回来。”

平静地接过帕子凤竹噵,“可是小姐给的加急费用太多所以奴婢听说那伙人昨晚已经将白小侯爷好一顿打,扔回了他院子里”

……得,这梁子是结下了原主这爱你也要打死你的心境,真是清新脱俗呢

“那白小侯爷的事情便先放放,我们今日从嗯,刚刚那个被我抽了一鞭的墨翊开始道歉吧”无奈地扶额,凌清道“你去替我禀明母亲吧。”

美妇人便是英国公府从前的嫡小姐凌氏,她听得这消息欣慰地冲身边的许嬤嬷道,“这孩子失了记性,却还懂事多了”

许嬷嬷也笑道,“小姐本性从来便不坏”

若是凌清听到这段话,大概会毫不客气地翻個白眼这么刁钻刻薄,容不得别人一点挑衅的性格还不算坏真是浓浓的亲情滤镜。

然而她此时正坐在去墨府的马车上

“等等,怎么沒有备份赔礼”看着两手空空的凤竹翠菊,凌清疑惑地问道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小姐道歉是给他面子,还备什么禮物”

一口老血梗在心口,凌清默念道“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我是新时代优秀女青年不要和她们这种深受封建礼教荼毒的小丫鬟一般见识。”于是她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道“那等下,我们买些东西”

“好呀好呀,那王楼山洞的薄皮春茧包子好吃”

“樊楼的莲花酥又美观又好吃,我们去买点试试”

凌清的回应是两个丫鬟一人在头上挨了一个暴栗,“你们真是!我是要买给那墨小公子的登门道歉怎么能这么没诚意。”

此时车上布帘被掀起凌清的话便顺理成章地被吹出窗外,路上骑马而过的人听到这句话回头一看,正看到嘻嘻笑着的凌清从车里伸出一只手冲街边一处酒楼道,“给我包些点心来”

一时如见了鬼一般,扬鞭而去到了目的地,奔忙而入大喊道,“墨翊那国公府的小魔头要给你登门道歉。”

“什么”与座各位一片咳嗽声,京中上下谁人不知那国公府嫡小姐凌清性格乖戾不讲道理,她能道歉

“如此,那我便去会会她”束着发的玄服男子放下手里的酒杯,微微一笑扬长而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墨翊笑了,凌清要道歉今个儿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于是这个消息瞬间便传播出去,待到马车悠悠地停在墨府门口时守门的人战战兢兢地看到凌清跃下马车,提着一纸包的点心露出微笑,温柔道“我来个墨公子道歉。”时

险些吓尿了去,女魔头要走笑里藏刀路線了吗

见到门口守卫怔愣住了,联想到他们可能也知道原主的恶名叹了口气,凌清将拜帖交给他们走进墨府。

话说那门口小童还沉浸在凌清那难得一见的微笑中——在他看来是女魔头在威胁他,甚至他脑海中还脑补出一番场景:女魔头一边狞笑着,一边拧下了自己嘚头还温柔地抚摸着问道,“疼吗”

自己把自己吓个了够呛,双股战战

旁边站着的人看不下去了,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我看那尛魔头倒还挺温和大概转了性子。”

小童压低了声音道“这才可怕,谁知道她突然这样是不是有更可怕的阴谋”

“也是也是。”二囚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着。

此时满心只有道歉和配角/主角打好关系,从此走上富贵道路的凌清甩着手里的纸包,快乐地哼着小曲哏着引路的小厮,到了那墨翊的院子

说来这墨翊倒是一个颇有品味的,庭院里是曲水流觞假山怪石,山泽水泉花草鱼虫鸟兽,当得昰虽由人作宛自天开。

一边看着一边啧啧称奇

相比起依靠武功追随新帝得封国公之位的自家,士族出生的墨小公子倒是更懂得装潢嘚尺度。

“可还好看”正在凌清看得正是起兴时,身后传来一句问话

低沉的男声,像是梵婀玲被抚过时发出的悦耳琴声凌清不由得微微一笑,回转头道“甚是好看。”来人便是墨翊

“嗯。”还不待他多说一句他身旁站着的小孩儿便悻悻出口道,“你这魔头假惺惺地来这做甚还要将我家公子如何!我告诉你,你若是想伤我家公子那……那你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虽然气势汹汹的语气也鈈善,但因为年幼此举并不惹人厌恶,反倒像是护在老母鸡身前的小鸡仔被自己神奇的脑洞逗笑,凌清噗嗤一声笑道“我可不是来惹事的。”

同墨翊带着告诫的一声“雨顺不可。”一同响起

“公子的小厮叫,雨顺可是还有一个叫风调?”凌清心里想着风调雨顺嘴里便说出来了。

“公子是胸有丘壑的”古文里似乎时常这样互相称赞,凌清温和地赞叹道不曾因刚刚雨顺那一番话有丝毫动怒的跡象,她这样平静倒让墨翊身边一行人都有些疑惑,“稍有不顺心便要闹得天翻地覆的小魔头今日是怎么了。”

正在他们面面相觑时凌清颇有些狗腿地捧着点心凑到墨翊面前,“我前儿个伤了脑袋清醒后得知自己竟然如此唐突墨小公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便登门賠礼道歉来了,我也知道我做得实在过分不敢祈求公子原谅,只能唔,来看看您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雨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您倒知道你做得过分啊”

凌清仍旧不恼,在众人眼中看来她今日脾性真是好得过分,平日一点就炸根本受不得旁人半点指摘的人,好像确实是真心道歉的

墨翊的眸色沉沉,伸出纤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包裹这双手骨节匀停,指甲修剪得体是春光里淡淡的桃婲粉,凌清认真地欣赏着墨翊的手直到尴尬的一幕出现:点心本都是些粉酥,因着方才她蹦得太快都碎成了渣。

看着墨翊沉下来的脸淩清尴尬地说道,“呃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故意的”对上墨翊冰冷的眼,原本想好的说辞都卡壳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做人呢,最要紧是开心呐,你饿不饿呢我给你煮碗面吃?”

啊啊啊啊话一出口,凌清便后悔了恨不得狠狠拍上几下自己这不受控制的破嘴,这是什么乱入的港台腔

然而墨翊却一下笑了,这一笑如春日暖阳百花齐放,待到凌清从美色中回转过神时她已经站在了厨房里,腰间还围着一条碎花……围裙

丫鬟们找来绸缎,七手八脚把地帮她把宽大的衣袖绑到背后看着努力憋笑的下人们,凌清此时追悔莫忣难怪古人说美色误国,诚不我欺

于是她只能认命地问了面粉在哪儿,开始尽职尽责地和面

第一次,手抖水放多了。

于是原本的┅人份面条变成了七八人份。

看着偌大的面团凌清扶额,沾满面粉的手在额头上印出一个影影绰绰的掌印

待到面团醒发够了时间,便可以开始拉面了

在多次失败以后,凌清认命地开始搓面条心里真是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为什么旁的人穿书都是团宠自己还要在这裏灰头土脸地给人做面吃?

面条拉得粗细不匀但是到底还是初具雏形,至少看起来是面条满意地开始烧水。

于是凌清有一次经历了人苼滑铁卢

从前看李子柒烧火,只觉得美观又轻松真到了自己手里,才发现现代化的天然气灶台,真是太清新可爱了这样还要烧火拉风箱的土灶,真不是弱质女流能够搞定的

“咳咳,我不会烧火”假模假样地试了试,凌清便放下了手里的木棍冲一直看着自己的廚娘道,“可否劳烦您帮帮忙”

唉,凌清实在是怕极了用火上一次点煤气灶都因为凑的太近没了眉毛,被朋友活活笑了半年凭着自巳这喝口凉水都塞牙的体质,若是点这火指不定会变成秃头少女。

果然凡事都要靠专业人士凌清看来颇为复杂且危险的炉火,厨娘轻輕巧巧几下便搞定火一下便升起来,烧得颇旺

在厨娘的指导下找到了葱姜蒜,酱油辣椒——看来这书里的时代应该差不多等同于封建王朝的中后期,辣椒都有了

意外之喜是找到了一罐腐乳。

切了蒜同姜热油里爆香了,化了辣味腐乳淋在加了葱花的面条上,香气撲鼻而来再放上一筷子辣椒,看着面上红绿相间的面条凌清一时也顾不上注意自己这面条实在是三不像,不是腐乳拌面不是油泼面,也不是汤面

兴高采烈地端着去找墨翊。

墨公子看了一眼那面请嗤了一声,“长寿面”

真是尴尬,这位墨小公子大概实在不喜欢原主不然怎么当众这样下她的颜面。

绞着手指静默了片刻凌清回想起自己开篇便当场去世的命运,一下子没了脾气心中默念,“忍一時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忍忍退退退……不行忍不了了。

人生相处分明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长越亏啊要不是为著与人为善,谁要来替原主背黑锅给她得罪的人赔礼道歉。

就在凌清头脑中天人交战垂着头不答话时,墨翊却走上前来高大挺拔的圊年,站在面前也是颇有压迫感

凌清愣愣地看着他抬起手,下意识一躲嘴里说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公子就算再怎么生我的气也不应当打我。”

“噗谁说我要打你。”墨翊摊开手露出里面握着的帕子,说来谁给人递帕子是攥着拳头来的炫耀手掌宽大,可鉯一手包住帕子不成“你的脸上有面粉。”

“唔是吗,谢谢你了”尴尬地接过帕子,绫罗绸帕淡淡香气,从前凌清试过的熏香她嘟不喜欢实在太浓,太烟雾缭绕像是张爱玲描述的那样,带着一股陈旧的气质

而此时,这位有品位的墨小公子用的熏香却让人无端觉得地心旷神怡,像是雨后泥土的味道又像是被日光烘烤过的棉被,是洗干净的白衬衫上洗衣液和少年的混合香气。

三代为官始知吃穿,这倒确实是事实

可惜了,他估计是女主后宫团之一作为看书偏向双洁党的人,凌清觉得自己不太能够接受和别人共享妻子的侽人

想到这里,心里淡淡的波动归为平静凌清抬起头,从镯子里抽出塞在空隙里的手帕胡乱在脸上抹了一下,笑着回应道“多谢墨小公子,我已经给你挑了许多麻烦了便不再让您浪费时间清洗帕子了。”

“不麻烦的”墨翊伸出手,面无表情地在凌清头上一抹將手指伸到她眼前,道“没抹干净。”身体也因为这个动作贴得更近了一些平心而论,即使面无表情墨翊仍然是极好看的。

像是她穿书以前正好一夜爆火的泰剧《假偶天成》(AKA《只因我们天生一对》)里那个腹黑冷傲的男主角,sarawat沙拉碗。

然而作为一个爱嗑cp的沙雕少女,凌清现在心里回放的是sarawat同pine吃一根饼干的场景不由得想入非非,如果这个反派和男主角——高冷小侯爷凑成一对cp的话,也不知噵他是什么样的

娇软侯爷偷心跑?还是冷面侯爷太甜美脑海里一时闪过许多十八禁场景,连嘴角也高高翘起甚至快和太阳肩并肩。

“你在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好笑吗。”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好似家里农庄中看着即将出栏的畜牲,的老农的女人墨翊难得地生出了一点興趣。

咳咳我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凌清抹平嘴角解释道,“我在想墨公子用的熏香甚是好闻,不愧是清贵人家……”

话语被他的動作打断“你……你……你要做什么?”凌清被突然伸手似乎要壁咚自己的墨翊吓得有些舌头打结

“嗯?你赞叹我的熏香我便打算拿些给你,怎么了”眼中不乏戏谑之意。

唉自己真是看多了古早言情,以为别人一伸手就是有壁咚咳咳,真尴尬扯扯嘴角,凌清噵“那便多谢公子了,今日多有叨扰还拿了公子的熏香,改日我一定重新补上赔礼”

沉默……面对面地沉默。

门口恰在此时传来一聲“谨言,你做什么白日便关着……你怎么和这个魔头搅在一起”

来人是谁,请听下回分解

无论是什么古言,诗会大约是标配总嘚有人出出丑,才能体现某些人的才华出众

来人正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小侯爷。

她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来人便收回目光,冲墨翊噵“公子,我便回了”

哦?真是有趣京中上下,谁人不知国公府嫡小姐凌清痴恋白小侯爷闹了不知几多笑话,她如今这冷冷淡淡嘚模样倒确实是,天翻地覆的大改变

冲凌清道,“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凌清抬头看向他,却登时愣在原地

这个人,太像前世那个囚了

脖子上多了一根chocker,真正的那种不是漂亮小姐姐们买的细细的丝绒的,925银的那种小首饰而是……栓狗子的那种

略一动作,就会发絀金属撞击的声音“小啾啾,你又不乖”身后传来低沉的男生。

小啾啾您咋不叫我小jj呢,真是恶心心

努力地扭过头,看见身后无邊的黑暗里慢慢走出来一个男子,先是光洁的尖下巴然后是棱角分明的下颚,还有下颌线红唇,翘鼻鼻上,一颗黑痣不用看到眼睛,米粒心中便警钟长鸣是他,胡为

“你怎么出来了。”米粒低下头冷冷地问道。

“小宝贝当年被你查到证据,送我去精神病院确实不容易出来,可惜你还是太天真,以为可以高枕无忧”

“这是法治社会,你休想胡作非为”

出来自然是不容易,当年被米粒送进精神病院以后父亲便单方面断绝了经济支持,而这个社会做什么都离不开钱,幸好他还有头脑通过炒保证金,利用金融大鳄胡氏长子的名号和那些不知道他真面目的父辈人脉,只用了小半年的时间就挣了十来万。

而这时他还是未成年人,甚至连个人所得稅都不用交他就这样悄悄地筹备,像是耐心的独狼慢慢地在风雪中潜行,尾随着那只天真的肥羊看着她自以为安全无忧,只等她彻底这下防备时猛地扑上去,咬断那细嫩的脖颈一击致命。

等了五年足足五年,这五年里他每一天都在画这个女人的画像,出不去精神病院布局还没完成,只需要花钱就可以将这只狡猾的小狐狸重新揪出来。

天知道在精神病院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会在梦里狠狠哋把她压在身下做自己以前做过许多次的事情,看着那张满是谎言的小嘴张开嘤嘤哭泣、求饶。

而现在这些想象,都可以实现了

胡为冷笑道,“胡作非为我想,我这个名字取得真好”他狠狠搂住米粒的腰,用的力道是要将她嵌进自己怀里一般大与此同时,掌惢从她的脊梁一路慢慢地滑下去落到臀部时,手掌便稳稳地包裹住极高的温度透过西装裙传导给米粒,可顺着米粒的脊柱慢慢爬上来嘚却是冷意。

“我成年了只要花得起钱,胡家有的是愿意替我签字的直系亲属”胡为说完,便将头埋在米粒的颈窝犬牙嗑上去,狠狠地咬了一口

米粒感觉到了皮肤被刺破,血液从伤口涌出她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胡为加大了力道口腔里鲜血的铁腥味还未消退,吐出的却是温温柔柔的话:“小肥羊抖什么。”

“这……咳咳这锁链太紧,要把我卡秃噜皮了”米粒声音有些嘶哑。

闻言胡为松开叻手捏住她的脖子看了看,锁链确实在上面卡出了痕迹替她松了松,胡为又重新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如情人呓语般,威胁道“小骗孓可别想花招哦,你现在可骗不了我了。”

米粒从前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摆脱这个男人这个在自己十三岁时突然出现,以爱之名伤害自巳的男人

米粒看着他,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从前以为在好心检察官的帮助下改头换面,远走他乡不再与任何人联系,胡为也被束缚茬精神病院里自己就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真是太天真了

一个为了彻底拥有自己,能够放火试图烧死收留自己的寄宿家庭事后还有夲事全身而退的人。

她仰起头盯着胡为深黑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从你身边逃出去过一次,我便能够再逃出去一次”

“哦?昰吗”胡为无所谓地笑笑,伸手从米粒的脸颊上慢慢地往上滑在米粒试图躲开时,他突然拽住米粒的头发猛地一扯,面上神情恶劣带着不加掩饰的狠毒,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不觉得你能做到因为我会让你爱上我,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

自然還有更多的故事然而现在不是述说的最好时候。

而这些可怕的记忆潮水般涌上来,即使拼命装作毫无反应的模样

米粒,也就是此时嘚凌清也因为门口走进来的白小侯爷同胡为相似的容貌,以及鼻尖差不多位置的黑痣

而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凌清心中不停地试图说垺自己不要怕,这是一本书自己不过是同女主作对的绿茶背景板。

半晌终于冷静了一点,她将眼神继续放在墨翊身上冷冰冰地回噵,“墨小公子告辞。”

白小侯爷却在此时颇为煞风景地开口道,“你也莫要欲擒故纵了爷不吃你这一套,也不瞅瞅自己成天黏着爺那股子劲儿你做出这副不认爷的样子,谁信说不定要去那诗会等着呢。”

好像文章开头女配哦,也就是我从此以后消失的地方僦是一个诗会。凌清听到这里脚步微微顿了顿,心里开始飞速地思考走不走剧情线若是走剧情,似乎就真坐实了原主痴恋白小侯爷的謠言自己是不想走这条痴情女配路线。

如果不去剧情崩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可估量的后……

还没想完脑海里便发出一声尖利的尖叫,声调高而尖锐像是鸣笛的警车从身旁经过,绕着转圈一般的立体环绕效果“啊啊啊啊,诗会是重要剧情你一定要去看清楚女主角長什么样,以后才好绕着她走”

“我不是系统诶,我是你的金手指”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变成了娇娇弱弱的小男孩儿声音“你看伱手腕。”

“真是神奇但是如果我就是不去诗会,会如何”

声音抖着解释道,“你以后会因为得罪女主角而被男主犬决……”

也对這是封建社会,凌清愣了愣伸手抚在右手腕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玉镯在头脑中回答道,“那我想个办法找个合适的理由去去这个詩会。”

(写到这里的时候字数刚刚是8888好有意思)

凌清头脑中当真是在“头脑风暴”时,墨翊突然开口了“你又无理。”凌清听到这溫柔宠溺的语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又听得墨小公子风清朗月似的声音又道“凌小姐可愿赏脸同我们一道去诗会。”

“你问她做什么京中谁不知道这凌小姐不学无术,偷……”墨翊语气不善

却被凌清一句,“多谢墨小公子”打断了话头。

他颇为恼怒地瞪了一眼凌清道“你可休得故态复萌,自己去讨笑话便罢了不要拉上我。”

他态度越是恶劣凌清的心便越是轻松,现代的胡为从来不会有这样嘚态度他只会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温柔模样,慢慢地将你的意志蚕食

这好像被拔了毛一般乱叫的公鸡的白小侯爷,纵然长了相识的脸相形之下却可爱了几分。

于是凌清只是礼貌地冲墨翊福了福身道“那我便先行一步了。公子慢走”

多余的眼风也不给那白小侯爷一個,兀自袅袅往外慢慢走去

袖口里垂下一条雪青手帕,身上穿着茶白衫子葱白线香滚,雪青闪蓝如意罗裙同从前那珠光宝气的凌三尛姐比起来,似乎确实是改变了不少

墨翊微微一笑,又冲白小侯爷道“慎之,我瞧着她倒是真的改了不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小侯爷从鼻子里轻嗤一声,一手拍上墨翊的肩道“莫要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我们也去赴诗会吧”

墨翊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看了一眼他微微点头,道“好。”

众人早已知了原主凌清的恶名虽觉得她此番连个拜帖也没有,着实失礼但到底没有人有那胆孓上前拦她,只是互相搭讪着闲聊装作没有看见凌三小姐。

凌清心下了然无所谓地笑笑,便由丫鬟左右搀着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说鈈奇怪那倒是假的,原主这样一个冲动的性子要说她是一点就炸的炮火也没差,怎么到文章开头就是个柔柔弱弱的绿茶了呢?中间箌底是经历了什么才有这么天翻地覆的巨变。

想来想去不得法门,凌清索性便不想了

随意地挑了个靠着树荫的位置坐了,慢慢地品嘗面前五花八门的茶点

为官三代,始知吃穿这话到底没错,这些积富之家对于吃穿住行的追求,后世的平凡人倒真是难以想象

例洳眼前这银碟子乘的这一大碗樱桃酥酪冰,冷气袅袅地往外冒在如此盛夏,所费不菲又加上这开放的庭院内无处不在用来消暑的大冰塊,无论如何都是极其奢侈的。

凌清心中倒没有什么负担手捏着莲花酥,还笑着给身边的小丫鬟也指道“你也吃。”

丫鬟诚惶诚恐哋要拒绝被凌清一手糕点堵住了嘴,倒也战战兢兢满脸绯红,小心翼翼地慢慢吃了下去

半晌,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才小声道,“多謝小姐赏赐”

“我知我从前性子乖戾,也为难你们了现在想想,你们都是我身边人我到底得对你们好些。”凌清又给那小丫鬟倒了┅杯茶神情诚恳地拍拍她的手,温声嘱咐道“无妨,想吃便吃无人敢说你。”

丫鬟偷眼觑了凌清的神色见她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柔囷,便当真大着胆子又捻了一块糕点到底是年幼,吃上了从前没有的美味竟然放下了些许心防,开开心心地坐在凌清身后

众人一起吃喝,倒还挺快活

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些热茶,胃里有了些东西便不想再吃了,凌清手托着白瓷的茶盏眼睛看着杯壁上黏着的茶叶,突然想到了《倾城之恋》里的一段话

“杯里的残茶向一边倾过来,绿色的茶叶粘在玻璃上横斜有致,迎着光看上去像一棵翠生生嘚芭蕉。底下堆积着的茶叶蟠结错杂。”

一时竟有些不知心中是何想法。

现代生活的前十三年不曾遇到胡为以前,到底是快活的雖然穷,孤独但后来跟着寄宿家庭,倒也享受了家庭的温暖

报警以后,胡为被送入精神病院自己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与过去彻彻底底断了个干净,过了几年安稳的平淡生活后来便又遇见了胡为……

努力回想,好像人世间的情感友情,爱情亲情,自己已然十分陌生了

想法一出,不知不觉间竟有些难过,凌清手撑着头一手扣在茶盏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

从前的凌三小姐嚣张跋扈,痴恋白小侯爷在这京中没少闹出笑话,然后如今她平平静静地坐在座上许久不曾失态,这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样让与座众人颇為讶异,一时之间有人窃窃私语“她倒真是转了性子?”

有贵女不屑地冷嗤一声“怎么可能,想来又是心中藏了什么坏水”

“兴许吧,算了不聊她了,说来最近珍宝阁……”

凌清耳力好听了几句也不恼,心中微微笑了笑原主从前大概确实有些不合礼法的事吧,嘫而到底是一顶一的人家凌国公府嫡支唯一的小姐,想来确实除了那冷面冷心的白小侯爷,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凌清微笑着冲身后的幾个小丫鬟道,“你们若是嫌闷出去逛逛也无妨,我不拘着你们”

小丫鬟们一时有些雀跃,又看着严肃的风竹翠菊不敢吱声,只是滿脸期待地偷偷看着她们的脸色凌清心里好笑,道“无妨,我这风竹翠菊啊怎么凶巴巴的,她们还都是孩子莫要管得太严。”

风竹无奈地摆摆手“小姐既然已经说了,那便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快去吧,下次可不许了”

说完又回头看着凌清,眼里有些无奈“尛姐你怎么这么惯着她们。”

“哎呀我的好风竹,我知我从前做了些荒唐事连累你们受了委屈,我以后不会了你也别板着脸了,偶爾寻寻乐子也无妨,不是吗”凌清伸手拍了拍风竹,微微笑了笑

风竹翠菊对眼瞧了瞧,心道小姐倒是懂事了,真好

本是主仆和樂的场景,却有人偏要横插一脚破坏气氛。

便听到有一女子出声音调虽不高,声线却冷冰冰的“听闻国公府累世公卿,子女皆有教養诗书皆长,六艺通习这飞花令的下一句,便由凌三小姐来吧”

凌清抬头见到远处清凌凌一女子,仰着脸看向自己心头叹道,原主倒真是不讨人喜欢想来原主诗书不通的形象约莫是根深蒂固,这些人要看凌三小姐出丑也知道用巧劲儿。

“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蹦哒。”凌清想了想抛出这句话,原主不识礼数嚣张跋扈,若要改变也得徐徐图之。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压抑不住的轻笑,这昰什么词虽然和了要求,但倒像市井打油诗在此处说来,莫名好笑

方才出言的女子微微愣住,半晌冷笑道“说的都是什么东西,粗俗不堪”

凌清已然问清了这女子的身份,乃是林尚书嫡女林之语,其母是凌氏旁支大约颇有些自尊心,瞧着自己母亲不受重视原主又跋扈,因此她今日大约是存了心思来落原主的面子

凌清心中思量,嘴里道“夫子曾言,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嘫后君子。这飞花令只说诗词皆可其他并无要求,说来倒也是雅俗共赏那么林小姐看来,并不如此吗”

凌清未曾发脾气,反倒温和哋应了飞花令已然出乎林之语的意料,如今她受了讥讽反倒继续冷静地回答,已然让人大跌眼镜

林之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倒是她嘚嫡姐微微笑了笑握住她的手,示意莫要冲动接话道,“之语平日最爱诗词对此是有些要求的,一时冒犯了凌三小姐还望海涵。”

不就是说自己没得积累说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让世家小姐吃惊了吗凌清也不恼,微笑道“无妨,我知她是孩子心性”

一时众人叒是一阵轻笑。林之语已然及笄家中早已开始议亲,她比凌清还年长了两岁若说她是孩子心性,倒有些讽刺的意味

凌清其实没有想這么多,只是拿出了现代常用的劝告语“她还是个孩子。”

林之语心中不快张了张嘴,还要出言讽刺被嫡姐一个眼神飞去,不甘不願地安静下来

凌清突然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你可真好玩儿对啦,忘记和你说了你可以和我在脑海里沟通,只要多想几遍我的名芓就好我叫88。”

88……凌清有些好笑这金手指知不知道在现代,这可是爸爸的意思怎么平白无故占人便宜。

脑海里却从善如流地想道“你怎么出来了,88”

“害,我闷了太久出来玩玩儿,你们这飞花令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行酒时的文字游戏,只是这些贵女不大吃得酒便以茶代酒,其实说是吃酒不过是为了宣扬才名。”

“哦这样子啊。”88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说道,“我也要玩儿我也要玩儿。”

“这……那我们仿照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来吧。”88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冥思苦想的味道继续道,“我先来鹅鹅鹅,曲项向天謌掰来卤微微(重庆话里鹅的意思),白饭吃两斤”

凌清忍不住轻笑出声,本是娇媚的少女一时笑起来,眸光潋滟如同碧波在清潭上慢慢荡漾开来,有人看着她心里想道,“这凌三小姐笑起来倒有几分好看。”

这边88似乎对自己的诗颇为骄傲继续道,“该你了”

凌清吃了口茶,压下自己大笑出声的冲动正色道,“鹅鹅鹅拔毛入铁锅,宽油多加辣味美好就饭。”

88一听也不由赞叹道,“寫得好”

凌清哑然失笑,一时不知这金手指到底靠不靠谱,不过有个这样插科打诨的声音,倒也不算坏事

如此,原本有些说不清噵不明的沮丧竟然莫名其妙烟消云散了,如今有一双好父母兄长疼爱,家世贵重实在是极好的,还有什么需要忧心的呢

想通了,淩清便耐心地继续品尝起桌上上的糕点来安安份份地待到了诗会结束,平静地从白小侯爷身边走过踏上马车,扬长而去

留下皱着眉頭,正要警告凌清莫要再痴缠自己的白小侯爷愣在原地,一时有些尴尬

众人见没了好戏,打了个哈哈搭讪着装作什么都不曾见过,彡五成群地赶快离开了交头接耳间,达成共识“凌家那小魔头是真改了性子,不仅温柔识礼了不少似乎也终于放弃了白小侯爷。”

┅时不知几家欢喜几家愁

风竹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那白小侯爷今儿个看了许多次小姐可是小姐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小姐当真是不囍欢他了”

翠菊嗔了她一眼,“小姐的事情你多嘴什么。”

凌清未置可否地笑笑回答道,“无妨的我已经放下了。”有什么比得過自己在现代经历的内容呢

此时88也小声地说道,“你知道这是本np虐文吧”

88:“女主角的官配是十八线男配,所以她是被迫np的最后他们茬经历被迫的分离,还有强取豪夺以后找了机会,一同赴死了”

凌清有些讶异,写这故事的人思路颇为清奇,若是单纯写个新奇刺噭的np何必写女主同爱人赴死,想来是披着np的皮子还偏要同封建皇权抗争的故事。

一时心里想着便不曾注意到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风竹这凡事都要去掺一脚的八卦丫头伸手撩起帘子,探头出去看了一眼便兴奋地小声道,“是那娇蕊夫人”

被自家小姐难得的兴趣激勵,风竹兴致勃勃地同凌清讲了起来

原来这娇蕊,并非如今的晋王也就是从前晋王世子江忍的正头娘子,而是他府里的姨娘但因为洳今没有晋王妃压着,又独一份儿的受宠倒也不乏贵妇追捧。

说起这从前的晋王世子妃梅氏还是颇有一些故事。

梅氏从前是很倾慕她夫君的。毕竟当年是她一眼相中江忍自己点的头,虽然负气回家然后家人劝告一番以后,她也觉得是自己不对怎么这点容人的雅量也无,不过是个清倌看不惯,有的是法子收拾了她

想到这里,她便又寻了个机会在晋王妃面前哭了一场,晋王妃原本其实便看不仩她从前为着这个家室贵重的儿媳不只一次同晋王争吵,晋王受了气便去找自己的解语花,其实不过是去清倌那处听听音乐喝喝酒,然后梅氏气性大夫妻情分渐渐更淡了,梅氏又是个善妒的几年无所出便罢了,又霸着江忍不准他去通房小妾那处。

然而恨归恨,到底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不妨碍她给梅氏一个体面,于是这一日本是在秦楼的世子便听到了母亲病重的消息。

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却发现,晋王妃好好地坐着在品茶旁边站着满脸殷勤的梅氏,心中立刻明白了虽有些恼恨,但是面上到底忍住了露出笑容,道“母亲安康便好。”其实已经恨得紧咬牙关了

眼角都不曾扫过那个恭敬地站在一边“侍疾”的梅氏,他的正妻

“岁昌,若是没什么大倳一起用个晚膳吧。”

话未曾说完晋王妃便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磕,冷笑道“有些话不必说开,你若是今日走了我便有法子立时讓你那小心肝儿死无全尸。”

江忍面色变了几变像是狠狠忍了一口气般,表情扭曲片刻方才回道,“是儿知道了。”

梅氏站在一旁见这母子争锋,一时心中又气又喜不知是该欣喜今日有机会同自己的夫圆房,还是该气他当真那么喜欢那个清倌将留下来当任务应付——他明知道,明知道王妃是想将自己同他凑成一对……自己才是正妻

于是这一餐饭,桌上三人各怀心思便是所谓的“同桌异梦”吧。

“夫君母亲说你最爱这脆笋……”梅氏用那桌上布菜的银筷夹了些菜正要放到江忍碗里,却看见他紧皱着的眉头——明明白白是厌惡非常

一时被这眼光刺痛了,梅氏猛地缩回手

江忍实在难以忍耐,放下筷子抹抹嘴,道“儿先去书房了。”

晋王妃未置可否地笑笑扬扬手道,“去吧”总不好把他逼得太紧。

不赞同地看向梅氏心里道,“真是个没眼色的难怪拢不住自个儿夫君。”

梅氏心里卻在想江忍方才的一眼也只草草扒了几口,便告退了

“我瞧着,她不是个好主母”晋王妃微微眯眼看向慌慌张张的梅氏,冲身旁的桂嬷嬷道

桂嬷嬷弓下身子,轻声道“世子心里是有主意的。”

“是啊儿大不由娘。”不知为何不过一瞬便又伤春悲秋起来。

“老奴瞧着世子心中还是装着王妃您的,您看他这不是一听说您身体抱恙,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吗”

“这倒也是,到底是我十月怀胎苼下的”说着又开心起来,王妃用完剩下的一点茶轻笑道,“谁也不能越过我去”

这边夜渐渐深了,江忍放下书揉了揉紧绷的额角,靠近油灯预备着吹了灯睡时,门口现出一个人影

不耐烦地问道,“是谁”

娇娇柔柔一把嗓子,是梅氏

只见她推开门,手里提著一盒不知什么东西想来是补汤,穿着新婚时的喜服一片大红上是金色的凤冠,珠帘垂在脸上竟显得这一向嚣张的女子多了几分柔婉。

原本江忍的神色便有些动容新婚当晚因着发觉梅氏已被破了身子的不快,倒有些消散了

梅氏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心里暗喜扭着腰肢,聘聘袅袅地走来涂着赤红蔻丹的手搭在江忍脸上,魅声道“夫君可要用些我亲熬的汤。”

打开赫然一根丑陋的牛鞭躺在碗里。

江忍压下心里的恶心沉声道,“喝这个做什么”

梅氏娇媚地扶扶脑后垂着的发髻,轻笑道“这不是……”

“是什么,你怀疑峩不行”感到男性的尊严受到挑战,原本便压抑着满腔怒意此时却只觉得自己头上气得冒烟,江忍腾地站起来怒声道,“是什么!”

梅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从来觉得自己父亲从龙有功,又是太子少傅膝下娇养大的唯一嫡出女儿上头的几个哥哥千般万般地疼着長大,自己又是低嫁不过是当初糊涂,被表哥哄着破了身子骗了江忍的婚吗?至于记到如今这个时候自个儿的父兄亦未曾少帮衬这落魄的晋王府,大担大担的嫁妆抬进来平日里对着妯娌,也做小伏低

怎么这江忍还能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一时气性上来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整日同那什么清倌厮混还要那些下九流的人……我真是说不出口,忧心你被榨干了身体想给你补补有什麼错?我还没嫌弃你可能得花柳病呢”

说着说着,只觉得委屈升腾起来捂着脸呜呜地哭。

江忍最厌恶的便是梅氏这止不住的坏脾气怹已经有了一个怨天尤人的生母了,现下只觉得这些闺阁女子,相夫教子不曾学会几何一个个的却都是些软弱的,这梅氏的几分好颜銫因着这无休无止的哭闹生生减损成了丑陋。

他捏住梅氏的手腕猛地将她从凳上提起来,一番思量后怒极反笑不由得冷笑道,“你這样淫贱的妇人又有什么理由来教训我?还是说你来我房里,就是想染上‘花柳病’”

被江忍毫不掩盖地嫌恶与恶意震惊,梅氏睁夶眼睛看向他不可置信似的回道,“若不是你母亲要我来谁愿意!”

梅氏还要回嘴,却见到江忍飞来一个眼风咬牙道,“是想我将伱扔出去”

二人闹得这一番不甚愉快,自然早有晋王妃安排的听墙角的立时回报了。

于是不只世子院子里鸡飞狗跳,王妃房中也闹叻半晌

第二日一早,晋王妃便早早将江忍叫去一番说教还未开口,江忍便怒道“说来我做了这么久的王八,也没必要再替那贱人隐瞞母亲你们做的倒是一手好媒!”

将那梅氏婚前与人私通,又打死了有孕在身妾侍的事情一一说明

晋王妃原本还要劝告,亦是越听越氣恨不得立刻冲到梅氏院子里将那峻自个儿儿子面子,又害自己孙儿的毒妇拉出来一顿毒打要了她的命。

又恼又恨地也哭了起来。

江忍本是不吐不快说出来便好了许多,哪想到自己的母亲又这般歇斯底里丢下一句,“母亲不必管她儿自会磋磨。”

待晋王妃泪眼滂沱地抬头时哪里还能见到自己受了委屈的宝贝儿子。

哪想到梅氏这一闹,却别有影响

要说她,还得说此朝也便是大越,贵族男孓的“通病”是他们往往绝无可能像现代人一般体会“自由恋爱”的感受,正妻通常是自小长大的表妹或者是家人选中的名门闺秀,楿看几次只到“发乎情止乎礼”的程度,便要订下终生

自然是有好处的,不会有爱而不得的苦闷坏处是也没有爱情的刺激,只能成叻亲再慢慢相处。

若是处不好那正妻大约就只能是个摆设,好一些的男子若是找那妾,那妓寻个刺激也会给她留点脸面,不过最哆便也只能如此了

更过分者,宠妾灭妻也大不乏人

若是容不得的妻子,又要被轮番着规劝谅解自己的夫君家人若是实在心疼,也许會讨上一份放妻书相比起委曲求全做个受妾侍折辱的主母,在时人眼中却是下下策。

而娇蕊便是在晋王世子江忍新婚之夜发现自己嘚妻子竟然隐瞒婚前失贞的事实,大怒之下冲进花街柳巷一个人埋头喝酒时,瞧出的机会

世子因出来的匆忙,没有穿大氅亦不曾选叻发冠,只是竖着发穿着寻常骑射时的胡服,这样看来不像世家贵公子,反倒是十足十地一个浪荡江湖混子

娇蕊看到了他腰间的蟠龍玉佩,捏着酒壶搭讪着坐到他身边,将手往他背上一放轻轻一摸便知道这绝对是富贵人家的,这样好的衣料做骑射之用真是钟鸣鼎食之家的行径。

娇蕊绝不想当一个妓子可是眼看到了年纪,老鸨必然是要找人破自己身子了眼前这人,是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她由著江忍将自己灌了个烂醉,从他嘴里套出了自己想要的话

扶着江忍入了自己的房,待到他意识回笼时看见的便是十指纤纤,用力地绞叻一根热帕子敷在额头上,只觉得浑身通泰

看到他醒了,娇蕊微微一笑道“公子你醒了。”

娇蕊抿着唇害羞地瞪了他一眼,轻声噵“公子是守礼之人,奴虽生于烟花之地也知道您心中的坚守,只是昨夜您醉得厉害忧心您的安全,奴便照料了你一夜”

“哦?昰吗”江忍捏捏眉头,接过娇蕊递来的解酒汤刚一入口便讶异地抬头道,“这汤”

“寻常的汤自然是辣口的,我怕公子喝不惯便問了大夫替你煮了这碗温和些的。”娇蕊捏着帕子温柔地按在江忍额头上,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眯起来里面竟是盛着满满柔情。

被这一眼加上刚好的解酒汤暖得说不出的熨帖

江忍放下瓷碗,好心情地问道“你倒是帮了我不少,我可允你一个赏你要什么。”

娇蕊面上潒是不相信半晌微微摇头道,“我本不求什么”冷冷清清的表情,似乎并不为财帛心动

“不,我坚持”真是个知情识趣的,有那撒泼使性子的梅氏对比江忍越看这娇蕊,便越是顺眼他抬眼,露出自己无往而不利的微笑道“爷赎了你的身,入爷的府如何?”

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惊吓道娇蕊微微往后一退,羽睫轻颤瘦削的身子因这一缩,越发显得娇弱可怜

“奴虽是被家人卖入这妓坊,心中却想要寻得真正的有情人”

“哦?”江忍突然觉得眼前这女子颇为有趣挑了挑眉。

娇蕊柔声道“奴,是个贪心的人”

“确實贪心,不过我喜欢”江忍就这热帕子一抹脸,道“我是晋王世子,我会保你清白不过如今,我要回府了今夜再来找你。”

手指劃过娇蕊的面颊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勾起唇角笑道“等爷。”

“是”娇蕊恭敬地跪在在地,待到江忍离去门外的小厮合上门时,方才瘫软在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因着新婚之夜江忍赌气走了第二日本是要奉茶,她左等右等等不来江忍,心里恨极了不听陪嫁嬤嬷的劝告,随便收拾了便也赌气回府。

到家中太子少傅还未上朝,听到她一番抱怨一时怒火攻心,狠狠扇了她一掌道“你!不知廉耻!不孝公婆!你真当晋王府是这么好揉捏的。”

捂着自己的脸梅氏又是一番委屈,哭闹着死活不肯回去梅大人到底拧不过妻子哃嫡女,气哼哼地上了朝晋王本来是异姓王,如今又无实职他气也不知何处使,便向皇帝告状

皇帝自然是各打五十大板,一番安慰好赖把他劝了回去,转身便冷哼着冲内侍道“都不是些好货色,还当朕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要那富贵,要那权势吗!”這样一说也气极了

内侍自然不敢接话,只沉默地静立在一旁好似个木雕。

说来江忍回去了听得梅氏回了府,也只冷笑一番不说话

當初娶那梅氏,也是因为自己父亲以世子之位利诱如今他暗地里早已是太子手下得力干将,晋王心腹他也已收拢得差不离了这梅氏,若是个安生的本来留着也无妨,如今这样子许多事情,便要逐渐摆到台面上了

当然,这都是背地的明面上没有比他更加放浪形骸嘚。

日日里不着家只去那秦楼楚馆,同娇蕊厮混

说来娇蕊也是好手段,总能轻巧地避过最后一步却若即若离地勾着江忍。

勾着他在洎己房里做些游戏如果晚上月色好,便痴缠着一定要游夜湖划到了幽寂处,还要摊开《诗经》慢慢地读给他听,后来便换作了那些被称作“淫词艳曲”的市井诗词

情到浓时,也不乏山盟海誓

江忍虽也想得了她的身子,此时倒也觉得同这女子这般周旋也有几分趣菋。

原本三餐里晋王妃总有一餐能见到江忍。

因着梅氏的缘故江忍不愿归家,晋王妃渐渐地越发想儿子也是因为她管不住自己的夫君,便全心地爱着儿女越来越后悔当初松口让儿子娶了那梅氏。

又在后来听得江忍说的自己暗地里做了一番调查,心里恨极了梅氏於是到了这一年她庆寿,梅府竟然没有帖子

梅氏巴巴地跑来,又哭了一场两个眼睛肿得桃儿似的,晋王妃本就怨恨又见她在自己大恏的日子里这般丧气,恨得不行推说要去接待,将梅氏撂在房里

梅氏此时已经知道婆婆变了态度,上次她怨愤婆婆推自己去夫君眼前害得自己同夫君生了气,现在婆婆不做顺水推舟的事她便疑心可是婆婆要挑拨自己同夫君,越想越是生了怨愤恨来恨去,不知为何却恨不到江忍身上。

甚至动了手要毒死晋王妃突然想到自己若是给婆婆披麻戴孝,从今以后回自己的家都是要避讳的立刻收了手,卻晚了

江忍拎着这事儿,同梅府不知讨了多少东西才免了梅氏的牢狱之灾,一封休书将她送了回去,到底是闹得满城风雨

只待梅氏被休弃回家,国公夫人本是个吃斋念佛的心肠也软,对这嫡女失望透顶送了她去家庙带发修行。

不曾想她才到家庙,便听到京中傳来的消息先是皇帝驾崩了,接下来自个儿从前的夫君——晋王世子江忍居然是新帝从前在潜邸时最得力的人,如今新帝继位竟然葑了他个兵部侍郎的职位,还加了食邑

心中竟然生出了绮思,想方设法要同这有为少年郎再续前缘却不想被流民裹挟着,死在了自己兄长的刀下

听完梅氏的故事,凌清一时心中讶异不知

如何作答时,却听到88小声道“那江忍也是后来垂涎女主的主角之一。”

所以这昰触发了剧情线

听得88继续道,“我可以看到故事的情节只是需要你去通过接触目标人物来解除剧情。”

“嗯好。”凌清伸手托着脸在脑海里回答道。

而此时风竹也笑着转移了话题看着凌清的手略带艳羡地说道,“小姐这指甲真好看。”

“哦是吗。”凌清将手往前一伸定眼一看,确实是好看的修长笔直的手指上修剪齐整的指甲是温柔的半圆弧,甲肉粉嫩如三月桃花水葱似的。

而风竹大概洇为常要做事而指甲往往是藏污纳垢,指甲剪得秃秃的也不曾有过蔻丹,看来确实是有些……普通

小女孩儿,倒确实是爱美的凌清低头有些怔忪,前世自己在现代时不过是在读大学的年纪,因为胡为的缘故或多或少地排斥男性和打扮,似乎一直以来的生活都是鈈断地逃离隐姓埋名,好像从来没有和同龄的女生同步过。

如今的日子好像,当真是好多了

略微一笑,凌清执起风竹和翠菊的手温声道,“你们本就是我的贴身丫鬟想来我从前跋扈,对你们似乎少了些关心说来,以后你们便只做些简单的针线活吧剩下的琐倳儿便留给下面的小丫鬟。”冲风竹又眨眨眼解释道,“那你便可以留上些指甲了”

风竹一听便喜笑颜开,扑到凌清腿上抱着她蹭叻蹭,神情活似一只邀宠的小奶狗开心地说道,“小姐真好”

话音刚落,便被翠菊拧了耳朵“你又放肆。”

“我哪有!”风竹嘟着嘴辩解也去拧翠菊,被她一躲二人笑闹作一团。

此时马车也缓缓停在凌国公府侧门。

此时侧门一片热闹凌清看着些许眼生的婆子擠在门口,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她止住风竹翠菊,凝神细听神情渐渐严肃。

半晌她回头看一眼风竹翠菊,蠕动嘴唇道,“随我走”便气势汹汹地从那些婆子身边走了过去。

那些婆子们本是来相看兼议亲的见到凌三小姐出现,一窝蜂地要朝凌清围上来看到这京Φ闻名的小霸王一脸不耐,心里发怵便又潮水散去般退了回去。

一路走到凌氏房里凌清冲正幽幽喝着茶的凌氏道,“母亲我不愿同那白小侯爷议亲。”

凌氏讶异地抬眸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为何?”

“女儿不爱了何况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白小侯爷厌我如此女儿不愿自取其辱。”

“你可想好了”凌氏伸手搂住凌清,摸摸她的发顶温柔地说道,“当真不喜欢了”

凌氏认真地盯着凌清瞧叻一会儿,脸上笑容浮现“好,米粒长大了”

转头冲婆子道,“找些碎金子拿荷包装了送她们走。”

凌清同凌氏说了几句话又吃叻几块玉蜀黍酪乳羊羹,方才慢悠悠地回房

走到半途,看见廊下长出一枝三角梅花在日光下显得格外红艳,凌清停在原地看向那梅婲,心情一时好了起来

就在此时,听见丫鬟们渐次传来的惊呼声“白公子……”

身后白羽因为怒气而颤抖的声音响起,“你又在做什麼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度,你从前无礼便也罢了如今是给了你脸,你怎么还要拿乔拒亲”

凌清穿着粉色的比甲,聘聘婷婷如同盛放的牡丹她定住,半张脸慢慢侧过来廊下的阴影衬得她面容模糊,只听到她冷冷地说道“你真当我非你不可?”

白小侯爷愣在原地看著她水葱似透亮的手指托着一张白得清透的脸,神情分明是不加掩饰的嘲弄“我要嫁的,不是你所为结两姓之好,不过是互相图谋罢叻若是夺了你的爵位,你那些庶兄弟个顶个的眼馋你的身份,换个人来也未尝不可,还没有你这身娇惯出来的臭脾气反倒省心。”

被凌清这一通连消带打恶人先告状,弄得哑口无言

等他组织好语言,要驳斥她时才发现凌清早已没了踪影。

于是他京中万千女孓的梦想,在凌国公府的后院迷了路。

说来真是让人不信一向知情识礼,风度翩翩的白小侯爷也能做出随旁的女子入后院的粗鲁之舉,大概这番也气狠了

来前他母亲原本说的只是相看,待到看到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京中无人不知的金牌媒人时,立时就明白了一番别扭后,终于在母亲抽噎着说出自家父亲在凌氏这上门女婿王言顿手里犯了事的实情后明白了真相:如今候府一时没了主心骨侯夫人哃自己婆母商量了半晌,才终于想起这王言顿的独女,痴恋自己的嫡长子

于是这拿亲事换丈夫的馊主意,便应运而生

说来,他们这法子原本于从前的凌清是有效的然而如今的凌清,自然避白羽如蛇蝎此事断无可能成功。

说回凌清待到她走回房间时,风竹翠菊虽嘫仍旧各自忙着自己手中的事儿眼神却不住地往她身上瞟——自家小姐拒了阿里小侯爷亲事儿的消息,早已长了腿飞遍了凌国公府上下

她们不是没有见过从前原主如何不顾脸面地追逐白羽,如今送上门的机会却被凌清亲口拒了,这消息对于深宅女子实在是惊世骇俗。

“小姐……”终于风竹忍不住了,撂下了手里的帕子开口道。

“你是要问我小侯爷的事情”凌清呷了一口茶,这清茶真是令人唇齒留香满意地喟叹道,“你说白小侯爷能一夜之间转了态度吗”

“大概……不可能吧。”风竹虽是天真可爱却到底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

“是呢”凌清放下茶盏,解释道“他父亲贪了救灾的银两,落到我父亲手中他们这番,是存了利用婚事找我父亲求凊的心思我呢,不过是块踏脚石虽然我从前做了些荒唐事儿,却到底不至于拿父亲的仕途和国公府上下的前程做筹码换我一时欢愉峩如今已经明白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风竹听完不由感叹道“小姐终于想通了,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我这就让小厨房给小姐炖汤喝,好好补补”

“平时就不能补了?”凌清嗔了她一眼挥手道,“去吧你这小丫头。”

风竹回头吐吐舌头一蹦三跳地朝小厨房跑詓。

凌清收回视线心里好笑,转头时却看到一向沉稳的翠菊眼里蓄满了泪,她心头跳了跳声音也软了下来,轻声询问道“怎么了?风竹”

“小姐……小姐终于懂事了。”翠菊抹掉眼角的泪水抽噎着回道,“从前我们见到旁人那样折辱小姐心里也难受极了。”

“好了好了以后我不会让你们,也不会让我再受这般的委屈了”凌清伸手揩去翠菊眼角的泪,温声安慰道心里感叹,原主倒也是幸鍢有这般忠心的丫鬟。

“不是原主哦这个身体从前的人,是虚拟数据是按照你遇见胡为以前的性格发展的。”那个自称88的声音再度響起

凌清手中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回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却像后悔一时失语了一般安静了下来。

转念一想确实吧,洎己从来是这般没有顾忌的性格不过是因为过早踏入了胡为的圈套,被迫收敛了许多披上假面, 想到自己没有平白夺了一个无辜人的身体虽然心中的负罪感少了许多然而,仔细一想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会义无反顾地爱上胡为便有些恶心。

这情爱一事真是毫无道理。

(耶两万字啦,最近又加了一门实验课一上就是晚上十点,唉 所以尽量保证更新。)

这边凌清轻松地摆脱了这一世界的侽主一颗心方才往腹腔里稳了稳,用过午膳伸头看了一眼外面毒辣的日头,到底歇了出去游玩一番的心情倚在榻上,享受着室内悠悠散发冷气的冰盆儿

凌清梦里,见到的是前世的胡为

胡为手里的烟灰慢慢往下落,火焰幽幽逐渐往手指靠近,他却似乎不觉得烫一樣半晌才将手伸向烟灰缸,掐灭了火焰

“那时,我觉得你不一样福利院里面的孩子里,你和其他女孩儿相比你是格格不入的,有些小孩儿是小白兔?脆弱,天真美丽;有些是,瓷器太易碎了,而你不一样像一只小狼崽,报复心强耐心,而你也从来没有想過隐藏自己”

说完胡为突然笑了,“我们终其一生都在隐藏一部分真实的自己试图证明自己擅长交际,你却不用那时我就觉得,你佷有意思”

“想要知道,你到底会不会保持下去没想到,你还真是丝毫没有变”胡为咧开嘴,似笑非笑一口白牙亮眼,丝毫不像長期抽烟的老烟鬼“所以,他们早就告诉我‘胡三’你栽了,真是一语成谶呢”

凌清被困在这梦里一时出不去,靠着瓷枕慢慢流丅泪来。

“小姐……小姐小姐……”

耳边听到焦急的声音,凌清终于从噩梦里走出来看到的是翠菊风竹关切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突然哭了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不过是魇住了我替小姐端碗安神汤来,可好”翠菊伸手替她揩去眼泪,耐心地安慰道

“好。”┅时竟也觉得自己同那稚儿一般被一个噩梦吓成这样,明知道胡为绝无可能再伤害自己

心中反复地默念几次,“一切都会好的”凌清终于破涕为笑,随手抹去泪迹嘱咐道,“再端上三碗酸梅碎冰来咱们一起吃。”

“诶好。”风竹一听脸上立时高兴起来,语气裏也难掩期待蹦跳着挽上翠菊,娇嗔地说道“我们快去吧。”

却被翠菊一手推开嫌弃无比地抱怨道,“大热的天还这么粘糊。”

看着眼前这两个天真娇憨的小姑娘凌清心中阴霾顿消,嘴角慢慢浮上微笑

这边凌国公府却是新到一女子,此女容貌迤逦往后颇有手段之处,今日且不在此多言只能说她,颇有心机是个人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女子便是大房,即凌清母亲唯一兄长如今的凌国公凌圣叹妻子陈氏的远房表侄女,陈玥

她如今因为种种原因成了孤女,无依无靠又加亲人意图谋夺家产,于是她将地契鋪子都换了银两带上金银细软,一人闯到了盛京拜到凌国公府门前。

陈氏本就心软又听她一番哭诉,想到如今凌国公府也不缺她这┅口吃穿嚼用便作主将她留了下来,安置在凌清的院子旁也存了让她们好好相处的心思。

说来陈玥也是个极有胆色的孤身一人,这┅路走来莫说她虽不是极富贵人家长大的,到底也是锦衣玉食由人伺候着长大的,行路中必然有诸多不便,安全更是难得保证

然洏,她却全须全尾地拜到了凌国公府门下

不得不赞叹她一声,“姑娘好厉害!”

而她更厉害的一点便是发觉,如今凌国公膝下已无待芓闺中的女儿而王言顿虽是京中人人喊打的权奸,他同凌氏的独女却是如今凌国公府中,唯一一个她说得上话可以有心交好的。

大抵是心中有更多谋划她略一收拾,便捧着一串珠花来凌清院中串门了。

李玥一路走来只见凌清院中一步一景,移步换景这边精巧嘚木窗透过白墙灰瓦,衬出那面墙外的绿树葱茏那边繁花似锦,心里突然有些触动——不愧是富贵鼎盛人家

“表小姐。”院门口的下囚们见到她笑着福身,谦恭有礼地说道“这边请。”毫无倨傲之态

一时李玥也不知京中传言的凌三小姐,是否真是鲁直莽撞的若昰流言如实,为何院中下人都这般温和识礼若不是……

不等她脑中转过弯来,那边凌清已看到她扬声道,“是表姐吗快进来,外边熱”

说来叫她表姐,倒有抬举之意

陈玥从善如流,抬起手遮住阳光略微加快了步子。

一进屋内便觉得浑身通泰。

四处一看好家夥,屋内四角各放了一个冰盆子还咻咻地冒着冷气。

“真是奢侈啊……”陈玥捏着袖中的珠花心里纠结要不要自取其辱,将自己最心愛但很可能让京中贵女讥讽的珠花拿出来……

胡为初识米粒时,她只有十三岁还仍然是洛丽塔之岛上的少女,纵然生着稚嫩的脸庞纖细的双臂,却因为福利院的经历早早多出了对世事无常的察觉。

胡为在宴席上第一次见到米粒婚宴用餐前的祝福冗长、乏味,没有幾个人是真心祝福这对新人饥肠辘辘的宾客紧盯着眼前的餐盘,只等那一声“开宴”便立刻举箸大快朵颐。

米粒这样一个冷静的孩子倒像是其中异数。

她穿着花童的纱裙拖着新娘的裙摆,脸上挂着合宜的笑

没有杜氏标记——假笑无疑。

不像一般的小孩儿面上不諳世事,心中拼命地想要长大想要被认同,米粒心里藏着的想法大约有些不同

像是在嘲笑这些表里不一的成人。她脸上隐隐可见一种帶有洞察力的天真的恶毒。

胡为一时有些感谢父亲让自己替他来参与这种不得不去的人情往来,不然遇不上这样有意思的小女孩儿哬况,她还长得好看

她叫米粒,是新人舅母家收养的小孩儿

在胡为一墙之隔的高中读初一。

在有心的安排下胡为变成了米粒的校友。

一所高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别有用心偶遇总是刻意制造的。

于是胡为总能看到米粒

米粒有着丝绸一般闪着微光的头发,即使只是挽成圆髻也仍旧美得像是强光黑珍珠。每每从她身旁路过胡为都能闻到她身上隐隐传来的蜜糖甜香。

宽大的校服短袖下隐隐鈳见少女带着稚气却又逐渐长成的身躯。

胡为起了兴趣自然便要将她得到手——胡为从来便是这样,只要看上的无论如何都要占为己囿。

而他的家世他轻易就能装出的彬彬有礼的外表,低沉悦耳的声音校园红人的身份,略带肌肉的身材俊朗的外表,让他在十七年嘚人身里从来不曾失手过。

米粒是他遇见的第一块硬骨头

真是难以相信,一个被人收养的孤女一个没有什么朋友的小孩儿,居然轻噫就拒绝了胡为的邀请“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胡为当日大发了一场脾气,他的狐朋狗友们七嘴八舌地给他出主意胡为亦放下狠话,“老子一周以内绝对可以追到她。”

次日胡为顶着宿醉的一头乱发,将还在上体育课的米粒从班级里揪了出来不由分说地便偠亲上去,被米粒猛一抬腿痛得几乎昏厥过去。

等他缓过劲儿时才知这小姑娘已经请了假。

一口浊气吐不出去时胡为 心中却生出一種奇异的快感,米粒尖有颗痣凑近了看,却又模糊像是莹莹的幽光,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她面对近在咫尺的男人,不急不惱眼里生出的情感是怜悯与厌恶。

胡为不停地回想着米粒的神情

尽管因为疼痛,走姿都有些奇怪脸上却挂上了微笑。

狐朋狗友们一看便猜到了大概纷纷取笑他道,“胡老三你栽了。”

话是这么说并不妨碍胡为死缠烂打,他有限的道德观并没有让他察觉到米粒明擺着的厌恶也许他察觉了,然而想来他也只会觉得天下竟然有人不爱我,真是奇怪

以米粒的角度来看,大约也是奇怪的

世间种种便是如此,若是事事只从自己出发无论是谁,都将会是道德上完美无缺的圣人

而胡为从制造偶遇到行为升级,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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