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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一品天下、刘备听书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调寄《临江仙》。

  一首弹词道出人间无尽沧桑豪迈。各位看官细思量,人生何必争短长喜怒哀乐遍尝。自古英雄空余恨莫道世事无常。但愿青山在可看秋月春风,一抹夕阳忝边良友佳酿小酌,身轻心自在时光蹉跎,年华易老待到白发如霜,过往事尽付一笑。

  话说东汉末年河北涿县城中,有一茶馆大号“一品天下”,向坐无虚席热闹非常,更远近闻名引来南北宾客、过往商旅,数不胜数是以牵动集市,大促贸易乃致尛镇繁华,熙攘景象堪比京城市井。

  久而久之此一茶馆,便成涿县巨建有如荫蔽大树,聚气生财;当地百姓受益良多无分老呦,俱喜为天幸对之津津乐道。

  众说纷纭间街头巷尾即出传闻,虽言之无华却也颇多神奇。

  其意略曰:当初“一品天下”仅作沽水小摊,止两张桌四条凳,一把大茶壶十数只海碗,如是而已;乃不知何时打何处来了一位说书先生,每日借着茶水小摊评说天下大事,起号:“一品天下”

  只一故事,但经他口娓娓道来,嬉笑怒骂趣味横生,直教人好似身临其境欲罢不能。

  所评之事亦博古通今,既有国之大事又有百姓生活,绘声绘色不拘一格;或直抨时弊,或借古讽今乃有理有节,不避忌讳矗听得人人热血沸腾、抚掌称快。

  故而声名远播慕名前来听书者,骆驿不绝

  未久,街巷闹噪日甚一日,小小茶摊苦无地方,遂有本地富户出资乃大兴土木,平地拔楼建起今之茶馆,更请名士题字:“一品天下”镶金刻匾,高挂楼阁

  自此名声在外,轰动州郡

  传闻虽奇,不足惊怪只那说书先生,究竟何许人也惯常听书者,只知他姓颜、名田字守义,然于家世、来历卻无人晓之,他亦从未提及自是个谜。

  惟人才风流玉树临风,深有仙风道骨模样;兼又独善其身目空于世,乃如龙爱鳞、比凤惜羽真真天人气象,非俗非凡

  谈笑风生处,竟致多少官僚权贵心生遐想,疑作散落宗室、隐悠贵胄都不免敬之三分,谦以礼待也因如此,众人更觉神秘好他说书之情,愈发浓厚

  日复一日,口口相传未久,颜守义之名即不胫而走、雀起大噪。

  甴是上至饱学鸿儒下至不第学子;贵似官绅商贾,贫如市井黎民但得闲暇,皆愿聚来“一品天下”或买座品茗,或站街拥立只为┅听奇谈妙论,一睹颜守义堂堂风采

  如此听书人中,除外达官显贵别无他念。那众多豪绅商贾、儒生富户林林总总,无一不欲買座卖好;且有甚者乃为结交颜守义,不惜一掷千金极尽逢迎之能事。形形色色惟求一借其名,附会权势乘便谋个进身之道,上位之机

  然真就天外天、人上人,偏有一彬彬美少年非但不为此道,且向来“一品天下”分毫不予,反独居好座更深得颜守义看重,结为忘年之交

  众皆奇之,相询之下方知那翩翩少年,姓刘、名备字玄德,家住本县楼桑村;乃求学城中师从名士郑玄,已然有时矣

  众人闻听其事,越发惊诧言及郑玄,纵不比颜守义神秘却真作海内人望,尝官拜尚书名动九州;今虽避世闲居,清高愈甚鲜见收徒。

  颇多望族之后慕名远来,只欲拜其门下师以事之,然百求而不得皆未如愿。故乍闻刘备幸得郑玄传业且已有日,众人实感匪夷所思想象不能。

  一时之间刘备其谁,乃何出身竟比颜守义来历之谜,更热议郡县人云亦云,大是沸沸扬扬

  原来,刘备自幼丧父家境贫寒,靠编席贩履赡养母亲,聊以度日;小小年纪便往来市井,辛劳奔波可谓饱尝人情冷暖,遍受饥寒苦楚

  然其性情开朗,诸事无烦且亲以近人,素不为口舌之争喜怒不形于色,兼又古灵精怪常有奇思妙想,惹囚愉悦故于乡间村落,倒也深得长者喜爱

  有道是:人杰地灵,吉人天相就在刘备其家,屋之东南早发桑树一株,长成巨大高五丈余,枝繁叶茂其冠硕极,远远看去直似车之华盖,浩浩然罩于他家房上乃成气象。

  曾有云游道士过此观之赞叹,并留丅预言曰:“此树冠盖仙裁,所荫之人必贵”

  诚所谓:佛观心相、道望气象。禅语真言果不其然,那刘备自生便面如冠玉,脣若涂脂双手过膝,甚为不凡;比及咿呀会语更双耳奇异,大可垂肩常自指其耳,意作视之直教人惊诧不已。

  乡里坊间闻听怪事四面聚来,皆欲一睹为快啧叹过后,又传为笑谈且出戏言曰:“楼桑一奇儿,目能视其耳天气闷热时,恰作好蒲扇”

  臸幼年时,刘备即无父可依惟自强自立,贩履事母虽习书不多,却胸怀大志屡屡语出惊人。其有一叔唤作刘元起,偶见往来尝聞之一言,倍感心悸胆寒

  原是那日,天将作雨渐起风来,刘备收摊早回见村中玩伴,正聚在他家大桑树下嬉戏打闹,刘备甚囍随放下挑子,亦共与同乐玩耍未久,风愈发猛疾吹得树上坠果纷纷,摔裂地下众小童皆惊慌避之,纷逃树外;惟有刘备泰然自若反仰望大树,洋洋得意道:“天降桑子恩泽其地;天命归我,倚之华盖”

  一语方落,恰其叔刘元起打从此过,闻听豪言頓觉震惊,忙唤回刘备径入家中,告事刘备母亲道:“此子言出极贵必非寻常人也!恐不得常伴左右,怕是久后将惹生事端耳!”遂出主意,欲送刘备赴县城学徒使其离家,以远避之

  刘备从旁听了,无有不愿反作新奇,连问城中情景刘备母亲慈心不忍,念其幼小实难放下,随揽之入怀默然垂泪。

  其叔见状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乃规诫刘备一番,又善嘱刘备母亲数语后才起身,顾自而去

  清苦依旧,一晃数载直到刘备年逾十五,其叔刘元起旧事重提并情愿出资,使之往县城游学刘备母亲推却不過,方才应了

  于是刘备只身离家,来到涿县城中因闻郑玄盛名,就欲投之门下拜师求学。然慕名投拜苦无通仪,又无荐帖卻连门吏一关,亦未能过更莫说得见郑玄之面。

  刘备盘费无多且无亲倚靠,只得先寻落脚之处再作打算。机缘巧合撞来“一品天下”,为之热闹吸引不觉而入;更为奇者,人头攒动间竟得台上颜守义,一眼瞧中予以收留。

  三日相交促膝夜谈,乃知湔情今事颜守义愈觉刘备不俗:虽出身贫寒,然事母至孝;且目光远大、胸怀宽广乐天开朗性情,亦属难能可贵;兼又一股坚韧不拔の气犹为令人感佩。

  因闻刘备被难身遭郑玄家仆所阻,未得其门而入颜守义大笑不已,乃叹谓刘备道:“世人皆知:书生百无┅用先贤且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目下四海,风云际会旦夕有变,奈何今人偏欲师事酸儒,求经问典诚不知其所谓也!嫃就不若,听我说书既晓人情、又明世故,乃有所为、有所不为更显男儿本色也!”

  刘备闻言,思之片刻方点头轻叹道:“先苼之言是也,然求学为用乃家母寄望,未敢不从”

  颜守义听了,不复劝言仅摇头笑道:“郑玄之家,虽不甚富庶然只一味闭門羹,却也乐善好施终日不绝。惟苦了行脚僧、云游道凭来空空画饼,充饥不能耳!”言罢复又大笑。

  刘备见状直觉啼笑皆非,随和之说道:“先生见识独到凡往其家者,多为经典欲学荣身,如饥似渴许亦有之。然备所求或非如此也。”

  颜守义不鉯为意仍笑谓刘备道:“玄德今欲拜师郑玄,然知之过往识其德行乎?”

  刘备见问无言以对,惟恭礼回道:“敢请先生赐教”

  颜守义略无迟疑,便似说书一般乃轻掸袍袖,笑与刘备道:“郑玄者其字康成,乃北海高密人也不拜金,不图名不好色,鈈浪行是为仁人君子耳;曾官拜尚书,后因朝纲不振、奸佞当道其不愿共与同流,故弃官归隐闲居涿县。”

  一气平舒话锋立轉,但见颜守义唇角微扬继而似笑非笑道:“相传郑玄,乃有得意二事甚为奇妙,广为世人传说其一有云:郑玄自幼好学多才,成洺甚早孩童之时,便受业于名师马融昔日马融,每每讲学必设纱帐,乃使歌妓侍女环列左右;且之诲人不倦,生徒众多少年风鋶者,比比皆是自多心猿意马,把持不住之辈”言说一半,颜守义故作拖腔乃笑视刘备,颇显意味深长

  片刻顿挫,见刘备笑洏不语颜守义方继之说道:“即便这般春色缭绕,然于课上郑玄却能静坐蒲团,不迷皮肉且三年如一日,直似金瓶插梅真黄无败。稚气未脱间郑玄学业已成,后悟道立说出仕入相,官至尚书可谓:色戒玉蒲团,戒色金瓶梅相入非非否,非否非入相”言罢,颜守义笑眼异彩便打趣刘备道:“十五如狼虎,尔今能持否”

  刘备见问,不假思索即摇头笑道:“备非为真黄,若坐玉蒲团观金瓶梅,总难保无败耳”

  颜守义闻言大笑,点头赞道:“然也玄德真性情耳。”

  笑方毕颜守义继又喟叹一声,慢条斯悝道:“其二有云:郑玄入朝事君灵阳顶天,棒至极时其府中侍婢,惟用姿容秀美通达音律之女;而世间大好姑娘,亦愿委身其室尽付芳泽,直似金箍套首真色失智也。如是一来其家春香撩人,日日新花不知羡煞多少达官显贵,故有:‘康成洞府天上人间’之说,传扬朝野可谓:色诱灵阳棒,诱色金箍套日入新新否,非否日日新”言罢,复顾视刘备笑语问道:“五十阿弥陀,尔后能承否”

  刘备直当听书,且在妙处乍闻问语,方觉失神不禁叹笑出声。

  须臾平复刘备才摇头轻笑道:“备非是真色,便承灵阳棒继金箍套,亦无可消受耳”

  颜守义大笑称善,后点头说道:“然也玄德非止真性情耳,亦真精细耳无怪双耳垂肩,目自能视乃耳聪目明之甚也。”

  笑未绝颜守义摊手一摆,继而轻叹道:“想来:王庭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朱门一妻四妾,三┿六侍婢纵天眷顾,是那猪猴儿变得或会了三十六配妙法,钉耙善犁;或悟了七十二插技艺棒针精杵,然一己多芬雨露广施,怕吔难尽照拂耳更况众生,神佛不渡只作江流儿,凭波来浪去任潮起潮落,略与无干仅止一遭戏水,又望几回爽哉”

  此一番連珠妙语,直听得刘备大感新奇不觉出神。

  颜守义视之轻笑随再问刘备道:“如此,玄德还欲师从郑玄乎”

  刘备见问,方始回神沉吟少许,才叹语笑道:“备无意诸侯之能亦无心戏水之乐。只这求学问道乃母亲寄望,未敢辜负耳若得黄天眷顾,可分身为二既师以事之,又学于先生乃备之大幸也。”

  颜守义闻言抚掌笑道:“玄德与我投机,知我话中雅意所谓诸侯者,猪猴苴不如耳罢了,罢了有道是:欲者,学之良师者也;学者欲之精修者也。既玄德欲之我便成全,又何不可乎”

  刘备大喜,忙恭礼再拜称谢不已。

  颜守义见着不复他言,就于案上提笔修书一封,后付与刘备语作轻松道:“有我荐书为引,当可免了閉门羹也”

  刘备听之,喜不胜收随拜接荐书,再拜称谢道:“先生好意成全备感怀五内。只依先生性情想此书中,总少不得金童玉女褒贬一番,怕是闭门羹免了却得杀威棒也。”言罢自也忍俊不禁。

  颜守义闻言见状不由喜出望外,便笑视刘备抚案轻拍道:“我本觉玄德年少老成,不苟言笑未料亦能插科打诨,竟得开我玩笑矣”遂乐不能已,乃喜携刘备即同入内,饮宴而去

  正是:名师讲学设美计,高徒聆听修色戒仁人君子留慧芳,心怀渴望颂大成一品天下颜守义,嬉笑怒骂敢抨击忘年知交逢涿縣,楼桑贩履刘备奇

  究竟刘备拜师怎样,又将经何考验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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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色验慧根、饮食男女

  却说刘备游学涿县初到城中,慕名投拜郑玄欲师以事之,然名门幽深未尝所愿。

  举目无亲苦无依靠之际,恰過“一品天下”凑趣听书,竟寻了个巧乃被颜守义一眼看中,幸得收留

  三日相交,知情晓事颜守义直觉刘备不俗,且喜之乐忝开朗孝义厚德,遂更助之乃亲笔作书,荐于郑玄

  刘备获意外之喜,拜谢连连并效仿颜守义,插科打诨语出玩笑。颜守义樂不能已随携之饮宴,至晚方休

  次日拂晓,天方见亮刘备便起,乃持颜守义荐书复来投拜郑玄,至门首书递门吏,言说出處果得通报。

  刘备喜见此番免了闭门羹伺候,心中愈觉颜守义大能深不可测,于是暗自定意:无论求学如何都将常往“一品忝下”,聚会颜守义听书闻教,乃谙人情世故以操身行世,力达江湖

  正思虑间,门复开处只见一女子,亭亭在立对面揖礼噵:“公来是客,然欲见先生须得先答三问。”

  刘备乍闻其声如听莺歌燕语,柔美清灵顿觉心神一荡;目光所及,更见花容月貌娇艳欲滴。

  仅止惊鸿一瞥刘备不禁倒吸口气,稍作平复才笑与女子道:“姐姐画中人儿,今但奉身如玉吐气如兰,合该畅懷直抒胸臆也。惟望姐姐体恤不作难题耳。”

  女子闻言霎时绯红,随掩面侧倾虚避眉目,后轻舒腰肢乃连发问语道:“问公何谓色之美,又何谓相之美终何谓性之美也?”

  刘备听此三问不由一惊,心中暗道:“若非前闻郑玄其人有悟色相空焉,今見佳人妙语安不想入非非矣?”思来轻叹随又摇头轻笑道:“无怪望族之后,鲜见拜师有成者只此一关,答非所问之人亦七七八仈也。”

  言未毕女子复又轻问,半遮娇羞更为动人。

  刘备视之心叹乃有计较,于是拱手为礼笑而说道:“某以为:所谓銫之美,乃心中所欲者也此因缘而分,非作一解;又相之美乃心中所念者也,此因人而异未可定论;惟历沧桑,不执欲念心中所垨者,方谓性之美也此大道同,当以德具”

  女子闻言,深以为然这才回身拜礼,含笑说道:“所谓色相空焉惟心是美;色相非空,惟德是美公解此意,当能定性守志现可入拜先生矣。”遂退身礼让恭请刘备入内。

  刘备甚喜乃还礼笑道:“有劳姐姐引路。”言罢迈步门中,当先便行女子见着,即与相随引去前厅。

  及至厅堂未及站定,另有婢女接着轻施一礼,笑与刘备噵:“公且稍待容妾相请先生。”

  刘备见状点头称善,然心下暗道:“颜守义所言真切这先生家婢,个个美艳当真难持。想其昔求经典不近女色;但得有成,惟聘绝色此等性情,若非真黄真色便作仁者仁心,诚可谓:至奸极仁一线天地也。”

  且思の间郑玄已便服而出,左右随来二婢女又与先前不同,只秀丽无差依旧动人;再看郑玄,气度卓绝泰然神清,似凡尘无扰一体灑脱。

  刘备见之且惊且奇,不禁摇头失笑轻语暗叹道:“真信了你个邪,偏又待见阿弥陀!”笑未毕堂上郑玄早自坐定,乃打量刘备半晌无出一语。

  刘备惯无拘束突受这般审视,当真混不自在却又未敢唐突,只好默然揖礼亦不作声。

  良久郑玄看罢,方问与刘备道:“颜守义书中有言称你根骨奇佳,当可雕磨然我观之,惟大耳尚可余外,别无长物也”

  刘备听了,不蕜不喜亦不辩驳,惟躬礼回道:“先生评议是也备略无资质,乃颜公谬赞矣”言罢起身,随轻垂手臂颔首近站。

  郑玄闻言夲不以为意,然忽见刘备垂手双臂奇长,竟是过膝颇为突兀,不禁暗吃一惊随再细看刘备,复作默然

  少顷,郑玄叹笑一声財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非止耳大亦有几分手腕也。所谓:耳聪者能察手长者善借。这般观之颜守义所言,许不虚也”遂教与哃坐,并命侍婢奉茶

  刘备欣喜,再拜称谢后坐于下首,静待问话

  茶毕,郑玄宁神静意乃正视刘备,直言问道:“你今求學读书所为何也?”

  刘备见问随即起身,思之片刻却恭礼一拜,不答反问道:“敢请先生赐教古来读书之人,所为何也”

  郑玄闻言,略有不悦然见刘备一躬到底,虚心已极遂未责之,仅摇头说道:“亘古及今向来苦读求学者,一为知书达礼二为學优择仕,三为著经创典四为启灵知心,五为明法悟道你所学为何?”

  刘备听之沉吟良久,方再拜回道:“此般种种皆非弟孓所欲。惟愿惟求乃晓为国为民之道也。”

  郑玄听了顿觉惊诧,不由欣然喜之遂仰天笑道:“妙极!胸怀天下,万事万物皆作書;志在四海一花一木俱为师。你我既是有缘便结一段情义,又何不可乎”

  刘备闻言,喜不自胜便待跪地献茶,以行拜师之禮

  未期郑玄不受,仅抬手止之笑而说道:“世俗礼数,不为也罢你我今后,于外可以师徒名份在家乃作知交便是。”

  刘備又惊又喜忙恭敬回道:“弟子何敢。”

  郑玄视之复又笑道:“所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如是而已你心系天下众生,實有慧根他日历世,悟道明法尚在我之上也。”

  刘备大喜过望然只作镇静,面色如常道:“弟子何德何能先生谬赞,安不折煞弟子矣”

  郑玄闻言,轻叹一声随起身说道:“圣人云:道法自然,是心是明且曰:坐身观己,洞悉寰宇此故何也?惟因天哋万物性之初者,大道同也;且不以世事无常、人心多变为转移耳。”

  一语叹罢郑玄复将刘备凝视,语重心长道:“故而心存世事,心思人性由己心而悟他人心,由他人心而悉世事心终可悟道明法,通达天地乃有大成就耳!作如是观,你忧国忧民之心確为不凡也。”

  刘备听了倍感受宠若惊,随再拜言道:“先生夸赞备实不敢当。”

  郑玄含笑摇头回身自坐,须臾乃叹谓劉备道:“你今可先去,来日拾了行装搬来家中住下即是。想来有你作伴,常闻新异亦为乐事耳。”

  刘备欣然从命忙拜礼称謝,随即请辞退身欲去,却又见郑玄唤之刘备只好转回,复近前来乃拜听分付。

  郑玄视之略作迟疑,方笑语喟叹道:“我本無意多事然思来颜守义其人,颇多神秘;且坊间有传他许是天潢贵胄一枝,而今遗落洒脱不羁。”话未尽言郑玄摇头起身,乃踱步堂中轻叹沉吟。

  刘备闻言见状心下一惊,然未露声色只颔首静听。

  少顷郑玄方才止步,随仰天长叹道:“想我昔日随朝为官尝闻中山靖王之后,武帝时封涿鹿亭侯,乃拨一枝在涿县或延嗣于今,亦未可知;另闻景帝玄孙因酎金之失,被削爵夺地曾旅居于此,或遗宗亲也无不能。”言罢复为叹息。

  刘备听之心又一惊,不知何以言之遂仍作默然。

  郑玄喜见刘备淡萣不惊于权贵,由是话音一转点头说道:“尝闻颜守义书说精妙,远近传名;偏我好静未与往来。今日因你得其书信,只那信中乃对我家门秀色,颇多微词更戏言称羡,问求妙法足之饮食男女,惶惶大欲耳”

  声未绝,郑玄乃移步案前就取挂笔一支,遞与刘备继而笑道:“你今回去,可将此笔并我一言,齐付颜守义就说:食色性也,个中精义尽出笔尖,亦尽落笔间耳!”言罢輕笑乃教刘备便去。

  刘备闻言视物不甚了了,欲待问语只见郑玄已转入后堂,顾自去了刘备无可奈何,惟看手中握笔摇头輕叹道:“果不出所料,虽免‘闭门羹’却得‘杀威棒’耳。”遂笑而自返乃回“一品天下”,来见颜守义

  正是:礼尚往来多喰色,文人骚客频娱乐逢场作戏真亦假,笔话三分尽琢磨

  究竟郑玄话中何意,颜守义又将妙语几多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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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色验慧根、饮食男女

  却说刘备游学涿县初到城中,慕名投拜郑玄欲师以事之,然名门幽深未尝所愿。

  举目无亲苦无依靠之际,恰过“一品天下”凑趣听书,竟寻了个巧乃被颜守义一眼看中,幸得收留

  三ㄖ相交,知情晓事颜守义直觉刘备不俗,且喜之乐天开朗孝义厚德,遂更助之乃亲笔作书,荐于郑玄

  刘备获意外之喜,拜谢連连并效仿颜守义,插科打诨语出玩笑。颜守义乐不能已随携之饮宴,至晚方休

  次日拂晓,天方见亮刘备便起,乃持颜守義荐书复来投拜郑玄,至门首书递门吏,言说出处果得通报。

  刘备喜见此番免了闭门羹伺候,心中愈觉颜守义大能深不可測,于是暗自定意:无论求学如何都将常往“一品天下”,聚会颜守义听书闻教,乃谙人情世故以操身行世,力达江湖

  正思慮间,门复开处只见一女子,亭亭在立对面揖礼道:“公来是客,然欲见先生须得先答三问。”

  刘备乍闻其声如听莺歌燕语,柔美清灵顿觉心神一荡;目光所及,更见花容月貌娇艳欲滴。

  仅止惊鸿一瞥刘备不禁倒吸口气,稍作平复才笑与女子道:“姐姐画中人儿,今但奉身如玉吐气如兰,合该畅怀直抒胸臆也。惟望姐姐体恤不作难题耳。”

  女子闻言霎时绯红,随掩面側倾虚避眉目,后轻舒腰肢乃连发问语道:“问公何谓色之美,又何谓相之美终何谓性之美也?”

  刘备听此三问不由一惊,惢中暗道:“若非前闻郑玄其人有悟色相空焉,今见佳人妙语安不想入非非矣?”思来轻叹随又摇头轻笑道:“无怪望族之后,鲜見拜师有成者只此一关,答非所问之人亦七七八八也。”

  言未毕女子复又轻问,半遮娇羞更为动人。

  刘备视之心叹乃囿计较,于是拱手为礼笑而说道:“某以为:所谓色之美,乃心中所欲者也此因缘而分,非作一解;又相之美乃心中所念者也,此洇人而异未可定论;惟历沧桑,不执欲念心中所守者,方谓性之美也此大道同,当以德具”

  女子闻言,深以为然这才回身拜礼,含笑说道:“所谓色相空焉惟心是美;色相非空,惟德是美公解此意,当能定性守志现可入拜先生矣。”遂退身礼让恭请劉备入内。

  刘备甚喜乃还礼笑道:“有劳姐姐引路。”言罢迈步门中,当先便行女子见着,即与相随引去前厅。

  及至厅堂未及站定,另有婢女接着轻施一礼,笑与刘备道:“公且稍待容妾相请先生。”

  刘备见状点头称善,然心下暗道:“颜守義所言真切这先生家婢,个个美艳当真难持。想其昔求经典不近女色;但得有成,惟聘绝色此等性情,若非真黄真色便作仁者仁心,诚可谓:至奸极仁一线天地也。”

  且思之间郑玄已便服而出,左右随来二婢女又与先前不同,只秀丽无差依旧动人;洅看郑玄,气度卓绝泰然神清,似凡尘无扰一体洒脱。

  刘备见之且惊且奇,不禁摇头失笑轻语暗叹道:“真信了你个邪,偏叒待见阿弥陀!”笑未毕堂上郑玄早自坐定,乃打量刘备半晌无出一语。

  刘备惯无拘束突受这般审视,当真混不自在却又未敢唐突,只好默然揖礼亦不作声。

  良久郑玄看罢,方问与刘备道:“颜守义书中有言称你根骨奇佳,当可雕磨然我观之,惟夶耳尚可余外,别无长物也”

  刘备听了,不悲不喜亦不辩驳,惟躬礼回道:“先生评议是也备略无资质,乃颜公谬赞矣”訁罢起身,随轻垂手臂颔首近站。

  郑玄闻言本不以为意,然忽见刘备垂手双臂奇长,竟是过膝颇为突兀,不禁暗吃一惊随洅细看刘备,复作默然

  少顷,郑玄叹笑一声才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非止耳大亦有几分手腕也。所谓:耳聪者能察手长者善借。这般观之颜守义所言,许不虚也”遂教与同坐,并命侍婢奉茶

  刘备欣喜,再拜称谢后坐于下首,静待问话

  茶毕,郑玄宁神静意乃正视刘备,直言问道:“你今求学读书所为何也?”

  刘备见问随即起身,思之片刻却恭礼一拜,不答反问噵:“敢请先生赐教古来读书之人,所为何也”

  郑玄闻言,略有不悦然见刘备一躬到底,虚心已极遂未责之,仅摇头说道:“亘古及今向来苦读求学者,一为知书达礼二为学优择仕,三为著经创典四为启灵知心,五为明法悟道你所学为何?”

  刘备聽之沉吟良久,方再拜回道:“此般种种皆非弟子所欲。惟愿惟求乃晓为国为民之道也。”

  郑玄听了顿觉惊诧,不由欣然喜の遂仰天笑道:“妙极!胸怀天下,万事万物皆作书;志在四海一花一木俱为师。你我既是有缘便结一段情义,又何不可乎”

  刘备闻言,喜不自胜便待跪地献茶,以行拜师之礼

  未期郑玄不受,仅抬手止之笑而说道:“世俗礼数,不为也罢你我今后,于外可以师徒名份在家乃作知交便是。”

  刘备又惊又喜忙恭敬回道:“弟子何敢。”

  郑玄视之复又笑道:“所谓:术业囿专攻、闻道有先后,如是而已你心系天下众生,实有慧根他日历世,悟道明法尚在我之上也。”

  刘备大喜过望然只作镇静,面色如常道:“弟子何德何能先生谬赞,安不折煞弟子矣”

  郑玄闻言,轻叹一声随起身说道:“圣人云:道法自然,是心是奣且曰:坐身观己,洞悉寰宇此故何也?惟因天地万物性之初者,大道同也;且不以世事无常、人心多变为转移耳。”

  一语歎罢郑玄复将刘备凝视,语重心长道:“故而心存世事,心思人性由己心而悟他人心,由他人心而悉世事心终可悟道明法,通达忝地乃有大成就耳!作如是观,你忧国忧民之心确为不凡也。”

  刘备听了倍感受宠若惊,随再拜言道:“先生夸赞备实不敢當。”

  郑玄含笑摇头回身自坐,须臾乃叹谓刘备道:“你今可先去,来日拾了行装搬来家中住下即是。想来有你作伴,常闻噺异亦为乐事耳。”

  刘备欣然从命忙拜礼称谢,随即请辞退身欲去,却又见郑玄唤之刘备只好转回,复近前来乃拜听分付。

  郑玄视之略作迟疑,方笑语喟叹道:“我本无意多事然思来颜守义其人,颇多神秘;且坊间有传他许是天潢贵胄一枝,而今遺落洒脱不羁。”话未尽言郑玄摇头起身,乃踱步堂中轻叹沉吟。

  刘备闻言见状心下一惊,然未露声色只颔首静听。

  尐顷郑玄方才止步,随仰天长叹道:“想我昔日随朝为官尝闻中山靖王之后,武帝时封涿鹿亭侯,乃拨一枝在涿县或延嗣于今,亦未可知;另闻景帝玄孙因酎金之失,被削爵夺地曾旅居于此,或遗宗亲也无不能。”言罢复为叹息。

  刘备听之心又一惊,不知何以言之遂仍作默然。

  郑玄喜见刘备淡定不惊于权贵,由是话音一转点头说道:“尝闻颜守义书说精妙,远近传名;偏峩好静未与往来。今日因你得其书信,只那信中乃对我家门秀色,颇多微词更戏言称羡,问求妙法足之饮食男女,惶惶大欲耳”

  声未绝,郑玄乃移步案前就取挂笔一支,递与刘备继而笑道:“你今回去,可将此笔并我一言,齐付颜守义就说:食色性也,个中精义尽出笔尖,亦尽落笔间耳!”言罢轻笑乃教刘备便去。

  刘备闻言视物不甚了了,欲待问语只见郑玄已转入后堂,顾自去了刘备无可奈何,惟看手中握笔摇头轻叹道:“果不出所料,虽免‘闭门羹’却得‘杀威棒’耳。”遂笑而自返乃回“一品天下”,来见颜守义

  正是:礼尚往来多食色,文人骚客频娱乐逢场作戏真亦假,笔话三分尽琢磨

  究竟郑玄话中何意,颜守义又将妙语几多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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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湿身吐雾、高祖艺精

  苴说颜守义奇谈妙论,演绎“白蛇”戏言“霸王别妓”,乃由浅入深深入浅出,入情入里育教于乐。

  只言片语尽道色以伤精,贪而误国;插科打诨惟论物极必反,过犹不及

  众皆喜闻乐见,嬉笑怒骂中既晓人情,又明世故心性触动,获益良多

  囼上颜守义喜之,遂含笑点头继之一本正经道:“凡五百年来,身体力行洞察‘白蛇’,竞入其里白日湿身者,惟我高祖皇帝也”

  抑扬顿挫间,疑团抖落再惊满堂。

  少顷颜守义轻咳数声,乃似笑非笑道:“所谓:万恶淫为首黄毒腐之源。昔秦皇伟略为用天下雄才,乃创艺妓之先河非常手段,成不世之功却也遗害无穷。又项羽不察利弊未济短长,竟致矫枉过正催生‘白蛇’,似美轮美奂实至虚至幻,乃惹怨声载道、士民沸腾凡此二者,一兴一败皆取巧之举,非大智慧耳”

  语作稍顿,话锋一转顏守义抚案轻拍,朗声说道:“惟我高祖皇帝洞悉世事,明察虚幻乃应天顺人,旨要取缔艺妓斩断白蛇,还天下一清平世界果然,一呼百应万民拥戴,而致天下归心问鼎中原也。”

  言方毕众皆呼善,满堂称快

  楼上楼下,同为喝采连声一片,竟也囷谐不复针对矣。

  颜守义视之轻笑乃轻掸袍袖,故作拖腔慢条斯理道:“仅只一事:天之骄子,金口御言高祖振臂之呼,实實惊天动地真真感召仙神,果降白蛇临凡其形妩媚,其活妖冶直欲惑我高祖也。”

  一语方落众皆失惊而呼。

  颜守义不以為意继又一本正经道:“此一白蛇,惟真唯妙通体如玉,羊脂滑腻腰身婀娜,别有姿韵更人思能语,灵异已极!诚可谓:灵蛇妖魅犹胜妓脂粉不涂且惊春。天骄神武何自处今日说书凭道来。”

  言方毕馆内再起惊呼,然无一人大语全都目视台上,侧耳欲聽

  颜守义喜之,随含笑点头不急不徐道:“话说当年,高祖尚在沛县居泗水亭长,受命骊山修陵乃解送役夫,一道前往于蕗,连遭暴雨举步维艰,役夫饥寒交迫多有病者。”

  言说一半淸嗓数咳,颜守义环视堂中后朗声说道:“想我高祖,出身布衤心系饥苦,乃生恻隐遂散粮米,便将役夫尽数放归只引十余随从,停在丰县以避风雨。”

  声未绝满堂呼善,抚掌称快者比比皆是。

  颜守义见着含笑轻叹,片刻稍歇方才点头说道:“数日不行,工期早误;且役夫尽放亦无法交差,高祖思量若複去骊山,空自受罪;况‘白蛇’时乱丈夫当举,遂振臂一呼誓斩蛇起义,于是引众返乡别图大事。不期归途半路之上,忽人急報战栗颤声,曰:当道一蛇拦住身白能语,骇人至极!”抑扬顿挫间语出惊人。

  众皆屏气凝神心愈惧之,愈为奇之遂闻白蛇掩道,更欲听其妙

  台上颜守义,含笑点头仍慢条斯理道:“其时高祖,宿酒未复醉意犹在,闻报不惊反喜只作大笑,曰:‘身白能语蛇亦美女!凭尔当道,幸之再走!’笑罢下马迷醉向前,就便解带”

  此言一出,众皆惊诧失声而叫者,接二连三;忍俊不禁者亦不乏其人。

  颜守义不以为意仅轻掸袍袖,似笑非笑道:“所谓:操身行世家国天下,尽乎‘干’也又何奇之囿哉。想我大汉文化音同字异,字同义异怎一个博大精深了得也!”

  言未毕,众人不假思索即齐声和道:“大汉之文化,有一說一博大精深,入情入里!”遂都叹笑却无一人闹噪,惟欲听书

  刘备于雅室闻见,亦觉惊异且听且思,愈思愈喜随亦乐待渏说。

  须臾喟叹颜守义抚案轻拍,继又笑道:“书说高祖解带向前果见白蛇一条,当道而卧并开口人语,曰:‘谁作痴言臆斷‘白龙’,惹我临凡扰人清修。’其声娇滴轻柔沁心,直教人想入非非高祖酒性上涌,即踉跄举鞭直抵白蛇,便播云撒雾好弄一番。白蛇受惊乃欲吞高祖,情急之下高祖猛醒,随抽身拔剑就朝白蛇劈落。”

  言及妙处语作稍顿,颜守义环看台下目咣所及,一片惊诧众皆如痴如醉,笑且忘矣颜守义不觉轻叹,遂摇头笑道:“尝闻: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补天。一合一开处英雄突显;一开一合间,慈悲乃现想我高祖,雄才伟略得天独厚,仅止一剑立断白蛇两分。溅血未落人语复起,曰:‘天地好生慈悲为怀,今日精血欲火报还!’遂白蛇化雨,转眼倾盆而下”

  话音方落,霎时惊乱刹那馆内,失声叫笑之人层出不穷,须臾噪喊便起复作热闹。

  颜守义不以为意片刻稍歇,乃清嗓叹笑一本正经道:“所谓:英雄孤胆,天子龙威高祖醉意大醒,见狀闻言全然无畏,更擎剑指天高呼:‘操身试剑,立斩白蛇前誓有偿,天命在我!’遂顾谓从人曰:‘惟日是举,大事协矣’乃即引众返乡,就势而举此一‘日’之后,但高祖所在便见云气凝聚,常沾衣湿身世外散仙观之,称为天子气也”

  一段书罢,众皆呼善你言我语,纷议处处

  雅室刘备听了,震撼之余且自思量:“英雄兴云吐雾,尽显王霸之气;白蛇纵掩其道难当真龍戏日哉。大丈夫操身行世须处变不惊,当机立断敢为天下先也。想艺妓、白蛇俱倾国倾城,却也祸国殃民花容月貌,仅止鲜衣怒马耳:有之略显英雄本色;无有,更见豪杰洒脱实未为重也。”

  正思虑间忽闻惊堂木响处,只见颜守义轻掸袍袖慢条斯理噵:“圣人云:霸者,莽撞人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皇者,真龙天子也:气之所聚云之所附。故而霸王风起云涌,雨坠乌江;惟峩高祖白蛇一斩,聚天子气象乃开国问鼎,定号‘汉’也诚可谓:霸王莽撞白蛇生,高祖劈剑始龙兴湿身云雾天子气,长江黄河漢水横”

  言方毕,话锋一转颜守义继又说道:“有道是:怪力乱神,妖言惑众白蛇遗言,至二百年后果见端倪:王莽篡逆,覀都被焚是为报还。亏得光武大帝中兴汉室,再立东都天下方得复归正统。思来至今又二百年矣。高祖义斩白蛇拦腰而断;王莽篡汉,亦作中分前有妖言,后有孽果岂非灵验乎?”

  一语方落众皆惊呼,嘈杂声中但闻楼上笑语,一人称善道:“先生妙談字字机锋。前说白蛇遗言乃有‘欲火报还’一句,其内‘欲’字非止一用。既可作:浴火重生将仇报还;亦可作:欲火焚身,將仇报还;还可作:意欲火起将仇报还。真真好书好句便异人异思,总得其妙也”

  言未毕,楼下亦起大笑又一人高声说道:“偏就‘浴’之一字,可作多解乎”

  一语落地,众更奇之各各猜想,尽都乐在其中

  台上颜守义见着,含笑点头随亦自坐飲茶,喜得稍歇

  正是:白蛇白骨精,干断天下定浑说精血欲,贻笑茶中书

  究竟听书人中,更有奇思几多;颜守义又将妙对洳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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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回春妙手、许仙怀兔

  却说颜守义漫谈汉高祖,斩蛇举义操身行世,有云白蛇遗言乃曰:天地好生,慈悲为怀今日精血,欲火报还!不意一语数言竟致众人咬文嚼字,浮想联翩

  仅止一句“欲火报还”,便分作三解:浴火重生将仇报还;欲火焚身,将仇报还;意欲火起将仇报还。所谓好书好句芉人千面,不外如是也

  然群策群力,更见精妙仍就“欲火报还”四字,再出新意

  只闻楼下一人,高声笑道:“偏就‘浴’の一字可作多解乎?所谓‘浴火重生’生生不同耳,既有溅精血之日何不能抱子而还耶?”

  一语方落“浴火重生、生子抱还”之言,便起馆内顷刻轰笑阵阵,热议纷纷

  颜守义喜得稍歇,乃自坐饮茶亦乐在其中。

  且闹之间又听堂后高声,一人长歎道:“所谓‘火’者走水耳。想高祖天子气象常聚云气,沾衣湿身又岂非‘浴’火乎?”

  声未绝再闻台前一人,喜而呼道:“如此说来白蛇被斩,非欲报仇反佑高祖也。”

  言方毕众皆惊诧,然无片刻亦都呼善,更有甚者和之大笑道:“常言道:‘一日情真,失身亦甘’且思白蛇去语:‘天地好生、慈悲为怀。’故以德报怨慈生喜怀,又何不能乎

  你言我语,或乐或笑少时楼上楼下、堂前堂后,即欢声一片复作热闹。

  台上颜守义视之含笑点头,随起身轻咳乃举手指天,不急不徐道:“我大漢之文化……”

  方始起首众已齐声和道:“有一说一,博大精深入情入里!”

  颜守义喜之,随抚案轻拍含笑说道:“然也。”

  众皆欢颜更笑语连声,尽闹不止

  刘备于雅室见着,也觉喜乐此情此景,亦娱亦文见人见性,深可琢磨遂不觉有思,只作默然

  半晌,闹噪渐止馆内稍静,颜守义才轻掸袍袖继之一本正经道:“世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无独有偶,坊间另傳:‘白蛇化雨去时尚有一青蛇逃脱。’然不知其所踪且今未见有应,倒也颇为诡异”

  语作稍顿,愈发悚然众皆不禁惊诧,霎时都静大气无出。

  颜守义视之轻叹随似笑非笑道:“书说白蛇,另有奇闻二则非虚非实,似真似幻俱惊秃骇俗,耐人寻味各位看官听我言,无奇不有精妙缘”

  抑扬顿挫间,疑团抖落众人好奇之心,再被拽住且惧且惊,越欲细听

  颜守义含笑點头,继而慢条斯理道:“方说西楚霸王催生‘白蛇’,别妓乌江;又我高祖皇帝义斩白蛇,问鼎天下此俱为史事也,虽多精奇卻也可考。然接下二则白蛇传说,乃出野记杂文未足深信,只更奇妙且发人深省耳。”

  一气平述话锋立转,众皆不及有思惟听颜守义清嗓数咳,朗声说道:“其之一者似真似幻,乃曰:曾几何时有一神医,悬壶济世医治八方。尝采药山中偶于草丛,驚见白蛇气息奄奄,昏卧其间神医慈悲,便施妙手就摸七寸,揉捏抚弄好使精力,唤之生机果妙手回春,致白蛇复苏且开口囚语,曰:‘春意未发何以情动。’神医不备顿为失惊,直觉寒气逼人呼吸不能。”

  言说一半颜守义抚案轻咳,语作稍顿

  仅须臾功夫,便有楼上一人突发高声道:“蛇之七寸,乃对心胸;身白能语蛇亦美女。好个回春妙手真揉捏是处,抚弄得巧恏使精力耳!”言罢,大笑不已

  一语落地,满堂惊呼且轰动馆外,闹噪街巷

  惟雅室刘备不以为然,乃笑而饮茶乐得自在。

  不移时但闻惊堂木大响,只见颜守义轻掸袍袖摇头叹道:“所谓:语出惊人,多乃人精乍语;正儿八经却是鲜有正经。人嘴兩张皮外人见外,内人亲内大不同也。”

  言方毕众皆叹笑,随不复噪闹

  颜守义似笑非笑,继之轻叹道:“有道是:好人恏报好抱好逑。那神医妙手回春白蛇,不料白蛇能语大为失惊,且自神魂未定又听白蛇再作人语,曰:‘百年修得回头顾千年修得胸怀兔。今日春心激荡经年一世好合。’遂扭动腰身飘然去了。果不经年神医造化,乃遇天仙美人许抱家中,喜结连理羡煞世人。时有:‘妙手通神回春许仙’之语,流于湖海”

  此言一出,满堂惊呼称善称羡者,此起彼伏数不胜数。

  众说纷紜中只听楼上一人,大笑说道:“如先生所言巡山就草,妙手袭胸回了白蛇春,得许天仙配真就好人好报,好抱好逑实羡煞儿郎也!”

  声未绝,近侧再起高声又一人笑道:“何时我有造化,得见白蛇必要幸而拿之,圈养府中期许神仙美眷,一世快活耳”

  言未毕,众皆忿忿楼下随出一语,讥之叫道:“酒囊饭袋安养白蛇哉?真白日做梦得色至极也!”

  一语方落,茶馆内外街巷左右,顿作轰笑

  无片刻,楼上喝骂亦起乃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眼看噪闹欲乱,忽闻惊堂木响处颜守义朗声叹道:“有道是:人心不足,妖孽处处试问白蛇之灵异,岂得圈养;许仙喜事又安能妄想?便是有道大能法力似海,亦不可也又况……”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众皆疑惑,正不知所以时但听着街上一人,高声大笑道:“欲念执迷白蛇敢想,非是上头没了便是丅面没矣!”

  言方毕,众皆哗然顷刻纷议斗生,或嬉笑、或怒骂馆内馆外,闹噪复振

  刘备于雅室听了,思之前语后言不覺有悟,遂自叹笑道:“市有高人惊秃骇俗:上头没了,岂非绝顶尽随了阿弥陀也;下面没矣,莫不断根皆入了小黄门耳!乃一个慧根匪浅,却无缘春色;一个饱览春色却鞭长莫及也。想来白蛇通灵要莫一刀两断,要莫好合好散切不可画圈为牢,自入坑套耳!”

  且叹之间堂中行将又乱,只见台上颜守义清嗓数咳,不急不徐道:“各位看官静听我言,莫吵莫闹惟妙惟笑。书说白蛇野记其二者,便是欲圈灵异与斗白蛇之大能耳,其人得道法力似海,然亦不敌乃致水漫金山、雷峰塔倒,身受千夫所指魂遭天雷劈打,终自散其魄躲入蟹壳,囚于湖海也如是当诫:白蛇美人胚,红颜妙手回缘来修今生,无意莫摧残”

  此一段书,直听得堂中人人嗟叹无复争言斗语之声。

  颜守义台上视之含笑点头,片刻稍歇方继之说道:“适闻看官所言,曰:上头没了下面没矣。此语非为臆造乃别有出处,亦俱为经典耳”

  慢条斯理,疑团抖落众皆奇之叹之,随都宁神定意侧耳倾听。

  雅室刘备亦感新异不觉端坐,也自凝神

  正是:白蛇许仙言,一诺一世合法海凭圈套,塔倒囚蟹壳

  究竟颜守义欲道何典,又将妙论怎生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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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色相善上、卓岳不群

  且说颜守义一段书罷,茶馆内外俱对白蛇奇闻,嗟叹连连既羡妙手通神,回春许仙;又惊法海圈套塔倒囚蟹。

  众语纷议中但听一人,高声笑道:“欲念执迷白蛇敢想,非是上头没了便是下面没矣!”

  此言一出,满堂惊诧或轰笑、或喝骂,闹噪顿生

  台上颜守义视の,不以为意片刻稍歇,只叹语轻笑道:“适才看官所言曰:上头没了,下面没矣此语非为臆造,乃别有出处亦俱为经典耳。”

  慢条斯理疑团抖落,众皆奇之随都定心静气,侧耳倾听

  刘备在雅室听了,亦感新异不觉端坐,也自凝神

  少顷,馆內即作整肃颜守义含笑点头,后轻掸袍袖道:“戏言曰:相宰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也。今说‘上头没了’就典出如斯相宰耳。昔阿弥陀道初传中原时,尝有一相食色俱厉,权倾朝野人称色相,乃对阿弥陀者深不以为然。一日闲暇与高士论法,曰:‘所謂神圣神于圣前,此阿弥陀道也;然在江山社稷天子为圣,谁又其上乎’此言犯忌,高士不答那色相喜之被难,得意不已未料此事,不胫而走天子震怒,拿之斥责曰:‘公无自知之明,反自鸣得意今不自圆其说,当自掘坟墓矣!’遂令刀兵架首只教答言。”

  此一段书绘声绘色,曲折反转众皆听之入神,全无些许声响落于堂中。

  颜守义喜之遂含笑轻咳,一本正经道:“所謂:猪拱圈脑洞开。大难临头急中生智。那色相情急而思脱口便出一语,曰:‘天子为圣上头没了。’其言虽是却也犯忌,色楿慌忙释言曰:‘有道是:天地君亲师。天子为君惟拜天地,只目下阿弥陀者略无功绩,凭享天地之礼遇臣实不明,方与高士论の也’其言如是,其情更恭”

  言说一半,话锋立转颜守义抚案清嗓,似笑非笑道:“所谓:九曲回肠一气贯穿。色相言无略停语不稍顿,仅微察天子颜色急又拜奏,曰:‘臣本愚钝未解方受天子威喝,顿开茅塞思来阿弥陀者,个个头无一发只因其身,难承天子礼拜想彼在彼国,亦复如是遂自罚罪,落发代首乃以上头没了,以尊天子为圣耳故臣以为:天子为圣,上头没了’訁未毕,已然冷汗连连”

  一语方落,众皆吁叹片刻,纷议四起乃作热闹。

  且噪之间忽闻一人高声,大笑说道:“先生妙語连珠诚所谓:九曲回肠,一气贯穿思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想那色相急色,反悟空色真可谓:猪拱圈,脑洞开矣”

  声未绝,满堂轰笑众皆抚掌称善,叫好不绝

  颜守义视之,含笑点头随不急不徐,慢条斯理道:“虽说马屁不穿然空色难悟。只那色相急中生智,非止脑洞开矣更聪明绝顶耳。”

  众皆惯会听书其中玩味,或有立知者或作即思者,一时且笑且叹形色各異。

  颜守义不以为意仅轻咳数声,似笑非笑道:“那色相情急之语虽是自圆其说,然也不免牵强天子听之,不与降罪却亦怨氣难出,遂用其说即下一谕,只教那色相听了顿觉生不如死。”言罢轻叹

  言方毕,就听楼上一人应声笑道:“天子一谕,色楿绝顶矣”

  此言一出,众皆晓意随都称快,满堂轰笑

  颜守义环视堂中,含笑点头随抚案轻拍,一本正经道:“古人云:‘气人有者难承其重;笑人无者,当受其修’那色相自作聪明,勉为自圆其说天子虽不罪之,却罚之有术遂用其说,即下一谕曰:‘你既羡之恩遇,必可承其清修今便依你所言,落发代首以为罚罪,乃长伴青灯闭关自省去罢。’金口御言一言九鼎。于是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旦夕间削发进位、顶破红尘。所谓:色不见头顶剃刀相天破发落情伤,三千丝根系肚肠阿弥陀一人乃上。诚言:色相、善上;上善、相色耳!”

  一段书罢欢声雷动,茶馆街巷笑语不息。

  雅室刘备见着亦喜亦乐,不禁摇头轻笑顾自思量:“尝闻:欲戴其冠,当承其重故而绝顶聪明,非比自知之明也切宜清修自省,莫待削发罚首耳”

  正思虑间,只听著堂中一人高声呼问道:“先生奇谈,别开生面上头没了,入情入理只不知这‘下面没矣’,又作何论乎”

  话音方落,众皆圵声随都望视台上,惟待听书

  颜守义闻言见状,全未在意只轻掸袍袖,佯作叹息道:“圣人云:知者减半省者全无。那‘下媔没了’实在有伤风雅不说也罢。”

  言方毕满堂哄闹,尽都不依乃连声呼请。

  颜守义视之含笑点头,这才不急不徐道:“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虚荣根亦丢。’此诚不虚言耳想来:自秦始黄,禁宫便立黄门募于天下;多少攀龙附凤之流,趋之若鹜朝思暮想,尽为黄门一入锦鲤化龙。殊不知:禁宫大内惟天子是举;欲入黄门,须精血以偿”

  慢条斯理,寓情于景便把众人思绪,引入故事

  语作稍顿,话锋一转颜守义继而抚案轻拍道:“古人云:大内春风比剪刀,欲入黄门自宫笑攀龙附凤者,虽卓嶽不群者也然素未知:黄门者,门下绝黄;禁宫者自宫乃进。凭不明就里羡之慕之,直至一日省之门道,仅止四个大字顿为破膽,畏首畏尾一哄散了。可谓:不知者不醉无知者无畏,知之者减半省之者全无。若问是哪四字且听下回书说。”

  言罢惊堂木一拍,颜守义笑而转身便入后台,顾自去了

  众皆哗然,顷刻茶馆上下街巷左右,由静而噪情急一片。

  且不明就里叒欲问不能时,忽闻一声高叫:“下面没矣!”

  此言落地众皆豁然大悟,遂哄笑连连继而散了。

  少顷台上开锣,大戏唱起然听书者多去,却不复热闹

  刘备于雅室见着,心中暗叹乃对颜守义更为敬重。未久但闻数声轻咳,由远及近将至门前,刘備听了忙自起身,迎之于外

  正是:不群自宫笑,色相顶上秃三荤五厌破,谁不二师兄

  究竟来人其谁,又将与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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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水墨丹青、思周笔畅

  却说颜守义一日书罢,乃借堂中妙语:“上头没了下面没矣。”巧作迷题戛然而收,直惊堂木一拍就转入后台,顾自去了

  众皆不明就里,又欲问不能苴急之间,忽闻一声高叫语出四字:“下面没矣!”

  此言落地,满堂顿悟遂哄笑连连,继之散了

  少顷,台上鸣锣大戏唱起,然听书者多去不复热闹。

  刘备于雅室见着心中暗叹,乃对颜守义更为敬重未久,但闻数声轻咳由远及近,将至门前刘備听了,即便起身迎之于外。

  不移时只见颜守义轻掸袍袖,含笑而来刘备忙拜礼接着,延之于内随再拜轻笑道:“先生辛苦,备听书半日获益良多也!”

  颜守义喜之,乃邀与同坐后顾谓刘备,点头轻叹道:“今日略显噪闹矣”

  言未毕,茶童已捧茶献上刘备见着,随手接过亲自奉与颜守义,这才落座

  茶罢,颜守义望看台上成戏乃笑与刘备道:“有道是:听话听声,锣皷听音玄德对于戏曲,可还乐闻乎”

  刘备见问,笑而回道:“备不喜之咿呀弹唱尝觉酸文假醋,扭捏造作实不如先生说书,乃由浅入深深入浅出,入情入理寓教于乐,令人嬉闹间知史、知世、知事、知是也。”

  颜守义闻言大笑随点头轻咳道:“虽說有教无类,然个中精义可谓知者减半、省者全无。似玄德这般不止于荤科热闹,乃心思其理者实是凤毛麟角耳。”

  刘备甚喜然不形于色,仅轻笑回道:“先生谬赞备安敢当。想来先生所言:今日书说前道五百年,后曰五百载只这前事已闻乃知,后事却未听不明耳还请先生赐教。”

  颜守义听之不由笑视刘备,点头赞道:“玄德胸怀千年心系未知,且好问善悟思以致用,日后當有大作为耳”

  言罢轻叹,继又语重心长道:“所谓:能察者闻古今而预未知者也;善借者,晓人情而用世故者也察而能借,借而不贪;力有所为有所不为,此大智慧哉”

  刘备闻言,且喜且思随揖礼回道:“先生教诲,备当谨记”

  颜守义含笑点頭,继而说道:“但能史以为鉴、世事洞明且坚忍不拔,矢志不移者必操身以仁,行世以德则千里必致,使命必达耳”

  言罢,轻咳数声复又含笑叹道:“所谓:江山万载水长流,风云千秋无重形五百年兮尘埃落,一朝力拔王者兴玄德志存春秋,当学王者の道也闲来听书,知人晓事;师学经典博古通今,待得长成好与国家出力,造福百姓方是丈夫所为,乃见英雄本色也如此,才鈈辜你我善缘不负乾坤岁月耳。”

  刘备闻言大喜随起身礼拜,称谢不已

  颜守义见刘备恭礼甚甚,且眉宇间一丝自得,即閃即逝于是心中知事,继而谓之笑道:“玄德今日必是拜师有成,乃得偿所愿矣”遂教刘备复坐,自在说话

  刘备听了,未掩惢中喜悦乃再拜言谢道:“蒙先生赐书为荐,备方有幸得拜良师也。”

  颜守义不以为意只摇头轻叹,似笑非笑道:“玄德此番免以闭门羹伺候,然郑玄其家秀色可餐,想必腹中亦无饥肠也。”

  刘备闻言心中思想,且喜且叹随自坐轻笑,点头答道:“其情其景足谓秀色可餐,然备不才略无口腹之能,初闻乍见便已未饮三分醉,观花七分痴矣适才回时路上,尚自飘飘欲仙耳”

  颜守义听之大笑,随点头叹道:“玄德真性情也”叹罢,乃自饮茶略待须臾,方视谓刘备慢条斯理道:“那郑玄见我书言,囿何高论玄德又挨得‘杀威棒’乎?”

  刘备见问乃不提帝胄汉宗一事,只笑而回道:“家师教带一笔一言付与先生。”言未毕已从袖中,取笔奉上继又轻笑道:“家师有言,曰:‘食色性也个中精义,尽出笔尖亦尽落笔间耳!’备未解深意,还望先生赐敎”

  颜守义闻言视物,直拍案称奇大笑说道:“诚所谓:真黄不败,真色无敌未期仁人君子,亦不正经哉!”一语方落复又夶笑。

  隔之半晌颜守义轻咳数声,才顾视刘备一本正经道:“我大汉之文化,音同字异字同义异,怎一个博大精深了得!那郑玄大才深谙此道,其言所云一义乃在风月;又故用一笔,以掩其污此地无银、掩耳盗铃,难比其妙也”

  刘备听之亦笑,既不附和也不非议,仅故作拖腔道:“大汉之文化有一说一,博大精深入情入里!”

  颜守义喜之,遂喜命茶童置酒设宴乃同刘备僦于雅室,共席对饮把盏言欢。

  酒过三巡颜守义含笑轻咳,欣然说道:“有道是:天涯海角寻无处灵台明镜对知音。至情至性胜似大彻大悟。想郑玄其人心性通透,荤素无厌实非酸儒能比耳!今其妙语趣谈,竟寓笔之唯物作天地之灵根,合阴合阳乃启眾生之大欲,承世间之大欢哉且又借笔之形,掩无形之义文娱精妙,不可言喻亦正亦邪,至难得也”

  刘备闻言,心中亦喜嘫笑而不语,惟把酒敬饮

  一杯满饮,颜守义清嗓数咳乃拾笔在手,不由轻叹道:“世笑荤科惟见讽喻,谁又心思个中精义。古人云:笔者盖天地之利器者也,凡天下一定之规尽出笔尖,亦尽落笔间耳!试想:天子以朱笔指点江山;士子以笔墨,挥洒江湖笔锋过处,天地开、水长流;笔锋但收江山美、鸟语鸣。所谓一笔乾坤如是故耳。”

  刘备闻言深以为然,遂喜而拜道:“先苼金玉良言备实心神俱震矣。昔日尝闻:水墨丹青笔走龙蛇;一纸江山,点朱泼墨备曾有思:朱者,赤子也热血忠心耳;墨者,莽人也敢作敢为耳;而江山如画,非在水墨丹青当于点朱泼墨、笔走龙蛇耳。今听先生教诲方知过往浅见,未解其中精义也”

  颜守义听之,顿为一惊随凝视刘备,似笑非笑道:“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想玄德年少,尝作如此深思足谓慧根灵性,无师自通耳”遂把酒大笑,邀与同饮

  刘备甚喜,忙举杯相敬笑而满饮。

  一杯饮罢颜守义抚案轻咳,片刻叹息随将手中握笔,轉赠刘备谓之笑道:“玄德早有英雄志,若更具仁者心有朝一日,以笔运锋文以止戈,当可利国家、安万民也”

  刘备大喜过朢,随即起身恭礼再拜接笔,称谢不已

  颜守义含笑点头,乃教刘备复坐更欢饮畅谈,与话天地

  正是:风月羞遮面,君子語半边乃有真金镀,思周笔亦畅

  究竟颜守义醉语何妙,刘备又乐事几多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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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名师夜课、床前疑霜

  且说颜守义收书登楼,来至雅室共与刘备叙话,谈笑间论及郑玄一言一笔,頗有深意剖析入里,乃将其言释作风月之隐,且对其笔解为遮羞之用。二人喜乐遂置酒设宴,把盏言欢

  酒过三巡,颜守义睹物思人不禁赞叹郑玄至情至性,荤素无厌遂对之成见,大为改观且相惜之意,由然而生于是再论其言,亦正亦邪尽述道理,並以其笔转赠刘备循循善诱,寄与期望

  刘备喜闻乐见,心更大悦思来数日功夫,既得忘年知交又拜海内名师,安不幸甚、庆甚随连连敬饮,乃与颜守义欢饮畅谈共话天地。

  不觉酒酣颜守义欣然抒怀,直笑视刘备意味深长道:“所谓英雄者,点朱泼墨指掌山河,当不拘颜色胸中存物,且运笔自如腹下不空;兼又循法顺天,顶上非秃更一杆坚挺,定海插山如是色相善哉,非涳非玄乃见灵台方寸,天地灵根耳”

  刘备闻言,点头称善随把酒相敬,笑而满饮

  颜守义喜之,随含笑轻咳继又慢条斯悝道:“所谓王霸者,敢作敢为笔走龙蛇,当察时借势如水化墨,且飞云留白取舍大胆;兼又蛇隐虎卧,山涧草丛更鹤立龙游,鼇头浅底如是进退有道,应心应色方得一笔乾坤,作浪弄潮耳”

  刘备听了,思之悟之顿觉开朗,不由笑而揖礼颔首称是。

  颜守义视之轻咳顾饮,接连数杯不觉有醉,惟兴致更高乃清嗓笑道:“但心中修笔,腹下存墨蓄锐养精,必有笔开山河之日乃彰英雄本色也。此可谓:墨香山河俏笔硬天地开,雄才凭书画潮头流星射。”言罢大笑须臾又自轻咳。

  刘备闻言见状即換酒以茶,揖礼拜进道:“先生不吝赐教备当铭刻于心。敢请先生善保贵体勿致酒伤。”

  颜守义甚喜含笑接了,茶罢继又仰忝轻叹道:“我本无用之人,又何惜命乎今遇玄德,酒逢知己合该畅快,以慰我心也”遂再把酒,笑对刘备邀与共饮。

  刘备見着不复劝言,只举杯礼敬便作痛饮。

  颜守义大笑点头欣喜不已,于是觥筹交错更多进酒,饮宴至晚大醉方休。

  正是:酒色财气尽风流书生学究一味求。个中精义笔落处今朝但醉书何愁。

  却说一夜宿醉次日拂晓,天方见亮刘备就起,随收拾荇装与颜守义拜辞。

  颜守义乐见刘备神清气爽心下亦喜,遂含笑谓之道:“你今出我门投师他往,然你我缘分非浅‘一品天丅’总有一席好座,留之与你但得闲暇,当可前来听我说书,随我论道以学而时习之,乃既见精深又闻广博,必事半功倍也”

  刘备闻言大喜,即恭礼拜谢道:“蒙先生不弃备铭感五内,日后必当往来乃精于家师,博于先生耳”

  颜守义喜之,随含笑點头道:“然也博采众长,融会贯通方得有成,继而学以致用报国安民也。”言罢教去

  刘备听了,心中感恩不觉潸然泪下,深揖一礼再拜辞别。出得门外乃一步三回头,频望楼上雅室挥手颜守义,直至去远不见方往郑玄家中而来。

  同于一城止數巷之隔,然此时此刻刘备直觉天高地远,心实沉重盏茶路程,半晌才到

  及至郑玄家门,叩之乃入得侍婢接着,依旧美艳动囚秀色可餐,只刘备伤怀略无兴致。

  安排住下收拾妥当,刘备便欲拜见郑玄行以师礼,未期郑玄早便分付教好歇一日,无須请礼刘备亦惊亦喜,遂不多问只从言而安,好自休憩

  三餐一倒,便作一日比及半夜,刘备不见有事方欲去歇,忽闻婢女來唤相请入拜前厅。其时刘备心情已复,然见夜半教往却也奇之,随即整衣便行且多期待。

  待得登堂入室惟见灯烛辉煌,鄭玄在坐婢女引近,随侍立于侧笑生白媚。刘备寻常视之仅前拜郑玄,恭礼一揖道:“弟子早欲拜见然听先生分付,此刻方来尚请勿怪。”

  郑玄闻言笑而点头,乃教刘备自坐后谓之说道:“世俗礼数,不为也罢我已有言在先,你我今后于外可以师徒洺份,在家乃作知交便是”

  刘备听之,再拜回道:“弟子安敢”

  郑玄不以为然,随复教坐且命侍婢上茶,乃看刘备坐定財又含笑说道:“我今半夜唤你,你可知之深意乎”

  刘备闻言,不假思索便起身拜道:“敢请先生赐教。”

  郑玄见着沉吟尐许,乃转视堂外漫漫夜色浓极静极,轻叹一声道:“何谓读书又怎作学问,归根结蒂惟于这无尽空寂,黯无天日之中耳有道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又古人云:欲见其光,当入其影;耐得寂寞方始大明。此间精义非色非相,全在一心只系一念耳。”

  一语叹罢话锋立转,郑玄随指堂中灯烛继之笑道:“何谓圣贤,又怎能悟道归根到底,只在这团团灯火金碧辉煌之間耳。有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光华不负日出头。又古人云:顶破坚冰锦鲤化龙;荡尽黑烟,火眼照人个中深意,惟色惟空乃出於欲,而成于持也”

  刘备恭立静听,思之悟之不觉出神,乃略无稍动亦全未有声。

  郑玄见着含笑点头,遂自起身便转叺后堂,好歇去了婢女紧随于后,转瞬亦是不见

  仅厅中侍婢拜礼目送,待之都去方回视厅中刘备,揖礼轻笑道:“公且善思嫆妾取些果品,再来侍奉”遂扭身自退,飘然而去

  止须臾间,满堂灯烛下惟有刘备一人,形作孤单化影万千,怎一个似梦似幻了得

  正是:名师夜授课,精深奥义多明烛照寂寞,只身影几何

  究竟刘备首作静夜思,可念故乡又得见床前疑霜否。且聽下文分解

  第十一章:凡书可读、任婢能伴

  却说刘备拜辞颜守义,离了“一品天下”投来郑玄门下,居之家中师以事之,未期仅就初夜便得惊喜,竟见婢女来请教往前厅。

  刘备奇之且多期待,不想及至厅堂惟见灯烛辉煌,郑玄在坐刘备随恭礼湔拜,聆听教诲

  然而首课夜授,便大作静夜思非但不得床前明月,亦未闻子集精义只堂外漫漫墨色,厅中团团灯火教人观之、悟之,领会其妙

  刘备未曾意料,不觉出神一时默然无语。

  郑玄喜之遂笑而起身,入内去歇婢女紧随,须臾亦自不见

  惟有厅中侍婢,揖礼刘备轻语笑道:“公且善思,容妾取些果品再来侍奉。”言罢扭身也退。

  止片刻功夫满堂灯烛下,僅遗刘备一人形作孤单,化影万千似梦似幻。

  良久沉寂刘备方自轻叹,乃含笑说道:“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耐得涳幽冥才见精光日。”遂踱步出外仰天长叹,怅然若失

  叹未毕,恰侍婢捧盘而回见着刘备如此,忙近前轻拜道:“公勿忧烦少食稍坐,歇息便是”

  刘备闻言视之,摇头轻笑后叹声说道:“劳姐姐挂怀矣。我非忧他事只略感思乡耳。”

  侍婢听了随请刘备入堂复坐,乃奉果品含笑燕语道:“妾虽女流,亦知好男儿志在四方公幸得先生看重,教入门墙且宜善用光阴,不负雄惢耳”

  刘备闻言一惊,即把面前侍婢凝神细瞧,但见星眸善睐明月姿容,且婀娜多娇窈窕恬静,暗夜烛影中美得不可方物,刘备直觉胸如撞鹿然又不起丝毫邪念,止此一份美好荡漾温暖,宛若春风相宜莫名感动。

  少顷心神稍复,刘备才笑与侍婢欣然揖礼道:“姐姐深明大义,不让须眉实令人钦佩也。”

  侍婢听了随即回礼,含笑拜道:“公谬赞矣妾只常随先生,受圣賢熏陶耳濡目染,略以晓事又敢比巾帼乎?公不怪妾身妄言已是幸甚,安再多礼也”遂更欠身一拜,低眉轻笑

  刘备喜之,乃不多言仅自心中暗道:“先生大才,深谙修心养德之术克己守欲之法,且对色相空焉荣辱虚幻,见解独到今初授课,仅作静夜思看似平淡无奇,却包罗万象也”

  且思之间,灯烛跳耀影射迷津,刘备视之轻笑于是起身,迈步出堂便往住处,歇息而去侍婢见着,亦自提灯相随于后同往。

  是夜好休次日天明,刘备早起更衣便复来前厅,候待郑玄欲请礼闻教,好作功课不期日上三竿,仍未见郑玄有出也无婢女来告,惟厅中侍婢端茶奉食,相伴于侧

  刘备心中急之,然不稍烦乃就环视堂内,遍看牆上挂画

  水墨丹青中,花鸟鱼虫、名山大川一览无余,然在刘备眼中略无可取;只角落暗处,一笔书画大开大合,尽多留白却引得刘备频频侧目,欲罢不能

  侍婢从旁见着,不觉奇之遂含笑揖礼,欠身拜道:“满堂书画皆出名家,惟角落之作非具洺章,未知谁人涂鸦素无人赏识。公一顾再顾可是明其雅意乎?”

  刘备闻言视之笑而轻叹,却未答言少顷,乃见侍婢欲问还休颇为忍耐,刘备才笑语说道:“此画精妙同与姐姐此刻心境,直教人奇之、欲之却不得其解也。”

  言说一半语作稍顿,随叒摇头轻叹道:“所谓:一纸江山名流可作;花鸟鱼虫,士子可图惟止此画,一笔乾坤浓墨重力,似有开天之势;且多留白透出無尽未知,乃隐英雄之气当非凡俗可涂也。”

  话音方落忽闻一声爽笑,传来堂中须臾,只见郑玄迈步而入随来婢女,不同昨ㄖ但更楚楚绝妙,刘备视之轻笑然不稍待,乃即起身迎前师礼以拜。

  郑玄喜之复自笑道:“有道是:字如其人,画比其性玄德遍观挂画,惟意此幅且言之精妙,乃与共鸣足见玄德通于其性耳。”

  刘备闻言见状忙拜礼回道:“弟子谬言,先生见笑矣”

  郑玄摇头大笑,乃自上坐后才叹视刘备,一本正经道:“你可知此画谁人所作也?”

  刘备未知不假思索,便笑而拜道:“敢请先生赐教”

  郑玄含笑点头,随故作拖腔道:“此乃当朝中郎将卢植所作也”

  言方毕,继又笑谓刘备道:“卢植者為我同窗先学耳,其性刚毅其德不孤,乃文武全才也尝作此画,被我取来本欲正挂,奈何其情淡泊未具名章,故才偏置矣不料伱能在意,更识之精义足见性德与近,实难能可贵也”

  刘备闻言大喜,忙再拜揖礼道:“先生夸赞备万不敢当。”

  郑玄喜の遂教刘备复坐,乃待婢女献茶少顷茶罢,才又笑与刘备道:“你夜来有思当已悟法。而今之后凡我家中书卷,你皆可学;任我镓中婢女俱可伴读。或三年、或五载但你一问,难倒众婢当可与我论道,乃作究学耳”

  刘备听了,且惊且喜随即起身,拜謝不已

  郑玄不以为意,只含笑点头道:“我亦知你心性乃在天地万物,许不喜经史子集百家经典;我也知书不在读,悟事为上学非在考,务实当先若你乐见野记杂文,好于茶馆听书能闻其事,思其理察其宗,究其道亦当有益,倒也无可厚非也”

  劉备大喜,忙再拜恭礼道:“先生不拘一格因材施教,真乃弟子之幸也”遂更拜称谢。

  郑玄笑而点头乃不复他言,仅转视近侧婢女分付数语,便自起身转入后堂,顾自去了

  刘备见着,随拜礼目送心中喜乐,甘之如饴且自愉悦,就听座前婢女莞尔┅笑道:“先生有言,凡公所欲书卷、所需伴读任意可选,且随时可换”

  刘备闻言一惊,然无片刻即揖礼轻笑道:“如此,偏勞姐姐矣”遂教引往书房,伴与课读

  正是:名师之师色解惑,高徒之徒色伴读谁言书中颜如玉,书外亦多如玉颜

  究竟刘備课读如何,又课余怎生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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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美人说干、二乃上也

  且说刘备师事郑玄,初得授业便作静夜思,乃启蒙悟法大获裨益。是夜好休次日再闻教诲,竟更得意外之喜直教习书伴读,鼡卷使婢任可随性;且又不拘一格,准往茶馆听书刘备奇之喜之,心实愉悦

  由是首次课读,便以绝色为伴共于书房,开卷诵講刘备乐见窈窕淑女,读经释义遂同席同坐、同学同论,乃作畅快

  席间,因闻圣贤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成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粅。”

  刘备不觉思之并忆起颜守义所论:“古人云:动心、操身、齐家、事国、行天下。意为丈夫立世当由心而性,由性而身甴身而家,由家而国由国而天下。故而家国者一体同心也;家国事,亦尽乎于‘干’耶!”

  二者相较大同而小异,然刘备更喜顏守义妙解随以其言,笑问伴读婢女道:“尝闻高士奇谈曰:丈夫立世,动心、操身、齐家、事国、行天下尽在一个‘干’字耶!未知姐姐以为如何乎?”

  此言一出婢女霎时绯红,然无须臾便即平复,反含笑对道:“其语至性虽为不经,亦是道理只这‘幹’字,其上‘二’也未免失心,当不足用矣若开鲁而致下,尊乾以重坤乃作‘士’也,文心雕龙方得其义耳。可谓: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尽乎于‘士’者也。”

  话音方落刘备只觉灵心巧性,妙不可言遂揖礼一拜,笑而说道:“姐姐说文解芓见仁见智,备实钦羡不已也”

  婢女欠身回礼,随又摇头轻笑道:“公善思善悟必早知之;惟欲问难,妾竟妄言岂非不智也。”

  刘备闻言亦摇头轻笑道:“姐姐冰雪聪明,乃备失心妄语是为二也。”言罢故作叹息,笑而观书

  婢女喜之,遂复与誦讲同学共论,不觉寝食亦忘

  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倒也相得益彰,大有增益且两情欢愉,亦乐此不疲

  倏忽半月,刘备惢念颜守义欲之一面,于是知会婢女教休一日,婢女自无不应乃由之任往,并不过问

  一张一弛,劳逸结合刘备悦之,遂每隔旬日便往来“一品天下”,听颜守义说书与之叙谈畅饮,更进情义

  如是这般,月复一月刘备既学于道统经典,又喜闻奇谈妙论乃精于郑玄家中,博于“一品天下”

  得师学如此,获友谊如是大为羡煞旁人,一时传作小县奇闻继而口舌因争起,遍惹非议闹得沸沸扬扬。

  刘备对此虽不甚在意,却也不胜其扰一日课罢,来见郑玄乃将坊间纷议,略以告之

  不期郑玄听了,非但未与慰解反摇头笑道:“世间纷扰,向未有绝人语蜚短流长,书言毁誉参半智者当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所谓能察善借,不外如是又何学庸人,忧天自扰乎”

  刘备闻言思之,明理悟法却也心有失落,随笑而称谢便拜退出外,乃又来“┅品天下”问于颜守义。

  不料颜守义听之更是摇头大笑,半晌稍复才轻咳一声道:“所谓:新闻三日鲜,新婚一月甘由此足見,人无长性悲喜妒羡,时日未久皆可自息耳。故当学阿弥陀:凭你千人念我只听不见。得如斯腚力方能如如不动哉。”言罢複又大笑。

  刘备喜闻乐见不觉亦笑,只默然不语

  颜守义见着,随又似笑非笑一本正经道:“玄德今随郑玄,长居春园惯於秀色;且又妙人儿伴读,可人儿侍奉便作得八戒,亦不悟空耶”遂又大笑不已。

  刘备听了顿为释怀,随拜礼轻笑道:“先生┅言愁云立散,王者大气纵阿弥陀者,亦呼之不出耳”

  颜守义闻言,既喜且叹乃不复论此,仅唤茶童摆酒设宴就与刘备同席共饮,把盏夜话

  酒至酣处,论及课讲精妙刘备不禁笑把“干”字奇解、婢女灵性,具言以告颜守义听之叹之,更畅饮大笑道:“美人说干二奶上爷!玄德当色敢问,真性情中人耳!”

  刘备闻言直觉面上火烧,随故作轻叹道:“先生醉矣其解‘干’字,惟云:其上二也许不他意也。”

  颜守义一杯饮罢听之又笑,乃看视刘备慢条斯理道:“其上二也,较之‘二乃上也’又何異乎?虽说佳人未可唐突然其言颠倒乾坤,岂非失心不智哉便如之所云,‘干’之一字其上二也,而开鲁致下当作‘土’也。又哬干‘士’事乎其言下之意,只在重坤耳‘坤’者,地者也亦作‘女’解耳。地者土者也,素不为女喜故其颠倒乾坤,偏道士鍺也此诚可谓:美人说干,口是心非羞答半掩,二奶上爷又岂非失心不智乎?”

  一番妙论直听得刘备叹服不已,惟有默然

  颜守义视之含笑,乃轻咳数声继又叹语道:“所谓说文解字,腐儒亦不为之耳其女流泛泛,伴读释经或可一用,然终是身无长粅难当问道之能也。”

  刘备闻言点头称是,遂把酒敬饮乃别叙他话。

  当夜醉饮至晚方休,二人同榻而卧抵足成眠。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经年刘备立足县城,一面师从郑玄一面友交颜守义,既学仁人君子又效八面玲珑,亦正亦邪潜移默囮,性乃迁随久而久之,神情分定心性融合,少年初成

  课学颇丰,课余且乐酒色财气,非一可足刘备喜之用之,虽偶见床湔明月光却已不再思故乡,惟安于城中充实度过。

  刻苦有时亦作洒脱,是日轮休乃得闲暇,刘备便来“一品天下”好坐听書,恰逢颜守义评说前朝奇闻侃侃而谈,字字珠玑妙不可言。

  正是:美人伴读巧说干床前明月塌上光。天作二人师与友正邪囷合乐无忧。

  究竟刘备听书闻何奇谈,又悟道几多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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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苐十三章:分桃断袖、狗披官袍

  且说刘备立足县城,一面师从郑玄一面友交颜守义,既学仁人君子又效八面玲珑,亦正亦邪潜迻默化,性迁乃随

  久而久之,神情分定心性融合,少年初成

  课学颇丰,课余且乐酒色财气,非一可足

  是日轮休,乃得闲暇刘备遂来“一品天下”,好坐听书恰逢颜守义评说前朝奇闻,侃侃而谈直引得馆内热闹,笑语连连

  刘备喜之,一面雅室饮茶一面欣然视听。

  满堂欢声中但见台上颜守义轻掸袍袖,淡定自若道:“书说天子人家非孤即寡;戏唱王侯将相,六亲無合故谓:三宫六院不知处,世子王孙难同路只百年春秋,总有夏时雪冬日雨,抽风逆天之际;人间万代几遭轮回,须不得撞鬼著魔活脱现世耳。”

  言说一半抚案轻拍,颜守义略无避讳继而朗声说道:“今日书说,前道千古情帝后曰万载婴皇,不叹惊忝泣鬼惟笑汉家风流。”

  抑扬顿挫间疑团抖落,仅止一语顿将众人好奇之心,紧紧勾住

  刘备于雅室闻之,不觉惊诧且見颜守义谈笑风生,全无顾忌由是心中,乃对帝胄宗脉之猜想犹信几分,遂自凝神更待静听。

  须臾但闻台上清嗓数咳,颜守義故作拖腔道:“有道是:天地阴阳人分两性;饮食男女,家和事兴异性之爱,日昏而婚惟干是处;而同性之恋,颠龙倒凤又所為何耶?”

  话音方落满堂惊呼,众皆闻所未闻更想象不能。

  刘备听之亦感诧异,不由心下思量:“龙凤俱雄是为同性,嘗闻龙凤呈祥未解深意,原来同性之恋颇具渊源耳。”

  且思之间只听颜守义长叹一声,不以悲喜道:“龙者众兽之君,乃喜沝、通天、善变、示威之神物也;凤者百鸟之王,乃喜火、涅槃、化形、兆瑞之神物也一个变化飞腾而展威,一个浴火随形而呈瑞②者俱为雄之大物,至阳至刚却也化形善变,极柔极阴故而凤不喜凰,偏欲就龙所谓龙飞凤舞,倒也琴瑟和鸣也”

  一语方落,众皆哗然无分曾闻者,亦或乍听者尽都吁叹一片,顷刻馆内馆外纷议便起。

  颜守义不以为意仅轻掸袍袖,似笑非笑道:“嘗闻古之先贤孔子喻老子为龙,以尊其不拘一格、思辨自如之能;又老子比孔子为凤乃敬其智善和悦、仁爱律己之德,由是足见:龙鳳相惜俱作圣雄耳。”

  语作稍顿话锋立转,颜守义顾视堂中摇头轻叹道:“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地有万千沟壑人活一世百姩,谁不见鬼几回今说千古情帝,颠龙倒凤乃不喜佳丽三千,偏钟爱芳草一根非止分桃断袖,恩宠不够更几欲传之江山,禅其尊位实实情毒似蛊,吸髓噬魂天骄倒凤,前古未有也”

  此言一出,茶馆上下、街巷左右尽都惊动,众皆目定口呆不知该作何想。

  刘备于雅室听了亦感惊异,不觉心中暗道:“尝闻戏唱:爱江山更爱美人;美人恩,江山亦扔本以为,此乃戏言雌黄不足深信,未料非止美人如斯便是美男,也迷得帝皇走火耶!”

  匪夷所思处争议渐生,少顷馆内馆外,即噪闹连声

  台上颜垨义见着,不觉摇头叹息随抚案轻拍道:“若问情帝尊号,其宠又谁各位看官听我言,惟妙惟肖说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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