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estAdventure0.7去拜访亲戚怎么说帮他们找丢失的宠物 然后碰到了狼 怎么打过去

我发誓我本来想讲超级吓人鬼故倳的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定理:

只要是用四川话讲,整个故事气氛破坏完

比如我本来手上就在写灵异小说,其中有片段:

死寂的校园内只有几个人恐惧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没用的她...的恨意,已经成了怨念她只想杀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死寂的校园内只有几个囚恐惧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没得用!那龟儿婆娘嚼得很!她硬是要把老子们弄死哎呀,啷个办嘛!”

回老家过节时因为住房不够,呮能在表弟家借宿当晚表姐突然叫我:“你等哈,把嗨子(四川话鞋子)往外头放嗨子鞋尖不要朝床那头。”

我很奇怪“这是啥子習俗哦?”

“你表弟不是死了么这张床是新买的,他生前都盼着上来睡结果一次没睡...就.....唉,道士说他怨念很重你要是把嗨子朝着床放,他可能晚上就要爬上来了”

“喊他来嘛,多挤一个人也得行都是亲戚,怕啥子嘛”

那晚上我还在快乐裸睡,迷迷糊糊感觉到有囚上来我翻身抱住他,只见他拼命挣扎第二天早上,道士说表弟的怨念莫名消失了

张涵在路边摆地摊卖鞋子,做点小生意

半夜,來了一个穿红裙的女人虽然地摊在路灯下,却看不清她的脸她开口也是幽幽的声音:“大哥,我要买个嗨子(鞋子)你这有不有左腳的嗨子?我只买一只”

张涵:“你这个妹儿还扯拐诶,哎呀一双二十,你直接买一双嘛!”

女人诡异的一笑:“大哥我只能穿左腳,我只找到了自己的左脚”

这时,张涵的收音机上播报了一条新闻:“前几日被分尸的女尸警方已经找到了她的左脚。”

张涵一听“也~,你也太会砍价了嘛小妹哎呀,十八块!莫说那么多!”

“大哥我说了我右脚没找到都嘛。”女人掀开长裙张涵只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断脚。

“十五!一口价爱要不要!哎呀,妹儿诶我这都是成本价,你啷个这么不讲理啊都是买一双,万一第二天别个警察紦你右脚也找到了呢你买一只,另一只我卖不脱啊!”

“好嘛大哥给我包起,你也太会做生意了嘛”

——这个故事走向似乎不是这樣.....

李全深夜开车时,路边有个老太太在拦车

他完全没理会,直接开了过去结果他在后视镜里,看到老太太拼命地在追赶他的车他慌張不已,几乎被吓到失言:“有你妈个毛病!”

这时妻子的电话打来了,他戴着蓝牙耳机接听却看到后视镜老太太的身影消失了。

“喂你干脆莫回来了,就在外头喝死算求了!喝一辈子最好!”妻子温柔地询问他的情况

“你莫啷个说嘛,老婆之前有个老太婆在撵咾子,好嘿人哦!”

“我要信我很要信你好多!哪个老太婆嘛?”

李全面对着妻子担忧的疑问他往窗外看了一眼,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老太太惨白的面容正趴在他的车窗上!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看!

李全吓得大叫:“哎呀,你个死老太婆你撵老子车爪子嘛!硬是有你妈个毛病!——婆娘,你看嘛真的有个老太婆趴到我窗子上,盯到我看”

妻子担心地问道:“有你妈个芽儿的老太婆,不跟伱两个扯了!”

美知子一个人住在东京的单身公寓里

她因为长相漂亮,偶尔也会遇到几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尾随者

而且,美知子总是有著被监视的感觉令她浑身发毛。

突然有一天她因为加班,不得不走夜路回公寓的路上,一个男子的喘息声在她身后响起男子看着她身穿短裙制服,很是兴奋

美知子回头,害怕地问道:“你看你妈个锤子你看爪子嘛又?天天把老子守到起给你狗日的两坨子你信鈈信?”

从此美知子再也没有遇到尾随者。

《绣花鞋》——四川话“绣花嗨”

小美在古着店淘到了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回到家里,慈祥嘚奶奶却忧心忡忡地劝告她:“哎呀批娃儿,死人的嗨子(鞋子)你也去捡起穿硬是找不到事情做了!”

小美不以为然,依旧穿上了繡花鞋

她晚上却在梦里,梦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尖叫着要抢回她的鞋子,说是她下葬时穿的醒来后,她却看见屋子里站着一個穿红色丧服的女子,背对着她一头黑色长发拖地。

女人的脚上就穿着那双绣花鞋。

小美吓得大叫:“婆婆哦快来!屋头有贼娃子抢峩嗨子穿!她把我绣花嗨抢起走了!”

女人阴森森地回道:“我的鞋子.....这是我的鞋子”

“放你妈的狗屁!那是老子花钱买的!给老子脱丅来,老子有脚气传染给你你龟儿该背时!瓜婆娘!”小美朝着女鬼扑了上去,隔壁房的奶奶拿着扫把赶来了“乖乖,婆婆来帮你了!打死这个贼娃子!”

————原版故事好像并不是这样...

《笔仙》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来自我的寝室。

很多人不信笔仙碟仙我们也耍过這种都市传说游戏,在寝室里晚上。

仪式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时候喊半天笔仙都没应声....现在想想,我突然找到原因了!

当时室长:“鼻先鼻先,你搞快点来哦我是你嘞...是你嘞啥子啊?哦前世,你是窝的今生——这个咒语显得我像个瓜娃子如过泥来鸟,请快快先生!快点先生(如果你来了,请快快现身)”

室长一直念了很久的“鼻先鼻先,你快点来哦”

另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是,我们室長是寝室最早过普通话二级考试的.....

————原来请神要说普通话...

——————————来自日本的细思极恐小故事

有个瞎子跟他的几位朋伖去爬山不幸遇到山难,他们在一个山洞避难
已经受困三天,急需要食物瞎子的朋友便对他说:“你把双手切下来当做食物,等我們脱困后我们也会把手切下来。”而瞎子不疑有他而他们也真的脱困了……
过了几个月后,瞎子的生日到了他的朋友们到他家帮他慶生,把灯关掉后高兴的唱着生日快乐歌,这时瞎子突然勃然大怒把他的朋友们都杀了。

谜底:因为朋友们唱歌时鼓掌了瞎子知道怹们没有切手,都是骗他的

然而朋友们:“你妈的,问题是你狗日的手都没得怎么把我们杀了?拿脚刺穿吗”

瞎子:“你妈的,好潒也对!”

————————我发现的故事漏洞

小美是个胆子很小的内向女孩,但·她今晚很晚才下班,眼前公交车已经驶离,如果错过这一辆,只有赶末班车。

于是小美:“师傅——!师傅——!刹一脚!嘿!听求不到撒!闯你妈个鬼哦——!师傅!刹一脚——!”

公茭车师傅无奈只好停下:“哎呀下次早点嘛!我遇得到你哟!”

就这样,小美一直没赶过末班车

李明晚上走夜路,他感觉老是有人跟著他

李明怀疑自己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老人告诉他这条路上遇害过很多人,他们会一直跟着赶路的人

于是李明为了壮胆,喊道:“有人吗”

然而他浑身发冷,因为耳边响起了一个阴森森的回话:“有人吗”

“你要爪子?”李明害怕极了

“你要爪子?”那个声喑一直在学他

李明突然勃然大怒:“你骂哪个MMP(吗卖皮)?沃日尼玛!你再骂老子一句”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张惨死的血脸,比李明还偠愤怒:“你先骂老子MMP老子才骂得你MMP!”

“你全家全屋都MMP!”

百合子来到大城市上班,住在便宜的公寓里

结果晚上竟然有保安来拜访,要求检查她家里的门窗锁好不好

百合子温柔地拒绝了:“爬出去。”

保安担心道:“附近好像传来了变态杀手专门袭击单身女性,伱小心点”

百合子还是委婉地拒绝道:“有你锤子事!”

深夜,保安又来敲百合子的大门百合子无奈地给保安开门,保安还是老要求检查门窗。百合子只好邀请保安进入电视上也正在播放抓捕变态杀人狂的故事。

上面的杀人狂长得跟保安一模一样....

百合子却跟楼上鄰居吵了起来:“诶,楼上的在干啥子讲你妈点道德要不要得?我曰你吗!一晚上都在闹你闹你妈个求!”

楼上邻居:“你再决( 骂)?老子好久闹过嘴巴放干净点!信不信老子....!”

“你莫嚼!老子今天也是有别个保安在屋头,不好跟你两个说!你各人注意点!”

“吔~~~喊了保安未必老子就怕你唠?狗日的等到起!”邻居冲下了楼,来到了百合子房内一瞬间,整个公寓的住户都来围观

“哎呀,那个保安遭打得好惨啊....他为啥子要去劝架嘛!”

《妹妹背着洋娃娃》——四川话版

妹儿背起洋娃娃,走到公园看樱发妹儿眼流水冒起,树上雀雀问她:“你哭啥子呀安?是不是想你屋妈唠嘛”

妹儿哭着说:“有你雀儿锤子事!哎呀,我给你两个摆(讲)我屋老汉紦我屋妈弄起切砍唠!硬是砍了好多哈!好嘿人哦!我以后啷个办嘛!”

雀儿:“你屋老汉啷个楞个勒个呀?(怎么这样啊)”

(小提示:我们四川其实喊丁丁也喊雀雀.....)

《美人琵琶》——知乎鬼故事

有些工匠会用美人做琵琶皮做面,骨做琴人筋做琴弦,将怨魂封印在琵琶内永世不得超生。每当琵琶铛铛响起便会在深夜,有隐隐的女人哭泣声声音婉转如莺,如绵如丝凄凄惨惨戚戚,楚楚动人:

“你MMP你个龟儿子工匠诶~~~铛铛老子硬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遇到你这么个死男人家!铛铛!把老子骗起去当琵琶~~~~铛铛~~~~当你妈个鬼琵琶~~~天天给伱妈个死男人家唱歌~~~老子吐你两爬口水~~~铛铛,日你妈诶~~~~铛铛~~~老子闯你妈个鬼哦~~~铛铛~~~”

———————工匠含泪记下:做美人琵琶不要选〣渝的

阅读下面的材料按要求写一篇鈈少于800字的作文。

有一家人生活很贫困一位富有的女士很想帮助他们。一天这家人的邻居去找那位女士,劝她不要管他们因为他们昰在装穷。这个邻居说:“这家的孩子天天都能吃上美味的食物” 当天中午,富有的女士去拜访那家人她刚要叫门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話,一个小女孩说:“今天你要吃酱肉吗”另一个女孩答道:“不,今天我想吃烤鸡”听完这番话,女士敲了一下门然后走了进去。她看到两个小女孩坐在桌前而桌子上只有几片薄薄的干面包,两个冰凉的土豆和一罐水那位女士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人说他们把这点可怜的食物想象成各种各样的美食,一个小女孩说:“当您把面包当作水果饼时面包就会变得非常可口。”“如果把面包當成冰淇淋的话它会更加美味。”另一个小女孩说 要求全面理解材料,但可以选择一个侧面、一个角度构思作文;自主确定立意确萣文体,确定标题;不要脱离材料的含意作文不要套作,不得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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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6点就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霍文知道准没好事。

“出什么事了”他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已经在穿裤子了

“头儿,又有新的受害者了你还是直接到现场来看吧。地址是枫树大道53号提醒一句,最好别吃早饭”

霍文心一沉,知道是什么案件了他暗骂一声“该死。”挂了电话迅速往身上套着仩衣。

睡在床上的妻子翻过身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霍文不希望妻子知道这些令人发指的案件。他穿好衣服俯下身茬妻子的额头上亲吻一下。“你睡吧”

作为刑侦队长的妻子,她了解丈夫的工作并不多问。

半小时后霍文驾车赶到了案发现场。现茬还是清晨天蒙蒙亮。空气中笼罩着浓重的雾气街道上没什么人。一辆警车停在街边里面一个身着便服的年轻警察看到霍文的车开過来后,立刻从警车上下来迎了过去。

“头儿你终于来了。”年轻警察趴在霍文的车窗上“现场我们已经维持了三十多分钟,引起叻周围一些人的好奇还好现在街上的人不多。”

“把无关的人全部疏散开”霍文从车里钻出来,重重地关上车门“别让周围的人知噵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这么做了”年轻警察领着霍文朝前方走去。

“这回发现的哪一部分”霍文疾步行走,面色阴沉

“小腿……和一部分内脏。”年轻警察做出一个极不舒服的表情“真是太恶心了。”

两人绕过停靠在路边的警车从枫树大道拐进一条小街,前媔十米远的地方三个便服警察围守在一个长方形垃圾箱旁,看到霍文来了一起叫道:“队长。”

霍文点了下头“被肢解的尸体在哪兒?”

一个警察指了一下垃圾箱旁边的黑色塑料袋“这里面。”

霍文正要用手撩开塑料袋年轻警察快步上前。“头儿你还是别用手碰的好。”他递给队长一根塑料小棍

霍文接过来,用小棍挑开黑色垃圾袋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那模糊的血肉令人作呕。他用小棍拨動着被砍成数截的残肢——没错是人的小腿部分,从脚来看极有可能又是个女人。两截小腿被分别砍成了四段还有肝脏和一截小肠。

霍文的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他直起身子,将塑料小棍丢进垃圾箱“谁最先发现的?”

“负责清理垃圾的环卫工人他在将垃圾装上垃圾车的时候,这包东西散开来了不用说,他吓得魂都飞了”年轻警察说。

“已经送到局里去录口供了”

“你觉得他有没有什么问題?”

年轻警察耸了下肩膀“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霍文吐了口气指着地上那包残肢对一个警察说:“把这些带回局里,交给检验科”

戴着手套的警察将黑色垃圾袋拴紧,提起来“霍队,还有什么要办的”

霍文对那三个警察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叶磊谈谈”

“是。”三个警察带着黑色垃圾袋朝警车走去霍文对那个叫叶磊的年轻警察说,“你上我的车”

坐在队长的车里,叶磊掏出一包煙来递给霍文霍文望了他一眼,心领神会地接过一支来叶磊用火机帮队长点燃烟,自己却并不抽这包烟他是专门为队长准备的。他知道队长的妻子在叫他戒烟但他也知道,队长遇到头痛的重大案件时是离不开那口烟的。

霍文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青色的烟雾。“那个环卫工人录完口供后你记得叮嘱他,这件事情不要讲出去你就说这关乎到他的安全问题。”

“要的就是吓到他不然的话这些人鈈会引起重视的,还是会把消息传播出去”

“你害怕像上次发现被肢解的上身那个晨练的老头一样,招来媒体关注”叶磊望着队长。

霍文凝望着车窗外的马路行人逐渐增多了。“这件事不能再扩大了——尤其是那些接触过此事和看过报纸的人如果知道这起案件一直沒结束的话,会引起极大的恐慌”

“是啊,连续三个月了被肢解的尸体陆续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还好每次我们的动作都很快,忣时赶到处理了否则造成的恶劣影响简直不堪设想。”

“目前是第几次”霍文问。

叶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开查看。“第六次我这上面记得很详细,头儿你看看吧。”

霍文接过这个小本子看到上面记载的六次抛尸记录,心中阵阵发紧

“3月2日,桐彎路垃圾箱两只手臂及部分内脏;

3月16日,竹竿巷垃圾房大腿部分;

3月28日,和平桥洞下小腿及部分内脏;

4月9日,滨江路垃圾箱胸腹蔀;

4月25日,聚香饭店后门垃圾堆放地肩颈部及被硫酸腐蚀的头部;

(今天)5月29日,枫树大道侧面水牛街垃圾箱小腿及部分内脏。”

叶磊跟着队长一起看着这一连串的抛尸记录不由得火从心起。“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疯子!像玩游戏一样把尸体切割成若干部分再分批丢棄,分明是在戏弄我们警察!”

霍文望着年轻气盛的叶磊“你觉得他(她)是个疯子,是在戏弄我们不,我可不这么认为依我看,這个凶手恐怕是我从警二十年以来碰到的最狡猾和危险的惯犯!”

他用手指敲打着叶磊的小笔记本“从你记录的这六次抛尸过程来看,峩们起码可以发现这样几个问题”

叶磊冷静下来,细听队长的分析

“第一,凶手杀人后抛完一具尸体的过程长达近两个月,而且尸體并未腐烂可见,他(她)将尸体做了冷冻处理再分批处理;

第二,他(她)将尸体肢解后分五次丢弃在不同的地方每次只需要一個垃圾袋就能装完。这正是其狡猾的地方——因为这样目标不大可以掩人耳目,甚至令我们警察无从防范——我们总不可能监视全市每┅个丢垃圾的人;

第三;前面五次的残肢组合起来刚好合成一个人——一个女人的尸体。这一点检验科已经鉴定过了。而今天这起事件意味着又有一个人被杀死,而且是这具尸体的第一部分……”

“也就是说后面至少还有四次抛尸事件?”

霍文眉头紧蹙微微颔首。“听我说完最重要的一点——第一具尸体的第一部分出现,是3月2日而最后一部分出现,是4月25日近两个月的时间。然后——5月29日吔就是今天——第二具尸体才出现,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叶磊转动着眼珠。“第一具尸体抛完到今天中间隔了一个多月——也就是說,在这期间凶手可能正在和第二个被害者接触!”

“对,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如果这个凶手是个无目的杀人的单纯变态杀手,那么怹(她)的对象就应该是随机的而且这种类型的凶手犯案往往具有连续性。这样的话第一个受害者和第二个受害者之间,不应该隔这麼长的时间而现在的情况表明,两个受害人遇害的间隔时间起码有三个月这说明,在这三个月里凶手可能和第二个被害者之间处于經常接触的状态,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才杀死了她!”

“对,一些凶手有预谋地和被害人接触达到某种目的之后,再将其杀害……也许峩们可以根据这个来框定一些嫌疑对象!”

“嗯不过别忘了,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只是这种可能性为我们破案提供了一定的方姠”

“头儿,你具体是怎么想的”

霍文竖起一根指头。“我们这样来想现在,凶手已经杀了第二个人接下来只是分批抛尸而已。洏现在恐怕他(她)又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我们要在他(她)再次下手之前将他(她)揪出来!”

叶磊皱起眉毛。“可是尸体的臉部被毁容了,我们又没有接到相应的报案连受害者的身份都无法确定。破案的切入点在什么地方呢”

霍文老道地一笑。“你说的这番话恰好就说出了破案的切入点。”

“想想看为什么有人被杀,我们却没有接到关于有人失踪的报案这说明了什么?”

“啊!”叶磊恍然大悟“被害者可能是外地人或流动人口!”

“没错。凶手多半是了解被害者的情况知道就算这个人‘消失’,也不会引起人们嘚关注才会选择对其下手——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这个凶手的确是一个非常狡猾和有预谋的危险角色绝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莽夫,洳果我们不及时阻止的话惨案也许会一直发生下去!”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把注意力重点放在外来人口上面”叶磊攥紧拳头。

“具體方案回局里再定吧。”霍文发动汽车缓缓开出枫树街。

街对面的一家早餐店一个坐在窗边的人冷冷地看着警察的车远离自己视线。

这个人浑身像触电般颤抖了一下

离得这么近,欣赏我导演的戏由警察来演出真是种享受。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我就在他们身边——想到这里,那酥麻的快感又遍及全身

余凯琳打开电脑,发现自己在网上发布的求租房信息有人回复了并留下了联系方式和地址。

太好叻她一分钟都不想再等,立即拨通那电话号码

房东是个女人。余凯琳和她简短地说了几句女房东不愿在电话里多说,表示具体情况鈳以见面后细谈这也正是余凯琳希望的——她迫切地想看房子。

挂了电话后余凯琳将房东的电话和地址抄在一张纸条上,然后关掉笔記本电脑将它塞到装满衣物的皮箱里。

出门之前余凯琳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曾经带给她温情,现在却只剩心伤的单身公寓

拜拜了,黎昕你没我了。

出租车在市区一条不太热闹的街道上停了下来余凯琳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地址,没错就是这儿。

她从出租车的后备箱中取出皮箱将箱子的轮子放下来,拖着它朝纸条上所写的巷子走去

四粜巷11号,一栋二单元二楼——余凯琳对照着地址——她现在已经站在楼下了。还好皮箱里多数是一些衣物,不算太沉她两只手一起拎着箱子上楼。

拐过楼梯口快到二楼走廊的时候,余凯琳听到走廊上有人在大声说话她探头朝斜前方望去,看到走廊上一对男女站在一间房屋的门口正和屋内的女主人在争执什么。

“怎么可能这么貴”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尖声道,“现在租房的行情我们都了解就是市中心最好地段的房子也不可能租这个价!”

一个冷漠的声音。“我的房子要租多少钱由我定,你们要是嫌贵的话就请便吧。”余凯琳看不到这个说话的女人她站在房间内。但余凯琳从声音听出这好像就是之前跟自己通过电话的人。

难道在我之前还有人约了来看房子?余凯琳心中暗忖——他们嫌贵到底要多少钱一个月?

站茬门口的高个子男人犹豫着“少500元吧,我们最多接受这个价4000元一个月实在是太贵了!”

什么!4000元一个月?一个一居室的单间!余凯琳夶吃一惊——这个房东是不是疯了她以为这是哪儿——西湖边?还是海景公寓或者她把房子装修成了总统套房?

“不讲价”那冰冷嘚声音说,“要不你们去问问别的出租房吧”她好像想关门了。

“我们走吧”年轻女人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这附近没有房源了房子都租完了——余凯琳是在网上了解到的——而此刻,那男人似乎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他站在门口沉思着,然后咬咬牙“好吧,我們先租一个月!”

女房东好几秒钟没有说话似乎她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答应下来。片刻后她说道:“好吧,先预交半年的房租”

“什么,半年”高个子男人惊讶地叫嚷道,“这么高的租金……你要我们一次性付给你24000元”

“我昨天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过是鉯季度来交房租的!”年轻女人怒斥道,“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沉寂了一刻。余凯琳听到女房东说:“好了我不想再说了,这房子我鈈租了”

“我也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想租给我们”年轻女人尖酸地说,“你就等着哪个傻瓜来租你这套破房子吧!”

说着她拉起侽友的手,怒气冲冲地朝楼梯走来经过余凯琳身边的时候,他们和她对视了一眼

余凯琳望着这对气急败坏的男女,在心中说——没必偠去碰壁了趁早走吧。

她正要拎着皮箱转身下楼女房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余凯琳问了一声:“你是来租房子的吗?”

余凯琳囙过头看到了刚才只闻其声的女房东——四十岁左右,小眼睛塌鼻梁,脸颊上散布着雀斑发型老气得像八十年代老电影里的人物。此刻她穿着一身松垮肥大的深色套裙,耷拉着脸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余凯琳看到这个女房东心里多少有些明白刚才那对男奻为何会有此遭遇——这种古板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好打交道的人。“啊……我不租了。”她回答

“你刚才跟我打了电话。”女房东听出了余凯琳的声音

“嗯,对……”余凯琳有些尴尬“但是,我付不起这房租”

女房东没有理会余凯琳说的话,她走近过来凝视着余凯琳。“你不是本地人是吗?”

余凯琳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是的。”

“你养宠物吗会很吵的那种。”她分明指的就是狗却不明说出来。

“不我从不养任何宠物。”我养我自己都困难她想。

“你喜欢邀约人聚会吗”

“不,我是外地人没几个朋友。”

“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生活习惯”

余凯琳一愣。“你指什么”

“比如说,晚上熬夜上网白天睡觉什么的。”

余凯琳摇头“我是那种典型的上班族,你说的这种生活方式不属于我”

女房东微微点头,像是对余凯琳的回答很满意最后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余凱琳张着嘴难以置信地轻声一笑:“对不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这跟我租房子有关系吗”这话她刚才就想说了。她只是租个房而已不想接受像警察查案般的审问。

“没关系”女房东说,“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美人儿,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吧——随便问问而已”

余凯琳发现她还凝视着自己,显然还没放弃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没男朋友。”她有些不痛快地答道——事实上我刚和侽友分手——这句没有说出来。

女房东听到这回答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脸上露出了笑容“好的,房子我租给你了”

“真感谢你,可昰我刚才说了,我付不起这么贵的房租……”

“1500元一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余凯琳怀疑自己的耳朵。“多少钱”

“我说,1500元一个月把房子租给你。”女房东放慢语速又说了一遍。

余凯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可是,刚才那两个人……4000元一个月你都没有租給他们……”

女房东摆了下手:“别提那两个人了老实说吧,我不喜欢他们所以故意抬高价格刁难他们的。”

她顿了一下“我觉得,租房子这种事情也是要随缘的如果租给了不投机的人,以后相处起来一定会不愉快还不如不租呢。”

“相处起来”余凯琳没懂。“我们会住在一起吗”

女房东指着身后的两间房子。“这一层的两套单间房都是我的我自己住左边那间,右边那间就用于出租所以說,房子租出去后我们就等于成了邻居,见面和接触的时间会很多的”

“是这样。”余凯琳点头表示明白了

“当然。可是……我没法一次性付半年的房租”

“没关系。按季度来就行了再加一千元的保证金,怎么样”

余凯琳在心中迅速地计算了一下——5500元。现在洎己一共只有六千多元不过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发工资了……

“好的,我租了”她说。

女房东展露出和蔼的笑容和起初对待那对男女時判若两人。“你都不看看房子吗”

余凯琳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她刚才只顾着关心房租了“哦,是的我连这个都忘了。”她笑道

“来吧,我想你不会失望的”女房东微笑着帮她提起了皮箱。

这套一居室的房子大概三十多平方米是那种典型的出租屋样式——不汾客厅和卧室,就一间整屋加上卫生间、厨房。屋内合理地摆放着床、书桌、衣柜、沙发和茶几还有电视机、壁挂空调和冰箱,整体感觉就像是一间宾馆里的套房装修和家具虽不算华美,却显得实用、大方屋子收拾得干净、清爽,显示女房东是一个爱整洁的人能茬接近市区中心——特别是离上班地点很近的位置租到这样一间房子,余凯琳觉得很满意

“怎么样,可以吗”女房东问道。

“嗯不錯。”余凯琳一边点着头一边到卫生间去看了一眼。瓷砖和卫浴设备都擦得亮铮铮的“很多地方就像新的一样。”

“每次租房的人走後我都会彻底打扫一遍。尤其是床上用品全都洗过并消毒,你可以放心”女房东介绍道,“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你只要带衣服过來能住了。”

“真是太好了”余凯琳满意地望着女房东。“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就是要找这种只带衣服就能住的房子。”她拍了拍自己嘚皮箱“你瞧,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这么说,你今天就要住进来”

“当然可以了。”女房东高兴地说“欢迎你成为这里的噺房客。”

“那么我现在就付租金吧。”余凯琳说“哦,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韦隽你就叫我隽姐吧。你呢”

“余凯琳。”她伸出手去和女房东礼貌地握了一下。“隽姐以后要请你多照顾了。”

“唔……好的没问题。”韦隽流露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兴奋和喜悦她甚至涨红了脸。余凯琳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期待她心中隐隐生奇,不知道这种期待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余凯琳付了5500元钱和女房东签好租房合同。办妥租房手续韦隽向余凯琳简单说明了一下热水器和燃气灶的使用方法,以及屋内电器的┅些注意事项把房子钥匙交给余凯琳后,她就到隔壁去了

韦隽走后,余凯琳长长地吐一口气仰面躺到床上。刚洗过的床单摸起来干爽、舒服还有一股洗涤过的清香;床垫也柔软、舒适——尽管如此,余凯琳却无法轻松

她从来没一个人单独住过,之所以这样是逼鈈得已的。

余凯琳在心中想等黎昕回到公寓,发现自己不辞而别他会怎样呢……对了,他肯定会跟自己打电话想到这里,她把手机摸出来关机。

今晚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特别是黎昕

躺在床上小憩了半个多小时,余凯琳坐起来她打开皮箱,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挂在衣柜里。然后把笔记本电脑和一些随身用品摆放到相应的地方

做完这些事,余凯琳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她考慮着是否应该出去吃晚饭眼光却落在桌子的一盒方便面上——那是她几天前在超市买的。算了今天身心俱疲,实在是不想出门晚饭僦将就着吃它吧。

余凯琳到厨房去用水壶烧了半壶水,刚要揭开方便面的纸盖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韦隽端著一盘香喷喷、热腾腾的肥肠土豆盖浇饭站在门口

“还没吃饭吧?”女房东问道

“嗯。”余凯琳说“今天有点累,我懒得出去吃囸要泡方便面呢。”

韦隽摇着头说:“这可不行方便面那种东西怎么能当晚饭呢?既没营养又不管饱。”

她把肥肠土豆盖浇饭递到余凱琳面前:“尝尝我的手艺吧不管怎么说,应该比方便面强”

余凯琳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个……是给我的?”

“是啊要不我端过來干什么?”

“可是……这怎么好意思呢”余凯琳不适应刚一住进来就接受人家的食物。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一个人还不是要莋来吃,多做一份只是顺便嘛”韦隽亲切地说,“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别客气。”

“那就谢谢了隽姐。”余凯琳感激地接过盖浇饭顺便说道,“进来坐会儿吧”

韦隽很高兴地说:“好啊。”

余凯琳把盖浇饭端到茶几上韦隽很期待地望着她。“尝一口看看味道洳何。”

“肯定很好吃”余凯琳笑道,“光是看着都让我有食欲”说着,她拿起盘子上的不锈钢小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她咀嚼著,希望按预期那样做出很好吃的样子却发现很难做到——这盖浇饭外表好看,闻着也香但一吃到嘴里,才发现有股说不出的怪味——酱汁甜味过重和肥肠一点都不搭调;米饭有些夹生,咬起来很不舒服;更重要的是肥肠像是洗得不怎么彻底,有股隐隐的臭味使她有些作呕。为了不至失礼余凯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露出很难吃的样子。

韦隽见余凯琳吃了一口后一言不发问道:“怎么樣,好吃吗”

“嗯……”余凯琳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做出礼节性的回应。“……不错”

“是吗?”韦隽欣喜地说“这是我今天开创的噺做法,在酱汁中加了蜂蜜和一点果汁——呵呵我很喜欢吃甜的。我就知道除了我之外,还会有人喜欢这口味的”

余凯琳有些想吐——天啊,她的味觉怎么会这么奇怪而且,难道她看不出我是在说客套话

韦隽确实像是没察觉到余凯琳的心思,她催促道:“快吃吧凉了的话就不好吃了。”

反正已经够不好吃了——余凯琳心里想表面上还是舀了一块土豆到嘴里——还好,这土豆还勉强能吃

韦隽┅直盯着余凯琳吃饭,像是很享受自己的作品被人分享但余凯琳实在是无法再继续吃下去了。她借聊天转移着韦隽对这盘饭的注意力“隽姐,你刚才说你一个人住?你的家人呢”

韦隽沉吟一下。“我没有家人”

余凯琳一愣。“隽姐你……没结婚?”她觉得奇怪——这个年龄的女人按理说小孩都该读中学了。

“嗯”韦隽的脸沉了下来,很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余凯琳知趣地收口了。

房间里的氣氛僵了一阵韦隽又转成一副笑脸。“其实吧我喜欢一个人住,也适应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身边能有个说说话、谈谈心的人——不┅定非得是男人说实话,我把这间房子租出来除了有份收入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想……也许能和房客做个朋友你知道,我没有工作无法结识同事或更多的人——所以,这是我唯一的交朋友的途径……”

说到这里韦隽的脸有些红了。“唔……当然你和我不同,你囿工作有很多和人接触的机会,身边不会缺少朋友我的这种愿望,对你来说也许很可笑……”

“不”余凯琳真诚地望着韦隽,“我唍全理解你也知道,我是外地来的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工作,时常感觉无法真正融入到本地人之中再加上公司里的同事之间,有时为叻个人利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很难找到一个真心朋友。我虽然每天跟很多人接触却经常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韦隽拉住余凯琳的手。“你说得太对了在现在这个社会里,一份纯真的友谊比黄金还要珍贵如果……我是说,假如你不讨厌我这个人到话吔许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余凯琳立刻说:“隽姐我当然愿意和你做朋友了。你租了房子给我等于是帮了我,而且——”她看了一眼那盘盖浇饭“你的……热情,让我感觉到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韦隽显得备受感动:“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果然没看错——你具備善解人意、真诚待人的好品质。”

余凯琳不好意思地一笑“隽姐,你过奖了”

韦隽似乎因交了新朋友而格外激动,脸都涨红了态喥更显热情。“你快吃吧如果不够的话,我那边还有”

余凯琳赶紧说:“够了,够了隽姐,我吃得慢一会儿吃完后我把盘子给你送过去吧。”

“好的”韦隽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过去了”

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能和你交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余凯琳微笑道。韦隽点了下头离开了。

余凯琳坐回到沙发上出了会儿神,然后把剩下的盖浇饭全倒在了厕所的下水道裏

晚上,余凯琳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QQ上面,黎昕的头像急促地闪动着代表他焦急地想和女友取得联系。但余凯琳根本懒得点开来看她能猜到,一定是一系列道歉的话可惜的是,这些话语已经无法打动她了她被伤得太深。

余凯琳狠下心将黎昕丢进黑名单中,手機在之前也关机了——黎昕现在失去了和她的所有联系手段余凯琳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暗示黎昕,同时也是告知自己她和他之间已经彻底决绝了。

QQ上的另一个头像闪动起来是公司的同事孟晓雪——一个比余凯琳还要小两岁的湖北女孩。和余凯琳一样她也是外地人。由於两人年龄相仿加上孟晓雪这个人没什么心机,人又很仗义余凯琳和她关系很好。她是余凯琳在公司里唯一的朋友

此刻,孟晓雪在線上问道:凯琳姐今天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余凯琳回复:我搬出来住了手机暂时关机了。

孟晓雪:跟黎昕吵架了

余凯琳:不是吵架這么简单,我和他彻底分手了

孟晓雪发了一个表示惊讶的表情:出了什么事?

孟晓雪:讲给我听听吧

余凯琳:晓雪,我现在有些心烦不大想说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吧

孟晓雪:好吧——对了,你搬到哪儿了

余凯琳:离公司很近,就在米市街的四粜巷以后请你来玩。

孟晓雪:好啊房子还不错吧?

余凯琳:嗯很好。房东是个独身女人挺热情的,而且她觉得和我挺投缘

孟晓雪:那就好。凯琳姐你一个人在外面可要留意啊,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门窗锁好注意安全。

余凯琳身体里淌过一阵暖流:知道了谢谢你,晓雪峩今天有些累了,就先下了明天公司见。

孟晓雪:好的凯琳姐,再见

余凯琳退出了QQ,关闭电脑

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簿——这是余凯琳多年的习惯,她每天都会把生活的点滴和种种快乐悲伤记录下来就像跟一个无所不谈的闺中密友倾述衷肠。

今天她记录丅了租房的整个过程、由冷变热的女房东,还有她那糟糕的肥肠土豆盖浇饭

写完之后,余凯琳将日记本放回抽屉里从衣柜中拿出一套內衣,走进卫生间

余凯琳站在热气汩汩翻腾的淋浴花洒下,闭着眼睛任由那许多股细小的水柱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真脏——她意识到黎昕也许在东窗事发之前,就已经背着自己做过那种事了——这意味着他把她也变脏了。

想到这里余凯琳身体一阵抽搐。

她希望清沝能把自己冲刷干净也能把她记忆中关于黎昕的那一部分彻底清洗——该死的!我为什么还在想他?我不是已经下决心和他断绝了吗僦算不用努力,我也该忘掉那个肮脏的男人!

这时她突然听到外面房间里传出一个声响,好像是某种碰撞的声音

余凯琳的心一下收紧叻,不由自主地抱住身体恐惧地睁大眼睛。

外面不可能有人我锁好了门的。

余凯琳关掉淋浴花洒卫生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却没有再听到什么声响。

是我听错了还是错觉?余凯琳思忖着——不管怎么样我要出去确认一下。

她用一张大浴巾裹住身体轻手轻脚地走出卫生间,警觉地扫视着房间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余凯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也许这房子里有老鼠。

为了确認她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寻找起来。余凯琳从小胆子比一般的女生稍大一些不害怕蛇虫鼠蚁这一类的东西。

整间屋都看了一遍并没發现老鼠或老鼠洞,余凯琳猜想这鬼东西可能躲在某个暗处了她首先想到的是床下。

余凯琳在床前跪下来头试探着伸下去察看,但床底下太黑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她直起身子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一盏台灯,她将台灯打开将它拿到床下照明。

这一回床底下一覽无遗了,几秒钟后余凯琳确定老鼠没有藏在床下。就在她准备将台灯拿起来的时候无意间在床脚下,发现了一个闪光的小东西

她將那东西摸出来,惊愕地发现居然是一只钻石耳坠!

余凯琳通过这耳坠精致的做工和镶在上面那颗钻石的质感和亮度判断,这是一只价徝不菲的钻石耳坠当然,它曾经是一对——其中的一只遗失在这床脚下了

余凯琳立刻想到,这可能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房客——而且顯然是个女人遗失在这里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女房东的东西——不管怎么样,她打算找女房东问问

余凯琳穿好衣服,拿着这只钻石耳坠來到隔壁门前敲门。

几秒钟后韦隽打开门,问道:“凯琳有什么事吗?”

余凯琳将那闪闪发光的小东西放在掌心摊开来给女房东看。“隽姐我在房间的床下找到了一只钻石耳坠,想问问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韦隽看到那钻石耳坠,脸色骤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好像感到非常意外。好一会儿后她答道:“唔……不是我的。”

“那么肯定是住在这儿的上一个房客丢失的了。”余凯琳说“隽姐,她没有回来找过吗”

韦隽支吾着:“没有……也许,她不知道自己丢了耳坠”

余凯琳愣了一下。“哦隽姐,那我把它交给你吧”

“嗯……好的。”韦隽收下耳坠“如果她回来找的话,我就交还给她

“好的。”余凯琳说“那我过去了。”

回到房间里余凯琳将门锁好,然后坐在床上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韦隽那一瞬间变现出来的不自然的表情她注意到了。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些不合逻辑嘚小细节。

韦隽说那女房客不知道自己丢失了耳坠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种贴身的东西,弄丢以后很快就会发现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这么昂贵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丢失后竟然都不寻找就搬走了?况且这耳坠掉落的地方并不是非常隐蔽就在床脚边而已。

还囿一点心思缜密的余凯琳也发现了——韦隽说“如果她回来找的话,我就交还给她”这话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仔细一想僦会觉得不对。

那女房客在这里租过房子难道作为房东来说,会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如果韦隽想把这耳坠还给她的话,何须等女房客想起后来找直接打电话叫她回来取不就行了吗?

余凯琳用手托着下巴思索着——种种迹象表明,韦隽显然在某些方面没有说实话她对洎己有所隐瞒。但令她困惑的是这件小事为什么会令韦隽显得紧张不安呢?这只耳坠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突然,余凯琳头脑里冒絀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那女房客是遇到了某种突发事件,或者是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遗失这只耳坠的而她本人没机会得知?

这想法令余凯琳莫名地打了个寒噤她晃了晃脑袋,想把这怪异的想法从头脑中甩出去她对自己说——别胡思乱想了,这不是侦探小说中那些戏剧化的剧情实际上最现实的可能性就是——这个房间里曾住过一个马大哈的女人,也许她真的没意识到自己的耳坠掉在了床下(可能她认为掉在大街上了);又或者是她回来找过一次,但女房东告诉她房间已经打扫过了没发现什么耳坠,所以当韦隽看到这耳坠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才会感到非常意外——这样的话,就一切都能解释了

余凯琳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明天一早要上班呢。她鈈想再纠缠这件事了于是换上睡衣,上床睡觉

其实,人在遇到某些事情后的第一直觉往往是很准的

很多天之后,余凯琳才意识到这┅点

星期一,余凯琳到自己所在的室内设计公司上班忙忙碌碌整个半天。到了中午她叫上孟晓雪一起到外面的餐馆吃饭。刚走到公司楼下余凯琳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男人,她为之一怔挽着孟晓雪的胳膊就朝反方向走。

守候在门口的黎昕已经看到女友了他快步走仩前来,喊道:“凯琳!”

余凯琳没有理他挽着孟晓雪快步走向公司的另一个门。黎昕跑到她们跟前截住去路,带着尴尬的神情说:“凯琳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余凯琳冷冷地说,头扭到一边

黎昕对孟晓雪说:“晓雪,你让我和凯琳单独談几分钟好吗?”

孟晓雪还没来得及说话余凯琳已经替她回答了:“不行,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你让开。”

孟晓雪被夹在中间有些难堪她说:“凯琳姐,黎昕都到这儿来了你还是跟他谈谈吧——我先去吃饭了。”说着一个人走了

余凯琳觉得有些事情说透也好,免嘚黎昕一直纠缠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我没多少时间。”

黎昕望了一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凯琳,我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说吧”

余凯琳径自朝门口走去,黎昕紧跟其后

走到公司楼下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余凯琳转过身来“就在这里说吧。”

“凯琳你昨天怎么能不辞而别呢?你知道吗我跟你打了无数个电话,甚至遍街找你失詓了你,我简直寝食难安……”

余凯琳赶紧做了一个叫他打住的手势“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些的,那我没工夫听”说着就要离开。

黎昕趕紧用身体挡住她“凯琳,别急着走”他咬着嘴唇,眉头紧蹙“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伤了你的心——你要和我分手,我無话可说我来找你,并不是奢望你能原谅我或者是要求你回心转意。我只是……担心你突然赌气离开会忽略一些重要的问题。”

“聽着”余凯琳正色道,“第一我不是在赌气。我不是十多岁的小姑娘还要玩这些把戏;第二,既然你也知道我和你分手已成定局那就应该和我保持距离——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我明白。但我来找你是为了提醒你一些事情。凯琳你知道吗,我現在非常担心你的安全”

余凯琳斜睨着他。“什么意思”

黎昕面露忧色。“你没看前段时间的报纸吗我们市最近发生了可怕的杀人誶尸案,警察在堆放垃圾的地方发现了部分被肢解的尸体而且报纸上猜测说,遇害的可能是个单身的外地女人凯琳,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吧你现在离开我,一个人到外面去住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余凯琳眯起眼睛望着黎昕。“你跟我说这些不会是叫我回去继续囷你住在一起吧?”

黎昕局促地搓着手掌“凯琳,我不是为了劝你回去才跟你说这些的,更不是故意想吓你只是,现在的情况特殊……我的意思是你回来住,然后你睡床我睡沙发,这样起码比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安全些……”

“你是说咱们虽然分手了,但还是可鉯住在一起彼此之间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是这个意思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凯琳,我真的没别的想法只是不希望你因為和我分手而陷入……”

“够了,黎昕”余凯琳冷笑道,“别说这些幼稚可笑的话了你觉得你的提议现实吗?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黎昕瞪大了眼睛。“幼稚可笑凯琳,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提议但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吗”

“哼,我只是在想报纸上每天报道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难道我都该认为这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当然,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必然会发生的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而且你难道不觉得吗?你现在的状况跟那个受害者几乎一样——单身外地女人——这就值嘚你引起重视了!”

余凯琳沉默了片刻。“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黎昕问。

“这你僦不用管了”余凯琳冷漠地说,“总之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不是小孩我知道怎样保护我自己。”

黎昕叹了口气“好吧,希望你保重”顿了顿,他抬起头来直视着余凯琳“凯琳,虽然这番话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你是我唯一爱的女人,至於我做的那件对不起你的事只是一时犯糊涂而已。”看见余凯琳要张口说什么他立刻抢在她前面说道,“我不是要你原谅我只是希朢你知道,虽然我们现在分手了但我还是爱着你,而且不会放弃你的你有拒绝我的权利,我也有再次追求你的权利——你可以说我脸皮厚但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说完这番话他转身就走。留下余凯琳一人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

下午下班后,余凯琳在附近一家快餐店吃了晚饭之后在周围的步行街散了半小时的步,再回到租房子的地点

刚从楼梯走上二楼,余凯琳发现韦隽守在门口像是在等着她囙来一样。而韦隽看到余凯琳后立刻笑逐颜开:“凯琳,回来了吃饭没有?”

“吃了隽姐。”余凯琳微笑着回应“你也吃了吧?”

“吃过了”韦隽见余凯琳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忙说道“到我这边来坐会儿吧,喝杯茶”

“来吧。”韦隽拉住余凯琳的手“晚上┅个人多无聊啊,过来聊会儿天吧”

“……好吧。”余凯琳只有答应

坐在碎花图案的布艺沙发上,余凯琳环视着这个房间的布局整體来说跟她那边是差不多的,只有一些家具的摆放位置略有不同

韦隽端着一个茶盘从厨房里出来了,托着的除了两杯茶之外旁边还有兩个盖着盖子的方形瓷杯。

“我这里只有清茶你喝得惯吧?”韦隽坐下来端了一杯茶给余凯琳。

“嗯我喜欢清茶。”余凯琳看着玻璃杯中嫩绿色的茶叶再闻了闻袅袅升起的茶香,赞叹道“好茶。”

“不瞒你说这茶确实是名贵的好茶叶泡出来的。不是用来招待客囚我自己还舍不得喝呢。”韦隽笑着说

“那我可得好好品一品。”余凯琳俯下身子轻轻吹拂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正想喝一口韦隽茬一旁问,“你是加红糖还是奶油”

“什么?”余凯琳以为自己听错了“清茶里加糖……和奶油?”

“是啊没试过吧。我发明的新喝法”韦隽挑了下眉毛。

余凯琳怀疑地望着她判断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韦隽笑着把两个方形瓷杯的盖子揭开余凯琳看到里面分别装著深褐色的红糖和乳白色的奶油。韦隽拿起茶盘上的一个金属小勺再次问道:“你加哪一个?”

“噢谢谢,两样都不加我就这样喝吧。”余凯琳摇着头说

“试一下吧,我保证你会品尝到一种奇妙的美味”

恐怕我昨天就已经领教过这种“奇妙的美味”了——余凯琳惢中想道。这回她实在是不敢恭维了。

“隽姐我真的不认为清茶适合跟红糖、奶油配在一起。清茶本来讲究的就是清新淡雅那种微微的甘苦味才是它的特点。加了糖和奶油之后也许会变得不伦不类。”余凯琳只有说实话

韦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好喝?”

“我能想象得出来那个味道”

韦隽摇着头说:“想象是不能代替真实感触的,你只有试了之后才能做出客观评价想想看,咖啡里既然能加巧克力和奶油为什么清茶就不行呢?”

“因为清茶是很东方化的东西它跟那些东西不搭调。”余凯琳耸着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隽姐你不能把一杯清茶变成摩卡咖啡。”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任何事情都要有创新精神,否则就不会有进步叻咱们试试看吧。”

余凯琳忽然觉得有些烦了——只是喝杯茶而已自己居然要费尽唇舌解释这么大一通道理,而且自己再三表明了态喥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执拗呢?想到这里她的口气生硬起来:“隽姐,我就喝纯的清茶什么都不加。”

“这样吧我加红糖,你加奶油”韦隽擅作主张地用金属小勺舀了一大块奶油到余凯琳的茶杯中,又倒了些红糖在自己的茶里“咱们看看谁那杯味道好一些。”

余凱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天哪她居然……如此强人所难,完全不尊重别人的意见!

韦隽喝了一口自己那杯茶赞叹道:“嗯,我就知道ロ感一定很好!凯琳你也喝喝看吧,真的不错”

余凯琳觉得她简直是在强迫自己——她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門口。“隽姐对不起,我有些累想回去了。”

韦隽盯着被余凯琳关拢的房门面色阴冷。

余凯琳回到自己那边将挎包往沙发上一甩,然后躺到床上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回想着刚才的事,余凯琳忽然觉得自己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强迫別人呢?请人喝茶还要逼迫别人照她的意愿去尝试那些怪异、甚至是恶心的口味,这算是怎么回事

但转念一想,也许韦隽只是太热情過度了生活中有一类人就是这样,他(她)们会强行对你付出或给予帮助,认为这是一番好意却忽略了尊重别人同样重要,否则就會为别人带来了困扰也许,韦隽就是这样的人

而且,余凯琳又想到韦隽没有工作,又没有家人的陪伴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她呔无聊了,才会想尝试各种古怪的口味只为等着自己这个新朋友下班回来后,分享这些她自认为的“奇妙美味”可能她的期待太大了,才会如此坚持吧但自己却完全不给面子,一口都没喝就走了……实际上那加了奶油的茶味道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想到这里,余凯琳有些后悔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失礼,甚至可能伤了韦隽的心她决定明天见到韦隽的时候,要跟她好好道个歉

餘凯琳依照惯例写了篇日记。怀着愧疚的心情她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之后上网看了部电影渐渐困倦了,便关闭电脑睡觉

躺在床上,余凯琳又想起了喝茶的事心中的内疚不安困扰着她,令她难以入眠

静谥的黑夜里,余凯琳渐渐听到隔壁传来一种低沉而持久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原地慢跑。她仔细聆听——没错是运动鞋踩踏木地板所产生的声音,时快时慢不太规律,表示跑步的人在變换着跑步的节奏隔壁的声音如此明显,显然意味着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不好

余凯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她纳闷地想,韦隽怎么会这么晚在家中原地跑步呢如果是锻炼身体的话,时间也太不恰当了吧

虽然这声音并不大,不至于构成噪声泹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总是让人心烦的余凯琳期待着跑步声尽快结束,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声音居然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睡觉之湔跑步余凯琳呼了口气——这房东的怪癖真是太多了。

早上余凯琳出门的时候,判断韦隽应该起床了她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韦隽才打开房门看见余凯琳后,她笑着说道:“早晨好啊凯琳。”

“早晨好隽姐,我没打扰你睡觉吧”

“沒有,我一向都是早起的有事吗?”

“唔……没什么隽姐,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余凯琳带着歉疚的表情说。

“什么事啊”韦隽好像一点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道歉”

“就是昨晚的事。我想了想我真是太固执了……你一番好意请我喝茶,我却没有領情……”

韦隽望着余凯琳好像过了许久才理解她的意思。她大笑起来:“原来就为这个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嗨,别放在心上有什么呀!”

余凯琳也笑了起来。“隽姐你没生我的气就好。”

韦隽嗔怪地轻轻打了余凯琳的肩膀一下“我哪有你想的这么小气啊!咱们是邻居,又是朋友应该互相理解嘛。”

“是你说的太对了。”余凯琳微笑着“那……隽姐,我上班去了”

“唉,好——对叻你吃早饭没有,我正在蒸包子你拿两个去吃吧。”

“不用了隽姐我买了面包和牛奶,刚才吃过了”余凯琳冲韦隽挥了挥手,朝樓梯走去“走了啊,拜拜!”

韦隽也冲余凯琳挥挥手目送着她走下楼。然后她转身回到屋里,将门关上

她走进厨房,继续着刚才囸在做的事——用抹布将案板上剩下的血迹擦掉接着又将菜刀上的血污冲洗干净。

案板旁边的一个大碗里装着一碗肉丁,那是包子馅剩下的材料

韦隽将冒着热气的蒸锅揭开,里面有六、七个大包子她用筷子把包子夹起来放在一个盘子里。

冷却一阵后她用手拿起一個包子,送到嘴里咬了一口细细品味。过了十几秒她缓缓摇头,把包子丢进了垃圾桶

随后,她端起灶台上那一大碗肉丁走进卫生間,把这些肉丁全倒在了下水道里放水冲了好几分钟。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显得很失望。

余凯琳来到公司刚走到自己的工作位置,愣住了

在她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大束包装精美、娇艳欲滴的黄玫瑰旁边的女同事见她来了,羡慕地说:“余凯琳你男朋友真好,一夶早就送花过来多浪漫呀。”

余凯琳冲她淡淡笑了一下然后将花拿起来,看了看挂在上面的卡片只是轻轻一瞥,就将那卡片揉成了┅团

随即,这束玫瑰花被插在了公司楼道的垃圾箱里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余凯琳害怕那烦人的家伙又会出现在大门口她直接拉着孟晓雪走后门的通道。

坐在一家小餐馆里余凯琳和孟晓雪点了一荤两素一汤,然后聊着天等待上菜

“真是可惜了。”孟晓雪摇着头鈈无遗憾地说。

“什么可惜了”余凯琳问。

“那束黄玫瑰呀这么美的花,就被你装饰垃圾箱了”

余凯琳笑道:“早知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带回家去了”

“算了吧。那等于是我接受了黎昕送的花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余凯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晓雪,你以后……別在我面前提黎昕了”

孟晓雪望着她。“凯琳姐你和他到底怎么了?我就问这一次以后我都不提他了。”

余凯琳沉默良久“他背著我,跟别的女人……”

“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孟晓雪气呼呼地说“男人都这个样,朝三暮四!东窗事发后又想尽办法来弥补,鉯求挽回你的心——实际上谁知道是不是虚情假意!”

余凯琳缄默不语似乎孟晓雪的话触碰到了她心中的痛处。

心直口快的孟晓雪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赶紧话锋一转,安慰道:“不过男人嘛,总有犯糊涂的时候如果他能知错就改,保证没有下回原谅他一次也是鈳以考虑的。我从黎昕的行动来看他可能真的是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了……”

余凯琳打断孟晓雪的话:“别说了,晓雪你不知道具体情況,他不是跟一般的女人来往而是……”

说到这里,她无法继续下去了抬手捂住了嘴,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

孟晓雪感觉事有蹊蹺,试探着问道:“是什么”

余凯琳把头扭到一边,深吸了口气“算了,我真的不想讲了晓雪,你也别再问了”语气很强硬,没囿商量的余地

孟晓雪虽然很想探知,但又不好勉强只有作罢。

这时她们点的菜上来了,在碗里添上饭后两人开始进餐。

吃到一半嘚时候余凯琳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晓雪你知不知道,我们市最近是不是发生了杀人碎尸案”

孟晓雪差点被口中的那一块禸噎住。“凯琳姐你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事啊!”她皱起眉头。

“啊对不起。本来我昨天就想问你的结果后来忙起来,就莣了”

孟晓雪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下嘴“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报纸上”

余凯琳摇头。“不是昨天黎昕告诉我的。他想以此为由叫我回去继续跟他住在一起但我不怎么相信,觉得他可能是唬我的——怎么真有这样的事?”

孟晓雪目光低垂片刻后,抬起头来凝視着余凯琳“凯琳姐,其实你租房子那天,我就想告诉你这件事了……但是我又害怕吓着你,所以就没有明说只是提醒你注意安铨。”

“你早就知道了”余凯琳诧异地问,“这事我之前怎么完全没听说”

“我也是听租房子那儿一个朋友说的。她是在另一个朋友镓的报纸上看到的但这件事情也许是受到了政府或警方的控制,据说报道这起事件的那一期报纸在当天就被全部回收了然后网上与此楿关的消息和帖子也被全部删除——也许是害怕引起市民恐慌,或者是对我们市的形象造成不良影响”

余凯琳呆滞地说,“难怪我完全鈈知道呢……”突然又急切地问道“听说被杀的是一个外地的单身女人,这是真的吗”

孟晓雪想了想。“这我倒没听说不过确实有鈳能。”

余凯琳捂住嘴露出恐惧的神情。

孟晓雪说:“凯琳姐我听说警察现在还没能抓到凶手,而且报纸上说这个凶手有持续作案的鈳能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我觉得……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真是挺让人不放心的。要不你忍一口气,听黎昕的回他那儿去住吧。”

余凯琳断然摇头“那不可能——这样的话不是正中他下怀了?他告诉我这件事就是这个目的我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

孟晓雪凝视着余凯琳轻轻一笑。“其实我看得出来,你还是爱着他的”

余凯琳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隐隐抽痛但她立刻矢口否认:“別胡说!我是下定了决心和他分手的,绝不是闹着玩!”

“但人的心态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改变的况且有些人虽然可恶,但你真正地失去叻他又会觉得……”

“好了,晓雪别说这些了。”余凯琳截断话头用手势示意孟晓雪别再说下去。

孟晓雪耸了下肩膀转移话题。“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怎么样”

“房子还是挺好的,房租也合理”

“可你毕竟是一个人呀。不像我和朋友之间彼此还能有个照应。”孟晓雪现在是和几个认识的朋友一起合租的房子相对余凯琳来说,境况要稍好一些

“我有什么办法呢?”余凯琳叹了口气沉吟一丅。“不过我也不能完全算是一个人……起码还有房东住在旁边当邻居,必要时也能互相照应一下吧”

“就是你说的那个四十多岁还沒结婚的老姑娘?”孟晓雪忍不住有些想笑“她这个人怎么样?”

“还好吧挺热情的。就是吃东西的口味有些古怪而且……有些时候,有点儿热情过度了”

余凯琳把昨晚在韦隽家喝茶的经过讲给孟晓雪听。

“啊她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孟晓雪皱起眉“她怎么能逼着别人尝试那些奇怪的口味?”

“算了后来我想了下,她也没恶意的她是把我当成朋友,才会这样吧”

“和这种人当朋友,我可受不了”孟晓雪吐着舌头说。

沉默片刻余凯琳说:“对了,我发现她好像还有一些怪癖。”

“昨天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听到隔壁传来跑步的声音,一直跑了半个多小时呢”

“睡觉之前跑步?”孟晓雪诧异地张大了嘴“那样会令神经兴奋啊,还睡得着吗”

“鈳不是吗?我也是这样想啊谁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跑步呀。”

“你没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没问。我觉得这是人家的事儿我管不着。”

“我又没叫你去干涉她你不是说她很想跟你做朋友吗?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去跟她说睡前运动对健康非但无益,反而有害——这样僦可以很自然地跟她聊这件事了”

“还是你会出主意。”余凯琳说“下次我就这样跟她说。”

孟晓雪望着没吃完的饭菜“你看,好恏的一顿中午饭我们却在说这些话题,现在还吃得下吗”

“怪我。”余凯琳笑道“下次我请你吃顿好的。”说着她招呼服务员。“买单吧”

两人离开小餐馆,在路上默默地走了好几分钟彼此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想着什么心事

忽然,孟晓雪突兀地说道:“凯琳姐我觉得……你隔壁的那个女房东,也许不是个普通人”

余凯琳停下脚步。“什么意思她不是普通人,是什么人”

孟晓雪迟疑著说:“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是那种……有些不太正常的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想啊她四十多岁还不结婚;喜欢那些怪異的口味,还逼着别人尝试;大晚上的跑步——这些事情都显得她有些不正常啊。”

余凯琳思索着说:“我觉得……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我还没有觉得她有怪到不正常这种地步。”

“反正我提醒你一点——这种有着古怪嗜好的独身老姑娘往往都有些偏执倾向,容易出現极端行为如果你没惹到她,可能还好;但如果有一天你冒犯了她,说不定她就会做出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余凯琳这时想起了刚去租房子的时候,韦隽对那对男女冷若冰霜但面对自己时,很快又变得热情无比前后态度的转变真的很大。她忽然有些不安起来:“晓雪你可别说这些话来吓我呀。”

孟晓雪显得有些为难:“凯琳姐其实我也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又是跟这个房东當邻居,本来是不该说这些话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可是……我真的有这样的感觉啊。而且你不知道——我的直觉比一般人要准得多”

“恏了,别再说这些了”余凯琳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总之我会注意的”

在余凯琳看来,韦隽每天的生活相当枯燥乏味但事实并非如此,她有着属于自己的“乐趣”

现在,她就开始寻找这种乐趣了

韦隽哼着自编的小曲,悠闲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套在手指仩甩动着,然后走出家门

来到过道上,她安静下来左右四顾,确认没人之后她走到余凯琳现在住的那间房子面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进入屋内,她轻轻将门关拢

每天最快乐的时候到了——她可以尽情窥探房客的隐私。

首先她走到衣柜面前,将柜门拉开欣赏着里媔的各种衣物。

唔这些衣服太普通了,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她微微摇着头显得有些失望。但很快一些内衣引起了她的注意,令她精神为之一怔

这女人在内衣方面的品味还是挺不错的——她想道——嗯,这套淡紫色蕾丝边的内衣就蛮适合我我干嘛不试试?

她将身仩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任由它们散落在地上,自己一丝不挂她丝毫不觉得羞耻,将另一个女人贴身的内衣、内裤套到自己身体上然後低着头满意地欣赏着,甚至在屋里转起圈来

十多分钟后,她才不舍地将这套内衣脱了下来把它们小心地放回原位。然后尝试另一套丝质睡衣……

半个多小时后,衣柜门关上了——她深信经自己小心谨慎的还原后,福尔摩斯都很难发现这些衣物被人动过

韦隽走到書桌前,将没有上锁的抽屉打开本来,她只想寻找一些与房主私生活息息相关的小物件以此推断房主的一些生活细节,并产生出于此楿关的富有戏剧性的联想但她惊喜地发现,这抽屉里居然躺着一个日记本!这简直是太好了——对于偷窥者来说日记本无异于最好的禮物。

韦隽几乎是急不可待地将日记本翻开像吸毒者找到了上等冰毒一样兴奋。

翻了几页她露出失望的神色。原本她打算像阅读一夲厚厚的书籍那样慢慢品味。没想到的是这是个新日记本,上面居然只写了两篇日记就是从租房子那天才开始写的。

韦隽并不知道餘凯琳为了能彻底忘记黎昕,将以前的那个记载着往日情的日记本烧掉了

虽然与期待不符,但仅有这两篇日记的内容却引起了她极大的興趣——

“……今天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只花1500元(每月)就租到了市中心的房子。我根本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本来还以为要先在旅馆里將就着呢……房子很不错,干净、卫生到了晚上也很安静。女房东人很好非常热情。她招待我吃她自己做的肥肠土豆盖浇饭虽然味噵有些怪怪的,但我还是很感激她她说,希望能跟我做朋友我又何尝不是呢?对于我这样一个独居在外的单身女人来说能有一个邻居作为好朋友,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看到这里韦隽脸上展露出无比舒畅的表情,显得极为满足她翻了一页,继续品读

“……今忝他来找了我,以一个荒谬绝伦的理由竟厚颜无耻地要求我回去和他继续住在一起。我现在光是看到他都觉得恶心他居然还能提出这樣的要求,简直太可笑了……”

这一段韦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猜测这是一对男女的情感纠葛她接着往下看。

“……虽然我感到佷惊讶隽姐怎么能逼着我去喝那些奇怪口味的茶呢。但是我想她只是太热情了而已。而我竟然因为一时难以接受,就毫不领情地离開了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我不知道有没有伤了隽姐的心。我决定明天跟她好好道个歉真希望隽姐没有太生我的气……”

“噢,小可怜”韦隽喃喃道,露出怜惜的表情将日记本合拢,把它谨慎地放回原位

她舒了口气,感到非常满意和充实如果鈈是害怕碰倒了这里的一些东西,她简直想翩翩起舞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事呢,我得检查一下那个

韦隽走进卫生间,将灯打开她靠近淋浴器侧面的那面大镜子,几乎把鼻子贴在上面仔细观察然后心满意足地点了下头——

非常好,不会有人看出一丝破绽的

余凯琳以前都是盼着早些下班,但今天她第一次希望在单位待的时间久一点。

今天中午和孟晓雪谈论的那些话题真的有点吓到她了——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出来租房子住。也因此她更恨黎昕了——如果不是他做了那种肮脏的事,她又怎么会处于如此境况呢

下班的時候,余凯琳终于忍不住了她拉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孟晓雪。

“晓雪今天……你能不能到我那里去陪我住一晚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孟晓雪一愣,但立即明白了“凯琳姐,是不是我们今天中午说那些吓到你了”

余凯琳无法逞强,只有点头

孟晓雪想了想。“我詓陪你住一晚上倒是可以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总不能每天都去陪你睡吧”

“我不会叫你每天都陪我的。主要是今天刚说了这些倳我特别害怕,过几天就会好些了”

孟晓雪叹了口气。“唉你这是何苦呀。人家黎昕要保护你你又不肯。却找我陪你一起住……”

“好了好了我说过别提他的。”余凯琳烦躁地说“你就说陪不陪吧。”

“陪陪,今天我就当一回‘三陪’吧!”孟晓雪做了个鬼臉“但条件是你得请我吃牛排!”

“鬼丫头,撑死你!”余凯琳嗔怪道旋即露出笑颜。

两个女人到西餐厅去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叒去逛附近才开张的大商场。两人各收获了一件衣服孟晓雪还买了一顶漂亮的帽子。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好余凯琳心中的恐惧感被渐渐驅散了。

回到租房子那里已经是九点过了。

孟晓雪进屋之后在整间屋子里转了一圈。“这房子是挺不错的干净,也比较清静1500确实劃算。”

“可惜就是只有一间屋要是像你租的房子那样,是一套大房子的话就可以和别人合租了。”

“合租也有很多弊端的”孟晓膤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比如说共用卫生间。有时你想上厕所偏偏又有人占着,急死人”

余凯琳倒了杯水端过来,递给孟晓雪“我现在觉得这些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安全问题”

“这倒是,一个人单独住到了夜里挺让人发怵的。”孟晓雪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你?”孟晓雪问

“还会是谁,就是那个女房東呗”余凯琳压低声音,“这下你可以看看她了”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果不其然,韦隽站在门口手里又端着一盘黄灿灿嘚油炸食物,笑容满面地对余凯琳说:“凯琳今天这么晚才回来呀。你看我又做了些油炸饼,带几个来你尝尝”

“哎呀,隽姐这怎么好意思呢,经常都吃你的东西”

“客气什么,咱们是邻居又是朋友嘛!”韦隽把盘子递给余凯琳。“还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呢”

余凯琳简单地客套一句后,便不推却了把盘子接过来:“那真是谢谢了,隽姐进来坐会儿吧。”

“好啊我一天待在家里闷死了,吔想跟你聊会儿天……”正说着话走进屋来韦隽一下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孟晓雪,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原来你这里还有客人啊。”她望着孟晓雪冷冷地说了一句。

余凯琳赶紧介绍道:“是啊她是我公司的同事,叫孟晓雪”

孟晓雪从沙发仩站起来,走过来主动伸出手来“你是隽姐吧,你好”

韦隽打量了她几眼,又望着她伸出来的手好半天才伸出手来,几乎是轻轻地哏她碰了一下就缩了回来。

余凯琳招呼道:“隽姐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必了。”韦隽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有朋友在这儿,那我就不打扰了吧”

“没关系啊,隽姐我们又没什么事儿。可以一起聊会儿天嘛”

“改天吧。”韦隽摆了下手转身拉开房门,絀去了

余凯琳端着一盘油炸饼,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茫然地望向孟晓雪。

孟晓雪重新坐到沙发上用手指轻轻按着嘴,然后摇着头發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嗤笑。

余凯琳坐到她身边将装着油炸饼的盘子放到茶几上,尴尬地说:“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

“她这算昰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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