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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诂论证的有效与结论的可靠——再论《论语》“植其杖而芸”与《归去来兮辞》“植杖” 投稿：赵檬檭
第 ２ ３卷 第 ４期　２１ ０ ０年 ７月 宁波 大学学 报（ 文 科学版） 人 Ｊ ＯＵＲＮ ＮＧＢ ＵＮＩ ＡＬ ＯＦ ＮＩ Ｏ ＶＥＲＳＴ Ｉ ＥＲＡＬ ＡＲＴ ＩＹ ｆ Ｂ Ｌ Ｓ ＥＤＩＩ Ｔ ＯＮ ） Ｖｏ． ３ＮＯ４ １ ２ ．　Ｊ …
Ｖｏ １ ． １ ０ 。Ｎｏ ． ４ ２ Ｏ １ ３ Ｈｅ ａ ｌ ｔ ｈ Ｍｅ ｄ ｉ ｃ ｉ ｎ ｅ Ｒｅ ｓ ｅ ａ ｒ ｃ ｈ ａ ｎ ｄ Ｐｒ ａ ｃ ｔ ｉ ｃ ｅ ８ ９ ?综 述 与讲 座 ? 指 导 正 确 的 日常 口腔 保 健 …
《市场调查与分析报告》 调查单位：江西科技师范大学文学院广告班调查对象：南昌地区平面广告设计行业相关从业人员调查目的：了解南昌地区平面广告设计行业现状，为对平面广告设计行业感兴趣的在校大学生提供一些明确的职业规划信息调查地点：南昌地区各大平面设计行业…
第 ２ ３卷 第 ４期　
２１ ０ ０年 ７月 　
宁波 大学学 报（ 文 科学版） 人 　
Ｊ ＯＵＲＮ 　 　 ＮＧＢ ＵＮＩ ＡＬ ＯＦ ＮＩ Ｏ　 ＶＥＲＳＴ 　　Ｉ ＥＲＡＬ ＡＲＴ 　 ＩＹ ｆ Ｂ Ｌ 　 Ｓ ＥＤＩＩ Ｔ ＯＮ ） 　
Ｖｏ． ３ＮＯ４ １ ２ 　 ．　
Ｊ １ ０１ 　 ｕ．２ ０
训诂论证 的有效 与结论 的可靠　
再论　 论语　 “ 植其杖而芸”与 归去来兮辞　 “ 　 植杖” 　
颜春 峰　 ，汪少华　
（ ． 州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 ，浙江 杭 州 ３ ０３ ；２复旦大学 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 中心 ，上海 ２０ ３ 　 １ 杭 １０ ６ ． ０ ４３）
摘要 ：训诂结论的可靠取 决于论证的有效。有学者认 为 《 论语 》“ 植其杖 而芸”指水稻 中 除草培 苗。这　 耕
是 以或然为必然 ，不能成立：水稻 ＂ ３时未 占主要地 位 ，“ － 耘… ‘ ”并非水稻 中耕特有 ，《 耔 天工 开物 》特指　
水田以手拔 草的 “ 耘”不能用以衡量上古文献 ，出土汉代 文物既有水 田耘 田又有握锄除草 ，断 言 “ 植”不　
能释 为 “ 放置” ，不符合语 言实际。有学者认 为此 “ ”是 “ 杖 犁杖” 。这是 以特殊为一般 ， 不能成立 ： “ ” 释 杖 　
为 “ 犁杖”是偷换概念 ；所谓 “ 古人 关于耘 、耔 的训释恰 与犁杖耕耘禾 垄的作 用相吻合”这一证据 ，既不　
符 合 铁 犁历 史 ， 又不 符 合 古 汉语 实际 。 　
关键词 ：论语 ；归去来兮辞 ；植杖 ；芸；耘　 中图分类号 ：ＨＩ　 ３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 —５ ２ ２ １ ０ —０ ３ —０ 　 ０ １ １４（ ０ ０） ４ ０ ９ ６
当代 训诂 实践 中亟需 倡导 “ 正” 守 正” 守 ，“ 　 并不 排斥 发 明 ， 川… 但发 明的关键 在 于论证 的有　 效 。“ 训诂 是一 种思 维活 动 ，思维 是离 不开 逻辑　
的 ； 守逻辑 上 的基本 规律 和规则 ， 维才 能正　 遵 思
分 析其论 证 的无效 。 　
《 论语 ? 微子 》 子路从而后 ， ：“ 遇丈人 ， 以　
杖荷 礤 。子路 问 日 ： ‘ 子见 夫子 乎 ？ ’丈人 日 ： 　
‘ 四体不 勤 ， 五谷 不分 ，孰为 夫子 ？ ’植其 杖 而　
确反映现实。 怛　’ ” ¨ 训诂结论的可靠性取决于论　
证 的有 效性 ，因而要 求 “ 择和 运用更 直接 、更　 选 有 效 的理论知 识或 事实 材料来 做论 据 ， 者综 合　 或 使用 各方 面 的论据 ， 以增 强观点 的可 靠性 或可论　
证性 ” 口　 ’ 。 ¨ 不遵 守逻辑 上 的基本 规律 和规 则 ， 　
芸。《 植其杖而芸” ”“ 新解 》 一文 （ ④ 以下简称 《 新　 解 》 试图 “ ） 利用古代农书和有关古代农业生产　
的 出土文 物对此 段
话 作 出合 理 的解 释 ” 。这 一 出　 发 点是 正确 的 ， 而作 者得 出 的结 论— — “ 语　 然 此 实 是 对我 国古 代水 稻 种 植 过程 中特 有 的 中耕 除　 草 培苗 活动 的实 录 ” ，却是 以偏 概全 ，把 或然 当　 作必 然 ，不 能成 立 。 　
论证 就是 无效 的 ，结 论就 不能 成立 。２ 纪 ８　 ０世 ０
年代末 ， 李运富先生曾以清代学者俞樾 《 毛诗平　 议 》为例 ，深 入揭示 无效 论证 的诸 多表 现 ：“ 违　
反 同一律 ”“ 违反 不 矛盾 律” “ 推不 出来 ” “ 以相　 对为绝 对 ”“ 环论 证 ”“ 械类 比”“ 循 机 以偏概 全 ” 　 “ 硬相 传递 。　 　。　无 效论证 对 于训诂 学不 仅　 ”¨ ’
《 新解 》作为水稻种植的证据之一是 ：“ 我　
国是栽 培 稻 的发 源地 之一 ， 稻历史 悠久 ， 围　 种 范
广 阔 ，根 据考古 发 现 ，科 学家 们得 出 以下 结论 ： 　 ‘ 距今 四千年至 七 千年 以前 ， 长江 流域 、 从 广东　 西江流 域直 到黄 河流域 的广 大灌 溉地 区 ， 作在　 稻 农业 生 产 中 占着 相 当重要 的地 位 。 ’诚然 ，“ ” 植　
无益 ， 反而有害， 因为它会乱人耳 目， 以讹传讹 。 　
遗 憾 的是 这 些无 效 论 证 的偏 颇 当今不 仅 未 能 减　
少， 反而随着学术考评的量化要求 ， 有蔓延之势 ， 　 因而尤其值得警惕 ， 必须防止和纠正 。 下面针对　 围绕 “ 植其杖而芸”“ 植杖”的两篇论文 ，具体　
其杖而芸” 丈人出现之地 ， 应属黄河流域。 史　 据《
记 ? 孔子世家 》 “ ， 子路行，遇荷藤丈人”的地点　 是孔子一行 “ 去叶， 反于蔡”途中。 河南通志 》 《 　
收稿 日期 ：０ ０—０ —１　 ２１ ３ ５ 第一作者简介 ： 颜春峰 （ ９ ５一） ，江西广丰人 ，杭州师范大学 人文学 院副教授 。 １ ６ ，男 　
① 沈如 泉 《 植 其杖 而芸 ”新解 》 船 山学 刊 》２ ０ “ ，《 ０６年第 ２ 。 期 　
宁 波大 学学 报 （ 人文 科 学版 ） 　
２ １　 ００
卷六十六 《 隐逸 》也把 “ 荷礤丈人”列为叶人 。 　 崔 述认 为此 蔡 “ 乃负 函之蔡 ” 史记 》“ 以为　 ，《 误 州来之蔡” ¨ 钱穆也考证孔子所至之蔡乃负 ，　 　 　 函之蔡 、 非州来之蔡。¨ 梁涛 、 　 　’ 刘宝才考辨道 ： 　 “ 孔子在负函见叶公 ， 所谓 ‘ 去叶 ， 反于蔡 ’当 　 为 司马迁误 记 。 ”嘲¨ 叶 ，在今河 南 叶县境 ；负　 　 函， 在今河南信阳市境 内， 都应属黄河流域。 但　
是， 为 “ 作 隐者 ”的丈 人未 必处 于 “ 溉地 区 ”　 灌 。 水 稻 对水 的依赖 性较 大 ，《 天工 开 物 ? 粒 ? 乃 水　
认 了这种 可能 。 　
《 新解 》作为水稻种植的证据之二是 ：“ 农　 业生产中耕除草技术很早就得以发明并运用 ， 　 甲
骨文里已经有相关的记录 ， 诗经 ? 《 小雅 ? 甫田》 　 里更有 ‘ 适南 亩 ， 今 或耘或 耔 ’ 这样 明确 的记载 。　 ”
然而 《 经 ? 雅 ? 田 》的 “ 诗 小 甫 或耘 或 耔 ”恰　 恰 表 明是 在 旱 地 里 ，因 为 下 旬 就 是 “ 稷 蔟　 黍
蔑”— —黍 、稷 生长茂 盛 ，是 除草 （ ） 耘 和培 土　
（ ）的结果 。东汉 毛亨解 释 ：“ ，除草 也 。 耔 耘 　
利 》 凡稻防旱藉水 ，独甚五谷 。 ：“ ”即便具有种　
植 水 稻 的灌 溉条 件 ，“ 其杖 而芸 ”也未 必就 是　 植
耔， 雕本也。 《 ” 汉书 ? 食货志上 》 描述得比较具　 体 ：“ 生 叶 以上 ，稍 耨陇 草 ，因隋其 土 以附苗　 苗 根。 故其 《 》 诗 日：‘ 或芸或芋 ， 黍稷僚僚。 芸 ， ’ 　
除草 也 。芋 ，附根也 。言 苗稍壮 ，每耨 辄 附根 ， 　 比盛暑 ， 陇尽 而根深 ， 风与旱 ， 疑 麓而盛也 。　 能 故 ”
在稻田里。 道理很简单 ： 微子 》 《 中丈人说到 “ 五　
谷 ” 水 稻 只是 “ ， 五谷 ”之一 ， 管 “ 当重要 ”　 尽 相 ，
却无法取代其他作物 。 根据邹逸麟 《 历史时期黄　 河 流域水 稻生 产 的地 域 分布 和环境 制约 》 专文 考　 证 ： 由于气候 、 “ 降水 、 土壤等 自然条件的限制 ， 　
水 稻 生产 始 终没 有 在 当地 的粮 食作 物 中 占主要　
地位 。　 ” 农史 学者 、 文史 学者 的普遍 意见 是 ： 　
除草 （ ）和培土 （ ） 往结合 进行 ，旱 地里　 耘 耔 往
完成 “ 耘”“ 耔”的主要工具是 “ 便于在庄稼地　 的行垄问除草 、中耕 、 培土”的铁锄 ，“ 春秋战　
国时代 中耕 用 的锄类工 具 ，不但 材料改 用铁 质 ， 　 品种也 显著增 加 ， 这反 映 当时劳动 人 民已十分 注　 意到 中耕 、 草 、 苗等项 工作 的技 术要求 ，因　 除 间 而创制 出多种 不 同性质 的锄具 ， 以适 应精 耕细作　
“ 米是供 贵族 阶层 享用 的细粮 ； 时黄河 流域　 稻 那 灌溉 条件很 差 ，稻 的种植 大约 不是 很多 ”　¨ ， 　
“ 黍和稷是古代主要的食粮” … 稻大约在古　 ， 　“ 　 代北方的食粮供应 比重上不及黍稷普遍” “ ，由于　 黍的耐旱能力强 ， 而味道也较佳 ， 因此在商代以　 来 成 为 中 国普 遍 的作 物 ” “。“ ’ 得 注意 的　 。。 　 值 ¨ 是 ， 论语 》 《 本身提供 了对上述论断的支持证据 ： 　 丈人 “ 止子 路宿 ，杀鸡 为黍 而食 之 ” ，饭 桌上有　
黍 无稻 。假如 自家产 稻 ， 丈人不 会不拿 出这 珍贵　 食 物来 招待 客人 。“ 北 区域
究竟 是 以吃 黍 、稷　 华 为 主 的 ，稻 、粱 即在 贵族侯 王 也是特 别 的珍 品。 　 《 礼 ? 礼 》与 《 仪 聘 公食 大夫礼 》都 是饭 用黍 、 　 稷 ， 馔用 稻 、粱 ， 见稻 和粱都 是很 珍贵 的食　 加 可
提高田间管理水平的需要” 。 ’ 。 伽 显然 ， 　¨ 删 无论　 水 田、旱地都有 “ 耘”“ ， 新解 》认定是水　 耔” 《 稻 中耕所 特有 的 ，不符 合农作 事 实 。 　 《 新解 》 作为水稻种植 的证据之三是 ： 明代　 宋应星 《 天工开物 》对 “ 耘”“ ”的解释。但　 耔 这里出现两大失误 ： 第一 ， 由于忽视《 天工开物 》 　
与 上古 汉 语 用词 的差 异而 生 搬 硬套 。明 代农 业　 生产 中水 稻 已 占绝 对优 势 ，北 方 和南 方 分别 形　 成 了 以小 麦 与水 稻 各 自为 主 的 多熟 种植 制 度 ， 　 北方 １粮 中小麦 已 占一半 ，　　 ２ １ ” ¨ 所 以 《 工　 天
品。 论语 ? 《 阳货篇 》 食夫稻 ，衣夫锦 ，于汝　 ：‘ 安乎 ？ ’因为稻 、 是美 馔 ， 以居丧 的人 不忍　 粱 所
吃 。《 Ｌ ? 藻篇 》 ‘ ……朔 月少 牢 ，五俎　 丰记 玉 ： 君
开物 》 的重心就在水稻和小麦。“ （ ） 耔” 耘 芸 ”“ 　 在上 古汉语 泛 指除草 、培 土 ，《 工开 物 》则 特　 天
指 稻 田的除 草 、培 土 。上古汉 语 的 “ ”作为 动　 耨
四簋 ， 子卯稷食菜羹。 郑注 ：‘ ’ 朔月四簋， 日 则 　
食 稻 、粱各 一簋 而 已。 ’更 可见 即在诸 侯 ，忌 日 　 也 不 吃稻 、 ， 可见稻 米 的希奇珍 贵 了 。　¨ 粱 也 ” 　 在 亲 自耕 作 的丈人 家里 ， 自产 的可能 性 当然大 于　 非 自产 ， 至少无 法排 除 自产 的 可能—— 即旱 田种　
词与 “ 耘”同义 ，泛指除草， 淮南子 ? 《 汜论 》 　 高诱注 ：“ ，除苗秽也。 汉书 ? 耨 ”《 食货志上 》 　 颜师古注 ：“ ，耘田也。 孟子 ? 耨 ”《 梁惠王上 》 　 朱熹集注： 耨 ， “ 耘也。 而《 ” 天工开物 ? 乃粒 ? 麦　 工 》的 “ 耨”则特指旱地的除草 ：“ 凡麦与稻初　 耕垦土则同， 播种 以后则耘耔诸勤苦皆属稻 ， 麦　
惟施耨 而 已… …凡耨 草用 阔面 大铸 ，麦苗 生后 ， 　
黍的可能。 新解 》说 “ 《 农家待客所供之物本不　
必 皆为 当时 自产之 物 ” ，不必 ≠必 不 ，也就 是承　
颜春峰等 ： 诂论证 的有效 与结论 的可靠　 训
耨不 厌勤 （ 有三 过 四过者 ） 馀草 生机尽 诛锄 下 ， ， 　
《 晏子春秋 ? 内篇谏上 》 “ ： 君将戴笠衣褐执铫耨　
以蹲行 畎 亩之 中 。 ”锄 （ ）装有 长柄 ，是一 种　 组
则竟亩精华尽聚嘉实矣 。《 ” 新解 》 天工开
物 》 用《 　 特指稻田的 “ ”去衡量上古文献 《 耘 论语》 ，无　 异削足适履 ，结论 当然就不可能正确。把 “ 　 耘” 认定是水稻种植所特有的 ，同样无法解释 《 诗　 经 ? 雅 ? 田 》“ 适南 亩 ，或耘 或耔 ，黍 稷　 小 甫 今
站着 除草 的农具 ； 耨是 一种短 柄 锄 ， 蹲着用 一　 是
只手执柄操作 的。” 　ｍ “ 　 ¨ ¨ 内蒙和林格尔汉墓壁　
画 中有 执耨 伛身 除草者 ， 其所 用之耨 ， 平 口的　 有
和带齿的两种 （ ２ 。至于河南洛 阳、陕西临　 图 ）
潼 等地 所 出铁 曲柄 锄 ， 身 近半 圆形 ，曲柄后端　 器
有 銎 （ ３）” ” 　 图 。　 ¨
麓蒺” 《 、 孔子家语 ? 六本 》“ 曾子耘瓜 ，误斩其　 根”以及 《 列子 ? 杨朱 》“ 先生有……三亩之园　
而不能芸”中的 “ （ ） 耘 芸 ” 。第二 ，利用 《 天工　
开物 》对 “ ”的界定 来解 释 “ 耘 植其 杖而芸 ”是　
自 相矛盾 。正如 《 新解 》 根据 《 天工开物 》 所叙　 述： ‘ ’ “耔 是一种 以培苗为主要 目的 ， 同时除去　
小杂 草 的 田间 劳动方 式 。 这个 时候 ， 在 稻农 站立　
在稻 田中 ， 手拄 木杖 ……可 以稳 稳地用 脚把 泥培　
在稻 根上 ，这 就是培 苗 。… … ‘ ’ 一种 纯粹　 耘 是
图 １ 山东泰安 出土的画像石　 　
以去除杂草为 目的的劳作方式。 田的时候 ， 耘 农　 夫要 在稻 田里弯下身去 ，凭借双眼仔细辨别 出 　 秭、 稗等杂草， 然后用手把这些杂草一颗一颗拔　
出来 。这个 过程 是不 用杖 的。 ”这 就是 说 ：“ ” 耘 　 则 不用 杖 ， 拄杖 则是 “ ” 耔 。即便 《 语 》的 “ 论 芸　 （ ） 耘 ”是在 稻 田 ，也无 需用 杖 的。《 新解 》一 边　 告诫 “ 世每以 ‘ 后 耘耔 ’混为 一谈 ，今知 其实 为　
图 ２ 内蒙和林格 尔汉墓壁 画　
二事 ， 不宜混淆” 一边却把 《 ， 论语 》“ 植其杖而　
芸 ”解释 为在稻 田中拄杖耘 田 ， 仅混 淆 ， 且　 不 而
图 ３ 河南洛 阳、陕西临潼 出土的铁 曲柄锄　
《 解 》作 为水稻 种植 的证 据之 四是 ：“ 新 出　
土 文 物可 以证 明至 少 在汉 代 已经 有这 种 耘 田技　
《 新解 》 作为水稻种植的证据之五是 ： 认为　 “ ” 不能 释为 “ 植 放置 ” 或 “ 置 ” 弃 。这不 符合　 语言实际，因为汉石经 《 论语 》 就作 “ 置其杖而　 耘” 置”就是放置。 诗经 ? ，“ 《 商颂 ? 》 置　 那 ：“ 我　 鼓。 ”郑笺 ：“ 置读日植。 尚书 ? ”《 金滕 》 ： 　 “ 璧秉 圭 。 植 ”郑 注 ：“ ，古置 字 。 植 ”惠栋 《 九　 经古义 ? 论语 》因此判定 “ 古者置、植字同”　
。 武亿 《 群经义证 ? 论语 》 补充 《 吕氏春秋 ? 异用 》 　 “ 置杖 之文 ” “ 子之弟 子从 远方 来者 ， （孔 孔子 荷　
杖 而 问之 曰 ：‘ 子之 公不 有恙 乎 ？ ’ 搏杖 而揖之 ， 　
问 日 ：‘ 之父母 不 有恙乎 ？ ’ 杖而 问 日 ：‘ 子 置 子　
术” ：四川新都出土的 “ 薅秧农作”画像砖上两　 农夫拄长棍于田中用足薅秧 。 但这不能作为 《 论　 语 》“ 杖而耘 ”必 定 在水 田的证 据 ，因 为 出土　 植
文物 同样证 明至 少在 汉代 已经有 耘草 技术 ： 山东　 滕县 黄家岭 画像 石 中 ， ３ 执 长柄锄 耘草 的农　 有 个 夫 。山东泰安 出土的 画像 石 中 ， 将执 锄 立薅 的形　 象 表现 得 更 为 清 楚 （ １） 　 图 。ｎ 除草 还 可用　
“ ” 耨 ，上文说 到 的 “ ”有 除草义 ，是 由除草　 耨
工 具 引 申的 。“ ” 是锄 一 类 的 除草 工具 ，《 耨 释　
之兄弟不有恙乎？ ” ） ’，认为这表明 “ 、置为　 植
名 ? 释用器 》 耨 ，似锄 ，妪薅禾也 。 ：“ ”可见耨　 是伛身除草工具。《 吕氏春秋 ? 任地 》 耨 ，柄　 ：“
字” “ 。 植”的本义是 “ 户植” 《 （ 说文 ? 木部 》， ） 　
“ 植 ”是 “ 户 直立 之木 ”（ 注 ） 申为树立 、 段 ，引 　
尺， 其耨六寸， 以间稼也。 所 ”高诱注 ：“ ， 耨 所　 以耘苗 也 。刃广六 寸 ，所 以人 苗间也 。 ”耨 柄 仅　 长 １ ， 尺 当然 不能站 立使 用 ， ¨ 而是 蹲着 使用 ， ［ ¨ １ 　 　
竖立 。 以朱熹注 ：“ ，立也。 所 植 ”立杖， 从不使　 用角度说就是置之 ；从使用角度说则犹云拄杖 、 　
倚杖 。除草 、培土 的农具 是铁 锄 ， 着双手 握锄　 站
宁波 大学 学报 （ 文科 学版 ） 人 　
（ ） 无法 再倚 手杖 ； 组 ， 蹲着 一 只手执短 柄 的耨 ， 　 重心下 移 ， 对稳定 ，则不 必倚 手杖 ，所 以要 把　 相
手杖立 在一 边 。 　
固然称 “ ”为 “ 杖 ” 犁 犁 ，但 是 任何方 言都 没有　
把 “ ”称作 “ ”或把 “ ”称作 “ ” 的。 杖 犁 犁 杖 　
也 就是说 ：犁杖 ＝犁 ≠杖 。可是 《 正 》给 出的　 勘
总之 ， 丈人 “ 植其 杖而 芸 ”在稻 田的可能 性　
等式却是 ： 杖＝犁杖＝犁 ， 竟然把从 《 论语 》 到　
《 去来兮 辞 》的 “ ”用 一个 方言词 “ 杖” 归 杖 犁 　
偷换 为 “ ” ！ 犁 了 因此 ， 所谓 “ 杖 ’ 古文 中……　 ‘ 在 也可指 ‘ 犁杖 ” ，完 全不 能成 立 。“ ”指 “ ’ 杖 犁　
远小于旱地 ， 但不能完全排除 ， 所以 《 论语 》 植　 “ 其 杖而 芸 ”应 释 为 ：“ 其 杖 ，把 他 的手杖 立在　 植
边 ，一 说倚 着手杖
。芸 ，除草 。 一 说 ”仍 以　 ”“
不取 消 为宜 。 　
杖” 的原 因 ，《 正 》认 为 ：“ 勘 犁杖 在犁地 之 时 ， 　 其 下端 犁铧须 着地 入土 ， 上端 犁把 儿须 以一手　 其 持 之 ，故 日 ‘ ’ 如段 玉裁所 言 ：‘ 可持及　 杖 。正 凡 人持 之 皆 日杖 。 ’ ” 如果 这是说 “ ”由手持 的犁　 杖 把 儿进 而 代 指全 体 ，那 也 只 可能 是 在 某些 方 言　 区， 而不 是古汉 语 中 。 因为犁 的部位 古代 有专 名 ， 　 唐陆龟 蒙 《 耜经 》 前如 程 而樱者 日辕 ， 如　 耒 ：“ 后 柄而乔 者 日梢 。……辕之 后末 日梢 ，中在手 ，所　 以执耕 者也 。 ”犁 把儿手 握 的部位 ，叫作 “ ； 中”　 “ 中”往下 的是 “ 犁梢 ” ，都不 叫作 “ ”　 杖 。 其 次 ，所 说 “ 古人 关 于 ‘ ’与 ‘ ’的训　 耘 耔 释 ， 与犁 杖耕耘 禾垄 的作 用相 吻合 ”这 一 “ 恰 更　 为重 要 的”证 据 ，既不符 合铁 犁历史 ，又不 符合　 古汉 语实 际 。 勘 正 》说 ：“ 《 稍有农 业 常识 的人都　
另一篇是 《 植杖”释义勘正 》 （ “ 　 以下简称　 《 勘正》 ，认为 陶渊明 《 ） 归去来兮辞》“ 或植杖　 而耘耔 ”的 “ ”不 是 “ 杖 手杖 ”而是 “ 犁杖 ”　 。
这一 “ 勘正 ”其实 是 以正为误 ，也 是无效 论证 。 　 首 先 ，释 “ ”为 “ 杖 犁杖 ” ，不符 合语 言事　
实 。 归去来兮辞 》 或植杖而耘耔”是用典 ， 《 “ 唐　 代李善 《 文选 》注早 已指明出处 ：‘论语 》日： 《 　 ‘ 植其杖而耘。 《 ’ 毛诗 》 日：‘ 或耘或耔。 ’ 勘　 ”《
正 》所引 “ 非古 之耦耕 植杖 者 ， 能道 此语 ；非　 不 予之 世农 ， 不能识 此语 之妙 也” ②那是 苏轼 针　 亦 ， 对 陶渊 明 《 卯岁始 春怀 古 田舍二 首 》“ 畴交　 癸 平 远风 ， 良苗亦 怀新 ”而发 ，“ 耕 ”也是 用典 ， 耦 　 也出自《 论语 ? 微子 》 “ （ 长沮 桀溺耦 而 耕 ”。“ ） 植　
杖”源出 《 论语 》 论语 》中 “ 。《 杖”共见 ４ ， 次　
不外 乎汉 代崔 瑗 《 铭 》 说 的 “ ”（ 乘 危履　 杖 所 杖 “ 险， 非杖 不行 ， 老力 竭 ， 年 非杖 不强 ”）《 。 乡党 》 ： 　
知道 ， 用犁杖于禾垄中耕耘之时， 其犁铧在土壤　
中行进 过程 中， 犁 翻掉其 中 的杂 草 ， 既 又将 翻拥　 起 的土 壤 ， 培在 禾苗 的根部 。 了增强 培土 的　 拥 为 效果 ， 还常 常在犁 铧上部 增装 拥土 之物 。正所谓　
“ 乡人饮酒 ， 杖者出， 斯出矣。 《 ” 宪问》 “ ： 原壤　
夷俟 。子 日 ：‘ 而不孙 弟 ，长 而无述 焉 ，老而　 幼
功二 得 。 ”然 而 ，《 归去来 兮 辞 》“ 植
杖 ”来 自 　 《 论语 》“ 植其杖 ” 这种 “ 犁铧上 部增装 拥土　 ， 在
不死 ， 是为贼。 以杖 叩其胫。 而《 ’ ” 微子 》 “ 　 中 以
杖荷 礤 ”的丈人 继而 “ 植其 杖而 芸” 杖 ”当然　 ，“ 不会 由 “ 杖 ”变成 “ 手 犁杖 ”　 。
之物”—— “ 犁壁 （ 犁镜 ）， 论语 》成书的战 ”《 　 国时期 尚未 出现 。 据孙 机 《 代物 质文 化资料 图　 汉
说 》增订本 ：“ 汉 时发 明了犁壁 （ 镜 ） 西 犁 ，由犁　 壁 和犁 铧 构 成 的弯 曲面能 将 耕起 的土 垡破 碎 和　 翻转 过去 。 代 犁壁 的形 制有 向一 侧 翻土 的鞍形　 汉 壁和 向两侧 翻 土的菱形 壁两 类 。 过犁 壁 出土的　 不 地 区有 限 ， 而且在 汉 画像 石 中没有 见过 它 ， 明　 说 其 使用 尚未普 及 ” ，而战 国时铁 犁 “ 只能 在地 面　 划 开 一道 沟 ，不 能翻 土 ” ” 　 家勉 《 国农　 。　㈦ 梁 中 业科 学技 术史 稿 》 指 出战 国铁 犁 “ 也 只能破 土划　 沟 ，不 能翻土作 垄 ” ” ㈤ 。”　 古人 如何训 释 “ ”与 “ ”的？ 《 经 ．Ｊ 耘 耔 诗 ／　 、
“ 犁杖 ”不 见 于 《 汉语 大词典 》 《 代汉语　 。现 词 典 》标示 “方 ），表 明这是 个方 言词 。根据　 （ ”
许宝华 、 田一郎主编 《 宫 汉语方言大词典 》 东　 ， 北 官话 、 北京 官话 、 辽官话 、中原 官话 称 “ ” 胶 犁 　 为 “ 犁杖”　。 。 从李准 《 。 ‘　 　 ’ 黄河东流去 》到陈　
忠实 《 白鹿原 》，都 可见这 一称 呼 ；刘 绍棠 发表　
于《 河北文艺 》１５ 年 １月号的短篇小说 ，标　 ９１ 题就叫 《 新式犁杖》 《 。 勘正 》 “ 说 犁杖在犁地之　
时 ” 犁杖耕 耘禾 垄 ” 用 犁杖 于禾垄 中耕 耘 ” 用　 “ “ “ 犁杖 为青 苗除草 培土 ” ，显 然 也是指 称 犁 。请 注　 意 ，东 北官话 、北 京官话 、胶 辽官话 、中原官话　
① 杨 宝生 《 植 杖 ”释义 勘正 》 中学语 文教学 》２０ 年 第 ７ 。 “ ，《 ０８ 期 　 ② 原 引有误 ，此据 四部 丛刊 本 。 　
雅 ? 田》“ 甫 或耘或耔” 毛亨传 ： 耘 ， ， “ 除草也。 　
颜春峰等 ： 训诂论证的有效与结论的可靠　
耔 ， 本也。 　 ”陆德 明 《 经典释文 》 耘 ， ：“ 音芸 ， 　 本又作芸。耔 ， 壅禾根也。 《 ” 勘正 》 所引述的古　
人 “ “ 训释与此相 同： 诗经 》 耘” 耔” 《 朱熹注 “ ， 耘　 去田间草也” 《 ， 玉篇 ? 耒部 》“ 耔，壅禾本也” 。 　 《 荀子 ? 王制 》 墨子 ? 《 三辩 》 都说 “ 春耕夏耘” ， 　
播 下 的种籽 出苗后 ，杂 草亦 生 ，除草成 为 急务 。 　 除草 （ ） 耘
和培 土 （ ） 耔 往往 结合 进行 ，完 成这　 两 项农 作 的主要 工具是 “ 于在庄 稼地 的行 垄 间　 便 除草 、中耕 、培土 ”的铁 锄 。除草 （ ）和培土　 耘 （ ）这个 精细 活 ，“ 耔 能将 耕起 的土垡破 碎 和 翻　 转 过去 ”的西汉 铁犁 尚且 完成 不 了。说 “ 古人 关　 于 “ ”与 “ ”的训 释 ，恰 与犁杖 耕耘 禾垄 的　 耘 耔 作用 相 吻合 ” ‘ 耔 ’一词 准 确全 面地 描述 了　 ，“耘 ‘ 犁杖 ’耕耘 的 双重作 用 ” ，这 就不 仅把 原本 不　 同的 “ ” 和 “ ” “ ”混为 一谈 ，而 且用 前　 耕 耘 耔
者取 代 了后 者 。 　
补 义 》卷 四所说 ，“ 必扶杖 乃 能用 足 ，则 植杖 正　
所以耘” 。从 《 论语 ? 微子 》丈人 “ 杀鸡为黍而　 食之？——用 自产的 “ 黍”招待子路 ， 可推测旱　
田耕 作 的可 能性较 大 。如前 所揭 ，“ 由于 黍 的耐　
旱能力强 ， 而味道也较佳 ， 因此在商代 以来成为　 中国普遍 的作物 ……稻大约在古代北方的食粮　
供应 比重 上不及 黍稷 普遍 ” “ ，华北 区域究竟 是 以　 吃黍 、稷为 主 的 ，稻 、粱 即在贵 族侯 王也是 特别　
的珍品” 。联系 《 微子 》中丈人还说到 “ 五谷” 　 （ 从郑 玄 、赵 岐 、高诱 、 逸 到金鹗 均 以为 “ 王 五　 谷”包括稻 ） 《 、 阳货 》中孔子说过 “ 食夫稻” ， 　 因而不能完全排除“ 植其杖而芸” 在稻 田的可能 ， 　 所以从 《 论语 》“ 植其杖而芸”到 《 归去来兮辞》 　 “ 或植 杖而耘 耔 ” 一 说 ”仍 以不取 消为宜 。 ，“ 　
参 考 文 献　
［ ］ 汪少 华 ． 诗文词 义训 释十 四讲 Ｉ］ 上 海 ： 海书 店出版 社 ， １ 古 Ｎ． 上 　
２ ｏ ． ｏ ８　
再看人教社高中 《 语文 》第二册 （ 必修本 ） 　 课本注释 ，其实不误 ：“ 有时在 田里除草培苗。 　 植 杖 ，把手 杖立在 一边 ，一 说倚 着手 杖 。耘 ，除　 草 。 ，培苗。 《 耔 ” 勘正 》 认为无论将 “ 植杖”释　
为 “ 把手 杖立 在一 边 ” ，还是 “ 着手杖 ” 倚 ，与除　
ｆ 　 李运 富 ． 《 ２］ 从 毛诗 平议 》看训 诂 中的逻 辑 问题 ： 据部 分［　 论 ｃ
李 运 富． 字汉 语论 稿．北京 ：学苑 出版社 ，２０ ． 汉 ０８ 　
ｆ 　 李运 富． 《 ３］ 从 毛诗平 议 》看训 诂 中的逻辑 问题 ： 明部 分［　 证 ｃ
李 运 富． 字汉 语论稿 ． 京 ：学苑 出版 社 ，２０ ． 汉 北 ０８ 　
［ ４］ 崔述 ． 洙泗 考信 录 卷三［］顾 颉 刚． 东壁 遗 书． 海 ：上海　 ｃ， ／ 崔 上
古 籍 出版社 ，１８． ９３ 　
草培苗的行为放在一起 ， 都是难以讲通的。 为消　 除 这种疑 虑 ，
们认 为有 必要 再补 充说 明 ： 所　 我 之
以解 释为 “ 时把 手 杖 立 在一 边 在 田里 除草 培　 有
［ ５］钱 穆 ．孔 子至 蔡 乃 负 函之蔡 非 州 来之 蔡 辨 ［】钱穆 ．先秦 诸　 Ｃ， ／
子 系年 ． 北京 ：商 务 印书馆 ，２０ ． ０１ 　
［ ］ 梁 涛 ，刘 宝才 ．中国学 术思 想 编年 ? 秦卷【 ］ ６ 先 Ｍ．西安 ：陕西　
师范 大学 出版 社 ，２ ０ ． ０５ 　
苗” ，是因为 ：除草 、培土的农具是铁锄 ，锄又　 作组 ， 装有长柄 ， 是一种站着除草的农具 ； 耨是　
［ ］ 邹逸 麟 ． 史时 期 黄河 流域 水稻 生产 的 地域 分布 和环境 制 约　 ７ 历 『１５ 逸麟 ． 庐史 地论 稿 ． Ｃ／ １ ／￣ 椿 天津 ：天 津古 籍出版 社 ，２０ ． ０５ 　 ［ ］ 王 毓瑚 ．我 国 自古 以来 的重 要农 作 物 ［Ｉ￣广 阳． 毓 瑚论　 ８ Ｃ／Ｅ ／ 王
文集． 北京 ：中国农 业 出版社 ，２０ ． ０５ 　
种 短柄 锄 ， 蹲着用 一 只手执 柄操 作 的。站着　 是
双手握 锄 （ ） 组 ，无法 再倚 手杖 ；蹲着 一手 执耨 ， 　 重心下 移 ， 对稳 定 ，则 不必倚 手杖 ，所 以要把　 相
［ ９］ 齐 思和 ． 诗谷 名考ＩＦ齐 思 和．中国史 探研 ． 京 ：中华 书　 毛 ｃ／ 北
局 ，１８． ９ １　
手杖立在一边。况且汉石经 《 论语 》 “ 作 置其杖　 而耘” 置”就是放置。《 ，“ 尚书 ? 金滕 》 植璧　 ：“ 秉圭。 ”郑玄注 ：“ ，古置字 。 植 ”之所以有 “ 一　
说 ”解 释为 “ 时倚着 手杖 在 田里 除草 培苗 ”　 有 ， 是 因为 ： “ 稻 的 中耕 方 式 与 旱 田作 物 有 所 不　 水 同。… …四川新 都 出土 的画像砖 上 ， 二农 夫均 拄　
［０ １ ］许 倬 云． 周农 作技 术［ｌ许倬 云．求古 编 ． 两 ｅ／ ／ 北京 ： 星出版　 新
社 ．２ ０ ． ０ ６　
［１ １ ］梁 家 勉 ．中 国农 业 科 学技 术 史 稿 ［］ 京 ：农 业 出 版社 ， Ｍ　北 　
１８． ９ ９　
［２］董恺 忱 ，范楚 玉．中 国科 学 技术史 ? 学卷 【 ． １ 农 Ｍ】北京 ：科 学　
出版 社 ，２０ ． ００ 　
杖支撑身体， 双脚交替着将杂草踩进泥内。 此法　 在汉代名婺 。《 说文 ? 部 》 癸 ，以足蹋夷　 　 ：‘ 草 。 ’” ¨用脚 （ ） 田 ，正 如江 永 《 经　 ” 。 … 足 耘 群
［ ３］孙机 ． 代物 质文 化资料 图说 ［ ． 订本 ． 海 ： 海古 籍　 １ 汉 Ｍ】增 上 上
出版社 ，２０ ． ０８ 　
［ ４］许宝 华 ，宫 田一 郎 ． １ 汉语 方 言大词 典［ 】 Ｍ．北京 ：中华 书局 ， 　
１９　 ９ ９
宁 波大 学学 报 （ 文科学 版 ） 人 　
２ １　 ０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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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接 第 ３ ８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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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建 成 主编译 ． 汉双 解词 典［ ］ ７ 法 Ｍ．北京 ： 语教 学与研 究 出　 外
版社 ，２０
． ０１ 　
［ 　 Ｂｅ ｔｉ Ｇａｉ ｅ ｔ Ｊ ｒ ｎ Ｒｏ 　 Ｒｕ ｓ ｌ Ｏｘｏ ｄ ｐ ｎ ｓ 　 ４］ ａｒｚ 　 ｌ ｍｂ ｒ 　 ａ ｍａ ， ｉ ｙ ｓｅ １ ． ｆ ｒ 　Ｓ ａ ｉｈ
Ｄｃｉ ａ ［ ］３ｈ ｄ Ｎｅ 　ｏｋ Ｏ ｆｒ　 ｎｖｒｉ　 ｒｓ ２ ０ ． ｉｔ ｎｒ Ｍ ． ｔ ｅ ． ｗ Ｙ ｒ ： ｘｏ Ｕ ｉ ｓ ｙ ｅ ｓ ０ ３ ｏ ｙ 　 ｄ ｅ ｔＰ ， 　
［ ］ 陈用 仪．葡汉 词典 ｆ】 北京 ：商 务 印书馆 ，２０ ． ８ Ｍ． ０１ 　
［ ９］ 毛金 里．西汉经 贸 词典 『】 Ｍ．北京 ：外 语教 学与研 究 出版社 ， 　
２０ ． Ｏ ０　
［ 　 王大有 ，宋宝 忠 ． ５］ 殷地 安之 谜［ ．北京 ：中 国时代 经济 出版　 ＭＩ
社 ，２ ０ ：２ — ５ ０７ ３ ２． 　
［Ｏ １ ］中 国社 会科 学 院 语 言研 究 所 词典 编 辑 室 编 ． 代 汉语 词 典　 现 『 ． 京 ：商务 印书馆 ，２０ ． Ｍ１北 ０６ 　
［ 　 孙 义帧 ． 明西 汉词 典【 ． 海 ：上海 译文 出版 社 ，２ ０ ． ６］ 简 Ｍ】上 ０３ 　
Ａ　 ｃｉ ｎ ｒ 　 ｔ　 ｃ 　 　 ｅ Ｄｅ ｉｅ ：Ｔ 　 ｗ　 ｉ ｓＳ ｎ ｓ Ｄｉｔｏ ａ ｙｗｉ Ｍｕ ｈ ｔ ｂ 　 ｓｒ ｄ ｈｅＮｅ Ｔ ｍｅ 　ｐａ ｉｈ－Ｃ ｉ ｅ ｅＤｉ ｔｏ ａ ｙ　 ｈ ｏ ｈ ｎ ｓ 　 ｃｉｎ 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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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ｔｕｅ ｆ ｏｅ ｎＬｔ ａｕｅ Ｃ ｉｅｅ ｃｄｍ ｆ ｏｉ Ｓ ｉ ｃｓＢ ｉｎ ０ ７ ２ Ｃ ｉａ　 Ｉｓ ｔｔｏ Ｆｒｉ ｉ ｒｔ ， ｈｎｓ Ａ ａｅ ｙｏＳ ｃ ｃｅ ｅ， ｅ Ｙ ｉ ｇ ｅ ｒ ｌ ａ ｎ ｊ ｇ１０ ３ ， ｈ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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Ｋ ｅ 　 ｏｒ ｓ ｂｌ ｇ ａ　ｉｔ ｎ ｒ ； ｎｒ ； ａ ｉｇｃ ｍｐ ｎ ｎｓｐ ｒｐ ｒｓ；ｎ ｔｎ ｅ　 ｙＷ ｄ ： ｉｎ ｌ ｃｉ ａｙ ｅ ｔ ｍｅ ｎｎ 　ｏ
ｏ ｅ ｔ； ａａ ｈ ａｅ ｉｓａ ｃ ｓ ｉｕ ｄ ｏ ｙ
（ 责任编 辑
第 ２ ３卷 第 ４期　２１ ０ ０年 ７月 宁波 大学学 报（ 文 科学版） 人 Ｊ ＯＵＲＮ ＮＧＢ ＵＮＩ ＡＬ ＯＦ ＮＩ Ｏ ＶＥＲＳＴ Ｉ ＥＲＡＬ ＡＲＴ ＩＹ ｆ Ｂ Ｌ Ｓ ＥＤＩＩ Ｔ ＯＮ ） Ｖｏ． ３ＮＯ４ １ ２ ．　Ｊ …
第 ２ ３卷 第 ４期　２１ ０ ０年 ７月 宁波 大学学 报（ 文 科学版） 人 Ｊ ＯＵＲＮ ＮＧＢ ＵＮＩ ＡＬ ＯＦ ＮＩ Ｏ ＶＥＲＳＴ Ｉ ＥＲＡＬ ＡＲＴ ＩＹ ｆ Ｂ Ｌ Ｓ ＥＤＩＩ Ｔ ＯＮ ） Ｖｏ． ３ＮＯ４ １ ２ ．　Ｊ …
第 ２ ３卷 第 ４期　２１ ０ ０年 ７月 宁波 大学学 报（ 文 科学版） 人 Ｊ ＯＵＲＮ ＮＧＢ ＵＮＩ ＡＬ ＯＦ ＮＩ Ｏ ＶＥＲＳＴ Ｉ ＥＲＡＬ ＡＲＴ ＩＹ ｆ Ｂ Ｌ Ｓ ＥＤＩＩ Ｔ ＯＮ ） Ｖｏ． ３ＮＯ４ １ ２ ．　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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