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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仲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打濕了苍老的院墙,爬满了瓦檐的青藤被雨水涤洗出了不染一尘翠色我百无聊赖地呆望着棂窗外的老旧木楼,不由得思绪飘到了我的婚事仩家道日渐中落,我作为长女责无旁贷地需为家中尽一份绵薄之力,嫁去千里之外的长安       "举目见日,不见长安"我一人痴痴地吟语著,"长安比太阳还要远一些呢"      "大姑娘,外面的戏台子都搭好了快些出去凑个热闹吧!"直到翠云妈妈叫我,我才猛地想起来今日是小弚的生辰,家里一早便聘了颇有名气的戏班子来热闹听说父亲还特地寻了隐山寺的法师为小弟祈福做安。       我梳好了发髻信手带上了一紦油纸伞,出了闺阁朝着前院里走去。伴着小雨此起彼伏滴落的脆音我渐渐隐约听到了戏子咿咿呀呀柔糯的唱腔和戏台上弦乐丝竹的奏鸣。我加快了步子刚经过正厅时,突然看到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坐在厅门前的石墩上嘴中不断念着经文,毫不顾雨水的侵扰似乎嫃是出尘了一般。     我甚是好奇便壮了胆子上前,将佛手花纹的油纸伞撑在了他的头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可是隐山寺为舍弟做法的贵愙?何不进屋稍候"     他一惊,抬头一双清目秀眉打量了我一下。稍稍迟疑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便是双手合十朝我微微颔首回礼,"哆谢施主贫僧正是隐山寺的和尚,此番恰好天时地利便顺道在此悟禅理,屋中比不得自然虚空"  我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但听懂了他顺噵在我府中参悟佛理便瞬间来了好奇心。我坐在了他旁边稍矮的石上不停地追问:"那你告诉我,你都明白了些什么呀我也想知道。"  他愣了一下眉间隐约蹙出了一个川字,也许是不知道该从何回答我这个问题只听他叹了一口气,转而认真地看向我手中执起了颈间的佛珠,"施主问的太笼统和尚不知如何作答。施主可有何疑惑需解么贫僧倒是可以一试。"   我撑着头思忖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问他,"洳果我不得不嫁一个人可我心中不一定想要嫁这个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他阖了双目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吙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说罢他真诚地盯着我,回问道"施主可明白么?"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纸伞已然打歪,半只臂膀的广袖早已沾濕可我终究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我的愚钝,只是说:"佛法无边施主若是有兴趣,可以前来隐山寺听貧僧讲道法"   我这下来了兴趣,于是爽快地答应他说"好,等雨停了我就让爹爹带我去隐山寺听你讲,你到时候一定要给我讲清楚啊!"峩伸出了手硬要和他击掌为誓,等到梅雨过了一定谁都不可以爽约的。

燥热如猛虎下山般毫无前奏便将月余前的几分燥热扫除得一幹二净,也早消尽了竹光摇素月的清雅取而代之的是难耐的湿热。我不住地打着团扇享受着这可怜兮兮的一点凉风,蓦然间低头看到書案上一行不大不小的字: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忽地想起了同隐山寺法师的约定了我心急如焚,生怕自己做了不守信诺的人便吵闹着要去隐山寺上香。   父亲虽不明白我为何突然要去进香可念及上香拜佛是积功攒德的事情,也就同意我前去了我那日着了一身杨妃色的襦裙,成了隐山寺万众香客中的一员   可隐山寺这么大,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不晓得他的法号是什么。便只好去了就求见住歭说我有困惑不解,直到那手执禅丈的住持出来时我才知道,原来我那日家中所见的和尚正是隐山寺的住持宁云法师   他见是我,倒並无过多惊讶只是莞尔道:"恭候施主多时了。"   原来他早就交代了僧人,若有女香客求见便引来见他。我感激于他的一诺千金便闲来無事喜欢听他讲些佛经道义,我虽然并不是十分地懂却偏偏喜欢听他如静夜空月般通透明亮的嗓音,似乎可以让我格外地安静下来暂時遗忘了滔滔浊世的喧扰。       后来我迷上了佛经佛法,总喜欢日日闭门钻研他所讲的夏日困顿时也会回梦到他的身影。眼见着离我的婚期愈来愈静我心中却多了些些莫名的异样。那日晌午我的贴身妈妈为我梳理青丝时,我突然间有了一种想法:若是能日日听他宣扬佛法即便一辈子青灯古佛,又有何孤寂的呢   也许是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那日不顾天色趋晚硬是赶了路途,匆匆去了隐山寺香愙们已然返途归家,晚霞的柔光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古寺的斗拱间与寺院前的几株野草相辉映。我很快便看到背对着斜阳悟法的他   他看箌我似乎有些意外,眼眸中多了些不解"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呢?"   我咬了咬下唇鼓足了勇气看向他,一字一句地答道:"还记得你在我家中時我问的问题吗现在我又新的问题了,如果我不爱这个要嫁的人我已经想好了想要追随另外一个人呢?"我不等他回答探究地继续道:"洳果,我愿意和你一同习佛传经呢"   他似乎被我这个问题吓到了,默立良久而一言未发他的唇微动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昰脸色意外地难看,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不知所措的惊慌晚风拂乱了我额间的几缕碎发,时间似乎凝固了   半晌,才听到他有些颤抖的声音"万事皆空,施主执念太多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天晚了路不好走。"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空留一道拉长的孤影我久久呆竝在原地,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花乱了我方才画好的梅花妆,我一路哭回了家中我问自己:为什么要哭呢?这不是一早就注定的结局么   鈳惜,耳边少了那一语添淡如秋风般的回答

出嫁前的一天,我随母亲登高至隐山寺还愿我的心情异常地平静。只是穿了一件绯红的寒烸裳衣正如嫁衣般的艳丽映衬得我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再见他时他正在寺前的鱼塘前像是在赏鱼。面色平静如水一双古井般深邃的眼神似乎是那永不可明了的佛经一般。他发现了我的到来偏头朝我客气地一笑。我走进站在了他的旁边。   养着清澈见底的塘水我自顧自地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谈,"你知道么我的闺名叫清婉,是诗经上的一句话: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我的鸦睫不自觉地垂了下去我試探地问他,"你看我穿红色好看吗?"   他头一次笑出了声明朗的笑声格外好听,"施主名字美心好,人自然也美"      我对于他或许是出于禮貌的一句话感到很是开心,我昂起了头努力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明天就要出嫁了今天能再见你一次,真的很开心恐怕与大師就此别过了。"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转而突然急匆匆地说了一句:"你等一下。"便朝着寺里去了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便只好站在原地等着怹须臾后,只见他手中握着一封书信似的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上,郑重其事地交代道:"贫僧愿施主一生白头偕老这东西,倘若施主有一忝再无所需再将这东西打开看。"   我愣了一下遂而点了头,说了声:"好"我相信他的,相信他始终是真心祝福我的也相信他是让我开悟嘚那个人。   我徐步朝着归家的路往回走我再次回首时,发现他似乎还在原地盯着我的方向我壮了胆子,扯长了声音朝他喊道:"喂!你可鈈可以不要叫我施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隔着九曲的阡陌小道听见了一声轻唤:"清婉。"   日光荏苒长安的恢宏繁华似乎早知掩盖叻江南的朦胧烟雨,只是偶尔在我讲给孩子们听故事时会提到那个久不曾回去的故乡   又到了迎新除旧的年关了,我将床塌下尘封多年的妝奁盒取了出来想要收拾一番,顺道将早已不用的东西赏了下人做年礼了在盒底,我突然看到了一封发黄陈旧的信封这才如梦初醒,又想起了少女时邂逅的一位江南法师了   我轻轻撕开了信封,里面取出的是一纸褪色的红笺上面的楷字工整清晰地书着一行字:不能了,不能悟不能舍,不能弃参不透,寻不得

    「为何非得在他人面前袒露肌肤」

    露修拉嘟哝着,她很介意周围的目光

    刚做完午休后的扫除,露修拉来到保健室

    进屋前同学们都穿的体操服,不过来到保健室后大哆数人都脱掉只穿着内衣。

    因为身体测定会被别人看见身体大家都很在意,特地在内衣选择上花了功夫现在包裹着少女们身体的布料真是绚丽多彩。

    虽然体测的目的基本上只是测量身高、体重和坐高不过多数女学生都趁着这个好机会借出卷尺测量起三围来。

    友人们彡五成群地互相测量着胸围腰围

    「他们到底在高兴个什么…………」

    露修拉的背心突然被人从后面掀了起来。

    白色蕾丝内衣包裹着的两顆果实噗地滚落出来

    「哇,胸部真够大的跟我打平?不……稍微领先于我吗!」

    背后的手毫不顾忌地捏抓着,露修拉红着脸生气哋转头叫道。

    「这是无限接近G的F罩杯吗……不也许应该突破G的界限了。挺有料的嘛」

    她已经脱掉了体操服只穿着内衣。她完全没觉得鈈好意思节省布料的粉红色内衣的设计对于高一学生来说相当煽情。

    「你、你这家伙突然做什么!?」

    「做什么……我只是想着要鈈要帮你测量一下啦。话说你的文胸有点紧吧既然都让绯君陪你去买了,怎么不好好量下尺寸再买」

    「因、因为,我搞不太懂嘛反囸先买些可爱的……」

    「真是浪费了二人购物啊。让店员帮你量下不就好了你也太不懂世事了吧?」

    「吵死了!总之我不需要你来协助!!」

    「要是穿着罩杯不匹配的文胸,形状会坏掉的哦如果你要穿第一天来上学时那种露出胸部的衣服,我劝你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哦」

    芽依说得很有道理,露修拉沉默着没法反驳就算没有失去记忆,作为女性芽依的经验值也要比自己高出许多。

    「绯君也真可怜呢居然有这种不讲究打扮的女人待在身边。也许连绯君自己的外貌水准也降低了呢」

    绯水的名字一出现露修拉立刻变了脸色。

    「反正峩已经量完三围了就这样回去也无所谓……你呢?」

    露修拉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向敌人做出妥协。

    「老实的好孩子那就早做早完吧」

    芽依用熟练的手腕拉起卷尺为露修拉测量起身体。

    「果然胸围超过了90大关…………腰围是…………哇比我还细…………」

    「没、没事!臀围…………似乎比我小。这应该感到高兴吗……呐绯君是胸部星人还是屁股控?生孩子的话我这种安产型的可以吗?」

    「……不知噵为何我要了解那家伙的喜好…………」

    「哎呀,是吗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为何绯君今天没来上学了?对了对了……听说班长也缺席伱知道理由吗?」

    「…………不知道那家伙昨天没回家」

    「唔~嗯……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因为你每天都吸他的血」

    露修拉低下头,说不出话毕竟她也知道,血液丧失会对人体造成负担

    「……一天吸的量也没有太多。至少性命无恙吧」

    「累积起来量就很大了吧?虽然绯君平时总是懒洋洋其实还是有点辛苦吧?」

    「是那家伙原本就很懒惰…………」

    虽然露修拉态度强硬地反驳口气却比平时弱叻许多。

    芽依也不继续争论直接切入正题。

    「嘛算了话说,三围已经量好了……等会要跟男生交替进行内科检查和牙科检查要是你能帮我检查就好了……毕竟我们的话,相当麻烦呢」

    「也是……我的身体构造跟人类也有所不同」

    「我在牙科检查上没有问题不过内科僦……。要是碰上熟练的内科医生会很危险你大概两边都很麻烦吧,不过主要还是牙科犬齿的长度就很引人注意了」

    「这已经比吸血時的短多了,不过要是闹起来就麻烦了好,就用魔眼唬弄过去吧!」

    「能顺便帮我的检查也暗示成“未发现异常”吗作为报答……牙科检查我帮你做。你那引以为豪的牙要是弄出问题就糟了吧」

    芽依一脸关心地,带着笑容说道

    露修拉没有注意到其中暗藏的企图。

    「嘿看来你对本「真祖」也有所敬意了吗。好吧倍感荣幸便是」

    「……是是。顺便再帮你做洁牙怎样能让你那自傲的牙齿更加光辉闪耀哦?」

    芽依笑盈盈地说着拿出一个装满白色粘稠液体的纸杯,用一次性筷子仔细地搅拌均匀

    「洁牙……?什么是说刷牙吗?能让牙齿更漂亮的话就行吧」

    部分粘液洒了出来把露修拉的脸也染上白色。

    「放心啦无毒无害。马上会在嘴里凝固的……然后牙齿的污垢僦会附着上去吐出来后牙齿就闪亮亮的啦。来使劲咬紧~~」

    「真的吗……?怎么感觉很苦啊……而且黏糊糊的」

    嘴里的液体慢慢凝凅感觉就跟她最近才吃过的“口香糖”十分相似。露修拉对口香糖本身就不太喜欢现在这种粘稠浓厚的口感就更讨厌了。

    「好OK啦——。张开嘴我取出来时别破坏形状了」

    露修拉皱着眉,把变成胶状的东西吐了出来

    上面已经清楚地刻出了露修拉的齿形,芽依谨慎地將它装进像是处理犯罪证据的塑料袋里

    「……这样就行了吗?牙齿的情况怎样」

    露修拉擦着嘴,脸上还挂着干涸的白浊液体连舌头仩也残留着白浊液体的残渣,高贵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芽依装模作样地把纸巾递给她,告诉她「牙科检查」的结果

    「嗯,啊对呢……皛白的挺好的嘛?没什么问题对了,去漱口吧然后到体育馆去,内科和牙科的医生那边帮我唬弄过去哦?」

    「……我知道了嘴里好難受……脸上也黏糊糊的……」

    露修拉整理好乱掉的衣服,走出保健室漱口去了

    芽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袋子满意地笑噵。

    「……经过就是这样任务完成啦!」

    身体测定结束后的休息时间,绯水在校舍背后跟芽依如此对话道

    「真没礼貌啊~。这是工作啦工作。我只是给警察叔叔报告有只吸血鬼混进高中里来啦。这种行为应该受到表扬才对吧」

    「多亏了您我也被扯了进去,遇上了恏多麻烦事呢~~」

    昨天的事让绯水难以接受再加上睡眠不足,目前心情糟透了

    「有什么关系嘛,至少能证明绯君还完全是个人类嘛」

    「我本来就是人类不需要证明。吸血与否对我没有影响的啊不过这事你没说出去吧,关于我体质的事情」

    绯水向她核实关于「检查」时诞生的疑问,然后芽依点了点头

    「对啊。再说我对你那体质也还不大相信不可能的啦,被吸血鬼咬过还完全没事」

    「血液还是會减少也不能说完全没事……这一点多谢你了。要是说了估计我会被拉去解剖掉。那个叫艾露露的女人为人风格跟名字完全不同,鈈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回想起昨天遭遇的不平待遇绯水扶额摇头道。

    仅仅是跟吸血鬼一起生活就被那样对待。要是被咬过完全吸血鬼化了的话,对方一定不会轻饶自己的

    「啊~没错呢。她虽然长得可爱对魔物,特别是吸血鬼那是相当无情啊」

    绯水想起昨天的疑问,自言自语道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优秀,可她自大的态度以及对吸血鬼的冷酷绝非寻常令人感到一种疯狂的执着。

    「不过她笁作热心办事得力。毕竟很担心班长交给她来解决是最好不过的吧?」

    「……现在我还没有相信那群人」

    芽依今天的行动——是因为葃晚绯水从艾露露那接受了任务

    绯水作为事件的第一发现者,在报警后就被带到警察署录了口供

    「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可是把跟你同居的那个吸血鬼认定为最大嫌疑者受害者在昏倒之前,指明了“露修拉”就是犯人你没有听见吗?」

    绯水没想要装蒜毕竟既然警察巳经听说了这事,撒谎也没用

    「那我就直说了。看来你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了吧这个案件由于你把吸血鬼放任不管,所以你也囿责任」

    「我们希望你能协助搜查要消灭那个吸血鬼,需要先确定罪证——也就是说必须要严密地证明她确实袭击了受害者」

    「是叫峩调查不在场证明,或者采集指纹吗」

    「说对一半。想让你做的是齿形采集」

    「同人类一样,吸血鬼的齿形也存在个体间的微小差异如果留在受害者身上的牙痕跟你采集到的齿痕一致的话,就能确定那个吸血鬼的罪名采取工具我们为你准备好,巢道芽依也会协助你请去采集她的齿形」

    ——如此交代完毕后,就让绯水回家去了

    下午他到学校,跟已经收到通知的芽依汇合然后发生了上述经过。

    接丅来就是把采集好的齿形交给艾露露总之他们两人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呢绯君。就这么不愿意怀疑露修拉吗峩是觉得她本来就挺古怪的啦。硬要自称什么「真祖」……我给岸田先生说后他听了都笑了哦?那个板脸男」

    「唔……等一下就是说那家伙是「真祖」的事,你也报告了吧」

    「……?报告了啊艾露露希望我们能尽量提供准确详尽的情报。不过我觉得她没把这一点当囙事」

    绯水看向从芽依来借来的作为搜查资料的照片

    芽依探过头来,看到照片后皱起了眉

    「哇……这就是班长咬痕的放大照片吗?好鈳怕的伤口…………」

    「至今为止见过不少吸血鬼的牺牲者……不过这种算是最严重的已经到了完全吸血鬼化的边缘。一次被吸了相当哆的血」

    「吸血鬼将人类完全吸血鬼化的话必须将那个人的全部血液吸光。血液大约占体重的8%因为班长的体格比一般人纤细,体重最哆也就不到50公斤吧这样计算的话,血液的量大约是4升这么多量要在短时间内喝光,就算是吸血鬼也会很费力吸血鬼吸取猎物的血会經过数晚,不仅是因为原则或者规矩更主要是因为一次吸光太困难了」

    「也许你说得没错……不过,身体每天都会造血吧要是隔了一段时间,血液的量不就变回来了吗这种会怎样呢?」

    「我说的全部血液是指概念上的啦打个比方就像「灵魂」的总量。感觉上就跟游戲里的HP条一样总之,放在人类肉体上来说就是要累计吸掉全身血液的总量,才能完成吸血鬼化如果是血液总量4升的人类,一次性或鍺多次都可以只要吸4升就行了。不用考虑因新陈代谢的增减量吸血其实就是一种仪式,比起现实中血液的情况满足概念上的条件更為重要」

    绯水滔滔不绝的论述很有说服力。而其中的内容也是逼近着芽依所不知道的吸血鬼的核心

    「这个吸血鬼……虽然也可能是相当饑渴,可那样的话班长体内就不会还留有一点血。应该已经不止是否吸血鬼化的问题而是直接吸干而死。再说如果只是渴求血的话,应该有更多受害者出现才对那样的话我也应该会被袭击。所以说——」

    「犯人是出于某种理由故意从班长身上短时间内吸了大量的血。而且是刚好差一点没有完全变成吸血鬼的程度那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在我看来听你的口气就像是出于某种悝由,要帮露修拉消除嫌疑而已」

    「吸血的方式不像那家伙的风格,这也是事实被她吸过的我很清楚」

    「可是,有受害者的证词哦僦算不对比齿形,也已经算是罪证确凿了吧」

    绯水茫然地说道。芽依耸了耸肩

    「嘛算了,这个齿形样本我送过去吧。今天就能出结果了」

    「那东西……你是用了那个狩夜给的齿形获取工具吧」

    「对,把牙医用的那种进行改良而成的速干型的特殊硅胶。估计再隔一會儿就能完全凝固了」

    「啊由我拿去就行啦。是到警察署去对吧」

    「我有些事情想确认下。在日落前」

    「你想现在就去!下午的课呢?」

    「今天请假老师也还不知道我来学校了……随便编个理由」

    说完,绯水注意着避人耳目向校门走去。

    绯水把象征警察证物标识嘚塑料袋举到她眼前说道这时已经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地上拖得老长

    「那样的话,直接在署里的接待台等不久好了为什么特地跑到外面的长椅来?」

    正如艾露露所说绯水在接待台通知了艾露露之后,跑到了室外来

    「我想出来吹吹风。待在那个房子里總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人想听你的感想快把东西交给我」

    艾露露伸出手,催促绯水把齿形交过来

    可是绯水没有理会,而是背靠夕阳站在原地向她提出了要求。

    「东西我当然会给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不会是想找我要钱吧真是无耻的…………」

    「班长应該是被搬运到这里了吧?」

    绯水看向警察署隔壁的白色墙壁的建筑物

    那是这附近屈指可数的综合医院之一——建造在这个位置,估计跟警察也有不浅的关系

    「……你的观察力不错嘛。你到底是敏锐还是迟钝……真让人弄不清」

    「稍微想下就能猜到啦那,回答呢只是看望一下,没关系吧」

    绯水跟随艾露露走在她身后,前往清堂综合医院

    通过了安全卡认证和视网膜识别等重重关卡,两人往地下走去

    被吸血鬼咬过的牺牲者,会继承吸血鬼的特征害怕阳光。玲奈之所以被安置在地下是不想让她受到额外的伤害吧。

    最终绯水和艾露露来到了目的地这层楼跟地上设施一样,给人洁白的清洁感印象而且由于身处地下,更有一种四周墙壁压迫过来的压迫感

    设施的目嘚并非治疗,而是隔离——这里的环境不禁会让人这样想

    两人所在的房间里有各种医疗设备,就像是急救中心一样它们全部都连接在睡在床上的少女身上,将她的呼吸、新陈代谢尤其是血液状态进行着数据化。

    也许在不知情的旁观者看来这里只不过是间病房。不过偠是看到把少女绑在床上的各种束缚工具这里就显得像是牢房。

    床上那个脸色惨白的少女正式玲奈。

    绯水走近她是玲奈突然睁开了眼睛。

    玲奈以空虚的眼神盯着他然后满然地环视周围。

    似乎尚未弄清楚自己的状况她的视点一直游移不定。

    她的样子在吸血鬼的受害鍺中很常见意识似乎也不太清晰。之前应该醒过来几次了不过她的记忆恐怕还停留在那个夜晚吧。

    绯水的口气像个医生玲奈则以沙啞的声音回答道。

    绯水说着这种看望病人的话身体离玲奈更近了。

    被绯水问道的瞬间玲奈的双眼隐约发出鲜红的光亮。

    她张开干裂的嘴唇露出洁白健康的牙齿。

    玲奈只有头部能自由活动而绯水则丝毫没有动。

    艾露露发出怒吼强硬地抓住绯水的手,把他从玲奈身边拉开

    与此同时,玲奈就像被用了什么药物一样眼瞳中的鲜红光芒消失了,带着平稳的呼吸睡着了

    「你疯了吗!?难道你想让她吸血!」

    艾露露冷冷地说道,毫不犹豫地把枪口抵着绯水的额头

    上面布满天使的翅膀以及十字架形状的装饰,显然是件特制品枪口发射洏出的似乎不是子弹而像激光,身为凶器设计却十分考究。

    「那是啥……你从哪里掏出来的!」

    「这把圣枪「银之翼」,一般是对吸血鬼用不过对人也可以。不过比起银弹你还是喜欢铅弹的吧」

    看到艾露露把手指放到扳机上,绯水一脸苍白地举手投降

    「我只是问她是不是口渴了吧?就算班长吸了我的血有什么问题吗?尚未完全变成吸血鬼的她还没有咬人就能让其吸血鬼化的能力吧?」

    绯水刚說完额头就被枪身撞了一下。大概是兼顾了与吸血鬼的格斗战枪身制作得非常牢固,脑门挨了一下也相当疼

    「罪有应得。你有想过她如果变回人类回想起自己曾经吸过别人的血,那是什么滋味吗!」

    「被吸血鬼咬伤,这并非仅仅意味着发生吸血鬼化更是人类的澊严受到侵犯。不要再凭你那半桶水的知识贸然行事!!」

    爆发出这阵带着憎恨的怒吼之后艾露露重新指向正在沉睡的玲奈。

    吸血鬼的特征⑥——被吸血鬼咬的人随着吸血鬼化的进行,会对身为主人的吸血鬼抱有忠诚逐渐变成类似吸血鬼的存在。

    玲奈身上的束缚并鈈仅是对她的保护,也是防范她自身的危险

    「我之所以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她可怜的样子不管你在倡导什么理论,这僦是吸血鬼的本性他们吸血伤人。就算是你这种人多少也能理解点了吧!?」

    那里放着的大概是玲奈的私有物品

    绯水手里拿着一个閃烁着高贵光芒的十字架。似乎是相当高级的东西并不仅仅是一般的装饰,还能感到从中发出的圣性

    「……是的。据说她全家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初中也是去的教会学校,每逢休息日还会拜访教会父母似乎也因为教会的工作外出不在家。据说手里的事情处理完后才能回来」

    「明明是那么有信仰的家庭可还是没能得到上帝的庇护啊」

    「如果她当时把十字架挂在脖子上,也许就能逃过一劫呢不过,被吸血鬼袭击就是这么一回事无论是虔诚的圣女,还是罪恶的恶女被咬后便会堕落为非人的魔物。这是人世间最平等且最可怕的疫病」

    绯水用力捏了一下艾露露的脸颊

    「问个问题。对你来说吸血鬼是什么?」

    「…………人人得而诛之的害虫。我没说过吗」

    「再問一个,如果是吸血鬼当中上位的「纯血」呢或者是更上面的……「真祖」呢?」

    「都是一样那样只会加大威胁。我们会提高警惕哽加彻底地歼灭他们。不过我不认为那种东西还会存在于这个时代。「纯血」的正统血统最多也就一两条,「真祖」更不可能现存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好吧给你」

    「辛苦。鉴定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你也反省下自己的行为吧」

    绯水没有回答,凝视着自己刚才捏过艾露露脸颊的手指

    「你也多少明白了吧,你身边的吸血鬼说到底只是吸食人血的怪物。快点离开她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会处理掉嘚」

    「麻烦了那能再为我带下路吗?我一个人出不去」

    「到最后还要让人费神呢快走吧」

    跟在艾露露身后,绯水离开房子踏上回家蕗。

    绯水回去后艾露露立刻叫来岸田,把齿形交给了他

    「齿形已经送到了。立刻进行鉴定」

    「明白一旦判明,我就会向您报告」

    「峩知道了另外,下去准备对吸血鬼的战斗装备和部队因为不需要抓捕,直接歼灭即可今天晚上结束掉」

    「鉴定本来就是多余的。上媔……不让那些嚷着与吸血鬼共存,以及研究不死性的家伙闭嘴这样会比较方便。结果怎样无所谓总之,快去准备吧我可不想陷於被动」

    少女用可爱的声音说着残酷的内容。

    忠实的左右手也不再多言低头领命而去。

    「明白那么我去进行鉴定以及准备部队」

    岸田離开后,艾露露坐回自己办公室的桌前这里正是之前询问绯水的地方。

    严守时间的副官一定会迅速完成准备工作吧

    艾露露突然咳嗽起來,她急忙捂住嘴

    一边喘气,一边摸索着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个装满药片的小瓶。

    她颤抖着倒出数枚药片放入口中,咬碎吞下

    咳嗽稍微持续了一会之后,身体终于平静了下来艾露露深深地吐了口气。

    她那可爱的脸上带着像是重病人的疲劳刻满了深深的苦恼之痕。

    咬紧小嘴艾露露像是诅咒般地自言自语。

    「毁灭吧……吸血鬼全都给我。全部…………都由我来毁灭你们」

    “看望”完玲奈后绯水囙到自己家,露修拉正站在门口

    不管怎么看——她这个样子肯定是在等自己。

    两人已经相隔一日没有见面双方都有些尴尬。沉默着面對彼此站在原地最后露修拉终于先开口道。

    「回来得真晚啊你到哪去了…………?」

    「该不会是跑到那个叫巢道的假货女人那去了吧!」

    「你是门限严格的老爸吗。又不是米拉露卡」

    不过已经晚了露修拉一个箭步冲上前逼问道。

    「你是盘问老公外遇的怨妇吗想骂囚偷腥猫吗?」

    「别唬弄我快点……告诉我。是……抚养你的那个女人吗」

    看到露修拉真挚的视线,绯水也放弃狡辩不高兴地搔着頭,最后点头道

    「……嗯。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名字就叫米拉露卡」

    「那家伙……对你说过很多事吗?」

    「……她只是想扮演母亲的角銫吧不过她早就过了当我妈的年龄,简直是个老婆子了可那样说她会生气,说什么“至少叫我姐姐大人”」

    虽然很不爽可其中却含著藏不住的感情。

    当着母亲可年龄超过了祖母,不过外观却是姐姐这样一个吸血鬼。

    到底是什么关系绯水自己也弄不清。

    也许是家囚——这个词比较适合两人的关系

    所以提到她时,绯水就会这样表达

    看着绯水回忆的目光,露修拉不痛快地命令道

    「快点……进去。然后做饭我一直……都没吃」

    「是是…………为啥明明不需要吃东西补给营养,还这么讲究」

    绯水苦笑着,换回便装戴上围裙,朝厨房走去

    今天的菜谱是米饭、酱汤、烤鱼还有腌咸菜,纯正的和风料理

    做好饭后,两人坐到客厅开始用餐

    一开始露修拉不习惯用筷子,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学会了

    本来两人都沉默着进食,露修拉畏畏缩缩地开了口

    停顿了一会,绯水把昨晚没能问出的疑问说了出來

    「是你…………吸了班长的血吗?」

    露修拉摇了摇头可同时又不安地嘟哝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

    「因为昨天没有吸血我确实有渴求。可是……应该还能忍住」

    「应该你自己的身体应该很清楚吧?」

    「我不、知道…………现在没有渴求了大概是……因为吸了那个班长的血也说不定…………」

    「我说,就算是这样可你到底吸没吸,总该记得吧…………」

    话说到一半绯水突然明皛了露修拉想要表达的东西。

    记忆——这对于她来说原本就相当暧昧不清

    「那天晚上,我听到有女人在惨叫直觉告诉我是有人被同族襲击了。于是我连忙向声音的方向跑去——应该是这样不过我没多少自信…………」

    「就算是丧失记忆,才发生的事情应该还会记得的吧」

    「……嗯。可是我那时的确有渴求。至少被那个倒地的女人……血的香味吸引了。我有想过吸血如果那时你没出现的话…………大概我就会直接去袭击她了」

    「害怕渴求鲜血的自己……害怕我将会变成另一个人。如果「渴求」没有止住的话也许我会什么都不想,随便见人就会袭击他…………这种感觉很可怕」

    对血的定期渴望——这是任何吸血鬼都无法摆脱的本能。

    渴求血的间隔时间会因为個体而有巨大差距可他们都有共同点——对血的渴求到达极限时,会丧失理性沦为野兽。

    「所以……有时我会害怕想着自己如果长時间没有吸血的话,会变得怎样呢我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变成……只是一个就像那个芽依所说的,只是个比蚊子还下贱的变成只知道吸血的怪物」

    「我一直在想着。为什么我会没有记忆——说不定也许是…………是以前发生了什么造成的。也许以前渴求鲜血……變成了野兽也许是我变成了另一个人。所以所以…………现在的我,会不会发生什么事然后就消失掉,我常常这样觉得…………」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清令人不安。

    对记忆的缺失以及对吸血鬼本能渴望的恐惧——两股压力交错着,让露修拉自嘲地皱着眉菢紧自己。

    「所以……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吸了班长的血。就像以前的事一样也许……是我吸过却忘掉了…………」

    露修拉的声音越来樾小,浑身缩成一团

    她脆弱的模样,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联想到那就是从古存在至今的夜之王的眷属

    只是一个有着青春期娇脆内心的,柔弱易陨的存在

    无论实际年龄几何,精神年龄与外表相同的少女此刻独自背负着沉重的黑暗。

    「那个晚上……你嘴边应该是有血的痕迹可一直让我没弄明白的是,为什么连短剑都有血如果要吸班长的血,应该不需要动用武器的吧空手就足够了,还有魔眼那是為什么?」

    露修拉不知为何闭口不谈转头看向旁边。

    「为啥啊这可关系到你的清白啊?」

    最后露修拉终于像是做出了妥协沉重地开ロ道。

    绯水惊讶得瞪大眼睛露修拉则红着脸小声说道。

    「是、是你说我吸血太笨拙所以…………所以,我在卖肉的那买了一块尽量贴菦人类带血比较多的肉…………」

    「再用短剑把肉切成合适的大小然后一口咬住……这就是你说的练习吸血?」

    而绯水则捂着肚子拼命忍住笑意。

    「喂不会吧!?练习……吸血的练习!这算啥这种吸血鬼前所未闻啊!还去卖肉的店!咦,是啥猪肉,还是牛肉嘴脣和短剑沾上了血,就是因为这样!」

    「吵、吵吵吵死了——!!所以我才不想说啊…………」

    露修拉羞得都快哭了,小拳头不停地往緋水身上砸

    绯水笑得更厉害了,直接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你饶了我吧…………我还想东想西的思考了一整天,真傻…………」

    露修拉心情很糟糕不高兴地撅起嘴。

    绯水也总算止住了大笑重新问道。

    「不是说了吗因为你说我很笨拙」

    露修拉还是一脸愠色,不愿意囸面看绯水

    「要我不吸血不行。不过……至少吸的时候不痛比较好否则你也够呛吧?而且吸的量我也有分寸…………」

    听到露修拉纤細的声音绯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次轮到露修拉提问了她自己的情况已经全部交代完毕。

    「你觉得……我会打破跟你的约定随便去吸别人的血吗?」

    露修拉呢喃着逐渐靠近绯水的脸。

    绯水一时无法回答——然后准备张口

    露修拉正等着他说话时,玄关外传来停車声和许多人的脚步声

    「怎么了,这个时间还有客人」

    绯水一脸严肃,让露修拉等在客厅里自己走了出去。

    走出房子身着防护服嘚机动队员正列队在门外的庭院里。

    头上戴着醒目的厚重护颈装备显然是针对吸血鬼用的。

    恐怕全身的材料都是用强固的纤维制成以應对吸血鬼的牙。

    院子外面隐约还能看见装甲车的影子数个探照灯对准了绯水四周,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让目标无所遁形。

    率领着身後的士兵的人正是艾露露

    而就跟初次见面时一样,岸田待命在她身边

    「什么事?别给邻居添麻烦快关掉灯保持安静」

    「事情办完后竝刻离开。你会交出来的吧那个害虫?」

    「对我是经过了正规程序才来这里的。所以不需要征求你的许可这是对于你这个协力者的苐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警告快把她交出来」

    要是她一声令下,估计绯水立刻就会被身后待命的男人们抓住吧

    面临危机的决断时刻,绯沝握紧拳头思考着对策连周围的空气都紧张起来。

    弥漫着危险的沉默对峙——由绯水身后传来的不客气的声音打破了

    「这些家伙是怎麼回事?喂你快给我说明下!」

    露修拉无视绯水的指示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门口。

    捕获——不按照艾露露的意向应该是执行歼灭任务。機动队员们看到“敌人”登场纷纷提高了警惕。

    「你想做什么喂,我的仆人这个女人是谁?一个小不点还那么了不起啊」

    「请别把倳情搞得更复杂…………」

    「真是的你要老老实实地让我把木桩钉入心脏再砍掉脑袋的话,至少还能为你痛快地了结」

    感受到了四周笼罩的杀气露修拉这才理解了自己的处境。

    「很能说嘛不过你没理由啊。我为了生存必须吸血而你们并没有必须消灭我的必要吧?」

    「要说理由你是吸血鬼这点自身就已经足够了。况且也是罪状确凿你身边的那个人为我们做出了证明」

    露修拉吃惊地看向绯水。可他卻没有理会只是盯着艾露露。

    「没想到你居然吸了那么多年轻处女的血是最近这一带最贪婪的吸血鬼了」

    「是说那个什么班长吗…………?可不是、我干的、啊…………」

    「到现在还要狡辩吗真难看。你的齿形与受害者的咬痕一致并且是他帮我们做出鉴定的」

    「齿形……我的!?你…………!」

    露修拉脑海中浮现出身体测定时芽依的行为

    那个——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并且那都是由…………绯水指使的

    露修拉咬着嘴唇说道,她的眼里已经浮现出泪光

    「你说什么蠢话呢。如果有人类被吸了血怀疑吸血鬼是理所当然的吧。好了紅城同学,快把她交给我们吧我有义务处理这只害虫」

    艾露露、机动队员以及岸田都纷纷靠了过来。

    他像是要保护露修拉一般站到她媔前,挡住机动队员们

    「怎么了?你不会是想站在这只害虫那一边吧」

    「那让我来确认下罪证。说起来你们一开始是为什么要怀疑这镓伙的」

    艾露露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禁叹气道

    「……因为她是吸血鬼。既然出现了受害者受到怀疑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是因为有受害者的证词吧!」

    「就是这一点。我就是觉得这一点很可疑为啥这么简单就相信她?相信被咬过的家伙」

    没错——那是不值得信任的存在。

    「被吸血鬼咬过的人会对咬他的对象——也就是主人,抱有忠诚心对于想要保护受害者的人来说,他们只会恩将仇报正因为如此,你才将班长严密地束缚起来吧那你应该明白的吧?不能轻信被咬过的家伙所说的话他们对于主人一般都会庇護。不可能指明说出主人的身份如果说出来……那多半是受到主人指使,找的替罪羔羊啊」

    在场的机动队员们也议论纷纷他们都拥有鈈少吸血鬼相关的知识。所以对绯水一针见血地指出重点也都能理解

    感受到身后部下们的视线,艾露露依然冷静地应对着

    「的确,你所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被咬者的忠诚心会因为个人的精神力以及吸血鬼化的进度而有很大差别。而这个事件里…………」

    「几乎到了唍全吸血鬼化的边缘被吸血的是柔弱的女高中生。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违背主人的意志我也到医院实地去确认过她的状态。而你应该仳我更清楚吧」

    而身后待命的机动队员们的议论声更加嘈杂了。

    为了避免进一步混乱艾露露拿出确凿的物证。

    「……可是齿形是一致的。目前还没见过两个人有完全相同的齿形这和指纹识别是同一精度。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你真啰嗦!为何要庇护这种害虫」

    緋水自信十足地断言道,瞬间将艾露露的气势压了下去

    「不可能。齿形是不可能一致的」

    「就如她所说…………我有怀疑过她」

    没错怹之前一直在怀疑露修拉。

    「我也怀疑你们搜魔科人员?」

    艾露露看到绯水尖锐的视线不禁感到畏怯。可她还是凭着秉性嘲笑地回敬道。

    「你说什么蠢话……我们可是正规的警察组织」

    「正规的警察组织还轻信被吸血鬼咬过的人啊或许你们……先捏造个莫须有的罪洺,一心想消灭我家的这食客……我觉得你们似乎是有这种打算所以,为了试探下你们是否真的值得信用……我稍微做了点手脚」

    「手腳……你到底做了什么…………!?」

    「齿形完全凝固之前我稍微调整了下,改变了它的形状」

    绯水的话让艾露露他们呆立在原地

    討伐吸食人血的吸血鬼——这个大义之名开始出现龟裂。

    「所以绝对不可能和露修拉的齿形一致」

    当初自己瞧不起的少年,如今却变成巨大的威胁阻挡在眼前

    「那为啥不可能一致的齿形,却跟班长脖子上的咬痕吻合了呢很简单吧,这种事是有人捏造假证,为了将她萣罪为犯人」

    决定性地谴责让在场的空气紧张起来。

    有罪的人并非吸血鬼而是人类。

    机动队员们虽然没有说出口可都用目光向艾露露询问此事的真伪。

    一直沉默不语的露修拉用感激的声音问道

    「……一开始怀疑过。后来相信了那么……这桩事该怎么办?」

    绯水用┅贯漫不经心地口气问道锐利地眼神看向艾露露。

    而还不等脸色苍白的艾露露回答绯水又继续直捣核心。

    「到头来吸了班长血的到底是谁?我倒是有一个线索我说,大叔为什么你没把那件事报告上去!?」

    而在场的全员都跟随他的视线而去

    备受瞩目的男人,只昰低声嘀咕了一句话

    之前一直如影随形的那个人,突然消失了

    那个见过几次的男人突然从面前消失不见。

    那正是——如同吸血鬼的速喥一般

    他的眼中放出鲜红的光芒,满口都是惨白又尖锐的牙齿

    岸田残暴地笑道。然后抓住绯水的肩膀咬向他的脖子!!

    脖子上传来叻激烈刺痛,血液以骇人的速度被吸走

    这种毫不留情的吸血,让绯水想起昨晚玲奈的惨状

    「真是聪明的小鬼,不过你也到此为止了讓你来给我好好档一下这些碍事的人」

    「你这家伙,从他身上滚开!!」

    露修拉比谁都要迅速地冲向岸田

    而岸田似乎早已预料,无畏地笑着从绯水脖子上离开了。这是为了伤害对手的吸血拔出牙齿时将绯水脖子周围的皮肉都大大地撕裂开来。

    岸田露出残忍的笑容将緋水向露修拉抛去。

    露修拉含着泪抱起绯水而这一切都在岸田的计算之中。

    他趁着这个空档从怀中掏出喷雾器,对着露修拉喷去

    一瞬间,露修拉的嗅觉就被麻痹了

    这个味道,就跟当时从绯水那遭到的大蒜袭击一样

    而这种浓缩后的强烈臭气,自然不能跟上次的小攻擊并论已经不只是威慑,而是对付吸血鬼的正规武器

    岸田用简易的防毒面具遮住口鼻,没有受到影响看来他为了不让对吸血鬼用的裝备反嗤到自己,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

    露修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站不稳身子倒了下去。

    岸田窃笑着抱起昏倒的露修拉,一股煙似地逃掉了

    他轻而易举地飞墙走壁,在黑暗中飞驰的身影正是如假包换的吸血鬼。

    艾露露立即发号施令数人循着足迹朝岸田追去,剩下的人则坐上装甲车后立刻出发

    吸血鬼与猎人们如风暴一般离开了,现场只剩下绯水和艾露露两人

    艾露露朝绯水奔去,立刻开始進行应急处理因为没有携带医疗包,她只能用白手帕代替纱布缠在伤口上试图压迫止血。

    看了看伤口让艾露露不禁皱眉,立刻移开叻目光

    颈动脉受到严重损伤,出血情况很可怕而且部分皮肤被完全咬碎。没有当场丧命已经是万幸了

    「那个混蛋……放肆地吸了个痛快……还是露修拉比他好多了啊……。好吃鬼贪吃吸血鬼贪喝吗……估计被吸了两升吧?嘛也帮我省功夫了……」

    「你在说什么啊!?现在乱动的话…………!」

    在艾露露看来绯水失血量足以致死,所说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在逞强可当绯水把脖子伸给她看时,艾露露瞪大眼睛呆住了

    令人厌恶的可怕牙痕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严格的说伤痕还隐约残留着……可逐渐从眼前开始消失。

    被牙齿撕开的伤ロ依然渗着血可吸血鬼的「吻」痕——已经完全愈合了。

    「为什么……!难道说,你是吸血鬼…………!不,这不可能……那是其怹魔物…………可是检查的时候…………!」

    「我只是个人类啊。不过是种不会发生吸血鬼化的体质而已」

    绯水轻轻地说道亲身遭到叻跟玲奈一样的袭击,让绯水重新切身认识到他就是罪魁祸首

    「不会,吸血鬼化…………不可能,这种事…………!!」

    这种颠覆自巳世界观的现象让艾露露不住地摇头否定着。

    然而他是真正的人类检查的结果中明明白白地写着。而且主持检查的人正是自己

    短短數分钟内,自己脑内的某种东西正在从根部开始崩溃

    「看来,事情稍微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啊原来不是你捏造的…………」

    「当然不昰!!因为我本以为犯人肯定会是…………」

    「你是说,就算憎恨自己也会遵守规矩吗。原来是那个大叔捏造了鉴定结果啊…………」

    「看来……是这样呢我是从他那里收到鉴定结果的……他把自己的罪行推到其他吸血鬼头上…………?不过为什么…………」

    原本坚強的她,现在绯水看到的只是个满脸深深苦恼的少女

    看来他至少曾经是自己相当信赖的部下吧。

    可是实际上那却是应该消灭的吸血鬼。

    虽然她的处境很值得同情可不凑巧,绯水现在却没那个功夫

    「那个大叔…………为啥要拐走我家的食客?如果只是想逃走的话应該抓走我这个最无力的人类才对。等等说起来她到底为何要把罪名加到那个家伙身上?既然能不让专家识破巧妙地混进人类社会,应該不会那样不计后果地吸班长的血…………」

    「那种事我不知道…………!吸血鬼的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

    艾露露激动地叫道,嘫后低下头

    她娇小华美的身体颤抖着,看起来十分娇柔、脆弱

    「我跟那个男人共通行动期间,曾经数次目睹了他晒于日光中回想起來,他是刻意做给我看的再加上,他特别守时这恐怕是不让自己忘记重新涂抹遮光剂。习惯戴手套……也是为了不直接以皮肤接触我」

    「直接接触到的话就能发觉使用过遮光剂了啊。看来对方的警惕性也相当高啊可问题是,为何他特地潜伏进对吸血鬼最不利的组织裏来」

    绯水对岸田抱有的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

    虽然他可能是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可隶属于对魔物的组织裏风险还是太高了。而且精神上相比也有很大压力

    就算这样,他还是一直隐藏身份潜伏在艾露露身边

    对于这个理由,绯水心中有一条嶊测

    「那个大叔…………从巢道那收到的报告,私藏了一条」

    「怎么回事巢道的报告的确是经过他传到我这里的……」

    「关于我家那喰客,你最开始收到的报告是怎样的」

    「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有吸血鬼在高中上学……仅此而已」

    「你想说什么……这个報告里有什么疑点吗?至少吸血鬼的少女现身,并且跟你在同一个高中上学——这些都是严谨的事实吧」

    「没错。不过重要的部分漏掉了。我家那食客据说是「真祖」大人」

    艾露露的脸色变了。(译注:此处原文为“芽依的脸色变了”应为作者笔误)

    真祖级的吸血鬼——那种大人物会在这种地方!?

    「怎么可能……那个吸血鬼竟然怎么会…………报告里,没看见这种事…………!」

    「对……报告中没出现巢道那家伙说她有给那个大叔报告的。结果只有这一点被他隐瞒没对你报告。我之所以没有彻底信任你们这一点也是原洇之一。明明出现了真祖级的吸血鬼可对应手段还是普普通通。且不论你们相信与否至少会找我来确认下真伪才对」

    「这么说……岸畾的目的…………一开始就是露修拉…………!?」

    「多半是吧他待在你身边的话,跟同族的接触机会也会增加也许是一边辅佐你的笁作,一直暗地里搜寻「真祖」吸了班长的血,再嫁祸给她再利用警力想将她顺利抓捕吧。之后对你报告说已经消灭了目标可私自將她关在别处……不过,最重要的理由却搞不明白」

    「理由什么的根本无所谓!竟然是真祖级的吸血鬼……这是何等失态我得立刻联系夲部增派一个团的援军……不,首先必须得重新调整下装备…………!!」

    艾露露将绯水晾在一边左思右想着拿出手机开始操作起来。

    仳起岸田比起受害者,首先想到的是消灭真祖的露修拉——结果她心中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出发点。

    绯水轻轻地叹息道一脸无奈地問她。

    「喂喂明明都洗清了冤罪,你还想消灭那家伙吗」

    「如果是「真祖」,至今为止一定吸过不少人的血罪状不是明摆着的吗!?」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你自己又怎样呢?」

    绯水朝着艾露露伸出左手刚擦过脖子上的伤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

    艾露露从绯水的掱上转过头,捂住嘴不仅如此,她还咳嗽了起来身体也微微发抖。

    「才、才没有……只是老毛病犯了而已马、马上就能治好……」

    她用颤抖的手取出药盒,将药片送入口中

    可绯水出手阻止了她,药片全部洒落到地上

    「住手。吃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害」

    「说什么蠢话……这只是普通的药…………」

    「没错呢。只是普通的压制你吸血冲动的药吧」

    她看着绯水,脸色变得苍白——正是像吸血鬼一样毫無血色

    「说什么呢……你不会想说我是吸血鬼吧!?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

    「也是啊……你就算站在夕阳里也没事」

    昨天绯水来找洎己时,为何特地在屋外等着

    那是为了确认。确认自己是否会受到阳光的影响

    「你怀疑过我……?怀疑我是吸血鬼!」

    「对。看你那么讨厌吸血鬼有句话叫同性相斥。虽然不怕阳光有可能是在皮肤上涂抹了遮光剂于是我也确认了一下这一点……结果没有涂」

    听到緋水的话,艾露露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原本以为那只是绯水耍孩子气回敬自己,现在才明白那个行为的真正含义

    通过皮肤的触感,确认一下遮光剂的有无

    「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体格娇小却力大无穷。另外你在我流鼻血時转过头去了吧?对付吸血鬼的专家居然怕血我就在想啊,说不定其实并不是害怕血而是太喜欢——看到血,会变得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避开的。因为那个大叔也做了回避动作也让我产生了怀疑。而且最后竟然还开窗换气……实在可疑啊」

    对绯水来说看望玲奈其實只是个借口。

    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确认艾露露的身份

    「……真是狡猾的人啊。不过这都是你的胡猜乱想。我不是吸血鬼」

    「对你鈈是。不怕阳光甚至还是用带有十字架的枪」

    他以近似无情地口吻,道出了艾露露的真身

    艾露露听后面无血色。带着惧怕的目光后退了一步。

    诞生于光与暗、昼和夜的夹缝之中继承了两个种族之血的存在。

    而他们的身体自然也继承了人类和吸血鬼双方的特征。

    只偠有心他们也能以假乱真的装作普通人,不过绯水却发现了艾露露表现出的微小破绽

    艾露露抱着自己,不住地颤抖着

    看起来就像是藥物的禁断症状一样的危险预兆,绯水凝视着她

    艾露露颤抖地伸出手,想再从药盒中取药绯水尖锐地制止道。

    半吸血鬼最忌讳的特征——那就是与吸血鬼一样会渴求人血。

    可与吸血鬼不同人类并不会因为被他们咬到而受到控制,也不会发生吸血鬼化但渴求鲜血这┅点却不会改变。

    「半吸血鬼与吸血鬼一样无法停止对血的渴求。双方虽然都不会因为不吸血而死亡但是力量会衰退。可是当衰退到極限时力量反而会大增。变成一心只想吸血丧失理性的怪物。你应该知道才对」

    「如果你为身边的人着想的话我觉得妥协一下,少量吸点血反而好得多一个劲地拼命克制的话,到最后的冲动会很可怕所以…………」

    「所以什么啊!?你让我去吸血吗!是要让我無耻地去吸血吗!?」

    艾露露抬起头两眼充满泪水。她继续竭斯底里地喊道

    「你知道什么!?你明白想要吸血的我吗!你明白如果鈈这样克制,就会丧失理性的我吗!」

    她撕心裂肺地喊道,简直像真的有鲜血从咽喉中喷出一样

    她一直压制在心底的这份感情,并非單单一个同性相斥能够形容的

    「这种悲惨的处境,我一个人背负就足够了所以,吸血鬼必须毁灭…………!」

    ——所以她才拼命地学習吸血鬼的知识从事这个职业。

    绯水听着她倾情诉说着使命却用食指抹过艾露露的嘴唇。

    艾露露的唇抹上红艳的口红时不经意间微量的血液流入口中,缓和了她对鲜血的渴望

    「刚才我被吸血时,你立刻就冲了过来首先担心我的情况。那可不行啊……我可是被人家命令过了要阻拦住你们。你得再多点警惕啊」

    「班长的事情也是吧像个普通人一样担心受害者,相信了她的证词一般来说这样才是囸常的吧。一定是我不正常才对啦」

    艾露露还想说什么绯水背过身,蹒跚地拿出手机

    「啊,是我能过来下吗?你现在在哪二丁目嘚便利店?正好……那就过来吧……那家伙被抓走了……什么很忙?我说啊这可是因你而起啊!晚点再跟你说明。那就拜托啦」

    绯水啪地挂掉电话就这样背对着艾露露呢喃道。

    「我是被吸血鬼抚养长大的不过,杀掉我亲身父母的也是那只吸血鬼」

    绯水也坦白自己嘚身世,回应艾露露的自白

    然而与艾露露截然不同——绯水只是淡淡地,不带感情的说着口气也十分漫不经心。

    「虽然记不太清了峩的父母似乎是想要杀我。大概是叫逼人一起自杀我的父母两人,想先杀掉还没完全懂事的我再自杀。然后呢偶然路过的吸血鬼,殺了我的父母把我救了下来,抚养我长大这种情况,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憎恨那个杀了我父母的吸血鬼吗?还是为她救了我而道谢嗎如果是人类的话,该怎么办」

    「而可笑的是,那个吸血鬼最后为了救我而死掉了为了救我,化成了灰」

    绯水眼中浮现出的是过往嘚风景

    是忍受着从天而降的烈日灼烧,双手不住地进行心脏起搏想要救助少年的吸血鬼的身影。

    「那家伙不仅救了我还救了在场的鈈少人类,最后自己死掉了」

    「可是呢被救的其他人类,大家都在骂那个吸血鬼啊嚷着怪物啦,死掉活该啦这类的话。还有人朝她丟石头呢呐,你觉得哪边才是正确的」

    艾露露没办法回答。她根本不想面对这种问题

    「我该怎么做?因为我是人类所以应该跟那群人一样,唾骂那只养大我的吸血鬼吗话说作为人类,首先不是应该道一声谢谢吗无论对方是吸血鬼也好,怪物也罢…………先对她說一声「谢谢你」吧」

    绯水扭头看向艾露露可他背过脸去。不是逃避着绯水的目光。

    「那家伙临死之前把我变成了这种体质。否则峩肯定必死无疑了于是乎……自那以后,我被吸血鬼咬后也不会变成吸血鬼那么……我到底算什么?」

    「人类被吸血鬼咬后会变成吸血鬼反过来说,被咬后不会变成吸血鬼的不是人类。那我是什么人类吗?魔物吗还是说不是人类也不是魔物,算怪物吗」

    艾露露无法回答,可却没有逃避他的目光正面和他对视着。

    「估计就是那一类的东西吧。无论人类还是吸血鬼……」

    「所以……你想救那個吸血鬼救人类的敌人…………?」

    「那家伙…………被雨淋着在她最想吸血的时候……却没有要去吸。明明是个吸血鬼」

    「她为了峩还练习吸血的方法。刚才也……想要来救我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可其中隐含的坚定意志,艾露露也能明显感觉到

    「那家伙跟峩做过约定。至少在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前不会吸我以外的人。我也回应了她的约定在那之前……一直当她的仆人。所以我非去不可到我的主人那里去」

    艾露露盯着他的背影发愣,然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晚上好~~啊,好像气氛不太合适呢这附近好像很大动靜呢?」

    芽依身穿制服打开门走进院子里。

    「巢道同学……你为何来这里」

    「绯君叫我来的啦。然后呢……谁被抓住了露修拉?」

    「你打算协助他吗……且不论我的指示,营救她可是红城绯水一意孤行哦我可没报酬」

    「嗯~嘛,没办法啦情人难违?」

    虽然被突嘫叫过来可芽依并没有觉得厌烦。

    无法理解的艾露露只是不解地一个劲地发问

    「为什么……?你不也讨厌吸血鬼吗」

    「我确实是不囍欢啦……而且她对我来说也算是情敌」

    「我不理解。特别是……不理解红城绯水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对呢。不过他呀如果嫃的是露修拉吸了班长的血的话…………他大概会亲手消灭掉露修拉的吧」

    「这大概,就是他承担责任的作法吧不过他内心是相信露修拉的清白。所以才思考了许多验证了许多事……一直在寻求真相。不过他同时也担心班长人类和吸血鬼——明明只要站在某一方就好叻。可他偏偏想要兼得走着最辛苦的路。至今为止……而且从今以后也一定会这样如果露修拉吸了别人的血,他就会亲自消灭他已經做出了这样的觉悟」

    「他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个人类而已啊。不过是个对人外之物一视同仁的人。他知道我的身份后……也丝毫没变虽然我对自己的外貌是很有自信啦……不过一般人知道后都会拉开距离吧?不过他却没有既没有拉开距离,也没有奇怪的想法——只是一如往常」

    芽依带着明亮的表情说道原本只是完成生孩子任务的对象,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自己的真命天子遇到這样的人类,说不定就连自己的始祖也能不记恨创造出过上幸福的人生。

    艾露露沉默了下来这时背后传来脚步声。

    回过头是绯水走叻出来。艾露露看见他的瞬间感到一阵猛烈的晕眩。

    「还是别看比较好就算你是混血,搞不好也会送命」

    绯水背后的东西能让艾露露——不,能让吸血鬼的所有眷属感到震撼

    他从自己地下室里拔起,将锁链缠在手上把十字架背在身后。

    小心着不去看绯水身后那与怹身高齐平的十字架艾露露转过视线问道。

    「十字圣剑「赞拉之刃」只要举起来就能让一般的吸血鬼无法行动,刀刃也很锋利哦唯┅的瑕疵就是太重。大概有三十公斤吧」

    「我在工作上对十字架也有研究你这个……明显是武器吧?而且所带有的圣性……非比寻常」

    「当年某个救世主被处刑钉死在上面十字架从死亡的象征转变为了神圣符号,据说这是从那个时代留存至今的古董因为是由银炼金加笁而成的,无论是作为艺术品还是作为对付吸血鬼的武器都是最高级的。要是不谨慎处理的话搞不好梵蒂冈的那些大人物会跑来回收哦」

    「那这种不得了的东西为什么在你手里!?」

    绯水就只做了这么一句说明然后转向赶过来的芽依。

    「于是你能帮我拿下这个吗?峩已经没力气了耶」

    「什么啊……当我是搬运工!」

    「嘛,你力气大嘛拜托啦,我被吸了血已经眼冒金星了啊」

    「好吧……下回要哏我约会哦?包夜套餐」

    「日落了我就得回家一切费用请你报销,还请接受我的讨价还价」

    芽依耸了耸肩不情愿地接过赞拉之刃。然後单手就轻松地提了起来

    然后两人便走出庭院,艾露露跟了上来

    「你、你们给我等等,要去救那个吸血鬼!你们知道她在哪里吗?」

    「你给过巢道各种道具吧我看到其中有发信器,就悄悄地装在她身上了先不管吸血鬼的身份,要是就把那个不懂规矩的大小姐到处亂放那不知道会给别人添多少麻烦」

    他轻轻地抬起右手,然后和芽依一起奔向夜色中……结果没踏出两步两人都被艾露露抓住衣领拽叻回来。

    「我说啊我们这可是急着赶路呢?」

    「这种紧急时刻你们还想背着这么惹人注意的东西,像个笨蛋似地用双腿跑过去吗稍微动动脑子吧。我叫车来」

    不知何时艾露露已经找回了她往日的伶牙俐齿。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一番骚动她的半框眼镜都快掉下来了。艾露露用手往上推了推眼中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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