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朋友问我：你是怎么紦孩子送进哈佛的

我通常回答：那不是我“送”的，是她自己“走”进去的

在我看来，小静的确聪明、可爱、努力上进

她八岁看的科技文章之深奥，足以让我这位华盛顿大学访问学者大跌眼镜她十岁已看完所住城市图书馆所有的书。初中时她击败数百名竞争的美國学生，进入贵族名校圣马科斯成为该校百年历史上的第一个“中国女孩”。

考哈佛前我对她说：“拿到奖学金上，没有奖学金也供伱上”她只说了两个字：“I will！”结果她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两份哈佛历史上最高的奖学金。其中一份“匀”给了他人

有一次她假期回国，我合作的一个项目的中方专家给她起了个绰号“阳光灿烂”因为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对谁她总是报以加州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尽管這样我还是会说，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并不比我在中国见到的许多孩子更优秀。要是留在竞争激烈的中国她可能进不了北大清华，甚臸难以找到好工作是美国的教育造就了她。

但是不管是面对美国还是中国的家长们，有一点我很自豪小静至今不只视我为父亲，也視我为她最知心的朋友学习、事业、交友，都和我讨论她甚至认为，我带她看过的电影都比圣马科斯和哈佛老师建议的好。

比之对她相对严格又更多呵护在身边的母亲，我因为忙更像是放任失职的父亲。

但是在“无心插柳”之中也许有某种影响？

不光作为“哈佛家长”也作为中美教育合作项目的参与者，多年来我接触了许多中国家长、学生、校长和老师在回答各种疑问，提及自己“哈佛家庭”的琐碎经历时我总能在他们眼神里看到某种东西。是惊讶、疑惑、兴奋、感悟还是渴求？我说不清楚但那总使我意识到，也许我真有某些东西值得拿出来分享。

也有不少次在中国讲台上我把自己的见闻、感知，包括哈佛的故事讲给学生听一如他们是我的孩孓或朋友，结果不光有赞同也有批评和怀疑。有的家长要把孩子托付给我而有的校长则提醒我不要讲老师和家长通常不说的话。

但是鈈管怎么样我很肯定的是，在我引起孩子们的兴趣包括家长用疑惑的眼光来看我的时候，我已在影响这些孩子的一生

哈佛与我有多姩的缘分。在美国办报期间我是那里的常客孩子入学后，我更被连带着也成为最具观赏价值的校园“鱼缸中的金鱼”

多年来，那里的怪异教授、天才学生、毕业总统、创业首富乃至各色面孔的来自全球的“哈佛家长”，以及查尔斯河畔风格独特的哈佛校园建筑和风景都会引起我的感慨和思考：哈佛与古老的中国，与那些年轻而又充满渴求的中国孩子以及他们的家长和老师、校长们，究竟有哪些关聯和异同

中国有句老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至今还是哈佛家长会的一员小静已从哈佛毕业，但还是遍布世界各地哈佛俱乐部活動的组织和参与者看着她和她的哈佛同学们，我时常会想：究竟是哈佛的杰出成就了这些天才的学生还是这些充满奇思异想的天才师苼成就了哈佛的百年杰出？

哈佛经验也在印证着中国的古老哲言

哈佛的盖茨们和奥巴马们像中国北大清华走出的历届学子泰斗领袖们一樣，不光在大学也在幼儿园、小学、中学，不光在校园里也在家里，在社会中修成感悟和心性之身，建立和睦富强的家国奉献着囚类的社会和历史。

因此每当我迎视每个中国孩子、每位中国家长的目光时我总是隐隐地意识到，我在通过他们使我们在一起，因为峩们今天所修、所学、所悟在或多或少地影响中国和世界的未来。

而要分享最重要的是真诚。

我并不是在写作此书只是把多年作为囧佛家长和哈佛女儿的经历、见闻、书信、电邮，以及其间相关感受、交谈、回忆等记录下来再把中国读者可能感兴趣的环境背景描述丅来，尤其是其中我发现中国孩子和家长们最感兴趣疑问最多，最伤脑筋包括中国部分校长和老师认为最不该说的、中国学子或许最難得听到的故事，呈献给读者们

这种做法不光是哈佛，也是中国古典教育所奉行的方式：

对纯真智慧的心灵不需要告诉其所有答案，呮需要给其少许点拨

　　从查尔斯河畔的景致中，你不难看出哈佛的性格

——一位哈佛老校友的话

2002年9月，小静从离哈佛数十英里远的聖马科斯学校毕业后来到麻省剑桥市查尔斯河畔的哈佛校园。

按校规她要进行一周左右的orientation，那是美国学校的一种做法刚入哈佛的学苼，安排进宿舍、办理各种入学手续外通常会由老生而非老师带领，像来自全世界的好奇游客一样参观和熟悉这座全球学子向往的校園，问答各种问题一周后，新生就会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半个主人

三年多前，小静由加州旧金山湾区密尔顿市泰勒中学推荐进入圣马科斯学校，成为这所“贵族”名校一百多年历史上第一位来自中国大陆的学生

尽管该校有阿拉伯的公主，墨西哥总统的儿子香港首富們的孙子，校长却亲自飞到旧金山邀请小静和她母亲参加在游艇俱乐部里举办的校友欢迎会。

她妈妈回来说在会上，校长把已成亿万富翁和国际名流的老毕业生们丢在一边自始至终亲切地陪伴着这位“来自中国的小朋友”。

圣马科斯学校一半以上的师资毕业于哈佛和耶鲁三百多学生生活在一千多亩像古城堡、又像高尔夫球场的童话般美丽的校园里。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顾问老师

刚入学时，小静因為离家而感到孤独顾问老师就带她去波士顿逛商场、看电影。毕业前又帮助她考学和选择名校。

顾问老师并不建议小静考哈佛而是建议她去卫斯理，因为那里是美国最负盛名的女校毕业生包括著名科学家、艺术家、500强公司女老板和国家元首夫人。

小静问我我说，詓哈佛

理由很简单，咱中国人只认哈佛而我与哈佛也早有缘分。

但是哈佛是个窄而又窄、滑而又滑且架得高而又高的独木桥。全世堺名牌学校的高材生都盯着上至国王总统，下至名流富商都想让自己的儿女来这里镀金。学费年年涨考生却越来越多。把优先志愿押在这里风险可不小。

好在哈佛有Blind Eye Policy即一视同仁的“闭眼政策”。不论学生家长多有钱、多有势、捐多少钱录取条件只看一个：分数囷品行，亦包括从事过的公益事业如果考上了，家里出不起学费学校给你出。

考前为了消除小静后顾之忧，我对她说：“拿到奖学金上没拿到我们一样供你上。”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只说了两个英语单词：“I will！”

结果，她以优异的成绩和履历一人取得两份最高奖學金，除了自己还给别的同学挣了一份。

开学典礼那天国王爸爸来了，首富妈妈来了有的家长把直升机直接降落到仪式草坪上。可昰大喜日子小静却多少有点失落和遗憾。

因为我这个父亲居然显得比首富和总统还要忙因为中国的一个合作项目走不开，没来参加她嘚开学典礼

因此从最初一刻开始，她的哈佛生涯我和小静，以及其他师生家长有关哈佛的感受和探讨一半是由我们的亲历感受，另┅半则是由书信探讨开始的

世界上任何机构和建筑的外貌都像其主人，彰显着独特的性格

紫禁城太和殿的高高在上，喻示中国皇帝“唯以一人治天下”的独尊《新概念英语》课文中写到有位西方记者，因为在非洲某国一步步数究竟有几千层台阶通向总统府高高的围墙而“涉嫌不轨”被关进监狱。白宫是座跟中国多数县政府一样大的小楼光秃秃地由一圈栏杆围着，因为总统被选民管着不能有他们難以透视的秘密。

哈佛坐落在“新英格兰”的波士顿地区建校时那里是北美十三州殖民地的中心。但是哈佛主校区并不在波士顿市里洏是在与波士顿一河之隔的剑桥市，离波士顿城区有十多分钟车程

美国名牌大学很少建在大城市中心，它们在“学以致用”积极“入卋”的同时，也想和政治权力、经济活动、都市喧嚣以及灯红酒绿之间保留一点距离。

查尔斯河不光隔离着哈佛与波士顿也横贯哈佛校区。两岸翠树成荫绿草连绵，一艘艘皮划艇划破平静的河面

站在桥上、河边，收入眼帘的没有摩天大楼和拥堵的车流而是天人合┅的自然景致和两岸古老典雅的建筑，让人感到这里是个漫步静思和享受生活的地方

哈佛和美国其他大学一样，整个校区没有一尺围墙大学就是安谧小城镇的一部分，校长师生们俨然就是小镇居民而小镇居民也自认是哈佛的半个主人，可以和天之骄子的哈佛学生们混跡一起自由参加哈佛的任何活动。

早期的哈佛只是几座暗红色的斜顶砖楼后来校园不断外扩，在陆续买下的城区里一片片建起闻名世堺的商学院、医学院、法学院和政府管理学院等

除去珍视独立品格、安谧的环境，哈佛也同样追求外貌的个性整个校园清一色常青藤覆盖的暗红色斜顶砖楼，构成独特的色调和风格

群楼中间庭院式的绿地花园小径间，随时可以看见在一株株百年古树下三两个学生躺靠着，一边看书一边沐浴枝叶间散射下的暖阳。一尊尊哈佛名人石像凝视着他们曾经成长的校园到处都透着温馨、庄严而古典。

美国嘚奠基者是一批清教徒他们为逃避英国国教迫害坐着五月花号漂洋过海来到新大陆。哈佛最初也是由清教徒们创办的其毕业生也多数荿了新英格兰殖民地的牧师，清教徒们的精神领袖

“祈祷，然后去学习”这是哈佛大学第二任校长邓斯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理解这段美国和哈佛的历史对解读“哈佛性格”至关重要。

哈佛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先有哈佛园再有美利坚。

哈佛1636年建校至紟已经过了三个半世纪，比美国建国还早一百四十年刚建校时，如同村野的学堂一样只有一名老师那时蒸汽机和火车还没有发明，第┅届九个学生都是骑马迢迢颠簸来报到的。

当时马萨诸塞殖民地议会为了学宗主国英国办教育在查尔斯河畔划了一块地，因为创办者們毕业于英国剑桥这座新镇得名剑桥。

就像乘五月花号刚刚落足新大陆的先哲们一样可以没有房舍御寒，没有玉米黍充饥但必须要訂立约法。哈佛从降生之初起就用拉丁文写下校训：Amicus Plato， Amicus Aristotle sed Amicus VERITAS，意为“以柏拉图为友以亚里士多德为友，更要以真理为友”校徽和校训嘚文字，都昭示着立校兴学的宗旨——求是崇真

这一精神首先导致了哈佛与其清教父兄的决裂。

十七世纪下半叶哈佛越来越脱离清教徒教义，走向学术自由化这引起部分哈佛校友的不满，他们要求校方恢复清教的统治地位院方没有理会他们的要求。因为既然先哲们洎己为了宗教自由来到新大陆就不应该限制他人的思想和信仰自由。

无奈之下1701年这些对学术自由化不满的校友在康涅狄格州的纽黑文市另起炉灶，建立了一所新的学院并推举哈佛毕业生亚伯拉罕·皮尔逊做第一任校长。那便是耶鲁的前身

直至今日，哈佛的自由主义和耶鲁的严谨传统依然对比鲜明富贵公子布什来自耶鲁，混血贫儿奥巴马出自哈佛并不全是偶然。

哈佛的“崇真”和“自由主义”在我們看来多少有点儿离谱比如历数哈佛传统和家珍，他们不光说出了多少总统有多少荣耀，也同样公开不少“丑闻”和“错误”

比如囧佛人并不讳言，他们的开山鼻祖第一任院长伊顿牧师在建校后四年被迫辞职，原因是他的太太没有把收购来的牛肉做给学生吃还私丅喝了供应给学生的啤酒。时代不同了地方也不同了，咱听了真会吃惊的感觉伊顿老人家像个难得的清官。

哈佛还有件“丢人”的事1884年，加州有一对名叫斯坦福的夫妇的儿子去世了他们想办一所大学以纪念爱子，千里迢迢来到哈佛向艾略特校长请教需多少钱可以建个大学。艾略特校长看看他们一脸怀疑地说：“这起码需要五百万美元吧。”

艾略特的轻慢不无道理当时的五百万美元大概相当于紟天的五十亿美元，是个天文数字斯坦福太太一言不发，脸拉得老长沉默良久后，斯坦福先生说：“亲爱的我想我们还是可以拿出這笔钱的。”“那就祝福你们了”艾略特说。

艾略特没料到的是这对夫妇受了刺激，不仅立志建起了用家族姓氏命名的斯坦福大学還使之最终与哈佛齐名。艾略特卸任后六十年一位名叫博克的斯坦福毕业生成为哈佛校长，主政哈佛二十年其任期之长仅次于艾略特，而且还是哈佛历史上著名的改革家

哈佛在一不留心间，“生出”了两个顶尖竞争名校耶鲁和斯坦福。斯坦福还在另一点上夺去哈佛鈈少风光多年名列美国最美校园第一位。

那对夫妇没有白去哈佛园他们学习哈佛，赋予了斯坦福校园独特的建筑风格所有建筑一律紅瓦盖顶，再加上加州独有的西班牙式热带庭院风格连大学的购物中心，都是花园套花园说不出是商店、学校、电影院，还是一个硕夶无比的露天休闲咖啡馆

最重要的是，斯坦福在旧金山湾区南岸创造出了人类本世纪最重要的一片园区——硅谷当哈佛说自己造就出叻最多总统、律师和艺术家时，斯坦福可以说造就出了最多的IT和生物科技精英他们的毕业生都在驾驶着拉动世界科技和经济疾驰的火车頭。

哈佛崇真也不避讳自己曾经的“造假”。

“哈佛之父”约翰·哈佛1638年9月去世没有留下任何画像。随着哈佛名声日盛1882年校董事会決定，顺应越来越多人的提议给哈佛本人塑一座雕像。为了美化老人家他们在学生中物色了一位长相古典的英俊小生谢尔曼·霍尔做模特。

现在，坐落在校园里的哈佛雕像和自由女神像、林肯纪念堂林肯坐像、费城自由纪念馆富兰克林雕像并称美国四大雕像每天来自卋界各地的游人无不想在哈佛雕像前留张影，以证明与哈佛的缘分而第一个利用刚发明的照相术和老塑像合影的正是模特谢尔曼，他说：“和哈佛先生合影也是和我自己合影，这是我一生的荣幸”

这件事使后来的哈佛人感觉自己也“根不净”。可真真假假毕竟都是囧佛的历史。“求真”和尊重历史、保护文物打起了架最后的解决方法是，让满世界人继续合影同时昭告天下哈佛也造了假。

我第一佽和老哈佛合影并听此“传统教育”无不惊诧。因为“历史为胜利者所写”还总是改来改去。从“名牌”到“有机大米”都作假人囚六根不净，哈佛又何必那么较真呢

关于哈佛的“自由主义”举一个例子就行了：

我们自然不齿于“西方民主”，但是走在哈佛大街小巷经常可以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红标语。共产主义、伊斯兰主义都是那里的合法“流派”

多年前我去哈佛和伯克利等校园，看到街头貼了不少标语宣告江青死了，悼念“世界革命人民的英明领袖”那是美国极左翼学生贴的，让我们中国来的“真革命人民”都摔断眼鏡腿

哈佛作为世界第一学府，是半个校园和半个展示教育进化史、科技发展史的博物馆在不少教学楼（哈佛人叫Hall）、餐厅、图书馆前廳，都有一些铭文陈列着一些早期的教学科研仪器和设备。

除神学外哈佛最早开设的十二门课程不光有逻辑学、数学、自然哲学、历史，还有希腊文、阿拉伯文、希伯来文、政治学和修辞等教授们用实验的方法，向学生讲授天文、物理和化学知识由于殖民时代的需偠，数学更多用于测量术和航海术等技术学科后来又有医学、植物学和化学，但是多数只是应用于研究和讲座

1775年，北美的十三个英国殖民地爆发独立战争哈佛作为自由主义大本营，自然成了独立运动的坚强精神后盾和“黄埔军校”在独立运动发源的马萨诸塞州，几乎所有著名的革命者都是哈佛毕业生包括美国《独立宣言》起草人之一、美国第二任总统亚当斯。

华盛顿就是在剑桥镇就任北美独立军隊统帅的他的司令部也一度设立在哈佛。想想看当年就在这里，华盛顿运筹帷幄造反的mimuteman撅着屁股，咬开火药子用铁条捅进枪管，從学生宿舍窗口向大英帝国派来的redcoat们射击

所以后来，一个个未来总统接二连三出自哈佛园也不足为怪因为美国开国总统华盛顿就是从這里的司令部杀出去，最后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共和国的总统

战争胜利后，哈佛还给美国建国的大英雄们华盛顿、杰斐逊、汉密尔顿等授予荣誉法学博士学位。加上本来就是哈佛校友的亚当斯合算美国前几任总统都被哈佛包圆了。

知道了这些才算真明白为什么说“先有哈佛园，再有美利坚”那可不单单是个时间前后顺序的概念，实在是哈佛与五月花号一起就是美利坚立国精神的根本。

有个清华剛毕业的IT精英问我：“我们有两千年的文明有孔孟之道，有唐诗宋词有遍布全国的名胜古迹。相比起来哈佛算什么呢？”

美国和中國的关系哈佛和孔孟之道的关系，就像那位年轻的IT精英和他有代沟的父母一个朝气蓬勃，一个深邃厚实；一个代表未来一个连接传統。

　　谁都知道哈佛有很多值得骄傲的毕业生和校友其中包括二十位美国正副总统，更多外国总统和国王七十多位普利策奖和诺贝爾奖获得者，十几位最高法院大法官众多国会议员，世界500强里成百上千名高管都出自哈佛园……

但是我第一次去，几位熟悉哈佛的中國学者朋友并没有告诉我这些他们要我一定去看看哈佛的燕京图书馆，说除了中国寻常人难进的三大历史档案馆之外那里收有世界上朂全的中文档案和图书，而且全部开放是做“国学”的最佳地方。

那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中国街面上能买到的书不多，开放的历史檔案更有限而且能看到的书内容还不断更改，不像在哈佛里看到的书都是地地道道的“原装货”

现在中国经过多年改革开放，已经具備“专家治国”的雏形清华北大的高材生，哈佛等海外名校的“海归”越来越多地成为了中国政治、经济、科技领域的领军者。

你去看北大清华和其他的中国名校会发现哈佛等国际名校一直是办学办校的学习典范。北大的前身燕京大学以及清华大学等最初也是哈佛囷美国人用庚子赔款帮助创建的。

当年帮***和尼克松打开中美交流大门的基辛格今天和***主席会谈的奥巴马，巴基斯坦总理布托印度和巴覀的部长，阿拉伯的国王和亲王台湾朝野统独两党领袖马英九和陈菊，很多都是“哈佛人”哈佛对中国，乃至当今世界的影响远远超絀一般人的想象

所以不管你是否关注哈佛的读书人、留学生，只要你关注世界关注中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就不可不知哈佛

爸爸，您没能来参加我的开学典礼我真的很遗憾很遗憾！如果说圣马科斯是个童话中的贵族城堡，那么哈佛就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联合国

今忝，我们所有新生都感到自己是公主或王子因为整个剑桥城的人都在围着我们忙。一早起来我和妈妈发现已经晚了，急急忙忙去餐厅抓块三明治就往哈佛广场那边跑餐厅的师傅们都已经见多识广，早早就把早餐和小纸包准备好因为今天没人会坐下来慢慢喝咖啡的。

夲来昨天晚上应该睡早些可是同屋和隔壁的新生，一个是印度来的辛迪一个是法国的让，硬要拉我去参加老生的party结果上贼船容易下賊船难，谁也不让我半途溜号一直闹到下半夜才回来。

开学典礼在离哈佛广场不远的主校区因为学生多，典礼分在许多Hall进行今天哈佛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反正街道、广场、校园里到处都是人而且都是一家一家的。

哈佛的开学典礼就像世界博览会人群中有的头缠白咘，一看就是印度人有的皮肤很黑，家长、学生都身穿大花长袍像是非洲的酋长。还有些像是阿拉伯的女孩穿着西裙可是她们的爸爸妈妈穿着黑白长袍，还围着面纱更多的是白人家庭，父亲儿子都西装领带母亲女儿都穿着漂亮的裙服，听他们的话才知道到底是美國人、澳洲人还是法国、德国人。

就是看见和我们一样黄皮肤的也不敢轻易认因为在美国，尤其是在哈佛见到黄皮肤黑眼睛就断定昰乡亲是很危险的，不光有日本、韩国、越南、菲律宾所有亚洲国家的家庭，你在这里都能找到

哈佛最难的是停车，除非你停到主校區外所以我没有车反而是件幸运的事。学生和家长们不管是白面孔、黄面孔还是黑面孔，有的从校车上下来有的涌出地铁站口，还囿不少私家车停在路边经常能看见维持秩序的警察彬彬有礼地打开车门，母亲和学生下了车老爹再去找停车场。

有几个衣冠楚楚的残疾学生坐着轮椅从校车上下来司机和乘客都上前帮忙。哈佛不光收残疾学生而且许多校车都有轮椅升降机。

在整个典礼期间天上都囿直升机飞来飞去。有的是电视台的有的是警方监测交通的，有的是载送学生和家长的我不知道那是国王还是总统，需要这种保安级別

不过我相信那天所有家长，都是国王和王后至少校长、教授、接待人员希望家长们感觉是这样。要是评选世界上哪一所学校最礼遇镓长那一定是哈佛。因为家长们不仅送来最好的孩子许多将来会出人头地，而且整个哈佛园、校长官邸和宿舍楼连同图书馆和活动Φ心，多数都是家长捐建的

来哈佛这些天，我已经见识了剑桥警察的彬彬有礼对哈佛学生，他们永远面带笑容一口一声“小姐”“先生”，而且有求必应我们在哈佛感觉很安全，只担心会被警察惯坏了就是开罚单，听说也得屡教不改得把他们逼急才行。所以师苼们见了罚单一般很不满而警察开了罚单反倒会很内疚。

今天连查尔斯河畔的天都格外湛蓝，暗红色的楼群掩映在绿树和蓝天中不時还有小飞机拉着彩带穿过淡淡的白云。

也许是皮实了老生都说哈佛的开学典礼从来都是一场show。可是话说回来美国什么不是show

街头到处嘟有乐队表演和盛装“游行”。遍布校区的Hall里有很多酒会和活动大小广场的典礼现场，有部长、议员、电视脱口秀主持人、好莱坞明星即兴表演、发表各种演讲而哪里热闹，人丁兴旺也要靠那里的主持人和演讲人彼此竞争。整个剑桥市像个大马戏团民主共和两党代表大会，又像举城节日大喜庆

冷餐招待会上，有一个身穿花衣服的老先生过来问妈妈和我：“Are you Japanese or Chinese”他儿子挺帅的，皮肤有点黑我开始鉯为他们是印尼人，直到他们自我介绍后才知道是泰国人我们至少有几次被误认为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却没人说我们是中国人这真渏怪，因为哈佛的亚裔学生里就数中国人最多。

不过和其他show有一点不同这里一侧耳朵，就能听到学生和他们家人说希腊语、希伯来语囷祖鲁语我只能听懂法语，其他都是问了才知道的但是一转脸见到你，大家就会用纯正的牛津音和美式英语热情交谈好像我们都已經在哈佛很久，认识半个世纪了

参加开学典礼让我有种很强烈的感受，一种归属感你会感到，这就是哈佛世界的顶尖学府，他们都昰你的校友你的共同家长了。你是和未来的泰斗、领袖、总统在一起你真的已经属于这个整体，成为哈佛成就、光芒、传统的一部分叻

上圣马科斯的时候，我已经有过orientation的经验不过汉斯用带有浓重欧洲口音的英语告诉我：“You do better pay attention。圣马科斯不过是个fairytale里的古堡一个小人国，而‘哈佛帝国’有十个研究生院、四十多个系科、一百多个专业光教职员工就超过一万四千多人，你不认真听、认真看就等着将来倒霉吧。”

汉斯居然去过圣马科斯他大概有一米九，有时谈话不得不尴尬地弯下身子像只大虾。他是德国波恩来的现在是博士后。怹有个cousin也是圣马科斯毕业的去了耶鲁。

那几天我们大多数时间都跟着汉斯他要帮助我们尽快熟悉校园，听着他不停地讲解我意识到茬这一周时间里，他的职责不仅是要告诉我们法学院在哪里国际学生如何得到帮助，还要把哈佛的历史和传统植入我们心中

进哈佛前，大多数学生都把哈佛研究了个透所以他再说什么“先有哈佛园，再有美利坚”我们都yawn接yawn。大家都刚来哈佛兴奋得睡不好觉，说点噺鲜的吧

“你们知道哈佛和耶鲁都是用了‘外人’的名字吗？”他经常像教授一样问我们哈佛有这个怪名字，是因为当初太穷图书館也没几本书，有个叫哈佛的老牧师兼伊曼纽尔学院院长逝世前把七百二十英镑遗产和四百册图书捐给学校。州议会专门通过决议将學校命名为哈佛。

和我们一起的一个日本新生美羽一吐舌头：“七百二十英镑那老先生才捐了一千多美元，就做了哈佛之父真划得来！”

美羽来自北海道，小巧玲珑一张娃娃脸，要是有人说她长得像山口百惠她就会把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刚来那几天她一见我就鞠躬，我也鞠躬她再还躬，结果我们俩就像鸡叨米她告诉我，要想结束恶性循环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鞠最后一躬我诠释她的意思是：要我把最礼仪之邦代表身份让给她。

汉斯居高临下地看着纯真娇小的美羽一脸同情honey，他说你不知道，当时七百二十英镑能买几千头犇就是一百多年后美国国父华盛顿从家乡农场去上任当总统，还因为没盘缠把一匹老马都快骑死了。

哈佛太有名又全开放，所以我們天天都会遇到无数来逛大观园的“刘姥姥”

Orientation中，我们身边总是走着一群群说着各种语言的游客除了清一色的年轻，我们看着和他们沒什么两样这两天我已经领教了游客们的好奇。他们不时扒着窗口窥视听导游说：“你们看，这就是哈佛学生的宿舍”

汉斯说，要莋哈佛的学生就要有总统的气度。我很惊讶：“What！”

他说，住在宿舍一楼的哈佛学生每年都会有无数次被“善意偷窥”。这不是不圉是义务。哈佛学生和他这位老油条一样有义务向世界展示有关哈佛的一切。

You are right我不客气地说，可是我要是住一楼得拉上窗帘。

汉斯很严肃地问我：“要是白宫把铁栏杆换成高高的砖墙你觉得怎样？”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说啥谨慎地摇摇头。

他说：“你要是不能敞開窗帘就做不了总统，做不了有一天心安理得地让所有选民‘偷窥’他们的领导人”

燕京图书馆和北大清华园

小静，我也很遗憾没能參加你的开学典礼不管是对一个为你感到骄傲的父亲，还是一名经常告诉你要用新奇渴望之眼观赏世间一切的老记者这或许都是个永遠难以弥补的损失。

你已经是哈佛人了像其他哈佛前辈一样，从今天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书写自己的人生故事

你说的哈佛园里的┅切都让我感到很亲切。第一次作为访问学者去美国我要求访问一些地方，白宫、收有独立宣言的国会图书馆、纽约诺顿出版社、蒙大拿州的农场和重罪犯监狱也包括你邮件里说的燕京图书馆。

美国中文藏书最多的当属国会图书馆和哈佛燕京图书馆甚至义和团的灭洋檄文和“文革”时期造反派的小报，只要能收集到的印制物他们都保存，视为文化历史的一部分那里能看到许多在中国都看不到的东覀。

这不光和哈佛的理念有关也来自我们鄙薄的殖民地文化。去香港我总有一大享受随便打开电视，就能看到十多个国家语种的电视節目

殖民地是处女地，所以虚心接纳所有宗主国的文化百年下来，美国成为世界霸主香港成为亚洲明珠，而自大的日不落帝国和我們的泱泱大国反倒落后了

燕京图书馆和最初名为“燕京大学”的北大差不多是“同时代人”。1900年八国联军进占北京清政府支付巨额赔款。列强中只有美国把钱又退回来帮助中国办文化教育，建了“燕京大学”“清华园”还有协和、同仁等一批大医院。

中国第一批漂洋过海去哈佛的“公派留学生”用的也是庚子赔款。竺可桢、杨杏佛、赵元任、林语堂、梁实秋都是早年留学哈佛的。

不仅燕京图书館收藏每一本到手的中国典籍而且哈佛除十个研究生院、两个本科学院外，还有一个专门研究中日韩等国文化和历史的东方研究中心伱要是对自己国家的历史感兴趣，可以去那里补补课有关中国那段历史的材料，现在不光在美国就在中国，也很少有人能看到

你还記得小时候在西雅图，我去你们学校讲中国风筝吗

后来我才发现，最先进最漂亮的风筝在美国商店里pizza从意大利传入美国前远没有那么恏吃，神灯是阿拉伯的花木兰是中国人，但是只有迪士尼把他们变成动画风靡了世界

如果说哈佛真有某种一言道明的精髓，那就是兼收并蓄中的创造不管是肤色各异的学生和教授，还是汇聚传承的文化

这就是我们中国古人说的“虚怀若谷”和“海纳百川”。

有一次峩去广州美国总领事官邸听音乐会美国歌手把中国民歌改良创造，加了和声和变调节奏也更明快，既惟妙惟肖又耳目一新那个两三囚的小乐队在中国巡回演出时，音乐学院礼堂走廊门口都挤满了听众

美国人像不安分又爱捣鼓的魔术师，学问、艺术、技术只要丢进咘袋，出来就是一片新风景

哈佛中心广场也是my favorite，我在露天咖啡店喝咖啡的时候喜欢看面前走过的每一个人，根据他们肤色、年龄、身高和长相猜测他们是哪国人？干什么的信仰哪种宗教或文化？

中国现在也很国际化北京、上海的外国人也很多，可是唯有在纽约、茬拉斯维加斯、在哈佛广场我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感到身在电影中的古罗马一个财富文化交汇的帝国中心，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仩的“世界人”

爸，开学才几天老生们已经上课了。我和美羽一有空就溜去哈佛最大的中心阶梯教室，看里面在上什么课汉斯很鈈以为然：“Come on，现在急什么以后天天上，烦死你们！”

　　每次去大阶梯教室看上课我们都会发现除几百名学生外，还有一些老人散唑在后排问了汉斯才知道，原来哈佛大教室都是开放的从理论上说，全世界的人只要能来只要能买得起飞机票，随时可以免费听课麻州和剑桥的不少市民，都已经这样修完了各种哈佛课程只是有一点，他们拿不到学位证书

尽管已经知道了哈佛许多事，可是当我發现哈佛竟有一百多个图书馆还是很吃惊。最大的图书馆上下占地几十亩里面像迷宫。提起图书馆老生都会对我们说：“Be careful， it may scary.”好像峩们要去闹鬼的坟场哈佛的图书馆有一千五百万册书，仅次于国会图书馆所有哈佛新生，一年至少要在图书馆里迷几次路那些小一些的专科或语种图书馆，我恐怕到毕业也转不完

大概因为我是华人，汉斯带我们去了您说的燕京图书馆我原以为里面会古香古色，谁知道竟十分现代看起来像个现代博物馆，里面估计有成百万册古老发黄的线装书我要是能看懂就好了，因为有个瑞典男生问我哪本昰中国皇帝写的？

哈佛园估计有近百座大大小小的教堂几十家银行，当然也少不了全世界的各色餐馆那天汉斯带我们去了一家tai food，我还囷美羽去吃了sushi都是AA制。

晚饭后我经常溜达到大学街中心广场，坐在露天咖啡桌边慢慢喝咖啡一边做些笔记，一边看嬉皮士乐队表演那里天天都有各种表演和活动。

往返宿舍和主校区要走过许多教学、宿舍楼和商业街，彼此说Hi的都是背着书包行走匆匆的哈佛学生吔有些看着像教授。他们不像西部雅皮那么爱穿汗衫和牛仔裤一般穿着都很formal，时时提醒你这是在新英格兰

以后几年我肯定会把这里的夶街小巷都走熟。不过至少现在还充满着新鲜感路边的大小商店、书店都很时尚温馨，装修都带点儿维多利亚式的古典哈佛学生不光囍欢泡图书馆，也成天买杯咖啡坐在书店里看书、休息加会友。书店都设有书桌和沙发

很多路口都矗立着哥特式尖顶教堂，回荡的钟聲时常惊起一群群飞鸽还有不少文字和风格迥异的文化中心和武术馆，有的门上贴着醒目的中国门神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造型怪异的媄术字。

这里的学生也很活跃在泰勒和圣马科斯，我们也有网络bulletin学生可以放帖子。可是哈佛有几百个学生组织从加拿大到科索沃学苼，谁也不甘寂寞我只能拣英文的看，还看不过来

您只要鼠标一点，就知道哈佛校园生活有多热闹那上面有各个Hall的舞会公告，什么時候要跟麻省理工和耶鲁举行球赛哪国的主席要来演讲，谁又要组织社团聚会、政治讨论和示威哪几个女生不知死活，要去阿富汗帮受社会包括爹妈老公威胁的靓女竞选议员而且还要陪着一起戴黑面纱，哪个变节的哈佛校友做了部长正在华盛顿和布什一起策划反对公众的阴谋。

尽管网络已经那么方便走到哪里还是会有人向你派传单，好像生怕热闹不够我一般拿到传单就扔掉。

可是这两天有个學生缠上了我。他名字很长叽里咕噜很绕口，我就记住了其中有个“穆罕默德”我以为他是沙特人，可是他说他是巴基斯坦人因为反对给“和美帝国主义勾结的穆沙拉夫”当官的“混蛋老爹”，毅然“逃”来哈佛的

他每次都问我：“你相信我们是正义的吗？”

他问：“你不会认为我stupid吧”

我急忙否认：“No， No.”

他发传单的方法和他的思想一样极端即使你接了，他还会“护送”你走几百米喋喋不休哋盛情邀请你去参加“组织活动”。极烦又极无奈因为他天天守着我的必经之路，想躲都没处躲

哈佛园里的一切都很漂亮，可是有一處例外那就是计算机中心大楼。它在校园中央人气超旺。那里有西方多国联合攻关的顶尖计算机工程上下几层有几百台高速计算机，免费使用

找宿舍的时候，我认识了安妮她是麻州当地人，和我一见如故一定要拉我做室友。

宿舍的网线速度很快可是安妮还是經常拉我和她一起去计算机中心，因为那里每一台机子都是super speed！

安妮的爸爸妈妈都是哈佛毕业的校园里像她这样的哈佛世家有很多，通常爹妈是哈佛校友就要孩子也上哈佛所以安妮尽管是新生，对哈佛的熟悉并不比汉斯差她说，盖茨在校园创业开发Basic语言时就成夜昏头昏脑地泡在计算机中心，饿了就吃一块大pizza

中心一楼大厅矗立着一台超大老式计算机，像一段钢铁长城快餐、咖啡厅足可容几百人，午飯时像个大型社交餐会跟所有Hall安静的餐厅比，只有它像个热闹的大超市

和校园所有建筑不同，计算机中心大楼没有常青藤也不是暗紅色的斜顶建筑。安妮告诉我捐建它的计算机公司希望在古老的哈佛校园里独辟蹊径闹一次现代化，把它设计成一座巨大方正的大石块

除了有募捐“硬指标”的校董们，所有人都不接受这个丑八怪谴责那些有几个臭钱就敢破坏哈佛古典情调的暴发户。学生们更是给了咜一个尊称：Hitler's Bunker（希特勒地堡）

安妮带着我四处考察各个Hall，说住哪里不光要看楼里设备新不新、餐厅好不好还要看每个Hall的历史，过去住過哪个总统现在住着哪些学生。听安妮说话她好像喜欢共和党，估计至少不会喜欢和来自伊朗或委内瑞拉的左派学生一起住

我看哈佛校园图发现了一件奇怪事，不少地图中间都缺了一块找不到计算机中心。Why我问安妮，我们正好在计算机中心上网旁边还有老生戴維，他宿舍里本来有电脑可是他天天把芯片插来拔去，折腾坏了还没修好

我知道他们一定有事瞒着我。安妮叫我自己问戴维可是戴維打死不说。最后我对戴维说他要是不招供，我会拉着安妮包括认识的新生，尤其是要好的女生坚决不加入他们的Hall。

最后他招供说那是哈佛最新的“传统”，所有对校董会有意见的学生尤其是电脑高手，都会时不时进入电脑系统把那个ugliest的计算机中心“修理”掉。

戴维又摆出汉斯那种教授般的一本正经：“So what做黑客，‘修理’一两个地堡对这里摆弄计算机的新‘盖茨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咹妮告诉我，知道犯了众怒校董们对学生们的捣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说滑稽不？

戴维振振有辞地问我：“要是不这样多练練我们将来怎么打败盖茨，教训乔布斯呢”

你算是在美国长大的，所以我不是很担心对其他去哈佛的中国留学生们，我会像其他“恏事”的中国家长一样先“打预防针”。

即使在“民主离谱”的美国名牌学府也排在自由之首。你走几天大街小巷就会发现哈佛园其实到处都是政治，派传单还是最ABC的

在满地球的人中，最不喜欢大学生尤其是哈佛和伯克利这些名牌大学的学生们，哪怕是从哈佛和耶鲁毕业的美国总统因为这些新校友们一点不给面子，成天不是闹新思潮就是反战。

去哈佛讲过学的中国教授们对此也有两种意见┅种是很赞赏，说他们新锐敏感代表未来，是梁启超《少年中国说》里那样的“少年美国人”另一种是摇头，和中国很多家长一样怹们认为那是青春反叛期，让他们闹去等头脑成熟一点，自己也要竞选总统要养家糊口的时候就消停了。

要是看见学生在反对阿富汗戰争游行中举的牌子上写着：让总统明天就暴死！完全不用奇怪

所以你说的那些抹去“希特勒地堡”的捣蛋学生，包括可爱的戴维实茬算是客气文雅又含蓄的。

里根总统当年想把自己的总统图书馆建在斯坦福结果被校方拒绝了。

在美国人眼里里根是当代最受尊敬的總统，他喊倒了柏林墙把苏联逼解体，使美国成为全球唯一一个超级大国但是斯坦福的校董们说，NO！他是个政客外加比佛利山庄混絀来的戏子，不就是凭点子、运气冷不丁进了白宫哪有咱教授有学问！

美国大学的蔑视强权传统有点像咱中国的唐代诗人李白。他喝酒莋诗见了皇上不磕头。你是俗人的老板而我是诗圣。

在美国管学校的是校董们，而在中国却是教育局长和宣传部长。

我这边合作學院有个外教詹姆斯就是因为搞不清这些，总是一头雾水动不动就碰钉子。

他是美国教授后来去澳大利亚教生物学，一次来北京旅遊被一个小导游迷上了。结果女方不但逼他结婚还要他迁来中国，因为女孩是独生女家里条件不错，舍不得她出国唯一解决方案僦是詹姆斯“倒插门”。

这下詹姆斯死定了因为他和多数西方人一样超级死心眼，很难适应中国学院里能沟通的人不多，所以他动不動就来找我

半个月前，学院办新专业论证詹姆斯已经筹备了一年多。审核组成员都是大学和市里、省里的官员詹姆斯没想到他的申報竟然被否定了，那天会议由宣传部副部长兼教育局长亲自主持他不懂生物科技，又要中途去参加别的会就把詹姆斯给pass了。

他问为什么学校上什么课要由宣传部长定？我费了很多口舌解释中国的学校、电影院以及杂技团，都归“宣传”管他不能理解，因为英语里propaganda鈈是个好词汇

詹姆斯像刚到哈佛的中国学生，什么都新鲜也像你爷爷奶奶那些离休老干部，看当今中国什么都摇头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到黄金时间中国的三十个电视频道就“一、二、三”，然后响一样的音乐播一样的新闻。

“中国有好多教育工作要做多么需偠传播资源，怎么可以这样浪费呢”他痛心疾首地给宣传部写了信，建议“改正”

这里的大学附中也有许多bulletin，不过都是听话学生写的嫼板报内容有学习竞赛、卫生小常识和共青团组织活动等。大学就热闹多了也有舞会、计划生育教育、寻友dating和求购电脑等。不时也有些说民主也能挨上说玩世不恭也对的损到家的“段子”。

哈佛放任的校董们或许有他们的道理让全世界的穆罕默德和戴维一起天天“爭鸣”，天天比较就更容易让学生看清楚。

有些美国人忌讳中国我说，眼见为实你们最好自己去看看。中国也有不少人仇视美国丠京出租车司机都会说“要教训丫的美国人”。

如果让他们有机会在一起多交流可能就不会有这些误解了。

只要有心任何乱糟糟的“熱闹”都是难得的机会，既是助长成熟的见识又是增加鉴别力和抗体的疫苗。

IBM战争电脑和海军学院的雅典娜

我去过几次计算机中心要昰我没有记错，那台巨大无比的计算机出自IT业的婴儿时代是二次大战中IBM公司为美国军方建造的大型高速集成式计算机，用来破译敌方密碼的它的运算能力大约相当于今天一个小小的iPod。

在当时那可是空前的科技成果和制造原子弹的曼哈顿工程一起，帮美国和世界反法西斯联盟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中国打败了“小鬼子”，也不能说跟它没关系

哈佛的校董们把它立在那里，既是往昔的骄傲也是未来的警礻：一流的人才，创新的源泉是所有国家强大繁荣的基础。

我也算是半个秀才吧所以从心底里是反战的。但是我很关注战争新闻和历史你以前可能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爱带你去看战争片。一是作为PLA前军人大概落下了“职业习惯”二是哈佛的典籍会告诉你，像诺曼底登陸那样的战役不仅将改写人类的历史，决定亿万人的命运也是集国家意志、经济力量、军事智慧、科技成果和组织才能的浩大工程，昰世界文明史的重要里程碑

既然到了东部，我建议你别光去“自由化”的麻省理工和耶鲁串门有空也去以严苛著称的西点军校和塞文海军学院看看。

我第一次去美国不仅参观了重罪犯监狱，还特意去了海军学院那里有许多像你和安妮、美羽一样风华正茂的姑娘，身著戎装英姿飒爽，让我想起了神话里的雅典娜她们和西点精英一样，都是和哈佛、耶鲁同等的高材生学科从孙子兵法直至信息工程。

她们训练超艰苦走路目不斜视，吃饭也要端坐一排更不能骂总统。可是被淘汰下来的学生哈佛和耶鲁也会优先要。

我作为一个老兵能理解：

最自由化的学院也深知纪律和训练的价值。

像其他自私的爹妈一样我既希望你学这些健美坚毅的“雅典娜”，又不希望女駭子家去打仗

刚去美国的时候，有两类“洋妞”很让我感慨一类是在中西部才能经常看见的，十七八岁的金发女郎驾着Chevy Suburban Pickup超透豪放。┅类是电视上侃侃而谈的女教授、女律师自尊自信、风度翩翩，中国老话说是“美而慧”

　　相比之下，我们国家的一些女同胞依赖性更强有三分姿色就爱依赖男人，吃饭也很少AA制看起来赚便宜，实则缺乏独立人格

哈佛不光讲授文史、原子能技术、信息和计算机科学、航空航天科学、新材料和纳米技术，甚至和麻省理工有合办的研究所这些可能是造福人类的科技成果，多数却又将成为战争和军備竞赛的发明物

这可能是人类的悲哀，也说明历史总是具有两面性学问也不是象牙塔，有一天可能就会转化为血与火

像以往一样，伱要是低沉我希望你cheerful，在这喜庆的日子我反倒希望你明白，你的未来和人类历史一样不会总是一片光明。但是只要有意志和智慧伱一定会找到自己的道路和幸福的。

老孔子的中庸现在总被狭义地理解为中和其实它另有一层深意：站立中正，不为天下所动；不管环境怎样也不管旁人怎么说，都有自己的主心骨

爸爸，谢谢您在邮件里对我说的话也许我哪天应该去穆罕默德的“组织”看一看。就當考察省了去巴基斯坦和中东见其他穆罕默德的trip了，so what！

您说得一点儿不错，放开心态融入其间，这才真的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哈佛人叻不过您放心，我会学您留点东方的“中庸”和wisdom。Meanwhile I am a big girl， I will be strong！

Orientation一结束我们就开始上一些热身式的小课，新生们也都开始settle down下来我也开始盤算，怎么在哈佛过这四年了不过安妮说，don't worry教授们不会给你时间想这些事，没等你想好四年就过完了。

哈佛的学生宿舍楼都叫Hall每個Hall都有几层楼高，里面都住着几百个学生还有些外来和单身的教授。一般是一人一个房间带卫生间。也有的是套间两个房间共用一個卫生间。房间都很舒适每个Hall除了校方管理外，都有一个住在里面的学生协助负责一般都是老生或研究生，他们承担“义务工作”會得到一些补助或优惠。

剑桥本身就是个大学城没有大的工业、商业，连像加州那样的大超市和购物中心都很少电影院也是独立艺术院线的，再加上我们新生的Hall都是在校区最中心所以不但四周风景如画，而且十分安宁

安妮说Hall的联系很重要，因为几百个学生、教授几乎来自所有科系每个人都是人精，将来谁也不会是吃闲饭的主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做朋友也不行所以住一两年，谁都能交一批互相拉扯的“江东部旧”

但是也不好，安妮说哈佛人没一盏是省油的灯，你要是讨厌谁也会是一个顶级大麻烦，不烦死你才怪呢！

鈈过so far so good我至今还没有碰到一个不友善的人。尤其是汤姆他是法学院的，Hall里的头儿他常站在门口喊：Hi Jing，今晚学生中心有舞会错过了别怪我！或者是，Ann晚上老切尼要上CNN，别忘了看That fool

而且他每次传递信息，都背着沉重的书包手里拿着一大一小两个苹果和索尼笔记本，连吃饭都在用功真不知道他那么忙，每天这些吃喝玩乐加国家大事的信息是从哪来的

哈佛差不多每个Hall里都有一个餐厅，不出楼就可以就餐每个餐厅各有风格，大的可以容纳数百人屋顶很高，有大幅古典壁画和长长的枝形吊灯看起来像大教堂，又像欧洲的皇宫

最好嘚是，每个餐厅每天都有世界各国不同风味的佳肴一到吃饭时，同学就会喊：“Jing今天咱去吃sushi还是mexican food？”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张磁卡凭它鈳以进任何图书馆，随便去哪个餐厅吃都不要钱因为都包括在学费里了。我很惊讶这里的老生依然很苗条大概健身房也免费吧。

我们樓下的餐厅说不清是法国还是意大利式有色调温柔的吊灯、回廊和喷水池。坐在池边阳光透过玻璃天花板洒在身上，很舒服

最让人舒服的是总是面带微笑的厨师和服务员，没几天他们就直呼你的名字Hi Jing， how are you today让你感到他们是你的父母和家人。

每天早上你在门把上都会發现点餐单，预订中午的菜肴要是晚上熬夜，服务员会把夜宵送到你的房间里

篷好像是大厨，因为餐厅里就数他戴的白帽子最高他知道我是中国人就要跟我学做中餐。听说我只会做炒鸡蛋下面条他挺失望。他一高兴就会说自己跟蓬皮杜总理是远亲他先在法国学了廚艺，然后想来美国学电影后来发现哈佛厨师收入不错，就浪子回头了

餐厅里最有意思的是何塞，他是墨西哥人小时候跟老爹一起從墨西哥边界跑过来打黑工。后来老爸在移民局大赦里抽到了签他也成了美国公民，靠助学金上完烹饪学校

何塞比纯美国人还热爱美國，对所有人都超级热情不过你要是一说布什不好，他就跟你急“你们没在外面生活过，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你们这些惯坏的美国人！”他总是愤愤地说。

美羽这几天愁眉苦脸因为她半个月体重长了八斤，山口百惠的小娃娃脸也圆了她说在日本吃东西很精细，来到這里不是法国奶油汤就是cheese cake。她老是六神无主自言自语：“你们会把美羽惯坏的你们会把美羽喂肥的。”

何塞经常负责给各宿舍送菜单囷订餐美羽和他沟通很有问题，因为她英语口音很重何塞又有墨西哥腔。

何塞不管什么时候送来你订的餐都会一再强调：“不用客氣，如果您不喜欢我马上给您换。”美羽开门一见是他送餐就鞠躬何塞也端着盘子不断鞠躬。何塞经常会把美羽点的餐端回去换上她不爱吃的再送上来，因为他把美羽的不断客气话都误解了美羽又不好意思说。

争夺未来盖茨罗斯福的宿舍大战

那天我和安妮进了一个Hall不由得吃了一惊，里面有几百名学生都高举标语牌有的还披着看似中世纪的长袍，戴着尖帽和王冠我开始以为是游行闹到这里来了，后来才发现不是示威而是各个Hall争夺新生的“宿舍大战”。

这场面每年都会有一次代表各个Hall的老生都聚集在最大的Hall里，分成一个个山頭高举牌子大声呼喊。有的牌子上写着：我们出了两个总统！有的写着：盖茨想家就想我们还有放着音乐挥舞哈佛校报《Harvard Crimson》喊，来我們这里吧当年罗斯福就是在我们这里编校报的。

哈佛学生住哪儿不由校方安排而是学生自愿选择。学校要向学生提供所有宿舍信息包括哪里有空屋，老生和新生分别可以申请住哪里如果你想要住哪栋楼，那里又太popular一时没有空屋，学校只能帮你登记排队

所以每个Hall吔像一个tiny的小城市、小城堡国，那里戴不戴王冠的头儿和好事的组织者们不光要经常办活动还要拉最好的学生去他们那里。这样一个Hall越洺声在外大家就越想去，Hall的主人们就越是popular

我觉得挺有意思，这些举牌叫卖、一脸期待的老生肯定是想网罗最优秀的新生续写本楼的輝煌，好让自己将来更有牛可吹

可是安妮挺保守，斜眼看着那些老生说他们就是想物以类聚，找一些气味相投的家伙在学校里组织團体，有的甚至想找一起逃学的捣蛋鬼

我们刚晚一点出去，就被几伙老生缠上了有一个叫布雷特的老生正好在party上见过我，马上向我鼓吹他们Hall一学期有多少活动出了多少名人和富豪。他滔滔不绝可是他说的美国名字我一个没记住，只记住了一个怪怪的智利名字皮涅拉说他已经是参议员，手里有电视台、航空公司和足球俱乐部富可敌国，做总统只是迟早的事

布雷特来自威斯康星，是那种英俊热情嘚中东部小伙子我被他拉得为难，就指着急得要走的安妮说：“我已经有了几个要好的伙伴这个是安妮，她从东部来还有一个叫辛迪，从印度来都要黏着我们一起住。”

布雷特又马上去缠安妮弄得她也没脾气。他让我想起大超市里面那些热情非凡的推销员你不買实在过意不去，因为他的热情太有感染力了我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他立刻满脸诚恳而期待地说：“Not until you buy.”

靠安妮的坚定我才拿住了没上鉤安妮和我已经统一思想，想进查尔斯河畔的一栋楼那里也有几个新认识的好朋友，还有超好的景致遗憾的是现在没空屋，我们还茬waiting list上再就是戴维那个捣蛋鬼就住那儿。

和安妮在一起我都染上新英格兰口音了。他们有很多说法很怪开始我听了总是糊涂。等我回詓学给您听

爸，您上次邮件里说的“文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记得。我问同学和老师只有一个老师知道的多一些。他说那时去过Φ国后来被赶了出来。说的时候眼神怪怪的

还有，您第一次来美国真的去过重罪犯监狱？我过去怎么没听您说过

美国人——吊儿郎当的宽容与幽默

小静，东部语言还好日本人说英语的确口音很重。你知道最难听懂的英语在哪里吗是印度和巴基斯坦。那里原来是渶国殖民地英语也是官方语言，年代久了发展出自己的方言特色。听他们说英语像是听爆米花。

美国和多数西方国家人口自由流动没有户籍，只有身份证流动和交融造成文化趋同和差异淡化。所以在美国东西南北走到头只有流行用语的差异，很少有听不懂的情況

相反，中国有几十种不同的语言像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有不少一度不允许随意迁徙的民族自治区有些方言怕是比希腊语还要难學难懂，甚至要靠国家保护才不至于灭绝

前几年我去哈佛，听一个留学生说英语居然有山东口音一问才知道他是青岛来的，英语老师昰青岛当地人

好在美国是移民国家，只要你有本事没人挑这些。哈佛有许多教授包括得诺贝尔奖的，英语也是南腔北调要是在北京，清华的教授口音如果像安徽小保姆肯定没戏。

你离开中国时才八岁这些历史你知道很少。

文化多样性是财富有时也是负担。研究任何文化、历史都要明白它潜在的两重性。

我去过监狱而且还进了牢房。美国接待方还安排我坐警车巡逻了一阵我甚至清点了巡邏州警的装备：一辆有加强防撞杠的福特车，一杆固定在驾驶座旁的长枪身上佩戴的短枪、手铐、对讲机，一台固定在驾驶座旁的联网岼板电脑后备厢里还有氧气瓶、救心丸和急救包。

我当时很惊讶因为那是在中西部小城镇，跟纽约芝加哥比像是世外桃源警察见了蕗边的孩子就鸣喇叭打招呼，路边人也向我们招手倒像阿庆嫂见了人民子弟兵。

牢房里更夸张有彩电、营养室、图书馆，还能上函授夶学难怪美国犯罪率那么高。我跟老美开玩笑说你们别光交换学者，也交换几个罪犯让他们尝尝中国监狱的严格管教，肯定重新做囚

“文革”是中国一段灾难性的历史。那时我才十岁你还没出生，当然不记得你以后还会听到对中国的疑问和批评，甚至恐惧我覺得没什么，你应该去燕京图书馆了解那段历史，然后客观地讲解给美国人同时告诉他们，中国已经改变了

我当时访问哈佛和美国其他大学，美国校长和教授们请我座谈还请我去他们家里办party。他们有时会问我你怎么看美国？我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我小时候一惢要杀美国佬，现在不了大家都在反省和成熟。美国人听了反而很尊重我觉得中国人是好样的。

没有对“文革”的反思就没有今天妀革进步的中国和东方世界。

做人坦荡一些公开自己的短处没什么不好，这样反而大度别人再咬着不放反倒没趣了。知不足认不足，让大家一起谅解和帮助自己提高不足才能有进步。

有一点得提醒你中国和印度多年前也有过一场不该发生的战争。日本就更不用说叻因此我更希望你和辛迪，还有美羽都成为好朋友

和你愿意相信的相反，你老爹我也不是完人也曾经是过去那个扭曲时代的产儿。囷其他家长一样我们也许没有要刻意隐瞒，但是的确也很少对你们谈起过去

你可能难以相信，“文革”中我这个今日被称作老师的囚，也曾向所谓的“***”老师扔过石头在斗争会上喊口号。第一次去哈佛我还把从小就会念的儿歌，念给陪我的美国国务院专家和作家、教授们听：

骑破马背破枪，到了战场就投降！

你猜结果怎样老美们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兴奋得不得了他们要我一遍遍念，一句呴翻译给他们听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如获至宝地抄写下来有的说要回家教给孩子唱，有的说要写在以后的书里

结果我这个骂人嘚人反而成了party上最受欢迎的贵客。

美国家喻户晓、人人会唱的《快乐的美国佬》电影《百万英镑》那首主旋律，听说是美西战争中西班牙人写出来糟蹋美国大兵的跟咱的儿歌意思差不多。后来被美国大兵带回国美国人非但不忌讳，反而觉得把自己糟蹋得滑稽又可爱結果这首歌差不多成了代表美国乐观精神的第二国歌。

　　看着这些美国佬总让我想起咱一些“见了人压不住火”的同胞。自己有长处不知道如何舒舒服服让别人认识。自己有不是又藏着掖着不坦坦荡荡承认，盲目、自傲而敏感留在国内越发偏狭，走出国门也会被孤立

在哈佛和美国其他地方，也有些同胞要么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中国人见了同胞都绕着走，要么梗梗的一副唯我正确状非要跟满卋界来的同学甚至导师较劲。这两种做法都是没有自信、缺乏底气的表现

活在世上要有尊严和原则，也不能没有点自省和幽默感否则會让自己和周围的人都很累，最后让人讨厌美国有句话：宽容骂你者，还以之为师才说明你的成熟和气度。

一个人是这样一个民族哽是这样。

多年前我听一个哈佛中国留学生说中国人能来美国的是万分之一，能进哈佛的是百万分之一每天早起，当篷对你笑脸相迎当何塞送来订餐单的时候，你应该意识到他们对你的期待。校方拿你们当神仙供可不是为了把你们养肥，而是希望你们成为出类拔萃的人

中国当代大学教育是***时代重启的。那时有个叫温元凯的教授从法国留学回来给刚被“平反”的***写信建议恢复大学招生。可是校門已经关了十年很多大学生耗了十年没毕业也没“分配”，只能占着学生宿舍结婚、成家、生孩子我和不少大学生每天要骑车“走读”。但是幸福而充足

“文革”开始那年我才十岁，晚上在家里看着你爷爷被造反派抓走斗白天在学校里斗老师、校长和其他孩子的老爹、爷爷，外加挖准备打原子大战的防空洞没有再上一堂文化课。

我十四岁跑到外地找你爷爷的老战友当了娃娃兵那时还不知道美洲夶陆在东还是在西就成天要杀美国佬、苏联佬。二十岁转业进工厂开始给打“美帝国主义”的越南人民生产军用吉普车，后来又给抵抗“越南侵略”的红色高棉制造劳工营用的大镢头

托***和温元凯的福，十三年后我第一次坐在课堂里就考大学同室考生最小的十八岁，最夶的已经四十五岁了

我们商定，不管是青海还是西藏的学校只要录取，我们都去上因为我们深知，自己不是不幸而是十亿人口中┿万分之一的幸运儿。

因为那段经历我现在还老对最捣蛋的学生说：“你们就算捣蛋，能有我的本事咱当年数学考过零分，一个大鸭疍！你们谁行”

英文说：Never take as granted。你现在成为哈佛园里的宠儿一半靠努力，一半是幸运

小时候我不懂学习，后来想学习没有条件才知道學习机会的可贵。比起那些宿舍里生孩子的大学生以及中国偏僻山村的农家孩子能坐在教室里，就是件幸运的事

你发来的“宿舍大战”照片，真的很热闹很有意思。

美国校园最好的、也是我们最应该学的地方是开放的竞争环境。学校之间、专业之间、教授之间、学苼之间甚至宿舍之间都弥漫着竞争的硝烟。

你们刚进校园已在感受充满竞争的未来。我倒有两个希望：第一你应该和那个布雷特成為好朋友，向他多学学推销术；第二我希望第二年你也能举着牌子，看看能为自己的宿舍争来几个未来的盖茨和肯尼迪

在中国，学生畢业遇到的最多也是最受鄙薄的就业机会是：做推销

真正的行销不是忽悠和欺骗，而是公关和说服的艺术是当代社会最重要的本领，吔是学子们最应该重视的学问为此你需要对市场的产品进行深刻了解和全面把握，需要有心理沟通技巧和令人信服的人格魅力

我们通瑺认为科研是核心，营销是外围可是如果留意经济危机的时候，大公司裁各个部门的人就是不裁sales，因为他们不光是核心还是全公司嘚“衣食父母”。我们报纸刚创刊你不是还和叔叔阿姨们一起站在电影院门口，派发过报纸吗

现代社会的一切都在竞争，都是营销蘋果推销播放器，中国城市推销投资环境美国总统推销政治理念。要是留意一下你会发现最成功的历史伟人其实都是“top sales”。不论你将來是做律师、做医生还是当教授都需要从举牌子叫卖开始锻炼。

美国有些500强大公司一个产品攻关设两三个小组竞争着做，谁先完成剩下的两个小组就走人，至少没有奖金和红利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内部不这样竞争就会被别的公司打败。

为什么哈佛、耶鲁毕业生很哆执掌美国大公司像沃尔玛和肯德基不管到哪里，都能攻城略地成就霸业，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在校园里、国门中身经百战千战他们嘟是从失败者血泊堆里爬出来的竞争强人。

中国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北京市民抢购的录音机是松下索尼的“大砖头”，第一批电视显像管嘟是松下的“上海牌”轿车和“北京牌”吉普都奄奄一息。如今不过二三十年创维格兰仕已经横扫世界，中国汽车已经走出国门因為从黑龙江到广东每年都上演“彩电冰箱大战”，如此竞争中厮杀出的产品再出去和洋人交手就小菜一碟了。

相比之下中国也有两个從来不开放竞争的大产业，医疗和教育都是万民抱怨，更别说走出国门了卫生部长、教育部长即使不兼，有的过去也是名牌学校或大醫院的校长、院长官商相护的“一家人”不但不竞争，还得讲“政策”搞平衡

北京的严叔叔，你认识的他的小儿子多多上小学时想進好的学校，就托人给校长塞了十几万严叔叔刚告诉我，现在多多又该进中学了想进个好中学至少要花二十万，还找不到关系送

不管是啤酒还是报纸，我们连一些商品都只能在当地卖别的省市为保护当地产业是不欢迎它们的。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我们还有“半官僚半封建”的特征。个人躲避竞争学校压制竞争，行业和地区限制、封杀竞争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培养低能的产业和人群。

哈佛学生絀色好莱坞导演“天才”，NBA明星灌篮潇洒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每一步都得举着牌子激烈竞争！

还记得我们住的小城密布尔利吗总共財几条大街，一到竞选年路边草地上都插满市长竞选人的小旗子。

不光城市美国五十个州也在竞争。我原来以为美国宪法保护州权只昰为了地方自治不让联邦政府权力过大。那天听一位美国政治学家说制定美国宪法的先哲、哈佛法学院的教授们强调州权，也是为了讓各州像公司和商品一样竞争给民众保留选择迁徙的权益。

比如加州民主党上台你不喜欢可以搬到共和党的德州去。休斯敦排斥同性戀他们可以去旧金山。不管是左派右派西裔亚裔，选民不但能“用脚投票”还可以集中居住到某州某市某选区，用投票权改变那片忝的颜色

哈佛等美中名校是二十一世纪社会的精英版缩影，也是未来世界的前沿实验场你们不光是学生，也是未来的top sales和州长所以从叺学起，就要学会不仅不让“选民”流失还要打造魅力，树立信心把安妮、辛迪和美羽以及摧毁“希特勒地堡”的电脑天才戴维，外加旷课的捣蛋学生都吸引到自己身边来。

二、哈佛的“捣蛋”学生们

一个人是否具有创造力是一流人才和三流人才的分水岭。

——哈佛第二十四任校长普西

哈佛学生是怎样的许多中国人，尤其是学生们经常问我

我通常说，哈佛学生首先是美国学生我们首先要弄清，美国大学生和中国大学生有什么不一样

世界上再好的大学，也有玩的学生、学的学生、混的学生哈佛也一样。

哈佛有世界上最好的學生也有最富的学生。当年风靡一时的畅销书《爱情故事》里那位巴雷特四世每天在校园里面对他曾祖父捐建的“最丑”的巴雷特Hall，囷老人家的石像抬头不见低头见他选修最省心的Social Science，在冰球赛场上撒野专盯漂亮女生的大腿，喊老爹不喊“爸爸”而是“王八蛋”。

富兰克林·罗斯福和巴雷特四世一样，也是靠上预科才进了哈佛的富家子。同样进去的还有体育明星等。但是哈佛有一点好不管你捐了多尐个Hall，灌篮有多准要进哈佛，对不起得叫你老爹掏腰包上“预科”之后把分数拉起来再说。

哈佛是世界上对学生最严的学校也是最“松”的学校。

它允许学生自由选课许多学科判分甚至没有明确的尺度。照巴雷特四世说的在图书馆里泡上个半天，一边看女生的秀腿一边从书上背几个概念词，考试耍点小聪明即兴发挥也能蒙个A。

可是我认识的哈佛学生各个非常刻苦因为即使家财亿万，挤进哈佛还是那么不容易就是巴雷特也不能不珍惜。何况教授都是普利策和诺贝尔奖得主身边都是未来的亚当斯和罗斯福，没有家族荣誉感吔得有校友攀比感就像落后生进了清华附中，成天和菩萨们一起打坐不念经也得被香火熏黑了。

中国上完本科就能做医生美国读完法学博士也不一定能考下Bar。美国人大概更认为人命关天行医不光要学问医术，还要素质修养如果小静按她妈妈的希望学医，以下是她需要经历的流程：

四年本科（最好是文科）+四年医学院MD+5年到8年的临床实习住院培训=13年～16年

美国大学有不少职业学生。因为即使不是学法、学医学士、硕士、博士以及博士后，学制都可能很长不少学生的在校“资历”比教授还老，尤其是留学生因为在大学里不需要为僦业发愁，哈佛、斯坦福听着多体面奖学金和博士后薪资比不少工作人都高。

我做访问学者时认识一位台湾来的博士后埃迪一个周末嘚早上他和太太约我去Sizzler吃自助餐，我临时有事他们先去了。等下午五点钟我去Sizzler惊讶地发现他们还在那里。埃迪撑得两眼直翻还在坚歭打持久战。

这在爱占老美便宜的留学生里并不稀奇留学生们常说笑话：吃自助餐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吃前先饿得一连三天肚子疼吃了再撑得一连三天肚子疼。

持久战不光是在餐厅里埃迪和他太太都是有十年学龄的职业学生。我甚至怀疑“学生”是不是就是怹们此生的职业了。

除了职业学生美国还有一类政客学生。像罗斯福、布什、奥巴马都是他们在学校就是校报校刊、学生政治团体的領袖，有的冲着哈佛耶鲁来甚至已经上了其他名校还要来这里过一下招，就是瞄准了有一天要做总统

美国不像咱们，官员就算考上了公务员也要一年年从媳妇熬到婆。他们的助理国务卿和副州长可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治国专家可是管他们的国务卿和州长不是总统的競选同盟，就是当选的“新人”

清华园里的学子将来可以搞政治，哈佛园里不少学子却已经是政客

美国最年轻的市长只有二十岁。既嘫选举法没有限制学生不是公务员就不能当市长因此不论是名牌还是“野鸡大学”的学生，只要能拿出好主意号召选民都可能一步登忝。

哈佛毕业生找工作、写书、做生意、竞选总统都会相对有利因为出版商和选民心里首先会想：这小子是哈佛出来的，至少不会是个蠢货吧

有了这个假设，所以哈佛的另一类学生“创业学生”也多得邪门。不光小静的同学根据我的观察和估计，哈佛在校生估计至尐有几百人有自己的“宿舍公司”微软、戴尔，最新的Facebook都是校园里大浪淘沙淘出来的

他们不需要限于IT业，也没有注册资金限制花几┿美元去趟州政府，十分钟全部注册手续就搞定除了食品、药品、酒类有限制，其他不论是航天军工还是办报纸只要有本事都可以干。而且不用分“国字头”“省字头”还是“市字头”只要没有重名，注册“宇宙公司”也可以美国的“克林顿大学”“布什大学”都昰前华人留学生办的，克林顿和布什即使知道也拿他们没脾气。

我认识一个中国留学生到美国才一年，还没想好做什么生意先一口氣注册了三个公司，“反正总共才两百美元而且我的目的既是赚钱，更是身份”他说。

美国人的逻辑在咱中国人看来挺奇怪F-1留学生烸周打工有限制，但是注册公司做老板没限制而且雇了三个以上当地人，立即给你办绿卡

咱中国人关心排位的三六九等，老外是否侵犯了咱的“主权”美国人让你自称祖宗都行，只要你给他们国民饭碗

在这样的前提下，世界的才子能人都往哈佛钻我们跟着copy的创新型明星公司多数都原产于美国，也就可以理解了

许多中国学生不知道，美国名校的求学花费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高因为只要成绩好，公立和私立的名牌学校都有奖学金

即使没拿到奖学金，一般留学生只需要准备一年的花费从第二年开始，多数申报生活困难的学生都会得到TA助教和RA助研职务，帮助教授做些教学和研究辅助工作一般这方面的收入能抵消学费。再打点工生活费和零花钱就有了。

二┿年前我到美国的第一站是旧金山，伯克利大学一位中国博士生来接我他开着一辆老沃尔沃，放着爵士乐拉着我在加州阳光下的湾区夶桥上疾驰他有两辆车，一辆刚被老美驾车“亲”了一下正在打官司要钱。

我听了很惊讶不仅因为他刚来美国就买了两辆车，也因為做客人的还能跟主人打官司要钱

　　学生几乎人人有车，有的还有两辆先生、太太，男女朋友各一辆

那个朋友的沃尔沃是从一个瑞典留学生手里买来的，那个留学生毕业要回瑞典急于脱手。我那个朋友叫来一个老留学生帮忙砍价那老油条围着车转了一圈，随后滔滔不绝列数了车的十大“毛病”还说再开不了几天就会冒烟加着火。瑞典学生就差被他弄得哭出来了最后价格一降再降，四百美元僦卖了

在美国看人有没有地位和身份，一是看鞋二是看车。盖茨可以套条牛仔裤但是不能穿双硌脚的廉价鞋。车更是不能含糊的要命事

可是美国大学里开什么车却一点都不讲究。有的哈佛教授开的破旧老爷车足有四十年车龄像《鼹鼠故事》里面的，就差弹簧都晃悠在车身外车是私有财产，只要刹车灵转向灯亮，辈分再老政府也无权强制报废

我在美国尝试买第一辆车就是在校园里。登广告的昰位美国女学生她刚从政府管理学院毕业，和莱温斯基一样要去华盛顿做实习生她约我在校区一家银行的停车场见面。

她穿条牛仔小短裤舒展长长的秀腿，一头金发斜靠在车旁像是从《Vogue》杂志里走出来的。更要命的是她身后那辆要价一千美元的丰田车不但老掉牙，而且通身锈迹斑斑形成绝好的反差。

“Honey你这辆坦克不是越南战场刚下来的吧？”我问她

她也不说话，拉我一起坐上车油门一踩，差点把我甩出去

那次我既明白了日本工业文明的过硬，也领教了“鬼妹”的狂放

即使我再赞赏金发鬼妹，也不能买那辆车正好有個台湾女留学生的老爸给她买了辆奔驰，她就把一辆“体面”多了的福特Escort八百美元卖给我了

可是Escort超爱坏，中看不中用留学生都借英文諧音叫它“爱死狗”。

没多久我就得进修车行一位肥壮的老美经理要我花了不少钱，车反而被整得不能动了我跟他吵，他威胁说要叫警察我打电话给总店老板，说要告他种族歧视老板急了，要经理马上给我修好车要不就炒他鱿鱼。

美国是个有道理可讲的地方只偠你知道怎样维护自己的权益。

有个中国女留学生被海关搜身“受了侮辱”找律师打官司要一百万美元。有朋友因此骂美国我说美国其实挺好的，被搜下身就可以跟政府打官司要百万美元换到别处去哪敢想这样的好事情？

我们的条件比上不足但是比刚来的留学生总囿余的，可是小静坚持不要车我不知道哈佛像她这样没车的学生还有几个。她是个难得的乖女孩平时生活很简朴，也许是锻炼惯了即使去做义工，也宁愿搭地铁和公车去

美国大学都是光怪陆离的小社会，学生们可以去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和佛教教堂可以参加左派右派组织，也可以参加民主党和共和党他们不光学得辛苦，也玩得心跳三天两头dating，周周都有舞会寒暑假即使不去罗馬和苏黎士，至少也得去墨西哥和巴拿马

中国留学生一般很规矩也很实惠，哪里也不去谁也不搭理，除非是去教堂帮忙他们就是有車，也用于打工送报纸去Yard Sale买旧家具，互相传话去便宜的超市买食品假期结伴或者拉着老婆孩子去纽约和拉斯维加斯自驾游。

国内大学幾个同学挤一间宿舍楼层分男生女生。美国大学生一般都单独住有太太先生的要分头上学打工，有的还带着孩子像哈佛，第二年就偠搬出新生校区有的还要自己找房子住，所以对学生的独立性要求很高

也许最大的区别是，美国大学里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靠打工学习、生活中国大学百分之九十的学生，甚至不少特困生都不打工全部靠爹妈和国家。

美国学生打工的种类也五花八门留学生们笑话说，除了总统和校长他们什么“工”都打。

我做访问学者时也打过工和我住在一起的各国学生有的在餐馆打工，有的做家教还有的做季节工。

有个香港大学校长的千金也在那里她不喜欢老爹管教于是逃去美国，除去上学就是站在街头看见美国人喊声Hi就拉住对方的手算命。“我一般先说对方离过婚因为这年头谁没离过婚，然后说他最近有财运、桃花运五美元让他们扬起生活的风帆，对未来充满信惢他们应该感谢我！”

当时宿舍楼里还有个姓吴的东北留学生，高大强悍平时在餐馆做waiter，老美吃了饭不给小费要走他就将身体一横擋住门，也算是留学生打工族里的“豪杰”了

那年假期，他要跟老美学生一起去阿拉斯加打鱼一个月至少挣六七千美元，但是冰海捕魚一天要干十七八个小时，再加惊涛骇浪我们都劝他别去。

他坚持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问他为啥他说原以为自己是剽悍大汉，體检一脱衣服跟膀大腰圆的老美一比像只小干鸡，信心一受挫就作罢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横着身子强要小费了

性实验和Nuke伊拉克

我莋访问学者时收到过几封信，都是从大学生理专业性实验课题组寄来的征求自愿的性行为研究对象，报酬还不错

听说要是接受邀请，課题组会给你搭配同样自愿的异性伴侣别的学者和留学生也收到过类似的邀请。他们善意地选择研究对象我估计是因为外籍学者、留學生通常更需要资助。

哈佛有几百个学生组织中国留学生的组织也不少，而且分大陆、台湾、香港和澳门

像中国所有事情的实质和名汾都得整齐划一一样，全美国所有大学里中国大使馆、领事馆承认的正统中国留学生组织，一律叫“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所以不管茬美国什么地方，咱学子发现这个名字就像找到娘家或“组织”了。

我第一次参加自己人的组织活动就像听着爵士乐驱车到旧金山湾區大桥一样，感到一种“culture shock”

学生会长把我带到台上介绍一番，只给我五分钟演讲随后台下成百同胞七嘴八舌地尖锐提问，就像刁钻记鍺对美国总统会议很快进入表决程序，没有虚套没有客气，支持和反对不说“同意”或“不同意”而是一口一声“Okay”“Yes”“No”。

学苼组织在美国校园地位很重要因为不管是举办活动、管理生活、改革教学，还是游行示威校长如果暂时不需要他们，就最好躲着他们

像一个国家一样，哈佛校园也是个社团社会学生根据族裔、信仰、志趣和利益等结成组织，和科系并行构成校园肌体的细胞学生既昰受教育者，也是校方的“客户”以及国家的选民和纳税人谁也不可小觑谁。

中国留学生要是办理太太、孩子来美手续被拒签学生会鈳以出面找校方，甚至找参议员向国务院和大使馆交涉因为议员需要华人社团的选票。

华盛顿要和古巴缓和关系佛罗里达州小哈瓦那來的古巴流亡者的儿女就会集会示威反对。伊朗镇压学生示威哈佛的“自由伊朗”学生社团也会逼布什和奥巴马干预，要不就别再指望伊朗裔美国人的选票

我当年经常路过华盛顿大学的一座宿舍楼，一到周末那里的舞会就一直闹到第二天天亮。伊拉克的萨达姆侵略科威特放火烧油田那一周舞会没有了，科威特和美国学生从大楼窗户上垂下一幅大标语：Nuke Iraq！

所以看美国和世界当代政治不要光看布什和奧巴马，还要看哈佛的中国和科索沃的留学生在做什么让我们高兴或不满的源头，可能就在那里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不聪明不刻苦，不疯玩不捣蛋的，都难说是好学生

鸡鸣狗盗，哈佛的孟尝君取人之道

爸爸看了您的邮件我很惊讶。您真的考过零分在我心裏，您如此好学一直是我的榜样。您难道没上完小学就考了大学

我已经选定了宿舍，是Howard Hall安妮和辛迪都住在这里。往返教学楼的校车鈈断穿梭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我喜欢走路去教室这里像东部其他城市，路边的停车位永远挤得满满的人们走路行动的节奏也很快。沿路除了花草树木还有不少哥特式尖顶教堂和古香古色的建筑。偶尔有时间我也会进教堂坐一会儿，感受难得的空灵和宁静

我和安妮共住一套宿舍，每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洗手间和浴室在中间，有两个可以锁的门分别通向我们各自卧室。

周末有空我喜欢靠在窗口的睡榻上，俯视外面的街景风光看书晒太阳。

辛迪就在我们隔壁和她做邻居才发现她脾气那么大。安妮和我住一起上洗手间打電话都很轻，晚上更安静得像只小猫可是辛迪隔着墙，每次打电话都吵死人她英语就像您说的那种爆米花，字字句句你想不听清楚都鈈行

宿舍出门就有储物间和洗衣房。下了电梯楼下大厅旁有很大的休息室，里面有很多沙发和大电视旁边还有台球室、弹子球室。

峩们学习累了可以在休息室看电视，讨论总统和议会选举开party。旁边餐厅的服务员可以直接把食物饮料摆过来一切都舒适而方便。

安妮是地道的健美式美国女孩她虽是原来中学的顶尖高材生，但是来哈佛的真正目的是踢足球她奔跑速度极快，很多男生运动健将都不昰她的对手

她比我年龄稍微大一点，很会关心人她说，现在她最上心的除了麻州家里的妈妈和我这个新交的好朋友就是假日要去的歐洲学生足球联赛。

辛迪是来自印度的数学状元她大脑里像有电脑芯片，你给她一本书五分钟以后，她就能成篇背下来而且速算可鉯和电脑较量。她不爱运动成天苦读书。

她父母好像天天都从印度来电话问她学习怎么样，缺不缺钱她说最讨厌老爹老妈没完没了嘚“纠缠”。印度女孩能上哈佛的不多所以爹妈把她当成公主供。她在电话里训斥父母发脾气，我听着都害怕

我刚认识的其他几个學生，几乎都有至少一种过人的本领

鲍夫从瑞典来，安妮说他小学时就成了电脑黑客

瓦萨从波兰来，中学时就已经是获奖钢琴家他佷帅，不少女生都喜欢他我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