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胆猜一下:疑古大师顾颉刚疑古的藏

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顾颉刚疑古 ——写在《顾颉刚疑古全集》出版之际

内容摘要:“疑古”实际上仅是顾颉刚疑古学术的一个侧面严格说来,顾学是座结构宏富、深邃莫测的庞大宫殿中国现代史学、历史地理、民俗学、现代经学、古籍整理等等都是这座宫殿的有机组成部分。“邃于经学”:中国学术結构性转换中的关键人物“化经为史”是中国现代学术的发端也是中国现代学术的伟大使命,顾颉刚疑古以“经学之结束者”与“古史學之开创者”自任成为“化经为史”过程中最具自觉性和代表性的学者。从“破坏经学古史系统”到“建设真实的古史”从“化经学為史学”到“化经书为史料”,将“破坏”与“建设”这两个看似相反的路径完美地结合于“化经为史”的学术实践中,顾颉刚疑古因此成为近现代由经学向史学的结构性转换中的关键人物

关键词:颉刚;顾颉;古籍整理;经学;中国;学术;研究;地理;史学;顾氏

  对于人文学界来說,20世纪不但以“疑古”发端还以“走出疑古”来宣告自己的结束,去今最为遥远的上古史竟纠缠了中国学术界整整一个世纪无论赞荿还是反对,以顾颉刚疑古为领袖的“古史辨”派实际上已成为20世纪中国史学界、古典学界不可绕过的巨大存在。

  “疑古”实际上僅是顾颉刚疑古学术的一个侧面严格说来,顾学是座结构宏富、深邃莫测的庞大宫殿中国现代史学、历史地理、民俗学、现代经学、古籍整理等等都是这座宫殿的有机组成部分。正是在这些领域的开拓与创辟之功使顾颉刚疑古成为中国古典学术的终结者和现代学术的先驱。

  “开创历史学的新时代”

  1923年5月6日顾颉刚疑古在《努力》周刊所附《读书杂志》第九期上发表《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提出“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这一命题引起了人文学界的巨大震荡,一场古史论战就此展开;1926年顾颉刚疑古将各方讨论汇编为《古史辨》第一册,使得一个以“疑古”为旗帜的“古史辨派”在中国史坛迅速崛起成为民国年间最有影响的学术流派。七册《古史辨》构成了民国学术史上的辉煌一页,是前后20年间这一学派巨大业绩的历史明证

  “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这一命题被后人誉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发现”,而此一发现在当时则充当了“轰炸中国古史的原子弹”两千多年来,“三皇五帝”、“尧舜禹汤”千古一系的君統“三圣传心”、“尧舜孔孟”的道统,以及以经学为主体的学统“古代为黄金时代”的三代王制观念,一直是“封建”意识形态的基础这些对传统社会性命攸关的意识形态内容,均立足于帝系即“历史”的叙述上假如没有“三皇五帝”、没有尧舜禹启这些历史入粅,就根本不会有所谓“黄金世界”和道统失去这个根基,“封建”意识形态将全部坍塌顾颉刚疑古揭出上古史是层累造成的这一事實,并采用釜底抽薪、历史还原的方法全面颠覆了“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的经学上古史系统出此掀起了一场影响深远嘚“古史革命”。

  这场“古史革命”赢得了时人和后人的广泛赞誉:“层累说”“替中国史学界开了个新纪元”(胡适语)并被认为“昰一切经传子家的总锁钥……颉刚是在史学上称王了”(傅斯年语),“我们不能不承认顾先生是中国史学现代化的第一个奠基人”(余英时语)齐思和则认为“古史辨运动在中国近世史学史上的地位与十九世纪初年西洋史家如尼布尔(Niebuhr)等人同垂不朽”。正是在上述意义上邓广铭缯总结说:“在新文化运动中,在哲学史、思想史方面胡适开创了一个新时代;而在历史学方面,真正开创了一个时代、代表新思潮的应当是顾颉刚疑古。”

  今天看来作为现代中国史料批判运动的发起人、领导人和主要推动者,顾颉刚疑古对历史学最为不可磨灭嘚贡献就是他奠定了历史考据或史料批判作为现代史学基本纪律的地位。现代史学的铁则是“拿证据来”!只要这个铁则还不过时只偠历史研究还需要审查证据,顾颉刚疑古和“古史辨”派的工作就不会过时中国历史上最需要严格审查的一批证据,就是关于上古史的攵献——不管是传世的还是出土的因这批文献全出自后人的追述和传说,其中几乎没有任何为现代史学所认可的“一手材料”或“原始攵献”可言顾先生和“古史辨”派的不朽业绩,就是按照现代史学的规范启动了对这批文献的审查程序。应该说这一审查迄今并未唍成,甚至还会一直进行下去

  中国现代历史地理学的奠基者

  将传统的沿革地理推进到现代历史地理学,是顾颉刚疑古对中国现玳学术史的又一不朽贡献在清理《尚书》的《尧典》、《禹贡》时,顾感到问题复杂几乎牵涉到中国古代全部地理,遂移师历史地理于是有了《禹贡》杂志的创办及禹贡学会的成立。《禹贡》半月刊之英文译名为The Chinese Historical Geography即中国历史地理,可以说从名称到研究内容,中国現代历史地理学的奠基都与禹贡学会密切相关,顾本人则在这个过程中成为中国现代历史地理学的创始人。

  如果说将沿革地理推進到历史地理是出于学术自身的考虑那么,禹贡学会从最初的古代地理研究入手向后来的民族史与边疆学的转移,则是顾颉刚疑古们鉯学者的身份报效国家的明证!《禹贡》发刊词说:“大家希望有一部《中国通史》出来好看看我们民族的成分怎样,……民族与地理昰不可分割的两件事我们的地理学既不发达,民族史的研究又怎样可以、取得根据呢”《禹贡学会募集基金启》则指出:“救国之道芉端万绪,而致力于地理……固为其最主要之一端也。”边疆史地的研究从此发端

  顾氏在培养历史地理人才方面的成就尤其辉煌,中国现代历史地理学中的大家名家全部出身于顾氏家门(杨向奎语)并称为中国现代历史地理学“三驾马车”的谭其骧、侯仁之和史念海,都曾是顾颉刚疑古的学生他们循着顾氏之门径,发扬光大了顾氏的研究业绩今天上海、北京、西安等历史地理研究中心,即围绕他們及他们各自的弟子们所形成

  如果说顾氏在其他方面的研究尚存争议的话,顾颉刚疑古在历史地理方面的卓越成就和深远影响则贏得当今学界的一致公认。

  “邃于经学”:中国学术结构性转换中的关键人物

  “化经为史”是中国现代学术的发端也是中国现玳学术的伟大使命,顾颉刚疑古以“经学之结束者”与“古史学之开创者”自任成为“化经为史”过程中最具自觉性和代表性的学者。

  以“四个打破”和推翻帝系、王制、道统、经学四偶像为目标顾颉刚疑古前半生“化经为史”的业绩,主要表现为“把孔子这个偶潒和历史分家”即剥离经学中的伦理性与政教色彩、还原经学的历史性,以史学观念取代经学信仰其着力点在于“破坏”经学古史系統,我们可称之为“化经学为史学”

  新中国成立,打碎王制、道统否定“封建”思想与礼教,乃至砸碎一切“旧”的东西经学Φ的伦理性已荡然无存,顾颉刚疑古这位昔日将经学赶下神殿的猛将这时反倒逆主流而动,坦言自己“今后想着重研究经学”“把‘經学’变为古代历史资料的部分”。此时他的工作重点,由仅限于战国秦汉时人想象中的上古史进而趋入上古史本身,由“破坏”转迻为“重建”这成为顾颉刚疑古后半生所努力的方向,而这一工作主要集中在他对《尚书》的整理与研究上

  研究重点的转移,使顧颉刚疑古对《尚书》学研究的关注点也由伪古文《尚书》转移到《今文尚书》,此一时期他不再是“不立一真”,而是“化经书为史料”即借助文字学、音韵学、训诂学、辨伪学、校勘学、版本学、目录学、金石学,乃至考古学、天文学、土壤学、农学、科技史茬经学圣道王功的空气中,寻出可以用为史料的“真”这便是他对于古史的“建设”。

  神圣经学的结束与现代史学的开创是学术發展的必然趋势,顾颉刚疑古最早清醒认识到这一趋势并主动承担起这一学术与文化使命。从“破坏经学古史系统”到“建设真实的古史”从“化经学为史学”到“化经书为史料”,将“破坏”与“建设”这两个看似相反的路径完美地结合于“化经为史”的学术实践Φ,顾颉刚疑古因此成为近现代由经学向史学的结构性转换中的关键人物

  中国现代民俗学的“开路人”

  20世纪中国民俗学始终伴隨着一个名字,那就是顾颉刚疑古他以现代史学家的眼光和手段,使我国民俗学在发端与奠基之时即获得了一个很高的起点,并为民俗学提供了一系列研究范本:《吴歌甲集》提供了区域民间文学的研究典范《妙峰山的香会》提供了田野作业的典范,而《孟姜女故事研究》则提供了研究故事传说的典范

  1918年北京大学发起征集歌谣活动,揭开了中国民俗学运动的序幕顾颉刚疑古所整理的《吴歌甲集》,被胡适称为“独立的吴语文学的第一部”“给中国文学史开一新纪元”,钟敬文认为《吴歌甲集》“不只是个一般性的歌谣资料集而是具有较高的科学价值的歌谣学著述”。在《吴歌甲集·写歌杂记》中,顾凭着史学家的严谨和博识把民间歌谣与《诗经》研究进荇互补,将一直不登大雅之堂的民间歌谣在学术领域提升至与《诗经》同等重要的地位,这就同时为现代经学和民俗学研究开辟了新路徑

  而由顾颉刚疑古等人在1925年所进行的妙峰山香会调查,则是中国学界第一次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民俗学田野作业江绍原说:“顾颉刚疑古先生的妙峰山香会调查,在邦人中只怕是绝无仅有的”傅彦长甚至认为顾先生“在研究民族的艺术文化方面”,“其功實在他所著的《古史辨》之上”何思敬则称誉顾颉刚疑古此次调查“在我们中国学术界中确是个霹雳”。

  顾颉刚疑古“取得世界声洺”的又一项“科学业绩”是他的孟姜女故事研究。将两千多年来的文献记录和遍布全国各地的民间传说材料理出一个明晰的“层累造荿的”演进线索并将这一故事的演变归纳出历史和地理两个系统,是顾氏此项研究的主要贡献这一研究也同样引起学术畀的轰动,刘半农致信顾称“中国民俗学上的第一把交椅,给你抢去坐稳了”

  上述一系列卓越的研究业绩,仅是顾氏对民俗学贡献的一个方面他贡献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他所发起的民俗学运动在我国民俗学尚处于摇篮之中时,顾氏实际上一直承担着一个组织者和领导者的職责1927年,顾颉刚疑古在广州中山大学语言历史学研究所内发起成立我国第一个正式的民俗学会刊行民俗学会丛书,编辑《民俗》周刊这是我国民俗学奠基与正式开展的标志(王文宝语)。直到1978年秋他还领衔向中国社科院递交了《建立民俗学及有关研究机构的倡议书》。怹的倡议与垂范促进了中国民俗学的蓬勃发展,而这一绝而复兴的学科目前正成为中国的显学之一。

  虽然对于顾颉刚疑古来说,民俗研究自始至终都是治古史的辅助而非正业但他对其浓厚的兴味至死未衰。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堪称中国现代“民俗研究的开蕗人”,即便称他为“中国现代民俗学之父”也当之无愧!

  学可并乾嘉:铸造古籍整理的新典范

  古籍整理始终是古史辨派致力嘚重心。顾颉刚疑古的疑古事业承绪郑樵、姚际恒、崔述等人的辨伪传统及乾嘉以来的考证风气,由辨伪书而辨伪史为辨伪史而考古籍,古史辨与古书辨就这样二位一体而所谓的古书辨就是古籍整理。在启动了一场全面颠覆经学古史系统的“史学革命”的同时顾颉剛疑古还开启了古籍整理事业的崭新时代。

  整理前代古籍是历代学者的一项重要使命只是到了顾颉刚疑古,陈陈相因的古籍整理面貌才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科学打败了经学其中,考辨典籍的成书时代尤具特殊意义。《尧典》不是尧时载记《禹贡》也不是夏时蝂图……由经书而诸子,老子、墨子、杨朱、荀卿等纷纷被列入考辨的视野虽然对于诸典籍的年代考索还有种种争议,有的至今未能定論但是,经书与诸子的年代终于作为一个问题,摆到了人们面前!在“层累说”的理论视域中整理古籍不但古书的造作年代,连所述内容等等都必须经过科学的考辨才能得到承认。如同余英时所说在史料学或历史文献学的范围之内,顾颉刚疑古的“层累说”“嘚确建立了孔恩所谓的新‘典范’”,“开启了无数‘解决难题’的新法门”这一典范的铸就,是顾颉刚疑古对于古籍整理事业作出的革命性永久贡献

  顾氏不但提供了古籍整理“范式”,他还以丰富的古籍整理实践为学界提供了现代古籍整理的最佳样本。在《尚書·大诰译证》中,他调动了几乎所有的古文献与相关的“传”、“注”材料会通汉魏以后各类专家的学说的精华,结合考古、古文字学材料从语言方面寻出头绪,译成今语作成考证。杨宽认为顾已做到“著为定本”许冠三则说,这是顾颉刚疑古“合疑古、辨伪、考信为一”之作

  以古史重建为核心,顾颉刚疑古的一生在古籍整理实践方面多有开创,并屡屡制订富有远见卓识的古籍整理规划怹是古籍今译的最早尝试者,二十四史点校工程的最早规划者和启动者……顾颉刚疑古还有许多古籍整理规划由于时代限制,虽无法在怹生前落实今天却都成为学界古籍整理的重点。如20世纪40年代顾颉刚疑古就曾提出编辑“经藏”的设想,并为此制订了系统的整理计划今天学术界对于“儒藏”的整理,可以说是顾颉刚疑古“经藏”计划的延伸丰富的前瞻性使顾先生的诸多宏伟规划,与其他学术成绩┅样成为不可忽视的宝贵学术遗产。

  而顾颉刚疑古在古籍整理事业上所达到的高度可能也将最终决定他在20世纪中国学术史上的地位。如果说乾嘉学派所从事的是汉代之后又一次规模巨大的“古典文献整理”运动,那么以顾颉刚疑古为领袖的“古史辨”的事业,則是继乾嘉学派之后又一次带有典范意义的“古籍整理”运动而且,这次“整理”与乾嘉不同“乾嘉学派”的整理仍然是在“传统”嘚范畴之内,而“古史辨”则是在“现代”范畴之中从而给今天所有的古典研究奠定了基础。

  包含并远不止上述内容的《顾颉刚疑古全集》于先生辞世三十周年之际出版,具有特殊的意义在中国现代学术的开创者中,顾颉刚疑古是最后一位离世的大师顾颉刚疑古的逝世,不仅是史学上的胡、傅、顾时代的结束更是中国古典学史上一个伟大时代的终结,但“古史辨”派肯定将与“乾嘉学派一样作为古典学史上一个特殊段落的标识,永远载入中国学术史中

请教各位高手先生是苏州人,尛弟在苏州太仓清明想去扫墓,但苦于不知道地址请各位赐教... 请教各位高手,先生是苏州人小弟在苏州太仓,清明想去扫墓但苦於不知道地址,请各位赐教

1980年12月25日我国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疑古先生北京逝世终年87岁

顾颉刚疑古(1893—1980),江苏苏州人原名诵坤,字銘坚是现代"古史辨"学派的创始人,也是中国历史地理学和民俗学的开创者

顾颉刚疑古先生de墓确实不知道。

顾颉刚疑古先生从中国考古學的兴起就非常熟知考古学的发展状况并且擅长运用考古学的最新成果论证古史辨派的观点,甚至继王国维之后提出了“三重论证”的悝论在此基础上他倡导古史辨派与考古学“在学术界中应当分工”,以古史辨派的辨伪学研究作为考古学的必备基础从而对考古学抱鉯冷漠态度,导致了他在古史研究中的若干缺憾1972年他对《孙子》的辨伪及其与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竹简、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帛书的失の交臂,无疑是20世纪学术史上最令人惋惜的一件憾事

关键词 顾颉刚疑古 古史辨派 考古学 辨伪学 上古史 出土简帛

一、古史辨派的史料学定位

早年共同创立古史辨派的胡适和顾颉刚疑古先生,中经变革值其晚年,一人以数十年之力校《水经注》e68a84e8a2ade79fa5e8653236一人以数十年之力译《尚书》,其归宿虽不必相同其用心则确然相似。

许冠三先生曾比较顾、胡二人学术风格说:顾颉刚疑古先生“他的晚年著述仍时有胡学烙印絀现即使是在颇有王风格的《尚书》诸篇校释译论中,《尔汝篇》的影子也是依稀可辨《盘庚校释·二》从文字文法语义上考证今本《盘庚》非商代原文各节,尤为显著。”又比较顾颉刚疑古与王国维二人的治学成就说:顾颉刚疑古先生“最后二十年的工夫,则完全以立為宗已发表的《尚书》诸篇校释议论和待印行的《周公东征史事考证》,都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其造诣之高,无论就规模、见识、方法、资料与体例的全体或任何一方面看已远在王国维的《尚书》研究之上。”许冠三先生并由此提出顾颉刚疑古先生是“四十年代由辨伪向考信过渡,六十年代后则以考信为主”〔1〕(第六章《顾颉刚疑古:始于疑终于信》)(P182)

就顾颉刚疑古先生一生治学路径而言,晚年有较大变化是可以肯定的不过,即便顾颉刚疑古先生在对待《尚书》、《周礼》等重要典籍的态度上观点已有较大折中他总体仩的疑古倾向其实并没有改变。据钱谷融先生选自顾颉刚疑古读书笔记主编的《顾颉刚疑古书话》其中建国后所作的一条《〈尚书〉学笁作计划》,所列计划共有8项:(1)《尚书今译》;(2)《伪古文尚书集辨》;(3)《尚书余录》;(4)《尚书学书录》;(5)《尚书集解》;(6)《尚书文字合编》;(7)点校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8)点校段玉裁《古文尚书撰异》〔2〕(P278-279)总体而言,仍以辨伪性质居多近年有学者提出,顾颉刚疑古先生虽然放弃了20年代曾引起轩然大波的“禹为虫”的假设但在50年代所作学术笔记中,仍有“禹の为虫又得一证”的思考,“顾颉刚疑古对‘禹’的怀疑至死也没有放弃”〔3〕(P6)

在顾洪据顾颉刚疑古读书笔记选编的《顾颉刚疑古学术文化随笔》中,有《科学思维与宗教、神话之联系;向新的知识领域探索之不易》一条说:“四十年来,为予辩论古史不知中叻几多明枪暗箭;前数年中被批评尤甚,假使予自信力不强真将被迫作全部否定矣。其中当

然有若干假想但古史本属破甑,不作假想僦联系不起;至于其中之科学成分乃可一笔抹杀乎!‘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老子》之言洵有人间经验在也。”〔4〕(P247-248)反映了他“历劫终教志不灰”的精神

建国以后古史辨派顿失学术主流位置,经过50-60年代农田水利整治过程中的考古文物集中发现特别是70-90年代简帛文献的大量出土,考古学的前沿作用已为学界广泛认同正如郑良树先生所说:“就古籍辨伪而言,竹简帛书出土所帶来的震撼恐怕与古史辨学派新说的震撼不相伯仲;因为古史辨学派为古籍真伪带来‘石破天惊’的新说,而竹简帛书却为这些新说带來‘冷酷无情’的否决尽管这些否决不是全面的。”〔5〕(《论古籍辨伪的名称及其意义(代序)》)(P3)

在新的学术趋势下顾颉刚疑古先生等于《尚书》学的关注是有所期待,还是有所创新抑或是出于自守,就目前已发表的资料而言似尚难以判断在50年代,当古史辨派受到政治性的批判时顾颉刚疑古先生曾极力坚持自己的学术观点。当时政治界学术界包括顾颉刚疑古先生部分好友在内的积极努力是将古史辨派的“上限”提高到史料学的层面,而顾颉刚疑古先生自己则也将古史辨派的“下限”降格到史料学层面这种史料学定位┅直持续到1980年顾颉刚疑古先生逝世,其中除了学术评价以外不无对古史辨派予以政治保护的含义。

《顾颉刚疑古学术文化随笔》中《〈古史辨〉与史料学》一条载有方诗铭对古史辨派的评价:“诗铭云:‘史学该和史料学分开在建立新史学上,《古书辨》固然负不了这個任务但在建立史料学上,《古史辨》仍然有它的需要’”〔4〕(P248)顾颉刚疑古先生称此语“似颇公允”。据方诗铭所说当时对顾頡刚疑古先生的评价尚有属民族资产阶级还是买办资产阶级之说,相比之下史料学的定位已是十分宽容的了又据《顾颉刚疑古书话》中與上文蝉联的《考据学为史料学基础》一条:“诗铭又云:‘凡是新事物都是在旧事物中发展出来的,新史学自当由旧史学中发展出来洏旧史学之方法为考据,故考据亦当批判接受’”顾颉刚疑古先生于引文后加按语说:“考据学者,史料学之基本方法也”可知当时怹自己也是使用的史料学的术语。

1956年11月胡绳在一篇文章中曾说:“所谓‘古书辨’的工作本是从‘辨伪’开始,乃是一种史料考订工作所谓‘层累地造成的古史’只能是史料学范畴内的一个命题,用意在使人不要盲目地信从前人关于古史的各种记载这个命题对于整理周秦两汉时代的记载古史的文献是有用的。虽然整理文献的结果会有助于了解古代历史但是当然不能把上述命题当做古代历史本身的规律。《古史辨》的编者说:‘我对于古史的主要观点不在它的真相而在它的变化。’……(《古史辨》第3册顾颉刚疑古先生自序中指出人们有理由认为他的书其实是‘古书辨’,而不是‘古史辨’这只是‘研究古史的初步工作’。这个意思我们以为是对的)”〔6〕(《社会历史的研究怎样成为科学——论现代中国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历史学在这个问题上的混乱观念》)(P145)到1993年5月在苏州召开的“顾颉剛疑古先生诞生一百周年学术讨论会”上,胡绳又重申了这一观点(见胡绳《顾颉刚疑古古史辨学说的历史价值:纪念顾颉刚疑古先生誕生100周年》,原刊《北京日报》1993年11月30日题为《由顾颉刚疑古的“古史辨”提出一个问题》(题目为编者所加);又刊《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苼院学报》1993年第5期,题为《在纪念顾颉刚疑古诞生一百周年学术讨论会上的讲话》;又载《学习与探索》1994年第3期题为《顾颉刚疑古古史辨学说的历史价值:纪念顾颉刚疑古先生诞100周年》。)

二、对考古学的冷漠及《孙子》辨伪的缺憾

在这样一种“守势”状态之下顾颉刚疑古先生对于考古学的看法大体没有改变。

在上引《顾颉刚疑古学术文化随笔》的《〈古史辨〉与史料学》一条中顾颉刚疑古先生说:“《古史辨》的工作还该完成。一方面将来地下发掘工作一定大发达,也必须将古史整理了才容易把地下实物和书籍记载相印证从两偅证据法上作确实的考定。”〔4〕(P249)说明他一方面预见了考古学的大发展另一方面又坚持了先辨伪学、后考古学的两阶段观点。同书Φ《研究中国古史必由经学入手》一条说:“现代学者无论治考古学、古文字学、社会史、民族学,皆欲跳过经学的一重关直接从经Φ整理出史来(如王静安先生即其最显著之一例)……然此不可能。”〔4〕(P291-293)另一条《夏族起源与发展》说:“夏代历史除《史记》所载王名外,竟是一片空白予曾与考古家夏鼐同志言,《左传》有‘崤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之语最好将此陵发掘一丅,或可得些实物证明以予推测,三代惟夏称‘夏后’或‘夏后氏’而在甲骨文中,‘后’字为‘毓’毓像妇人产子,或夏尚为母系社会即使不然,此名亦是母系社会之所留遗”〔4〕(P40)同样坚持了疑古辨伪为考古学服务、考古学不能脱离疑古辨伪的观点。

在此凊况下顾颉刚疑古先生在他有机会接触考古学最新进展的条件下,往往表现出不该有的冷漠态度以下试举二例。

(一) 关于五六十年玳的考古收获

《顾颉刚疑古学术文化随笔》载有顾颉刚疑古先生在1962年的一则笔记题为《新出土文物与文献之结合》,说:“沈从文同志茬历史博物馆工作有年深慨文献与文物之未能结合,因言解放以来至今1962年,发见古物已逾400万件整理作报告者已难其人,欲其作专题の研究以充实史学者更属绝无仅有而今日已有之资料,足以解释《尔雅》、《考工记》纠正《三礼图》者,不胜枚举长此耽搁,可惜孰甚并谓所发墓葬,其中制度凡汉代者,以《礼记》证之皆不合;凡春秋、战国者以《礼记》证之皆合;足证《礼记》一书必成於战国,不当属之汉人也又云:《列士传》、《列仙传》诸书,向以为非刘向作而今日汉墓所出石刻画像,足证诸书实成于汉代予謂诸书为汉人作是一事,诸书非刘向作则为另一事即刘向实为之,亦不能保无后人之羼厕犹之年鉴、手册、字典之日在迁变中也。”〔4〕(P175)

建国后至1962年是考古学总体上有较大发展的时期有大量仰韶文化、龙山文化遗址在全国各地陆续发现,特别重要的是1954年春文化蔀主办了“全国基本建设工程中出土文物展览会”,展出各时期出土文物3700余件翦伯赞先生为此撰文,提出“考古事业的新时代来了我們将以最大的注意应接新的发现”,(翦伯赞《史料与史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年P59,原刊《光明日报》1954年5月20日)1959年,徐旭生先生率“夏墟”调查组在豫西发现了偃师二里头遗址1961年,夏鼐先生主编了《新中国的考古收获》一书顾颉刚疑古先生的笔记记录极为翔实,由沈從文所说400件文物的总量以及墓葬、石刻画像来看说明考古学的研究在礼制等制度史研究方面已开始有所突破。但是对于这样重要的成績,从顾颉刚疑古先生的态度来看是比较冷漠的。比起他早年批评章太炎“说汉唐的衣服车驾的制度都无可考了,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圖画与明器中还保存得不少”〔7〕(《自序》)(P26)的情况在学术敏感上已有所减退。对沈从文“足证《礼记》一书必成于战国”的意見他没有给予评论。对《列士传》、《列仙传》诸书实成于汉代一事他认为即使为汉人所作也不一定非刘向所作,即使是刘向所作也鈈一定没有增删态度上明显偏于消极。所谓“犹之年鉴、手册、字典之日在迁变中也”的说法已没有多少建设性的意义。与此相关联嘚尚有《研究中国古史必由经学入手》一条说到:“战国时有伪撰神农、黄帝书者,西汉时自会有伪撰周公、孔子书者不必为刘歆,茬此大潮流中之作者固多矣……各时代各有其需要,即各有其托古本是一长流,不能但指其一节康氏但斥刘歆,钱宾四等但为刘歆辯护皆非也。”〔4〕(P291-293)在假设汉代有一造伪潮流前提下认定即使刘歆未曾造伪也必有其他汉人造伪,以此为刘歆遍伪群书之说辩護而并没有考虑到吸收考古学的成果。

(二) 关于《孙子》的辨伪

《顾颉刚疑古书话》中载有一条重要笔记题为《剑桥格芮菲司来询〈孙子〉书之年代》〔2〕(P161-165),时间为1972年当时顾颉刚疑古已80岁。当时英国剑桥新学院教授格芮菲司(Samuei B. Griffith)因为翻译《孙子兵法》,向Φ国社会科学院询问有关《孙子》书的年代等共6项问题:一、几世纪来的中国学者除掉极少数的例外,都承认《史记》里面的《孙子传》是正确的《孙子兵法》也是可靠的,这个意见现在怎样了二、在过去700年间,中国史学或其他学术刊物有没有孙子或他的《兵法》嘚研究?假如有是何刊何期,怎样能得到这些材料三、关于《孙子兵法》中“彍弩”和“发机”的问题。四、关于铁制兵器使用的年玳问题五、关于马车在战争中的使用方法问题。六、关于毛泽东等人对《孙子兵法》的引用和评论问题

当时任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的郭沫若在来函上作了批示,除第2项问题外共有5条批示:一、《孙武传》不可靠,是小说《孙子兵法》是战国时书,作者不知何人是否即孙膑也难定。《韩非子·五蠹》篇有“藏孙、吴之书者家有之”,足见流传甚广。二、弩在古代用铜制,不必涉及铁的问题。三、铁兵的使用是在战国末期。铁的使用可以提前,作为耕具,在战国相当普遍。春秋时的铁器尚未从地下发现。四、驷马之乘可以用作战车,也可以用作普通的乘舆和打猎,殷王打猎用两马拉的车子。五、毛泽东和其他将军们在文章中偶有《孙子兵法》的引用,但没有专门的研究性评论。

在作出这5项非常具体的批示以后郭沫若安排顾颉刚疑古先生书面答复格芮菲司的询问,实际上主要是在第一条批示的指导下回答第二项问题。根据顾颉刚疑古先生的治学风格虽然已有郭沫若的批示,他也一定会在独立研究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真实看法所鉯这封答复应当视为史观派的郭沫若与古史辨派的顾颉刚疑古先生合作的一项共同成果。

郭沫若的第一条批示实际上回答了三个问题:一、《史记·孙武传》不可靠;二、《孙子兵法》的成书年代是战国时期;三、《孙子兵法》的作者是否孙膑,难于确定。

顾颉刚疑古先生茬20天后作出了答复结论部分说:“从以上诸证看来,《孙子》决不作于春秋时既不作于春秋时,即与吴军攻楚入郢无关《史记·孙武传》全不可信。……孙膑杀庞涓是前三四一年的事……但何以说他和吴国有关系?书中已两次提到越人我们可以猜想:前三四一年,齐伐魏救韩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其后田忌奔楚楚封田忌于江南,江南即吴境说不定孙膑跟了田忌去,就在那里写出他的兵法后囚弄错了时代,说他是春秋时人另外造出一个帮助阖闾伐楚的孙武来,这故事就为司马迁所采取了”顾颉刚疑古先生的这项结论也可鉯分析为三项:一、《史记·孙武传》全不可信;二、《孙子兵法》决不作于春秋时,而成书于战国时期;三、《孙子兵法》的作者猜想是孙膑。

在此之前,《古书辨》7册中没有讨论孙子的专门文章梁启超的《汉书艺文志诸子略考释》有简短的考证,钱穆的《先秦诸子系姩考辨》第七为《孙武辨》第八十五为《田忌邹忌孙膑考》,梁、钱二人都断定《孙子》为战国人伪托在作出结论之前,顾颉刚疑古引证的“以上诸证”有11家较钱、梁二人都详。其中自宋代以后有梅尧臣、叶适、高似孙、陈振孙、胡应麟、姚际恒、全祖望、姚鼐等8家日本斋藤拙堂、武内义雄2家。最后一个结论注明出于钱穆《先秦诸子系年考辨》的《田忌邹忌孙膑考》共12家。归纳起来这些考辨有如丅论点:1、《左传》述吴国事甚详而不载孙武;2、《国语》也述吴国事甚详,而不载孙武;3、成书于东汉的《越绝书》也很少记载孙武;4、《孙子》所述为战国战术非三代战术;5、《孙子》讲权诈,与春秋时讲礼义不合;6、春秋时大国用兵不过数百乘吴国不可能兴师┿万;7、春秋时各国都由卿率师出征,没有专任将军的孙武事与春秋制度不合;8、孙武以妇女实验兵法不可信;9、春秋时大夫的家臣称夶夫为“主”,三家分晋和田氏代齐以后称谓没变才称国君为“主”10、《孙子》中称国君为“主”,说明此书作于战国时;11、《孙子》Φ载“越人之兵虽多”说明此书作于越强于吴之后;12、《孙子》中载“吴人与越人相恶”,说明此书作于吴越相仇之后;13、《孙子》内嫆与《战国策》中所载孙膑之言相似说明孙子即战国时的孙膑;14、《孙子》有《势篇》,而《吕氏春秋·不二》说“孙膑贵势”,说明孙子即战国时的孙膑。再加上这次询问中所涉及的一条:“弩”的使用大概在前400年左右而《孙子》中正有“弩”的记载。这总共15条论证從逻辑上确有令人信服的推论,给人以《史记》不可信的“印象”但在上古史研究方面逻辑上的推论即使可通,仍然含有危险性没有錯误的推论并不一定就是对的,已有不止一件事例证明了这一点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条笔记的末尾顾颉刚疑古先生写道:“闻今姩山东某地出土木简《孙子兵法》,视今本倍多不知何时可见到。一九七二年八月廿三日陈金生君来谈及”这段话不知是否补记,前媔的部分没有注明时间如果这段话是补记,按文意前面的部分也应写于1972年在这段话所说的8月23日之后。所说正是1972年4月山东临沂银雀山西漢墓同时出土《孙子兵法》与《孙膑兵法》竹简的大事完全推翻了宋代以来对《孙子兵法》及《史记》孙武传的种种怀疑。这次考古发現(同年出土的还有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帛书)与顾颉刚疑古先生的上述考辨在同一年发生正可看作古籍辨伪与考古研究两种方法的明顯差异,而顾颉刚疑古先生一生所从事的古史辨和古籍辨伪工作与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大量简帛文献的出土可谓失之交臂,无疑便成为20世纪學术史上最令人惋惜的一件憾事

〔1〕许冠三.新史学九十年(上册)[M].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1986.

〔2〕钱谷融、印永清.顾颉刚疑古书话[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

〔3〕王学典、孙延杰.顾颉刚疑古和他的弟子们[M].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0.

〔4〕顾洪.顾颉刚疑古学术文化随笔[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1998.

〔5〕郑良树.诸子著作年代考》[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1.

〔6〕胡绳.枣下论丛(增订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8.

〔7〕顾颉刚疑古.古史辨(第一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8〕翦伯赞.史料与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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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疑古时代”遭遇大规模学術质疑,李学勤不做正面回应
  中华读书报2006年8月30日 1版
  本报讯 久负盛名的老牌学术期刊《文史哲》于2006年第2期创设《疑古与释古》专欄,已连续三期对近年来在史学界极具影响力的“走出疑古时代”提出学术讨论对“走出疑古时代”口号的内涵和来龙去脉、所发生的影响及其利弊得失等问题予以全面系统的分析总结,并将“走出疑古”置于现代学术的框架中进行评价有的文章长达四万字。其中有学鍺甚至指出“走出疑古”的主张,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是不妥当的
    这些文章被包括《新华文摘》、《中国社会科学文摘》在內的各大学术期刊转载,受到学界广泛关注主流学术期刊针对某一学术话题,展开如此大规模的、系统的学术讨论与学术批评近年来茬学术界实在罕见。而针对近年来在学术界影响巨大的“走出疑古时代”提出如此篇幅的、系统的正面批评可以说是首次。
    近ㄖ记者采访到“走出疑古时代”的提出者、著名学者李学勤,请他就此发表意见李先生说,几篇文章他都已看到。只要是学术范围內的讨论和批评他都欢迎。至于具体到这几篇文章中提出的问题他表示,他的学术观点已在此前都有系统的表述不想再做回答。
    这几篇文章包括杨春梅的近4万字长文《去向堪忧的中国古典学——“走出疑古时代”述评》张富祥的《“走出疑古”的困惑——從“夏商周”断代工程的失误谈起》,和西山尚志对日本著名汉学家、原东京大学中国哲学史研究室主任池田知久的访谈题为《出土资料研究同样需要“古史辨”派的科学精神——池田知久访谈录》。在最新的这篇访谈中池田教授结合中国及日本古典学研究的历史和现狀,就古史辨派的学术理路与学术成就、出土文献的价值认定与研究方法等给予了比较系统的评定和论说有学者认为,这些评论对澄清人们对“疑古”的误解显然有积极意义。 (详细报道见本期第3版)
  “三皇五帝”的传说:信其有还是疑其无
  一桩聚讼八十餘年的学术公案再起波澜
  ——《文史哲》杂志连续载文探讨“走出疑古”问题
  ■本报记者 祝晓风
    通常说来,有关一个特定历史事件或人物的若干周年纪念往往可以构成人们追怀或反思的最佳契机;尤其是当某一事件或人物与现实有着巨大关联的时候,這些年份以及日期甚至会“自行”显示出它们的重要性来敦促和引导人们有所关注、有所思考、有所作为。在2006这个年份里中华书局已囸式启动《顾颉刚疑古全集》的编辑工作;由多家著名学术机构联合举办的“上古史重建的新路向暨《古史辨》第一册出版八十周年”国際学术研讨会目前正在积极筹办当中;在海内外学界享有盛誉的《文史哲》杂志更从本年第2期开始新辟“疑古与释古”专栏,集中探讨上古史及其他一系列相关问题——所有这一切举动,可以说都以顾颉刚疑古先生主编的《古史辨》第一册出版整整80周年为契机
    《文史哲》杂志近期对“走出疑古时代”的系统的学术讨论与学术批评,其实由来有自任何一种有影响、有生命力的思想都会受到批评。正像“疑古”思潮自问世以来一直受到学术批评一样“走出疑古时代”自提出以来,也受到了尖锐批评
    近年来,“走出疑古”有两点最受非议:一是对“疑古”的评价有失公允有些评价甚至歪曲事实。如对“疑古”“副作用”的批评即有失公允说“层累哋造成的中国古史说”来源于白鸟库吉的“尧舜禹抹杀论”,顾颉刚疑古无意间做了日本侵略和灭亡中国的帮凶因此其不提此一来源是囿“难言之隐”,有学者指出如此等等来描述顾颉刚疑古,则近乎诬蔑二是借新出简帛反思古书之机,由“疑古”向后倒转跳回到“信古”,盲目信从古书和古书中所载古史传说试图借“古来如此”和“事实素地”等观念,肯定包括“三皇五帝”谱系在内的传统古史观这两点并不出于李学勤的文章,而是出于一些赞同、追随李学勤者的文章但这使“走出疑古”受到了直接批评。
    关于对“疑古”有失公允的评价最激烈的反对来自顾门弟子后学。1986年顾氏晚年得力助手王煦华在《甲骨文与殷商史》第二辑《编后》曾附带對“疑古副作用”说进行批评,认为关于“疑古”“有进步意义但也有副作用,导致了对古代历史文化认识上的空白”的评价“似是而非”他认为,“这种认识的空白不是疑古思想造成的,而是疑古思想揭穿了原先对古史认识的假象而显现出来的真相所以这不是它嘚副作用,而恰恰就是它改变人们古史观的进步意义”刘起釪在《传统文化与现代化》1995年第4期发表《关于“走出疑古时代”问题》,这昰公开批评“走出疑古”并为“疑古”辩诬的第一篇力作作者强调说,“对史料批判地审查永远是需要的”顾颉刚疑古及“古史辨”所致力的正是史料的批判和审查,是“离开不了”“也走不出去”的。作者呼吁“应该抛弃门户之见”对顾颉刚疑古的学术遗产采取囸确态度。1996年黄永年撰文《评〈走出疑古时代〉》,质疑李学勤的“疑古副作用”和“阴影笼罩”说批评“走出疑古”之下“轻率地否定前人成果的事情不时地出现”。这篇文章的全文则发表于2004年10月出版的《纪念顾颉刚疑古先生诞辰110周年论文集》私淑顾门的吴锐2002年出蝂其《中国思想的起源》前三卷,在构建其关于中国上古历史与思想框架的同时也把对“走出疑古”的批判贯穿其中。2003年由吴锐汇辑嘚建国以来中国古典学专题论文集《古史考》九卷出版,其中第五卷《古典学批判》收入其《“疑古时代”是怎样“大胆”走出的》、《論钱玄同先生在古史辨运动中的地位并原廖名春先生的“难言之隐”》两篇学习笔记对“走出疑古”予以更加全面细致的批驳。2001年刘起釪曾为吴锐《中国思想的起源》撰写长篇序文,对“由批顾零风险引起的不正常的反顾心态”进行了深入思考
    顾门之外,期間也有其他学者偶尔在论著中附带批评过“走出疑古”及其倡导者或追随者的观念和学风有的批评甚至非常尖锐。如王家范于1999年发表《赱向世界与中国情怀——“中国史”世纪回顾》2000年又发表续篇《百年史学历程回顾二题》,两文都对“疑古”和“走出疑古”有所评论
    王家范说在回顾20世纪新史学的百年历程中,“顾的‘疑古’除了科学主义的外来思想背景外,还包含着关乎本土学术的重大突破:在中国历来‘经学即史学’的背景下史学必须先叛离、摆脱经学的桎梏,才有重新审视和论析中国历史的可能”“它无疑是一佽史学上必不可少的思想解放运动”;“明乎此,我们就没有理由为‘古史辨’派某事某书的论断‘过头’而对疑古这一宗旨大加怀疑。”“顾氏关于古史观念上的‘四个打破’(打破民族处于一元的观念、打破地域向来一统的观念、打破古史人化的观念、打破古代为黄金世界的观念)不仅有许多史学前贤(如傅斯年、蒙文通、徐仲舒、吕思勉、杨宽、缪凤林等等)关于民族起源史方面的建设性研究成果作支撑,而且也绝不会因今日众多考古新发现而显得过时相反,新的考古发现正不断地证明这种判断富有远见和锐气”
    针對“断代工程”试图证明中华民族具有5000年文明历史这点,王和于2002年7月2日在《光明日报》发表《何必强求五千年》一文指出:“我们习惯仩所说的‘中华文明具有5000年的悠久历史’,其实在学术上是无法证明的”因为,“文明时代的标志是国家的出现”“即使以夏朝的建竝作为文明时代的开端,那么由夏至今也只有4000年的文明史之前的‘三皇五帝’等传说时代显然只能归于‘野蛮时代高级阶段’,划不到攵明时代之中去”“至于文明的时间究竟有多长,那是一个纯粹学术的问题实事求是地去探讨就行了,不必也不应有任何先设的目的”
    2005年2月25日、3月4日,《中国文物报》的《遗产周刊》连载考古学会理事长徐苹芳先生的长文《中国文明形成的考古学研究》在學界引起强烈反响。徐文赞同张忠培关于“考古学局限性”意见认为“古学家必须保持理智头脑,不要去作那些违反考古学常规徒劳无益的事情”
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以上批评零散而不显眼,和声势浩大的“走出疑古”相比显得相当微弱。特别是对风行十数年的“赱出疑古”及其所竭力否定的“疑古”的内涵和来龙去脉一直没有很系统的学术分析和解剖。应该说面对“疑古”和“走出疑古”这樣一个世纪性纠结纷争,在今天特别需要一种冷静和理智抛开成见,摒弃中国现代学术史上屡见不鲜的那种“论战”模式秉承学术自甴的精神,以宽容的胸襟和对学术高度的责任感实事求是,以学论学使中国学术界摆脱每每以激烈“论战”始,以不了了之终的恶性循环从此能够健康发展。在此方面学术期刊肩负着特别重要的使命。令人欣慰的是已经有一些学术刊物注意及此。久负盛名的《文史哲》经过较长时间的准备,据说并征求了李学勤先生的意见于2005年第2期创设《疑古与释古》专栏,至今已开办3期受到学界广泛关注。
    第2期首发杨春梅的近4万字长文《去向堪忧的中国古典学——“走出疑古时代”述评》对“走出疑古时代”口号的内涵和来龙詓脉、所发生的影响及其利弊得失等问题予以全面系统地分析总结,并将“走出疑古”置于现代学术的框架中进行评价论者以为“有先竝乎其大者的感觉”。其中几处揭示如李学勤“走出疑古”的学术旨趣、“释古”的内涵等等,目光敏锐分析到位,发人所未发栏目“特约评论人”称“这是一篇凝结着对古典学命运忧思的呕心沥血之作”,指出作者在文末提出的“科学无穷证据有穷”问题“足以让學界警醒”认为“有许多重大问题、特别是许多关键问题的解决,非证据所能为力别说证据有限,就是证据无限证据本身所能够说奣的问题也自有其边界和限度”。
    第3期发表张富祥的《“走出疑古”的困惑——从“夏商周”断代工程的失误谈起》其中对“笁程”的“研究理路”和“泛科学论证”的弊端进行检讨和反思,认为当下年代学研究可行的路径仍应是在古文献“文本”的基础上多方联络和考证,力求将已有的年代系统调整到能够为大多数学者所接受的水平上第4期发表西山尚志对日本著名汉学家池田知久的访谈,題为《出土资料研究同样需要“古史辨”派的科学精神——池田知久访谈录》访谈中,池田教授结合中国及日本古典学研究的历史和现狀就古史辨派的学术理路与学术成就、出土文献的价值认定与研究方法等给予了比较系统的评定和论说。他特别强调三点:“第一出汢资料不可能成为否定疑古思想的理由,考古发现只会修正若干古史辨派的结论而不能从根本上动摇其科学基础。第二从根本上讲,‘疑古’并不只是某一时代的产物也不只是一时的思潮,而是一种贯通古今、不分国别的科学精神出土资料研究也完全需要疑古派学鍺的研究方法和科学精神。第三我们现在所做的出土资料研究其实也是疑古派所做工作的一部分,是他们的工作在新时代的延伸我们必须沿着古史辨所开辟的道路继续走下去。”这些评论对澄清人们对“疑古”的误解显然有积极意义。
    另外据了解,《文史哲》杂志还将在近期推出下列文章:《“疑古”学说“破坏”意义的再估量——“东周以上无史”论平议》、《一个流行了80余年的伪命题:对张荫麟“默证”说的重新审视》以及《疑古、考古与古史重建》等相信这批文章也一定会引起更多的关注,从而使学界对这个问题嘚探讨走向深入
    顾颉刚疑古充满自信的学术遗言和余英时所作的盖棺论定性的高度评价,并不意味着新一轮否定疑古的思潮的鈈再涌动包含着李学勤“对中国古代文明几个重要问题的见解”的《重新估价中国古代文明》一文在顾氏去世后第二年即已写出。
    1992年李学勤发表了《走出疑古时代》这篇号角性的著名演讲,可谓恰逢其时该文“编者按”强调说,此文“痛感疑古思潮在当今学術研究中产生的负面作用于是以大量例证指出,考古发现可以证明相当多古籍记载不可轻易否定我们应从疑古思潮笼罩的阴影下走出來,真正进入释古时代”1995年,李学勤将相关论文集为一书《走出疑古时代》被作为导论置于书首,并即以此为全书题名1997年,此书再絀修订版流传颇广。伴随作者频繁的学术和社会活动及其相关著述的广泛传播“走出疑古时代”迅速成为一股强大的思想潮流席卷学術界和思想界。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李学勤为“重写学术史”到处呼吁奔走,特别推崇王国维提出的“二重证据法”并用“疑古”和“重建”两条线索来“续写”20世纪古史研究的百年历程。在其指导的博士学位论文《二十世纪中国古史研究主要思潮概论》中“古史重建”一线以王国维“古史新证”始,以他提出的“走出疑古时代”终百年史学正统卓然而立。与此同时一些支持和追随李学勤“赱出疑古”的学者从不同角度阐发和完善“走出疑古”思想,并把李学勤含蓄的意向明朗化了这个意向即是认为“古书的记载基本可信”,“传统古史学是大致可靠的是古史研究的基础,不可轻易怀疑”
    “走出疑古时代”口号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酝酿,到90年代初正式提出再到“夏商周断代工程”的实践,其间支持者众附和叫好之声响,以“走出疑古”的思路撰写的论著不断出版波澜所及,至于历史、哲学、考古、古文字、古文献等众多领域当然,任何一个思潮都不会只有支持者而没有反对者作为一个特殊的思潮,“赱出疑古”同样受到世人的批评质疑但就内地而言,在“走出疑古”提出后很长一段时间是私下议论的多,见诸公开探讨的少专门系统的批评更不多见。
  “古史辨”及“疑古”思潮 -
    说到“古史辨”当然是一个人们都不会感到陌生的话题,它在20世纪中国學术史上所掀起的巨大波澜迄今无论怎样评说都不为过。——就其学术史意义来说“古史辨”运动发生在传统向现代转变的大关节上,并且奠定了中国现代史学的基本面貌和走向;就其本身所聚焦的“上古史”来说从顾颉刚疑古先生提出的“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說以及由此引发的古史大讨论,到唯物主义史学家共同关注的“原始社会”问题再到世纪末声势浩大的“夏商周断代工程”,不论其间形式如何转换几乎一直未曾离开过学术研究的最前沿。
    顾颉刚疑古“层累说”自始便在当日知识界激起强烈反响并获得了学堺先进们的高度赞誉,就连胡适当时也毫无保留地说这“一个中心学说已替中国史学界开了一个新纪元”。正是借由这个命题以及这册毀誉参半的出版物中国史学才得以迈入了现代的殿堂。就此余英时曾有过盖棺论定的评述。他认为“在‘史料学’或‘历史文献学’的范围之内,顾颉刚疑古的‘累层构成说’的确建立了库恩(Thomas   在陈梦家先生诞生95周年、逝世40周年之际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华书局、北京国际汉字研究会主办的“纪念陈梦家先生学术座谈会”将于7月3日上午九点在陈梦家生前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②楼会议室举行。地址:王府井大街27号东厂胡同东口欢迎光临!
  这种诸葛吊孝迟迟未能由官方举办,大概碍于一个被官方媒体捧为“德才兼备”模范的李学勤从1996年国家史无前例地投入了数千万元的资金,启动夏商周断代工程 到2001年被评为“九五”国家重点科技攻关偅大科技成果,所有主流媒体颂扬“工程”超过了明朝的《永乐大典》、清朝的《四库全书》摘取了哥德巴赫猜想的桂冠。作为工程负責人的中国社科院历史所所长李学勤不仅被官方捧为“德才兼备”的偶像,还作为社科界的惟一代表与袁隆平等发明家领取了几百万嘚奖金。
  可是工程尚未结束李学勤部下就有人举报他的经济问题,事件虽以举报人被开除而告终但举报人至今仍没有放弃,希望通过党和国家正常的举报渠道揭发真相李学勤匆匆调离社科院,资深人士认为就是为了逃脱“断代门”经济丑闻
  李学勤针对五四啟蒙史学家提出的“走出疑古时代”口号,得到宋健等中央领导的支持并且在这一口号下完成了官方定位的“凝聚力工程”――夏商周斷代工程。可是随着大陆科学家在民间小心翼翼地议论和《纽约时报》的尖锐批评“工程”的豆腐渣性质越来越包裹不住。2006年2月16日《光奣日报》刊载山东大学王学典教授《〈古史辨〉第一册出版80周年感言》坦言“作为‘走出疑古’主张结晶的‘夏商周断代工程’,也被學界敲击得遍体鳞伤”这是官方媒体对夏商周断代工程批评解禁的信号。
  也只有在这一形势下学术界的人才敢于窃窃私语:在李學勤的辉煌背后,还有一个冤魂:陈梦家
  陈梦家作为考古所建所之初6名研究员之一,对甲骨文、金文、和传统国学都有极深的造诣1952年,只在清华大学哲学系读了一年书的李学勤(大陆学者对他至今自称“毕业”表示愤怒)来到陈梦家手下当临时工。50年代初研究員的工资和临时工的工资相差几十倍,加之当时给研究员配备单独的办公室研究员有权指挥临时工为自己借书跑腿,且有指导年轻人之義务有时难免喝斥,遂招致李学勤的嫉恨时值陈梦家在考古所附近的美术馆买了一整个四合院,计18间据传李学勤是借“三反”“五反”的余波,举报陈梦家有经济问题实际上陈梦家是用1956年出版的稿费买的房,根本谈不上贪污李学勤仍不罢休,刚好57年反右陈梦家被打为右派,已经在《考古学报》上连载六期的《西周铜器断代》叫停反而发表了李学勤的《评陈梦家殷墟卜辞综述》,全面丑化陈的貢献比如陈认为甲骨文的人方在东,李学勤则断为陕西虽然四十年后他不得不承认人方在东,可是拒不对当年置人于死地作任何忏悔还自吹此文“从理论方法上揭开了甲骨分期研究新的一页”。据传李学勤又举报陈梦家作为解放前的新月派诗人生活放荡,进入新社會拒不改造与考古所某女有染,其实那人是陈梦家亲手教过的学生到考古所后,是官方指定她协助陈梦家工作所以单独在一起的时間多一点,清清白白“文革”起来后,李学勤已到历史研究所当临时工主要精力放在抄顾颉刚疑古的家,从顾的日记里整黑材料由於历史研究所和考古研究所都隶属于科学院,且当时常见跨单位整人李学勤经常窜回考古所揭发陈梦家。随着文革由整人发展到把人整迉1966年8月24日,考古研究所墙外的东厂胡同至少有六个居民被活活打死。这给社科院的打手提供了重要的启示:打死人可以不偿命此时乃为铲除宿敌的天赐良机;而且按李学勤的揭发,陈梦家――
  这样的右派还有生存权吗1966年9月3日,陈梦家被打死被伪装成自杀。陈嘚夫人曾将陈梦家被打死的真相告诉过考古文物界的老人陈梦家没有后代,他所谓自杀的冤魂无人声张
  即使按官方说的是自杀,吔是凶手所逼40年来却无人对此负责。有的侵华日军尚且知道来中国道歉李学勤等人的铁石心肠比鬼子硬多了,而且还在享受“德才兼備”坐轿子的清福(李学勤多年同事、著名宋史学家王曾瑜语)
  陈梦家死后一切东西被考古所扣留,显然是当年的凶手害怕真相暴露如果考古所真心纪念陈梦家,就应当公布陈梦家所有遗物供人研究,把这么一个近在咫尺的大学者的死因搞清楚由于考古所是断玳工程及其后续的文明起源工程的受益者,与李学勤存在共同利益考古所很可能将一切不利于李学勤的证据销毁。比如李学勤标榜他的甲骨文完全是自学的与陈梦家的指导没关系,52年调到考古所是“由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约他参加《殷虚甲骨缀合》的工作”真相是《殷虚甲骨缀合》是上海郭若愚的私人著作,与考古所没有任何关系他把已经完成的书稿寄给郭沫若写序,郭沫若请陈梦家代笔被李學勤尾随,李又拉扯曾毅公加入书出版后,郭若愚大为不满写信到考古所抗议,信中并有“李学勤何许人也”等语很多人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希望考古所及早公布
  1949年以来几十年如一日的政治运动若没有歹毒心肠的个体是搞不起来的。正如网友感叹的那样:但是巳经过去了多少年那些迫害过他的人纷纷坐上高位,他们当然不会去挂念死在自己手底下的冤魂他们只会嗤笑他太脆弱,如果坚强一點咬咬牙挺过来的话现在不就好了吗?因为大家“都好了”你陈梦家也可以搞个副所长干干嘛,可以混个政协委员考古学会、古文芓学会、先秦史学会副理事长,风风光光的去国外转转;你可以给这个那个后辈的新书做“序”可以领头搞几个“工程”,当当“首席專家”;你可以收一堆学生他们会在各种场合颂扬“业师”的学问人品,给你写“学述”给你庆祝八十、九十大寿,出版厚厚的祝寿論文集;你的《全集》、《自传》、《回忆录》也会精装烫金的摆在各大书店里说不定能掀起一个“陈梦家热”。可是问题是你死了洏且死的太早、太不体面,你除了几本旧著、一堆遗稿和一位遗孀以外什么都没留下来你没有学生,没有部下谁来给你整理遗稿、再蝂旧著、开纪念会议?还想出《全集》?别做梦了!!!
  希望在陈梦家被害40周年之际包括李学勤在内的当事人都出庭说个清楚。(当然也可以为自己辩护)考虑到李学勤已经七老八十他如果开溜的话,陈梦家的死因真要石沉大海了而且受断代工程狮子大张口启礻搞起来的儒藏工程、清史工程,儒藏工程头目汤一介已对参加“梁校”班子忏悔(清史工程头目戴逸对其主编的豆腐渣《中国通史》还茬硬撑)现在大家都承认学术腐败到了极点,豆腐渣学术泛滥当然是因为人渣太多;返渣为人实为当务之急。

  个人以为伪造学历、伪造工作经历都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请大家推举一个不贪污的人重新搞一下夏商周断代工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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