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在铁打的兵营流水的兵里招不了兵啊 身上全是流民

南巧回到后营时,是季水儿亲自来接的。如今季水儿已经显怀了,她挺着大肚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南巧见了吓了一跳,急忙走过去要扶她。

季水儿显然是不在意自己如今的模样,直接挽住南巧的手腕高兴地说道:“满树婶子,听说你也有了身孕,真是太好了,日后我们的娃娃可以一起作伴长大了。”

南巧微微有些脸红,她没想到自己有了身孕的消息竟然已经传到了后营。季水儿笑着说道:“满树婶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可是好事,如今全西北军营的人到已经知道,我们征夷大将军的夫人有了身孕的,如今满树叔有重新挂帅出征,西北军营中的将士哪个不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是因此大家听闻你有了苏将军的娃娃后,才会如此的异常兴奋,毕竟如今能与苏将军沾边的,都是振奋人心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苏满树重新做了将军,还是因为曾经的西北战狼实在是太过有名气,南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和照顾,甚至连她的日常饮食都顿顿都有罕见的羊肉。

南巧曾经跟厨房的士兵和女眷们委婉的表达不需要对自己这般照顾,结果那些人直接对她说:“将军夫人不必客气,这些都是给我们小将军补身子的,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南巧有些尴尬,如今她肚子的娃娃是男是女还不曾知道,竟然就变成了小将军!

那些人继续说:“苏将军夫人,您不要跟我们客气,如今苏将军带着将士们在前线痛杀北夷蛮人,报我们当年被袭营之仇,我们作为后营士兵,不能为苏将军做些什么,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力地照顾苏将军的女眷和娃娃了。这是我们该做的,您不用心里过意不去。”

西北边疆人们和将士的淳朴、憨厚老实,他们不畏天,不畏地,不畏王权将相,他们只敬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杀敌的英勇将士reads;!”

“妙君姑娘什么都没干,一切都是我义母做的,是她假死污蔑到了妙君姑娘的身上,一切都是我义母,都是赵嬷嬷做的!不行,我要去找齐王殿下说说清楚,妙君姑娘如今还被关在地前锋营的牢里呢!不行,我不能让她继续在那里受苦!”

“赵飞固,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你义母啊,那是从小把你一手带大的义母啊,你难道宁愿相信庄妙君,也不肯相信你的义母?”

赵飞固直接道:“怎么难道因为她是我义母,我就一定要相信她吗?如果按照这个道理,妙君姑娘还是从小一起跟我长大的,我们可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她是怎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她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这种事一定是我的义母做的,是我义母把自己做过的事情诬陷到了别人的头上,妙君姑娘一定是冤枉的……”

季水儿对赵飞固不熟,跟南巧悄声说道:“这人脑子是有毛病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维护庄妙君那个叛徒?!”

“他的脑子没什么毛病,只不过是喜欢庄妙君喜欢到忘恩负义罢了!水儿我们走吧,这种人,不需要理他的!只能说,赵嬷嬷养了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罢了。”

南巧心境凄凉,为赵嬷嬷默默地觉得悲哀。赵嬷嬷一个夫君有军功的女眷,若不是为了赵飞固的事情,只需在后营中安享晚年就好了,也不会卷入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更不会白白地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苏满树告诉过南巧,若不是赵嬷嬷想要被判了斩首之刑的赵飞固,她也不会去找庄妙君,更不会被庄妙君所杀害的。只是如今,赵嬷嬷一心一意相救的义子,竟然口口声声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若是赵嬷嬷还活着,不知是否寒了心的。

赵嬷嬷最后是被后营的几个小将士给埋了的,因为赵飞固一直死咬着赵嬷嬷是叛国通敌的罪人,庄妙君是代赵嬷嬷受过的,只要赵嬷嬷的罪名被定下来,庄妙君就可以无罪释放了。所以,赵飞固是拒绝给赵嬷嬷下葬的,甚至已经宣布直接与赵嬷嬷断绝母子关系,自然的,连同南巧这个表妹的关系也断绝了。

南巧自然是巴不得自己与赵飞固别扯上关系呢,如此一来,她也算是安心了,只是赵嬷嬷当初想要认下她这个假的*巧,说到底也是为了给赵飞固铺路的。

自然,无论赵飞固如何的作,庄妙君的罪名依旧是铁板上钉了钉子的,根本就无法更改的。南巧一直在后营,不曾再听说庄妙君的事情,日后也不曾再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几日之后,征夷大军如期出征了。

南巧身处后营,无法见到苏满树披挂上阵的恢弘场面,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求上苍保佑苏满树平平安安的回来。

她腹中的娃娃一向是乖巧的,她的肚子慢慢的鼓了起来,也不曾感觉到他调皮闹腾,就连季水儿都羡慕不已,摇着头猜测:“满树婶子,你的娃娃一定是像极了满树叔的,他平日里就是十分乖巧的。不像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像极了活泼乱动的唐启宝,整日的闹腾,害得我都睡不好觉!”

南巧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转念一想到苏满树的几次不正经,顿时就红着脸小声否认,“你满树叔可不是这么老实的人的,这娃娃定然是像了我的!”

季水儿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满树婶子一看就是个温柔贤淑的,这娃娃定然是像了你的……”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一名小将士过来禀报:“苏将军夫人,后营门口传来信,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季水儿是个性子急得,见那个小将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究竟是什么事,顿时就急着追问!

“说是苏将军的祖母、母亲和妹妹们来了,还有、还有……”小将士支支吾吾了半天,似乎还有话要说,最后一咬牙说道:“还有位自称是苏将军未过门的媳妇儿女人……”

南巧忙着问:“你说什么?”

“回将军夫人的话,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末将也不知他们究竟是真假reads;。”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与南巧对视,垂着头红着脸说:“我叫苏满叶,是我家的三丫。我偷偷地叫你一声大嫂,若是我奶奶和娘亲她们等一下说了什么难听的,我不能帮你说话,你也别介意我。”

南巧知道小姑娘是好心,便朝她笑了笑,点了点头,朝她道了谢。

她之后跟着苏满叶进了堂屋,才发现,屋里的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要过来似的,已经在椅子上都做好了。

其中主位上坐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布衣,正板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南巧看,满脸的嫌弃。

她旁侧坐了两位妇人,其中一位一看就知道她是苏满树的娘亲,因为她与苏满树的眉眼之间很是相像的。她在南巧进来时,就一直打量着南巧,从上打量到下,最后目光落到了南巧为隆起的小腹上,嘴巴长得大大的满是惊讶。另一位妇人年岁略长了一些,一身白布衣,头上还带着一束白花。应该就是苏满树的大伯母了。

另外的两张椅子坐着两个姑娘,一个与之前给南巧开门的苏满叶很像,只是年岁上好像是大上一些的,另一个南巧不用猜就知道她是谁了,因为她正用一种恶毒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南巧,好像恨不得把南巧生吞活剥了似的。

南巧先朝着苏满树的祖母和母亲和那位年长的妇人行了礼,苏满树的祖母盯着南巧开了口:“你腹中怀的,可是我们家满树的娃娃?”

这话问得让南巧极不舒服,但是她还是极其有礼貌地说道:“祖母,我是苏满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是有朝廷婚书的,我这腹中自然是苏满树的娃娃。”

苏满树的母亲似乎想要起身去拉南巧,却被苏满树的祖母给拦住了。她盯着南巧说:“虽然你是我们满树的媳妇儿,但是你与我们满树成亲的时候,我们这些长辈却全然不知,更何况,满树是已经定了亲的,如今人家姑娘年岁已经到了,自然是要与满树成亲的。”

苏满树的祖母说话时,抬手指了指坐在旁侧的那位姑娘。她因为极度气愤,原本有些清秀的脸扭曲的已经不成样子。

南巧态度极其温和地说道:“祖母,我与苏满树的婚姻,那是当今的齐王殿下亲自下的军令,您的意思莫不是要苏满树停妻再娶?”

苏满树的祖母似乎十分不喜欢南巧的顶嘴,拉着脸说道:“你们的婚姻是齐王殿下定的,订的不假,但是我们香菊与满树的亲事可是我们这些做长辈亲自定的。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不能违背的。”

南巧觉得可笑,实在是不知道苏满树的祖母要做些什么?如今她有婚书在手,又没有犯了七出,腹中有怀着苏满树的娃娃,实在是不知道苏满树的祖母究竟提这个香菊姑娘做什么?难道还要休了她给这个香菊姑娘腾位置?

苏满树的祖母把刘香菊叫到了自己的身前,拉着她的手,安抚她道:“我可怜的心肝儿啊,你莫要急啊,外祖母不会让你的婚事出意外的,也绝对不让你背上被退婚的名声的。”

她说完之后,又看向南巧,道:“你大伯去的早,你大伯母受了一辈子的寡也没能生下个儿子,我们苏家也只有满树这么一个独苗,也无法过继到你大伯和大伯母膝下,他们夫妻膝下没有香火,百年之后也实在是可怜。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就让满树兼祧两房,你既然是齐王殿下许给我们满树的,又是先进门的,按照规矩你日后就是大房的儿媳妇儿,你管你大伯母叫声婆婆,你管满树的母亲叫声婶娘就好,香菊日后就是二房的媳妇儿,满树娘亲的亲儿媳儿!”

“你大伯去的早,你大伯母受了一辈子的寡也没能生下个儿子,我们苏家也只有满树这么一个独苗,也无法过继到你大伯和大伯母膝下,他们夫妻膝下没有香火,百年之后也实在是可怜。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就让满树兼祧两房,你既然是齐王殿下许给我们满树的,又是先进门的,按照规矩你日后就是大房的儿媳妇儿,你管你大伯母叫声婆婆,你管满树的母亲叫声婶娘就好,香菊日后就是二房的媳妇儿,满树娘亲的亲儿媳儿!日后,你们两人之间以妯娌相称,你是先进门的,香菊要叫你一声大嫂,你要叫香菊一声弟妹的。”

苏满树祖母说完这话时,南巧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所谓兼祧,俗称一子顶两门。即兄弟两门或三门只生有一个男性后代时,可分别为其娶两房或三房妻子,继嗣两房或三房,以传几门的后代。大召国从未将兼祧列入国家律法之中,皇家和宗室贵族一般都不屑兼祧的,倒是民间多有兼祧的风俗。大宗子兼祧小宗,许多只有一个儿子的人家都是很推崇于兼祧的,毕竟如此一来,儿子可以娶两房媳妇儿,亲生的父母不必忍受亲生儿子过继后不得相认不得叫父母的痛苦,兼祧父母也有了个兼祧子,日后,兼祧子若是为他们房娶了媳妇儿,就会有个仅属于他们房的亲孙子,也不怕别人再抢走了。

而如今苏满树的家人竟然是打的这么一个主意,让南巧和刘香菊都嫁给苏满树reads;。

送南巧过来的小将士还在门口等着,见南巧出来,急忙迎上前问道:“苏将军夫人,我们今夜就回去吗?”

他见外面的天色已黑,有些意外苏夫人竟然从宅子里出来了,毕竟是苏夫人还有着身孕的,宅子里据说都是苏将军的家人,她们怎么放心苏将军夫人这么晚了自己一个人出来呢?

南巧朝着小将士点头,说道:“我们现在启程吧,赶些夜路,明日一早就能回营地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马车后面似乎有些什么动静,很轻的一声,很快就没了。

南巧和小将士都没怎么注意,匆匆启程,借着月色朝着营地赶了回去。

行驶到半途中,南巧忽然觉察到马车的后面似乎有些动静。小将士比南巧要先发现异常的,立即停了马车,急忙去车后面察看。很快,坐在马车车厢内的南巧就听到了小将士的惊呼声:“你、你、你是谁啊?你怎么在这里?”

南巧掀开帘子,询问出了什么事。不大一会儿,小将士回来了,身后跟了个姑娘。

南巧定睛一看,这个姑娘与她年岁相仿,眉宇间多多少少有些苏满树的影子,她应该是苏满树的一个妹妹。

那姑娘自己开口说道:“大嫂,我叫做苏满草,是家里的二丫。”

南巧想起来了,苏满树曾经与她说过几次,家中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二妹妹,看样子就是眼前的这一为了。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南巧心中满是疑问。

苏满草说:“大嫂,你救救我吧,我不要胡乱的就嫁了人的!”

南巧不解,急忙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如何救你?”

苏满草说:“大嫂,我自幼与村子里的二壮子,只是前些年,二壮子出外谋生出了意外,我成了望门寡。二壮子家觉得我克夫,村里人嫌弃我晦气,我便一直被留在家里了。这一次,因为爹爹过世,我们家满门女眷,生计实在是维持不下去了,这才举家来投奔大哥的。不过,我们祖母嫌弃我碍事,也怕我的命格不好,留在家里影响家里的运势,也破坏了她宝贝的外孙女的运势,所以准备随随便便的在西北镇子上为我寻一门亲事把我嫁出去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们不过是刚刚在西北镇子上落脚的,人生地不熟的,别人对我们也不是知根知底的,怎么可能有人给我介绍好人家?前日,一个死了三个媳妇儿的鳏夫登了门,年岁都已经过了四十了,祖母竟然打算同意这门亲事的!我知道的,祖母一心想要给她的外孙女刘香菊与我大哥办亲事的。我一个望门寡留在家里实在是不吉利的,她想要将我早早打发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只是要不能就这么随便的打发我的吧!难道刘香菊是她的亲外孙女,我就不是她的亲孙女吗?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到如此地步?”

南巧静静地听着她说着,等她说完了便问:“那你如今是如何打算的?”

苏满草道:“我也知道,我这般行径确实让大嫂为难了,只是我如今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向大嫂求救了。我也知道,大嫂如今的处境也是进退两难的。我大哥十岁离家从军,如今已经十四年了。我祖母一直想要把她的外孙女刘香菊留在身边,想来想去,就给我大哥和她定了亲事。只是,刘香菊自幼父母双亡,这门亲事也不过就是我祖母一人定下的。若是我大哥如今没有做了将军,或者混的不好,我祖母也是不舍得把自己的心肝儿嫁给我大哥的。”

她说到这里,嘲讽的轻笑了一声:“这次我们过来投奔大哥,在军营门口打听苏满树的名字时,才知道他已经当上了征夷大将军,威风凛凛的。我祖母顿时就拍了板,然刘香菊一定要嫁给我大哥。就算是后来听闻我大哥已经在军营中娶了媳妇儿的,我祖母依旧没有死心,想出了兼祧这个法子的……”

南巧默默地听着,也不随便评价苏满树的长辈们reads;。

田中宝说道:“原来苏夫人的面相与齐王殿下那位已故的王妃长得十分的相像。”

“你、你怎么知道我与齐王殿下的那位已故王妃长得相像呢?”南巧心惊不已,整个人浑身为颤抖,生怕自己被认出来。

田中宝说:“末将前些日子曾经去过齐王殿下的军帐之中,见到了齐王殿下一直挂在书案后面的画像,便是齐王殿下那位已故的王妃的画像。以前我也曾经见过齐王殿下挂的这幅画像,只是不曾注意到这幅画像上面所画的那位齐王妃与将军夫人竟然有几分相像。所以当日见到苏夫人时,才会觉得你是如此的眼熟。”

南巧僵住身子,干笑了两声,道:“田都统莫要这样说,我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姑,怎么可能与齐王妃相比较,你莫要乱说,折煞了我的。”

“苏夫人说的是,末将也只是觉得您面善罢了,日后这话我绝对不会再说,今日是我冒失了。”

南巧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她总算是又躲过了一劫的。

如今赵嬷嬷已经去了,也就没人知道她不是*巧了。她希望可以这样一辈子,她可以安安静静的做着*巧,世间无人知道她是林挽月的。

田中宝把南巧和苏满花都安顿好之后才离开的。苏满花挽着南巧的手臂,悄声地与她打听田中宝。

南巧跟田中宝虽然曾属一个大都统的,但是她除了知道田中宝是齐王殿下放到苏满树身边的人,其实与他也并不是相熟的,自然许多事情她都是说不出来的。苏满草似乎有些失望,不由地感叹:“若是我能嫁一个西北将士,也好过嫁给镇子上的那些人的。”

南巧一愣,默默地听了她的话,也没说什么。苏满草的事情,她不便插手的,若是她真的有嫁进西北军营的心思,也是要等苏满树回来再说的。

苏满草虽然一直纠结自己嫁人的事情,不过对于自己就要当姑姑了,也是十分的兴奋。南巧如今的小腹已经鼓了起来,很是明显,前几日她躺在床上侧卧时,还感觉到了娃娃就在她的腹中乱动呢。

苏满草似乎也很是惊讶于南巧腹中的娃娃竟然还会动,一脸兴奋的问南巧:“大嫂,我大哥可曾知道娃娃是会动的?”

南巧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大哥出征之前,我还没有显怀的,当时肚子都没有鼓起了,你大哥自然是不知道的。”

苏满草听闻之后,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惊讶地说:“这么说,我这个姑姑要是比娃娃的爹爹都先听得到他的?这简直是太好了。”

她说完之后,就靠近南巧的肚子,小声地与肚子里的娃娃说道:“娃娃,你要记得,我是姑姑,你若是出来,姑姑会很疼你的!”

苏满草虽然与南巧年龄相仿,毕竟是未嫁人的姑娘,还带着天真活泼,让人羡慕。

南巧便问她:“你可是真的想嫁我们西北军营的将士?你可知道,我们的将士大多都是军户,戍边屯田,日后他们的子子孙孙大都是要留在军营中的。”

“大嫂,不瞒您说,我如今只要不嫁我祖母胡乱选的人,我嫁谁都行的!我也不是不能吃苦的姑娘,我家中大姐嫁的早,大哥又自幼参军,我一直都是家里最大的娃娃,许多农活家务活,我是样样都能做的。”

南巧叹气,也不知道苏满草这个姑娘被自己的至亲祖母伤心伤到了何种程度,看起来也是个可怜的。

她想,若是苏满草真的想嫁进西北军营中来,在苏满树没回来之前,她倒是可以先替苏满草在营地之中物色一个。

或许也是因着无聊,南巧竟然真的打算帮苏满草物色个好的西北将士做夫婿的。

苏满草红了脸,低着头,揪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嫂,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这个问题,真是羞死人了!”

南巧也不好继续追问她,只得选了些自己先过过目的。

苏满草红了好半天的脸,最后抬了头偷偷地打量南巧。南巧长得十分的好,算是她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她虽然也跟她一样,穿了普通的布衣,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十分的不一样的,真是比她们家里长得最好看的三妹苏满叶还要好看。

不过,苏满草也很是好奇,小声地问南巧:“大嫂,对于我祖母想要让我大哥兼祧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这兼祧与纳妾可不一样,妾终究是妾的,要给正妻行礼的。可是若是我大哥真的兼祧两房娶了刘香菊,那你们可都是我大哥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平起平坐的。甚至,她还是我们二房的媳妇儿,是我们的亲嫂子了。我不喜欢她,也不想让她嫁给我大哥的!大嫂,我都着急,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苏满草是真心实意为南巧抱不平的。她这几日在南巧这里吃得好,住得好,南巧还要帮忙操心她的婚事,她怎么可能不记在心里呢?

至于那个刘香菊,自从他们姑父和姑姑去了之后,她被接到她们苏家那日起,就因为祖母的宠着,在他们苏家是作威作福的,如今也是因为苏满草的望门寡的身份碍到了刘香菊,她祖母才急着把她嫁人的,甚至急得都不准备为她寻个好人家了reads;!”

苏满草自顾自红了脸,也不好说些什么的。

他们正在毡房里说着话,忽然有人来说:“长岭都统的田大都统过来了。”

田中宝过来,南巧还是有些意外的,不知道他过来是做什么的。自从上次田中宝与她提了齐王营帐里的那幅齐王妃的画像之后,南巧是不怎么敢见他的,生怕他还是觉得她与齐王妃的画像是相像的,或者日后多事去告诉了齐王的。南巧希望,她的秘密永远都没有人知道的,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好了。就让她的晋安哥哥以为,林挽月已经死了,就让苏满树一直都以为她是*巧好了。

如此这般想着,南巧是很不愿意见到田中宝的。她直接称了自己身体不适,便没有见田中宝。季水儿也是身怀六甲,自然也是不方便去见的,苏满草便替南巧去见了田中宝。

苏满草低着头,红着脸,走出了营帐。南巧和季水儿都没有注意到,苏满草走出营帐时,情不自禁的娇羞与雀跃。

苏满草见了田中宝,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礼,解释了南巧身体不适。田中宝这次过来,只是因着得了一些新鲜的羊肉,他过来给苏将军夫人送些的,也算是报答苏将军了。苏满草得了东西,立即朝着田中宝道了谢。

田中宝摇头道:“苏姑娘不用与我客气的,我也是碰巧得来这些东西的。你们是女眷,多补些身子骨比较好的。”

苏满草正要说话,忽然旁侧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个小将士,红着脸仗着胆子说道:“苏、苏姑娘,我是后营门的守卫将士。你可能没注意,你进营的那日,是我给你们开的营门。我这几日听说苏姑娘想要在我们西北军营之内寻个夫婿,您……您看看我行吗?我是您喜欢的类型吗?”

苏满草万万没有想到,西北边疆的将士们竟然都如此大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问她了,也不知道稍微委婉一些,她羞得面红耳赤,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中宝自然是知道苏姑娘的为难了,立即板了脸训斥那个莽撞的小将士,“不好好去营口站岗,跑这里来做什么!快走快走,别在这里捣乱!”

他毕竟是一个都统的大都统,他发了话的,小将士自然是听话的离开了。

苏满草感激地看向了田中宝,多亏他替她解围,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以前从来都没有面临过这种问题的。

田中宝朝她憨厚地笑了笑,与她闲聊了起来,“苏姑娘真的要在我们西北营地中寻个夫君嫁了?”

苏满草红着脸说:“这种事也不说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这个风声,弄得我的事情人尽皆知。何况我是一个望门寡,许多人都是介意的,我的婚事并不易,也不知道这些有意的将士们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这个情况的。”

“望门寡?”田中宝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么柔柔弱弱的苏姑娘竟然经历过这种事,心中顿时生了怜惜。

苏满草微微垂头,没太注意到田中宝怜悯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嗯,我未曾过门,我的未婚夫就去了。未来婆家嫌弃我晦气,所以这门婚事也就作罢了。我祖母想要随便的为我寻个人家嫁了,我这才没了法子,只能到营里来与我的嫂嫂求救了。我的婚事,嫂嫂也是不好做主的,所以只能等我大哥回来才能算数的,也不知道营里的将士们,究竟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这些情况,或许他们不知道,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田中宝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苏满草说话。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轻巧灵动,宛若黄鹂,十分的动听,他很喜欢听她说话的。

苏满草见自己说的半天,田中宝也没有接话,知道是自己一时说得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小声抱歉道:“是我一时情不自禁,说了许多无用的,打扰了田大都统。田大都统若是忙,便只顾去忙就好的,不用在这里陪着我的reads;。田中宝被赶了,心中十分地难受,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么难受似的。苏满草也顾不得田中宝的脸色,转了身就走了,走的时候,连头也没回。

一看到苏满草走了,田中宝心里的那股难受瞬间就炸开了。他不经脑子、脱口而出:“苏姑娘,你嫁给我吧!”

苏满草正急忙地往毡房里走,猝不及防地听到了田中宝的这句话,顿时愣住原地,僵硬着身子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田中宝。

田中宝似乎也惊讶于自己竟然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句话,顿时也愣在当场,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即说:“苏姑娘,你嫁给我吧!我是认真的,绝没有半点玩笑!”

苏满草很是惊讶,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田大都统,你真的是要娶我吗?”

“是,苏姑娘,我田中宝是想要娶你的!一心一意想要娶你的!”

田中宝不知道这个苏姑娘是怎么闯进他的心的,他与她也不过仅有几次的见面,他却对她的亲事如此的上心,甚至与他对营中的公事一样的上心。他为她寻了那么多优秀的将士做夫婿,可是选来选去,他还是觉得那些将士都是配不上这么美好的苏姑娘的。原来,他潜意识中是把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才会如此的看中的。

苏满草先是惊讶,之后是惊喜,再之后惊讶惊喜都退了下去,她也寻回了自己的理智。她缓缓地开口问道:“您是一个都统的将领,是管辖几千人的大都督,我呢,身份卑微,还是一个没过门就死了未婚夫的望门寡,许多人都是嫌弃我不吉利的。我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你呢?田大都统,您还是请回吧!您今日的话,我也就只当做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

田中宝原本是对自己的感情是模模糊糊的,不是十分的清楚,可是刚才他本能地喊出了那样的话,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也知道了苏满草与他而言的重要意义。如今听到苏满草这么说,他哪里舍得就这么放弃自己刚刚确认的心意,急忙向着苏满草跨进了一大步的,急切地说道:“苏姑娘,我是田中宝自幼是在西北营地里长大的,我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西北营地里的大老粗,我不会说什么话,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真意地想要娶你做我的媳妇儿的。你怎么好的一个姑娘家,我哪里会觉得你配不上我,反而是我自己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是配不上你的。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嫁到我们西北军营里,也不知道你是否能习惯我们西北边疆艰苦的生活。”

他顿了顿,鼓足勇气吼道:“我……我田中宝就是看中你了,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给我田中宝做媳妇儿?”

田中宝是将士出身,吼一嗓子中气十足,气势震天,直接把周围的将士们都惊得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苏满草先是震惊,小脸通红,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答应的。

田中宝朝着那些抻着脖子看过来的将士们吹胡子瞪眼睛,吓得那些人都灰溜溜的跑了,但是他们虽然跑远了,却依旧偷偷地观察着田中宝和苏满草两个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怀疑刚才是不是他们自己听错了。怎么营地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姑娘,竟然被田大都统先下手为强了?!

田中宝吼完之后,就一直等着苏满草回话,心中忐忑不安,他怕人家姑娘直接拒绝他的。

苏满草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跑。

站在原地的田中宝看着苏满草跑走的背影,心中十分的失落。

人家姑娘,还是嫌弃他的。

苏满草跑了几步,忽然转身说道:“只要,只要我大哥同意,我就嫁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钻进了毡房里,田中宝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心中狂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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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转头看了看,麟冉川自从跟我来到这人间不是病着就是睡着,真不明白他,在幽冥地府天天被笔筒姑娘无微不至的照顾不好吗?偏偏要为了这人间游,跟着我偷偷的跑出来,受这般苦罪。我想起他,就一个头两个大,这事要是回去被幽冥大帝知道,是我带着他的独苗命根到人间受苦,岂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剥了我的官职,不发我工钱。

“吱嘎”一声,里屋的门开了,门中没出现什么人,我循着往下看,果然是小川开的门。

恍惚君看见小川,突然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气,惊讶不已道:“忘川兽reads;!只是应该找个女子□□吧?难道世间都好男风了?”

他说的有理,应该寻个女子去□□。我看了一圈,只有我一个女子,于是,羞嗒嗒地说:“让我去色/诱花盆精,我会害羞的!”

恍惚君和麟冉川这次保持了一致的表情,一脸呆愣,然后扭头不再看我。青雾道长嗤之以鼻,大声豪气地说:“找你去色/诱,还不如用男的色/诱来得实际!”

我不服输地说:“别的我不敢说,我一定是鬼差中长得最标致的那个!”

青雾道长撇嘴:“嗯,这倒是实话,其余的都是牛头马面之辈!”

我:“……”这道长,嘴里说话不留阴德!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的结论便是先去皇城帝都其中一家李姓小姐闺宅,见机行事。

我说:“既然也用不到我色/诱那花盆精,那就有劳二位去抓了,我们先行告辞。”

青雾道长疑惑不解,问:“鬼差姑娘你们不跟我们去?”

我摇着头,坚决不要,我是抓鬼,不是抓妖,这么危险的事,还是早日抽身之外的好。

麟冉川睡眼惺忪地问:“不跟着他们,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看着他,被小瞧的心情很不好,生气地说:“我是鬼差,自有我的办法,他们又不给我银子,跟他们走做什么!”

麟冉川抱起旁边的小川,然后说:“小触,我们跟阿栾走吧!”

麟冉川说:“它的新名字,触角很可爱,所以叫这个多好!”

我眯着眼睛,抱着双臂,看着麟冉川怀里的小川说:“你是喜欢叫小川呢,还是喜欢叫小触呢?”

小川摇着脑袋看看麟冉川,又无辜的看看我,委屈可怜极了,最后它还是把头靠近了麟冉川的怀里,表示选择了麟冉川的称呼。虽然我一向都知道小川它畏惧麟冉川,可是还是没能料到它在名字上也这么没有气度、轻易地向那位小少主投降。

我咬着牙,斜眼看着伪主仆二人,说:“别人愿意叫小川什么就让他叫,反正小川在我这里就叫小川!”我挑衅地看着麟冉川,说:“现在,大川小川我们一起出发!”

小川往麟冉川钻了钻,麟冉川讪讪地摸了摸鼻头,然后气势磅礴的大喊:“我们一起出发!”过了会儿又问:“阿栾,我们去哪?”

我:“……”有种!一竿子戳到我痛处。

青雾道长笑呵呵地说:“要不,我们花银子请鬼差大人?”

我想了想说:“麟冉川,要不我们就跟他们去探探,也可以方便寻到蒋菀小姐的魂魄不是?”向银子低头,没什么丢脸的。

恍惚君和青雾道长要先准备降妖之事,商量傍晚在皇城帝都东面的李府相见。

我仰头看了看正午的日头,问麟冉川:“要不先去客栈把你要送笔筒姑娘的东西拿回来?”

他想也没想,说:“不要了,本就不是给她带的,是我自己买着玩的,下回想玩再买就好!”真是有钱人!

我瞪着他,咬着牙说:“麟冉川,你买胭脂水粉要自己玩?”

疑惑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无辜地问:“哪个是胭脂水粉?”

我:“……”敢情他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香喷喷的东西,就是女孩子家用来装扮自己的胭脂水粉?reads;。

我气呼呼地挣扎着爬起来,眼珠子瞪着麟冉川。他倒是不紧不慢地用食指狠狠地推了一下我的脑门儿,恨恨地说:“看你以后还贪财!”

他的力道不大,我却因为没坐稳,被他手指一摁,栽了个跟头,顿时暴跳如雷,跳起来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声音脆响,力道十足。我冷笑着说:“怎么,你还教训上我了?!”

麟冉川瞬间双手捂头,退了几步,表情甚是委屈,不满道:“阿栾,你欺负人!”

外面突然阴风阵阵,风声混乱。我跳下床看了看窗外夜色,回头对麟冉川道:“你老老实实在客栈呆着,我出去趟。小川,守着他!”话音刚落,我就直接穿墙跳出去。

这阴风中带着阵阵胭脂香味,正是今日午后路过百花楼之时所闻到的胭脂香。午时所见百花楼怨气极重,这入夜时分正是怨魂活动之时。历朝历代,青楼妓院都是怨鬼幽魂聚集之地,而且大多为女鬼怨气,厉气很重。我一边翻着名册极乱的鬼差簿,一边顺着胭脂香味追寻跑着。

跑着跑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我的身后。虽然我是个鬼差,不应该害怕夜半鬼敲门的事。可是,这深更半夜,后面跟着个东西,总会觉得不习惯的,我双手合起鬼差簿,偷偷放慢脚下步子,猛地转身,狠狠地砸了过去。

只听哀号之声,定睛一看,小川的脑袋顿时肿起了个大包,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甚是可怜。它身后不远处,麟冉川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还阴阳怪气地说:“小触,看你偏要比我跑得快,这就是跑得快的结果!”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过来:“麟冉川,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委屈道:“小触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触,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齿:“小川它就是个上古神兽,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还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牵着耳朵,他手摸鼻头,默不作声。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干嘛?”

我说:“我要去凡间的青楼,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青楼是你一个男子能去的地方吗?”真想把他打哪来塞回哪里去!

麟冉川揉着脑袋,怯生生地说:“青楼难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我:“……”青楼确实不是女子去的地方。

“姑娘……姑娘……”细细幽幽颤颤抖音从不远处的河岸传来,颤抖之声毛骨悚然,空灵灵,恐怖至极,这是……鬼嚎的声音。

麟冉川一个健步,直接窜了出去,率先奔向河岸。我大叫:“麟冉川,你给我回来!”小少主殿下真是哪有热闹往哪凑。

我带着小川好不容易追上他,他腰板挺得比直,一动不动,像个雕像,表情难得严肃。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河里看,果然冤家路窄。竟然是当年忘川边用探魂丝抓住我要将我送进轮回道的小白脸鬼差。

小白脸鬼差扑哧扑哧地在河水中挣扎,大喊:“姑娘……姑娘……”他虽然是朝着岸边喊的,却不是朝着我喊的。我顺着水中挣扎地小白脸鬼差视线瞄了瞄,对麟冉川说:“那小白脸鬼差眼神不济,竟把你当成姑娘了!”

“阿栾,他不是叫我reads();!”麟冉川扭过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回走。

我觉得同为鬼差,我似乎不应该冷酷无情,残害同类。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过来:“麟冉川,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委屈道:“小触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触,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齿:“小川它就是个上古神兽,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还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牵着耳朵,他手摸鼻头,默不作声。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干嘛?”

我说:“我要去凡间的青楼,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青楼是你一个男子能去的地方吗?”真想把他打哪来塞回哪里去!

麟冉川揉着脑袋,怯生生地说:“青楼难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我:“……”青楼确实不是女子去的地方。

“姑娘……姑娘……”细细幽幽颤颤抖音从不远处的河岸传来,颤抖之声毛骨悚然,空灵灵,恐怖至极,这是……鬼嚎的声音。

麟冉川一个健步,直接窜了出去,率先奔向河岸。我大叫:“麟冉川,你给我回来!”小少主殿下真是哪有热闹往哪凑。

我带着小川好不容易追上他,他腰板挺得比直,一动不动,像个雕像,表情难得严肃。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河里看,果然冤家路窄。竟然是当年忘川边用探魂丝抓住我要将我送进轮回道的小白脸鬼差。

小白脸鬼差扑哧扑哧地在河水中挣扎,大喊:“姑娘……姑娘……”他虽然是朝着岸边喊的,却不是朝着我喊的。我顺着水中挣扎地小白脸鬼差视线瞄了瞄,对麟冉川说:“那小白脸鬼差眼神不济,竟把你当成姑娘了!”

“阿栾,他不是叫我!”麟冉川扭过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回走。

我觉得同为鬼差,我似乎不应该冷酷无情,残害同类。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过来:“麟冉川,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委屈道:“小触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触,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齿:“小川它就是个上古神兽,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还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牵着耳朵,他手摸鼻头,默不作声。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干嘛?”

我说:“我要去凡间的青楼,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青楼是你一个男子能去的地方吗?”真想把他打哪来塞回哪里去!

麟冉川揉着脑袋,怯生生地开口:“难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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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谢将军的消息已经送走,程云卿的送嫁队伍先一步到了滦河岸边。

这期间,赵长依已经从随身嬷嬷那里弄懂了退亲的意思,原来退亲就是长大了要离开谢衡之。赵长依很生气,委屈的不得了,眼睛里包着眼泪就去找了母亲:“母亲母亲,我不要退亲了!”

程云卿将女儿抱进怀里,赵长依现在已经大了,沉甸甸的,抱起来也很费劲,程云卿也没松手,而是问女儿:“你可知,你是一位公主?”

赵长依点头:“我是皇外祖父亲封的公主。”公主封号,自古以来都是皇帝的女儿,而赵长依只是皇帝的外孙女,只因皇帝宠爱,才有了公主封号。

“那你可知,你若成亲,你的夫君被称为什么?”程云卿对女儿一向有耐心。

“你可知历朝历代对驸马的苛求?”

“不可入仕,不可掌权。”

“长依,你愿意让谢衡之一辈子郁郁不得志吗?”

赵长依眼睛瞪得大大的,虽然不是特别明白,却依稀还是懂得的。

她虽然常年不见父亲,但是在记忆里与父亲仅有的几次见面,她都清晰的记得父亲脸上的郁郁寡欢和难以掩饰的不得志。那时候赵长依不明白,现在想来,一个仕途被断的驸马,篡权谋反,似乎天经地义。

程云卿说:“驸马之位,会毁了一个男人的一生。”她没有说的是,如果这个男人有野心,毁掉的便是公主,譬如她的母亲连缀长公主,譬如她自己的再嫁reads;!”

程云卿:“……”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根本没明白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再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沈无量长得好,虽然已经年近而立之年,可是一身精致的亲王宫装穿在他身上,更衬托他五官的英俊。

这个男人长的好,就是好像是个傻的。这是开元公主对未来夫君的第一个评价。

两厢见过礼之后,程云卿和女儿、谢衡之被安排上了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她知道,这是封国的公主仪仗,心里总算有些安稳。身在异国他乡,能得到公主般的礼遇,至少这个敌国国君对她还算是客气。

封国的气候与赵长依长大的瑞国不一样,封国位于滦河之南,被瑞国人称为南蛮。阳春三月,瑞国的花才刚刚结花骨朵,可是这一路走来,封国路边大部分花期已谢,都开始结了果实。结出的果实圆圆小小的,绿绿的,有手指甲那般大,赵长依见识短,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果实。

正巧,半途车马整顿,途中稍作休息。赵长依扯着谢衡之跳下马车,直奔路边的树去了。

程云卿不放心两个孩子,命凤梨紧跟着。凤梨一跳下车,就遇到了同样出来舒展筋骨的沈无量。沈无量的身边,正围着两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小公主赵长依和谢小公子。

凤梨离得有些远,听不大清沈无量的声音,只偶尔听到只言片语:“唔,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树,我跟你们一样,刚来这里不久。”

“可是,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我长大的地方是一个人人平等的,鸟语花香的地方。有机会,我带你们去玩!”

“好啊好啊!”赵长依高兴的拍手,一向乖巧的谢衡之只是笑,这种时候,他只要扮演好给赵长依捧场的角色就够了。

沈无量打量了眼前的两个萝卜头,和声细语的问:“你们是开元公主的什么人啊?”

赵长依挺喜欢这个和气的男人的,不仅和气,长得还英俊。好吧,其实小公主赵长依用沈无量的话形容的话,就是“外貌协会的”。

被迷到的小丫头可不知道沈无量是怎么形容她的,只高兴的拍着胸脯,公主范十足,大声宣告:“我是开元公主的女儿,康景公主。”

“哦,原来是漂亮的小公主,公主你好啊!”沈无量面对资深“外貌协会”成员赵长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暂时自己外貌的优势,加下春风和煦的笑容,事半功倍:“那他呢?”

这个“他”当然指在赵长依身后装背景墙的谢衡之。

赵长依毫无防备,依旧昂着头,像只骄傲的斗鸡:“他是开元公主的女婿!”因为之前跟母亲谈过驸马的话题,“驸马”这两个字现在对赵长依来说,绝对不是个好词。所以,她换了一个词,据她所知,驸马等于平常人家的女婿。

沈无量一听“女婿”两个字,差不点大头栽了下去来个直接晕倒。

好吧,再娶带个女儿,他认了!只是,谁能告诉他,再娶带个拖油瓶女儿也就算了,为嘛还要带个拖油瓶女婿?!

要知道他的“芯”可是实打实的大龄初婚男啊,这结婚喜当爹可以忍,结婚就喜当岳父算哪门子的事?!

摔!这日子还能过了不?!

相对于沈无量的腹诽,赵长依还是很喜欢这个帅气的后爹的,屁颠屁颠的带着谢衡之回去向自家母亲禀报去了reads;。

沈无量发现了那个小男孩儿打量他的眼神,有探索,有考核,有赞许。他不动声色的任由谢衡之打量,一边找话题跟赵长依聊天:“小美人,你以前都做什么游戏?”

“我有上过树,掏过鸟窝,还打过地鼠,无量大师,你要不要玩?”

听到“打地鼠”三个字,沈无量第一反应,不会是要人装地鼠吧?他想到有这种可能,立即摇头表示不玩。刚摇完头,就知道自己的拒绝是对的,因为赵长依很快的说:“你不玩好可惜啊,平日里都是丫鬟婆子和阿衡当地鼠,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大的地鼠呢。”一边说,她一边惋惜,那样子楚楚可怜的。

沈无量却有点迷惑了。这个五岁的小女娃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她是想算计他吧,可是看那无辜纠结的小表情,应该不是吧。他想起在现代看到过的《爸爸去哪儿》,里面的孩子平均五岁,各个是天真可爱的小天使,应该还不会算计人。不过转念一想,这个社会十五六岁就能成亲当爹娘,心智应该长得也快吧!

这么一想,沈无量觉得自己压力甚大,他决定,如果真的跟那个开元公主结婚了,他一定要好好抓抓娃娃的教育问题,跟他后宅里面的那五个小萝卜头一起抓。小小年纪,该玩就该玩,该学就该学,可不能乱算计长歪了!

教育问题要从娃娃抓起,坚决不要他们成为垮掉的一代!

心思盘转的功夫,开元公主程云卿姗姗而来。到了近处,她朝着景王沈无量福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与沈无量正视了一下,又极快的转头避开,低着头作娇羞不已的模样。

沈无量眨了眨眼,心道:确实挺美的,可惜是个有心眼的。

程云卿以为自己这故意的一抹娇羞能撩拨起沈无量的心,却没想到,在现代看多了各种宫斗剧的沈无量一眼就瞧出了她的意思。也不怪沈无量一个男人看宫斗戏,而是各种宫斗戏啊每个电视台都轮番轰炸,偶尔一拨遥控器,怎么的也能看见几眼戏里的故事。

沈无量大概能猜出程云卿的心思,毕竟她是外嫁过来的,哄好了他这个夫君,至少对她自己和女儿女婿的处境都好一些。

作为一个大男人,又是被包办婚姻的大男人,沈无量并不计较程云卿的这一心思,要是换做是他,他也会有这样的打算,人之常情而已。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要跟程云卿好好谈谈相互了解一下。

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入座,沈无量命人上菜,都是封国的特色菜,他在通过菜色表达他的诚意。

程云卿礼貌谢过,端起沈无量斟的一杯桃花露,抿了一口,乖顺温柔,容颜靓丽,确实是个美人。

沈无量暗中打量她,又想起传闻。开元公主的驸马赵瑾和,在未被招为驸马时,年轻有为,英俊不凡,乃是国之栋梁。可是,他与公主婚后便貌合神离,康景公主赵长依出生之后,更是多年过家门而不入,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程云卿也暗中打量沈无量,这个男人性格随和,对小孩子也有耐心,比她预想过的几种情况都要好。她暗中叹气,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再嫁,还是身不由己的再嫁。皇命难为,她再嫁给沈无量这样性格的男人,应该算是她的福气吧。一想到这里,程云卿有礼节朝着沈无量微微一笑,又垂下头,紧盯手中的杯子。

赵长依和谢衡之两个小娃娃以前没尝过滦河以南封国的菜色,满桌子香甜可口的菜饶,两个小家伙忙的不亦乐乎,也顾不上沈无量和开元公主默不作声的眉来眼去。只是赵长依是忙着吃,谢衡之是忙着给赵长依布菜,偶尔才自己吃几口。

程云卿虽然在装娇羞,眼神却不离自己的女儿,生怕赵长依筷子用不好戳了眼睛伤了自己。

沈无量想了想,决定先交代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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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转头看了看,麟冉川自从跟我来到这人间不是病着就是睡着,真不明白他,在幽冥地府天天被笔筒姑娘无微不至的照顾不好吗?偏偏要为了这人间游,跟着我偷偷的跑出来,受这般苦罪。我想起他,就一个头两个大,这事要是回去被幽冥大帝知道,是我带着他的独苗命根到人间受苦,岂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剥了我的官职,不发我工钱。

“吱嘎”一声,里屋的门开了,门中没出现什么人,我循着往下看,果然是小川开的门。

恍惚君看见小川,突然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气,惊讶不已道:“忘川兽reads;!只是应该找个女子□□吧?难道世间都好男风了?”

他说的有理,应该寻个女子去□□。我看了一圈,只有我一个女子,于是,羞嗒嗒地说:“让我去色/诱花盆精,我会害羞的!”

恍惚君和麟冉川这次保持了一致的表情,一脸呆愣,然后扭头不再看我。青雾道长嗤之以鼻,大声豪气地说:“找你去色/诱,还不如用男的色/诱来得实际!”

我不服输地说:“别的我不敢说,我一定是鬼差中长得最标致的那个!”

青雾道长撇嘴:“嗯,这倒是实话,其余的都是牛头马面之辈!”

我:“……”这道长,嘴里说话不留阴德!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的结论便是先去皇城帝都其中一家李姓小姐闺宅,见机行事。

我说:“既然也用不到我色/诱那花盆精,那就有劳二位去抓了,我们先行告辞。”

青雾道长疑惑不解,问:“鬼差姑娘你们不跟我们去?”

我摇着头,坚决不要,我是抓鬼,不是抓妖,这么危险的事,还是早日抽身之外的好。

麟冉川睡眼惺忪地问:“不跟着他们,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看着他,被小瞧的心情很不好,生气地说:“我是鬼差,自有我的办法,他们又不给我银子,跟他们走做什么!”

麟冉川抱起旁边的小川,然后说:“小触,我们跟阿栾走吧!”

麟冉川说:“它的新名字,触角很可爱,所以叫这个多好!”

我眯着眼睛,抱着双臂,看着麟冉川怀里的小川说:“你是喜欢叫小川呢,还是喜欢叫小触呢?”

小川摇着脑袋看看麟冉川,又无辜的看看我,委屈可怜极了,最后它还是把头靠近了麟冉川的怀里,表示选择了麟冉川的称呼。虽然我一向都知道小川它畏惧麟冉川,可是还是没能料到它在名字上也这么没有气度、轻易地向那位小少主投降。

我咬着牙,斜眼看着伪主仆二人,说:“别人愿意叫小川什么就让他叫,反正小川在我这里就叫小川!”我挑衅地看着麟冉川,说:“现在,大川小川我们一起出发!”

小川往麟冉川钻了钻,麟冉川讪讪地摸了摸鼻头,然后气势磅礴的大喊:“我们一起出发!”过了会儿又问:“阿栾,我们去哪?”

我:“……”有种!一竿子戳到我痛处。

青雾道长笑呵呵地说:“要不,我们花银子请鬼差大人?”

我想了想说:“麟冉川,要不我们就跟他们去探探,也可以方便寻到蒋菀小姐的魂魄不是?”向银子低头,没什么丢脸的。

恍惚君和青雾道长要先准备降妖之事,商量傍晚在皇城帝都东面的李府相见。

我仰头看了看正午的日头,问麟冉川:“要不先去客栈把你要送笔筒姑娘的东西拿回来?”

他想也没想,说:“不要了,本就不是给她带的,是我自己买着玩的,下回想玩再买就好!”真是有钱人!

我瞪着他,咬着牙说:“麟冉川,你买胭脂水粉要自己玩?”

疑惑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无辜地问:“哪个是胭脂水粉?”

我:“……”敢情他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香喷喷的东西,就是女孩子家用来装扮自己的胭脂水粉?reads;。

我气呼呼地挣扎着爬起来,眼珠子瞪着麟冉川。他倒是不紧不慢地用食指狠狠地推了一下我的脑门儿,恨恨地说:“看你以后还贪财!”

他的力道不大,我却因为没坐稳,被他手指一摁,栽了个跟头,顿时暴跳如雷,跳起来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声音脆响,力道十足。我冷笑着说:“怎么,你还教训上我了?!”

麟冉川瞬间双手捂头,退了几步,表情甚是委屈,不满道:“阿栾,你欺负人!”

外面突然阴风阵阵,风声混乱。我跳下床看了看窗外夜色,回头对麟冉川道:“你老老实实在客栈呆着,我出去趟。小川,守着他!”话音刚落,我就直接穿墙跳出去。

这阴风中带着阵阵胭脂香味,正是今日午后路过百花楼之时所闻到的胭脂香。午时所见百花楼怨气极重,这入夜时分正是怨魂活动之时。历朝历代,青楼妓院都是怨鬼幽魂聚集之地,而且大多为女鬼怨气,厉气很重。我一边翻着名册极乱的鬼差簿,一边顺着胭脂香味追寻跑着。

跑着跑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我的身后。虽然我是个鬼差,不应该害怕夜半鬼敲门的事。可是,这深更半夜,后面跟着个东西,总会觉得不习惯的,我双手合起鬼差簿,偷偷放慢脚下步子,猛地转身,狠狠地砸了过去。

只听哀号之声,定睛一看,小川的脑袋顿时肿起了个大包,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甚是可怜。它身后不远处,麟冉川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还阴阳怪气地说:“小触,看你偏要比我跑得快,这就是跑得快的结果!”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过来:“麟冉川,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委屈道:“小触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触,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齿:“小川它就是个上古神兽,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还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牵着耳朵,他手摸鼻头,默不作声。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干嘛?”

我说:“我要去凡间的青楼,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青楼是你一个男子能去的地方吗?”真想把他打哪来塞回哪里去!

麟冉川揉着脑袋,怯生生地说:“青楼难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我:“……”青楼确实不是女子去的地方。

“姑娘……姑娘……”细细幽幽颤颤抖音从不远处的河岸传来,颤抖之声毛骨悚然,空灵灵,恐怖至极,这是……鬼嚎的声音。

麟冉川一个健步,直接窜了出去,率先奔向河岸。我大叫:“麟冉川,你给我回来!”小少主殿下真是哪有热闹往哪凑。

我带着小川好不容易追上他,他腰板挺得比直,一动不动,像个雕像,表情难得严肃。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河里看,果然冤家路窄。竟然是当年忘川边用探魂丝抓住我要将我送进轮回道的小白脸鬼差。

小白脸鬼差扑哧扑哧地在河水中挣扎,大喊:“姑娘……姑娘……”他虽然是朝着岸边喊的,却不是朝着我喊的。我顺着水中挣扎地小白脸鬼差视线瞄了瞄,对麟冉川说:“那小白脸鬼差眼神不济,竟把你当成姑娘了!”

“阿栾,他不是叫我reads();!”麟冉川扭过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回走。

我觉得同为鬼差,我似乎不应该冷酷无情,残害同类。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过来:“麟冉川,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委屈道:“小触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触,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齿:“小川它就是个上古神兽,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还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牵着耳朵,他手摸鼻头,默不作声。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干嘛?”

我说:“我要去凡间的青楼,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青楼是你一个男子能去的地方吗?”真想把他打哪来塞回哪里去!

麟冉川揉着脑袋,怯生生地说:“青楼难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我:“……”青楼确实不是女子去的地方。

“姑娘……姑娘……”细细幽幽颤颤抖音从不远处的河岸传来,颤抖之声毛骨悚然,空灵灵,恐怖至极,这是……鬼嚎的声音。

麟冉川一个健步,直接窜了出去,率先奔向河岸。我大叫:“麟冉川,你给我回来!”小少主殿下真是哪有热闹往哪凑。

我带着小川好不容易追上他,他腰板挺得比直,一动不动,像个雕像,表情难得严肃。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河里看,果然冤家路窄。竟然是当年忘川边用探魂丝抓住我要将我送进轮回道的小白脸鬼差。

小白脸鬼差扑哧扑哧地在河水中挣扎,大喊:“姑娘……姑娘……”他虽然是朝着岸边喊的,却不是朝着我喊的。我顺着水中挣扎地小白脸鬼差视线瞄了瞄,对麟冉川说:“那小白脸鬼差眼神不济,竟把你当成姑娘了!”

“阿栾,他不是叫我!”麟冉川扭过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回走。

我觉得同为鬼差,我似乎不应该冷酷无情,残害同类。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过来:“麟冉川,不是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委屈道:“小触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触,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齿:“小川它就是个上古神兽,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还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点头,赞同我的说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牵着耳朵,他手摸鼻头,默不作声。

我问:“你说你跟着我干嘛?”

我说:“我要去凡间的青楼,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去?”

“青楼是你一个男子能去的地方吗?”真想把他打哪来塞回哪里去!

麟冉川揉着脑袋,怯生生地开口:“难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第一三五章苏满树与齐王

苏满树抱着南巧,无声地叹气。

南巧是窝在苏满树怀里的,只觉得他情绪不高,却不知道他在为何事烦恼?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夫君,你是怎么了?是为了与祖母和母亲他们如何沟通而烦恼吗?”

苏满树摇着头,笑道:“我与她们整整十四年不曾见过,她们却想妄图插手我的婚事,只能说她们太想当然了。她们的事情你不必烦心,等我把营地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抽出时间去镇子上一趟。”

三日之后,征夷大军班师回朝,苏满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的。他是西北边疆的将士,在君国天下面前,他自然是顾不上自己的小家的。

南巧并不急着让苏满树去处理兼祧两房的事情,如此荒唐可笑的事情,有苏满树在,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

不过,让南巧有些意外的是,她的晋安哥哥,齐王殿下。

她望着自己眼前站着的齐王殿下,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头,小声道:“晋安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齐王殿下朝着南巧笑道:“我自然是过来看你的。”

南巧有些不知所措,抬着头,一脸纠结地看着他。

他朝她苦笑了一下,伸手想要摸她的发顶。南巧见齐王的手伸了过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别着头,躲开了他的手。

齐王殿下也是不舍得逼她的,毕竟是他在疼了心里那么多年的心头宝,就算是她已经不肯嫁他,他也是不舍得逼她的。

她只要活着,对他来说,已经比什么都好了。他宁愿对着这样对他一脸戒备的月儿,也不想对着她冰冷的牌位的。

他叹了一声,收回手,说道:“小姑娘真是长大了!月儿,我只是过来给你送些东西的reads;。

他看向南巧,一字一句坚定道:“本王此生只有一个王妃,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随刻,都可以做回本王的王妃的,绝无他人!”

南巧听了之后,眼眶顿时又红了,朝着齐王晋安拼命地摇头。

齐王晋安也不放过她,轻声地质问她:“月儿如此,难道是希望我娶了那个万宝璐?”

南巧自然是不希望齐王晋安娶万宝璐的,急忙说:“她不可以的,她配不上你的!”

“那么,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南巧有些不安地去看苏满树。

齐王晋安自然是不舍得逼她的,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月儿不要担心,我不会娶她的,这世上,除了我的月儿,自然是无人能配得上我的!”

苏满树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南巧的身前,与齐王晋安道:“殿下,请回吧!我与内子要休息了。”

齐王晋安没理苏满树,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了南巧。

南巧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缓缓地低下了头。

齐王晋安苦笑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他走出苏满树的毡房之后,便与随行侍卫说道:“当初,万宝璐被北夷蛮人抓走,其实是北夷蛮人抓错了人吧?”

“回禀齐王殿下,确实如此。”

“当初庄妙君设计的人,可是苏满树的夫人?”齐王晋安继续问。

“回禀齐王殿下的话,确实如此。当初,是苏将军的夫人运气好,侥幸逃出了一劫,没有被那些北夷蛮人捉了去,不然苏将军夫人的下场实在是难以想象。末将记得,当初苏将军夫人正巧有孕三月有余,也幸好是北夷蛮人认错了目标,不然可真就是一尸两命了!”

“庄妙君是不是还活着?”齐王晋安忽然开口打断了随身侍卫的话。

那名侍卫愣了愣,犹豫了半晌,才迟疑地回答道:“她、她确实还活着。”

齐王晋安觉得奇怪,问道:“既然她还活着,你这般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有话还不快讲!”

“因为殿下您一直没有下令如何处置庄妙君,所以她如今一直都被关在地牢里,只是……”

“只是什么?”齐王晋安之所以没有处置庄妙君,一是因为当时征夷大军出发在即,二是因为北夷蛮人的内应他还需彻底铲除。

那名侍卫头上冒着冷汗,压低了声音,道:“庄妙君如今在地牢之内是生不如死,她已经惨得没了人形了。”

齐王晋安皱眉,厉声质问:“是何人对她下了狠手?难道是北夷蛮人的内奸想要杀人灭口?”

那名侍卫摇了摇头,骇然道:“回禀齐王殿下,不是外人所为,是……是……”

“究竟是何人所为,快说,不然本王直接拿你是问!”

“是苏将军,是苏将军所为。他把庄妙君折磨的不成样子,只因庄妙君起了坏心设计了苏将军的夫人!”那名侍卫回想起自己在地牢里,见到的那个已经不成人样的庄妙君,顿时浑身冒着冷汗。

苏满树在西北军营中,一向是以残暴著称的,“手刃恩师,斩杀同门”,如今亲眼所见,才知他比听闻里的更是骇人,毫不留情的reads();。这件事一直被前锋营的黄主将压着,不然不知道这西北军营里,还有多少人是惧怕苏满树的。总之,侍卫是发了誓的,这辈子就算是惹了谁,也不能去招惹苏满树。惹了别人,或许还能求得一死解脱,若是惹了苏满树,只能是生不如死!

齐王晋安问到庄妙君的事情,也是因为自从知道他的月儿就是苏满树的那位女眷。这个庄妙君实在是不长眼睛的,竟然胆敢算计他的月儿,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这次是侥幸,他的月儿平安无事,若是真的被庄妙君算计成了,他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月儿一直活着,只是后来又被人算计去了。

齐王晋安眯了眯眼睛,吩咐道:“本王要见一见这个庄妙君。”

“苏满树不是让她生不如死了吗?本王就让她死不如生!本王要她知道,胆敢算计我的人,胆敢算计我西北军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南巧见齐王晋安走了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实在是害怕他对她依旧痴心,更怕齐王晋安的行径伤了苏满树的心。

她站在毡房的地上发愣时,苏满树已经脱了身上的铠甲,正在继续脱外袍,准备换衣服的。他等了许久,也不见自家的娘子回到床边坐着,便停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了她。

南巧回过神来,指着地上齐王带过来的那些东西,有些发愁的:“夫君,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苏满树只扫了一眼,便道:“既然是他给你的,你收着便是。”

南巧朝着苏满树走了过去,把他要换的衣袍捧着手里,给他递了过去,有些惊讶地地开口:“夫君,你……不介意吗?”

“介意?”苏满树从南巧的手里,接过自己的外袍,似笑非笑道:“你说我介不介意?”

南巧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苏满树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木讷发呆的南巧,板着的脸也绷不住了,忍不住唇角上翘,胡乱的把外袍往自己身上一套,也不去扣纽襻,一把就把她拥进了怀里,直言说道:“月儿,你夫君我是介意的,十分十分地介意的!你或许是不知道的,你夫君我的心眼,那是比针眼儿还小的,这种事情我可大度不起来,你说,你如何补偿我?”

南巧靠在苏满树的怀里,小手攥着他的衣襟,费力地仰着头,小声问他:“夫君,你这……可是醋了?”

苏满树也不掖着藏着,毫不避讳地直接告诉南巧:“是的,我醋了,我醋的都要不行了!比打翻了十坛子醋还要酸的,你要不要补偿我?”

他说这话时,故意地把头靠近了南巧的耳畔,使坏地往她的耳朵里地吹着气。他热乎乎的鼻息打在她的耳朵里,痒痒的,她想躲,自己的身体却被他箍得死死的,她躲也躲不了。

她鼓起的小腹定在苏满树的身上,两个人紧紧地靠着。

她红了脸,羞得不行。她已经是过来人了,与苏满树又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他口中的补偿,她如何不懂呢?

她支支吾吾地小声道:“夫君,我如今是有孕在身,我、我如何能补偿你啊?会伤了娃娃的……”

苏满树听后,把怀里的小娘子搂得更紧了一些。

他低着头,极其认真地说道:“我问过季伯的,他说过了三个月之后,就是可以的。月儿,别怕,我会小心的!”

南巧这下子脸红的更厉害了,他、他竟然如此恬不知耻,竟然敢拿这种事去问季伯,这让她日后如何去见季伯啊!

南巧知道苏满树竟然为了这种事去问了季伯,自然是羞得更不想见人了。苏满树只得继续哄她,她最后也只能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第二日一早,苏满树神清气爽地出了毡房去忙事情去了,只留了南巧自己一身懒洋洋地躺在了床上。

一想到两个人昨夜肆无忌惮地胡闹,南巧更是羞得无法见人了,好在苏满树此刻不在毡房之内,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见他。

“久别胜新婚”,她如今算是彻头彻尾地从骨子里感受到了这其中的意思。

她与苏满树整整分别了三个月,又加上苏满树回来时,正巧是她与齐王晋安相认的时刻,混乱不已,也没来得及诉衷肠相思,倒是苦了苏满树了。

想到齐王晋安,南巧躺在床上,侧头盯着他们毡房里的那些东西,更是发愁。她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的,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齐王晋安的深情的。

今时今日,她也只能与他说“对不起”了,除此之外,她别无回报。

懒洋洋地起了床,南巧吃了一些东西,便闲着无事,找了几块布,给自家娃娃缝制小袜。这时,忽然听到毡房之外,似乎有吵闹声。

南巧起身,叫来了守卫的小将士,问他毡房之外发生什么事。她如今身怀六甲,那些热闹,她是不敢去凑的。

小将士说道:“回禀将军夫人,外面有个莫名其妙的女子,要闯进了见你,已经被我们的人轰走了。”

“是谁?”南巧好奇,营地里竟然有这么胆大的人,敢到苏满树苏将军的毡房门口闹事?

那名小将士回答道:“苏夫人,那女子自称姓万,不过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处过来的女眷,竟然敢如此的不长眼的!”

她不是已经被苏满树率领的西北征夷大军救了回来吗?怎么还是如此的学不乖,竟然还要找她闹事?reads;。

只是,让南巧气愤不已地的是,苏满树竟然说话不算数,他明明说过他什么都不做的,竟然还……

南巧气得转了身,背对着苏满树,说什么都不想理他了。

苏满树也知道,自己这一次言而无信,真的把自家的小娘子惹急了,只得乖乖地躺在她的身侧,尽量不去吵她。眼神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时刻地注意着她的情况。

他看着她挺着一个大肚子,侧卧而眠,眉头微微紧皱,似乎很是不舒服。他回来的这几日,她夜里也是经常如此,定然是她定然是她腹中的娃娃弄得她不舒服了。

苏满树心疼极了,可是他又无能为力,也不能替她去难受,也只得跟着她一起发愁。

南巧先是睡了一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夫君一直愁眉苦脸的。她还未睡得踏实,肚子里的娃娃似乎已经醒了,又开始一阵的活泼,她也不得不跟着娃娃一起醒了。

她这么一动,一直没睡的苏满树立即就觉察到了,似乎有些自责地小声问她:“月儿,可是难受了?”

南巧有些意外,苏满树竟然还没睡。她缓慢地翻了个身子,看见苏满树自责的表情,急忙说:“夫君,我没事的。只是娃娃在我肚子里醒了,不碍事的,他动一动自己就睡了。”

“今晚,是我不顾着你的身子胡闹了,我日后不会了。”

南巧见他低头认错的模样,“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夫君,你不要自责,我不碍事的。我也不是不舒服,我当时只是恼了你的,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你不要往心里去的。”

“月儿,”苏满树动作轻柔,把她的头枕到了自己结实地手臂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了怀里,无奈地说:“你总是这么好,总是这么惯着我胡闹的。”

南巧靠在他的怀里,下意识地说道:“你是我夫君,我不惯着你,还要去惯着何人呢?”

“月儿!”他低头,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额头。

南巧的小手搭在他的胸口,指尖戳着他,无奈又好笑地说道:“谁让你总是不正经,总是胡闹?你总是要这般,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惯着你了。”

她自从与苏满树做夫妻以来,苏满树带着她可是到处都胡闹着,想想就是羞人的。只是,他喜欢,她也是愿意让他高兴的。他若是高兴,她也是跟着高兴的。

苏满树的大掌轻轻地抚上她的小腹,感受着他们娃娃的活泼好动。他说:“儿子哎,你知不知道,你如今正在闹腾的这个女人,可是这个世上对你爹爹我最好的人,也是这个世上最容忍你爹爹我的人。你若是再敢淘气,这笔账你爹爹我可是真的要记下了,你出来后我可是要找你如数讨回来的!”

说来也神奇,原本还闹腾的娃娃,像是被自己爹爹吓到了似的,立即就变得乖巧了起来,也不在南巧的肚子里闹腾了。

苏满树满意地轻抚着南巧的肚子,一脸兴奋地说道:“倒是个听话的娃娃!”

南巧被苏满树这么自娱自乐逗得够呛,忍不住拆穿他:“他不过是个娃娃,哪里听得懂你的话,不过就是活动累了,休息了罢了。我听季水儿说,我如今还差几日才七个月,若是七八个月之后,他会动得更厉害的。”

苏满树故意咬牙切齿道:“他若是敢动,我就训他reads;。所以,她的认知里,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一定会有人依着她的。只是,她从未想过,齐王晋安以前不理她,只是与不屑与理她,一旦齐王想要收拾她,皇权在上,易如反掌。

齐王晋安继续泼醒她:“你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北夷蛮人部落首领的阏氏,他是你的夫君?北夷蛮人部落首领的妻妾都称呼为阏氏,你究竟是妻还是妾?你可知道,那个人一共有多少位阏氏?”

“我西北军如今关押起来的,就已经有二十余位阏氏,这其中还不算那些侥幸逃脱的!你难道以为,你是那人唯一的夫人吗?你以为你自己真的是他的正妻吗?一口一个夫君,叫得可真甜!真是愚蠢至极,无药可救!”

“什么……我……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不是他的唯一!可是,他承诺过我的!他说,若是有朝一日,他攻下大召国,做了这个天下的皇帝,他一定会封我做皇后的!他不会骗我的,他一定不会骗我的!”

“好一个‘有朝一日,他攻下大召国,做了这个天下的皇帝’!万宝璐,原来你是打了这样的主意的!”

万宝璐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竟然把天大的秘密说露了嘴,急忙捂住自己的口,摇着头不承认。可是这话,哪里容她承不承认?齐王晋安已经大怒,命人把万宝璐抓起来。

他眸中带笑地说道:“哼,万宝璐,你自投罗网的正是时候,本王正想寻个能让我父皇对你们万家起了疑心的由头呢?很好,你很好!本王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让你这腹中的孩子出事的,这可是万家与北夷蛮人勾结的最好的证据,实现是太妙了!”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要这么对我!”万宝璐看着齐王晋安那危险的神情,终于是知道怕了,可怜兮兮地哀求他。

齐王晋安自然是不为所动的。

万宝璐在齐王晋安手下的手里挣扎着,忽然大喝了一声:“住手,你们都给本姑娘住手,不许抓我!”

她转头,恶狠狠地看向齐王晋安,威胁地大喊着:“齐王晋安,你若是今日不放了我,我就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

齐王晋安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危险了。

万宝璐也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自己博这个最后的死里逃生的机会了。她看着齐王晋安,大喊着道:“我知道的!谋逆叛贼林相的女儿林挽月,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她这是欺君犯上、大逆不道之罪!我万宝璐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她给我做垫背的,决不食言!”

齐王晋安表情淡淡,对万宝璐的话几乎是充耳不闻。他对着自己嗯随身侍卫命令道:“把她毒哑,手筋挑断!若是再敢胡言乱语,直接就把她弄成疯子就行,只有别弄死了,让我父皇相信万家与北夷蛮人有关系,就可以了。”

“不要!不要!我没有撒谎,林挽月还活着,她如今的名字叫做*巧,是那个什么苏都统家的女眷……呜呜”万宝璐支支吾吾地乱叫着,朝着齐王晋安拼命地摇着头。

齐王晋安对她十分的厌弃,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直接挥了挥手,把她拖了出去。

他想,林相平反一事,必须要尽快了,若是如此的继续拖下去,若是月儿的身份被如万宝璐这样的有心人利用,便是大事不妙了。

万宝璐的事情,被齐王晋安处理的极为私密,除了他身旁的几个随身侍卫,其余的人都不曾听闻到半点风声。

南巧自然也是不知道万宝璐的下场,只是那日之后的,她再也没听见小将士提过有姑娘来闹事后,想了几日,也就不去想了,很快就把万宝璐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苏满树近几日异常的繁忙,有些时候夜里也不曾回来。他每次不回来,都会派人与南巧说一声,让她先睡,不让她继续等着他。

南巧也不去等他,自顾自地睡去,第二日一早起床,总是能发现她自己是躺在苏满树的怀里的。应该是苏满树夜里回来后,故意放轻了动作不吵醒她,还熟练地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搂着。她往往早晨醒了一动,苏满树也跟着醒了,然后,他会迷迷糊糊习惯性地去吻她的额头,问她:“是不是娃娃又淘气了?”

南巧每一次都是忍不住地被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又是气又是好笑,值得哄他道:“夫君,你多睡一些,娃娃很乖的,没有吵到我,你不许冤枉他。”

大概苏满树这几日确实是累到了,南巧说完之后,他就把她往怀里一搂,随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季水儿已经快要临盆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了。唐启宝一直在先锋骠骑营里忙着,也抽不出时间回来看她,季水儿多多少少,是有些失落的。

她拉着南巧的手,无声地感叹着:“你说说,他是娃娃的爹爹,竟然不能守在我身边,等着娃娃出生,我要他何用?还不如不要他算了,我自己一个人过,也是捞得个清净!”

南巧知道,这不过是季水儿太过想念唐启宝,说得气话罢了。她只能安慰了季水儿几句,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身为西北边疆军的将士,尤其是隶属于前锋营的将士,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reads;。

不过,苏满树却与她打趣:“唐启宝曾经一心一意地想要一个小师弟玩玩,如今,就让他拿自己的儿子去玩吧!”

南巧看着已经荣升了“爷爷”辈的苏满树,坏笑着喊她:“满树爷爷……”

苏满树把南巧搂在了怀里,低声道:“月儿,我是满树爷爷,你便是南巧奶奶……”

南巧这才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如今也是“奶奶”辈的人了。

季水儿这一胎虽然生的有些慢,不过到算是顺利,没有什么问题的。南巧也不担心她了,与苏满树立即回去休息了。

唐启宝是第二日一早就赶了回来,抱着自己的儿子一直傻笑,直到他儿子被抱去喂奶,他依旧是笑得合不拢嘴。

苏满树出了毡房就看到了,一脸欠揍的唐启宝,眉头不悦地皱了皱。他叫了唐启宝,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如今也是为人父了,日后不得在肆意妄为了。”

唐启宝见了自己的师父,初为人父的兴奋劲一直没过去,苏满树说什么,他都笑呵呵地点头答应,比以往所有的时候都听话乖巧。

他笑着听完了苏满树的话,忽然开口,一脸疑惑地问道:“对了,师父,你前几日与我送信,说让我有空把你徒孙带过来,我已经转告他了。不过,师父,你都不想你的徒弟我,怎么就去想你的徒孙了,你若是这样偏心,你徒弟我可是不干的!”

苏满树顿时又朝了唐启宝的脑袋弹了一下,厉声道:“刚刚为师与你说什么了?你刚答应的好好好的,怎么几句话就没了正形!”

“可是师父,你为什么对我徒弟、你徒孙那么感兴趣?”

“别说那些废话,他这次过来了吗?”

唐启宝总算是一本正经地回道:“他这次是有了任务执行,没能与我一起回来。”

“嗯,我知道了。”苏满树似乎想起什么,笑道:“对了,你做了父亲,为师还未与你道一声恭喜,你也回去照顾你媳妇儿吧,你们夫妻分别了这么久,你作为丈夫,要体谅她的辛苦。”

“师父,徒儿知道了,徒儿一定回好好疼我自己的媳妇儿的。媳妇儿是我自己的,我不疼她,谁疼她?”唐启宝一直笑眯眯地,“师父师父,您如今也是有了小徒孙的人,您的小徒孙还没有名字,您给他取个名字吧!”

“既然,他是你与季水儿的孩子。你们两个人放下了两家的仇恨,才得来的他,不如就叫他恩扬?”

“恩扬,唐恩扬,谢谢师父为我的儿子起名字,我日后和水儿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绝不辜负师父的厚望!”唐启宝跪下,朝着苏满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苏满树把他扶了起来。

唐启宝又变回了原来那副调皮的模样,笑着道:“师父师父,日后让我儿子带着他的小师叔玩,您就放心吧!”

“小师叔?”苏满树疑惑地问道。

唐启宝笑哈哈地说:“就是我师娘肚子里的那个,他虽然比我儿子小了几个月,但是毕竟辈分在那里,不是小师叔,是什么?”

苏满树也反应过来了,笑着说道:“那么为师,就替你的小师弟先谢过你了,嗯,也谢过他的小师侄!”

两人正说话时,忽然远处有人匆匆忙忙地骑马过来。苏满树和唐启宝都闻声转头看了过去,唐启宝惊呼出声:“徒弟,你怎么来的这么急?你的任务执行完了?”

李源骑着马到了苏满树和唐启宝的面前,纵身从马上跃了下来,朝着苏满树和唐启宝行了礼之后,回答唐启宝的话:“师父,徒儿的任务执行结束了reads();。我昨日才知道师公和师父寻过我的,今日就过来了,恭喜师父得了小师侄,这是我为师弟备的见面礼,还望亲师父不要嫌弃。”

说话间,李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上好的白玉,交到了唐启宝手里。

唐启宝接过后,谢了他,就毫不避讳直言道:“我的徒儿啊,为师与你说了多少遍,你不要说话总是文绉绉的,我们是西北将士,除了军令之外,你不用如此拘谨的,怎么随性怎么来!”

“师父,徒儿知道了!”

“好,好,好,你的小师弟正在喝奶,等他吃饱了,我把他抱出来给你看看。日后,还要请你这个师兄好生关照他呢!”

唐启宝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喜得了儿子,他是十分兴奋的,自然是忍不住一直说的。他喜形于色,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徒弟李源,一直都偷看苏满树,似乎是有话与苏满树说。

唐启宝拉着李源就要帮他往自己的毡房里带,临走前还不忘与苏满树说:“师父,徒儿和你大徒孙先去看你的小徒孙,我们先走了!”

李源一脸纠结,想要留下来与苏满树说话,可是他的小胳膊小腿根本拧不过唐启宝的力道,几乎是硬生生地被唐启宝拖着走的。

苏满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拦住了两人:“唐启宝,你先回去,为师与李源有话要讲。”

唐启宝不乐意了,抓着李源的手也一直没有放开,噘着嘴说:“你们祖孙二人,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偏偏不让我知道上次也是如此!”

“唐启宝,不许胡闹!”苏满树训斥了唐启宝,唐启宝才放开了李源。

临走前,他还故意给苏满树撒娇:“师父师父,你是有了徒儿,就不要徒儿了!哼!”

苏满树无奈地笑道,伸手又奖励了他一个弹脑嘣,宠溺地训斥他:“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竟然还如此胡说,着实该打!”

唐启宝最后是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走了。

李源在苏满树面前一向拘谨,更不敢如唐启宝一样造次,唐启宝一离开,他就规规矩矩地站在苏满树的面前,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敢问苏将军,您上次与末将说的那位会绣胖竹子的女子,如今身在何处?您答应过我,等您凯旋,会带我见她的!”

“她就在毡房之中,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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