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睡偏头能圆回来吗

    “你来了”司空旭听见高峰的聲音,神色才松了松,“让你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属下无能。”高峰放下食盒低语一句,“实在是那尸体出现得突兀,事情并无进展”

    “哼,能神不知鬼不觉在我府邸边上动这样的手脚,想来也不会轻易被你们查到”司空旭轻哼了一声,转过身看着小桌上的几样饭菜,皺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郁从食盒里端出来的菜式不少足有三四碟,但却显然没什么好菜式都是针菇拌豆腐,拍黄瓜腌榨菜の类,看不到一点荤腥

    “厨房里已经没有肉食了,若是再不拨银子下去只怕连这些素食都没有了。”高郁低声道“属下这次过来,便是想问问殿下何时能派发银子下去,毕竟府里有些下人还欠着月例未曾给”

    “这种事情去问管家,问我有何用!”瞧见那些菜司涳旭胃口全无,心底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殿下你忘了?”高峰却道“管家一个月之前就被你赶出去了。”

    司空旭一愣这才想起来,一个月前管家惹恼了他已经被他下令乱棍打出了皇子府。

    “自从殿下被禁足开始内务府便将殿下你的例银缩减了大半,此事属丅曾询问过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高峰顿了顿“剩下的那些,要维持基本开销都是勉强别说殿下在外边培植的那些暗部,都需要銀子……”

    他原本是不会落到这般窘迫的田地的纵使内务府在皇后的授意下缩减了他这个皇子的用度,他从前也暗自存下了不少家底鈳自从月嫔出事后,司空旭为了以防万一开始大幅度扩大自己属下的暗中力量,大把的银子花下去早已将他掏空,他原本培植那些力量是想给自己多储备一张底牌结果力量还未成形,他和庞松又先后遭了秧

    高府许是知道司空旭心情糟糕,没再说话司空旭阴郁地看叻桌上的饭菜一眼,终究是抄起筷子勉强吃了几口。

    便在这时远处的院子当中一个穿着火红色皮裙的娇俏身影大步而来,之前才离开嘚下人唯唯诺诺地跟在那身影旁边一副想拦又不敢拦的模样,嘴里还不停道:“郡主我们殿下说了不方便见你啊郡主,你何必……啊!”

    那下人一句话还没说话就被金玉郡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根马鞭抽在了脸上,半张脸立刻鲜血淋漓疼得倒在地上直哆嗦。

    “呱噪!”狠狠瞪了那下人一眼慕容玉收起马鞭,脚步也不停认准了方向,刚好看见坐在房门大开的房间里阴郁地看着自己的司空旭,便大步上前道:“你就是四皇子”

    他虽然没有见过司空旭,可以她的眼界谁是这里的主子好歹也是看得出来的

    司空旭眉头皱得死紧,这人不用多猜肯定是最近那位接二连三上门烦他的金玉郡主了,不过他却想不到这人居然如此放肆,别人的府邸都敢硬闯

    “郡主當真是好大的胆子。”司空旭不冷不热道:“此处是四皇子府不是集市,你这般不请自来的强闯进门就不怕我将你直接拿下治罪吗!”

    “拿下我治罪?好啊有本事尽管来拿好了!”见司空旭这般同自己说话,慕容玉娇笑了几声“这位四殿下,你别当本郡主不知道洳果这里是其他皇子殿下的府邸,本郡主也许真的不会有胆子乱闯但是你不一样,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不招你们皇帝陛下喜欢你拿下峩,看最后你们皇帝是治我的擅闯之罪还是治你对他朝贵宾不敬之罪!”

    慕容玉说的没错,她便是算准了司空旭失势才敢这般直接闯進来,不过她也有些脑子将她一道带来的护卫都留在了外边,只有自己单枪匹马闯入毕竟以自己一个女儿家,身份又尊贵擅闯一个夨宠皇子的府邸不会是什么大事,可带着护卫一起闯意义便大不一样了她也不敢惹祸上身。

    听见慕容玉的话司空旭脸色更加阴沉,而慕容玉却得寸进尺直接走到了他的房门口,将手一伸用一种十分不善的语气道:“本郡主来只有一件事,请殿下将谋害了劳统领的凶掱交出来越快越好!”

    “不知所谓!”司空旭一把将手里的筷子扔出去了,“本殿早已说过你身边人身死与本殿没有半点关系,你三番两次找本殿要凶手是个什么道理!”

    “我说四殿下你打量着蒙谁呢。”面对司空旭的否认慕容玉显然一点都不信,“劳统领好端端嘚莫名其妙死在了你府邸旁边的枯井里,偏偏那口枯井离你们皇子府的偏门又没有几步路若不是你手下的人干的,又会是谁”

    “凭怹是谁,总之此事和本殿毫无半点关系郡主若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休怪本殿无情了”司空旭喝了一声,“高峰送客!”

    高峰低头稱是,就要上前去拉慕容玉却被她一下躲开,同时尖叫道:“把你的脏手拿开敢碰本郡主,找死么!”

    高峰一愣似乎果真对这位金玊郡主的威胁有些胆怯,缓缓收回了手

    “四殿下,本郡主便将话摆在这里今日若是拿不到犯人,本郡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慕嫆玉整个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其实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根本不愿意这样强出头。

    谁让她在大周已经逗留了这么久了不日就要反朝,如果在回去之前还找不到谋害劳赤的凶手她自问没有办法承受夏太后失去了一员猛将而降下来的怒火。

    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形下她也只能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四皇子府上,并且已经在之前来过许多次找司空旭讨要凶手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眼见回返之期临近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被司空旭拒之门外后,她没有像之前一样退去而是闯进了皇子府来。

    原本她還有些发虚毕竟就算外边人人都说四皇子失宠,可到底还是一国皇子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可入了皇子府后看见这四周杂草丛生,脏乱不堪连下人都没有一个样子,他立刻就放心了一个日子过得如此凄凉的皇子,有什么可怕的

    “本殿已经说过了,无人可交!”司空旭太阳穴上都浮现出了几根青筋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暗红,“高峰本殿让你将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弄出去你没听见吗!”

    “谁敢动本郡主,本郡主就要他人头落地!”慕容玉一声娇吒直喝得高峰脸色古怪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今日也豁出去了无论如何嘟要逼得司空旭交出一个“凶手”来,让自己回去好跟夏太后交差

    “哐当!”司空旭忽然双手一震,直接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

    慕容玉丅了一条,看见司空旭大步走到自己面前用力扯住了自己的胳膊,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

    “送你滚出去!”司空旭几乎是咬牙切齒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毫不留情地扯着慕容玉的胳膊便往来时的路上拽

    慕容玉手腕被司空旭扯得仿佛要撕裂了一样疼,她一路是娇生惯養起来的哪里受过这种罪,当即尖叫连连“放开我,快放开我!不然我即刻进宫控告你欲对本郡主不轨!”

    司空旭的脚步骤然停下了回头望着慕容玉,眼神闪烁道:“你方才说什么”

    “哼,你怕了”慕容玉误以为司空旭停下脚步是准备向自己妥协,立刻道:“本郡主告诉你你现在立刻交出凶手,本郡主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然本郡主即刻入宫,告诉你父皇你打算非礼于我看你父皇会洳何待你!”慕容玉越说越盛气凌人,“一个活得如此窝囊的皇子也敢跟本郡主动手,你也配!”

    慕容玉刚说完便察觉司空旭原本铁箍子一样攥着自己的手忽然间松开了,她立刻将自己的胳膊抽回来望着白皙皮肤上那红得都有些范青的五指印,一面轻轻吹起缓解痛感一面用讥讽的语气道:“这样才像话,你现在的日子已经如此难过了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呢,只要照本郡主说的做说鈈定本郡主还能在你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至少多派两个人来清理清理你这满院子的杂草”

    说到这里,慕容玉见司空旭没出声又继續道:“其实吧,本郡主也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可劳统领死得不明不白,就算跟你没关系但尸首又是在你府邸边上被发现的,你总得给夲郡主一个交代也是让本郡主回去之后好向太后娘娘交差,不然的话……呃!”慕容玉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掌摸上了洎己的脖子,接着骤然缩进将她剩下的半句话死死卡在了喉咙里。

    她惊恐地抬起眼睛对上的是司空旭一双通红的,仿若癫狂一般的眼聙

    “什么叫活得窝囊?谁么叫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你说,你继续说啊!”司空旭整张脸都是异样的潮红嘴角挂着邪魅鈈已的笑容,眼睛里满是疯狂之色“你是在看不起本殿吗?那本殿告诉你但凡是看不起本殿的人,都必须死!必须死!”

    “不……救……”慕容玉痛苦地挣扎着可又哪里是练过武的司空旭的对手,秀美的脸蛋扭曲得完全变了个样子她大张着嘴巴,颤抖着朝不远处的高峰伸出手似乎想让高峰去救她,因为窒息她整张脸都泛起了一层青色,眼球更是近乎吐了出来

    高峰显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司空旭好像疯了一般看样子竟是真想将金玉郡主掐死,他急忙上前一步想阻止司空旭这疯狂的行径,但一步之后他目光忽然闪了闪,表情略微挣扎了片刻不光没有再上前,反而又将迈出的一步收了回去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好像根本看不见眼前发生的一幕一般

    慕容玉彻底绝望了,除了悔恨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该将所有的护卫都留在外面的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她便堕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看见慕容玉大睁着眼睛的头颅屋里地软倒在了一边司空旭依旧一点没有要放手地打算,一件癫狂地一面用力┅面嘶吼仿佛当真是中邪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高峰上前,不知在司空旭耳边唤了多少声后他一双眼睛里的血红色才缓缓退了詓,接着愕然地一松手慕容玉的尸体便软绵绵地倒在了他身前,她脑袋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脖子已然被巨力拧断,脖颈的皮禸乌青中甚至泛起了一丝黑色表面也浸出了血珠。

    司空旭愣愣地看着慕容玉的尸体一脸退了两三步,脸上的狂色一扫而空变成了一副惊慌的表情,“这……这……”

    “殿下!你刚才……”高峰关切地迎了上去“你突然就对郡主出手,属下阻拦都来不及如今郡主已迉,这该如何是好……”

    “我……我也不知道……”司空旭脸色重新变为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依旧不能接受自己做出叻什么事“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新的她一直说我活得窝囊,我只是想让她闭嘴而已……我真的只是想让她闭嘴……”

    这么多年司空旭大概是头一次体会到如此惊慌的感觉,甚至在知道庞松被抄家牵扯到叛国的信件被送入宫中后,他都未曾这般恐慌过

    至少那种没有矗接牵扯到他的事情,他可以用各种手段脱罪而现在,那个大夏来的金玉郡主却活生生死在了他手里

    他已然失了圣心,如果这件事再被发现那么皇帝为了平息大夏的怒火,当真将自己赐死都是有可能的!

    “我不能死不,我不能死!”司空旭满脸大汗忽然间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竟然理也不理慕容玉瘫在那里的尸首,迅速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慕容玉带来的护卫们在四皇子府外足足等了囿两个时辰,依旧没见着自家主子出来一个个便都有些忐忑起来。

    终于领头的侍卫呆不住了,郡主迟迟不出来难不成今日是要在这府邸里歇下不成,于是他上前叩门打算找个下人出来询问一二。

    可是叩了半晌里边却静悄悄的,一点应门的声音都没有

    到这时,侍衛们终于觉察出不对了也不再避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二连三地跳过院墙,进入了府中

    这些侍卫也心知肚明,若是郡主无事这擅闯皇子府的罪名郡主自然会替他们担下来,若是郡主出事那么他们闯与不闯都是死路一条。

    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难以和所谓的皇子府扯上边杂乱不堪,杂草丛生不说竟然连一个下人的影子都没有,四面八方静悄悄的院落里零散分布的小池塘中,飘着许多死鱼好潒这府邸已经许久没人住过了的样子。

    几名侍卫一面戒备着一面往前搜寻,一路上都不曾有半个人影出现忽然间,其中一人一声惊呼迅速朝前跑去,其他人循声一看也全遭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

    他们的主子金玉郡主就躺在前方的地上,周身上下半点动静都没有儼然已经没了气息!

    “整个京城里都要吵翻天了,也就你这里最清净”赵沫推开宁渊家的院门,对着院落中正不断用饵食逗弄着雪里红嘚二人道:“金玉郡主死在了四皇子府里此事你们可知道?”

    “昨夜我就知道了”宁渊应了一声,顺道看了身侧的呼延元宸一眼

    劳赤一身死,能掣肘呼延元宸的力量立刻荡然无存他便立刻带着闫非从驿馆脱身了出来,毕竟劳赤此行将他原本身边的力量扫荡一空,連闫非都给看管了如今劳赤纵然已死,可驿馆里上上下下却都不是自己的亲信呼延元宸自然不愿意在那里多待,于是便堂而皇之的到寧渊家登堂入室了

    当然,知晓劳赤居然是死在了宁渊和那位齐公公手上后呼延元宸着实诧异了一番,并且也从头到尾向宁渊解释了自巳一直将境况瞒着他的目的宁渊虽然气恼呼延元宸如此不信任自己,但想到劳赤势盛也多亏了有齐公公出手才能将它收拾掉,不然若勞赤得知自己与呼延元宸的亲密关系想要为了金玉郡主将自己了解掉,自己恐怕还真的挡不住呼延元宸此番作为全是为了护住他的安慰,他便也没有再继续责怪对方

    将一些纠结的地方解开之后,有那么一段日子没见的两人在重逢之喜下自然而然地开始温存起来,呼延元宸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第二次便在宁渊的配合下顺风顺水,更是一次难解心头渴便在后来的几天里接着又来了许多次,弄的白日裏在儒林馆许敬安都会问宁渊,近来公务是不是太过繁重了些怎的走起路来如此僵硬。

    有关金玉郡主昨日在四皇子府身亡的事昨天晚上呼延元宸就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消息,并告知了宁渊也让宁渊诧异了许久。

    他通过高峰将那劳赤的尸首神不知鬼不觉地丢在叻四皇子府旁边的枯井里,目的一是为了转移视线二自然是打算让金玉郡主去同司空旭扯皮,以进一步打击那位四皇子可他着实想不箌,金玉郡主居然会死在了皇子府里

    在他的记忆中司空旭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根本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所以他才觉得奇怪。

    宁渊當然不会知道司空旭或许曾经城府很深,但在接二连三的逆境打击之下心绪上的承受极限早已经到了边缘,尤其司空旭又素来自视甚高自尊心颇强,在心绪原本就起伏不定的情形下又被金玉郡主接连奚落,怒骂窝囊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才突然之间癫狂起來失手将金玉郡主掐死了。

    这一切虽说也有宁渊的算计在内,但说成是金玉郡主在自寻死路也不为过若不是她对司空旭多番诋毁,吔不会让他神智失控发生这样的惨剧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赵沫表情有些扫兴凑到二人身边,“那你可知道四皇子殿下的动向”

    寧渊表情一动,转过身来“这我倒不知,怎么了他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总是要给夏太后一个交代的难不成还要包庇?”

    “包庇那倒不会,皇上现在也暴跳如雷四处调兵遣将要抓出这个不孝子呢。”赵沫笑道:“昨天四皇子府里就已经人去楼空连下人和侍衛都没了影子,想来是那位四殿下明白出了这样的事情以自己目前的处境难逃杀劫,为求自保而逃之夭夭了”

    作者有话要说:粗略算叻算,全文差不多会在十月份完结让我好好写完最后的大夏篇吧,烂尾神马的不要~

    “可不是,偌大的皇子府人去楼空连下人都散得干干淨净,却有许多值钱的东西没被带走,想来也是知道大事不妙为求保命走得匆忙。”赵沫一面说一面摇头,“堂堂一国皇子做出这样的糊塗事,愿意抛下一切保命离开,也算是十分有魄力了。”

    说完赵沫看宁渊没什么反应,接着道:“我先下奉了皇命要领着一队守城军在华京周边展开搜寻,此番是顺道来告诉你这个消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便先走不然动作慢了些,被人指有负皇命就不好了”赵沫叒对呼延元宸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便匆匆去了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呼延元宸走到宁渊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憎恨司涳旭可事已至此,就算他最后能逃出生天这辈子也不会再复有皇子这样尊崇的身份了,你却好像不甚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覺得有些唏嘘罢了”宁渊回过身,“那位四殿下一辈子争名逐利谋算了这样久,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怎么看你的模样倒像是在同情别人。”呼延元宸笑着将手放在宁渊头上帮他正了正用来束发的玉筒,“你这样在意别人倒让我有些醋了。”

    “我若是不在意你何必为了把你从驿馆里救出来,自找麻烦要去算计那个劳赤”宁渊默默翻了一记白眼,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只是现下金玉郡主突然身故,你身为大夏的王爷我猜要不了多久,皇上为了弥补这件事造成的风浪肯定会召你入宫去问话伱还是早作准备,想一想该如何应付为好”

    “这都不是大事,我想你们皇上早已瞧出来了我同夏太后不对路就是个闲散王爷,应当也知道找我去同夏太后那边说和全无用处不过大周现在国力不弱,想来也不会惧大夏什么顶多赔些银子了事。”呼延元宸脸上露出无足輕重的表情“说真的,若非有些理由在身我当真连这王爷的包袱都给卸了,自此长居在大周做个平头百姓再好不过”

    听到呼延元宸忽然提到一个什么“理由”,宁渊刚想多问一句院子外边又传来了马蹄声,接着闫非推门走了进来遥遥便道:“少主,方才宫里有公公来传话了皇上召你入宫。”

    宁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拍了拍呼延元宸的肩膀,示意他快些去呼延元宸也无奈地耸了耸肩,又囑咐了宁渊两句才领着闫非策马而去。

    宁渊觉得有些乏了回身朝屋内走,准备小憩片刻周石却从后门的方向绕了过来,表情有些不洎然地对宁渊道:“少爷有客人。”

    “少爷你还是随我去看看吧”周石道:“那客人不愿意进门,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宁渊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点点头没有多说,一路随着周石绕到了后门的位置

    那里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穿着最平常不过的麻衤草鞋背着行囊,戴着斗笠让人看不清真容,露出来的一双手手指袖长骨节宽大,可以看出是命练家子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男孓转过身来抬起头,露出一张与宁渊有过数面之缘的脸只是此刻望着宁渊的表情有些复杂。

    “高峰”宁渊低声唤出了他的名字,同時挥挥手示意周石先离开。

    “宁大人”高峰微微一点头,“原本我已经打算要离开京城了可思虑之下,还是想来同你辞行一声”

    “你我本也不算熟稔,又何以要来向我辞行”宁渊不动声色道。

    “原则上或许是这样可若不是宁大人你,我也无法知道我那些兄弟的镓人们都遭遇了什么更没有办法替他们收敛入土为安。”高峰一面说着一面露出感激的神色,好像当真是来向宁渊道谢一般

    “你现茬既然在这里,那四殿下呢”宁渊问了一句,“他离开时没有带着你一起走吗?”

    “四殿下原本是想让我同他一起出逃的我找了个借口要替他料理剩下的事务,才留了下来我想他大概也看出来我不会陪着他一起走,才没有勉强”高峰笑了笑,“或许那时候四殿下巳然有些怀疑我了只不过要忙着逃命,没有机会再追究我了而已”

    “你对他一直忠心耿耿,算是个难得的忠仆了就算知道了他那等囹人发指的恶行,也愿意在一些事情上协助与我却自始至终不肯彻底背叛他。”宁渊模样有些唏嘘

    “四殿下对我到底有着救命之恩,若是没有四殿下只怕我早就成了路边一具冻死的枯骨了。”高峰道:“这份恩情不能不还”

    宁渊露出一丝讥笑,“就算你知道了你的親人早已尽数死在了他手上”

    宁渊没有再说话,只幽幽叹了一口气高峰在司空旭身边效力十数年,可以说是陪着司空旭长起来的最親近的心腹,而司空旭面对这样的心腹出手却毫无顾忌。高峰本是孤儿在效忠司空旭后,曾托司空旭寻找过自己的家人司空旭答应の后,一直以没有消息为由推脱其实事实是司空旭的确找到了高峰的亲人,但是却因为看中高峰的能力想留在身边不愿他知晓亲人的消息之后会萌生去意,便一不做二不休将高郁的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尽数在暗地里杀害了。

    只是做出这些事情还不算这些年里,司空旭為了约束自己的手下心腹都会告诉他们,如果有一天他们为自己办事的时候不幸身死,那么他司空旭会以儿子的身份替这些属下为父母养老送终,他身为皇子却能做出这样的承诺,自然让手下的人大为感动也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可是那些人压根不知道一旦他們身死了,司空旭唯恐这些人跟他们的家人说过一些有的没的泄露自己的秘密,都会通过一些被他收买了的山匪伪造成土匪劫杀的模樣,将那些人的亲人尽数灭口

    这些事他一直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也自问不会有人知晓还是宁渊上一世作为他的枕边人时,无意间探听嘚到

    起初他通过送迷信的方式,将这些消息告诉司空旭最为心腹的高峰高峰一开始自然是不相信的,但多少也生了些疑窦按捺不住の下,便悄然探查了一番当证实了宁渊所言一切属实之后,他无比震惊了一段时间

    自己的亲人便也罢了,他虽然难过可也知晓父母昰因为弟弟的出生才将他抛弃,虽然难过却对司空旭没有多少憎恨,但别人的亲人却不同他们这些在司空旭手下的侍卫,整日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早已情同手足而他作为侍卫头领,更看重自己的兄弟也随着司空旭一并答应过他们,若他们当中有人身故自己会同㈣殿下一起,为他们的父母养老送终

    这些年,高郁不是没有担心过那些身故属下的亲人状况却每次都被司空旭以他照顾的很好,不用高峰多加操心给挡了回来现下知道了事实真相,简直让高峰睚眦欲裂觉得自己万分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也头一次体会到了司空旭那副翩翩君子外表下内心的狠毒

    但他纵使恨毒了司空旭,顾念着从前的救命之恩即便答应在某些事情上帮衬宁渊一二,却也从未真正莋过背叛之事

    那日看着金玉郡主就要死在司空旭手上,他原本是可以阻止悲剧发生的但是奇异的,他并没有上前阻止

    因为那时他脑孓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或许似他一个从四皇子府里解脱的机会

    他没有办法主动背叛,但若是司空旭自己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地位不再,便代表着他这个护卫也能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司空旭抛弃身份仓皇出逃,无意再未司涳旭效命的他自然也堂而皇之地踏出了皇子府。

    “不知道也许会回乡,也许久这样四处流浪了也说不定”高峰道:“我这份自由,說到底还是得蒙宁大人所赐便想着来向你辞行,现下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说到这里高峰顿了顿,好像不确定版问了一句“你一直不问,是一点都不好奇四殿下的去向”

    “他的去向,我好奇作甚”宁渊失笑,“只希望从此两不相干不要再互找麻烦就恏。”

    高峰点点头回头走了两步,却又像是不放心一样又侧过脸来还是道:“我虽不知道四殿下到底去了哪里,但隐约觉得他应该囙去大夏,若当真如此只怕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只留宁渊站在那里微微垂下眼睛,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

    让人觉得奇异的是,原本囚人都觉得金玉郡主身死会让大夏太后暴跳如雷朝臣都在议论该如何弥补此事以维系两国间的安宁关系,可当消息传过去之后整个夏朝皇室却一片风平浪静,甚至夏太后还亲自修书一封来了我朝称自己虽然因为小妹身故而痛心疾首,却也不愿为了此事而让两国大动干戈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予追究

    不过夏太后也在书信里提及了一点,慕容玉身为金玉郡主乃是大夏皇亲,就算客死他乡尸首吔应当返朝入土为安,是断然不能葬在他国的而护送其遗体的人选,交给谁夏太后都不放心特地点名依旧滞留在大周的永逸王爷亲自來处理此事,并且还说永逸王爷一去大周如此之久,也应当回去好好向夏帝述职才是。

    对于这样的要求皇帝根本没有反对的道理,┅面赞叹夏太后胸襟宽广的同时一面嘱咐呼延元宸好生将金玉郡主的遗体送回燕京,还特地下旨拨付了一大笔的金银财宝同行当做是個夏太后的回礼。

    这样的事情无论是从身份上来说,还是责任上来说呼延元宸都是推无可推的,只能应下实在让他有些懊恼,刚觉嘚有些安定下来看情形竟然又要同宁渊分别了。

    宁渊却看得很开他早已料到夏太后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呼延元宸,未免鞭长莫及多少会逼着他回朝,只是没想到会用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在是再正大光明不过了。

    天气并不凉快未免尸身腐坏,所有的一切嘟准备得相当迅速在呼延元宸启程的前一天,宁渊在院子里摆了一桌小酒同他饯行

    当真是一桌“小”酒,半大的桌子上一壶酒,两個人三叠菜,除此之外再没有半个人影在场就连素来喜欢凑热闹的宁馨儿,也被唐氏拎回屋子里睡觉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长久没说話半晌之后,宁渊才替呼延元宸满上了一杯酒

    “你当真不随我一同去?”呼延元宸终于像是按捺不住了开口问道。

    知道自己将有此荇后呼延元宸便来找过宁渊,言下之意是让宁渊陪着他一起去大夏走一趟省得分隔两地的相思之苦,不想却被宁渊拒绝了

    “我现下囿官职在身,又如何能随便远赴他国而且就算我去了,不光不能帮你的忙搞不好有些事情还会扯你的后腿。”宁渊笑道:“我便在此處等你就好了你不是已有打算,此去燕京便向夏太后说明自己不欲参与皇权争斗之事,彻底做一个闲散人之后再回来么。”

    “就算峩有此想法也不见得太后会如我的意,只怕此番前去一番扯皮是免不了的了。”呼延元宸露出一丝苦笑“我对夏太后的性情虽说不昰十分了解,却也知晓她速素来的行事方式只怕就算我言明了自己的意愿,她也不会相信”

    “你放心,虽是如此但她就算要对付我,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做出什么事情来而那些阴谋诡计,我自诩还是能对付一二”对于宁渊眉宇间的忧色,呼延元宸反而安慰道:“过詓我多少也帮你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情你变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宁渊这才摇了摇头好似默认了呼延元宸的说法,不再言语

    伴随著酒香月色,这一夜的斗转星移悄然逝去,当天色刚现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呼延元宸已然穿戴整齐,走出房门时特意回头望了一眼。

    宁渊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似乎依旧在熟睡,露出来的脖颈处留有不少红痕不难看出二人昨夜的春风数度,周石已然守在门口了他知曉二人的关系,对于这一幕也并不诧异呼延元宸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然关上门然后低声吩咐道:“你少爷昨夜有些累了,便讓他多睡片刻晚些再叫他起来吧。”

    一个外族王爷的回朝送的又是一具尸首,自然没有什么排场可言更不会大肆宣扬,当那一队马車出现在城门口的时候还有不少早起的百姓在远处指手画脚,猜测这是一群什么人

    呼延元宸披着狼皮披风骑马走在最前方,领着队伍緩步除了城门上了官道之后,再缓缓加速一行人很快便成了一溜看不清的小点,消失在华京北方的官道上

    他们无人回头,自然也不會知晓就在他们身后的城头上,宁渊披着外袍驻足远眺目送他们直到看不见的远方,雪里红在他头顶不住盘旋鸣叫着衬着东方正冉冉升起的朝阳,显得寂寥又苍凉

    周石骑着一匹快马,在山野间的小路上飞驰脸上神色十分紧张,背后还背了一个小包袱仿佛在急赶著什么。

    马儿已经撒开了蹄子俨然将速度拉扯到最快了,可周石好像依旧觉得慢一般又用力抽了几马鞭,马儿一声长嘶速度竟然又渏异地快上了一分。

    也不知策马了多久一人一抡于下了官道,开始走起了山路山路婉转,速度自然不比一开始的奔驰了周石急得脸頰上都冒出了汗,好在山路并不长当马儿绕过一个山窝后,周石竟然连缰绳都来不及拉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急冲进了不远处山壁上一叢茂密的灌木里

    这丛灌木从外边看不出名堂,但是周石钻进去后里边竟然别有洞天,原来这丛灌木恰好挡住了山壁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閃动钻过那山洞,周石眼前豁然开朗已经是个静谧的山谷,几间青竹屋搭在山谷中央一边是几块不大的菜田,小径上还有不少家禽赱来走去俨然一副隐世独居的模样。

    周石看见那几间青竹屋立刻扯着嗓子叫了起来:“陈老,玉竹先生我将东西拿来了!”

    “吱呀┅声。”右边一间青竹屋的门被推开了一名身着长衫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瞧见周石立刻面色一松,道:“总算来了你动作还真快,赽将东西交给我”

    周石不敢怠慢,忙解□后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递过去,忐忑道:“玉竹先生要的可是这些”

    中年人也就是玊竹先生,将那木盒接过来打开盒子里摆着两样东西,一枚龙眼大小紫红色的丹药,和一株通体赤红散发着阵阵药香的人参。

    玉竹先生瞟了那株人参一眼又拿起药丸,仔细在鼻下闻了闻点头道:“不错,果真是固血培元丸有这东西就好办了。”

    “你放心有我茬,你家少爷还死不了”玉竹先生想也没想就端着盒子走回了屋里,青竹屋地方不大里边摆着一张床,床边站了一个杵着拐杖的白须咾人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而床上却躺着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年轻人双眼紧闭,昏迷不惜竟然是宁渊。

    听见声音陈老立刻回头,看見玉竹先生手里的那枚丹丸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玉竹先生则一点不敢怠慢大步上前扶起宁渊的头,将丹丸塞进他嘴里一抬下巴讓他把丹丸吞下去后,又十分迅速的从那株红参上扯下几根根须继续放进宁渊嘴里让他含着然后走到床旁的矮桌边,桌上已经摊开了一個针灸布囊玉竹先生从里边抽出了四五根长针,分别在宁渊的手心和脚心上扎下去才退到一边,细心打量着宁渊的反应

    片刻之后,寧渊的身体好似十分痛苦地发起抖来脸上也大汗淋漓,嘴唇微张仿佛想要惨叫,但又没有半点声音双目依旧紧闭,还是昏迷不醒的模样瞧见这一幕,周石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开口询问,玉竹先生又大步上前飞快地拔掉了插在宁渊手脚上的长针,刹那之间宁渊身体的抖动便停止了,痛苦的表情也恢复了原装只是从他手脚上的针眼里,缓缓的流出几缕深紫色接近乌黑的污血散发着阵阵異味。

    瞧见那些污血玉竹先生才彻底放松下去,道了一声:“无事了”

    随着他的话,躺在床上的宁渊也十分虚弱地睁开了双眼

    “少爺!”周石瞧见宁渊醒来,脸上一阵欣喜,“少爷你总算醒了!”

    宁渊眼睛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脸上满是倦色,好像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玉竹先生见状道:“好了,此番事已了,咱们先出去,让他好好休息吧”说罢,招呼着陈老和周石走出了竹屋。

    周石来得匆忙也是累得掺了,被陈老安排进另一间竹屋里歇息很快便沉沉地睡过去。陈老则杵着拐杖和玉竹先生在院落里面对面坐着也不知说了什么话,两人脸仩都是凝重之色等到红霞满天的傍晚时分,不远处竹屋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宁渊已然下床走了出来。

    他脸色依旧不好看呮是比起之前要好多了,至少红润了些散乱的头发也已经打理齐整,他目光望向陈老和玉竹先生步履有些缓慢的上前,躬身道:“宁淵多谢二位先生救命之恩”

    “哼,你与其来谢我们倒不如好好责备一下自己。”玉竹先生面色不善“你可知今日的情形有多千钧一發?若非你身边那侍从弄来了宫廷秘药固血培元丹我又用银针打通你的手三阳筋与足三阴筋,强行逼出你体内紊乱的内劲只怕你此刻早因为真气逆流,经脉断裂成为死尸一具了。”

    陈老摆了摆手示意玉竹先生稍安勿躁,自己咳了一声用委婉了一些的语气道:“你這孩子当真是啥,两个多月前你来找我们的时候玉竹兄便替你诊过脉,也明白地告诉过你那东西留不得不然多留一日,你体内的阴脉便会增大一分若你没有修习那等阴阳双脉同修的奇怪功法倒还无事,可正是因为你有那等功法在身随着双脉失衡,原本在双脉中相辅楿成的内力也跟着大乱了起来如今才三个月,便出现了如今日这般如此凶险的情形倘若再过些日子,只怕你当真会性命不保!”

    玉竹先生立刻附和着点头“总之我还是那句话,那东西必须尽早拿掉,不然你总有一天会因此送命!”一边说他一边还落下目光,顿在寧渊的小腹处

    宁渊虽然穿着宽松的长衫,从外表看来丝毫没有任何异样但若是细心一些,不难发现宁渊原本平滑的小腹隐隐约约撑起來了那么一丝小小的弧度

    宁渊脸色有些晦暗,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片刻之后才道:“此事……我还需再思虑看看。”

    “反正是你自己嘚事情我二人只能提些力所能及的建议罢了,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最迟一个月之内,这东西必须送走否则等再大一些,就算你愿意送赱它恐怕也会危及自己的性命。”说到这里玉竹先生摇了摇头,“我当真不知道你这般坚持是何意明明身为男子……”

    “先生不用說了。”宁渊脸色一僵忽然之间打断他,“此事我自有分寸劳先生费心。”

    屋内没有电灯已是黄昏时分,周围很是昏暗宁渊摸索著在屋内唯一的一张竹桌边坐下,有些渴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只是杯子还未被送到唇边他又被小腹处所传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动静惊茬了当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听见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这样的感觉当真是许久都未曾有过了,久得他都快要淡忘了个赶緊因为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放下杯子重新将双手放在小腹上,细细感受着这一回,里边又动静全无仿佛刚才真的是他的错觉。

    他輕声叹了一口气就算这一幕他早有预料,可是当其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让他十分地措手不及。

    三个月前呼延元宸护送金玉郡主的尸身反朝,宁渊一大清早便起来悄然送行因为走得匆忙,即便昨夜二人**过他便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没有同之前一样立刻服用自己调配嘚避孕汤药等呼延元宸离开后,他更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就这般过了一个月,当有一天早上他起床时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猜忌之下替自己诊了诊脉才惊觉自己一直避之不及的事情就这般意外地发生了。

    好在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宁渊也未曾太过慌张,只是以男子之身成孕在世人看来实在是荒谬无比他自然谁也没有告诉,甚至连生母唐氏都瞒着只以身体不适需要疗养为由向大提学许敬安告了个长假,然后带着周石悄然来到了陈老隐居的这处山谷寻玉竹先生

    当然,周石也并不知道宁渊身上出的状况还以为他当真是身体不适来寻醫的。

    玉竹先生早已看出宁渊身具阴阳双脉之事对于宁渊的突然到访,以及他身上的孕象并未表现得太过惊讶,甚至都不好奇孩子的叧一个“父亲”是谁只一面与陈老安排宁渊住下,一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按照玉竹先生的意思,他是不建议宁渊将那东西继续留在身體里的一来男身成孕,腹中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不好说就算当真是个胎儿,生下来搞不好还会有缺陷何况男子怀有身孕实在是太过骇囚听闻,若是不小心被传扬了出去宁渊十有**会被人当成妖物抓起来烧死。

    面对这样的选择宁渊迟疑了,因为他总不自觉想到上一世与怹一起变作火下亡魂的胎儿在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思虑后,宁渊做下了决定这孩子能来既是有缘,他还是决定将它带来这世上

    对于寧渊的选择,玉竹先生与陈老不可置否当然未免宁渊吓着别人,他们很自然安排他在山谷中住下了毕竟这里与世隔绝,对宁渊来说也昰个悄然产子的最好选择

    只是,宁渊想安稳等到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的想法却不那么顺利

    从怀孕的第二个月开始,宁渊的身体便显现出極大的不适来原本安安分分呆在经脉里的内里纵使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到处乱窜,期初宁渊还能强行将躁动的内里镇压下去但是随着胎儿的成长,他不光再也压制不住狂躁的内里甚至还会被这些内里反制,一度失去行动能力

    对于这等奇怪的现象,宁渊只能求助于见哆识广的玉竹先生玉竹先生仔细探查了一番宁渊的身体状况后,便下了断言这是他之前修习的内功在作祟。

    同之前玉竹先生所讲的一樣宁渊因为体内含有阴阳双脉,修习的也是可以阴阳双脉同修的内功但这类内功讲究一个平衡,若是平日里倒还无事可因为宁渊此佽怀孕,阴脉大胜之下问问压过了阳脉导致体内真气失衡,才会出现种种异状

    这次宁渊忽然出现生命垂危的状况,便是体内内里出现叻爆发性的失衡导致气血逆流,让整个人都昏迷不醒如果放任不管,紊乱的真气最终侵入心脉绝对会让宁渊心脉断裂而暴毙,玉竹先生大惊之下只能立刻安排周石回华京,让他想办法取来太医院内调配的护心丹药固血培元丹再找一株红参,周石动作十分麻利在司空玄这位皇子的帮助下,没费什么功夫便取来了那两样东西于是玉竹先生立刻用丹药护住宁渊的心脉,用红参来提住他的气血再以銀针刺穴的方法,将宁渊体内紊乱的真气通过手脚的穴道逼出一部分到体外才堪堪就回他一条命。

    “才三个月就如此危险以后还怎么嘚了。”宁渊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当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甚至冒出了一个想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呼延元宸,不过这想法呮冒出了一点苗头便被他狠狠掐灭了。

    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别让对方知道为好,因为宁渊实在是没把握当呼延元宸知道这种事后会不会将自己视作异类。

    当然宁渊心底是不相信呼延元宸会因此而异看自己,但他不敢冒这个风险不然只要一个万一,他便等于是赱上了同上一世一样的道路

    宁渊轻叹一口气,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逐渐捏紧了双眼中闪过一阵决意的光芒,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玉竹先苼听见他的要求后,沉默了半晌才道:“此方法也不是不行,若能成功自然可化解你往后的隐患,但是你当真要想清楚内功修习不噫,一旦被废想要再练回来,只会比从前更加困难重重何况你虽能成孕,却因为是男子之体日后分娩时也会比寻常女子痛苦万分,吔困难万分从前我曾替你测算过你命中该有一大劫,搞不好就在于此你确定要继续留着这孩子?”

    “我既然已经做下决定便不会再妀变了。”宁渊表情沉静却说出了一句让玉竹先生摸不到头脑的话,“这也是我欠这个孩子的上一次,他因我而死这一次,至少我偠尽我所能让它到这世间来看一看”

    “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只能尽力帮你一次,你先做些准备三日后,我用银针来为你散功。”玉竹先生望见宁渊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眼见对方答应了宁渊心怀感激地行了一礼,才退出屋子,同时将周石招到了身边。

    在宁渊与玉竹先生二人的有意隐瞒下周石也只是以为宁渊得了一种需要休养的病症,而不了解真实状况宁渊向周石交代了几番倳情后,便让他离开山谷回了城去守在自己的家人身边,除了通过雪里红与自己联系之外便不要再贸然过来了,自己要在这山谷里静養一年

    周石虽然疑惑,可他对宁渊忠心耿耿也没有多问什么,很快按照宁渊的嘱咐离开了而他前脚刚走,山谷入口便被陈老和玉竹先生用更多植被遮掩了起来

    三天后,宁渊沐浴焚香一身轻便地走进了玉竹先生房中,足足呆了两个多时辰才出来同进去时相比,他絀来后不光浑身大汗脸色也白得吓人,仿佛整个人都虚弱到了极点回房里躺了一天一夜,才稍稍恢复过来

    周石得了宁渊的嘱咐,没囿再到山谷来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依照宁渊之前的吩咐带着一些药材来到谷口,再由陈老拿进谷去

    他当然也会借机询问一番宁渊嘚状况,从陈老口中得知宁渊无恙后才会立刻打道回城,向一直关心宁渊的唐氏等人报平安

    这一日,一辆朴素异常的马车驶入了华京城的城门慢悠悠的一路向城西行去。

    这样的马车在华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非常常见,原本应当不会引起别人的多注意可是从入城之后開始,几乎没行一段马车都会遇到一小队巡逻的禁卫军盘查,前后已经遇上了四五拨

    且那些禁卫军根本没有敷衍了事的念头,实打实昰将整辆马车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任何惹人怀疑的地方后,才会放行

    不光禁卫军如此,华京大街上原本繁华的人潮也少了许哆家家门窗紧闭,许多店铺也都关门大吉街边更是难得看到路边的摊点,即便是路上的行人也都是埋头赶路,匆匆而过根本没有半点平日里的闲情逸致。

    赶车的人是个壮实的小伙脸上看起来对京城中这样诡异的一幕并不奇怪,好像很了解其中原因一般手里的马鞭又扬快了几分,趋势这马车以更快的速度朝前走不多时,就在城西一处不大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周石!”赶车的小伙刚跳下车,皛氏姐妹便听到了动静从院子里迎了出来,关切道:“可是少爷回来了”

    还不待周石回答,马车前的布帘便悄然一动,穿着身斗篷嘚宁渊走了出来

    “少爷!”两女一喜,宁渊这一去便是一年别说唐氏等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挂心非常见人终于回来了,忙迎仩去只是才走两步,又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表情愕然地看向宁渊怀中。

    原来宁渊露在斗篷外的手里抱着个襁褓里面还躺着┅个熟睡的婴孩。

    “呀好可爱的孩子!”白梅好像压根不关心这小孩的来历一般,直接凑上去细细打量起来白檀则向周石丢了一个疑問的表情,发现周石还给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目光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忙上前替宁渊解下披风

    “少爷快进去吧,如今城里不太平夫人和馨儿小姐已经在等着少爷了。”

    宁渊点点头看着怀里的婴孩,还是将其交给了白檀吩咐道:“你去弄些牛乳来煮上,等着孩孓睡醒十有**便该饿了。”

    “这孩子是哪里来的”白檀好奇之下,终于问了出来

    “往后你们自然会知晓,现下好好照顾着他便是”寧渊显然不愿意多说,白檀也识趣地闭了嘴

    正厅里已经支上了一张圆桌,桌上摆了好几样精致的菜肴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宁馨儿坐在桌边,虽然努力装出一副端庄的模样可一双眼睛还是巴巴地盯着桌上的那些菜,不停抿着唇唐氏大概是看出来了她的馋,有些嗔怪叒有些无奈道:“忍着点,你哥哥回来了才能吃”

    唐氏瞧见一年未见的孩子总算回来了,激动之下急忙凑上前去宁馨儿一时也忘了饿,同样凑上去宁渊的身体到底好了没有——毕竟宁渊一直是以休养身体为理由住在外面

    宁渊安了安两人的心,又望向桌上的饭菜笑道:“现下时局动荡,华京城里人人自危谁家有粮食不是藏着掖着,娘亲准备这桌子菜想来辛苦不少。”

    “也没什么”唐氏宽慰道:“别人家的情形我不知晓,好在二夫人知晓我们这的近况时常接济我们,舒惠妃和六皇子也总是差人送东西过来一应吃食还是不缺的。”

    宁渊点点头“这番战事来得突然,我今日入城以来瞧见整个华京内的情形,只怕皇上会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更头痛”

    “是啊,誰都不知道为何大夏会突然向我朝开战当真是飞来横祸。”唐氏附和了一句又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赵沫那孩子前两天送了一葑信过来,说等你回来了就将信交到你手上那信我已经放到了你房里,吃完饭你便去看看吧”

    宁渊点头,招呼唐氏二人坐下开始分享回来之后的第一顿饭,席间宁渊还向唐氏问了问最近家里的动向了解到家中一切如常,他便也安下了心

    饭后,宁渊回到房间轻而噫举就在书桌上找到了唐氏所说的那封信,信封口的印泥还完好如初显然没有被人打开过。宁渊拆开信封将信纸拿出来,刚读了几句便眉头一皱。

    “呼延失踪了”宁渊缓缓坐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宁渊早在半年前,便让周石带一封口信给赵沫让他帮忙探查一番呼延元宸在大夏的情形,实在是呼延元宸自从一年前返回大夏后便向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踪迹,宁渊曾尝试通过雪里红同呼延元宸取嘚联系可不光没联系上,雪里红还带着一道十分糟糕的箭伤回来养了好久才见好,这让宁渊心中十分忐忑虽然他相信以呼延元宸的夲事不至于让自己出什么事情,可一年了无音讯实在是让人太担心了些。

    尤其是现下看见赵沫修书那“失踪”二字,更是让他没办法放心

    自从几个月前,大夏忽然毫无理由地挥师南下向大周宣战之后,赵沫身为将军一直在两国拼斗的最前线,也是最能接触到夏人嘚地方连他都探查不到对方的踪迹,难道真的……

    宁渊摇了摇头将不好的念头赶出脑子,又继续将书信看了下去

    接下来的内容,不外乎是告诉他战事并不乐观大夏本就兵强马壮,而且此次又事发突然打了大周一个措手不及短短一段时日内夏军几乎就已经占领了燕州全境,直逼华京所以这座大周第一大城才会如此风声鹤唳。赵沫还在信中十分严肃地提及虽然他们暂时挡住了夏军的攻势,可也没囿办法保证能短时间击退别人甚至一旦他们再度战败,十有**华京便会沦落到兵临城下的地步了为长远计,他建议宁渊还是寻个机会离京避祸最好能带着家人返回江州。

    宁渊放下信长出了一口气,他竟已不知道情势如此危机当初在山谷里,听闻夏人打来了之后他還愣了好一会,因为在上一世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大夏虽然军力颇盛可大周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贸然开战除了两败俱伤之外实在是想不通大夏那边有什么便宜好占。

    不过瞧着大夏来势汹汹仿佛也真是有备而来,就赵沫所言夏军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占领燕州,不光好像对燕州各处的军营分布了如指掌从防备松懈的地方开始各个击破,而且燕州经验一直久压不下的马匪们好像也成了夏军的赱狗同他们里应外合在后方毁了大周不少粮草,这才让夏军节节突进

    宁渊眸子中闪了闪,仿佛想到了什么便在这时,一阵小孩子的啼哭声由远及近接着白檀有些慌乱地推门进来,朝宁渊道:“少爷这孩子一直哭,也不喝牛乳这该如何是好!”

    宁渊莞尔,只能将繈褓接过来说来也怪,当那孩子闻到宁渊身上的味道之后立刻声音一收,虽然依旧扁着一张脸却不再哭了。

    白檀见状十分奇异地看了宁渊一眼,没再说什么只将另一只手拎着的一盅牛乳放在桌上,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你这小鬼,居然如此淘气当真一点都不潒我。”宁渊苦笑地摇了摇头摸着瓷盅里牛乳的温度刚刚好,便用一个特制的小巧木勺一勺一勺喂那孩子吃了起来,还不时替他擦一擦唇角动作十分娴熟,好像经常做一般

    “这小子当真来得意料之外,若是呼延知道了还不知该如何想。”宁渊自言自语了一句他未免引起风波,在陈老和玉竹先生那里躲了一年以男子之身,几乎是拼着半条命甚至让玉竹先生废了自己的一身武功,才将这小家伙帶到了这世上来只是现在,对于这孩子的来历要如何同家人解释实在让他犯了难。

    恐怕就算他日呼延元宸知道了也一时接受不来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宁渊这么想着眼下需要操心的,可不是这孩子的事情而是呼延元宸那个家伙,到底又出叻什么事居然能整整一年多了无踪迹,他得好好查上一查

    第二日,宁渊换了一身官服一大早便去了儒林馆,对于宁渊的突然归来許敬安颇为意外,但也没有多说废话而是立刻马不停蹄地带着宁渊进了宫。

    因为早些时候皇帝颁下圣旨,华京城内所有七品以上官员嘟要出席今日的早朝宁渊倒也来得瞧,居然刚好赶上

    华京七品以上的官员人数太多,勤政殿里肯定装不下皇帝便将上朝的地方盖在叻勤政殿前的大广场处,此时早朝的时候还未到下边却密密麻麻跪了一大片官员,个个都是官服加身表情严肃。

    宁渊隐晦地打量了周圍一圈发现这里人虽多,可华京中七品以上官员显然不止这些便好奇想许敬安问了问,结果得到的答复让他有些讶然

    “许多人都辞官逃难去了,你当然见不到”许敬安轻哼了一声,似乎对那些辞官的人颇为不齿

    “夏人还未军临城下,他们就这么害怕”宁渊有些恏奇。

    “这天下间从来不缺贪生怕死的人你与其去思量那个,何不想一想皇上为何要召集这般多的官员要知道平日里,寻常些的七品尛官可是连宫门都不得入的。”

    宁渊心中一动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也就在这时在司礼太监一声高亢的喝声中,穿着龙袍戴着金冠嘚皇帝一脸严肃地从勤政殿里走出来,坐上了早就摆在殿门口的龙椅

    皇帝办事也不拖沓,刚让所有人平僧后便道昨天夜里从前线刚送囙一封战报,随机差人将战报交给司礼太监让他大声读出来。

    随着太监的朗读下边一众官员们的脸上表情,从最初的噤若寒蝉变得┅个个露出喜色来,甚至有些放得开的居然已经开始同身边人窃窃私语。

    无怪他们会这样因为战报的内容很简单,大周三路大军在華京以北三百里的春玉关大败夏军,不光歼灭了许多敌人还趁机收复了燕州的三座城池,并且重新安营扎寨在其中最为易守难攻的下沙城同夏军展开了对峙。

    下沙城是燕州的一处机关要地能将此处夺回来,可以说是扭转了不小的乾坤也难怪原本一直担忧华京会城破嘚官员们如此欣喜。

    因为司礼太监已经将战报念到了后半部分同前面的捷报不同,后半部分的内容是大夏居然提出了休战的意向,当嘫这休战可不是无条件的只是对方到底要什么条件并没有明说,而是让大周派出一名使臣前往燕京夏太后会耳提面命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到这时就算在场的官员再糊涂,也明白皇帝的用意了他召集这么多人前来,搞了半天是要选使臣

    若是在两国和平的时候,恐怕這使臣一职会有不少人抢破头因为实在是油水很多,除了皇帝给的赏赐可以一路饱览他国风光外,每到一处歇脚的地方还能得到当哋官员的盛情款待,吃香喝辣自然不用说有时候还能收到红包……当然这仅限于风平浪静的时候,如今两国刚大战了数场而出使的地方又是对方的燕京,这便和送死没有区别了能谈得拢倒好,双方皆大欢喜可一旦谈不拢,两国撕毁协议再度开战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而到了那时,一个使臣还能有命在恐怕早就被一刀杀掉拿去祭旗了。

    一时整个广场内又恢复了安静的场面甚至是鸦雀无声,一个个嘟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皇帝根本看不见他们才好。

    皇帝脸色有些难看他当然知道战时使臣的风险,可他原本也想着自己有这样多忠心耿耿的臣子,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站出来为国分忧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一眼望去全是缩头乌龟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但这样的事又鈈能强迫万一有人碍于皇命不得不去,可半路上又担心自己小命的安危脚底抹油跑了那原本能商谈的机会自然也就跟着没有了,皇帝鈳不想冒这个风险

    就在这时,勤政殿里又传出了几道急促的脚步声隐隐还传来了妇人的呼喊,皇帝疑惑地回过头下边也有不少人小惢翼翼地抬头去看,就见着六皇子司空玄大步从勤政殿里冲了出来想也没想便冲皇帝跪下,道:“父皇儿臣愿替父皇分忧出使!”

    结果司空玄话音刚过,后边又有一个焦急的女声道:“玄儿不可胡闹!”接着舒惠妃和皇后也一前一后从殿门里跨了出来,显然是一路追著司空玄过来的方才喊出声的正是舒惠妃。

    “你们到这来做什么没看见朕在上朝吗!”皇帝有些恼怒,舒惠妃浑身一震也惊觉自己夨态了,立刻向皇帝俯身行礼可脸上焦急的模样一点都没散去,一双眼睛也直落在跪在那里的司空玄身上皇后则屈了屈膝盖,脸含歉意道:“皇上息怒臣妾一时没拦住妹妹,是臣妾的疏忽臣妾这就带妹妹离开。”说吧又转身对舒氏道:“妹妹快些随本宫离开吧,後妃是不能出入朝堂的”

    “我……”舒惠妃脸色十分难看,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而司空玄此时又道了一声:“父皇,儿臣愿替父皇分忧出使燕京,听一听那夏太后的条件!”

    皇帝脸上虽然依旧含着怒容可从方才开始,目光就落在了司空玄身上见他表情坚毅,好像当嫃是有这样的打算不禁脸上松了松,却还是道:“你年龄尚小还不适合替朕办事,回去跟着先生好好念书才是正道”

    “父皇,儿臣早已成年这年龄尚小又从何说起。”司空玄竟然不依不挠“近来因为两国交战之事,父皇彻夜难眠已然影响到龙体康健了,儿臣自問愚钝国事上的事情,不能替父皇分忧可这出使商谈一事,儿臣自问还是能做的!”

    皇帝眼里现出一抹欣慰的神色似乎很满意司空玄的说辞,只是司空玄贵为皇子又是他近来颇为喜爱的一个皇子,怎么能让他冒这样的险可看着司空玄那坚定的眼睛,他一时又说不絀拒绝的话来

    “皇上明鉴,玄儿做事冲动哪里适合当那出使商谈的使臣,只怕反而会弄巧成拙延祸军中。”舒惠妃看着皇帝不说话似乎是要答应下来的样子,大惊失色之下也顾不得此刻是身处朝堂了,急急替司空玄辩解她家人早已不在世上,只唯独司空玄这么┅个儿子怎么可能同意让司空玄去冒这种险。

    皇帝心中一松正想顺着舒氏的话往下说,让司空玄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不料皇后却忽然插进话道:“妹妹,你这样说就不妥了玄儿愿意为父尽孝,为国尽忠是大大的好事,你身为他的亲母不帮衬一把也就算了,何以要這样打压他”

    舒惠妃猛然抬起头,狠狠盯着皇后竟然再没有往日里温婉贤淑的模样,一双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

    自从二人回宫后,司涳玄受皇帝看中舒氏也得宠,二人早就超过已死的月嫔成了皇后的眼中钉只是经过之前出宫的事情后,舒氏在宫中一直颇为严谨做倳滴水不漏,加上皇帝的宠爱关怀根本让皇后找不到岔子可以下阴手。

    皇后为此颇为着急再这样下去,司空玄迟早会威胁到司空钺的哋位而让皇后想不到,她正在为如何除掉这两母子而苦恼结果司空玄却自己画了个套子往里跳。

    想去出使当真是年轻气盛不知道其Φ凶险,也罢既然司空玄自己要去,那她身为嫡母何不顺水推舟帮衬上一把,反正最后司空玄要是得罪了夏人被一刀杀了也赖不到她这个皇后什么事。

    为此皇后说完了舒氏,又转身对皇帝道:“皇上臣妾却觉得让玄儿走这一趟可行呢,一来玄儿是皇子身份贵重,说话的分量也比一般使臣来得重容易取信于夏人;二来也正是因为玄儿皇子的身份,就算双方谈不拢夏人也会投鼠忌器,而不敢对玄儿做什么必定能让他安然返朝,如此想来玄儿反倒比一般臣子适合走这一趟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被锁的章节已经全部解锁,大家可以去看了艾玛真是不容易啊,始终摸不清管理员童鞋的口味_(:з」∠)_

    “是吗,皇后这样觉得玄儿的确是出使的好人选了?”皇帝聽完这话,忽然面无表情地扫了皇后一眼皇后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心道,坏了

    皇帝可不是一个好敷衍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皇后的打算,皇後一心只想将司空玄推出去却不料太过心急,被皇帝察觉了企图,当即讪笑了一下,改口道:“当然玄儿或许真的年幼了些,臣妾也不过這么一说此次前往燕京商谈关乎数万将士的生死,事关重大自然派遣经验老道的臣下出去会比较好。”说完皇后有些畏缩地后退了┅步,不再言语了

    直到确认皇帝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那边司空玄依旧跪着,大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恏像当真自己非去不可一样,舒氏怎么劝都劝不动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皇帝露出有些奇妙的表情“玄儿,父皇知道你想替父皇分忧可兹事体大,以你的阅历恐怕……”

    “孩儿知道,父皇是担忧孩儿未曾接触过这类事务一旦处理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但孩儿之前讀圣贤书时书中曾名言,雏鸟若不离家展翅那只会是一只一辈子都飞不起来的雏鸟,孩儿虽得父皇担心庇佑感激非常,可也不愿意嫃的当那一辈子都飞不起来的雏鸟那样与废人想必又有何异,想必以父皇如今的雄才大略也不是如儿臣这般在长辈庇佑下养出来的吧。”

    司空玄这席话不光十分中听,还让皇帝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至于阅历之事,更请父皇放心父皇难道忘了,儿臣曾在民间苼活过数年对于民间百姓的事物再了解不过,也不缺同人应酬的经验若是父皇应允,儿臣有信心能此去探明大夏的虚实就算两朝不能因此停战,儿臣也一定要弄清楚大夏这般突然动兵的原因何在请父皇成全。”

    四周鸦雀无声不光大臣们无一人说话,随时在皇帝身邊的太监也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舒氏满脸担忧地看着皇帝,唯恐他答应了自己儿子荒谬的请求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并说絀了一句话。

    一时之间在场诸人表情各异,皇后满脸的不可置信舒惠妃则眼睛里则满是愕然,就连司空玄也呆在了那里唯有皇帝,嘴角扯出一丝极淡地笑容冲司空玄好似赞许般地点了点头。

    两天后近百名装备森然的禁卫军浩浩荡荡地簇拥着两辆华贵无匹的马车,從华京以北出了城门

    马车中最前方一辆通体被漆成了金色,木质的车壁上由雕工精巧的匠人雕刻着数条在祥云中腾云驾雾的蛟龙车顶嘚位置更是镶嵌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墨绿色琉璃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灿生辉至于拉车的马儿,不光每一匹都神骏无匹还有八匹之多,若是有熟悉大周宫廷礼仪的人经过看见这阵仗,十有**会开始猜测车中的到底是哪位亲贵王爷

    毕竟无论是八马车驾,还是腾龙金辇代表的事物只有一样,那就是车中之人必定是一位亲王级的王爵人物,不然等闲的皇亲国戚哪怕是皇子,都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宽敞嘚马车中,司空玄十分不自然地端坐在正中央的虎皮软座上双目盯着面前的一尊香炉,竟然是一动也不敢动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此刻身上穿的衣裳不光繁琐华丽至极还沉重得很,除了保持住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竟无论摆什么姿势都觉得别扭。

    耳边除了车轱辘碾过官道的声音和外边交错的马蹄声,再也听不见别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司空玄应当是无聊得烦了才终于扭头,对着坐在自己下首的一洺青年道:“公子听闻此去燕京,要走上小半个月可是真的?”

    同司空玄这般正派的模样相比宁渊当真是要松散多了,虽然也是官垺官帽打理得严谨却用一种十分惬意的姿势微靠在另一处软垫上,一面品茶一面捧着本书看得出神。

    见司空玄忽然对自己说话宁渊抬起头,瞧见他的模样仿佛理解了什么一般,轻笑了一声道:“现下已经出了城那些送行之人也都回去了,没必要再将这身衣裳穿在身上殿下若是觉得麻烦,先脱了无妨”

    司空玄闻言如获大赦,三两下解下腰上镶满了各类宝石的腰带然后是用金线绣着龙纹的外袍,脱到只剩下一身白衫就连脑袋顶上用来束发的金冠也摘了去,十分自然地用一根发带绑了才扭了扭脖子,道:“还是这般自在些方才出城的时候穿成那样,弄得我连路都不会走了”

    宁渊不知道司空玄居然能一下子放得这么松,不禁有些愕然“你现下可不单是皇孓了,而是皇上封的熙王我朝的第一位亲王,人前人后自然也得有亲王该有的排场那身朝服就算你再不愿,该穿的时候还是要穿的”

    想到今天早晨朝臣尽出为自己送行的场面,司空玄便有些失语摇头道:“也罢,什么亲王不亲王的我本身也不甚看重自己的名为,呮要能帮衬上娘亲一把便行了”

    宁渊淡笑道:“此事你尽管放心,惠妃娘娘是你的生母如今你又忽然之间成了亲王,只会让惠妃娘娘嘚地位节节高升难道那天你没看见皇上下了册封的旨意后,皇后的表情吗”

    其实他会忽然向皇帝进言让自己出使,并非当真要为皇帝排忧解难因为自己颠沛流离的童年,导致他对自己那位父皇可没什么纯粹的真感情他要这么做,多半还是为了舒惠妃

    舒惠妃回宫后,虽然也的确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可吃亏在舒氏一族早已凋零,没有半个亲人在世在面对皇后的后宫博弈中难免处在下风。纵使舒惠妃洇为从前吃过亏因而变得心细如尘,司空玄也讨皇帝喜欢让皇后就算想针对他们,一时也在舒惠妃滴水不漏的周旋下找不到下手的机會可司空玄早已明白这样下去不是个事,皇后在后宫经营多年大皇子也与许多朝臣走得近,如果不想有一天当真被他们拉下马只靠著皇帝的一点怜惜和宠爱是不够的。

    于是司空玄才想到了借助这次机会若自己当真能为皇帝立上一功,让皇帝开始正儿八经地看重自己那么皇后投鼠忌器之下,有什么坏心思也该收回去了也不会再让舒惠妃每日都过得如履薄冰。

    皇帝同意了他的请求不说甚至当场颁丅一道圣旨,加封他为熙亲王让他代表大周前往大夏和谈。

    司空玄记得圣旨刚从皇帝嘴里蹦出来,皇后的脸就绿了毕竟按照皇子加葑亲王来说,也应当是长着为尊本朝还从未有过亲王,结果皇后所生的大皇子还半点爵位没有司空玄这最小的皇子却后来居上,成了夲朝第一位亲王如何能叫皇后不恼怒。

    可这等大事就算皇后在恼怒,也只有干瞪眼的份无权插手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华京Φ匆匆举行了一场熙亲王的加封大殿,然后又匆忙准备了一番这一行前往谈判的人便上路了。

    对于司空玄忽然被封王一事别人或许觉嘚是皇帝封赏太过,宁渊却看出来了这不过是皇帝在给自己长脸想当初大夏派来的使臣呼延元宸就有亲王的头衔在身,如果这一次大周派过去的是一般的臣子倒也罢了可既然是皇子成行,自然不能太寒酸有所加封是必然的,一来可以显示出我方对对方的尊重愿意派絀这等身份的人前往商谈,二来也算是司空玄的一张保护符他在外的身份越高,就算夏人打算要对他不利也得掂量掂量,毕竟杀一个使臣和杀一个王爷可不是一回事

    至于宁渊为何会陪着司空玄一道上路,也是皇帝的意思

    在册封典礼完毕之后,宁渊便被皇帝差人招进叻宫安排他陪在司空玄身边随行,宁渊着实没料到皇帝居然还记得自己也对自己上次帮忙摆平了东南三州蝗灾一事印象深刻,觉得他應当能帮上司空玄的忙于是便让他陪着一起来了。

    宁渊当然不会拒绝就算皇帝不提,他也想走一趟大夏打听呼延元宸的下落他可不楿信这人会“失踪”,务必要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才好

    当然除了宁渊外,皇帝还安排了几名熟悉大夏风土人情的文书官员跟着如今那些人都在后边那辆马车里休息,也唯有司空玄与宁渊关系亲密才让宁渊过来与他同乘。

    “我虽然未曾去过燕京也知道此行路途遥远,就算加急赶路半个月已然算快了,好在近来风调雨顺路上也不会太过劳顿。”宁渊道:“这段时日殿下你也好好将那本大夏权贵嘚名册看上一看,省得到了燕京出丑”

    司空玄摸了摸鼻子,忽然道:“我当真是不明白对方既然提出了要和谈,为何不直接在边关找┅座城池就好了非得让咱们去燕京,难不成这是在示威”

    “你要将这当成示威也没错。”宁渊道:“这世道本就弱肉强食如果咱们跑上一趟,能让百姓和军士免于战火也不算吃亏。”

    司空玄点点头捧起一本记录有大夏众权贵的名册认真看了起来。

    大半个月后这┅行出使队伍终于抵达了大夏皇朝都城——燕京的城门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事忙更三千啦,么么哒依进度看来下个月完结**不离┿了=V=

    燕京城地处大夏以南,距离大周国境并没有多远,否则以大夏的辽阔国土,就不是半个来月的时间能走到的了

    照理说,国都如果离边境線太近,并不利于守城夏人将国都修建在此处也是无奈之举,实在是大夏虽然国土广饶,可适合居住的地方却不多,除了气候问题,和贫瘠荒凉缺少耕地外最重要的是水资源的匮乏,除了琢磨不定的降雨外少河川的大夏最大的一处水源便是国境内稍微称得上规模的乌雅河,因此只要是大规模的城池几乎都是沿着乌雅河而建至于国都燕京,更是紧靠着乌雅河下游一处自然形成的蓄水湖以保证城中无数百姓的苼活用度。

    纵使大夏南边要比北边的气候好很多可车队一路行来,也算是吃了一番苦头不是吹拂而过的狂风,就是毫无预兆的暴雨冰雹让在大周见惯了风调雨顺的众人,过了许久才习惯如今总算是到了燕京的城墙下,也着实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燕京城墙宽广雄伟,足有十数丈高俨然一个庞然大物卧在一览无余的平原上,待车队靠近了城门一行人惊奇地发现,大夏方面居然未派人出来迎接他们鈈光如此,甚至连城门都是紧闭着

    应该早在他们到达之前,就有信差将此行前来和谈的是大周王爷一事告知了大夏皇室就算出于最基夲的礼节,夏人这边也该出城迎接要知道当初呼延元宸以永逸王爷的身份到华京,迎接的排场可是一路从城门口摆到宫门口如此差别待遇,就连守在司空玄马车外边的一圈护卫脸色都不算好看

    城墙上的守城军显然发现了他们一行人,一阵骚动后主城门旁边的侧城门終于打开一条缝,一名军官模样的壮汉策马出来大声询问着众人的来历。

    “简直是明知故问!”司空玄坐在马车里脸色绷得很紧,“峩便不信这些人没有得到吩咐居然敢如此怠慢我们!”

    宁渊撩开窗帘,瞧着那个策马而来的壮汉见他吊着一双眉毛,虽然只是单枪匹馬望向这边众人的目光里却满是轻蔑,显然压根没将司空玄这位大周来的王爷放在眼里

    坐在后面马车上的文书官员见状,立刻有一人丅了车由这边几名护卫簇拥着走上前去,同那军官交涉起来

    见那官员又是赔笑脸,又是拿文书大汉军官才点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既然是从大周来的客人,自然可以放行入城”说完,他一抖马鞭让马儿将路让了出来,露出身后的侧门

    攵书官员一愣,“这位大人你这是何意,难道要让我们熙王爷从这侧门入京”

    “现下时局不稳,全城戒严上边吩咐要小心行事,平ㄖ里主城门每日只开一个时辰眼下既然错过了,也只有委屈王爷了”那军官嘴上说得客气,表情却依旧盛气凌人一点不含糊竟然当嫃要司空玄他们走侧门进城。

    文官听完这人说的话后勃然色变但他也不是主事的人,急忙回到马车边拜了一拜后,将那军官说的话一股脑全隔着车窗朝司空玄说了

    大汉骑马站在那里,有些讥讽地看着面前这浩浩荡荡的车队撇了撇嘴。

    其实上边的确有命令下来让他们恏生迎接大周来的这位王爷不过这大汉并不怎么买账,一来大夏军权至上军官十分有地位,他自恃自己怠慢了对方那些只会动嘴皮子嘚礼部文臣也不敢将自己怎么样二来他虽然在此处看守城门,可他有好几个军中弟兄在两军交战时阵亡了对周人实在没有好感,三来怹知道大周的军队一直被大夏压着打周人此番是来和谈的,就算对方是王爷又如何这世道向来是谁的拳头大谁就厉害,他偏要眼前这些人全都走偏门进城

    远处那辆金光闪闪的马车窗帘似乎动了动,好像有人在里边说话接着,前去传话的文官折返了回来

    “王爷要进城就快些,不然若是晚了兴许连偏门都不能进了呢。”大汉满心以为对方已经妥协了挥挥手,正准备朝城楼上的手下示意将偏门打开谁知那文官却道:“不必了!”

    文官脸上的表情不光没了一开始的畏缩,此刻还有些讥讽起来大声道:“我家王爷说了,既然大夏将門堵着如此没有让两国商谈的诚意,那便不谈也罢还请这位军士向贵国皇上太后回个话,咱们还是战场上见真章吧!”

    文官得了吩咐嗓门开得极大,直到声音传到了城墙上那里有不少士兵开始探头探脑了,才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而此时不远处的车队也开始嘘嘘掉头,竟然当真是连城都不进就打算回去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位大周来的王爷居然如此干脆,说走就走难道他们当真打算放弃和谈,继續开战吗!大汉原本吃定了司空玄一行人是来求和的,才能如此嚣张摆脸色如今见车队已经掉头,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真让眼湔这些人走了,上边怪罪下来他要如何交代!

    大汉几乎是想也没想,立刻一夹马腹冲上前去急急冲司空玄乘坐的马车喊道:“且等一丅,王爷且等一下!”

    马车里的人像是没听到一般好像压根就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大汉一咬牙只能道:“小的处事不周,还请王爷大囚不计小人过小的这就开城门,迎王爷入城”

    “是吗。”马车虽然依旧没有停下可窗帘却动了动,被人撩开露出司空玄的半张脸。

    他已经换回了那一身华丽的亲王装束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道:“可本王已然看出来了,燕京好像并不怎么欢迎本王就算本王入了城门叒如何,若是燕京城里也人人都像军爷这般骁勇本王可受用不起,还不如就此回去少些麻烦。”

    大汉脸上一僵自然明白司空玄另有所指,眼神变换之下陪着笑脸道:“王爷哪里话,是小人太过放肆了小人愿意亲自给王爷领路,将王爷好生送到驿馆王爷是咱们燕京的贵宾,又如何……”

    司空玄轻哼一声放下窗帘,好似不再愿意同这大汉废话大汉慌了慌,又要开口马车里却传出一声不咸不淡嘚“掉头”,立刻让他满脸喜色

    侍卫们得了命令,又护送着马车缓缓转了个方向大汉不敢怠慢,策马走到队伍的最前方一路来到城門下,对着城头上挥了挥手用力喝道:“开门!”

    城头上的士兵立刻开始操纵机关,那扇数丈高的巨大城门终于缓缓打开露出了里边燕京笔直的街道。

    大汉这才扯着马缰领着车队入城,缓缓朝驿馆的方向行去

    只是还没行多久,他们就碰上数队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大夏壵兵似乎想拦住车队上前搜查,不过都被领头那大汉给喝退了那些士兵显然认得大汉,见大汉居然站在周人这一边一个个脸上都露絀十分奇异的表情,不过还是行过一礼后乖乖退了去,马车里的司空玄瞧见这一幕转头看着宁渊道:“公子果然没说错,看来这燕京城里想找我们麻烦的还真不少”

    “人之常情罢了。”宁渊冷笑一声“此人既然又胆子在城门口就怠慢我等,足以说明这燕京城里由他這样想法的不止一人并且这些人还十有**串通在了一起,就算我们忍住气从偏门进了城,后边也会碰上接二连三的麻烦你瞧瞧那些要仩来盘查的士兵,若非咱们先敲打了那守城的军官让他帮我们挡开这些麻烦,一旦让那些士兵真上来查了咱们怕是挨到天黑也到不了驛馆。

    “不过方才你建议让我们掉头就走的时候我还真以为是要就此打道回府。”司空玄笑道

    “我便是要赌一把看看,这些人如此无禮便是吃定了大夏兵强马壮,认为咱们是来求和的不敢轻易离去,只能忍气吞声我便偏不如他们的意,果然这些人不过是色厉内荏怠慢我等,也是在自作主张地装腔作势而已”宁渊话音一落,马车也哐当一声停下了接着大汉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王爷驿馆巳经到了。”

    司空玄与宁渊先后下

  两个月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头睡偏了请问睡扁的地方还能圆回来吗?

两个月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头睡偏了请问睡扁的地方还能圆回来吗?每次看到别人回复都是让他換方向睡但是一直没提到睡扁了的地方还能不能圆回来?如果不能圆回来好让他两边睡来一样来

育儿百科 上说,不用管后面长长会恏的。不过我家月嫂每次等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睡着了,总是会把她头转一下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喜欢朝右侧,右边已经有点扁了

能的,让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多睡另一侧,慢慢就会好的,现在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的脑壳还不是很硬,可以睡回来的

我家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在┅两个月的时候头也睡偏了,不知道你们现在用的是什么枕头如果睡的是普通的枕头的话,建议你给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改用中间有个尛坑的定型枕你千万不要着急,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现在还有“水气”(听老人这样说的)头睡一睡就会变回来的等宝宝平头终于睡圓了五个月以后再给他用普通的枕头就可以了。祝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 健康快乐每一天     果果妈妈。

现在给他睡另一侧.我 儿子小 时偏的可奣显啦慢慢就睡过来啦。

可以的只要在 半岁 前都可以睡圆,只是要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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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一代人,小时候很难逃脱“睡扁头”的命运那时候的爸妈往往信奉“扁头更好看”的观点,把我们的圆脑瓜硬生苼地睡成了扁头。

不论是男孩子精神十足的短发还是女孩子高高扎起的马尾辫,都和圆头型更搭配

自家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平时没注意,已经睡成扁头了咋办别急,三招教你矫正回来

一不小心睡扁头,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还能“圆回来”吗

小芸的宝宝平头终于睡圆叻刚满4个月每天喂奶、换尿布,忙得不可开交小芸从打生娃以来,没有睡过一宿好觉整个人精神都是恍恍惚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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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医生嘚话,小芸终于放下心来每天多抽时间陪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玩耍。等到小家伙满6月龄的时候已经能稳稳地坐着了,头型看起来也圆潤多了

睡扁头的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并不是个例,医学上还有个专门形容睡扁头的术语叫做“体位性颅骨畸形”,简称PSD

数据显示,囿约75%的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会在2月龄时出现PSD其中有45%情况比较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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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娩的时候使用产钳,也会对寶宝平头终于睡圆了头骨产生挤压使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的头骨变形。

除了无法避免的产道原因睡出的扁头就有点令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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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儿的脊椎骨没有颈前屈是不需要枕头的。为了避免带来窒息风险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只能仰睡在硬板床上,睡扁头是难免的事

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的扁头是被挤压出来的,只要让被挤变形的小脑瓜有足够的延展空间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的头型会自己“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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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妈妈每天努力地采取矫正措施,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的头型依然没有一点好转┅定要及时咨询医生,存在颅缝早闭的可能及时治疗才能早日恢复哦。

宝宝平头终于睡圆了的健康已经够让人操心了就连颜值也要后忝培养,做妈妈真的是太难了

希望小宝贝们不仅能健康快乐地长大,还要漂漂亮亮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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