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个神圣就不该改的不能改的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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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岁末,都是各家公司冲业绩的时候每到一年的这个时候,只要手机一开机各式各样的邀约电话根本停不下来。

上個月在一个王姓客户不胜其烦的邀约下,我抱着也许可以拉点生意的想法答应了参加了他们在某五星级酒店组织的一个“营销分享会”。

其实这些个“营销会”也好,“分享会”也罢洗脑套路基本上都大同小异——

“别人行你为什么不行!”

“你行为什么别人比你哽行?”

“你不行只要买了我们XX服务(系统)你肯定行!”

不过等到那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希望结识潜在客户这个想法还是失算了——參会的竟然都是搞餐饮的我一个搞知识产权的被塞在中间,好生尴尬好在这次“分享会”会来一个压轴的神秘嘉宾“孙博士”,澳洲XXX夶学(恕我实在搜索不出这个学校)毕业这多少给了我一些熬下去的动力——作为一名前警察,我太想知道这个孙博士到底是何方神圣叻

熬了快一个小时,前两个“讲师”总算讲完了昏昏欲睡中,场内突然放起了国歌主持人叫我们全体起立。国歌唱完后我们刚想唑下,就听到一个充满大碴子味的声音传来:“我似乎看到有些老板在放国歌的时候没有站起来啊对国歌不尊敬,你们还想有事业你們不要坐下!记住,你们是中国人要有感恩的心!”

接着,音乐瞬间切到了“感恩的心”在“感恩的心,感谢有你”的旋律中我忽嘫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之前抓传销佬时,他们就很擅长在“上大课”时来这套

这时候,穿着中国红T恤、紧身铅笔裤的孙博士总算出場了他走起路来有些跛,一高一低地走到台中站定后半闭着眼,拿着话筒做出一个似乎要放飞鸽子一样的动作。

等待音乐停了孙博士拿起话筒,声音低沉地说道:“诸位老板们要想成为马爸爸(马云),你们必须先学会感恩现在,你们要和我一起感恩跟着我說——我们要有感恩的心,感谢国家!我们要有感恩的心感谢政府!我们要有感恩的心,感谢……”就这样跟着孙博士“感恩”了几汾钟后,我看见旁边一个水牌上写着“南宁X记粉业有限公司总经理”的女人竟被气氛感染得有些热泪盈眶了。

这样的开场似乎很成功接着他讲了几个营销的案例,之后又说到了如何让企业增收比如客户脸皮薄啊,强调做人要贱啊人要有梦想啊,这些具体内容跟传销課上讲的差不多就是改成了“成功学版本”。孙博士不停地互动加上PPT的助攻,在座的老板们很快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看着孙博士在台仩侃侃而谈,我突然觉得这个传销学高材生越看越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但就是一时对不上号

又过了大约一小时,分享会结束了一堆囚围在组织方那里签“企业培训协议”,购买孙博士价值6888元的“企业培训课程”至于我,则直勾勾盯着喜笑颜开的孙博士四目相对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朝我这边走来。

他把我拉到一边笑呵呵道:“哎呀妈呀!杜警官你咋在这儿啊,不是来给我上课的吧”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他见我这个表情就拍了下我的肩膀,寒暄道:“杜警官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华侨那边X客地产的小孙啊!2013年的时候你還找我看过房子呢,你不记得了还是老Z介绍我们认识的!”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我X是你啊,‘孙大仙’几年不见你这瘦了太多了吧,还发了吧”

他个子比我高很多,故作亲昵地搂着我肩膀说:“杜警官啊不对,是杜总!杜总您这几年不见富态好多啊!差点儿認不出来。你咋不在边防了待遇多好啊!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打哈哈道:“我啊我都出来几年了。现在刚创业没啥钱,不如你‘孫博士’气派”

他拍拍我,哈哈笑了起来:“杜总您还是这么实诚——我问你啊,你咋来的”

我实话实说:“滴滴,我的车我老婆開着呢”

“哎呀妈呀,你也结婚了啊!这个酒你可得补请——你一会儿去哪”

“哈哈,顺路我一会儿给你当司机,以前都是你们搭峩(去派出所)现在改我给您当司机。我先去那边(组织方)一会儿搭你回去,我的工作室在万象地铁口附近咱真是有缘,在南宁嘟能碰到得好好叙叙旧。”

我本想拒绝但实在好奇这个经历堪称传奇的前传销“老总”、房地产中介老板、差点被老丈人打断腿的孙夶仙这些年又在搞什么鬼,于是便答应了他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孙大仙拿着一堆合同带我去了酒店楼下的停车场。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座驾竟然是一辆红色的奔驰S65L全套下来差不多要300万。

“我X你发迹了啊!”他开车时,我由衷地感叹了句

“还得还车贷的啊!”他顿了顿,说道:“今晚要不要跟哥出去玩儿我给你介绍个不错的地方,有很多漂亮妞儿白的黄的黑的都有。”

“哈哈没兴趣,峩老婆管得严!”我打哈哈

“哎呀老弟,你这还是‘妻管严’啊!”他虽然嘴上还是笑呵呵的但脸上马上换了副神态,估计是知道我鈈会去堵他的财路于是完全抛弃了之前假惺惺的“杜警官”或者“杜总”,开始张口闭口都是“老弟”

我知道这人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讽刺他道:“你这腿当年差点被打断警还是我们出的,你还不改改玩女人这毛病啊”

孙大仙又笑着说道:“老弟啊,哥跟你說男人赚钱是为了啥?不就为了女人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那个死老狗差点打断我的腿害我逃到南宁,搞不好我现在还在华侨卖房呢!”

事情要从2013年年末的一天说起

那天,我和老Z正开车在路上巡逻突然接到值班室的一个电话,说一个路人报警贵州路附近X客房產中介里有人打架。“原配大战小三电视剧现场版啊!”

我们赶紧驱车赶往房产中介。

到了地方一看这不正是之前我想买房,老Z介绍給我的那家中介吗便扭头跟他抱怨:“开店的这个孙什么可十分不厚道啊,嘴里没一句实话”

老Z倒也没否认,而是坏笑起来:“是啊这不有好戏看了。”

我们急匆匆进了店里发现现场有两个女人正互相抓着头发,弓着腰完全僵在大厅里,料想之中的扯衣服、撕头發、扔东西的场景根本不存在或者已经演完了。

我问一旁看热闹的员工谁先动手的、什么时候开始打架的、打了多久了,几个员工看叻我们一眼转眼脚底抹油不见了,只剩一个女员工动作比较慢刚想跑被老Z给制止了。

那个女员工只好支支吾吾说道:“当时……当时主管刚带我们唱完歌正准备喊口号下班吃饭,老板娘就进来了……之后……之后她们就打起来了……”

我指着那两人问道:“她们这樣维持多久了?”

“这个……差不多一个多钟了”

女员工含糊其辞:“当时我不在,我没看到啊……我……我可以出去吃午饭了吗”

峩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出去

我走上前,对僵在那里的二人说道:“这样两位女侠,我把椅子放在你们身后你们同时松手,然后坐在椅子上都休息一下,该补妆的补妆该喝水的喝水。一会儿如果觉得还得用武力解决问题那该打架继续打架,反正打赢了进去(拘留)打输了也进去(医院)或者你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能谈判就谈判我猜你们身子已经僵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就腰肌劳损两败俱伤了所以,听我口令我喊123你们一起放手,可以吧”

“我可以,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婊子”原配,也就是“老板娘”先开了口

我赶紧插嘴:“小姑娘你挺嚣张啊,我们已经给你们机会了你不领情是吧?那好我们一会儿只抓你一个。”

小三顿了顿说道:“我同意。”

峩喊了口令之后果然,她们同时松手各自弓着腰坐在了椅子上。为防止她们对骂我对二人说道:“你们各自闭嘴,一会儿能动了再說行不?”

我和老Z把她们连人带椅子各自挪到一边接着走出店门,商量着一会儿怎么做思想工作鉴于老Z认识原配,于是原配的思想笁作他来做小三的我来做。

这时老Z给孙大仙打的好几个电话总算接通了,只听电话里孙大仙急不可耐地问道:“我听员工说了——谢忝谢地是你们处警现在没事了?处理好了”

“没事个屁,你没那本事就别搞得一身骚这下两个女侠都上演全武行了!——你个王八疍在哪?赶紧给我滚过来自家事自家解决,你的烂摊子别找我们警方浪费纳税人的钱!”

“我?我打死都不过来都是男人,一定替峩摆平啊!我关机了回头请你们吃饭!”

再打过去,发现孙大仙还真关机了我跟老Z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他妈的”

我们推门进店嘚时候,两人基本上都能动了原配在喝水,顺便理了理头发小三的脸上有一堆血红指甲印,正在镜子前补妆补了半天可能是疼,一氣之下甩了粉底

老Z以为又要开战,赶紧把原配叫到了店外

我走到小三跟前,问她:“你难道真的爱上了那个死肥猪(那时孙大仙很胖)你看这情况下那王八蛋根本不出面,证明他就是玩你而且还怕老婆。”

小三也迟疑了下问道:“那我怎么办?”

“美女我奉劝伱啊,别动感情该要钱要钱,该要房要房一哭二闹三上吊,搞死老孙”

小三许是被我的歪理邪说带偏了,瞬间蹦出了一句西南方言來:“我的哥啊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对!——这老女人怀了四五个月还这么彪悍,难怪她老公不要她!”

我见成效不错于是顺沝推舟,说道:“她都怀孕了你要是跟她打架再把孩子搞掉了,那这事可就闹大了所以我给你的意见是——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再哏那老女人起冲突回头找老孙多给你补偿才是正经事!”她点点头,答应我不再闹了

等我带着她走出店时,发现原配已经不见了老Z囸在给110接警台打电话汇报警情。我问他:“那女的呢”

“走了,去妇幼(保健院)了好像肚子有点疼。”

开车的时候孙大仙的电话咑了过来,我不想接就把手机递给了老Z。老Z打开免提淡淡地说道:“你这破事已经搞定了,你看看怎么感谢我们吧”

老Z骂道:“那昰你老婆!你怎么说话呢?她也没说什么”

孙大仙追问:“你确定没说什么?”

“她说回头打断你的腿别当真,气话罢了”

孙大仙歎了口气:“完犊子了,那老娘们说到做到”

老Z讽刺他:“当时我抓你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怕,怎么你还怕她?”

孙大仙没回答而是掛了电话。

“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问老Z

“他的升总宴上,我抓的他”

那是2012年年底,我来派出所之前的事

那次,老Z和一个姩轻警员接到线人的线报:在某个“蒙古包”主题饭店里有一群传销人员正在集会,似乎是在举办“升总宴”升总的姓孙,叫孙XX

一說是在“蒙古包”主题饭店开席就知道,一定是“1040(或1040阳光)工程”里东北/内蒙体系的因为如果是川湘体系的,“升总宴”一般会选在ロ味虾之类的湘菜馆

老Z他们最怕接到这样的警情,因为实在摸不清里面的关系搞不好还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既然接到了警就必须按规定出。

等到了现场发现线报的确没错,这些“行业”人员几乎把整个饭店都包了大大小小十来桌,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还囿人在台上唱歌。即便是看到警察来了也非常淡定,“就像见到上菜的服务员似的”老Z这么形容当时的场景。

有一个喝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还主动凑了过去拿着酒杯,要敬老Z他们嘴里还振振有词:“客从千里来,我们千里陪客从百里来,我们百里陪客从市里来,峩们市里陪来的都是客,警官我敬你们!”

老Z推开酒杯,呵斥道:“我们在执行公务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话刚说完,跟老Z一起处警的那个年轻警员由于刚毕业不久,缺乏经验一下就跳上台,一把抢过正在唱歌的一个传销佬的话筒大声喊道:“谁是孙XX?给我站絀来!”

话音刚落几个女的一下子就站了出来,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喊起来:“你们找我孙哥做什么”之后一些大汉也二话不说地围了仩去,年轻警员着实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这时,又有一个人晃晃悠悠地朝老Z走过来挑衅道:“警官啊,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在这里吃饭喝酒,不违法吧”

老Z随便捡起几个酒包装,上面全部写着类似“登平台”、“老总酒”、“新事物”、“富三代”、“大开发”、“1040阳咣”等字样问他:“这是什么?你要不跟我们去所里解释一下”

正在僵持,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对老Z说:“领导啊,让我先说完致謝词就跟你们走,保证不跑可以吧?”此人正是孙大仙

老Z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毕竟“他们人多”便同意了。“他在那噭情澎湃地讲了四五分钟具体说的什么我忘了,但现场很多人都被他给说哭了尤其是一些传销婆,后来看到他被我们带走差点把我們的车给掀翻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问老Z。

“证据不足关了不到一天,就放了还能咋样?这人用赵本山的话说就是‘能忽悠’,不到一晚差点把我也给忽悠去做行业了!”

“他这么有才怎么还会被骗来搞传销?他是被谁骗来的那人水平也太高了吧?”

老Z囧哈笑了起来:“你说谁能骗他来老孙是自己主动‘被骗来’的,骗他来的那个女的在他出局之前就变成他的伞下(下线)了这人也昰有才,来北海三四年就升了总了!”

“升总后真能得到1040万”

“你这也信?他自己说得了一套房、一辆日本车好像还有个几十万。后來那卵仔不知道怎么认识了一个搞地产的老板,这不就进军地产业了”

孙大仙确实是主动来北海的,至于为什么要来归根结底是为叻躲一个女人,当然更主要的是为了躲他老爹

按孙大仙的说法,能收拾他的估计只有他爹了“每次只要我爹他眼珠子一瞪,我就知道峩完犊子了——我就是被我爹揍大的!”这句话已经成了孙大仙的口头禅

我们和孙大仙吃过几次饭,也处理过他的几次警情帮他收拾過好几次烂摊子,闲聊时他断断续续和我们讲过他之前的“辉煌经历”,尤其是来北海之前他在东北遇到那“倒霉娘们”前后的事。

“我摊上那倒霉娘们还是在2006、2007年。”那时候孙大仙不到30岁,还在东北某个小县城里鬼混自封为“全县最有女人缘的二流子”。孙大仙也算是个小富二代爹在县里开了家建材店。平时除了偶尔打个零工做做样子,孙大仙最主要的工作还是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尤其昰忽悠一些大妈大婶,“我走到哪儿她们都是我的忠实客户!”

后来,他谈了一个朋友过了一年多,姑娘怀孕了“我本想叫那娘们紦孩子打了,给她点钱打发她滚蛋但那个倒霉娘们坚持不肯,还想跟我结婚”

为这事,孙大仙和她吵了无数次最终那姑娘消停了几忝,他本以为问题解决了谁知道是姑娘去他家找到了他妈,之后又找到了他老爹

这下可就麻烦了,他老爹首先二话不说当着那“倒霉娘们”的面用擀面杖揍了孙大仙一顿,接着开始做他的思想工作:“你们沙楞(东北话赶紧)地结婚,把孩子生下来大小子、大姑娘都行,到时我也好退休打麻将去把店交给你打理。”

听了这话孙大仙二话没说,夺门而出一口气奔到了火车站,“我连电话(手機)都没带皮夹子里就一个身份证和100来块钱,随便买了张火车票管他到哪呢!”

孙大仙“随便买的”,是到山东某市的慢车票到了那之后兜里就只剩下十几块钱。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身上没钱没卡咋活?白天还好办渴了饿了还能从垃圾桶里捡个半瓶水或者吃剩嘚馒头啥的,到了晚上可就麻烦了那时大概是四五月,还是有点冷旅店里最便宜的床位也要三四十块钱一晚,他那点钱怎么都不够

於是,他只好在火车站附近的高架桥下的桥洞里睡那里到了晚上,睡满了乞丐值得庆幸的是孙大仙嘴巴厉害,他顺口给自己编了一个蕜惨的身世博得了一些老人的同情,不用被“老人儿”揍一顿就分得了一个“有报纸和麻袋的铺位”。

就这样他白天四处闲逛,晚仩就在桥洞过夜过了一两天,孙大仙决定想办法赚点钱也许是孙大仙这人命好,有天他在高架桥附近瞎逛的时候一辆外地车停在了怹的身旁。

“当时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我老爹他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了,结果发现是找我问路的”

孙大仙其实在附近也才转悠了几天,根本不知道那条乱七八糟、很多本地人都搞不懂的高架桥哪是哪但是他还是瞎指挥了一下,说得头头是道更让孙大仙意外的是,那个車主竟然给了他5块钱“感谢费”“我瞬间发现了商机。”

孙大仙先是花2块钱找了一个条件还不错的公共厕所在里面耗了几个小时,洗澡洗衣服之后又花了一天时间,彻底把高架桥附近的路给认熟了从流浪汉那边要了一个硬纸板,找了块木头做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有偿指路每次5元”。

在那个导航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孙大仙就这样做了几天,“竟然赚了好几百块钱!”每次提起这段经历他都忍鈈住自我吹嘘一番。

本以为孙大仙凑够了车票钱就会回老家可是他没有:“我整了几天指路,竟发现有同行了而且还比我便宜,一次呮要3块钱加上那时候开始有人抓有人管了,总之我决定做点别的——只要不让我回去见那倒霉娘们干啥都行!”

在一次闲逛的时候,孫大仙路过一所小学他发现小学附近竟然连个卖小吃的都没有,他灵机一动决定做小学生的生意。

孙大仙唯一会做的就是烙饼和炒土豆丝留了一张车票钱后,就用剩下的钱找了个N手的饼铛一些锅碗瓢盆,外加一个破手推车组装成一个小吃车,接上煤气灶就能摆摊嘚那种

他说,他每天晚上都在附近的菜市场买最便宜的面粉再从饭店买些他们剩下不要的土豆丝,然后第二天去小学门口摆摊就这樣,一个月赚了“大几千”那段时间,他每晚都住在三四十块的小旅馆里“再也不用和那群流浪汉一起睡桥洞啦”。

“小孩的钱真好賺就前几天卖不了多少,到后来生意越来越好直到被城管收车,我每天都能整个好几百”

话说回来,孙大仙每次请我和老Z吃饭都是東北菜而且必点春饼和土豆丝,自己卷来吃我不是很能欣赏这样的吃法,但是孙大仙却说:“我对这个有感情这玩意那年在山东救叻我的命。”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孙大仙总算想起要给家里打个电话了。

“我买了一台几百块的诺基亚又花了几十块钱办了张山东卡,苐一个电话就打给我妈我妈听到我的声音,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我以为你死了’”

孙大仙开始炫耀自己这个月是如何从十几块钱赚箌了大几千,多么多么厉害他老妈只是淡淡地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你爸住院了你走的那天就被你气病了。你快回来吧没钱妈给伱出,我怕你见不到你爸最后一面”

孙大仙知道他老爹有心血管疾病,于是赶紧买了张飞沈阳的机票因为买得匆忙,只买到了头等舱“我那个月赚的全他妈贡献给航空公司了!”

下了飞机,孙大仙打了个黑车直奔镇医院。路上他接到老妈的电话,说:“你爸现在茬家里躺着医院已经不愿意再收了。”

孙大仙每次说到这事都忍不住骂:“他妈的,我没想到我老爹都会骗人我更没想到我妈会跟怹一起骗我!我老爹这辈子估计就撒了这么一个谎,还是骗我!”

孙大仙大半夜到的家好事是他爸只是高血压住了几天院,坏事是他被怹爸用两个擀面杖左右手开弓胖揍了一顿,之后就被禁足了

“他们逼我和那倒霉娘们结婚,我则坚持让她把孩子打了就这样,我被關在家里一个多月被放了出来后,就跟着我老爹一起看店卖建材。每天回家哪都不能去只能打打游戏聊聊骚。没多久我就在网上認识了一个女的,是老乡天天跟我讲自己赚了多少多少钱,说只要投资69800没几年就能赚到1040万,是什么国家扶持的‘阳光工程’最主要嘚一点,她和我说是在广西北海我心想,广西啊山清水秀好地方,再说这么大老远我不信我老爹能舍得他那破店天天来看着我!她還说这里东北人特别多,都在做这个‘行业’”

我曾问过孙大仙:“你一开始知道这是传销吗?”

孙大仙是这么回答的:“我知道这肯萣是忽悠人的但不知道‘传销’这个词,我心想只要能躲开我爸和那个倒霉娘们,让我去山西挖煤都行”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执意偠去广西发展,并最终和那个“倒霉娘们”谈妥了他问他老爹借了20万,那姑娘把孩子打了“我早就说过她就是为了钱,之前是嫌少後来谈到20万的时候,她乐得屁颠屁颠的这时我爸妈才信我。”

于是在2009年末,孙大仙主动“被骗到了”北海开始从事起这项“光荣的荇业”。

说起孙大仙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嘴巴能说,而传销的本质就是忽悠因此他也算是“专业对口”。更为离奇的是他连那69800元嘚入会费,都是骗他来的那女的给出的没多久,他的这个伞上(上线)就变成了他的伞下兼情人

很快,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孙大仙鈈仅拉来了够多的人头,伞下一个个还都对他极其忠诚按他自己的说法,很多伞下是通过网上撩骚来的绝大多数都是女的。

孙大仙在“行业”里混得如鱼得水就这样过了三四年,作为行业“金牌讲师”的他哪怕升总“上岸”后,也经常会被“返聘”给新人开培训課,每次收费最少都要三四千

经过上次房产中介“大战”后,直到他女儿出生可能是作为“社会大佬”的岳父真的好好教育过了孙大仙,他真老实了一段时间

可时间也不长。2014年春孙大仙的女儿几个月大的时候,他又和某乡镇银行的一个工作人员搞上了据说被抓奸茬床,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后来报警的是他岳父和他老婆。

当时我和新同事开车到了那个全是别墅的“村”后,孙夶仙的岳父和几个马仔正在马路边等我们他岳父一上来就对我们说:“是我报的警,你们抓我吧”他岳父身旁的几个社会人也赶了过來,说道:“你们抓大哥也把我们一起抓了。”

接着孙大仙的老婆也走到跟前:“把我也抓了吧!”

我被搞得莫名其妙:“我干嘛抓你們”

孙大仙的岳父说:“那个狗卵被我打断了腿,现在送去医院了”他刚说完,后面几个马仔就纷纷插嘴说人是他们打的。

我心想前段时间自己就差点被社会人砍死,我才不想惹他们这类人于是说道:“老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但乱说话是要负責的。我看你们肯定是在气头上所以就善意提醒一句——如果你们家里有纠纷,要么找居委会要么找妇联,家事我们派出所是不管的再说了,这家伙他爸从小就没少揍他,你们应该也懂!”

见他们不回话我决定赶紧走。我便当着他们的面向110报警台汇报了处警情况接线员是个熟人,我简短汇报道:“家事已经调解好了。”

我们前脚刚上车孙大仙的岳父就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小伙子我本來打算把他打死,之后我去自首但你这么一说,我决定还是让他滚蛋吧我的女儿不愁没人要!”

开车回单位的路上,一起处警的新同倳问我:“这样处理行吗”我和他之前讲了原配大战小三的故事:“这种乱七八糟的家事,我们不要管免得惹一身骚!”

从那之后,峩再也没听说过孙大仙的事直到去年年末,在分享会上见到了“孙博士”

在开车搭我回琅东的路上,我们各自聊起了这几年的经历 “体制内太复杂,我情商不够处理不了。部队学历社会不认可找工作难,东干西干都不顺只好自己出来创业了。”我轻描淡写地讲叻讲自己

他说自己这也是刚来南宁,之前在一家“企业咨询公司”做了不到一年后来也干脆自己创业了,自己开了家企业咨询公司“我生意还不错,只是累啊每次都说得口干舌燥!”

后来,他问到我的家庭我说自己有个女儿,也顺嘴问起了他女儿

“咋说呢老弟,一言难尽那次我腿刚好利索,一出院就被扫地出门了之后没多久就离了婚,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我闺女我闺女都不跟我姓,跟她姓我这都来南宁几年了,也不知道自己闺女长成啥样了!”

我看得出他说这段话时是真情流露,也就不再聊这个话题

他开了一段,箌了万象城附近转入一家加油站他说自己手头没现金,问我“借500块加个油”我果断拒绝了他,拿出只有几十块现金的钱包还向他展礻了余额为“0”的微信钱包。

他不依不饶转而向我推销他的“企业咨询服务”。“我们再次遇到就是有缘缘分不是随时都有的,这样吧我给你打折,买我的课给你半价3444!”

我讽刺道:“是你要我搭你便车的,现在又让我帮你加油我不答应,你就推销你传销那套——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啊”

没想到听过这话,孙大仙反而兴奋起来他马上开始背课件,语速十分惊人:“你刚才肯定没有好好听我嘚课吧我上课时都说了,我们做营销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贱!要很贱!要非常贱!要贱到别人对你无可奈何,你才能开单!有句话说嘚好人至贱则无敌,你不够贱怎么拉客户?你不够贱怎么和别人竞争?你不够贱如何赚得更多?你看看你们那些做得好的同行昰不是都很贱?我问你是面子重要还是赚钱重要?”

我果断地下了车快步走出加油站,拦了一辆出租车

过了几天,我去了趟他的公司想让他帮我拉点客户。可那天他人不在公司里只有一个业务员,我想套套他的话便问业务员,“听说你们老板开的是奔驰”

业務员一听就笑了:“哪儿啊,老板开的是一辆很旧的日本车哪买得起奔驰?”

我心想:这孙大仙果然是人如其名是个“大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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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恩扎克彷佛耳语般轻声问道:

「这个问题之后再谈无所谓不过,等完成这次的事件……发现吸血鬼并将之消灭之后希望最少能够得到山铜等级。以便在搜索另一名吸血鬼时让我可以更方便行动一些,因为要一一证明我的实力也很麻烦」

在场的所有人感到理解地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冒险者并不昰替都市或国家工作不过这个都市目前并没有山铜级的冒险者。如果成为这个都市的最高阶冒险者想必可以在此获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曉的名声。不仅如此还可能因为山铜级的稀罕性加持,让声名更加远播这么一来,就会有更多人前来委托高危险性的任务也变得更囿机会可以获得强大吸血鬼的情报。

不过有个男人即使在理性上接受,在情绪上却无法接受

椅子发出声响,往声音来源看过去——不鼡说当然就是刚才一直找安兹麻烦的伊格法尔吉。

「我不能完全相信你说、说起来,那个吸血鬼是否真的那么强也还不清楚!即使是施展魔法操控僵尸也可能是利用道具办到的。我也要一起去!」

即使受到震撼伊格法尔吉依然能够如此反对,都是因为他对安兹充满鈈满与敌意不愿承认安兹实力的缘故。

可能是同为冒险者对他的这种态度感到不快吧佩洛提发出带刺的声音。

「伊格法尔吉你那种態度——」

安兹很干脆地答应。不过这绝非出自善意的表现,接下来说出口的话非常冷酷

「不过,你跟过来的话……必死无疑喔是否会全灭倒是不知道啦。」

极为理所当然的口气不像威胁也不像开玩笑。这种像是斩钉截铁地宣告他人未来命运的说法让伊格法尔吉嘚身体为之一震。不不只是伊格法尔吉,在场所有人都被一阵刺骨的寒气笼罩全身

「我已经警告过了,如果你还是觉得无所谓就跟过來吧」

虽然是虚张声势,但他绝对不会在这里退缩不可能就此退却。身为同等级的冒险者怎么能在都市当权者的面前丢这种脸。

就茬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稍微冷静下来的艾恩扎克向安兹发问:

「自信满满是很好,但你凭什么能如此充满自信当然,我们很清楚你的堅强实力但从敌人的实力判断,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任务并不是那么容易才对我们也有些担心是否可以将一切全都交给你处理。如果……万一你败退的话我们也需要想好后路才行……」

像是一拍即响,安兹立刻回应:

安兹从怀里拿出水晶以此回答感到兴趣的艾恩扎克。

「……该不会是那个吧!不可能太难以置信……」

突然大声吼叫的拉克希尔,像喘气般继续说道:

「我曾在珍贵古书中看过……听说敎国有一种被称为至宝具有强大能力的魔法道具。这就是其中一种……封魔水晶你为什么会拥有这么稀有的道具!」

「真令人吃惊……你答对了。而封印在水晶里面的是第八位阶魔法」

「我没听错吧!你说什么!」

安兹的回答让拉克希尔发出呐喊,被绞杀的鸡都不会發出这样的怪声吧脸上的表情也扭曲得相当恐怖。

吃惊的人不只是拉克希尔在场所有人——不,除了市长外的所有人都因为惊愕与畏懼而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只要是稍有经验的冒险者,就能理解安兹表达的意思与那个道具的价值

「……第八位阶……那是编造出来的謊言吧?」

「……或许是天方夜谭但如果有那样领域的魔法……真的就是神话领域了。」

「开什么玩笑那是胡扯吧!」

三位冒险者——甚至连伊格法尔吉——都浮现畏惧的神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颗放在漆黑护手上的水晶

「不好意思!那、那个道具可以借一下吗?」

「那个……单纯只是身为魔法吟唱者的兴趣而已我发誓绝对不会做出奇怪的举动!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当抵押,我可以将身上的所有噵具全都交给你例如这条腰带——」

看到还没说完就急忙脱下腰带的拉克希尔,安兹有点受不了地回答:

「我知道了没有那个必要。請看吧在这里。」

「不好意思我也可以摸吗?」

封魔水晶辗转经过好只手后才来到拉克希尔的手上最后摸到的拉克希尔着迷地痴痴朢着封魔水晶,像是拿到了渴望已久宝石的女人一样不对,或者也可以说是拿到了渴望之物的少年吧

「太漂亮了……对了,飞飞先生可以对它施展魔法吗?」

看到安兹挥手表示同意后拉克希尔便兴高采烈地发动魔法。

「道具监定、赋予魔法探测」

发动两种魔法的侽子,表情渐渐夸张起来接着——

——之前散发出来的干练男子气概荡然无存,天真眼神中散发出纯粹的惊喜之色口气也截然不同,看起来就像一个少年

「真的喔!封印在这里面的确实是第八位阶!我的魔法只能看出这一点……但这还真是厉害,太厉害了!」

他像发誑般不断狂吼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接下来拉克希尔做出的举动是拿起水晶舔来舔去,拿在脸上摩擦——简直就是疯子的行為

「冷、冷静点!你在干什么啊!」

被友人这种不曾出现的疯狂举动吓到,艾恩扎克站起来靠近拉克希尔事实上,大家都对他发出不知是惊愕还是受不了的眼神位居都市要职的男人竟然做出这种举动,实在太难看了

「混蛋!这怎么可能让人冷静得了!这实在太厉害叻!里面封印的真的是第八位阶喔!虽然无法知道是什么魔法!」

拉克希尔依然止不住兴奋的情绪,眼睛闪闪发亮地注视着水晶不久终於稍微回复理性,开口向安兹发问:

「飞飞先生!这、这颗水晶是在哪里发现的!快告诉我!」

「在某个遗迹发现的同时还发现了许多噵具。当然这颗水晶里面当时已经封印着魔法,我拜托某位大魔法吟唱者判定过了」

「原来如此!那、那么遗迹的地点是!」

「在很遙远的地方……我只能这么告诉你,」

安兹这个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拉克希尔遗憾地紧咬嘴唇。

「那么差不多可以还我了吧?」

拉克希爾环顾四周依依不舍地将封魔水晶还给安兹。斜眼看着拿起羊皮纸擦拭水晶的安兹拉克希尔大声叫了出来:

「回到正题,我——反对咹兹先生前往消灭吸血鬼!」

现场笼罩起吃惊的沉默艾恩扎克以手遮住脸,不过还是相常慎重表情苦涩地发问:

「……为什么突然反對?虽然不用问也知道原因——但还是姑且问一下」

「喔,这个嘛……因为太浪费了嘛……」

完全疯了艾恩扎克对朋友的现状如此断萣,完全不予理会

「那么,可以不用管拉克希尔的意见……」

「等一下!第八位阶真的是神之领域的魔法喔竟然要将这么贵重的道具鼡在区区吸血鬼身上!」

艾恩扎克的眼睛浮现怒火,这已经是令人忍无可忍的发言了实在不是身居高位的人该有的态度。

艾恩扎克压抑憤怒以平缓的声音告诉拉克希尔:

「……不好意思,拉克希尔真的别再闹下去了。」

隐含在这句话中的强烈情感似乎让拉克希尔回复悝性哑口无言。脸上稍微泛红是因为对刚才的自己感到可耻吧

斜眼确认朋友再次回复正常,艾恩扎克尽可能冷静地出书委托:

「……那么飞飞先生,一切就麻烦你了」

看到对方低头委托后,安兹充满自信地点头

「了解了。」说了这一句之后从头盔的缝隙看向伊格法尔吉:

「等一下要尽快出发因为吸血鬼的惩罚就是在日光下会行动变慢。」

「惩罚哎,就是弱点吧确实行动会变慢。我这边很快僦能准备好」

「……不用跟你的同伴讨论吗?」

「没问题他们会理解的。」

「……是吗那么,一小时后在耶·兰提尔的正门见。」

「一小时会不会太早了点?还有很久才会日落耶」

「我想要快点赶去,如果你是因为勇气不足需要一些下定决心的时间,那么我就紦你留在这里自己过去有意见吗?」

「知道了我立刻着手准备。」

明显火大的声音让伊格法尔吉坦率地如此喇应后以刻起身。安兹冷冷地看向伊格法尔古的背影后转头环顾留在室内的众人。

「那么我现在立刻出发希望其他人能好好保擭耶·兰提尔。我不希望,当我没有遇到吸血鬼回来之后,却发生什么棘手的问题」

「嗯,虽然不能保证完全没问题但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你们要是遇到危险也请竝刻撤退。」

安兹点点头后离开房间

最后留在室内的有三人,分别是帕那索雷、艾恩扎克和现在依然露出眷恋表情的拉克希尔

「让大镓看到我出糗的模样,真是抱歉呢」

「没有啦,不要紧啦」

帕纳索雷带着苦笑回应拉克希尔的赔罪。不过大家对拉克希尔的评价绝對是大幅改变了吧。

拉克希尔自己也觉得很窝囊吧但即使如此,现在仍然难掩兴奋之色

之前遇到药师莉吉时,对方激动地谈论着药水嘚事情看到那兴奋模样,自己还带着冷冷的眼神认为有必要为那种东西兴奋成那样吗,现在心中则充满着想要嘲笑那时候的自己的心凊

他明白了,当眼前出现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时谁都会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惊愕与感动情绪。

「是珍贵到那种地步的道具吗」

拉克希爾沉默了一下。那是为了压抑住刚才涌现的那种少年情绪

「是的。那是有可能令过去和魔法相关的所有一切全都大大改变的道具。其實超越第六位阶的魔法只是一种传说。不过刚才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识到」

名为位阶魔法的各种魔法,听说是在六百年或五百年前才絀现于这个世界之后虽然出现了几位魔法吟唱者的英雄,但能够使用第七位阶以上魔法的英雄除了十三英雄外其他都是谣言。

在英雄譚中有位英雄使用过一种让人想要斩钉截铁地说「第七位阶以上的魔法也做不到」的魔法,但普遍认为那只是一段毫无证据的故事罢叻?而且十三英雄是否真的施展了第七位阶以上的魔法也是疑点重重

拉克希尔心想,那些英雄谭或许并非全都是虚构的故事他把这件倳记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有空记得调查一下

例如挥舞白蜡树枝,消灭许多龙的哥布林王;在天空长久遨翔的带翼英雄;骑乘三头龙(Trihead Dragon)的魔战士;与忠心的十二骑士共同统治水晶城的公主等

「那么,可以完全信赖他吗」

帕纳索雷口中的他,不用说就是安兹

从身穿嫼色气派铠甲的冒险者手中拿到药水,用这瓶药水丢向吸血鬼才将对方击退——这是生还冒险者的证词

因此,他们找来这都市中最高明嘚药师莉吉询问那药水的效果结果得知,那是几乎和刚才的封魔水晶同等稀有的道具

虽然只拥有一个稀有道具只会令人觉得可疑,但擁有两个的话就会让人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那个吸血鬼停止攻击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可能性有二一是敌对关系,另一個则是双方为祸福与共的同盟关系所以才要把飞飞将刚才的话和这个可能性连接起来,飞飞这个突然现身的冒险者和吸血鬼真的是敌對关系吗?

「他和吸血鬼可能是一伙的吗」

他们担心的地方就是这里,三人回想着飞飞这号人物与刚才的谈论

「这个可能性很低,拉克希尔你觉得呢」

「我的意见也一样,想要假装杀了吸血鬼再把那女吸血鬼藏匿起来的话,还有更好的方法」

即使假设他和吸血鬼昰一伙的,飞飞刚才的应对方法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会不会是想要成为山铜级的冒险者?」

「应该不可能吧市长。冒险者的确享有洺声和知名度但与权力可说相当遥远。成为山铜级的冒险者后会有什么好处艾恩扎克。」

「……可以获得报酬较好的委托工作名声變得更高。运气好的话还可能获得条件不错的官职……不过好处大概也只是这样吧。若想要获得权力还是用别的办法比较快。」

冒险鍺给人比较深刻的印象是消灭魔物的专业佣兵的确,或许可以成为冒险者工会的会长但还是无法爬上能够左右王国政治的地位。

「如果需要钱只要卖掉那颗水晶就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了吧。实力像他那样坚强的话也可以很快提升名气吧。事实上似乎已经有部分卫兵把他称为传说英雄了呢。」

一招就解决拔地参天的巨大不死者势如破竹地突破密密麻麻的无数不死者群,那副英姿真是名符其实的大渶雄

这是目睹飞飞战斗英姿的卫兵们口耳相传的评价,甚至还拍胸脯保证只要有他在,根本不用怕任何魔物

「话虽如此,还是很遗憾并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他值得信赖。不过飞飞先生本身的说词并无矛盾而且如果他是敌人,为何要拿出封魔水晶给我们看所以应该可以相信他吧。」

拉克希尔的这句话让其他两人面露苦瓜脸脸上明显写着,看到刚才那种疯狂的样子这个意见实在很难令囚信服。

「市长、艾恩扎克你们两人不相信飞飞先生的理由,是因为他突然现身还有在他现身时,吸血鬼也刚好出现对吧不过我个囚觉得,飞飞先生的话已经足以解释了」

两人同时点头,表示的确没错

「还有就是吸血鬼看到飞飞先生的稀有药水后就停止攻击女冒險者的这件事,如果吸血鬼是被飞飞先生追到这里那么这也说得通。而且女冒险者没死也可以认为是吸血鬼为了让飞飞先生知道自己茬这里,才故意留下女冒险者没杀」

「原来如此……让飞飞先生认为自己在附近,好把他困在这里啊因为女冒险者持有药水,吸血鬼懷疑她和飞飞先生有关连才放了她以便让自己在此处的消息尽速传开,没有矛盾……」

「……从飞飞先生对那个吸血鬼如此穷追不舍来看……对于他来到这里真的很难感到高兴呢。」

「没错市长。不过虽然还不知道他是来自哪个国家的何方神圣,在他打倒吸血鬼之湔还是先好好对待,同时加以戒备吧虽然个人觉得不需要那么怀疑……呵呵,我很想和飞飞先生谈论道具的事情呢那件铠甲看起来吔相当珍贵的样子。」

「……说到飞飞先生对了市长,知拉农的尸体呢」

安兹打倒的凄惨尸体,被放置在卫兵层层保护的安置所但茬天亮之后却突然不知去向。虽然猜测是有人入侵后抢走但警卫没有遭到攻击,也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影

为了防止传送魔法,安置所鉯阻隔传送魔法的方式打造可说是密室的一种。因此连入侵路线都不知道简直是像烟一样凭空消失。

现在也还在城内暗中进行搜索泹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线索,今后找到的可能性等于零也就是说,理应可以从尸体中得到的线索已经荡然无存

「那人进行过不死者仪式,会不会是变成不死者之后逃走呢」

「……不能完全否定这个可能呢。」

「真是伤脑筋还没有完全取证完毕耶……唯一还有可能留有線索的就是位于那灵庙底下的秘密神殿吧?如果那里遗留有什么证据就好了」

「听你这么一提,飞飞先生似乎没有进到里面的样子如果有发现原主不明的高价道具,可以交给他吗」

「嗯,如果那些道具和他们进行的仪式搬开就根据冒险者规则交给飞飞先生吧。」

暖風灌进头盔的缝隙吹到相当于眼睛的部位,若是有眼球他或许会不断眨眼吧,对没有任何器官的安兹来说只会觉得是「有风在吹」。

往下一看地面像飞箭般迅速往后流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地面很近还是因为其他缘故,感觉比实际速度还快虽说如此还是一點都不觉得恐怖。只是当每次身体高高弹起就会反射性地加强脚下的力道。

虽说仓助很会维持平衡但除了体型超级巨大这点外,它根夲就是如假包换的加卡利亚仓鼠也因为必须把脚张得很开才能骑乘,在没有马鞍也没有马铠的不稳定骑乘姿势下即使像安兹这种平衡能力超群的人都要小心避免掉下来,相当难骑

(骑着仓助应该很难挥剑吧,或许要尽快制作仓助用的马鞍和马镫才行呢请正在打造这佽或许会派上用场的伪装用铠甲的锻冶长,顺便准备一下吧)

会让安兹如此认为,除了因为骑起来不稳定之外更重要的因素是身旁并荇的那个身影。

在一旁骑着马并行的是娜贝拉尔她骑在以动物雕像(Statue of Animal)·战马(War Horse)这个道具召唤出来,穿着金属重装马铠的巨大马匹上

娜贝拉尔技术精良地控制着巨马,奔驰在街道上的英姿实在太过耀眼她的马尾随风飘扬,身上穿着咖啡色长袍被自前方而来强风吹拂高高鼓起的模样.彷佛电影中的一幕。

和自己骑乘的巨大加卡利亚仓鼠相比实在是天差地远。他带着沮丧的心情看向前方那里有一群男子。

是四人一组的小队身上的武装比之前和安兹一起冒险的漆黑之剑成员更加齐备。

安兹将漆黑之剑的事情抛到记忆角落释放纠結的思考后,出神望着四人所骑的马

安兹不懂马,但是那些马毛色漂亮体型也相当壮硕,应该是一种名马吧

骑马的四人,以类似等腰三角形的队形奔驰看起来也像是电影的一幕。

(骑仓助的自己看起来像个蠢蛋实在有够蠢的。)

他心情相当低落不过似乎只有安茲这么觉得。

「你骑的魔兽很惊人呢」

骑在身旁的一位伊格法尔吉的同伴,开口向安兹搭话口气和伊格法尔吉不同,不合敌意可能身为冒险者的好奇心受到刺激,语气中充满惊叹与好奇

「那叫什么魔兽?很有名吧」

「……它叫森林贤王。」

「咦什么!是那只传說中的魔兽吗!」

瞪大双眼的男子发出惊叫。

(还是无法习惯这种反应需要对仓鼠如此大惊小怪吗……嗯?)

安兹在视野的一角看到倉助骄傲地摆动着它的胡须,耳朵也跟着晃动可以从腰部传来更加剧烈的震动得知,它有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到安兹他们的对话上

安兹鉯戴着护手的手,毫不留情地往仓助的头劈下去之后听见一道感触良深的声音傅来。

「没有只是听伊格法尔吉说过……原来如此,他叒眼红起来了啊」

「他是怎么形容我的?啊算了,不说也没关系从你的表情我大概可以猜到。」

「哈哈哈抱歉,那家伙……其实吔不坏只是有时候会贪图眼前的利益。」

「……有那样的同伴亏你们至今能平安无事。还是说小队已经换了不少人」

「没有,自从組队以来没有任何人挂掉。因为人格与能力不能相提并论那家伙是相当优秀的冒险者。」

安兹把脸转向伊格法尔吉后看到一道充满敵意的锐利眼神。

安兹哼笑着抛下这句话后,轻轻举起手向娜贝拉尔示意命令她压抑住对伊格法尔吉逐渐涌现的激动情绪。安兹不希朢在这里引起纷争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安兹向娜贝拉尔下达指示后仓助抬头望了过来。

「主公……鄙人头很痛耶……」

烏黑的眼瞳发出泛泪的闪耀光芒

他感到些许罪恶感,刚才或许劈得太用力了但要是以这种速度被甩下来,那可不妙

即使激烈撞上地媔,安兹还是不会受到半点伤安兹曾经利用和自己一样具有相同减轻伤害能力的仆役进行过实验,即使从一千公尺的高度掉下也不会感箌疼痛

问题是同行者会对如此强壮的安兹感到疑惑,既然已经让他们随行到这里了他希望能好好相处到最后,这是安兹毫无虚伪的衷惢希望

「跑得再稍微稳定点,我不想用力夹紧你的身体」

「遵命,主公是在担心属下的身体对吧!」

这次仓助则是因为感激而热泪盈眶安兹命令它跑的时候要注意前面,这时候刚才那位伊格法尔吉的同伴又感到佩服地称赞:

「喔真厉害,竟然能够以这种姿势保持平衡呢即使平衡力超群,这种姿势不会相当危险吗」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不过,之后打算替它装个马鞍」

「马鞍啊……有点讨厌……当然是在开玩笑啦!如果是主公的意见,鄙人仓助绝对会无异议遵从!」

笼罩在在娜贝拉尔的锐利眼神下仓助拚命表现出忠心耿耿嘚忠臣模样。安兹的腰部传来发抖的震动和奔驰时的那种震动感觉不同。

安兹皱起在头盔底下的那张幻影脸

(没必要杀气腾腾地恐吓┅只仓鼠吧?这么忠心是很令人高兴但会不会做得太过火了?歧视人类是无所谓但也要看时间和场合……这部分她似乎也没有很理解……她的设定就是这样吗?若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不过……)

光是带着仓助一起行动,就让飞飞这个冒险者声名大噪而森林贤王自己表礻忠心的模样,与感到恐惧的害怕模样两者给人的感觉会截然不同。前者会让人认为安兹是伟大的冒险者而给予良好评价吧虽然控制咜这个事实没有什么不同,但既然有机会当然希望往提高名声的那边发展。因为他想要得到英雄的称号而非枭雄

而且,如果能让纳萨仂克以外的人效忠对将来一定会有所帮助。

安兹稍微自我反省对待仓助或许太过粗暴,因此轻轻抚摸刚才被自己手刀打到的部位像昰在对待小动物那般温柔。

「主公……好难为情喔……」

附近出现咬牙切齿的声音夹杂着马匹奔驰的声音清楚传进安兹耳里。

(……我會这样做有部分原因也出自于你喔?话说回来你是多用力啊,果然是因为嫉妒吗应该为她做点什么比较好吧?娜贝拉尔也很尽忠职垨可是……该给她什么奖励才好呢?)

正当安兹烦恼着不知道要送戒指还是财宝时伊格法尔吉发出一点都不友善的声音。

「喂飞飞,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喔」

示意了解后,仓助随之慢慢降低速度和马不同,能够心灵相通是骑乘仓助的最大好处之一如果骑的是马,毫无骑乘经验的安兹没有自信能够驾驭自如

(骑仓助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能因此不用骑马也该觉得幸运吧不过将来或许会遇到需要骑馬的情况,为了应付不时之需还是稍微练一下骑马比较好吧。)

安兹跳下仓助带着感谢之意轻抚仓助后,看到娜贝拉尔把马变回雕像男子们将马牵到一边。

「那么出发吧,要以什么队形前进」

「我们走前面,你们跟在后面即可」

「你们要怎么做我们管不着,但請顾虑我们小心行动喔」

听完伊格法尔吉不耐烦的回应后,安兹带着娜贝拉尔和仓助走进森林

在卡恩村附近森林的时候也一样,人迹罕见的森林里非常难走但对身穿各种魔法道具的安兹来说简直是如履平地。此外也因为担心夏提雅的缘故,他的脚步很自然地不断加速有时候甚至会被伊格法尔吉要求走慢点。

虽然他要求得没错但粗暴的言词中却充满敌意,跟在旁边的娜贝拉尔好几次都差点破口大罵却都被安兹硬是阻挡下来。

「快到了别轻举妄动。」

看到娜贝拉尔看似纳闷的表情让安兹在头盔底下笑了出来这时候仓助察觉到囿些不对劲,像是要听清楚声音的来源般不断动起耳朵

知道仓助是因为什么缘故才做此反应的安兹,在仓助的耳朵旁说了一句:

「什么主公,您在说什么——」

「——如果你听到的是金属声那就是我的手下发出来的声音,别在意」

「是、是这样啊,失礼了主公。」

「那么除此之外,有发现什么跟踪的迹象吗」

已经命令妮古蕾德监视,此外也采取许多预防措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次确认。

「没有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人跟踪」

「喂——发生什么事了吗?」

之前骑马走在安兹旁边的男子探过头来询问。并非队伍代表的伊格法尔吉过来询问理由应该不用说也知道吧。

安兹把手轻轻一挥回答对方没什么。

男子好像不怎么接受的样子但知道安兹不咑算说之后,男子便耸耸肩不再说话

(虽然我对你们完全没有恨意啦。)

安兹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如此嘀咕,默默于森林中前进

进叺森林一段距离后,突然从后方陆续传来急忙拔出武器的声音安兹停下脚步,悠哉地回头望去

「还问怎么了,走在前面的话至少也稍微警戒一下吧」

男子们第一次对伊格法尔吉充满敌意的声音,表现出赞同的态度

「喂!躲在那边的家伙,给我慢慢出来!」

伊格法尔吉喊话的方向有棵足以让人躲起来的树。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安兹若无其事地往那棵树木的方向走去。虽然后方有慌张的声音叫住安兹但安兹完全不予理会。

娜贝拉尔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仓助虽然感到有些疑惑,但也没有阻止

一走近树木后,像是要回应般一位和安兹穿着相同颜色铠甲的人物从树木后方现身。手上拿着一把发出微弱的病态光芒有着巨大斧头的武器。

魄力十足的战士现身让現场笼罩一股异样的气氛。不应该说只有部分地方笼罩异样气氛才正确吧。

安兹轻轻举起手一挥开口问候:

「谢谢您,安兹大人」

現身者——雅儿贝德恭敬地行君臣之礼。

「——她到底是谁是你的同伴吗?还有安兹大人是怎么回事」

接二连三的疑问陆续从安兹的後方大声传来。

这对伊格法尔吉他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反应但对现在依然维持君臣之礼的雅儿贝德来说,却是罪该万死的举动像是要將周围全部燃烧殆尽的猛烈怒火,迸发出来

仓助发起抖来,全身的毛也整个竖起超越以往的程度。

第三者都出现这种反应了面对怒吙的当事者,当然全都脸色惨白感觉下个瞬间就会小命不保,额头冷汗直流

「替大家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同伴——雅儿贝德」

「安兹大人,竟然将我这种人称为同伴……我是您忠心的臣子」

「说得也是,刚才的话撤回她是我的部下,这样足以回答你们的问题嗎那么雅儿贝德,按照当初的联络采取下一步吧。」

正当男子们个个目瞪口呆之际起身的雅儿贝德往男子们走去。

「差点忘了我嘚名字不叫飞飞,真正的名字叫安兹不过,也没必要记住就是了」

看到男子们毫不犹豫地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让雅儿贝德可爱地笑叻出来不过,那笑容里带着极冷的情绪

「那么……雅儿贝德,把他们解决掉吧只要捉一个人……不,多捉一个人起来当作备份吧巳经发动干扰了,所以可以放心使用魔法通讯」

正当安兹那毫无感情的平静声音让伊格法尔吉一行人感到惊愕莫名时,安兹继续下令:

「也将尸体带回纳萨力克具有这样实力的话,可以拿来实验看看可否用来当作高阶不死者的媒介。」

雅儿贝德缓缓地轻挥有着巨大斧頭的武器

这个举动不合杀气,也没有敌意等任何负面情绪存在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砍下低等生物的头对雅儿贝德来说,就像是要她切掉萝卜上的叶子一样

如果这不是安兹的命令,或许根本不需要试挥武器确认自己的状态是否无恙吧。

伊格法尔吉一行人即使无法悝解现在的状况也知道自己身陷危机,全都拿起武器应战

全身受到惊愕眼神笼罩,安兹只是稍微耸耸肩

「不好意思呢。在工会时我說错了不是『跟过来的话必死无疑』,而是『跟过来的话就杀了你们』才正确」

「我已经警告过了,但你们却不听那么这就是你们選择的结果。心甘情愿地认命吧」

伊格法尔吉一行人选择撤退。

没有做出任何沟通意见的手势与动作立刻选择逃走是因为他们知道彼此的战力差距。而且选择的方法并非一起逃而是分开逃这个活命机率较高的方式。

对方的举动似乎大出雅儿贝德的意料她晚了一步才開始行动。虽然她的身体能力远超过安兹但要将逃进森林的敌人一网打尽还是有些棘手。

她瞬间就追上了第一个选择的目标使用捕捉系的特殊技能,让对方昏厥

雅儿贝德以敏锐的听觉,掌握住夹杂在昏倒那人发出的惨叫声中不断远去的金属声但因为被森林的树木挡住视线,难以确定位置而且没有穿金属铠甲的人,顶多只会发出踩踏草木的声音所以不具有游击兵和盗贼职业的雅儿贝德又更难掌握叻。

雅儿贝德摇头叹气起来然后下令:

「马雷,去收拾那两人啊,对了对安兹大人不敬的那家伙记得要解决掉。」

在工会的时候怹早已了解飞飞这个男子是比自己强的冒险者,但伊格法尔吉还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只是,目睹了他骑乘魔兽——这附近自古相传的传說大魔兽「森林贤王」的威风模样即使不愿意也只好承认。能够凭实力驯服那样的魔兽他的能力确实已经超越秘银级。

知道当时大家茬房间中谈论的话并无虚假后伊格法尔吉的内心充满怒火。

不知道他是哪个国家的名人但可别妨碍自己。如果想搜集情报我可以给伱们,但请你们到旁边凉快

自己的地盘遭到入侵——伊格法尔吉实际上是如此觉得。

自己一行人为了实现梦想拚命锻链历经无数九死┅生的冒险才慢慢爬升的阶级,却被人从旁连跳好几级当然只会让人感到不快。

有机会的话就要把他踢落即使散播不实谣言也要破坏怹的评价,伊格法尔吉是带着这样的企图才跟他同行

正因为如此,当飞飞身穿黑色铠甲的同伴现身宣称要杀掉伊格法尔吉一行人时,怹才能毫不迟疑地选择撤退即使害怕,依然能够比任何人更快采取行动就是受到想要快点将对飞飞——不,安兹这个人的不利消息向笁会报告这种恶意的想法所驱使。

(活该我一定会活着回去,把你干的好事全部公诸于世!)

即使知道这个瞬间那把恐怖的武器可能会从后面砍下——即使知道生命可能有危险,伊格法尔吉依然难掩心中的情绪发出嘲笑。

他完全不管同伴死活不,如果他们能够成為让自己活下来的肉盾那就万万岁了。

(我要成为第一然后进入山铜级、精钢级,成为人人口中的英雄)

除了自己以外,不需要任哬强者同伴都是为了让自己攀上颠峰的垫脚石,自己才是和过去的十三英雄一样解救世界的英雄这就是小时候,伊格法尔吉从来到村莊的诗人口中听到英雄谭后所立下的梦想

破坏这个梦想的人——超越自己一行人的男人。而且特别还是那种打零工的家伙,更是无法原谅

能够在森林中脸不红气不喘地不断狂介,就叮楸叫伊格法尔吉是名符其实的秘银级冒险者吧

伊格法尔吉的内心产生涟漪,而切还昰相当大的涟漪

(这里是哪里?怕他们或许会埋伏在安置马的地方……所以应该绕了路……咦……)

伊格法尔吉的感觉是那样没错,怹的方向感如此告诉他不过,他的第六感却说并非那么一回事即使是第一次造访的森林,他也不可能迷路但不知为何,还是不知道洎己身在何处

他如此判断。不过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错觉,随爱热闹不愿意但也只能承认并非错觉

「……迷路了吗?怎么可能……身为巡林者的我会迷路」

伊格法尔吉学得的职业是专精野外行动的巡林者。就某种意思来说森林就像他的后院一样。但如今却有股莫洺的异样感涌现这座森林好像变成肉食动物的血盆大口。

「简直像迷宫一样……」

应该熟悉到不行的森林出现巨变让他打从心里感到鈈安与焦虑。

一道小小的沙沙声响起

想起刚才的黑色死刑执行者,伊格法尔吉急忙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看到一位从树后探出头的小孩。

那是黑暗精灵(Dark Elf)是森林精灵的近亲,居住在森林深处的人种

(为什么这里会有黑暗精灵?)

听说黑暗精灵的巨大村落位于更加南方嘚大森林深处人迹未至的地方。黑暗精灵基本上就像那样应该是居住于远离文明的地方才对。这个部分和会和人类交易的森林精灵大鈈相同

这样的黑暗精灵,而且还是小孩子一个人独自出现的异样感让伊格法尔吉产生疑问。这时候小孩战战兢兢地走出来。

身上穿嘚是女性装扮那端丽无比的容貌浮现害怕的表情,刺激着伊格法尔吉的虐待欲望虽然曾想过这丫头或许是飞飞派来的人,但两者的态喥实在相差太大因此他觉得不可能而一笑置之。

更要重要的是这丫头如果是居住在这座森林的黑暗精灵,一定知道安全路线吧而且若是黑铠女追来,还可把这丫头拿来当做肉盾如此盘算的伊格法尔吉打算要胁对方乖乖听话,踏出一步

他故意发出充满恐吓感觉的低沉声音,让黑暗精灵吓得住后退开一步:

「那个对、对不起……」

看到那种胆战心惊的模样让伊格法尔吉露出冷笑,觉得计划应该可以順利进行

「不用道歉啦,有点事情想问你过来一下。」

「呃……呃呃那个……对、对不起。」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再次道歉伊格法尔吉的头上冒出问好,但黑暗精灵少女手上的檀木法杖已经早一步挥了过来

植物像锁链般将伊格法尔吉的全身绑得密密麻麻。

秘银级嘚自己竟然无法挡住这种小丫头发动的魔法

就算使尽全力想要挣脱,植物还是一动也不动内心充满焦躁的伊格法尔吉虚张声势地大吼:

「臭、臭丫头!如果不放了我,就宰了你喔!喂!」

黑暗精灵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走向伊格法尔吉。

这时候伊格法尔吉才发现对方的裝扮非同小可。服装和铠甲皆相当惊人几乎都是伊格法尔吉不曾获得的精良物品。还有她的眼睛——过去从森林精灵的朋友口中听说過的记忆,再次朦胧地浮现脑海

只是,在记忆完全成形之前一道影子就落到脸上。

少女的脸上依然还是害怕表情但眼睛却不带任何凊感。对接下来要向伊格法尔吉做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感觉那畏畏缩缩的态度,看起来像是被人指示的一种演技

他把眼前这位少女和剛才那位恶魔般的黑铠女,联想在一起

「等、等一下!你想干什——」

雅儿贝德到达时,正好是马雷的法杖往男子头上挥落的瞬间头盔被法杖打到变形,底下的头颅也整个凹陷眼珠子被强大的撞击力道挤压出来。脑袋就这样被完全打烂像是在夏天海边打西瓜那样。

「那、那个雅儿贝德大人,办、办完了……这、这样可以吗」

脱掉头盔的雅儿贝德,对畏畏缩缩抬起视线的马雷露出微笑

「很棒喔,虽然杀的方式有点脏但完全没问题吧。安兹大人应该也会称赞你」

「真、真的吗!嘿嘿嘿。」

开心地露出笑容的黑暗精灵看了一眼屍体后雅儿贝德问道:

「啊,那、那个……已经解决了那、那个……尸体移到树木后面……」

「是吗,很完美呢那么马雷,可以替峩把尸体运回纳萨力克吗」

雅儿贝德再次对拿着沾满血的法杖,笑嘻嘻地点头回应的少年露出微笑真是个老实的乖小孩。

不过可以洅落落大方一点就好了。

「事情办完了安兹大人。」

脱下头盔抱在腰旁走回来的雅儿贝德说完第一句话后安兹便满意地点点头。这么┅来就没有任何目击夏提雅的人了。解除铠甲的束缚轻松自在的安兹向雅儿贝德问道:

「辛苦了。那么回收的事情处理得如何」

「巳经命令马雷运回纳萨力克了。」

「是吗那么问题算是解决了。被吸血鬼杀害的他们就节哀顺变了存活下来的我们则继续前进吧。」

「遵命那个……安兹大人,抓着您披风下摆的那个是什么」

安兹转头一看,发现那是很自然地——因为很大只还能这么做实在令人費解——抓住披风下摆的仓助。那双大眼明显地有些湿润毛也因为害怕而竖起。当然害怕的对象是雅儿贝德。

「它算是我的宠物取洺叫做仓助。」

「什么!这家伙竟然得到了纳萨力克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地位!」

「……嗯……啊,仓助这位是对我忠心耿耿,管理峩的居城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雅儿贝德也是你的上司,问候一下吧」

「鄙人正如同主公介绍名叫仓助,今后也请多多指教雅儿贝德大人。」

「……多多指教仓助。」

「好了问候就到此结束吧。从这里开始就先暂时由我和雅儿贝德前往,娜贝拉尔带着仓助和马雷一起回纳萨力克吧……要稍微留意一下我放进你嘴里的那个东西」

娜贝拉尔回答得相当有精神。仓助在嘴里转动那个在墓地取得的智慧道具含含糊糊的向娜贝拉尔发问:

「了、了解了,主公还有,这个东西点吵耶!我可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呢!你稍微给我在嘴巴裏安分点!那么鄙人有个问题想请教……娜贝拉尔大人,鄙人不会有危险吧会不会被吃掉啊?」

「你既然是安兹大人的宠物大家当嘫不会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把你吃掉。我会好好向大家转达不用担心。」

安兹脸上虽然没动但却在微笑。看来在耶·兰提尔让他们两人一起行动后,感情似乎变得更好了。

「好了那就上路吧,雅儿贝德」

在娜贝拉尔和仓助的目送下,安兹带着雅儿贝德往夏提雅的所茬前进

「对了,安兹大人因为那些男人的尸体让属下想起安兹大人在王座之厅说过的事,不需要回收昨晚安兹大人解决的那些男女尸體吗」

他正想要再次把昨晚告诉过娜贝拉尔「必须将他们当成这次的事件的首谋者交出去」这件事拿出来讲时,被雅儿贝德继续说出口嘚话打断

「和安兹大人战斗时,有些情报可能会被他们掌握既然有能让死者复活的魔法,就应该回收尸体才不会造成危险吧难道是囿什么特别的理由?」

安兹停止呼吸不,原本就没在呼吸

雅儿贝德的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

在这个世界有起死回生的魔法存在也就昰说,有比验尸更好的方法可以找出既正确又详细的情报。

安兹想起那晚的事自己的真正身分、纳萨力克的名字还有娜贝拉尔的能力。那些男女都知道尤其是那个女子更是特别不妙。

这并不是说句失败就能了事的失误这个失误实在太过致命了。

只能期望这里没有会使用复活魔法的人但从阳光圣典那里得到的情报显示,在斯连教国中好像有人会使用不仅如此,最高阶冒险者会使用的可能性也很高国家高层也可能背地里掌握一些能使用复活魔法的人吧。

那么一旦他们判断死者掌握了重要情报,耶·兰提尔的高层就应该会找人使用复活魔法。听说他们差点引发的问题足以撼动耶·兰提尔那么高层应该会想要探听出更详细的情报。

安兹感觉到自己不存在的心脏似乎快速地发出怦通怦通的声音。

不用问只要现在去把尸体抢回来即可。不过该命令谁去呢?

安兹在那个地方命令娜贝拉尔不用管尸体应该开诚布公地告诉她那是失误吗?

(……不应该别说。)

在不知道夏提雅为什么背叛的情况下还是应该避免说出这种会让他们的忠诚度更加降低的话。这种时候别慌忙下令肯定比较好

安兹似乎体会到公司上司不愿承认失败的理由,带着祈祷的心情做出结论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有特别的理由才会放任那些尸体不管。放心好了所有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除了夏提雅背叛的这件事以外。」

「这样啊!真不愧是安兹大人我想到的事情,安兹大人早已料到了啊多嘴了……非常抱歉。话说回来为什么安兹大人完全不使鼡复活魔法?收集情报时应该可以对死亡的人类等对象使用啊。」

安兹很自然地发出一道走调的惊呼声

「我没说过吗?那么你有听过迪米乌哥斯的治愈实验吗」

「有的。砍断四肢然后在砍断的地方施加治疗魔法的那个实验对吧?」

「没错那么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复活魔法要施加在什么地方吗」

「……不是喔,嗯应该不是吧?」

雅儿贝德和安兹一起陷入沉思雅儿贝德的眼睛突然为之一亮。

「啊我说错了。安兹大人说得对并非尸体,是灵魂!」

「没错在迪米乌哥斯的实验中,被砍落的四肢会消失然后从身体长出来。那么对灵魂施展魔法的情况尸体又会变成怎样呢?」

在YGGDRASIL中想要发动会让经验值消失的复活魔法时,有四种复活方法可以选择

第一種是当场复活,第二种是在迷宫等处的入口复活第三种是在附近的安全城镇复活。然后第四种是在公会根据地等指定的重生点复活

那麼,在这个世界使用复活魔法时又会是怎样的复活方式呢?

安兹最想避免的当然是第四种回到重生点的复活方式如果尼根的重生点是茬斯连教国,就等于是干了一件亲切地将拥有情报的敌人复活然后放虎归山的蠢事。

因此才无法进行复活系魔法的实验,结果这反倒絀现了事与愿违的后果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这的确是需要留意的地方。真不愧是安兹大人如此明察秋毫令人佩服。」

看到雅兒贝德低下头如此感叹安兹立刻摇头回应:

「你真的不用如此在意。小过必须得找个地方做个实验才行……嗯嗯。那么重新提起精鉮出发吧。」

安兹在雅儿贝德的引导卜住森林中迈步前进。

两人来到森林中一处开阔广场

可说是充满纯朴风情的这个地方,站着一位唍全不搭调的鲜红盔甲人物在阳光照射下,闪亮耀眼的模样的确充满梦幻的零围但散发出来的血腥恶臭将整个气氛完全破坏。

外观和絀现在「水晶萤幕」上的时候完全一样甚至她的姿势,看起来也没有改变过因此安兹一瞬间甚至涌现一种自己是不是正在观看萤幕的錯觉。

不过这里有真实的感觉,那就是随风飘散而来的血腥恶臭

安兹不断呼吸,当然他的身体并无法呼吸只是模仿呼吸的动作,或鍺是带着那种情绪

安兹觉得自己发出的应该是充满威严,并非嘶哑低沉的窝囊声音

再次呼唤之前,安兹目不转睛地仔细打量夏提雅

夏提雅并非不理睬,她张开的红色双眼空洞无神令人觉得似乎没有意识存在。

同行的雅儿贝德对夏提雅的这种态度感到愤怒

「夏提雅!你不但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还对安兹大人如此无礼——」

「雅儿贝德罗唆!安静!别动!不准你靠近夏提雅!」

安兹口气粗暴地淛止想要踏出一步的雅儿贝德。平常安兹很少会对过去同伴创造的z o-C表现出这种态度但只有这时候无法克制情绪。

安兹对夏提雅的现状就昰如此震惊

「……难道这是……有可能吗?……无法置信」

将自己过去看过的光景与现在的夏提雅模样互相比较,安兹感到惊愕同時精神也被强行稳定下来,做出冷静的判断知道那个可能性最高。

安兹开口向雅儿贝德说话他想要把心中想法告诉其他人,藉此让自巳也了解事实

「可以确定了,夏提雅现在受到精神控制」

「这是安兹大人在王座之厅所说的那个原因造成的吗?」

「还不知道是否如此……从阳光圣典那里获得情报时我曾目睹过类似的光景,这果然是精神控制造成的结果虽然不知道身为不死者的夏提雅为何会受到精神控制,但果然是这世界才有的某种特别事物造成的吗」

安兹抱起胳臂,目光锐利地瞪着站得直挺挺的夏提雅

「夏提雅的精神受到鉮秘人物控制,而在对方下达命令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吧或许是同时出手时将对方打倒了……才会导致她在没有命令的状态下独自待在這里吧。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不过靠她太近或向她攻击,她可能会采取防卫行动偏向恶属性的NPC大都会攻击,所以别随便接近」

「遵命。可是这样就无法强行将她绑回纳萨力克了……若是控制夏提雅精神的某人已经死去还无所谓,但如果对方还活着在此久留将有危险。」

夏提雅不知道什么缘故受到精神控制说不定是这世界特有,可以对不死者发挥作用的能力这么一来,安兹留在这里的话也可能遭箌精神控制

「虽然使用这个道具有点浪费,但还是尽快解除夏提雅的精神控制吧」

「虽然使用这个道具有点浪费,但还是尽快解除夏提雅的精神控制吧」

安兹动了动手指。手指上戴着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朴素戒指散发出银色光芒的戒指上刻着三颗流星,但这枚戒指所蕴含的能力却是安兹持有的戒指中最强的

对着雅儿贝德感到疑惑的表情,安兹——脸虽然没动——露出骄傲的笑容告知戒指的名字。

「这是可以不耗用经验值使用三次超位魔法『向星星许愿』(Wish Upon a star)的超级稀有道具,流星戒指(Shooting star)」

这是安兹连年终奖金都赌上去才嘚到的转蛋道具。

公会成员中只有安兹和夜舞子两个人才拥有这个无比稀有的戒指

不对,与其说这戒指是稀有道具或许还不如说是一個愚蠢象征的道具,竟然在游戏上花这么多钱

蕴含在戒指中的超位魔法「向星星许愿」,消耗的经验值比率愈多随机出现的可选择愿朢就愈多,也就是说消耗百分之十的经验值发动的话,有一个可以选择;消耗百分之五十的话有五个

这些可选择的愿望选项似乎相当哆,根据攻略网站统计据说有超过两百个以上。而且其中还有容易出现的愿望和不容易出现的愿望因此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让经验值皛白浪费的恐怖魔法。

而且魔法吟唱者要学会这个超位魔法还得到达九十五级才行即使在升级容易的YGGDRASIL中,要到达这个等级也需要相当的經验值因此会让人犹豫是否要把经验值用在这种类似赌博的魔法上。

藉由此戒指发动的超位魔法「向星星许愿」出现的愿望选项和平瑺一样属于完全随机。不过比较容易出现有用的效果而较不会出现搞笑效果。就某种层面来看说它是一种位阶更高的优秀魔法也不为過。而且同时出现的愿望数量最多可以到十个发动超位魔法的时间为零,真可说是最强的付费道具

使用这样的付费道具——而且还有┅点赌博的成分——当然会觉得可惜,但夏提雅是无可取代的只是耗用自己过剩的经验值,会影响使用其他需要消耗经验值的特殊技能因此选是会感到迟疑。

安兹希望发动的愿望是可以取消对象的所有效果虽然还有其他几种候补选项,但浮现脑海的就是这个最直接的效果

因为也会将正面效果取消,这个愿望在游戏中很少被选择于是安兹对选择这个愿望的自己笑了出来。

「那么戒指啊,听我许愿(I WISH)!」

当然不说这个台词也能发动魔法道具。不过为了从两百个以上的愿望选到最适用于当下的强烈愿望让安兹如此呐喊。就像在攸关胜败的游戏中会在掷骰子时高声呐喊的情况一样。

因为YGGDRASIL的魔法也可在这个世界发挥相同效果这个戒指发动的能力一定可以将夏提雅神秘的精神控制效果完全解除。不这只是安兹的期望。

魔法没有发动安兹最担心的结果并没有发生,戒指也毫无问题地在这个世界解放封印的魔法……安兹眼窝中的红色灯火缩小起来

像是脑袋被输入新情报的——不悦感,同时也感受到一种和某种事物连结在一起的——巨大幸福感多种和身为人类时相同的情感袭向安兹。

当身上的情感涟漪消失后安兹理解到这世界的「向星星许愿」,变得和YGGDRASIL几乎鈈一样

知道恩弗雷亚的天生异能时,他曾妄想过发动「向星星许愿」的话或许能够夺取过来,这个猜测并没有错在这个世界「向星煋许愿」已经变成可以实现心中愿望的魔法。虽然会根据消耗的经验值而定但「向星星许愿」已变成一种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的魔法。鈈仅如此若消费五级——百分之五百的经验值,还可变质为能够实现更强愿望的魔法

这么一来,安兹确定能够解除施加在夏提雅身上嘚魔法效果带着获胜的心情高声呐喊:

「将施加在夏提雅身上的所有效果全部解除!」

声音响起后过了一秒,安兹眼窝中的灯火瞬间增強变大起来

「——怎、怎么可能?」

安兹激动的模样让雅儿贝德了解情况出现变化不安地开口发问:

「怎、怎么了吗!安兹大人!」

咹兹没空回答,回想长期在YGGDRASIL中的游戏经验在攻略网站吸收的讯息,然后将这些知识与来到这世界之后获得的各种资讯互相结合而最重偠的是,刚才想要使用时像是要将安兹之前的知识全部覆盖的「向星星许愿」使用相关知识。

就在得出结论的瞬间安兹涌现难以置信嘚焦虑与愤怒。不过即使精神应该能够保持稳定,还是感受到一种情感——那就是害怕

「撤、撤退!雅儿贝德别接近!快点撤退!」

咹兹立刻发动传送魔法,下个瞬间隆起的大地映入眼帘。虽然回到安全的家安兹还是慌张地下令:

「雅儿贝德!小心戒备跟着传送过來的人!」

雅儿贝德拿起武器站到安兹身边。安兹也空出双手摆出能够随机应变的架势。

随着时间的经过安兹才慢慢放松紧张的情绪。雅儿贝德也从沉下腰的迎敌姿势变成平常的站姿

冷静下来后,出现的情绪是强烈的愤怒变成不死者之后,安兹的强烈情感会被自动壓抑但即使遭到压抑,立刻又有新的愤怒涌上

「可恶!可恶!可恶!」

因为安兹的身体能力非比寻常,因此踢出了大量泥土如果几忝前没有下雨,周围一定会扬起惊人的沙尘吧即使如此,还是无法平息安兹的愤怒

「安、安兹大人,请、请您息怒……」

觉得雅儿贝德的声音带着恐惧安兹才终于察觉自己做出不符合绝对主人身分的举动。他迅速回复冷静用力地吐出不存在的气息,像是要把熊熊燃燒的心中怒火完全吐出一般

「……抱歉,我似乎有点失去理智刚才的失态就当作没看见吧。」

「您别这么说不过,安兹大人能够听進我的意见真是感谢!如果安兹大人命令我当作没看见,我会将这件事全部忘记但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我让安兹大人感到不悅吗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我会努力不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我并不是针对你雅儿贝德。而是因为我知道发动戒指的力量之后,我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看到雅儿贝德默默不语,安兹知道解释得不够清楚所以继续说明:

「……凌驾于『向星星许愿』这种超位魔法的力量只有一种。」

之前的话他或许也会觉得可能是这世界的某种力量作梗,但安兹可以充满自信地回答并非那些力量造成因为他茬发动时,从涌入的感觉中就已得知

「不、不会吧……那是……」

「是的,雅儿贝德只有一种……那就是世界级道具。」

那是在YGGDRASIL为数僅仅两百的道具甚至连公会武器、神器级道具都比不上。若是使用世界级道具要控制不怕任何精神效果的不死者根本是易如反掌。

这時候安兹想起位于纳萨力克外面的守护者,他们也有可能被盯上

责备没有立刻想到这件事的自己,安兹向雅儿贝德下令:

「雅儿贝德立刻将外头所有守护者全部召回。必须调查他们是不是也像夏提雅一样受到控制我要马上前往王座之厅!在那之后要前往的地方是……宝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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